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周权相-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放肆!”元魅达拍案,爽快传令:“把镇南大都护残存二百卫兵拔给他。”话落,阴险之极瞪着阿真。“如你没把镇南大都护救回来,我必砍了你。”

    “不须要您老费心。”阿真鄙视地冷笑一声。“死在辽兵手上,也不会死在你手上。”

    “你……”

    “元老,不可!”何师道紧急劝道:“纵然就是神仙也无法用二百残兵攻取渭山啊。”话落,赶紧朝阿真喝道:“还不快退下。”此人虽然是傻的,但这副忠肝义胆就让人不忍心看他去枉死。

    阿真冷冷看着帐内诸人,唯有这位大元帅让他有点好感,听闻此话,抱歉对这位老大师深深鞠了个躬才摇头道:“元帅,军令如山,出口的话岂能反回。”

    “这……”何师道结言了。

    巡看了帐内瞠目结舌的众人一眼,阿真凉凉朝诸将抱拳道:“我死后还请诸位为我上柱香清。”

    “呃?”一时之间二十几名上将军被臊的老脸通红,不屑的双眼对那道转身离去的身影,从一开始的嘲讥慢慢转为敬重。明知此去万死无生,可仍甘愿为自家少爷去送死,此等气节他们不及,惭愧啊。

    因为御史大夫有令,从汾水残喘返回的二百名守卫极快集结于寨门外,不明所已中大家相互观望,窃窃私语。

    许多兵将皆听闻有人要带二百残兵去攻打渭水,一时间满寨哗然。双双不可置信的睛眼看着那条硕长的身影,头脑升起的想法就是这人是傻的。

    经过征西将军那对掉下的眼珠,阿真从容走出寨门,凝看了前面二百残甲一会儿,才扬声喊道:“兄弟们,你们敬爱你们的镇南大都护吗?”

    吵闹的人群,随着这声吼问,全静了。集体吼回:“敬爱。”

    “记住,我们是人,不是畜牲。人是有人性,是有感情的。”话落,双眼通红呐吼:“你们的大都护正在受苦,我的大少爷正在辽狼鞭子下残喘。我现在领你们去营救他。”话落,敲着自已的心脏,强挤出两滴泪哭吼:“大家不要害怕,咱们有颗义胆忠心,即便就是战死,也总比做一辈子缩头龟来的光荣,所有人永远都会记住你们,你们的子女会为你们感到骄傲。因为我的父亲们是个忠烈,不畏强敌,无惧生死的英雄。”

    二百名残兵静了。

    阿真见大家都寂静,扬喉哭吼:“想想你们的大都护,他为了你们甘心抛出自已的性命拖住狼蹄,我们为什么不能为了他牺牲性命。”

    回想大都护为他们英勇献身,二百残兵一时间泪盈满眶,所有人皆高举手中枪矛通天彻地呐吼:“救大都护,救大都护,杀死辽狼,杀死辽狼。”

    “好。”见大家激情奋概,阿真压了压双手。高声喝道:“取沙盘来。”

    苏大虽不明白真哥要干什么,可是仍取来装满沙子的大碟盘。

    大家也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皆用好奇的双眼凝看前面灰身人捧在手中的大碟盘。

第41章《人命如畜》

    阿真知道他们不明白,装神弄鬼从怀里掏出二十个反面粘合在一声的铜纹喊道:“从小我便习得奇术,可向天问卦,三天来我连问了三卦了,三卦全都是有惊无险,大事可成。”说道,跪倒在地,叽哩咕噜连自已也不懂念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慎重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把手中的十个铜板高举。“如全是正面,便又是大事可成。”话落,手一松,哗啦啦的十个铜子瞬间嵌入细沙之中。

    “果然……”一声骇喜的惊叫,阿真挥手让苏大把大碟盘捧去给伸长脖子的兵士们观看。

    “哗……”

    “真的……”

    “真的全是正面……”

    随着苏大碟盘走过,一道道惊呼声哗然响起。

    见苏大把碟盘收回来了,阿真眼泛狡黠提气喊道:“兄弟们听我说。我不怕死吗?错了,谁都怕死。为什么我敢领你们区区二百军兵去营救大都护,就是因为我每次卜卦,每次都说能成。而且从小到大从未卜错卦过,所以我敢肯定此去无事,大家就万一千个心吧。咱们定能救出大都护。”

    “吼……”

    “吼……”

    “吼……”

    又是提气,又是问天,二百残兵除激昂外还信心倍增,高举手中的枪矛呐喊不止。

    “好。”收回那二十个造假铜板,阿真压手吼道:“记住,我们是军人,不是畜牲。此次发兵,不准杀害百姓,不准**妇孺,不准抢夺百姓财物。”

    “是……”二百残兵齐应。

    “走,咱们去把辽狼搞的灰头土脸。”

    “吼……”

    何师道与数十名上将军站于寨内看的是一愣一愣。一时疑惑了,不明白去送死竟然还能如此群情激昂。

    “这……”老脸很是糊涂,指着绝尘而去的二百人,讷讷询问:“此兵士平常是否勇猛之极?”

    “这些全都是卫兵,还称不上兵士。”数十名上将军也是满脸茫然。

    “哦!”何师道愣愣向远方的小黑点眺去,才转身返回自已帅帐。心里是感叹无比,如果所有兵士能像这两百卫兵无畏生死,那他夏周何愁辽狼进犯,何愁疆域不收。

    忽悠了二百笨蛋,阿真跟在带他从苏府到这里的兵卫,天色渐黑中的羊肠荒道,碜的他心慌如麻。

    “胡车儿,渭山下真的有条河?”安静急行中,阿真再一次朝这个全球通询问。

    “真的。”胡车儿领前急走,见他屡屡询问,不爽的拉过齐肩急行的一名兄弟道:“不信你问牛蛋。”

    “真的?”阿真小心朝这名唤做牛蛋确定。

    “是真的。”牛蛋立不迟疑点头,小声低语追加道:“渭山下的河流宽约三丈,不深也不湍,绕着渭山群峰通往……”讲到这里,牛蛋皱头眉头深思了一下,想不出地名地朝身后问道:“马哥,渭山是通向哪里?”

    “德州十里外的土坡山。”马哥想也不想说道。

    “对。”牛蛋看着阿真点头。

    “真的?”阿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疑惑询问:“怎么你们好像都很了解这境边地域似的?”

    “真哥,未被提升到大都护亲卫时,我们本就是斥候,当然熟知各地方了。”

    “什么?”听闻此话,阿真一咕脑雾水,指着胡车儿疑问:“你是说,这两二名,以前全都是探马?是因为成绩好,才被晋升为帐卫的?”

    胡车儿大瞪咕噜牛眼看了阿真一小会儿,才点头道:“是的,斥候上升就是帐卫,帐卫再升可为帐幕、帐幕往上便是参将。”他的目标就是参将将军。

    “呃?”不是挺明白这些军衔,阿真疑惑询问:“将军不是兵士立战功而上升的吗?”

    “那是步兵。”胡车儿为他解惑道:“步兵立功,升卫长,然后军尉、千总、军曹、万护,总兵。”话落,急急道:“这些全都是打硬战的,将军喊声冲,全都要去拼死。像我们熟悉各地形山林斥候上升的,可进内帐议事,参与讨论计谋,勿须去拼杀斗血。”

    “原来如此。”阿真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当你们熟悉了各山脉地域,守在帐外听着将军们讨论军情与计策,久而久之便对战情可以把握,随后考核通过,马上进帐参与议事对吧?”

    “就是这样子。”胡车儿立马点头。

    见他点头,阿真蓦然欣喜了,边走边从怀里掏出地图道:“所以你给我画的这些山山林林全都是正确的,没有任何造假。”

    “那自然当然。”胡车儿大瞪着他,很是自信道:“给真哥画山道军道、山林水源全都是我十年累积下来探察过的地方,绝对没有任何造假。”

    “太好了。”阿真惊喜不已,力拍了一下他的肩,急急比着渭河下流说道:“渭河真的通到黄河北流域?”

    “千真万切。”胡车儿用力点头,也比着那张粗糙地图说道:“六年前,我便是沿着黄北过渭山,到青州向前任镇南大都护禀行军道的。”

    “好,太好了。”如获至宝,阿真急急把这张画的密密麻麻,看了都让人头晕的鬼画符收回怀中,不再询问急向黑暗的远处奔行。

    不一会儿,派出去的四名斥候,无声无息急速朝大队人马奔至。

    “胡卫长,渭山还差三十里道路上设有多处关卡。”

    另一名斥候也紧急接话道:“渭河左侧林内安全,但是前有渭河挡住,无路通往渭山。”

    “你们呢?”阿真朝另两名斥候询问。

    “右侧与小道皆设有大量辽狼明关暗卡。”话落,向右探的斥候咽了咽口水急道:“此一路探去,草丛土丘内发现无数异样,右侧必伏有为数不少的辽探。”

    “嗯。”听完四路斥候的禀报,阿真想也不想便下令:“全向左侧渭河林内前行。”

    “是。”胡车儿应喏,手中的黄旗高举,向左一挥,大队人马便从黄土大道攀爬进无路的山林内,艰难万分地踩着残枝巨木向死路的渭河蛇行而去。

    漆漆黑夜,林内败枝腐叶软硬不均,崎岖难行。啾啾虫鸣层起彼伏,月辉从叶隙下泻进点点光亮,微风拂过枝蚜,唆唆唆轻摇的绿枝芽叶晃出无数鬼魅。

    领前的胡车儿咕噜的双眼如野狼,黑暗里向四周不停扫射。二百残兵寂静无声,蹑手蹑脚紧跟其后,气氛是诡寂碜人,让人不敢大力呼吸。

    “停……”一道非常小的嘘声轻起。然后前面一根小黄旗晃了两晃。

    微声一落,黄影扫过。二百兵卫飞速蹲进茂葱葱的草丛内。

    蹲下身子,胡车儿见身边人的还傻傻站着,额头流下一颗冷汗紧把这个大目标拽到地上,低声轻语:“真哥,前面有异样?”

    “异样?”蹲在地上的阿真眉头轻皱,脑袋悄悄抬到杂草尖上,贼眼紧张朝黑暗的四周咕噜转眺。可黑漆漆的林内除了黑就只剩草和树,哪里能看见半个鬼影。

    “胡车儿,哪里有异样?”瞧不出所以然,阿真疑惑对身边的人询问。

    胡车儿不答,自顾朝牛蛋和马哥慎重施令:“西北百丈外有异状,你们左右分过去截。”话落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唇上,随后满脸布杀气,大掌往脖子上一划。

    凑近身的牛蛋和和马哥见到这手势,明了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分开左右包抄离去。

    难道真的有人?见他们如此慌张慎重,阿真一颗心顿提到喉咙上,贼眼咕噜往十点钟方向眺去,可依然看不出任何异状。

    沙沙沙……

    轻风微拂,不知去向的两名斥候无声无息,不知包抄到哪里了。

    突然……

    “嗯……”安静之中,一声闷哼声轻起。十点钟方向原本平静无波的惯林丛摇摆晃动一会儿,随后便平静了。

    瞪大着双眼,阿真目瞪口呆地望着黑暗远处的那片突然出现,又极快平静的涟漪,无法相信那里竟真的有东西。

    反格杀了辽探,牛蛋与马哥满脸鲜血,面目狰狞地返回。

    “胡卫长,杀了。”

    “确定?”胡车儿小心朝眼前两张血脸追问。

    “放心。”马哥小声禀道:“辽探的袋脑被我生生割下,不可能活了。”

    “好。”听闻这句确定,胡车儿放心了,从腰高的惯草丛站起身,转头朝身边这位大瞪双眼看他的大爷道:“真哥,安全了,咱们走吧。”

    “呃!好好好,走!”傻眼的阿真扭着脖颈愣看了看身后马哥,见这张满是鲜血的狰狞黑脸无绪,不由的心里打了个冷颤,急急迈开步伐跟着胡车儿向不远的渭河前行。天啊!活生生割下脑袋,他是在杀人啊,这杀人竟跟宰畜一个样?不!比宰畜还要残忍。

    胡车儿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鬼影乱舞的杂丛林内,所有人无声无息。

    半个时辰过去,领前的胡车儿欣奋比着前方的片片月辉小声道:“真哥,前面就是渭河。”

    “嗯。”阿真也看见了,耳内听着哗啦啦水流,朝大干人施令:“全部蹲下,向河边靠近。”

    军人最听的就是命令,他的话一落,二百人马上蹲下身,缓慢朝前面粼粼银光的河面猫进。

    猫行抵达到河畔,阿真小心掀开挡在前面的草丛,双眼向不远处的环山眺去。

    但见渭山前面环山群绕,山上点点营火麻麻密密齐集,山屏云绕,壁立千仞,刀削一般的巨山叠叠层起,地势极其险要,辽寨又依险势而建,营连营、沟接沟、栏围栏,占尽了地利、天时,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真哥,你看……”胡车儿指着左侧一处光亮营寨,小声说道:“那里就是辽狗的主营,狗皇帝的侄儿,此次侵我们夏周的右帅——铁木齐”

    “驻寨地势果然是险中之险。”仅只一眼阿真便点头给予肯定,轻声哼问:“那金辽的左帅又是何人?”

    “扎寨在汾水与高副帅对峙的辽狗左帅名为耶律绪烈,是狗皇帝的弟弟。”说到这个耶律绪烈,胡车儿心不甘情不愿讲道:“此狗勇猛之极,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

    “这么勇猛?”阿真咋舌,打死牛耶,太狠了吧?

    “对。”抿了抿嘴,胡车儿很想不去承认,可是却是事实。

    见他这副模样,阿真哑然笑声,眼泛狡黠询问道:“谋略呢?”

    郁闷的胡车儿听到这句话,立即又兴奋了,扬头低笑道:“此狗虽勇,可却蠢如猪母,攻破我边疆与强掠诸城的,全都是他麾下大将阿球球的功劳。”

    “喔。”听闻这个阿球球这么有脑,阿真顿感兴趣了,急急询问:“这阿球球是何人?”

    说到这位阿球球,胡车儿也是心有忌惮,压低声音讲道:“此人是金辽完颜族人,是狗皇帝他老母,萧母狗的外戚玄孙,十五岁便被狗皇帝破格授亲王爵,领完颜部和乌古敌烈统军司近百万兵马。”

    “这么牛?”阿真咋舌了,十五岁的小屁孩竟然被授王,统领百万兵马,金辽这个皇帝耶律绪保疯了?

    “对。”胡车儿心有戚戚,把江湖的大嘴巴凑阿真耳畔,小心再说道:“不仅如此,此狗武艺也极为高强,马术、枪术、阵术全都精通,被称之为稳胜大王。”说到这里骇然追加道:“而且他才二十五岁。”

    “什么?”阿真错愕瞪着胡车儿,紧皱眉头疑问:“他才二十五岁?那……”

    胡车儿知道他在惊讶什么,确实点头道:“咱们与辽狗打了十二年的仗,他十三岁之时便跟随耶律绪烈抵境,在其帐下出谋画策,直至武艺有成,才从内帐出来为将。”

    “厉害。”阿真不得不佩服了,心中一股不服输之气激湃彭发,体内的一股鲜血沸腾了。无论如何也得和此人斗一斗,纵然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说话当头,派出去的二名斥候从澜水内钻了出来,浑身上下连内裤都湿了,爬上岸后飞速禀报:“头,河外五里处有一平坦坡丘,丘坡上扎着一营,沿岸有几队辽狼巡查。”

    胡车儿听完禀报,立即转头朝阿真看。“真哥,咱们怎么干?”

    “嗯。”想了一想,摇头说道:“有巡逻兵卫看河,不能蛮干。”

    “那该如何,你说。”胡车儿豪迈,大有用二百人冲上去把这寨给挑了的架势。

第42章《摸过渭河》

    “不能蛮干。”阿真轻拍了拍他的肩,随后眯眼朝大家说道:“派十来人,隔三差五把林内的大堆腐木残根悄悄扔进河里。”

    不明白他要干什么,胡车儿愣愣询问:“真哥,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迷惑敌兵。”不明白他怎么这么笨,竖起一根手指头道:“咱们隔一段时间便把东西扔进河里,河流载着这些残根腐木流过丘坡的辽营,辽兵必惊疑查探。”

    “这自是当然。”胡车儿理所当然说道:“突然流来如此多的残根腐木,巡逻兵必要查探。”

    “对。”阿真阴险地眯起双眼道:“可查探几次后,发现无异样,便会麻痹。咱们就要利用他们麻痹的心理,潜过去。”

    胡车儿恍然大悟,竖指赞道:“好主意。”

    “嗯。”见大家都明了了,朝身边的人施令:“牛蛋、马哥,你们两人各领五人,到下流几里外河畔按此行事。”

    “真哥,为什么要到下流几里外?”牛蛋和马哥疑惑了,在这里扔不就好了吗?干嘛要如此费事。

    “笨蛋。”阿真狠瞪了他们一眼,小声说道:“如敌兵派探子来查探这些残根腐木从何处流来,咱们这里这么多人,一时间哪里能无声无息退的干净?”

    “对厚。”牛蛋和马哥老脸明了,佩服地朝阿真抱了一下拳,便急急领着十名兄弟向下流几里地外干阴险的事去了。

    死寂的丛林内,二百号人不吭不声静蹲等待着,阿真仰天看了看刚升起的月牙,朝所有人吩咐道:“半夜时再渡河,派两路斥候四处查探,每半时辰交替一次,其它人先睡。”

    蹲的脚都酸了,阿真很不甘愿地坐在污泥腐地上,拔开草丛向远处眺了几眼后,才安心朝身边个全球通说道:“胡车儿,你把这个阿球球的事原原本本都跟我说。”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嗯。”胡车儿是粗旷的军人,露宿臭水沟那是家常便饭,想也不想便一屁股跟着坐在腐地上,很是快乐的大开嘴巴口若悬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似江水滔滔连续不绝,又似湖海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夜阑更深,万籁俱寂,弯月缓慢爬挂于正空,幽辉点点洒落于延绵起伏的两军营寨,洒落于生死不由自已决择的两国兵将身上,夜——悄悄深了。

    正当胡车儿讲的不亦热乎时,潜进水里查探的斥候咕噜从澜水上冒了出来,爬上岸后急急隐进草丛内,打断滔滔不绝,讲的非常爽的胡车儿道:“头,巡逻辽军见河内大量残木游过,打捞查探了几次,就不再搭理了。”

    “好。”紧急住口的胡车儿脸上大喜。“真哥咱们快趁机会潜过去吧。”

    “嗯。”听了大半夜,阿真抬头看了看天上那轮快爬到正中的月牙。“辽军有派人来查探这些残木从何处飘来的吗?”

    “没有。”前去查探的斥候想也不想就摇头。

    一段时间沉默,前思后想完,阿真才急急施令:“快去把牛蛋和马哥他们叫回来,咱们潜过防道。”

    “是。”浑身湿漉的斥候马上弯着身子,朝下流那些干阴险事的人急速猫去。

    不一会儿,前去召回十来人的斥候归来。

    阿真见这些干了大半夜活的人浑身被汗湿全了,赶紧把所有人召到跟前。“大家不准出声,躲在残树后不准探出脑袋,知道吗?”

    “是。”一股悚人的气息围绕在两百名兵卫四周,个个心脏是紧张的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

    “不要害怕,没事的。”把所有对策都想完,阿真压下心底的恐惧,安慰完才施令:“动手。”

    “是。”

    一时间,众人齐相动手,把四周的残木腐根掏了一空。

    午夜的澜水冰凉之极,蹑手蹑脚爬进水里后,一股沁人肺腑的凉意让阿真舒透了。

    卟通……

    卟通……

    随着阿真下水,二百兵士陆陆跟着潜进水内,不敢大力呼吸地缩猫在残木根后,随着逐lang无声无息往下流流去。

    半夜逐流载着残木,残木后头躲着心脏卡在喉咙内的二百余人,悠哉游哉绕着渭山流淌。

    渭山脚边一处丘坡上驻扎着一寨营卡,数队辽兵手持枪矛沿着河流交替巡查,河边的辽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手持火把的兵卫们把这一带的渭河照的是水泻通明。

    漂了许久,眼看前方的火光近了,偷过防道的二百余人紧咬着牙关,一颗心砰砰砰不停直蹦,层层冷汗如雨滴般从额门流进冰凉河内,瞬间便与凉水交融。

    “队长你看,又有浮木飘过来了。”

    当大片残木浮到驻寨时,一道很轻的声音传进猫缩在枯木背后的数百双耳里,第一次在敌军皮眼底下干这种勾当,阿真的一颗心也是如鼓直蹦,汗是刷刷如雨倾泻,紧闭的吸呼连气都不敢大力喘一下。

    “嗯。”巡兵队长扭头往飘浮于河上的大片残根看了一眼,挥手喝道:“定是上流营寨明天要移寨,派人清里残木,不必大惊小怪。”

    “是。”刚才就有打捞过,辽兵们半点都没有怀疑,夹着尘枪利矛跟着自个儿队长向前巡查而去。

    呼……

    听闻这些细碎的话语,所有人一颗心微微落回地里,但仍不敢大意,不声不响,不吭不动,静静猫缩在残根背后,随着水流越逐越远。

    敌寨过了近三里,四周已无火无光,寂静缩躲在巨木背后的胡车儿心定了,划着澜水悄悄朝前游进。

    “真哥,咱们过了敌防了,可以上岸了吧。”

    “往左上岸。”阿真松了一口气,如他所料,这些蠢兵果然以为是上流营寨为移寨清里残木。

    “是。”胡车儿心欣不已,手中的黄旗大力的向左猛挥。

    “哗啦……”

    “哗啦……”

    “哗啦……”

    随着黄旗摇晃,心落回肚的二百兵士划水向左岸攀爬而上,个个连内裤都湿透了。

    被苏大苏小扶上岸,阿真刻不容缓领着众人朝林中隐进,掏出湿漉漉的地图,小心摊开。在朦胧的亮下,那张地图已然模糊粘黑,但却依稀能看出大致的方位。

    “胡车儿,咱们已越过渭山了,得趁天亮前赶到德州十里外的土坡山躲着,不然天一亮咱们的命就全没了。”

    “渭山距德州才近百里,再三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咱们现在是四周皆敌,天亮怕是……”说到这里,胡车儿很是为难。“怕是赶不及。”

    知道他在想什么,阿真收回地图道:“放心,叫大家尽量放轻脚步,急速朝土丘坡赶。”

    “这……”胡车儿怯惧,摇头劝道:“真哥,如此暴露,怕会引来狗兵。”

    “不会。”阿真摇了摇头说道:“前有渭山三十五万兵马依险而踞,德州的兵将有恃无恐,悠哉安睡,巡兵不会尽心尽力。”话落,比起根手指小心道:“你要注意的不是德州兵将,而是探马与过路的信马。”

    “真是这样子?”胡车儿不太相信。

    “你不相信我吗?”别说是这个脑残的世界,就是正史里,兵士的心里也是一样的。

    “我当然信。”胡车儿咬了咬牙,站起身朝所有人小声说道:“全速向德州十里土丘坡前行。”

    老是吃败仗的诸众,第一次活生生从三十五万敌军眼皮下越过,虽然没有胜利,可是这出举动无疑给他们苍凉心里带来陌大的冲击,措败的心瞬间涌出一种希望,听其号令随着老大在黑暗中满头大汗急奔。或许他们真的能赢?因为有谁能生生从三十五万强敌眼皮下偷过防线?对!他们可以,他们一定能。

    月牙西坠,昏暗的黄尘土道阵阵奔跑声响起。

    猛喘白气的阿真感觉自已撑不下去了,口干舌燥里心脏急喘,肺气塞窒。

    “真哥,撑住。”身侧的苏大见他要摔倒了,赶紧扶住他,急跟着前面的胡车儿。

    如此长距离的急奔,让阿真差点虚脱,喉咙干涩道:“苏大,给我水袋。”

    一只强劲的肩弯紧扶着他,一手解下腰前的水袋,苏大一气呵成,用嘴咬掉木盖。“真哥。”

    抖着一双老手,阿真接过水袋咕噜猛灌了几口,才朝领路的胡车儿急问:“还有多少路程?”

    “放心。”胡车儿狼眼四周扫描,脸不红气不喘回道:“照此速度,再过一个时辰就到德州十里了。”

    “嗯。”应答都觉的费力,阿真感觉自已体力达到顶点了,不再吭声的死命往前奔,暗叹古代人都属蟑螂的,开十一路跑这么久,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如调几个回二十一世纪,肯尼亚、俟塞俄比亚,肯定从此退出马拉松历史舞台。

    天曦未亮,德州侧方十里开外的一座巨山上,树叶葱茂、巨根盘绕,未进其林先闻泉声,落差不大的渭河之水延绵从大山穿进,清流漫漫,潺潺淙淙。

    “呼……”四肢抽筋,手脚僵硬。到达目的地后,阿真抖的不成人样,浑身汗水淋漓。被搀扶拖进林内,抖跌在地上,双腿双手的肌肉紧抽着筋,满布汗水的老脸四周观了一下,双耳内传来阵阵清泉飞泻声。重重呼出一口气才朝身边的胡车儿询问:“这是哪里?”

    “呃?”见他如此弱不禁风,胡车儿把腰间的水袋喂到他嘴里,愣怔一下才回道:“这就是土丘坡呀。”

    “是吗?”大脑门再巡看了一眼月辉下的苍郁树林,发白的嘴唇抖语道:“我还以为就一片树林,几垛土丘呢,没想到这林子这么大。”

    “真哥,您真神了。”胡车儿竖起姆指赞道:“真的全被您料到了,德州这些兵士蠢如母猪一般,竟然无察觉。”

    “嗯。”整整灌完一大袋水,阿真动手解开又是水淹又是汗浸的衣服,施令道:“派四名斥候查探,一个时辰交替。”

    “是。”

    “所有人用些干粮,隐蔽休息。”

    “是。”

    随着命令落地,二百余人也是累极,迅速各自散开,寻找自已的隐蔽所,从怀里掏出仅存的干粮,啃吃完便闭眼靠在树腰上歇息。

    见大家都散开了,阿真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张被体热捂的湿干的草图,认真瞄着。

    胡车儿、牛蛋、马哥、苏大小,五人把阿真包围在中间,茫茫看着地上那张粗糙的地图,不知接下来要如何干了。

    “真哥,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干?”连续两次被他料中,胡车儿对阿真是越来越信服了。

    凝看着眼前这张地图,阿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指才点了点黄河北流域问道:“此流域距我们有多少里路?”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胡车儿开口道:“近百里。”

    听到近百里,阿真的脸顿时忧了起来,深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咬牙道:“天一黑时,咱们一定要在子时中抵达此处。”

    “没有问题。”胡车儿点头说道:“德州距黄河这段流域沿途无城无寨,可以全力奔行,子时初便能抵达。”昨晚有城有寨,他们都敢急奔。急奔在无城无寨的旷野山道,有什么好惧怕的。

    “唉……”想到又要狂奔百里路,阿真微缓的肌肉顿时紧抽。重叹出一口气才沿着北流域划到长城边的桑干询问道:“距多少里?”

    “七十里左右。”咕噜双眼看着地图,胡车儿脸色铁青追加道:“真哥,这条路线极为险峻,还是不走这条路为妥。”

    “一定要这一条。”阿真坚定道:“此路左有真定,右有河间,此两城必定拥有狼军大量。”说到这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