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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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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头陈列着两样旧兵器。

    后经卞晴川辨认,这一枪一弓很像是当年被大梁屈杀大将怀英翔的武器,加上林世南身世颇为可疑,众人都猜这林世南很可能是怀英翔的旧部。

    怀英翔出事,他的亲信死的死散的散。若是有人流落到飞云江以南,对梁帝怀恨在心,转而隐姓埋名效力南崇也不无可能。

    如此也就解释了林世南为什么会收留钟天政。且帮他找到燕白医治。

    钟天政挟持杨昊俭起兵造反,曾打着要为怀英翔平反昭雪的旗号,林世南多半由此心下感念,将钟天政当成了自己人。

    卞晴川来了嘉通之后,江审言立刻安排他悄悄辨认,果不其然,卞晴川一见之下便认了出来。这林世南本名林永晖,乃是怀英翔的义子。

    林永晖原是江北军一名将领的遗腹子,没见过父亲。母亲早早病故,认怀英翔做义父之后,住在怀府,怀夫人将他和亲生的儿子一起养大。视如己出。

    怀家乃是簪缨世族。门中多出武将,怀英翔挂帅江北大营,林永晖在京里跟随师父学艺。

    怀英翔出事的时候,林永晖刚刚投军不久,不要说南崇这边,就是江北军中也有很多人不知道这员银盔白袍的小将是何许人也。

    义父被冤谋反,林永晖欲引军哗变,被怀英翔制止。

    当时怀英翔还坚信清者自清。皇帝只是一时被小人蒙蔽,不会拿怀家怎样。

    带头哗变是重罪。怀英翔不忍心义子回京送死,偷偷把人放了,结果怀家百余口一个没剩,全都死在了法场。

    卞晴川一直跟在怀英翔身边,这些隐情一清二楚。

    将人认出来之后,他十分激动,便想上前相认,江审言的手下赶紧拦住了他。

    林永晖虽然隐瞒身份,编造来历,但他这么多年为南崇撑起半壁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却是实打实的。

    按眼下南崇朝中的形势,他手握兵权,是天祐帝和吴太师争相拉拢的对象,谁也不会傻到为这个紧咬着不放,关键在于林永晖怎么想。

    他还念不念旧情?

    最重要的,吴德水原是主战派,林永晖也恨不得带兵直接杀去奉京,将建昭帝拉下皇位杀了鞭尸,两人才能一拍即合,如今建昭帝已死,杨氏江山名存实亡,他的执念散了没有,能不能看在两国百姓都不堪战争重负的份上,及时收手?

    所以这段时间胡老带着卞晴川****出去,便是有意识地接触林家的人,想着先接近林永晖,探探他的话风。

    若一下子把动手的时间提前到除夕晚上,林家那里就不能循序渐进,必须得抓紧了。

    且不说江审言如何挖空心思,试图搞定林永晖,单说王十三。

    狄氏兄弟是知情人,更知道那高阳老叟的厉害,听说行动提前,都觉着要糟。

    就王十三那脾气,指定得失去理智,混乱上个三五天,他这么急匆匆地对战高阳老叟,莽撞轻敌,南崇武林第一人哪是那么好对付,搞不好就把命搭上。

    可不曾想,王十三竟是出奇的冷静。

    不但冷静,还阴沉,透着一股杀气。

    就像是他把一腔深仇大恨转嫁到了高阳老叟和吴家众门客身上,叫狄氏兄弟不禁想起陆氏双雄当年的凶名,而后激灵灵打个冷战。

    燕白给王十三制定的一个疗程还没完,他想接着治,王十三却不干了。

    这最后的十来天,他排除一切杂念,开始潜心修练《明日真经》,不由于以往心怀疑虑,练练停停,《明日真经》每一行字句已经深深印在了脑海里,气息在他体内日夜循环不休。

    说来也怪,当气息在他体内乱窜时,数九寒天,他只穿单衣仍觉燥热,不管是文笙的《伐木》还是燕白的金针,全都是治标不治本,而今这热流驯服下来,乖乖在经脉中流淌,他顿时觉着舒服了很多。

    《明日真经》,也许这套功法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人靠近太阳会感觉到热,可太阳本身会觉着热么?

    王十三不敢闲下来,恍惚间,文笙清脆的笑声就会像风一样在耳边掠过。

    “大侄子,陆不逊,跑快些!”

    “老虎习惯了驴的叫声,就靠近它,嘻嘻笑地来回逗弄它……”

    “好,我们同生共死!”

    他悲哀地想,顾文笙啊,你这个害人的小娘们,果然把老子变成了一只驴子,事到如今,只会往前不停地跑,再也无法回头了。

    腊月二十一,林大将军的孙子突发高烧,燕白带着卞晴川和胡老前往林府,直到第二天一早才返回。

    腊月二十三,“林世南”密会江审言。

    腊月二十四,新上任不久的英武将军吴长宗安排江、林两人秘密进宫面圣。

    当天江审言从宫中出来,面带疲惫吩咐狄秋衡:“去和不逊说一声,已经定下来了,计划不变,叫他这两日好生准备,除夕夜随我进宫。”

    王十三这些日子根本不出房门,旁人都很难见到他。狄秋衡过去送信,王十三闭目盘膝坐在榻上,好一阵才“嗯”了一声。

    除夕前夜腊月二十九这晚,嘉通突降大雪。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瑞雪一下,天地皆白,老百姓欢欢喜喜,觉着是个好兆头。

    江审言隔窗看雪,他在想,这场雪到底预示着什么,明晚是成是败,他的夫人怀着身孕,已经很显怀了,这真是押上全部身家的一场豪赌。

    “大人!”狄秋衡进门。

    “他出关了没有?”即使是江审言,事到临头,也难掩心中的不安,想叫狄秋衡去把王十三叫来问一问情况。

    “陆少爷今天一早就出关了,这会儿人没在屋里,不知去了何处。”

    江审言不由皱了皱眉。

    这小子,这般时候了还乱跑。

    此刻在东院白色的房脊上,孤零零坐了一个人。

    雪花簌簌落下,不一会儿他头上肩上全都白了。

    院子里没有人,隐隐从灯火摇曳的厢房里传出付春娘那些手下的笑声。

    远处街道上时不时有零星的鞭炮声响起。

    王十三就那么一动不动坐着,下巴放在胳膊上,呆呆望着远处,许久眨一下眼睛。

    去年今天,他和文笙就在这里并肩看烟花,那些五颜六色的烟花争先恐后在夜空盛放,照亮了文笙的笑颜。

    他还放了一个叫整条街都震动的大爆竹,上蹿下跳,不知道多热闹。

    难道说,他一辈子的快乐也会像那爆竹一样,“轰”地一声,化为乌有?

    直到后半夜,几间屋子的灯逐一熄灭,天地间一片寂静,他才动了动,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而后如一只大鸟,从屋顶悄无声息一掠而下,几个纵跃去得远了。

    (未完待续。)

    ps:  月底了。真不容易。么么哒大家。

第五百零五章 风雪除夕夜

    腊月二十九的大雪夜发生了很多事。

    宫里司宫台大太监、两个少监和不当值的几个常侍关了门围炉饮酒,寻欢作乐,玩得累了酣然入梦,后半夜火炉无人照管,七八个人都被煤气熏着了,不过是有的重,有的轻,大太监牛韵、少监余河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去多时,浑身泛着青紫色,看上去十分骇人。

    忠武将军齐肃家中遇刺,胸口中了一箭,虽经医令府的人及时救治,保住了性命,却需得卧床休养很长时间。

    与齐肃的遭遇相比,新上任的英武将军吴长宗家中被人潜入,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吴长宗没有声张,第二天一大早便派心腹悄悄给江审言送了个信。

    江审言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刚刚除掉了几个投靠吴太师的宫人,就得知齐肃受伤,今天晚上不能入宫护驾的消息,两下同时发动,幸好这边的计划提前了,若是拖到正月十五再动手必定陷入被动。

    这日中午,天祐帝颁下圣旨,命众勋贵和正四品往上的京官今晚入宫赴宴守岁。

    到各府传旨的宫人特意叮嘱众官员,圣上看腻了傩舞,觉着年年诗词唱和也不新鲜,今晚有意叫各府门客御前较技,为国选拔贤才。入宫赴宴的官员所带门客不得超过三人,门客必须身家清白,不准携带兵器。

    这到是前所未有之事。

    不过在南崇,高官权贵招揽门客的风俗由来已久。年根儿底下,各家门客也是刚刚结束升等排名挑战,天祐帝是少年天子。又刚添了儿子,想认识认识国中的高手,热闹热闹也属正常,是以很多大臣没有往深处多想。

    王十三换了一身劲装,胡子留着,怕被人认出与陆鸿大长得像,还特意拿炭笔将眉毛描了描。

    “那高阳老儿不是自觉高人一等么。这种场合,他不会不到吧?”对方若是不到,今晚王十三可算是白跑一趟。而且放任那老头走脱,始终是个祸害。

    江审言十分笃定:“不会,他们若是不行刺齐肃,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齐肃的副手钱常蔚和吴家几子走得近。多半已经投靠过去,吴德水眼下已如惊弓之鸟,这几天必定走到哪里都把高阳老叟带在身边。”

    王十三点了点头,对着铜镜扎紧腰带。

    入宫不得携带武器,这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限制,钢筋铁骨,胜似刀枪棍棒。听说高阳老叟擅长使短兵器,身法飘忽难防。今晚想来会有一场恶战。

    江审言又把留在府中的管家以及众心腹叫来,细细叮嘱一番。

    成败皆在今晚。万一事有不谐,家中众人亦要准备好退路,总不能一个不剩全都折在里头。

    王十三觉着自己这舅舅还真能狠下心肠,直到出门,他也没有去看一眼老娘和身怀六甲的妻子。难怪陆氏双雄会栽在他这么一个书生手里,人家才是成大事的人,这点自己拍马也赶不上。

    外头碎剪琼瑶,大雪已经足足下了两天一夜,府里有人及时清扫还好,出了府门,轿夫一脚踩下去顿时便是一歪斜,积雪没过小腿。

    王十三和狄氏兄弟跟着轿子,赶在申时到了皇宫门口。

    江审言下轿,狄秋衡怕他滑倒,上前搀住了他。圣旨限带三名门客,江审言不用说,带的是狄氏兄弟和王十三。

    今日在宫门口轮值,负责核对身份的乃是齐肃手下禁军。

    钱常蔚亲自到场盯着,他见江审言过来,离远笑道:“江大人到得好早,慢着些,小心路滑。这位也是您府上的?睢着眼生啊。”说话间上下打量王十三。

    狄氏兄弟整日跟着江审言,都是熟面孔了,钱常蔚头回见王十三,多问两句也属正常。

    江审言不动声色笑了笑:“我的一个晚辈,今晚带过来见见世面。不逊,这是钱将军。”

    王十三叉手施礼,作出一副老实相:“钱将军。”

    钱常蔚“哈哈”一笑:“无需客气,哎呀,小兄弟看着就一表人才。”

    说笑两句之后,他才郑重道:“今晚人多,又有不少身怀武艺,我等奉圣上之命在此盯着,不得不格外小心。既然人没有差错,还需得搜一下身才行,入宫不得携带兵器,得罪了。”

    江审言点了点头:“理当如此。”

    过来一队禁军将狄氏兄弟和王十三身上细细搜了一遍,完事之后向钱常蔚禀报,这才放行。

    进了宫门,江审言带着三人往里走。

    这南崇皇宫按南北向分为前朝和内庭,他们此刻要去的便是前朝的大功殿,王十三走在花砖边道上,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

    他在招安之后也曾随着王光济参加过建昭帝的大朝会,在皇宫大殿外随群臣跪拜,这会儿看看,南崇前朝的布局似乎便是仿照了大梁,除了比大梁要小一号,其它相差无几。

    离着大功殿老远,便有禁军迎过来,这次是吴长宗的人,传天祐帝口谕,来的大臣直接进殿去,门客随禁军殿外等候。

    雪太大,人都安置在避风的回廊里,殿前搭了个丈许高的台子,张灯结彩,衬着皑皑白雪,颇有过年的喜气。

    王十三他们到得早,回廊里只稀稀拉拉站了二三十人。

    没想到今天这种场合竟能遇上熟人,王十三一眼就发现了陈康宁府上的门客谭芝。

    谭芝边上两个大汉王十三也有印象,只是记不得名字。

    角落里还有三人,王十三也觉面熟,他凝神一想便记了起来,原来那三个都是安国公府的门客。曾在他手里吃过大亏。

    谭芝看到狄氏兄弟过来,看神情有些踌躇,和同伴低语几句。又狐疑地打量王十三几眼,到底没有上前打招呼。

    门客之间也分三六九等,以他们和狄氏兄弟的地位,贸然搭话,有讨好之嫌。

    若在外边还好,在皇宫大内,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一举一动都代表家主,不由他们不慎重。就像他们陈家与安国公府有仇,这会儿却不约而同躲着对方。生怕闹起来惊扰了天子一样。

    王十三见状满意地摸了摸一脸胡子,这一换打扮,谭芝果然没认出自己来。

    一直到天黑,吴太师才带着门客姗姗来迟。

    来的果然是个老头子。比王十三足足矮了一个头。身上没有几两肉,看上去又干又瘦,因为太瘦,脸上的皮皱巴巴地耷拉着,愁眉不展,一副行将就木的倒霉相。

    “折桂钩”戴向恭恭敬敬走在一旁,伸手虚扶着此老。

    王十三虽然不认得这老家伙,只看对方的派头。如何还不知道这就是戴向和韩央的师父,有南崇武林第一人之称的高阳老叟。

    太师府众多门客就只来了他师徒二人。

    高阳老叟的到来引起了一阵骚动。今天来的各家门客都是江湖中人,一见这老家伙来了,一个个都像老鼠见了猫,有的一脸讨好巴结之色,有的闪过惊恐畏惧,王十三默默望着这一幕,显然,这老东西不是什么好鸟。

    高阳老叟眯着眼睛,离远打量了一下回廊中的众人,看神色,显是不怎么满意。

    禁军头目知道他身份,对他非常客气,引他到了回廊里视线最好的位置,又命人去搬过一张椅子来。

    高阳老叟一落座,周围数丈之内空无一人,大家都远远躲了开去。

    王十三不由“啧”了一声,心道:“这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如此嚣张,呆会儿死在老子拳头之下也不冤。”

    狄氏兄弟却都向后退了两步,面露警惕,狄秋衡更是拉了下王十三的衣襟,向他使了个“小心”的眼色。

    天黑下来,禁军们将回廊间的一排排灯笼点亮,众人就在这里干等。

    大殿里三呼万岁,守岁宴开始,很快有鼓乐声传出来。

    一边是丝竹乐舞美酒御膳,一边却是饿着肚子吹着冷风,这强烈的对比,即使是王十三也不禁暗骂了一声“奶奶的”,何况那些不知道今晚另有隐情的门客们,个个敢怒不敢言。

    这其中却不包括高阳老叟,他坐在那里双目微阖,冷冷哼了一声。

    这轻哼声响起,不知道有多少人觉着像是耳朵里被针刺了一下,负责回廊这边的禁军头目脸色微变,道:“高阳尊者,这里是大内,若是不慎惊扰圣上,谁也担待不起!”

    高阳老叟没有理会他这般警告,抬起枯瘦的手掌,冲着谭芝三人点了点:“你们三个,是陈康宁府上的?”

    陈康宁好歹是三品大员,他一个白身如此点名道姓实为不敬,但谭芝等人哪敢指责对方,互望一眼,暗叫不好。

    三人当中要属谭芝最为能言善道,那两个不出头,他只得上前一步,恭敬道:“末学后进谭芝见过高阳尊者。”

    高阳老叟理都未理他,侧头同一旁侍立的弟子道:“当初将你师弟送去医馆的人里头,有他没有?”

    “折桂钩”戴向恭声道:“回师父,正是有他在其中。”

    谭芝听这对话暗叫不好,不及开口,众人就见坐在椅子上的高阳老叟突然人影一虚,谭芝发出一声惊呼,直直向后跌了出去,“扑通”摔倒于地,半天才动了动,咳出一口鲜血。

    高阳老叟阴测测道:“天黑路滑,大家一定要小心!”

    王十三目光一凝,再没什么比亲眼见到更直观,一见这出手,他就明白为什么狄氏兄弟对这老东西如此忌惮。

    都这么大年纪了,身法竟如此之快,简直如同鬼魅一般,难道是因为长得矮小,才格外有优势?

    高阳老叟这一来一回太快了,快到禁军就在旁边盯着,竟未抓到他把柄。

    陈府两人将谭芝扶起来,赶紧喂服伤药,谭芝内伤如此之重,可被高阳老叟击中的前胸,却连个手印都没有。

    众人敢怒不敢言,高阳老叟却不肯罢休,道:“打伤我徒弟的凶手呢,你们说他不辞而别我却不信,必定是害怕老夫报复,把人藏了起来。我是拿陈康宁没办法,可要收拾尔等,却是轻而易举!”

    谭芝伤得说不出话来,可他的眼神却不停地往狄氏兄弟身上瞟。

    这真是无妄之灾啊,您要找的人在江家,和江大人还是亲戚,狄氏兄弟肯定知道!

    王十三这才看明白,奶奶的,原来这老不死突然发难是因为他在陈康宁府上收拾了韩央啊。

    太不要脸了,门客升等生死勿论,更别说韩央往下挑衅没完没了得纠缠,合着高阳老儿这意思,只准他欺负旁人,还不准对方还手了?

    他忍不住啧啧两声:“白瞎那么大的名声,闹了半天,只敢欺负欺负无关人等,因为轻而易举嘛,遇见厉害的,缩得比谁都快。奶奶的,什么第一人,我呸!”

    回廊里突然间鸦雀无声。

    连逞凶的高阳老叟都没反应过来,这半道怎么杀出个管闲事的?

    只有谭芝听出了王十三的声音,将手一抬,未及说话,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那禁军头领在旁急眼了,这几人不打起来难受是怎的?将军呢,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一转眼的工夫不见了?

    他不知怎么阻止王十三才好,抹了把汗,呵斥道:“干什么,皇宫大内,尔敢随意吐痰?”

    王十三心说这兄弟什么眼神,我就随便一呸,哪见唾沫星子了?

    他未及说话,就觉身前一暗,寒风袭至。

    老东西又来!

    他拧身退步,挥手欲接对方这一掌,不知怎的,眼睛竟是一花,高阳老叟的手掌贴着他手腕擦过,“砰”的一声击中了他前胸。

    看上去王十三中这一掌与谭芝一般无二,但奇怪的是,他中掌之后稳稳站在原处,竟像是浑若无事。

    不知多少人抬手去揉眼睛,这是眼花了吧?

    就在这时,皇城外的御道大街上空千万点烟花竞放,“劈啪”爆竹声响成一片,远一点的三泰大街、府前大街只是晚了一瞬,嘉通城上空流光溢彩,星辰闪烁。

    这正是动手的信号。

    爆竹声中,数千精兵分成几路,踩着厚厚的积雪,直扑高官府邸。

    (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六章 识破(二合一)

    “住手!”

    引路的灯笼摇晃,一员武将全身披挂,在禁军的簇拥下快步赶来,正是英武将军吴长宗。

    他离远见着回廊内高阳老叟和王十三两下对峙,一触即发,沉声喝斥。

    “此地是什么地方,尔等可是没长眼睛?在这里闹事,莫不是要造反?”

    吴长宗声色俱厉,将手一挥,低喝道:“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将人拿下!万一惊扰了圣驾,有多少脑袋够砍的?”

    他全然不畏惧高阳老叟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直接下令。

    跟随他赶来的禁军们一拥而上,将回廊团团围住,数百人直接冲进去,两三个一组,将一众门客们控制起来。

    说也奇怪,王十三和高阳老叟身边空出老大的地方,只站了狄氏兄弟和戴向三个,那真是要多显眼有多显眼,禁军们偏偏熟视无睹,转着圈愣是把他们五个人甩了出去。

    众门客怕坐实造反的名声,不敢抵抗,老老实实被禁军制住了要害,见此情形不由面面相觑:搞什么,敢情这帮禁军也是欺软怕硬,柿子捡软的捏啊!

    吴长宗走近,分别打量高阳老叟和王十三,冷笑道:“两位这么能耐,别私底下斗啊,一会儿圣上和诸位大人要看门客比武较技,你们上台去打,是折胳膊还是断腿,自有本将军给你们兜着!”

    他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高阳老叟却没有反驳。

    他对朝中形势不甚了解。只知道说话的这位将军姓吴,是吴太师的同族。

    既是同族,在这个世道。那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更何况他可不认为对面这籍籍无名的大胡子在自己手下能有还手之力,折胳膊断腿的自然是他,吴将军这是在偏帮自己。

    他不屑地扫了眼王十三和狄氏兄弟。鼻子里哼了一声。

    戴向傲然开口:“杀鸡焉用牛刀。呆会儿自有戴某出手,教训此等狂妄无知之徒,叫他认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师父讲话。戴某练的都是生死搏杀,万一出手重了,还请吴将军多多担待,帮忙美言。”

    吴长宗饶有兴趣地看看戴向。又看看王十三。道:“既是比武过招,谁也不敢保证点到为止,总有收不住手的时候。”

    说话间,大功殿里乐声止歇,大门打开,殿内的灯火一下子照亮了半个庭院。

    殿内侍者出来传旨:“吴将军呢?吴将军,万岁有旨,今晚准备登台较技的武者这会儿可以上场了。万岁和诸位大人马上就出来观看。”

    吴长宗上前接旨,回头若有深意看看众人:“哪一位好汉要上台来着?”

    刚才闹了这一出。其他门客哪还敢惹祸上身,齐往后缩,把目光聚集到了戴向身上。

    您不是要替师父上场,教训江大人府上的人么?

    戴向眼见自己这般众望所归,也不推辞,回身向高阳老叟请示两句,得师父点头,迈步走向庭院当中的台子,瞥眼轻蔑地对王十三道:“小子,有胆你别缩,与戴某去台上见真章!”

    王十三站着没动,手放唇边,悄声对一旁站着的狄氏兄弟道:“怎么办,老狗没上去,狗腿子先蹿出来了。”

    他说话声音虽小,到底不是咬耳朵的程度,不要说高阳老叟听得清楚,周围很多人都为之一震。

    高阳老叟眯起了眼睛,手掌暗暗攥起,后背绷紧,不等他有所动作,大功殿那边传来了动静,座位靠近门口的四品官们先退了出来,鱼贯向左右散开。

    高阳老叟见状只得打消了念头。

    狄秋衡悄声耳语:“你到底行不行,老狗你若一人搞得定,这一场只管交给我。”

    王十三自然知道对面这老家伙是他生平仅见之强敌,方才交手那一下子他可是落在了下风,若不是《明日真经》护体,非吃个大亏不可,所以才一而再地想要激怒对方。

    他盯着高阳老叟,脸上似笑非笑:“老子若是搞不定,换你更不行。还不快去!”

    狄秋衡点了点头,抬腿出列,往台上走去。

    天祐帝被一众王公勋贵簇拥着,说说笑笑自殿内出来。

    吴太师陪在皇帝左侧,江审言落后几步,同大将军林世南走了个肩并肩。

    出了大殿就是露天地,雪犹未停,内侍赶紧给皇帝张起伞盖,遮住殿外的风雪,又搬来座椅。

    天祐帝坐下,目注十余丈外的高台,笑道:“看着不是很清楚,众卿不妨靠近些,当是比歌舞有趣。来人,给太师赐座。”

    吴太师谢恩落座。

    因皇帝说看得不清楚,吴长宗赶紧叫人在台上又加了十余盏灯。

    台上落了厚厚一层积雪,“折桂钩”戴向见上来的对手是狄秋衡,一时有些惊诧。

    这莫不是意味着那大胡子比狄氏兄弟身手更加厉害?

    但此时已不容他多想,两人在台上先向着天祐帝跪拜行礼,平身之后戴向冲着狄秋衡微一抱拳,二话不说,猱身而上,并指戳向狄秋衡的脖颈。

    招式并没有变,依旧是双钩的套路。

    只除了手里没有双钩。

    狄秋衡是使刀的,空手过招受得影响更大一些。

    天祐帝于武功一窍不通,只是图个热闹,见台上打起来,将吴长宗叫过去解说,一个武将不过瘾,又把林世南也叫到了身边。

    吴长宗恭声道:“启禀圣上,此时交手的是太师府的门客戴向和江大人的护卫狄秋衡。狄护卫穿着蓝色衣衫,现在正持守势。看来他还未习惯空手与人打斗。”

    天祐帝兴致盎然,左右望望:“江爱卿呢,过来朕身边。狄秋衡。朕听说过这名字,他好像还有一位兄长。”

    江审言凑到了吴长宗边上,回道:“皇上说的是,他的兄长名叫狄秋行,今天也进宫来了,此人曾为保护臣下,舍身相救。失去一臂。”

    天祐帝赞道:“真乃是忠勇之士,需得好好封赏,叫他过来。朕想见一见。”

    吴太师没察觉到有异,凝神望着台上。

    今晚他只带了高阳老叟师徒过来,意为震慑众人,权当带个护身符。他可没想到戴向会第一个上场。对战的还是江审言的亲信。

    台上二人斗得十分激烈,兔起鹘落,短短瞬间已经交手数合,吴长宗来不及解说,林世南一身武艺,眼光不知比他强出多少,在旁捡着要紧的补充。

    此时,观战群臣突然发出一阵低呼!

    那两人错身之际。戴向不知怎的步履飘忽,抬手猛地一抓。五指如钩,竟而抓住了狄秋衡的左肩。

    他手指用力,刺啦一声,狄秋衡衣裳碎裂,竟被他五指抓入肉中。

    戴向发狠,正是要应上台前那话,不是折胳膊便要断腿。

    众目睽睽之下,狄秋衡不躲不闪,左侧肩膀较力,绷紧了肌肉,意欲以血肉之躯将对方五指困住。

    群臣听着林世南解说,不禁发出一连串的抽气声,真是铁打的汉子,他不疼么?

    江审言注意着这一幕,面无表情。

    电光石火间,皮肉被撕碎,骨头碎裂声响起,狄秋衡如此反应大大出乎戴向意外,得手的一招用得太老,被狄秋衡右手挥出的重拳狠狠击中了前胸。

    狄秋衡敢豁上两败俱伤,正是算定了自己有便宜占。

    这情急之下使出的一拳足足有十成力道,毕生练就的内力澎湃而出,竟将对方的前胸击得塌陷下去一块。

    戴向一声未出,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直接坠落到台下,摔在雪地里。

    跑过去一队禁军,将人抬起来,送到旁边回廊里救治。

    群臣显然没想到第一场这么快就结束了,明明看上去势均力敌,甚至戴向还占着点优势,怎么说败一下子就被打下台了呢。

    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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