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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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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管,使得明朝君臣难得过了几天自由日子。
过了半月,却突有缅甸使者过江来,向朱由榔索要新王即位贺礼。朱由榔在异邦飘泊一年多,坐吃山空,又不时被马吉翔他们勒索敲诈,连太后的饰品都拿了出来,这会哪还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贺礼出来。
缅甸新王派人来索要贺礼倒不是真的贪图朱由榔的财物,而是以此来向国中表示明朝皇帝对自己地位的承认。朱由榔拿不出礼物去贺,就要马吉翔他们拿,马吉翔如何肯舍自己的钱,便以缅王得位不正为由,劝说朱由榔不要派人去贺。
缅王闻知,大怒,派大臣过江来责备永历君臣,“我已劳苦三载,老皇帝及大臣辈亦宜重谢我。去年十月,我王欲杀你们,我力保不肯。毫不知恩报恩!”说完,那大臣扬长而去。此事让永历朝廷的缅甸方面的关系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又过去一月,这日朱由榔正和王皇后商议给太子做衣服时,马吉翔和李国泰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朱由榔对他们这目无君上的样子已经麻木,微哼一声,问他们又有何事。
李国泰看了眼王皇后,拉着马吉翔给朱由榔夫妻行了一礼,然后才道:“皇上,好事,缅甸国王派人来请我们吃咒水呢!”
“咒水,什么咒水?”
王皇后很是诧异,朱由榔也是头一次听见这古怪说法,也是不解。
马吉翔解释道:“咒水就是缅人用来表示与他们结盟的水。”
“结盟?”朱由榔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们同他们吃了咒水,就表示同意结盟,否则,便是不同意么?”
马吉翔点头道:“正是此意!”
朱由榔却摇了摇头,道:“好端端的,吃什么咒水?朕不吃!”
马吉翔一脸为难:“皇上,我们若不吃咒水,说不定缅甸就不让咱们在这住呢。”
王皇后惊道:“他们连皇上也不准住么?”
这个李国泰和马吉翔却是不知道了。朱由榔想了想,要马吉翔去把大臣们都叫来,然后问众人意见,结果文武官员心有惊惧,个个都不敢去。马吉翔嘴上说吃咒水是好事,可朱由榔要他去,他却怎么也不肯。十八日,缅甸使者又来说:“此行无他故,我王恐尔等立心不臧,欲尔去吃咒水盟誓。尔等亦便于贸易。不然断绝往来,并日用亦艰矣。”
朱由榔不知如何回答缅甸使者,马吉翔和李国泰等人又不吭声,没办法,朱由榔只好让人把因为太子之事被关起来的沐天波找来,然后将缅人要喝咒水之事告诉了沐天波,要沐天波代表朝廷回话。
“尔宣慰司原是我中国封的地方。今我君臣到来,是天朝上邦。你国王该在此应答,才是你下邦之理,如何反将我君臣困在这里。……今又如何行此奸计?尔去告与尔国王,就说我天朝皇帝,不过是天命所使,今已行到无生之地,岂受尔土人之欺?今日我君臣虽在势穷,量尔国王不敢无礼。任尔国兵百万,象有千条,我君臣不过随天命一死而已。但我君臣死后,自有人来与尔国王算账。”
沐天波断然回绝缅方要求,使者怒去,但第二天却又有渡江而来,坚持要永历君臣去吃咒水,否则国王就会大怒。
朱由榔没办法了,犹豫着问那使者:“你家国王是真请我们前去吃咒水么?”
通译译给使者听,使者扬声道:“当然!”
“可不可以不吃咒水,朕可以与你家国王缔结盟约。”朱由榔态度很是软化,已经彻底放下他天朝上国皇帝的架子,甚至是卑微请求了。
缅甸使者却不理会朱由榔的卑请,只道:“按我们缅人的规矩,只有吃了咒水之后,才表示共结同心,否则,信不得的!”
沐天波见皇帝这么低声下气,缅人却仍态度强硬,不由喝道:“你们的规矩只能用于你们身上,我们是汉人,汉人没有这一套规矩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七章 永历归国(下)
缅使听了通译所传后,竟是冷笑一声道:“汉人有何规矩可言,在我们缅人看来,你们汉人即使喝了咒水,也未必会与人共结同心!”
“你!”
沐天波气不打一处来,若非为了皇帝着想,他真恨不得上前痛打这缅使。
缅使态度强硬,朱由榔双手交握,不知怎生是好,站在那里很是着急。这时,缅使和通译低头说了几句,通译于是告诉永历君臣,缅王要求永历朝廷文武官员都去吃咒水,但皇帝可以不去,黔国公沐天波、首辅马吉翔和太监李国泰三人却必须去,如此缅甸方面才能放心大明是真有和缅甸结盟的诚心。
朱由榔无奈,寄人篱下的他只能同意。
次日黎明,马吉翔等传集大小官员渡河,准备饮咒水盟誓,仅留内官十三人和跛足总兵邓凯看守“行宫”。一些不知情的官员见是缅甸国王请吃,便以为一定在王宫,想到可以看看缅甸王宫是什么样子,心里非常高兴。然而很快,官员们就发现不对头,因为缅甸使节并没有带他们往王宫方向走,而是往一处木塔下带去。
马吉翔的女婿杨在低声和岳父说情况不对,马吉翔四下一扫,发现四周皆是拿着武器的缅甸士兵,不由有些慌了手脚,硬着头皮问那带路缅使:“贵使,怎么不是去宫中?”
缅使笑道:“为何要到王宫去?”
“不是说国王请吃咒水么?”
“是国王请吃咒水没错,不过吃咒水的仪式都是在宫外的祭祀台举行的,我缅国从没有请人到王宫去吃咒水的。”
缅甸使者解释了下,马吉翔心头稍安,杨在却是眉头大皱,不信缅人所言,直觉会有大事发生。
到了那木塔下后,明朝文武便见塔下士兵戒备森严,李国泰立刻有种不祥之预感,失声道:“怎么不像请我们来吃咒水,却像请我们上刑场?”
李国泰一语如惊雷,将众人轰得清醒过来,有人想回头,可是立即就有缅兵拿矛上来驱赶。
沐天波也知大事不好,冲出喝问:“你们的国王在哪里!”
“谁说让你们见国王了?国王这么尊贵,岂能让你等随便见到?”缅使一边说着,一边却快速往后退去。
沐天波怒道:“狗贼,你不是带我们来见你们国王,吃什么咒水,而是要害我们!”
缅使冷笑不语,四周缅兵已经军官带领下围了上来,凶相毕露。
“你们为何要杀我们?”马吉翔双腿发软,脸色苍白。
缅使哼了一声:“李定国、白文选是不是你朝的大将?”
马吉翔:“是我朝藩王。”
“那便杀你们没错!”
“这是为何?”
“因为李、白二贼一直在我国境骚扰我们,我们不少百姓被他们杀了,今日便是杀你们为我子民报仇!”
听缅使说这话,一众官员竟有人立即大骂李定国和白文选,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保不了皇帝,还要害了他们。
缅甸使者和将领见明朝官员吵吵嚷嚷的,几乎忘记了自己要被处死的事实,便觉得他们很好笑,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怎么还有心思去责怪别人?
“把沐天波拖出来!”
缅使喝令动手,要人将沐天波拖出包围圈。沐天波却夺取一缅兵的刀奋起反抗,杀缅兵九人;总兵魏豹、王升、王启隆也抓起柴棒还击,终因寡不敌众,都被杀害。其他被骗来吃咒水的官员人等全部被缅兵杀害,但却有三人活了下来。一人是马吉翔、一人是其女婿杨在,还有一个则是皇亲王维恭。
很多官员被杀后,他们仍然是张着口睁着眼,仿佛还想与缅使辩说清楚为什么要杀他们!又或是不相信。
有住在江那边的汉人偷偷过江将消息报给朱由榔,朱由榔却根本不相信此事会是真的。他一个劲的对报信人摇头,说朕的王公大臣是去吃咒水和缅甸结盟的,怎么会被杀头呢?但当随后缅军大举渡江杀来时,朱由榔不信也得信了。
朱由榔吓昏了过去。
缅军谋杀明室扈从人员后,随即蜂拥突入永历君臣住所搜掠财物女子。朱由榔的刘、杨二贵人,吉王与妃妾等百余人大都自缢而死。缅兵搜刮已尽时,缅甸大臣才在通事导引下来到,喝令缅兵:“王有令在此,不可伤皇帝及沐国公。”可是,沐天波已经在“吃咒水”时被击杀。
当朱由榔醒过来时,他的朝廷住地一片狼藉,尸横满地,触目惊心。他痛不欲生,于是,站在桌子上,把一条白布从屋梁上穿上,再打个疙瘩。然后,便脖子往白布圈里一挂,脚踢开了桌子。朱由榔的身体一下便悬在半空。这时,屋内冲进来侍卫总兵邓凯等人,见皇帝上吊,忙将他放下。
“太后年老,飘落异域。皇上失社稷已不忠,今弃太后又不孝,何以见高皇帝于地下?”
在邓凯的苦劝下,朱由榔放弃了自尽的打算。缅兵稍后将他和太后、皇后、太子等二十五人集中于一所小屋内,对其余人员及扈从官员家属滥加侮辱。
过了三五日,缅甸官员又将朱由榔和余下的人移往别处暂住。沐天波屋内尚有内官、妇女二百余人也聚作一处,母哭其子,妻哭其夫,女哭其父,惊闻数十里。
因为缅兵的彻底洗劫,明朝幸存人员已无法生活,附近缅甸寺庙的僧众给他们送来饮食,才得以苟延残喘。缅方把永历君臣原住地清理以后,又请他们移回居住,给予粮米器物。二十五日,又送来铺盖、银、布等物,传言:“缅王实无此意,盖以晋、巩两藩杀害地方,缅民恨入骨髓,因而报仇尔。”
惊魂未定的朱由榔听了这话,却是一点恨意也生不出,反觉大难已过,缅甸新王这是重新接纳他了。不想,仅过两天,一队缅兵却又将他们围住,然后勒令所有人都上江上的船只之上。朱由榔和太后、皇后、太子等人居一船,余下人居另几船。
侍卫总兵邓凯问缅人要将他们带到何处,缅方却不告知,只令兵丁将朱由榔一行严加看管,不使有人跳江。朱由榔和太后、皇后等人被赶到船舱之中,四周皆是黑布,使他们根本不知外面为何处,又去往何方。
绝望的朱由榔对太子道:“当日父为奸臣所误,未将周士相、白文选封亲王,马宝封郡王,以致功臣隳心,悔将何及?”
如此提心吊胆,在船舱中暗无天日七天后,缅甸官员突然将朱由榔从船舱中请出,然后告诉他说,奉缅王命令,特将大明皇帝交还明军,前方河滩上便是前来接驾的明晋王李定国。
朱由榔先是一愣,旋即惊喜交加,只道老天开眼,能让他再得见晋王。然而,当船只停下后,朱由榔的确看到了一大队士兵列在河滩之上,但却不是明军,而是清兵。
朱由榔万念俱灰,他知道自己被缅人给卖了。他想跳江,一死了之,可是左右缅兵却将他看得死死。
罢了,罢了,朕便从容赴死吧!
朱由榔闭上双目,在缅兵的推搡下下了船,河滩上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和盔甲的声音。
朱由榔知道下一刻等侯自己的必然是清兵的绳索,他悲苦万分,奋力扭头,睁眼去看船上被缅兵带出来的皇后和太子,这时耳畔却传来一声洪雷般的声音:“皇上,臣吴三桂来接驾了!”
。。。。。。。
因小说情节需要,咒水之难稍作提前。
(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八章 先入北京
南京被明军攻占,安亲王岳乐、总督郎廷佐等人被明军生擒的消息,吴三桂和多尼知道的要比福建的达素要早几天,甚至都不慢于浙江的闽浙总督赵国祚。
远在南京的周士相特意下令,军情司以换马不换人的方式,将消息以六百里加急的方式传到了广西,紧接着广西方面连夜将消息射进了清军驻守的贵州独山州。两天后,贵阳的平郡王罗可铎知道了这一惊天噩耗。罗可铎想封锁消息,可这消息却跟插了翅膀似的在云贵迅速传播开。
吴三桂接到消息时,正在昆明和多尼商量如何从土司那里征粮的事。多尼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还是因为过于操劳军务,又或是因为被困云贵着急,导致身子骨有些憔悴,看着精神十分的不济,和吴三桂商议时,几次都走了神。
南京失陷的消息是洪承畴亲自呈送上来的,多尼看后,脸色难看,却不是无血色的白,而是发黄,胸口也闷得难受,什么也说不出。爱星阿见状,赶紧让人找郎中来。郎中看了一会,说信王这是上了肝火,得将养,最好是回北方去,否则病情恐会加深。
爱星阿打发郎中去熬药,这边又安排人侍侯多尼,一切忙顿后,才想起吴三桂和洪承畴还在议事厅,忙赶去想找他们商议。南京丢了,信王又病了,雪上加霜,爱星阿也不知道如何办是好。
听爱星阿说了多尼病情后,洪承畴建议道:“信王这病,怕是不能再在昆明呆了,我看还是先去贵阳,然后向朝廷上折子,看圣上怎么说。”
吴三桂同意洪承畴的看法,认为信王当速去贵阳。云南这边他会看着,要不然多尼病情拖下去,恐会有三长两短。大清如今已连失两满州亲王,多尼这边可不能再出事了。
爱星阿没什么主张,说明日护送信王返回贵阳。洪承畴又说满蒙大军也当返回贵阳,都留在云南粮草压力太大,去了贵阳后还能从四川那接济一些,怎么也比留在云南强。
爱星阿有些犹豫,满蒙大军都撤到贵阳的话,云南岂不是都落在吴三桂手中了。他吱唔着没敢应下这事,而是说由信王自己做决定。
洪承畴自是不会强逼爱星阿替多尼做决定,于是和吴三桂起身告辞。二人离开之后,却是没有出城,而是上了五华山。
“原以为西南平定,明朝必然崩亡,不想两广逆天变局,今日竟是下了南京,看来天不亡朱明。学生向来无有野心,只想在云贵择一地安置将士,好让部下们能有善终。现在看来,怕是不能了,想那贼秀才稳定江南之后,必然用兵云贵,而云贵贫瘠,大军粮草无法解决,马宝等人怕亦会因南京之事而动摇,学生思来想去,怕是只能入川回汉中一途,方能自保了。”
吴三桂长叹一声,局面变化之快,便如走马观灯般,让他接受不了。他很清楚,用不了两天,云南各处的兵马就会尽数知道南京失陷的消息,到时他好不容易招降来的那些明将定然会有反复。若马宝等人也反,那他所有努力都将付诸流水了。
“老师向来多智,还望老师赐教,三桂当何去何从!”吴三桂突然跪倒在地。
“你派人去把朱由榔迎回来吧。”
洪承畴这次很爽快,直接就让吴三桂马上派人去缅甸将永历接回来。
吴三桂一怔,迟疑道:“南京虽失,然皇帝大军已至,东南胜负未明,冒然接回永历,恐有不妥。”
洪承畴看了眼吴三桂,微一摇头,这学生做事瞻前而顾后,总想两全齐美,却不知这世上哪有两全齐美的事。要么选黑,要么选白,又黑又白的事,上哪去找?
“老夫让你迎回永历,不是让你马上宣之天下反正归明。你且观望便是,若皇帝胜,则杀之;若太平军胜,则拥之。”
洪承畴说这事时,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波动,好似那大明天子朱由榔就是只鸡般,说杀就能杀。
“拥朱由榔?”
吴三桂有些错愕,一直以来洪承畴和他说的都是“挟天子”,叫他不可一日不可使滇中无事,叫他派人送些钱财给朱由榔,留条退路,可从来没教他要拥朱由榔啊。
洪承畴示意吴三桂起身,对他道:“广东虽立唐王监国,可监国不是天子。明朝真能复起,这皇帝还是朱由榔,所以你若拥他,你麾下那帮降将又有何理由反你?还不是心甘情愿追随于你?有这十几万人马,你平西王又有何惧?”
吴三桂点了点头,他真要打出明朝旗号来,旁人不说,马宝、马唯兴那帮人肯定不会反他的。只要这些人肯跟着他干,他在云南的经营就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
“若真到那步,学生自信能笼住各将,但拥了朱由榔之后,学生又要如何?那贼秀才可是已经拥立唐王监国了,如今又下南京,只怕未必还会认朱由榔这个皇帝。”
洪承畴知道吴三桂其实是担心他把朱由榔从缅甸接回来拥立后,拥立唐王监国的贼秀才不肯再承认朱由榔这个天子,到时仍会发兵来打他,他这名义上的学生又害怕打不过地盘、钱粮比他多得多的贼秀才。
“这就要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学生怎么想?”
“你若只想在这云南世镇,叫吴家如沐家那样,那你便将朱由榔交给贼秀才去,届时云贵定可得其一,在明朝,你也将居高位,贼秀才不敢不善待于你。至于这大明皇帝是朱由榔做,还是那唐王做,却是与你无关。你也脱身得干净,沾不得骚。”
说完,洪承畴忽的又道:“不过在老夫看来,你若真这么做了,却是下策。”
“下策?”吴三桂怔了下,“那老师所言上策是?”
“挟天子,兵进四川,取保宁,攻陕西,直捣中原,先入北京。如此,你便是明室再造第一功臣,贼秀才不如你,李定国、郑森更不如你,你吴家将来难道还会比沐家差?难道你平西王吴三桂又真甘心居于这云贵贫瘠之地不成?。。。将来也许你平西王或许不愿自甘人臣,另有念想了。”
洪承畴嘴角微翘,饶有意味的看着目中精光闪烁的吴三桂。(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九章 江北大营
川省有清军,也有明军。
如果吴三桂反正归明,川省的明军必然会响应于他,就是不愿听命于吴三桂,也会听命于他手中的皇帝。而川省巡抚高民瞻根本不是吴三桂的对手,甚至其部下的兵丁很多都是吴三桂留给他的,吴三桂甚至有信心自己一道书信就能劝降川省清军,完整获取全川。
川陕总督李国英那人倒是有些本事,只可惜在李国英就任之前,吴三桂就在保宁和汉中经营了数年,旁人取汉中难,唯他吴三桂却是易如反掌。汉中一下,陕省洞开,吴军挥师西安,便如当年李自成一般可望京城了。
如果说一开始,吴三桂对于满州人的底子了解的并不多,但为满清卖命十几年,又有什么还能瞒得了他。吴三桂现在很有优势,要是操作得当,或许,他才是压死满清的最后一根稻草。
军事上,吴三桂嫡系关宁军加上新降的明军,有近15万兵马,内中大半都是长年征战之兵,手下更不缺大将,马宝等新降将领不去说,就他几个女婿便是一等一的人材。夏国相、郭壮图、胡国柱三人,随便推出一人来,都比清廷那几个满州亲王要强得多。而幕僚方面,胡守亮、方献亭这二人,哪个不比当年李闯手下的牛金星、宋献策要强?
有将有兵,战略态势上更是优势十足。
吴三桂部本就是清廷能够拿出的重兵集团之一,可以说西南清军统帅名义上是多尼,但实际指挥的却是吴三桂。多尼年轻,不过黄毛小儿,另一个平郡王罗可铎也是一个满州三代,才具平庸,吴三桂真要发难,这两黄毛小儿断然挡不住他。而云贵清军名义上有三十多万,但满蒙之兵不过两万余,以十倍之兵去打这两万没了退路的满蒙兵,吴三桂再犹豫,胜算都是十成十。满蒙兵要败了,剩下那些绿营兵又哪来胆子为满清殉葬呢,多半就是云集他平西王麾下,争做大明复国功臣了。更何况现在多尼又病了,两万满蒙之兵无人指挥,更加不足虑。
洪承畴之策更让吴三桂动心是一个关键所在,那就是顺治大军已被太平军牢牢牵制在苏省、陕甘、中原和北直隶,无兵可守,空虚异常。只要他有胆子这么干,成功的机率至少在六成以上。
思虑良久,吴三桂却说了句:“应熊尚在京城。”
洪承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须早作谋划。”
吴三桂点头道:“我马上派人迎回朱由榔。”
洪承畴却叮嘱一句:“只需朱由榔,其余在缅人等却是不宜留。”
“老师的意思是?”
“你让缅甸人动手,寻个借口将永历朝廷那帮官员都处决掉,要不然,忒多麻烦。”洪承畴说完,顿了一下,又道:“沐天波必须除去,马吉翔这个人却可以留。此人当年谄媚孙可望,后来又附李定国,实乃墙头草,不比沐天波他们。将来真要拥朱由榔,朝廷总要有个摆设,用那马吉翔再好不过。”
吴三桂应下,这事不用洪承畴交待,他也必然会做。不管他吴三桂是真心要拥明室还是假心,总不愿将来朝廷之中尽是帮不和自己同心之人,于其到时被天下人指责,不如一开始就把麻烦解决掉。
洪承畴见吴三桂答应爽快,微微点头,这学生别的方面或许比不上那贼秀才,但这份心智却比贼秀才要高。据闻广州唐王政权用了不少永历朝官,结果这帮人和贼秀才争权夺利,弄出了冲击宫门之事,虽被贼秀才镇压,但其人名声却是变得大坏,颇是得不偿失。
有时,洪承畴不禁会去想,贼秀才怎的就会犯蠢找帮人拖自己后腿,换作自己,便不会有这等麻烦。想当年他在中原平贼,堪堪是杀伐果断,绝无妇人之仁。便是替清廷平定江南,对于那些抗清士子和官员,也是说杀就杀,断不理会什么恶名。这史书,总是成王败寇。成功者,永远不会有人指责。
“既迎朱由榔,那岂不是学生还要与李定国、白文选联手?”
吴三桂感到这事有些棘手,与李、白联手,好处固然有之,但似乎弊处更大。
洪承畴说道白文选可留,但李定国必须除去,因为这人乃朱由榔册封的晋王,在大西军中影响又很大,倘不将此人除去,那对吴三桂可是大大不利的。
“你先秘密接回朱由榔,另派精兵围剿李定国,就是不能除了他,也断不能让他和朱由榔取得联络,更不能让他知道南京之事。”
“学生明白。”
吴三桂又说起一件担忧之事,却是万一顺治大军真败,贼秀才让唐王去南京登基即位,那朱由榔这皇帝可就真没什么大用了。
“须让广州知道朱由榔回来。”洪承畴微一沉吟,复道:“我儿士铭于我家书若干,我却不曾回他一封。待你接回朱由榔,我便回他一封家书吧。”
“可需学生派人把士铭接回来?”
“不必了,你若真归明,他在哪里都一样。”
洪承畴摇头,又与吴三桂交待迎回朱由榔后需在边境择一秘地将其安置,只派嫡系本兵看守,万不能让风声走漏。倘若多尼那边知道,也咬死不认。这节骨眼,就是顺治,也没有胆量敢就此事逼问吴三桂。
次日,吴三桂和洪承畴去探望多尼,经过医治,多尼精神稍好,却是说自己已经决定带满蒙大兵返回贵阳,择机北上湖广,滇省这边的事就交由吴三桂负责。
吴三桂和洪承畴对视一眼,二人知道所谓择机北上湖广为虚,这多尼恐怕多半存了逃回北方之心,日后也必是走川省而不是湖广。
多尼走后没有两日,又有消息传来,却是说湖广总督张长庚开了武昌城降明。
自大清入关以来,亲王、督抚大员战死被俘有多,但却从无总督降明之事,此事加剧了吴三桂欲归明之心。
九月底,又一个确切消息传来,顺治于扬州仪征设江北大营,瓜州设水营,专令平贼。
。。。。。。
扯淡,地名现在都不准用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章 江南无战事
“杂虏横戈倒载斜,依然南斗是中华。
金银旧识秦淮气,云汉新通博望槎。
黑水游魂啼草地,白山新鬼哭胡笳。
十年老眼重磨洗,坐看江豚蹴浪花。”
白发苍苍的钱谦益精神饱满,摇头晃脑的吟诵他的新作,此诗乃他闻南都光复后于深夜急作,一气呵成。
柳如是笑脸盈盈的看着夫君,她也是微醺,脸上有淡淡的红意。
老师每吟一句,冒襄都会拿筷子在碗上轻轻敲击,以和其诗。董小宛则是颔首,静静听着。
四人都是有些酒醉,但人人脸上却有无限喜悦之情。
他们喜悦,是因为南都终于光复了!
“坐看江豚蹴浪花,妙,妙!”
钱谦益一诗吟完,冒襄拍手称快,董小宛却道:“我倒是喜欢十年老眼重磨洗这句。”
闻言,钱谦益感慨道:“咱们等这一天,何止等了十年!”
“十六年。”柳如是鼻子有些发酸。
想到老师这些年为反清大业的奔走,想到老师为了反清,府上值钱的东西都已变卖,如今家里也无余财,冒襄不由感动道:“老师,您的苦心终于实现,委屈也得以洗脱。那些骂您的、羞辱您的,就要成为过眼烟云,正如诗中的浪花一般,会消逝于无形!”
冒襄这番话,让钱谦益的心情一下子有了转变,他略带哽咽的对柳如是道:“河东君,你听到了,日后提到贼鞑子,我不会再想到两朝领袖这句话了,我亦有脸见江南父老了。”
柳如是眼含泪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那些无知之人只知编排你,说什么水太凉,却不知你心中的苦,却不知你这些年的坚持。以后,你这冤屈终会得洗,天下人都会知道你这坚持抗清16年的老宗伯。便是他们不知,仍就诽你,在我眼中,你都是真正的大丈夫。”
“河东君。。。”
钱谦益身子微颤,一行老泪落下。但他终是涵养不凡,语态一转,不谈个人荣辱,转头笑着对冒襄夫妻道:“你们可曾听说,那鞑酋听了国公收复南京的消息,吓得在徐州险些要逃回北京去。后来脸面实在放不下,才硬着头皮到扬州,设了个什么江北大营,扬言满汉大军二十万指日渡江,然这么久来,却只听雷声动,不见雨水下,可见那鞑酋心里害怕的很。”
冒襄笑道:“那江北大营听着好大威风,可是鞑子却是进退两难,他们哪有什么水师能渡过江来!。。。鞑酋更是下旨把岳乐给抄了家,将岳乐的名字改成了阿其那,说清廷失南京都是岳乐的错。”
“阿其那是什么?”柳如是不解。
冒襄道:“鞑子话的意思叫狗。”
“岳乐也是鞑子的亲王,爱新觉罗家的人,他是狗的话,那鞑酋是什么?”
董小宛捂嘴而笑,钱谦益和柳如是亦是放声笑了起来。
“痛快,真是痛快,那年轻的国公真乃神人,竟逼得鞑酋说他家都是狗!”
钱谦益轻拍桌面,大是兴奋。
“南都一复,江南百姓俱剪去辫子,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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