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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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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江北王家的人曾经来过。
登在账上的年礼普通寻常,并不像孟绍祺所说的那样,礼重得连拉车的马都觉着吃力。
不过翠裳又打听到,跟王家人一起来的还有个妇人,收拾得干净整齐,说话做事也利落,自称是王家家主的大堂姐,送上年礼之后单独拜见了张氏。
孟蓁得了回禀之后,冷笑连连。
凤嵩川没有正头夫人,张氏生了儿子,就成了众人争相巴结的对象。
王光济狗眼看人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晚上凤嵩川带着一身疲惫回来,孟蓁服侍他洗漱,把丫鬟都打发下去,温柔地帮他揉捏着肩背。
“大人一身本领,英武不凡,衙门里可有多少事,竟把您累成这样?那位符大人不是有意难为您吧?”孟蓁语带薄嗔,更多则是透着心疼。(未完待续。。)
ps: 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师难求
凤嵩川闭着眼睛,淡淡“嗯”了一声。
符良吉难为自己到不至于,只是他善于笼络部下,这么多年手底下早成了铁桶一块,自己短时间内插不进手去。
至于外边带兵的大将,纪南棠那是他的学生,好歹飞云江统帅朱子良和他关系一般,却是建昭帝的人,要不然那老皇帝哪会对飞云江失守,驻军接连战败诸多容忍。
若是能把朱子良拉到自己这边就好了。
他兴致不高,孟蓁却好似全未发觉,自顾自念叨着今日又有谁送来年礼。
凤嵩川昏然欲睡。
孟蓁却突然提到了王光济:“江北的王家今日也送了礼来,王光济一个平头百姓,竟也听说了大人的威名。”
凤嵩川哼了一声,闭着眼睛问道:“送的什么?”
孟蓁便将那几样“薄礼”轻描淡写说了一说。
凤嵩川闻言有些不高兴:“这只铁公鸡,知道爷要查走私了,还不肯拔毛。”
孟蓁装作很吃惊,“啊”了一声:“王家竟敢走私?通过飞云江,那不是同南崇那边有勾结?怪不得王家那么有钱。朱帅离得那么近,竟不知道么?”
凤嵩川猛然睁开了眼睛,“腾”地坐了起来,到将孟蓁吓了一大跳。
其实江北王光济同凤嵩川从来没有打过交道,要送礼也会托熟人先搭个桥,绝不会就这么贸然上门。再说他是民,凤嵩川是官。这个时候送礼,到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
故而王光济在江北虽然听说凤嵩川管了缉私,却也只是按旧例给朱子良和他的部下们准备了厚礼。京城这边还准备观望观望。
冒充他上门送礼的,却是将军府这边杜元朴派的人。
在他和李曹看来,王光济早有反意,就像个脓包一样,不如借着凤嵩川的手,早早把它挤破了,叫这两方以毒攻毒去。
他们也好借这机会在东海赶紧打两场胜仗。
为此文笙还特意跑了趟程国公府。她受了钟天政那番话的启发,专程找李承运借钱去了。
赚了那么多,好歹也分点给她花花。
不然拿什么算计凤嵩川?
丽姬已经入土为安。李承运没有惊动旁人,只带了几个贴身的侍从将她的棺椁运至西山别院,选了个向阳的山坡。
丽姬下葬之后,李承运下令将这方园里许单独圈起来。闲杂人等不得踏入。他要在这片地上种草种花,搭起帐篷,一切都仿照着文笙先前画的那幅画来。
秦和泽赶了这个时候,来山庄要见二老,惹得李承运甚不耐烦,连见都未见他,只派了个手下去,告诉秦和泽。二老受伤很重,太医正在抢救。叫他等人好了再来。
忙完了这件大事,距离过年还有好几天,李承运振作精神,看着与从前没什么两样。
文笙来见他的时候,发现国公府气氛有些古怪,李承运竟是准备在正月里纳妾,还一纳就是两位。
这叫文笙颇感意外,她觉着李承运应该没那么快忘记丽姬。
“国公爷,您这是……”
李承运正站在窗前,拿着剪刀好整以暇地修剪花枝,闻言淡淡一笑:“人都言有了新人忘旧人,府里添两个新人,多点喜庆,也好叫圣上和我娘放心。”
文笙明白了李承运的意思,事到如今,他越表现的对丽姬念念不忘,对丽姬的身后之名越没有什么好处,自古以来,哪怕贵为天子,有时也不得不将自己的喜好藏起来,不敢示人,何况李承运。
只是国公爷,您是有妇之夫,有心装相,好好和国公夫人过日子就是了,也可叫延国公对自己少些敌意,何必又折腾着纳妾?文笙暗自腹诽。
李承运道:“我按你说的,找人查了一下大皇子那栋私宅的歌姬。短短几日,先前的歌姬不见了大半,换上的都是些新面孔。”说话间手里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一根长枝,“我也不查了,左右这件事有几个人脱不了干系。丽姬出府的时间、走的路,知道的寥寥无几,有胆子做这事的,就更少了。”
这是说丽姬出事,李承运的岳父延国公也牵扯其中?
文笙有些无奈,只是这都是李承运的私事,文笙也相信此番他因为丽姬吃了教训,以后做事会更加谨慎,而且有长公主看着,他也不会贸然报复延国公、大皇子和二皇子这些人。
文笙便将李承运纳妾的事放在了一旁,转而向他借钱,又提出想把那马场收拾布置一下,过年的时候将二老接过去住。
李承运痛快应了,又送了她一些下人奴仆,免得到时没有人使唤,并将山庄的护卫借她先用着。
马场不单纯就是养马的地方,李承运之前常带了一帮权贵过去游玩,兴之所至,会在那里留宿,除了养着几十匹骏马,有一片很大的跑马场,其它与山庄别院也差不多,若非如此,也不会引得一帮权贵垂涎。
地方归了文笙之后,她养不起那些好马,除了那块金贵地方,其他不管人还是马,都退了回去。
故而这个年,文笙他们是在西山马场过的。
那二老听说文笙竟然参悟了《希声谱》的两支曲子,既好奇又代她欣喜。
只可惜文笙伤了手,只能演示《行船》的一小段散音,而《希声谱》的妙处又非是语言可以形容。
戚琴心痒难熬,和王昔将三张曲谱反复研究,最后无奈地得出结论,同一支曲子,自文笙手里弹出来,和旁人所弹韵味就是大不相同,这种东西。是《希声谱》所特有的,学不到,模仿不来。
对戚琴而言。与其不切实际地望《希声谱》兴叹,还不如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医好手指,恢复昔日水准才是正途。
三十晚上,文笙亲自操持,指挥着丫鬟下人忙了一大桌团圆饭,请王昔、戚琴坐了上座,她和云鹭陪着。
四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若不是换了地方,环境不同,简直就好像回到了青泥山一样。
只是对于以后。大家都有意避而不谈。
那二老经此劫难,有些心灰意冷,尤其是王昔,身体受到重创。以后无法独立生活。虽然文笙一早就表示不用担心,一切有她,老爷子仍是提不起精神来。
文笙则是存了改天换地的决心,眼下还不敢对人言。
正月里文笙应邀赴了几回宴,有符家两位小少爷做东的,定在孤云坊,专门为庆祝她得了状元,满满都是显摆炫耀之意。
还有项嘉荣请她和另几个同窗聚了聚。玄音阁正月十六开学,他们已经打听到正月里是给新人适应的时间。学生们会在这半个月找好自己的师父,拜到阁里某一位乐师门下,以后遇到不会的也好有人指点。
谭令蕙又请了她一次,席上认识了几位女学的闺阁小姐,这回人多,文笙颇为低调,没有说什么叫人侧目的话,加上杨蓉和鲁雪芝对她表现出熟识来,明显不是初见,其他人看文笙也顶多是透着好奇,并没有人上来为难。
到是鲁雪芝觑了个空问她知不知道程国公这两天要纳妾,文笙装了糊涂。
除此之外,还有李曹的送别宴。
李曹返回离水,文笙犹豫了一番,还是写了封报平安的书信,请他帮忙捎去李家。
如此忙忙碌碌,转眼就到了正月十六,玄音阁开学了。
此次玄音阁收徒,共计收取“甲等”一百二十人,“乙等”九十六人,“特选”五十四人。
这二百七十人不会集中在一起上课,对这些新人而言,进阁第一件事就是拜师。
玄音阁内部除了当摆设的女学,分为南北两院,北院的院长是谭大先生谭睿博,谭大先生为人严谨方正,北院的乐师对他都是既敬又畏,而南院的院长谭二先生谭睿德温和宽厚,南院便聚集了很多因兴趣而成为乐师的世家子弟。
两院教学风格大相径庭,南院宽松而北院严苛,谭老国师的五个儿子三个在南院两个在北院,两边实力相差无几。
玄音阁每年的春秋比试以及三年一次的大比,其实都是南北两院的较量,从结果上看近几年个人战南院占着优势,但团战无一例外每次都是北院获胜。
阁里的规矩是拜了哪个院的师父,以后就属于哪个院的人。
玄音阁建阁这么多年,唯一的例外只有谭锦华,他自幼跟父亲谭大先生学琴,成为乐师之后却自称已经被父亲逐出门墙,投奔了二叔的南院。
文笙上来便遇见了这么一件叫她犯难的事。
她需要在阁里认一位师父。
正常而言,不要说入学的状元,就是乙等、特选的学徒,认准了哪一位乐师要拜入门下,都不会遭到拒绝。
乐师们都知道这是壮大本院和自身的好机会,就算日后成不了材,谁还在乎多一个没出息的学生呢。
但文笙却不同。
因为她是女子,加上凤嵩川的刁难,使得乐师们都敬而远之,唯恐招惹上这个大麻烦。
摆在文笙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通过谭瑶华在谭家拜一位师父,要么请李承运帮忙,拜到南院的米景焕门下。
不过这两条路都不是文笙想要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旦拜谭家人为师,来日必然要为之束缚住手脚,她做不到钟天政那般绝情,到时候师父说一句叫她忠于建昭帝父子,她听还是不听?
至于米景焕,文笙直觉认为他不会想要收自己。
师徒这等事一定要你情我愿,勉强就没意思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其他学徒都开始跟着师父学习了,她不禁暗暗着急。
若是到下个月她还拜不到师父,就只好去女学上课了。(未完待续。。)
ps: 数据太差了,想换个简介,诸君可有好的建议?
第一百五十三章 钟天政的建议
钟天政已经顺利拜入谭二先生门下,成了谭瑶华的师弟。
项嘉荣也进了南院,按他的说法,在玄音阁里偶尔看到北院的乐师,一个个步履匆忙,他腿有残疾,怕跟不上拖累同伴。
不过除了这二三甲,以及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杨兰逸,此次玄音阁招进来的学徒到有大半进了北院。
乙等、特选们深觉机会得来不易,就是甲等里面,出身官宦世家的毕竟是少数,众人平时吃苦惯了,南院的松散自由在他们眼里简直就等同于享福偷懒,还是北院的风气更叫人放心一些。
文笙为拜师的事,嘴里都快急出火泡了。
大家都有了师父,只有她这里还八字没有一撇。
她想干脆在南院找个年老糊涂,不问世事的乐师,胡乱拜个师父先过了这关得了。就不知有没有这么合适的人选?
这个问题不能求教谭瑶华,但有一个人,文笙觉着他虽然表面上和大家一样,对玄音阁不是很熟,但心里肯定明镜一样,问他准没错。
文笙做东,单独宴请钟天政。
请客的地方就是在西山马场,这里经过简单的收拾布置,已经成了文笙的家。
钟天政坐着马车依约前来,光彩照人,文笙看着他,觉着这小子近来真是春风得意。
她把人都打发出去,亲自为钟天政执酒,道:“阿政,今日请你来。是有事求教。”
钟天政难得心绪很好的样子:“是上次凤嵩川的事么,姓凤的首鼠两端,明里和杨昊御交好。暗地里和杨昊俭也有来往,两边周旋,大约是还想观望一阵吧。”
他笑了一笑,将酒一饮而尽:“我既然答应了你,就肯定会查到,你着什么急?”
文笙今日请他来,本不是为了对付凤嵩川。不过钟天政既然提起来,文笙心里一动:“我看大皇子杨昊御对他很是放心,完全是拿他当自己人待。”
钟天政笑道:“这种情况不会长久了。他现在大权在握,很快就必须在那两人中间作出选择了。为了帮他下这个决断,我还特意送了个人给他使。”
文笙凝目望着他,这家伙突然对凤嵩川有这么大的兴趣。必定不是为了帮自己。当是打着混水摸鱼,乱中获利的主意。
他这么大方地告诉自己,是否意味着在此事上他同自己目的一致?
收拾凤嵩川,对他有什么好处?
她这么长时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钟天政,钟天政也回望着她,屋里一片寂静。
停了停,钟天政笑了,眼波中好似蓄满了碎裂的星辰。眉目间颇有温柔缱绻之意:“怎么了,一个姑娘家。没事不要紧盯着男人看,你再这样子,我要多想了……”
文笙“嗖”便将脑袋转到了一旁。
钟天政见状“嗤”地一声轻笑,笑声里颇有自嘲之意。
文笙央道:“阿政,差不多行了吧,老使这招你不腻么?”
“不。”钟天政悠然回答。
文笙只得眼看别处:“其实今日我是想向你请教一下拜师的事。”
文笙眼下面临的难题,钟天政自然都看在了眼中,他笑了一声,幸灾乐祸地道:“你可看出来了,南北两院都没有合适你的师父,老实去女学上你的课吧。”
由上次钟天政不满谭锦华请客捎上了她,文笙就意识到钟天政此人表面看上去好似离经叛道,骨子里头与世间大多数男子也差不多,看不惯她在外边抛头露面。
她暗自叹了口气,正色道:“若是去了女学,不说能不能学到东西,以后阁里春秋两次考试以及三年大比都不能参加,我好不容易才挣到了一点不同的对待,岂能到这时候前功尽弃?阿政,还请你帮帮我。”
钟天政听文笙如此说,顿时想起她在丝桐殿伤着手同自己比试的情形。
她说的“好不容易”不是虚言,想到此,钟天政心中不由地一软,想了想,问道:“你想拜个什么样的师父呢?”
文笙听他话语松动,忙道:“我的情况,你最是清楚。我是想在南院找一位老师,不怕凤嵩川,不介意我是女子,最好也不要督促着我学妙音八法。”
钟天政沉吟道:“前两个还好说,这最后一个嘛,妙音八法是玄音阁看家秘法,大家都是奔着这个来的,想找一个不练妙音八法的,可不大容易。”
话虽如此说,他却知道文笙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希声谱》和妙音八法的要旨大相迥异,文笙以状元的身份入学,却迟迟学不会妙音八法,难免引人生疑。
钟天政也不想文笙掌握了《希声谱》的秘密泄露出去,引人觊觎。
文笙没有估计错他,玄音阁所有乐师的资料他早好几年就到手了,没想到他自己还没怎么用上,到是便宜了文笙。
“若按你的想法,南院那么多乐师,符合条件的大约只有两个半。一个是‘赤乌’杨鸣岐,此人已然年逾七旬,垂垂老朽,耳聋眼花,你若拜到他门下,学不学学成什么样,他纵然想管也有心无力。而且他乃是豫王的亲大伯,当日因为一心学琴,辞了世子之位,论起来皇帝还要叫他一声叔父呢,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把凤嵩川放在眼里,只是你想要拜到他门下,还需请程国公出面,帮你说项。”
文笙初听钟天政说有“两个半”之多,登时松了口气,可没想到钟天政推荐给她的这第一个,又是皇亲国戚。
“那另外一位呢?”
钟天政笑了笑:“不合适?另一位是‘黄金鼓’卞晴川,这个人经历十分有意思。据说早年是怀英翔怀将军的亲信,也不知怀将军从哪里把他找了来,怀将军带兵同南崇人打仗。他就在中军帅旗下击鼓。后来怀将军获罪问斩,谭老国师因他是乐师,将他保下来,放在了南院。听说卞晴川自那以后醉生梦死,不思进取,大约是南院里唯一一位不会妙音八法的人。”
他都不会妙音八法,自不会督促着学生去学。
“只是拜他为师。我怕你学不到什么东西。而且师父若是被人瞧不起,徒弟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钟天政帮她分析利弊。
“你说还有半个。”
“那半个我指的是谭五先生,我这位师叔才是真正的闲云野鹤。对玄音阁的事漠不关心,这次选拔学徒这么大的事,他都没见人影,不知在哪里逍遥。你拜他为师。他必定懒得管你。”
谭家人自然被文笙排除在外,听钟天政介绍完,她到是对那位卞先生产生了些兴趣。
“你若想要拜他为师,不用托人,只要拿一坛子酒去,待他喝醉了,不要说你管他叫师父,就是他叫你师父都没问题。”
文笙听得钟天政如此说。不禁突生忧虑,自己要拜的这位师父。想来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啊。
耳听为虚,眼见为识,翌日文笙特意向杜元朴要了坛好酒,打算亲自去会一会这位卞晴川。
杜元朴听说她要去见的乃是怀将军旧部,颇为动心,还道若是文笙真拜了这位卞晴川为师,定要请出来大家认识一下。
当日怀家军以勇猛著称,怀将军驻守飞云江,南崇人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后来怀英翔获罪惨死,天下人都传是大梁皇帝中了南崇的反间计。
怀英翔死后,大梁军中果然混乱了好一阵,直到纪南棠横空出世。
杜元朴如今也是年逾不惑,却未曾有缘一见当年的名将,听说卞晴川有如此背景,难免好奇。
文笙应了,到了玄音阁之后,便按照钟天政所说的地址,去寻那位卞晴川。
卞晴川没有成家,吃住都在南院。
玄音阁贵为大梁国学,自然多少闲人都养得起,还是谭二先生看卞晴川来后既不修己,也不育人,少有清醒的时候,过得实在太颓废了,才给他分派了个管鼓的活。
大约谭二先生的本意,是想借卞晴川对鼓以及音律的爱,唤起他的热情来。但这么多年似是成效不大,卞晴川只是住在乐君堂,平时擦拭鼓身更换鼓皮的活仍是由侍者们在干。
乐君乃是鼓的别称,乐君堂,顾名思义,就是存放鼓的地方。
鼓这种乐器不方便随身携带,尤其是大鼓,玄音阁的乐师们除了卞晴川这等专精鼓的,少有自己去准备,都是手痒了便打发侍者到乐君堂来取。
文笙到了乐君堂,却见大门敞着,没有鼓乐声响,院子里显得很安静。
大白天阳光只能照射到房门口,里面不知被谁用草帘子遮了一下,黑沉沉透着一股阴冷。
文笙站在门口银杏树下,朗声道:“卞先生可在?”
隔了一会儿,一个侍者探头出来,见文笙年轻且是生面孔,迟疑了一下,道:“请问阁下有什么事?”
文笙客气地道:“我是刚刚入学的学生,特来拜见卞先生。”
那侍者瞧见她还捧了坛酒,脸上泛起诧异之色,道:“那请问您怎么称呼,和卞先生是否是旧识?我好去叫他起床。”
文笙忍不住抬头望了下天,自己因为要请人喝酒,特意等着快中午才来,敢情这位还没起呢?(未完待续。。)
ps: 昨天光忧虑数据去了,第二更忘记标注,那是上月粉110的加更。
写到第三本了,幸运之神始终不肯光顾。
出了新书期,订阅始终没有什么起色。
最近均订开始负增长。
伤心。。。
今晚还有一更。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全武行(粉115+)
那侍者还在等着文笙回答。
文笙刚说了一句:“在下顾文笙……”就听着身后脚步声响,“呼啦”自院外涌进来了一帮人。
来人共有六位,明显是一起的。
前面三人簇拥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后面两个侍者抬着一面大鼓。
那鼓足有半人高,两人抬着也稍嫌吃力。
鼓槌拎在中年人手里。
文笙不认识他,却在那另外三个人中见到了两张熟面孔。
两人俱是此次同文笙一起参加了选拔,被收进来的学徒。其中一个还在同乐台与文笙抽中了同一组,就是那排在第五十一号出场,击了一通大堂鼓的汉子。
他最终是以乙等的成绩,进到了玄音阁。
那两人都认识文笙,见面齐齐一怔,击鼓的汉子出声道:“顾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这下连那中年人也知道文笙是谁了。
他上下打量文笙,目光颇为锐利,文笙意识到此人怕是玄音阁的乐师,只不知应该如何称呼。
击鼓的汉子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老师郭原郭大家。”
文笙跟着微微躬身:“郭大家。”态度颇为恭谨。
郭原鼻子里应了一声,不再理会文笙,转向乐君堂的那位侍者,沉声道:“卞晴川呢,叫他出来!”语气颇为不善。
文笙看这样子竟像是来找茬的,连忙往旁边让让。站到了不起眼的角落。
那侍者有些为难,但郭原是南院的正经乐师,他不敢得罪。只得点头哈腰道:“卞先生在里面,郭乐师稍待,小的去给您叫。”
跟着来的还有一个是郭原的大弟子,名叫吴乔生,妙音八法练到了第三重,见状吩咐那侍者道:“那你快去叫,我师父有要紧事找他。”
侍者应了一声。匆匆进去。
吴乔生指挥着跟来的侍者先把那大鼓放下来,这一来正堵着乐君堂的门口。
众人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郭原脸色都黑到不能看了。才听到屋里响起拖沓的脚步声。
一个男人披头散发,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
文笙原听说这卞晴川曾是怀英翔的部属,算一算怀英翔死了也快三十年了,还以为会看到个形容邋遢的垂垂老者。叫她意外的是。出来的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大冷的天衣襟还半敞着,老却并不很老。
也就五十上下的模样。
这么算起来,他当初跟着怀英翔在军中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
卞晴川熟知门槛在哪,眼睛半睁半闭着就顺利迈了过来,没再往外走,倚在门框上,含糊不清问道:“找我什么事?”
郭原本来就带着火。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卞晴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卞晴川没有理睬他。仰着脸好似在同空气说话:“赶紧的,有事说事。”
郭原怒极反笑,对一旁的吴乔生道:“你和他说吧。我看此人冥顽不灵,说不得只有去找院长来评理了。”
看得出卞晴川对谭二先生还是有所顾忌,虽然没有搭理郭原,态度却收敛了一些。
吴乔生虽比卞晴川晚了一辈,心中对这赖在玄音阁南院吃白食的却并无多少尊重,老师叫他问话,他便往大鼓旁边一站,指了那鼓问卞晴川:“卞先生,这鼓是我师弟前日送来,昨天又从你这里抬回去的,没有错吧?”
卞晴川斜眼看了看那鼓:“没有错。说是要换张鼓皮,这不挺好的嘛。”
吴乔生道:“那前日送来之时,我两位师弟可有和你说过,师尊吩咐,叫把年底宫中御赐的那张雪狼皮换上?”
“说过这话?”卞晴川扫了跟在一旁的两个新人一眼,搞得那两人都有些紧张,“好像是有吧。”
“那你给我们换的这又是什么?”
郭原冷笑道:“姓卞的,你当我分不出雪狼皮和山羊皮的区别。”
卞晴川不以为意:“这可不是普通的山羊,是长在雪山上的野山羊。皮子极为柔韧,”说话间他走过去,屈指敲了敲鼓面,“用在这面鼓上,不好说是谁委屈了谁。”
郭原怒喝了一声:“卞晴川,你果然是有意的。什么委屈不委屈,去年最后那场团战,鼓是我师徒二人击的,按院里的规矩,那张雪狼皮就是我的,今日你把它给我拿出来,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就是把它做成靴子放在脚底下踩,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吴乔生在旁添油加醋:“师父息怒,我看那皮子卞先生可能是真拿不出来。一个月前刚入库的东西怎么会不见了呢?怕是卞先生辜负院长的信任,借机中饱私囊,把御赐之物挪作它用了。”
文笙站在一旁看热闹,暗忖:“真是有人就有纷争,就连玄音阁里边也不消停。这师徒两个给卞晴川扣的帽子还挺大的。”
卞晴川面无惧色,手掩着嘴巴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团战?我怎么听说,去年的团战南院的鼓根本没能敲起来,大家都没有听到嘛。”
这一句话可捅了马蜂窝,郭原师徒的脸登时涨成了茄子色,郭原怒斥道:“姓卞的,我和你拼了!”他此来没拿乐器,自忖自己这边人多,上前一手去抓卞晴川的衣襟,一手向他脸上扇去。
师父都动手了,几个徒弟也不能干看着,吴乔生上去帮忙,另两个新人没见过这架势,扎撒着手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一眨眼的工夫,这几人就在文笙面前上演了全武行。
文笙也大是意外。
两个打一个,卞晴川完全落在下风,头发被郭原师徒揪住,身上也挨了好几下。
文笙见几个侍者不敢上前拉架,便咳嗽了一声,道:“谭五公子一会儿即到,诸位还是停停手吧。”
谭瑶华的名字还真是好使。
哪怕文笙此刻抬出院长谭二先生来,郭原等人不相信也不会停下,但南院谁不知道谭五公子对新状元十分关照,郭原师徒怕是真的,当即停手。
“哼,看在院长和谭五公子面上,且饶了你这回。你现在就把雪狼皮交出来,否则咱们就到院长面前去好好说道说道。”
卞晴川鼻青脸肿,却不见服软:“到哪说也是一样,不嫌丢人就只管到处去嚷嚷。”他把乱蓬蓬的头发拢了拢,又整了整衣襟,转身就要回屋去。
郭原打完了架,这会儿冷静下来,在后面突道:“姓卞的,我知道你为什么有意同我过不去。当年是我伯父搜集整理的怀逆十大罪状,你念念不忘要为怀逆报仇,对我郭家怀恨在心!”
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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