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笙-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孤云坊空出两座阁楼来接赌,真风馆里专门招待达官贵人皇亲国戚。

    文笙不由地咋舌,同云鹭道:“这才第一天,大家怎的不耐心多等一等,也许过两天形势就明朗了,再赌也不迟。”

    云鹭未及回应,边上有人接话道:“姑娘此言差矣。正因为情况不明朗,此时下手才容易抓到大鱼。”

    文笙闻声望去。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之前曾在李承运的酒席上见过。是国公府的一位门客。

    一见此人,文笙再无怀疑,李承运必定是因为这赌局叫自己前来。

    她客气地同对方打过招呼,笑道:“我确实对这些不大明白,还请先生指教。”

    那人说起设赌局的事吐沫横飞,一看便精于此道:“比如说今天庄家开出的若干赌局,其中有一项,来日的状元会出在哪一组。目前还没有消息说哪一位参选者实力远在众人之上,能够力压群雄,所以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地瞎投。就连庄家开设的赔率也是粗略估计出来的,‘羽’字因为人多,是最大的热门,‘宫’字势大,赔率也不高,那些敢于押‘商’‘角’‘徵’的,来日状元一旦出在其中,可就赚大了。今晚是这样,等过两天形势逐渐明朗,庄家又不是傻子,肯定会有所改变。”

    云鹭听了这番话笑道:“哎呀,那我要去押‘角’字。”

    那人还不知道文笙参加了选拔,拿的是‘角’字牌,笑道:“那你快去吧,‘角’字不上不下,目前最冷。将来万一中了,可就发了大财了。”

    文笙笑道:“还有这等好事么,走,咱们一起进去看看。”

    若无文笙,那人虽然知道李承运就在真风馆里面,却不敢放肆去到眼前露脸,他想着那天这姑娘在国公爷的酒宴上露了脸,连国公爷的马场都得了去,必定得国公爷另眼看待,便以带路为名,跟着一起挤进了孤云坊。

    果然刚进大门,就有李承运的贴身侍卫等在那里,看到文笙,客气地笑了笑,打招呼道:“顾姑娘,云大侠,请跟我来。”竟是专门在这里等着她的。

    不过几日没来,真风馆的格局竟然有了很大的变化,里面张灯结彩,以屏风在四周隔出了若干个小厅,赌桌上铺着大红绸缎,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在办喜事。

    中间的大厅里已经聚了二三十人,文笙匆匆一瞥,就见那日宴上的两位驸马、几位侯爷俱都在座,里边又多了一些面生的权贵,李承运今天没坐在主位,正同边上的大驸马说话。

    屏风后面侍者在巧言奉承:“永成侯您押‘宫’字啊,好嘞,我给您记上,一千两。难中?谁说的,说不定您老人家比玄音阁的主考官还要厉害,掐指一算,就知道头名状元花落谁家。”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

    今天坐主位的是建昭帝的亲弟弟铭王杨安。

    建昭帝登基的时候,杨安还不满十岁,建昭帝开始还对这个幼弟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谁知等杨安年纪稍长,竟直接同建昭帝说自己什么心也不想操,只愿能一辈子作个闲散王爷逍遥快活。

    杨安真是说到做到,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吃到身体痴肥,走路都困难,建昭帝眼见指望不上他,只得封了个铭王,叫他在家享福。

    因为行动不便,杨安平时极少出门。今天到孤云坊来,是因为几个晚辈极力相邀,请他来下注参赌看热闹。

    这半天该出手的差不多都出手了。一直没有动静的李承运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杨安奇道:“承运,你撺掇着大家来,自己怎么光看热闹不押注?”

    李承运和这小舅舅关系向来不错,笑着回道:“你们先来,我等会儿押个大的。”

    大驸马笑道:“大的?有多大?现在押得最大的是铭王千岁吧,四个赌局各押了两千两。你能超过这个数不?”

    李承运笑而不答。

    杨安摆了摆手:“我就是随便玩玩。”

    李承运扭头看见文笙一行进来,笑着同众人道:“我等的人来了。”抬手冲着文笙招了招。

    席上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望过来,落到文笙身上。很快就有好几个人认出她来。

    云鹭和那门客见状落在后面,文笙一人上前,自从拿到荐书之后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李承运,她先深施了一礼。道:“见过国公爷。国公爷相召。不知有何吩咐?”

    李承运挥手免了她的礼,装模作样道:“本国公突然忘了你登在那一组,给我看看你那牌子。”

    文笙暗忖:想要我当众出示号牌,你也不提前说一声,这我是出门的时候带上了,若是万一没带呢?

    李承运确是没想到此节,现如今奉京内通过了第一场的千余名考生,个个都把自己的号牌看得比命还重。不要说出门,就是如厕都带着。睡觉的时候压在枕头底下,生怕不小心掉了,李承运哪能想到文笙会把这东西看得这么轻。

    文笙自袖子里取出了号牌,双手递上,李承运接过来,仔细对着那个纂体的“角”字瞧了瞧,还问了句:“本国公读得书少,这个字是角吧?”

    文笙肚子里暗笑,脸上一本正经:“回国公爷,就是角。”

    “好。”李承运将那块号牌放到了眼前的桌子上,角字的一面冲上,他扬起手来,冲着对面的侍者朗声道:“你去,给本国公下注一万两,押状元出‘角’。”

    满座鸦雀无声,若无李承运和文笙之前的这番做作,那侍者肯定会觉着是自己听错了。

    这屋里这么多权贵,心血来潮押冷门的也有,可除了李承运,从开局开始,押状元出“角”的只有两三个,最多也不过押个千八百的,程国公这不是押冷门,他押的是这位顾姑娘要高中状元啊。

    等过几天形势明朗了,几个大热门名字都会挂上赌桌,那时若是这顾姑娘还没被淘汰,就有大热闹瞧了。

    他看程国公话已出口,意甚坚决的样子,显然不打算更改了,便恭恭敬敬应了一声,一溜小跑进了状元厅,给李承运办手续去了。

    大驸马惊笑道:“不是吧。这么大手笔?”

    在座众人看了看那块“角”字牌,又去看文笙,就连铭王杨安都认真地打量了她两眼。

    李承运笑了笑:“冷门好赚钱嘛。诸位有没有兴趣随我押点儿。”

    众人面面相觑,二驸马道:“那我也押点吧。”

    杨安看着有趣,侧头问一旁的侍者:“状元局我押的什么?”

    侍者恭敬回答:“回王爷,您押的是状元出‘宫’。”

    杨安摸着大肚子想了想,沉吟道:“既是承运看好的,那本王也跟一注吧,再给我去押个状元出‘角’,也是两千两。”

    文笙眼见一会儿的工夫,状元出“角”上多出来将近两万两的银子,心中顿觉压力好大。

    她原想着留到最后不被淘汰就可以了,可从没打算争什么状元。(未完待续。。)

    ps:  加更。写出来就更了吧。反正我看粉红票也没啥涨头了。

    起点三年,这是第三本书了,心渔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力这么没脸没皮地跟大家求粉红。

    写手生涯能有几个三年,又能拼几次呢。

    这个月之前,心渔从来没想过自己也能整整一个月坚持三更两更的。

    也许对很多作者来说,日更6000不算什么,但心渔已经不记得上次12点前睡觉是什么时候了。给大家添了麻烦和负担,对不住。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同乐较艺

    这天李承运罕见的没有在孤云坊逗留到很晚。

    这一拨巨额的赌注押下去之后,他稍坐了坐,便起身向杨安请假。

    “舅舅,家中还有事,承运就先回去了。”

    杨安向来很好说话,闻言点了点头。

    李承运又向在座其他人告辞道:“先失陪,等过两天再出来和大家聚。”

    大驸马不放他:“这么早?府里有什么等着你呢?再坐会儿吧。”

    李承运苦笑了一下:“改日吧,我娘前几天不小心受了点风寒,老是不见好,我需得早早回去,看着她吃了药好安睡。”

    杨安听他说是大姐病了,登时关心起来:“要不要紧?那我明天去你府上看看她,你媳妇在跟前侍疾呢?”

    李承运点头称是,又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小毛病,只是娘亲年纪大了,虽得谨慎对待。

    杨安这才放心,因李承运夫人侍疾这事,想起了最近的一些传闻,随口劝了一句:“承运啊,你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了,男人荒唐点不要紧,不要影响了家宅安宁啊。”

    李承运知道他说的是丽姬,笑着应了,道:“舅舅放心,承运知道应该怎样做。”

    杨安点到为止,见他明白厉害,挥了挥手,叫他快些回去。

    在座众人听说长公主有恙,哪里还敢拦他。

    李承运带着文笙、云鹭等人自真风馆出来,孤云坊门口依旧人山人海。程国公府的侍卫上前驱赶,开出一条道来。

    文笙跟在李承运身后,想着那一万两银子的赌注已经押了。不可能再收回来,李承运此举也是为了大张旗鼓地向世人宣布,自己是他罩的,难为自己便是不给他面子。所以再说别的已经毫无意义,只能是自己尽全力去争个好成绩。

    她想说说今天考场上的遭遇,姓凤的同玄音阁关系密切,主考乐师亲自出手对付自己。

    今天这场是有惊无险。可以后呢?

    照此下去,不要说状元纯属是痴心妄想,哪一场被淘汰了都不意外。

    只是她刚一张嘴。便被李承运打断。

    他道:“我娘这两日不舒服,夜里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稍有动静就惊醒,所以我今日下午已经去向皇上请旨。想在玄音阁请几位乐师。住到我府里,弹弹琴吹吹箫,用乐师的手段帮她调理一下身体。”

    “啊!”文笙微张着嘴,暗忖:“不是我想的那样吧,上午考场上出的事,他下午就知道了,还跑了一趟宫里。”

    果然就听李承运接着说道:“皇上当即便准了,玄音阁那边还想敷衍我。要派米景焕带几个年轻的乐师过去,被我当场就拒绝了。我叫他们派几个岁数大的有阅历的,哪怕正在主持学徒选拔也没有关系。我娘的身体更要紧,他们可以换人主考嘛。”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文笙心里便已经有了数。

    李承运把今天对付她的那位主考给要走了,住到国公府之后,周围都是李承运的人,还不是怎么揉捏都可以,想从国公府再出来,需得国公爷满意了才行。

    先前没看出来,李承运竟还有这两下子。

    李承运交待完了,便上了马车,回国公府去了。

    文笙眼望那车离去的方向,怔忡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同云鹭道:“咱也回去吧。”

    李承运这连番出手,效果十分明显。

    腊月初七文笙参加了在玄音阁进行的第二场选拔,全程无风无浪,考的是听声音来辨认五音十二律,文笙一点错都没出,顺利过关。

    然后是腊月初八,第三场,考题极为生僻,竟然是工尺谱的打谱。

    文笙惊出一身冷汗,王昔根本就未交过她如何打谱。

    还好她在长晖厉大家那里看过几本古书,里面有零星的记载,再加上厉建章多次打谱她都在边上看着,好歹算是勉强应付了下来。

    大约是一同考试的不少人表现更差,再加上李承运的面子,这回的主考乐师没有特意为难她,对她的表现只淡淡留下了四字评语:差强人意。

    但也好歹给她通过了。

    三场选拔之后,淘汰总人数早已超过最初登记的大半,到初八傍晚,据可靠消息,现在还留在外边没有收回的号牌只剩了六百块。

    这六百位幸存者顿时身价倍增。

    此时孤云坊的赌局赔率已经变了几变,参加进去的权贵太多,朝堂上有声音传了出来。

    前三场选拔都是在玄音阁里悄悄进行的,来参选的人都是些什么水平,除了玄音阁的主考乐师谁也不清楚。既是百年难遇的盛事,为什么不放到公开的场合进行,叫大家都能到场去亲眼瞧一瞧呢?

    原来还可以说是参选的人太多,不好安排,现在不过剩下六百人了,分成六场,规模也不过与每三年一次的玄音阁大比差不多嘛。

    文武大臣皇亲国戚纷纷表示要到场去看热闹,谭国师不好驳这么多人的面子,他手下几个负责此事的人一商量,决定初九休考一天,专门安排此事,从初十到十五,刚好六天,每百人为一场,分为六场做最后的选拔。

    接下来的十六、十七、十八三天,入选众人将在玄音阁的丝桐大殿决出最后名次,建昭帝会亲自到场,钦点前十名,届时状元花落谁家自然便见分晓。

    初九这天虽然休考,文笙等人也需到玄音阁,在丝桐大殿门前观看红榜,了解接下来六天的选拔是怎么个章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红榜贴出了一整排,上面满满的都是蝇头小楷,整个章程看下来,大家心里只有一个感想:好复杂。

    统共六百人,以号牌为序,每百人一场,这个大家都估计到了,因为前面淘汰的人太多,文笙也知道自己排在了第二场,参加的是十一日这天的选拔。

    以这一天参加选拔的一百人为例,到时候玄音阁将派出九名技艺高深的乐师为主考官,开场每五人为一组,由中决出一位最优者直接入选“甲等”,五选其一之后,剩下的八十个人打乱顺序,分为十六个组,再次五选其一,优胜者入选“乙等”。

    这些都进行完了,因为众人如何分组皆是由抽签决定,主考方担心有那特别倒霉的,明明自身条件不算太差,却每次都抽到高手,又规定了每位主考每一天可以从落选的考生里面选择一人,将其留下,谓之“特选”。

    如此待六天的选拔结束,会选出“甲等”一百二十人,“乙等”九十六人,以及“特选”五十四人。

    上述三等,本次玄音阁共计收徒二百七十人,剩下的人交上号牌,淘汰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只有“甲等”的一百二十人才有资格参加最后三天的丝桐殿大比。

    文笙认真看完,便知道后面那些冗长的二次分组、特选都可以忽略不记,要想达到她此次参考的目的,必须一上来就在分组战里获胜。

    只有如此,她才能在最后那三天见到建昭帝。

    至于状元什么的,文笙到是没报什么念想,此次选拔汇聚了全大梁音律方面的天才,有的人在文笙看来技艺已经很成熟,但是他们依旧来了,玄音阁是大梁国学,在他们看来,能学到妙音八法,才算是功成名就。

    文笙若是在分组战上遇到了他们,也不敢说就一定会赢。

    更不用说在上位者眼中,文笙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她是一个女子。

    听说最初参选的两千多人里面,女子连半百之数都没有,到了现在,更是只剩了文笙一人。

    毕竟这世间除了高门贵女,能有机会接触到音律的女子少之又少,既便学了,家里也不允许她出来抛头露面,再一点,那些成名人物自持身份,更加不愿给一个女子出具荐书。

    除了上述这两点,还有一个原因,是关于建昭帝的,文笙觉着那李承运虽然是建昭帝的亲外甥,圣眷颇隆,可凤嵩川也不差,听说还救过建昭帝的命,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两个为自己暗自较劲儿,建昭帝挺多不偏不倚装不知道,绝无可能打着凤嵩川的脸点自己为头名。

    所以李承运那押在自己身上的大笔银子可见是要打水漂了。

    文笙遂把状元赌局的事抛在了脑后,专心研究起接下来选拔的事。

    这六天的选拔也不像之前那样在厅堂内进行,而是改到了玄音阁西侧的一处高台上。

    这处高台有个名字,叫做同乐台,高达数丈,视野开阔,周围可以容纳上千人就座观看,加上同乐台高出玄音阁的围墙,西边临着街,老百姓站在街市上,虽然离得远看台上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但若是赶上有风的天,周围又足够安静的话,能够隐隐听到台上的演奏声。

    每三年一次的玄音阁大比就是在这里举行,故而起名同乐。

    文笙虽是待选的考生,除了有她参加选择的那天,其余的五天里并没有资格进入玄音阁观看考试。

    故而她提前跟杜元朴等人打了招呼,叫帮着在大街上占个好位置,明日第一场,她想远远地看一下钟天政能否顺利入选。(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钟天政和他的箫(doctorking和氏璧+)

    第二天,将军府的人还真是占了个好地方。

    全赖纪家军的将士们孔武有力,符家两位少爷交游广阔面子大。

    权贵大臣们得以进到玄音阁里边,在同乐台四周落座,兴致勃勃地等着看热闹,墙外大街上也早早便划定了势力范围。

    说是叫老百姓看,离同乐台稍近点,能看见人影听见乐器声的位置早便被富贵人家占下了,像符咏、符鸣这些在孤云坊参赌下了重注的少爷公子们是必定要到场的。

    家丁亲随安上桌椅板凳,伺候上茶水点心,遇上熟悉的,就三五家聚在一起,边看边议论,到比腆着脸跟在长辈们身边,一整天坐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要自在多了。

    状元局符氏兄弟都押了,符咏押的是状元出“羽”,符鸣押的是状元出“徵”,后来他二人才知道李承运在文笙身上押了重注,颇有些不好意思,又各去押了五百两的状元出“角”。

    文笙到觉着大可不必,等于完全是往里面白扔钱嘛。

    辰时刚过,自玄音阁里丝桐殿方向传来一阵鼓声,鼓声激越,颇有催人振奋之意。

    符咏当即便道:“哎呀,都别吵吵了,安静点儿,要开始了。”

    说是开始,同乐台上却不见有人。

    符咏不知从哪里探听到了这几场的详细章程,同一旁的长义侯小公子道:“这会儿估计都在抽签呢,等定好了次序就该上场了。”

    文笙看了半天。问她边上的杜元朴:“杜先生,不知主考官们在什么地方?”

    符咏听到她问话,回过头来道:“往两边看。台两侧那彩棚里面也坐着人呢,估计着就是你们这次的那几位主考。”

    可惜自大街上看不到他们的正面。

    文笙看了半天,也不确定彩棚里坐着的几个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那同乐台离着众人足有二十余丈远,文笙自忖眼神已经够好了,还是有些力有未逮,也不知呆会儿能不能认出钟天政来。

    说是一会儿,足足又磨蹭了大半个时辰。同乐台周围的权贵们不知做何反应,围墙外头看热闹的却有些鼓噪。

    文笙听符氏兄弟和几个赌友高谈阔论,他二人消息还真是灵通。说的都是呆会儿要上场的,哪一位原本就小有名气,若不是正好赶上玄音阁公开选拔,凭关系也能进去学习。谁谁又是哪一位国公侯爷给开得荐书。既是坚持到现在也未被淘汰,呆会儿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不出大错,主考官们怎么也得照顾一下,给个甲等。

    叫他们这一说,文笙到是猛然意识到,这几位主考官好大的权力!

    似乎输赢胜负也没个准则定数,合了他们的意就能入选。甚至直入甲等,反之就要被淘汰出局。

    长久以来。人们对玄音阁的乐师有着一种深深的敬畏,以为如此选拔结果必然公平,可文笙却知道,那可太不一定了。

    明日的那场考核,既是她和同组另外四人的竞争,也意味着李承运和凤嵩川的角力。

    凤嵩川做过谭老国师的护卫,和玄音阁的关系更为亲密,这么一想,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形势还真是十分严峻。

    这时候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拨开人群挤进来,隔着老远便冲这边喊:“符咏,符鸣,快去看看吧,玄音阁大门口贴出红榜来了,呆会儿每组的甲乙等名字直接上榜,你俩要不要对一对号?哥几个回头押谁就看你了。”也不知是哪家子弟。

    那哥俩一听来了精神,符鸣欠起身,问了句:“当真?”当即打发了贴身的小厮过去守着,一有名字上榜立刻回来报信。

    红榜出来,也意味着准备就绪,大考马上就要开始了。

    两位侍者上台,在同乐台的正中央摆放了桌椅,而后退了下去。

    跟着连个开场白也没有,就见一个人抱着古琴自一旁走上来,先将琴小心地放到桌子上,才冲着彩棚方向深施一礼,又向周围团团作了个四方揖,然后去到桌子后面端正坐好。

    大家这才知道,这一位便是今天第一组第一个出场的应考者,离得太远,文笙只能瞧见这人穿了件藏蓝直裰,似乎留着胡须,至于长什么模样实在是瞧不清楚。

    现在她相信彩棚里坐着的是那九位主考官了。

    这时候周围再有说话的势必要犯众怒,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到是难得安静了下来。

    那人端坐台上,用他带上来的古琴抚了一曲。

    琴曲不长,很多人还没缓过神来他已经弹完了,今日天公作美,风自同乐台那边刮过来,琴声在文笙听来还算清晰。

    一曲止歇,同乐台畔没有什么动静,那人站起来,又向着主考官的方向行了个礼,才抱着古琴,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这时候街上才渐起议论之声。

    符鸣眼见这人一下去,第二个人便上台来,带的依旧是一张古琴,忍不住道:“这般安排,先上场的人岂不是大大吃亏?”

    许多人深以为然,符咏摸着下巴作思考状:“几位主考应该会考虑到这个问题吧。说不定每个人的题目都不相同?”

    符鸣咋舌:“那岂不是要准备六百道完全不同的题目?”

    杜元朴却觉着不大可能,先不说六百道适合应考者水平的题目短时间去哪里准备,就是搜集齐了,若保证不了难易程度相同,又哪来的公平可言。

    这第二个人很快也将自己的一曲弹完,与前面那个弹的曲子完全不同。

    如此第一组五人轮番上台,五人中有的抚琴,有的吹箫,当众演奏的曲子虽然用时差不多,但有难有易,没有一首是重复的。

    这一组结束,文笙心中一动,猜测道:“今天这考题莫不是叫大伙随意发挥,想弹什么都可以,想用什么乐器也都随意?”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都觉着看场上这情况实是大有可能。

    符鸣请教道:“顾姑娘,借你一双慧耳听听,适才这五个人里面谁能直接被点为甲等?”

    文笙还是第一次听到“慧耳”这种说法,想笑忍住了,道:“若叫我听,似乎是中间出场那位吹箫的更胜一筹。”

    关系赌局,符鸣边上几个少年还想接着问得更详细些,适才被符鸣打发去看榜的小厮气喘吁吁跑来,道:“少爷,甲等第一位名字出来了,那人叫纪和煦,号牌是宫字牌十七。”

    符鸣见台上第二组的人此时已经上场,挥了下手:“知道了,你先找纸记上。再去盯着下一组。”

    那小厮应了一声,掉头欲走,符鸣又把他叫住:“你在前面可听说了,今天考题是什么?”

    负责往红榜上写名字的可是彩棚里出来的人,自己这小厮素来机灵,更何况此时红榜那里不知围着多少人,他就不信没人关心这个问题。

    果然小厮答道:“听说是叫应考的人上台随意展示自己最为擅长的一支曲子,用自己的乐器也行,若是没带,玄音阁准备了,听说各种乐器应有尽有。”

    符鸣点头,那小厮一溜小跑地去了。

    杜文朴笑对文笙道:“果然叫你说中了。我想了想,如此题目连考六天,到是最公平的。只是难为主考官们判断了。”

    众人止了声,听第二组的五人依次演奏,趁着间隙,符氏兄弟和一帮少爷们开始打听那纪和煦的情况,因为拿到宫字牌的人少,很快就打听出来,此人平时练的乐器正是洞箫。

    这叫一帮纨绔对文笙的判断很是佩服。

    接下来,他们就每一组都问问文笙的看法,那小厮来回跑着报信,两厢对照,只要能将人名和出场次序对起来的,十次里文笙到能说准九次。

    时间一长不但文笙自己惊奇,就连杜文朴都若有所思:“这么说今日这选拔还是颇为公正的,顾姑娘你可以稍稍放下心来了。”

    所有拿着宫字牌的都在今天上场,这些人基本上都有着极硬的后台,而到现在结果竟然未失大格,这说明几位主考官并没有大开后门,这真是叫人没有想到。

    杜文朴不通音律,他不知道此时文笙在奇怪些什么。

    其实今日众人在各自擅长的曲子上差距并不是那么明显,明明有好几组文笙也觉着难以抉择,这时候选谁,完全是基于她个人在音律上的偏好。

    换一个人来听,也许感觉就不大相同。

    可为什么由结果看,主考官们的意见频频与她不谋而合呢?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转眼间十组战罢,第一轮已经过半,这么多人先后上台献艺,文笙并没有看到一个远看穿戴打扮像是钟天政的人,红榜上也没有出现他的名字。

    此时台上新上来了一个人,远看只见他穿了件玄青色的圆领袍,腰系墨色卷云纹宽带,宽袍大袖,身姿挺拔,手里握着一支洞箫。

    虽然看不清面孔,但文笙下意识就坐直了身子,她觉着这会儿出场的应该就是钟天政。

    这家伙换了一身打扮,还拿着洞箫。

    他会吹么?(未完待续。。)

    ps:  感谢大家。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同组乐师

    (和这两天投了粉红的同学说声对不起,大家留意看下单章)

    趁着台上那人作揖行礼的工夫,文笙悄声问她身后的云鹭:“是不是他?”

    习武之人眼神敏锐,云鹭自这个人出来就一直盯着看,此时很肯定地回答:“就是他。”

    每个人在台上的时间有限,那人没有去座位上坐下来,而是站在桌前,身体向后一倚,以一个十分随意的姿势靠在了桌子上,微微低头,将洞箫对到了唇边。

    这个样子,不像是面对一场考核当众献艺,到像是夜阑人静时分,圆月当空,主人一时起了幽思,靠在家中后花园的石桌上,含情脉脉吹了一首箫曲。

    只这一个动作,便足以叫文笙确认,此人确是钟天政无疑。

    在文笙听来,这支箫曲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也许是对钟天政这个人先入为主,她私心里觉着这曲子由他吹来,稍显平淡。

    但许是因为钟天政习武,身手还不弱,他的气息格外悠长,在这一曲中表露无疑,音也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