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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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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娘亲。”苏婷婷双眼吮泪,心痛摇了一会儿头,才泪眼蒙胧深凝阿真含泪道:“夫君,婷儿与您一道去。”

    带兵打仗那可是要死人的,阿真深深叹了一口气,反正他原本就是该死之人,那就死吧。

    “不,我自已去。”

    “夫君……”苏婷婷含泪猛摇头,久久才痛心疾首哭道:“是我苏家对不住夫君,请夫君为婷儿保重。”

    “嗯。”紧搂了搂刚刚拥有的小娇妻,阿真巡视了满厅之人,才开口说道:“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只是先到边境去打探打探,如打听到净尘的消思必绞尽脑汁去救,如无净尘消息我也无能为力。”

    “有真哥这句话足够。”苏净扬话落朝大厅外大喊:“苏大苏小。”

    两条灰影手脚利落,从屋顶落下,脚掌至地时马上奔进厅内,躬身唤道:“二少爷。”

    “你们随真哥去,务必保全他安然。”

    “是。”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冷冷冰冰朝阿真鞠了个躬,随后便走到厅门口等着。

    仅只一眼,阿真便给予了这两人极大的肯定。单这架式,这副身手足可保然成功脱出包围圈。性命微微得到了保障,阿真轻松了些许。“净扬,这两人身手好像挺不错。”

    “真哥放心,苏大和苏小自幼授名家教导,两人是我苏府培训来保我沿途收帐安全。”苏净扬给了他一剂强心针。

    “婷儿。”被打了一剂强心针,阿真不舍地轻轻把她爬到腮边的顽皮发丝挑到耳后。“性命在旦夕之间,我便与卫兵同到边境,代我与翩君至声歉好吗?”

    “嗯。”苏婷婷心痛不已,泪刷刷流淌。“夫君且放心,婷儿必与翩唐和睦共处。”

    深深再凝看娇妻这张绝色仙颜,阿真毅然转身唤道:“走。”大步如风,再看下去他就走不了了。

    奔泪追出府门,见那条硕长的身影毅然翻身上马,苏婷婷奔泪到马匹边。“夫君且为婷儿万千保重。”

    “好了,婷儿不要哭了。”手持马鞭,阿真的眼眶也是红通通,扬起一抹微笑说道:“好好的吃,好好的睡,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夫君……”苏婷婷哽咽泣不出话语。

    坐于马背上,阿真裂着血盆大口再安慰道:“放心吧。”敲了敲脑门:“夫君的一颗脑袋顶过千军万马。”古代人都笨,没经历过战乱时代的这个世界,更是笨最杰出。

    “婷儿不舍,夫君要时刻记得婷儿在家等您,您绝不可有所损伤。”

    “嗯。”再看了一眼刚拥有的小娇妻,阿真扬起一个帅的让人尖叫的笑容,低下身子捏了捏娇妻的腮子,密语笑道:“婷儿不要再去搭理那个狗举人了。”

    “嗯。”苏婷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小脸微微殷粉羞道:“婷儿一辈子为夫君守节,请夫君不要怀疑婷儿。”

    “哈哈哈……”轻捏了捏她的粉腮,阿真挺起身子巡看府门口的大家。“所有人保重了,一个月后见了,咕拜!”

    众人听他这豪气干云的大笑,齐相抱送:“送轼哥……”

    “真哥保重。”苏净扬眼眶红通通,未让他亨受到半点富贵,便让他为大哥出生入死,他苏家愧对他。

    “驾……”手中马鞭快速滑落。

    “驾……”

    “驾驾……”

    四匹俊马,飞速朝幽道咻矢而去。

    “哈哈哈……”一道爽朗的笑声破风划过。“千里搭凉蓬终须要别,大家回府吧。”

    “夫君……夫君……”苏婷婷泪流满面,追着马儿的一双小腿急骤慌乱,最终跌倒在地,朦朦泪眼却已见不到她心爱人儿的身影了。

    所有人见苏婷婷如此心碎,眼内顿聚满雾气。

    太老与婉真愧疚之极,走上前轻轻搀起跌坐于地上痛哭的人儿。“婷儿,有苏大苏小跟去,苏轼应当无恙。”

    “战场刀箭无眼,苏大苏小武功再如何厉害又能如何。”苏婷婷揪心地痛泣,无法相像如夫君卒了,她该如何安生。

    太老听闻此话,心头一紧,愧疚之极歉道:“婷儿是奶奶对不起你。”

    “奶奶、娘亲。”哭了好一会,苏婷婷才从地上颤巍巍爬起身,哭泣地朝两人福着身儿道:“请勿须自责。”话落,伤心欲绝朝府门内奔去。如夫君卒了,她也不活了。

    “唉……”太老与媳妇儿相觑了一眼,才黯然神伤地相互搀扶返回府内。

    聚满大堆人的苏府门口随着主子们离去,顿时空了。静默站在台阶上向空无一人的幽道上死眺,沈海老泪纵模,喃喃叨念:“真是好小子,好小子要保重,一定不要死了。”话落,抬袖擦了擦老泪,仰天欣慰骂道:“混小子,临走时也不跟老头子道声别,真是个混小子。”

第39章《抵境》

    要从苏州到大名,往投胎队伍里死赶,也得花上三天的时间。

    当第四日太阳升起,带着苏大和苏小跟着老马识途的兵卫,满身风尘的阿真是疲惫不堪,四天来除了少少的三个时辰睡眠外,吃喝拉撒全在马背上解决了。

    “吁……”

    “吁……”

    “吁……”

    阵阵急骤拉马声响侧在皓烈的扬尘土道。

    “怎么呢?”手掌揉着红肿发疼的屁股,阿真踱马朝急停的兵卫问道:“到了吗?”

    “公子爷,我们已抵达京东西路了。”卫兵手指着远处的黄道说道:“再向前一百里便是大名府了。”

    “那快走啊。”终于要到了,这四天来阿真是处在矛盾与忐忑之中,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看着地图心里酝酿了好几个计策,可每个计策都略显空虚了些。

    “这……”卫兵一阵迟疑,随后摇头说道:“京东西路沿途驻满大军,大帅三令五申,不准嫌杂人等贸然进出。”

    “靠!”

    四天来阿真对这位蠢的跟猪一样的大帅是耳孰能详,亏兵卫这张特八卦的大嘴巴,他对于十二年来的征战也明朗了,只是无法相信金辽与夏周竟然原是一脉。

    正史里契丹辽是边垂牧族,可在这个鬼世界,这个金辽虽然也是混杂多种部族,可祖上确确实实是神州大地之人。自秦皇起,原塞外大漠的各可汗便归顺强大的秦国,全都入秦封候拜王,自那一时起便脱离了草原牧民棉袄。随后楚汉相争,为保大秦,诸可汗其忠心天地可鉴,为无力挣扎的秦皇,浴血拼斗,抛头颅洒热血,战的猛烈,死的悲壮。

    庙堂之内奸佞当道。庙内絮乱,外有强敌,秦皇又软弱无力,纵然四可汗雄才大略,亦无力回天。

    当阿房宫被烧,大可汗耶律阿骨率四族七十万虎狼连夜从永兴直奔西安,不敌项羽最终败走长城外。随着皇族被殆灭,大奏飞灰烟灭。完颜部、耶律部、铁木部、茶扎刺部,四大部族力推耶律阿骨长子耶律怒涌为大可汗,落都于上京。随后登天祭祀,改国号为金辽。风雨飘摇下来也历经千年了。

    从此金辽生活模式为两种,大西北以西南依然处于围牧模式,喝马奶酒、住毡房,蓝天、草原,群居放牧,自由自在。东北则与夏周无二,也好诗词歌赋,居楼房、穿绸缎、喝茶、用陶瓷。在这种矛盾相冲之下,金辽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含蓄又洒脱矛盾性情。前一刻干爹草娘,后一刻竟摇着折扇大吟之乎者也。

    当然,每个地方都有方言,夏周各地的方言几十种。金辽的方言也几十种,可两国所用的母语却全都是汉语。这简直就是讥讽之极,辽人的母语竟不是蚯蚓契丹语,而是方块汉语。要不是阿真早对这个脑残的世界有心里准备,前天听到这些,早从马背上摔断脖子了,哪有可能在今天抵达京东西路。

    咒骂了一声,来都来了总不能返回吧?这种冤枉事谁都能干,但他林阿真绝不干。想了想才对兵卫挑眉询问:“你们元帅在大名?”

    “当然。”兵卫理所当然应喏,心里咕哝,主要战场在大名,元帅不在大名在哪里?

    “好吧。”双手一摊道:“等一下进去,如有关卡,你便告知卫兵,说我是元帅府里的小斯。”

    “这……”兵卫老脸大哀,“没……没信印,如何能欺骗得了。”

    “信什么印。”阿真大喝:“元帅的儿媳妇难产,三日前驾鹤西去了,家里着急,特派小斯来报丧,匆忙间哪里有时间去在意这种小事。”

    汗……

    这一番白日见鬼的话让苏大、苏小和兵卫额头皆滑下大汗,不可思议瞪着阿真猛看。

    “走……”仿佛真的是他大帅何师道儿媳死了,急不可奈提马自行朝前策马狂奔。

    “这……”兵卫茫然向苏大苏小愣看了看,见两人依然面无表情,暗暗叹了一口气也策马追去。他假报军情的这顿军棍挨定了,还是假报大帅家出噩耗,非常有可能被砍了啊。但是为了大都护,那死就死吧。

    果然,一进入京东西路,明关暗卡布满到处,当阿真屡屡被挡,被拦,龟行的速度让他脚跳了。

    “他妈的,夫人难产了,还不快给我让开。”

    “夫人?”拦道设卡的重甲兵士提着长枪,不明不白的彼此面面相觑,夫人是谁?

    “你干嘛的,赶紧快下马,不然格杀勿论。”一名军尉威风凛凛,手按腰刀瞪着骑在马匹上的阿真。

    “他妈的,赶紧让开,不然等一下大帅定砍了你的狗头。”阿真破骂。

    威风凛凛的军尉听闻大帅,心儿顿时一抖,懦弱询问:“不知公子是大帅的?”

    “我是大少爷身边的小斯,大夫人难产逝世了,大少爷派遣我来向大帅报丧。”鬼话一落,大挥愤怒手掌,脸红脖子粗的朝前呐吼:“还不快给我滚开。”

    “是是是……”军尉听完此话,哪里还敢拦,大手朝数十名重甲挥吼:“开路。”

    数十名兵士飞速抱着两道卡拦,诚惶诚恐地恭站于尘道两端。

    “哼……”仿佛真的是大夫人难产了,阿真重重吼出一鼻子气,随后驾的一声策马朝大名狂奔而去。

    自进京东西路,紧跟在阿真身后的兵卫就傻眼了,无法相信他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连骗过数十道关卡,古语说的好,做贼心虚。可这位公子爷非旦不心虚,反而还盛气凌人。就连跟他一道的他,不由的也晃晃惚惚,大帅家里好像真的出丧了。

    费了大量口水,在天际高挂的夕阳渐淡时,一群人终于风风火火赶到大名城外巨大军寨外。

    “哇……”拉住马匹,阿真远眺连绵于旷野里的白色兵帐,四下远眺,密密麻的营帐毡毡连绵数十里,澜珊的栏杆架架伫立,搭在各寨门上的观烽台一栋栋架的欲与天公试比高。

    惊叹过后,阿真指着壮观的远处兴奋问道:“这就是帅寨吗?”

    “是的,帅寨足有近七十万兵马,连寨延伸达十七里之长。”兵卫老实回答。

    “听闻此次我夏周赴北境兵马足达二百六十余万,是不是真的?”

    “对。”兵卫点了点头道:“除帅寨外七十万兵马外,驻于各城府、要道,兵马仍有一百九十万之多。”

    “分别驻在哪里?”阿真急问。

    “这就不清楚了。”兵卫摇了摇头,他已从斥候晋升卫长多年了,哪里能知晓这些将军们才能知道的密事。

    “好,咱们走吧。”一路骗来,怎么可能后退,阿真呸了一口气,为自已提了提气,心里默念:不要害怕,镇定,一定要镇定,这逼装过了就有一线生机,装不过这辈子在这里就终结了。

    “驾……”提完气,深吸了一口气,大力挥鞭朝前狂奔。死就死吧!

    “站住……”

    阵阵练兵声里夹着一声暴叱,一名穿着蓝银铠的大汉目光凶恶,一只黑掌紧握腰间的三尺青锋,另一只黑掌向前高举,声如洪钟询问:“来者何人?”

    阿真见这名板着横肉的将军目光如炬,一双虎目大眼熊熊往他身上扫射,仿佛他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他还未开口时,身侧那名兵卫见到此人,赶紧翻身下马,单膝急跪道:“叩见征西大都护。”

    “嗯。”抿着冷峻嘴唇,征西大都护扫了一眼跪地的小兵,继续虎瞪阿真喝问:“说,你是什么人,为何事闯帅寨?”

    阿真很是紧张,强压下颤抖的心脏,翻身下马站定身板,扫量了寨内这名将军几眼,便足可肯定此人必定不知晓笑是什么东西。随后造作抱拳回道:“奉我家太老来前来,查探我家大少爷是战死或是被俘。”

    听闻此话,征西大都护微愣,随后了然喝问:“你是镇南大都护家眷?”虽然是询问,可是话里却极为肯定。

    听他如此肯定语气,阿真心如明镜的点了点头。“看来最近征战的将军,只有我家大少爷一人未归了。”

    “呃?”征西大都护愣怔了一下,随后眯眼喝问:“可以携书信或饰物?”

    “突然噩耗,我马上前来,哪有时间去干那些事。”阿真理所当然回道。

    “没有?”

    手指指着跪地不敢起身的兵卫回道:“有兵卫为证,不信且问他。”

    “哼……”重声大哼,征西将军虎目扫视跪于地上的小小兵卫,眯眼喝问:“你是何人?”

    “小人是镇南大都护亲卫长,七日前在汾水被大都护遣退回相州,随后便被镇北大都护派回苏府禀报噩耗,今日返回。”

    “嗯。”见这兵卫应对无出入,征西大都护黑掌一扬,朝寨门大群兵卫大喝:“开寨门。”

    “是。”数百道声音齐应,所有人立即抱着巨重的寨门艰难地向边上移。

    阿真见寨门大了,既来之则安之的领着苏大苏小大步前跨,迈入寨内,抱拳朝眼前的将军躬谢道:“多谢将军。”

    “镇南大都护气贯长虹,是我夏周英杰。既是镇南大都护家眷,不必如此。”征西大都护打量眼前这位不惊不躁的年青人,心里暗赞。果然气宇不凡,一般人看见这等阵仗早吓尿裤子了,可此人竟然无所惧怕,还能如此气定神闲。

    扫量完,眯眼询问:“你是镇南大都护何人?”如此不凡之气,必是上上之流。

    强稳住阵脚,阿真不吭不卑看了一眼这个粗壮蛮汉,面无表情回道:“奴役。”镇定,一定要镇定。

    听闻此话,征西大都护双眼立即紧眯,浑身散着凛冽之气,板着黝黑的脸狠狠瞪看阿真。

    大股悚人的杀气直逼而至,处在窒息之中的阿真也眯起双眼,凶恶且凛冽眼电滋滋与眼前这位将军对碰,强逼自已镇住阵脚的他,手心层层冒着冷汗。

    征西大都护凶狠眯看了他好一会儿,心里大惊。气势凌厉,处在千军万马中还能不急不躁,悠然自得,此人怎么可能只是一名仆役?

    “说,你是谁,来此何干?”此人绝不简单,单凭那份气势便可断定绝非奴才之流。

    “哈哈哈……”放声侧笑,阿真悠闲的负手挽背,很是猖狂地看着眼前的将军,抿着嘴哼道:“征西大都护,我孤身三人,无手兵刃,而你寨内足有七十万兵马。”说到这里,脸色沉下大叱:“怕什么?就这胆子如何统兵为将?”

    “你说什么?”无法相信他竟敢喝斥他,征西大都护脸色顿万份难看。

    一步一步顺着自已的计划走,阿真强逼自已不要惧怕,大瞪起双眼重哼:“此次前来我只是想探知我家大少爷是死是活,如死了马上返回。”话落,凶狠瞪着眼前这个大瞪他的将军,哼出一鼻子气。“如还活着,我便把他救回来。”

    “哈哈哈……”听闻此话,征西大都护仰天彻笑,笑完后才非常不屑重哼:“就凭你?”

    “你有意见吗?”

    “单这副气势领一军尚可。”征西大都护点头承认他有身为将军的气势,但是摇头讥道:“要救镇南大都护怕此生无望了。”

    听闻此话,阿真双眼一眯。“看来你们有我家少爷的消思了。”

    “没错。”大方承认道:“前日密卧向大帅禀报,经汾水战败兵将皆被俘至西京道的长城边。”

    果然做了苦力。阿真不吭声,从怀里掏出一张边境地图,扫量了几眼后收回怀中,急骤说道:“带我去见你们大帅。”

    “你……”见他随身带有边境地图,征西大都护更是小心了。“你是谁?为何随身携带境图?”

    “此草图是三天前,我叫兵卫画的。”

    “果然如此。”刚才也看见地图,征西大都护点头道:“难怪此图如此粗糙。”了然后再叱问:“说,为何要带随身携带边境地图?”

    每天都瞪着地图看到自然睡去,阿真自然回道:“当然是为了营救我家大少爷。”

    “就凭这张粗糙的境图?”征西大都护瞪了眼前这傻子一眼,随后骇然抽气。“你知道镇南大都护没死?”他未告诉他镇南大都护被俘时,他就随身带着地图想要去营救,此人能未卜先知?

    阿真懒的费话,简洁回道:“猜的。”

    “猜的?”听闻此话,刷的一声,征西大都护拔出三尺青锋,凶狠按在他脖颈大叱:“满口胡言,快说你是何人?从何而来?来此目的为何?”

    “别动。”他的剑刚出鞘阿真立即唤停苏大和苏小,随后脖颈便传来阵阵刺痛,一时间他脑门的冷汗哗啦啦直流,强作镇定,云淡风轻说道:“这位将军,我刚才就说是苏府之人,你屡屡强加于我不轨之心,不知是何意思。”

    “一名仆役如何能无惧千军万马,如何敢口出狂言,如何会随身带着境图。”话落,大瞪着虎目,剑上使力。“本将军可不是三岁小娃儿,没那么好糊弄。”

第40章《智激监军》

    随着他的剑往前压,阿真感觉自已流血了。紧急说道:“古语有言:腹有诗书气自华。气势是气生俱来的,纵然满腹经纶,人总要吃饭,要吃饭就要找事做。虽是仆役,但却也是个能吃饱饭的生计。”话落,再说服道:“纵然我有神鬼之谋略仍也只是一介凡人,满腹经纶是没办喂饱肚皮的。”

    “既便如此,何故沦为奴才之流。”征西将军依然不信。

    阿真不答反问:“将军饿过肚子吗?”

    “这……”

    “不曾饿过对不对?”见他犹豫,阿真开口说道:“当你快要饿死时,有人赏你一口饭吃,别说奴才,纵然就是沦为盗贼也在所不惜。”

    “有些道理。”征西将军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拿开利剑,眯眼看着阿真,像是在观察他所言真假一般。

    观察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才喝道:“等着。”话落,手握青锋,转身急步朝帅帐奔去。

    见他转身了,阿真抹了抹脖颈上的丝丝血滴,心里百份百确定这位大帅肯定会传见他,必竟一名仆役,有如此气势与胆识,更是口出狂言。布衣竟敢与将军叫板,此人不见见怎么能行?

    想到这里,耐着性子等待,抬头看着夕阳红光,心里暗叹。西京道吗?麻烦了,纵深达近五、六百里,而且这五、六百里地全都是狼窝,九死一生呀。可……

    婷儿娇弱绝艳的脸儿从脑子里掠过,娇妻伤心欲绝模样令他心紧紧抽着。想他林阿真原本就该死了,多活了这些日子尝到了爱人与被爱的滋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虽是九死一生,却仍有一线生机,为了婷儿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等了好一会儿,征西大都护果然返回了,扫看了阿真两眼才使唤道:“你过来,其它人留在原地。”

    “带路。”胸有腹案,阿真手臂前比了一下,随后大步跟着这位将军朝前迈去。

    正与麾下众将议事,何师道突闻征西大都护来禀,说苏家有人前来。询问了两句后,顿对此人好奇了,挥手命兵士撤下沙盘与战略图,马上端正坐于帅位等待。到底是何人敢如何大放阙词?

    跟前领路的将军,阿真胡乱瞄了瞄寨内的明关暗卡,最后停在一顶巨大的红帐面前,当兵士进去通禀后,耳里顿响起一道苍老却饱含无比威严的“传”声音“请……”见闻大帅通传了,征西大都护挥开帘子,把阿真带进帅帐内,格外小心守在侧边。

    一进入巨大的帐内,阿真便见到帅桌下面两排,坐着满满铠甲英焕的极品禁将,这些上将军齐把对对如炬虎目向前射来,凛然的气势一时间直逼的阿真差点喘不过气来。

    捏着自已的大腿,强行稳住自然想要发抖的双腿,阿真步伐艰巨地向红地毯前走,最后站在两排大将军中央,抱拳朝前面那位上了年纪的元帅见道:“见过大元帅。”

    “不必”何师道目光炯炯有神,唤起阿真后虎目上下把他从头到脚扫量了一番,才询问道:“小兄弟姓什名何?”

    “姓林,名阿真。”

    “喔。”抿着嘴再细细把他从脚看回头,何师道眯眼询问:“刚才本帅听征西大都护提起,说你想救镇南大都护。”

    “不是想。”阿真不卑不吭,抱拳朝他鞠了个躬,才坚定道:“是一定要救出我家大少爷。”

    听闻此话,何师道未开口,坐于两旁的诸将军顿时窃窃私语,摇头晃脑。

    “好大的口气。”坐于帅桌旁,一名穿着大藏红官袍的老头喝叱出口:“任你一个小娃儿,竟敢在此大放阙词,真是殆笑大方。”

    阿真睇量帅桌左侧这名老人,见他黑白掺杂的头发抹的油滑,整整齐齐束于脑后。仅只一眼,阿真立即明白此人便是兵卫口中的御史大夫了。

    不吭不卑,抱了个拳询问:“想来此位便是御史大夫了。”

    “没错。”老人不屑地刷看了阿真一眼,随后拍掌喝叱:“任你一介布衣,见到大帅竟敢不行跪拜礼,放肆太放肆了,大胆太大胆了。”

    阿真一肚子不爽,不吭半声就站着,双眼向别处瞟,连朝这个被苏净尘骂作老乌龟的御史大夫看上一眼都嫌脏。

    “你……”瞧见此人竟然如此蔑视他,御史大夫顿时火冒三丈,大掌怒拍掌桌喝令:“来人,给本座拉出去杖打一百军棍。”

    听闻这一百军棍,阿真心头一跳,额头滑下层层冷汗,急朝坐的端正的元帅抱拳道:“何元帅,行军打仗不拘小节,为我家大少爷之事前来,竟莫须有要领一百军棍,是何道理?”阿真把“我家大少爷”说的极重,任谁听了都能想起那个为国献躯的英雄苏净尘。

    “住手。”何师道喝住闯进帐的兵卫,转头朝气极的御史大夫劝道:“元老,镇南大都护气贯长虹,如杖击来人恐落人口舌。”

    “哼……”重声哼出一鼻子气,元魅达才重坐回椅上,懒的与此下人一般计较。

    何师道见御史大夫安坐回了,脸色不太好地瞪向前面的人,重声询问:“你说要去救镇南大都护?”

    “是。”阿真抱拳说道:“刚才征西大都护说我家大少爷目前正被俘囚于西京道,请元帅给我三万重甲,明日我必把渭山打出个缺口。”

    “哈哈哈……”随着他这句话落,帐内二十多名上将军集体笑了,笑的连眼泪也流出来了。

    何师道听闻此童言童语,不由的也乐的嘴角往上翘,摇头询问:“小兄弟,你知道渭山屯有多少兵马吗?”

    “三十五万。”

    “呃?”大笑的众人见他知晓,蓦然住口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站于中央的这个傻蛋。

    何师道自已也愣怔了,疑惑再朝阿真询问:“你知晓?”

    “知道。”阿真不卑不吭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渭山屯有三十五万狼军,你依然有信心在明日打出缺口?”这小兄弟是傻的吧?

    阿真沉默了一下,随后坚定点头:“绞尽脑汁,也必打出缺口。”

    见他如此坚定,何师道与所有**瞪着双眼狠看他。

    帅帐内一瞬间沉默了,明明有数十人在帐内,可帐内却静的连掉根针都能清析听见。

    “你……”何师道怎么看都不觉的这小兄弟是傻的,拳掌朝前捏握,眯眼询问:“小兄弟是否有什么良策破渭山?”

    阿真看了看前面大帅,摇头道:“目前我连渭山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会有破敌之策。”

    “大胆……”他的话一落,御史大夫顿又发彪了,怒拍掌桌跳起,指着阿真破骂:“任你小小一娃儿,竟敢在诸位将军面前大放狂言。”话落,双手造作的对所有人张道:“渭山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别说辽狼在此地屯有三十五万狼兵,纵然就是一万八千,你区区的三万兵士也必将尸骨无存。”说完大喷鼻气,讥讽大瞪阿真骂道:“可笑,可笑,简直就是可笑之极。”

    阿真自动关闭双耳,权当他在犬吠,自顾抱拳朝前求道:“请元帅答应我的请求。”据那兵卫张大嘴巴所说。通往境北战道唯有两条。其一便是汾水,汾水驻有辽狼近百万,正隔水与周兵处在对峙阶段。另一条便是渭山,渭山地势险要,驻守的辽军相对也较少。他林阿真又不是笨蛋,两边都是硬钉子,他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三万兵马攻打三十五万却地势险要的渭山,欧麦嘎!谁信谁脑袋就进水了。

    “胡闹。”何师道哭笑不得,大声喝叱:“小兄弟,有信心是好事,可这也太荒唐了。”

    听闻此话,阿真嘴角轻翘,紧急踱前一步:“元帅,不然二万也行。”

    “此何枉送将士性命之事,本帅如何能答应。”何师道大力摇头,劝阻道:“本帅体谅你想救你家大少爷之心义溥云天,可此事决不可行。”

    “一万,一万就好。”阿真非常着急,着急的大家都吓了一大跳了。

    “放肆……”御史大夫早看他不爽眼了,大声喝叱道:“本座就把镇南大都护残存的二百卫兵给你。”他自愿去送死,不推他一把怎么能行?这种笨蛋不死,活着也没什么用。

    “好。”想也不想,阿真马上应好。

    “什么?”话一落,御史大夫自已也愣了,以为耳朵听错的询问:“你说什么?”

    “我说好。”阿真达到目的后,撂起一抹贼笑。“我就用大少爷的二百兵士去营救我家大少爷。”

    “哗……”一时间,满帐哗然了,众人看阿真的眼神,全是这小子头脑有病,而且还病的不清。

    何师道非常的疑惑,愣看了阿真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疑问道:“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真的想用这二百残兵去攻打三十五万的渭山吧?这简直是蚁蚂打大象打架,自不量力。又是老寿公上吊,活的不耐烦。

    阿真不答,扬起鄙视的眼神,朝愣怔的御史大夫瞟去,凉凉询问:“怎么呢?御史大夫不是想反悔吧?”

    “放肆!”元魅达拍案,爽快传令:“把镇南大都护残存二百卫兵拔给他。”话落,阴险之极瞪着阿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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