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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第5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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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还救出来?
金河气得脸都青了。
他指着天上的太阳道:“看见了吗?这旱灾就是永安公主引发的天怒,放了她,老天都不应。”
虽理直气壮,但到底觉得委屈了。
且一连几日都这么委屈。
直到第七日。
太阳一如既往的火辣,天上没有半点云朵,没有一点雨相,金河去往公房的路上,路过九曲回廊,回廊下的水都干涸了,岸边裸露的土壤龟裂成大小不一的方块,土地的裂纹,撕裂着土壤下面的草木根茎,上面的植被都死的差不多了。
旱情太严重了,继续下去,会有人开始逃亡的。
好在这次官府赈灾及时,又有什么粮仓制度,现在还没听说哪里百姓因挨饿而暴动,这是好现象。
不过有灾情就有贪污,一会得去好好查一查,看管粮仓的韩侍郎有没有中饱私囊,要是被他抓住小辫子,一定让他身败名裂。
金河想着,就进了公房,坐下后抬起头,发现今日跟以往又不一样,这些同僚不背着他了,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这些人不是又起了什么幺蛾子吧?
金河满身的毛孔都防备着,要是有人敢污蔑他,就跟他死磕到底。
正想着,对面坐着的,经常说他冥顽不灵的张御使突然道;“金大人您深藏不露啊,还懂天象,您早怎么不说?”
他什么时候懂天象了?等等,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呢?
金河却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见对方眼里都是崇拜之意,他总不能说不会,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您真的会啊?那难怪了。”
四周一阵哄声,讨论的语气很兴奋,好像真的信他。
金河心中又得意又有一点点害怕,其实他不懂啊?
又一想,不懂还怕谁戳穿他怎么样?他们更不动。
于是点头;“是啊,这有何难,说了雕虫小技。”
门口呼啦啦走进一队人。
为首的是东宫太监。
议论的声音全部听见,十几个人全部站起来。
“王公公前来,有何吩咐,公房里的管事出头迎接。”
王公公是东宫传话的太监,目光看向角落里的金河:“金御使,您擅天象,如今京城大旱,钦天监正是用人之际,太子殿下责令您三日内登坛求雨,跟咱家走一趟吧,钦天监的人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差遣呢。”
又被太子殿下重视,不是谁人都能被太子殿下点名做事的。
周围人投来羡慕的眼光。
金河傻了,那句我不会刚要脱口,想起方才还在信誓旦旦,如果承认,就太丢人了。
可是不承认,他哪里会求雨啊?他是读书人,是御使,是监督不平事的。
到底是哪个人给他造的谣,说他会求雨?
1179 震卦
东宫大殿,朝中重臣都被太子召集过来议事。
旱情日渐严重,不能光靠赈灾救济,下雨才是解决之道。
皇上带兵去平西了,太子监国,以往,帝王这时候要下罪己诏,请求上天的原谅,太子现在还不够资格罪己,他上面还有皇上顶着。
当然,他也不愿意下这东西,他到底做了什么罪无可恕的事,连老天都不原谅?
没有。
有就更不能下了,那不是承认自己不称职。
好在现在市面上还没有传言流出,说这旱灾跟他有关,罪名都让林孝珏挡了。
罪己诏不能也不用下,就只能带头求雨了。
正好大家都是在传,这雨下不了,是因为永安公主为祸朝廷,现在永安公主已经入狱,是金河御使参奏的,说旱灾跟永安公主有关的源头也是金河御使。
金河御使就知天文,擅天象。
有人奏请让金河御使开坛求雨,太子觉得这事可行,要是雨真下来,林孝珏的罪名就做实了,他可不必放了她不说,也不怕有人说旱灾跟他有关。
现在是还没传,但不保准以后不说他。
太子给了金河三日的时间。
金河会天象?
以前都没听说。
陈大人让尹次辅说话。
次辅道;“殿下,求雨必定要等祭坛,会引百姓围观,金河御使会求雨吗?他不是书生吗?万一求不来,百姓又失望一次,还兴师动众,也不太好吧?”
人的希望也是有限度的,一次次消费,最后可能因变成绝望,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主要的原因,是大家都不相信金河。
太子本也不信传言,可是招过来问他的时候,他说没问题啊。
太子道;“金御使和比尹大人您有信心多了,钦天监已全程配合,必保三日后下雨。”
连金河自己都下了保证了。
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
殿上各位大臣心中嘀咕,金河还有这种本事,难道之前真是深藏不露。
山西会馆对面,有个城中小寺庙,寺庙不怎么出名,但是门前有许多摆摊算卦的人。
金河乔装一翻,在寺庙门口走了一圈,摆摊的人纷纷喊他近前看向。
金河找了一个身着道袍,看起来有些道行的白胡子了老头摊位前坐下。
那老头见生意让门,依然面无表情,如此宠辱不惊,让金河再次断定,这人肯定是个能人。
金河先开口:“卦象多少钱?”
老头道:“卦不要钱,钱财是孝敬各路老仙的。”又道:“您算什么?求的事越大,买路钱越多。”
金河想,求雨是天下大事,应该不少钱吧?
想着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七十个铜板,他一阵牙疼。
道:“问天象,三日后可否下雨?”
老头听了难得的睁开眼皮,道:“心系百姓之人,难得难得,这一卦,老夫不要钱了。”
金河大喜。
“老神仙,那您快帮我算算,三日后会不会下雨啊?”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太子问他会不会求雨,之前当着同僚的面他都没说不会,太子问,就更不能说不会了。
可是他真不会,太子说钦天监有预测,三天后天有异星,有雨相,就问他有没有。
他也只能说有。
什么都不确定,心里没底啊。
老头说了声好,拿出三枚铜钱,道:“我这是六爻卦象,您看准了。”
他也不懂卦,只见老头掷了六次铜钱,用手指点着什么,然后就是说震卦。
金河听不懂;“何为震卦?”
“震就是雷,有雷了,害怕没雨吗?所以三日后有雨。”老头说完这里,好像心情也很好,笑道:“真是好卦,京城百姓可都盼着这场雨呢,老夫晚上回去,要好好喝两杯。”
金河听到更加喜出望外了,连老天都帮他,三日后只要下雨,他说永安公主是妖孽,还谁敢反驳。
金河差点把老头抱起来,恭敬的行了礼;“您真是活神仙呐,借您吉言,希望三日后真的下雨。”
老头点着头,已经没话说了。
本来有眼色的人,就可以走了,金河道:“老神仙,我再求您帮个忙?您会求雨吗?得用什么器具?”
“求雨?”
金河急忙点头:“正是。”
老头道:“求雨老夫不在行啊,听闻刚正不阿的金御使擅求雨,要是他在,您到是您请教一下,可惜人家朝廷命官,咱们肯定是见不到的。”
金河听了心中微微有些得意,他就在面前,这老头却不认识他。
可是也不免失望,这老头不会求雨,他也不会,连最起码的招式都不会,到时候总得做做样子吧?
他目光扫向别的摊位。
老头从桌子底下拿出几片黄纸,道;“不过老夫写过青词,倒是也求下来过雨。”
金河眼前又见到光明,他看着老头的黄纸眼睛瞪得老大:“青词?是什么?”
老头教他,这是一种跟上天沟通的语言,别人都听不懂,只有写的人和同行能看懂。
金河是读书人嘛,对词句之类很是敏感,听来听去,明白了,只有同行能懂点,但是青词需要烧了才能上达天听,也就是就算他胡编乱造,一把火,还有谁能知道他写了什么?
而且正好他是读书人,说写青词求雨,不比戏台上那些拿桃木剑乱挥的道士要斯文多了?听起来也更可靠。
真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求雨方式,而且连学都不用学。
金河对三日之后的求雨信心满满,连连对老头说着感谢。
老头道:“一听您说的话就是心系天下的人,是老夫应该帮您的,不必感谢。”
可不是,他心里全是天下苍生。
金河来的目的达到了,高兴离去。
他走后不久,白胡子老头把摊位收起,回到寺庙里。
庙里左边厢房走出一位中年人,那人道:“多谢七兄肯帮忙,我就说,您要出马,没有不找您的。”
老头道:“周老弟您开口,我哪敢推辞。”又道:“老弟为何要骗那个人?雷卦,光打雷不下雨啊,兑卦坎卦才是水卦,那才是雨相。”
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若山。
这老头是他一个同行好友,他的六爻卦,还是老头教的呢。
周若山帮老头拿着幌子等物,二人一起往厢房走,周若山道:“长话短说就是逸风找我帮的忙,长说就是我孙女受委屈了,我得教训教训这个金河。”
老头一脸惊讶:“您儿子不是刚成亲不久,孙子才两岁,都有孙女了?”
周若山叹息一声:“所以说说来话长嘛……“
1180 南郊求雨
连续三个月,难得的,天上飘了两朵云。
好像真的下雨有望。
前面有先锋侍卫开路。
金河换上钦天监的特殊官服,手持拂尘,领着文武大臣,从宫门出发,步行,去往南郊天坛求雨。
本来,这应该是太子代领文武百官做的事,但是太子是残疾,他又被传言擅天文,能求雨,所以就换上他了。
至于形象,这是钦天监设计的,不然总不能让他一个七品御使领头吧。
师出有名,走在最前面也就理所当然。
四方陆续有百姓围过来,跟着,兴奋的叫嚷着,要不是侍卫们堵着,百姓会冲到官员队伍里,至于他们要干什么,应该是为了表示对官员们的敬仰和对这次求雨行动的支持吧。
金河觉得十分荣耀,兴奋之情都憋在嘴角和眉梢。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像今日这么万众瞩目过。
这时他听见人群中有人喊他一定要把雨求下来。
当然会了?
三前天算过卦的,看这天上的白云,多少日子都没有云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只要雨下来,他不仅能坐实了永安公主的罪名,他还能受到百姓的敬仰,从而仕途也能再进一步。
今天一定会下雨的。
金河志在不得。
他此时代表天子,代表了皇家,不能随意跟人言语,于是用更挺直的脊梁给心急的人们答复。
就凭他在这,怎么会求不到雨。
这样坚韧,有力量,代表着希望的步伐走了一刻钟,金河就有点支撑不下去了,太累了,这里到南郊,有二十里路的路程,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多,可是求雨必须步行,这是规矩,这不是要死人吗?
身后传来大臣们低低的,但却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金河抬头一看,白云是什么时候飘走了?
炙热的太阳高悬天幕,脸都烤的慌。
慢慢的,身上的官服全部湿透,他要保持形象又不敢擦汗。
这可怎么办?
这样的天还能下雨吗?
还要走多久啊?真是又累又热,快虚脱了吧。
金河只能强打起精神坚持着。
等走出城门的时候,好几位年龄大的大人已经走不动了。
他们由着侍卫扶下去。
本来跟在后面的,十分积极的人群也掉了三分之一。
天太热了,大家都不愿意走了。
可是百姓能离场,他却不能。
这里谁都可以半途而废,唯有他不能,他要去求雨。
金河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这么苦,就不应该应承下来。
这里离南郊,还有一半的路程呢。
可是不坚持不行啊,现在不坚持,回去定要受罚,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万众瞩目的时候。
正烦恼着,听见身后的辅臣三人低声祈祷:“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咱们这么诚心,能下雨了吧?”
陈大人说一定能的。
金河暗暗点头,一定能的,这是老天对他的考验,不吃这番苦,老天怎么能看到他们的诚心?
金河预想着,等他到了南郊天坛,即刻就会有倾盆大雨如约而至。
一旦人有了信念,接下来的苦,好像就有寄托,就能承受了。
这一群人咬着牙,终于有三分之一经过了二十里地的考验,到达了南郊。
可是再有寄托,身体也真受罪啊。
等看见天坛的时候,金河身子一软,差点就跪下了,他实在不想再走了。
他身后的陈大人用手推他一把:“你要是倒下,你让百姓怎么看?还不过去。”
金河回头看着跟上来的百姓,都是身体健壮之人,这些人好像一点都不费力的走路,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是的,刚在城里他意气奋发,经过这二十里,衣服湿透,都黏在身上,头发也被汗水打透,狼狈至极。
当然也有比他狼狈的,可是他是求雨的人,这样狼狈,就显得不让人信服了。
金河来不及感谢陈大人,忙站直了,走向天坛方向,山路离天坛,还有一里地。
不过天坛是帝王登台与神灵沟通的地方,他顶多是太子的传声筒,还不够资格登天坛。
钦天监也早想好了对策,在天坛台阶之下给他搭了求雨台,这样既接到了宝地,又不侵犯皇威,一举两得。
金河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那台子。
侍卫们怕百姓和影响求雨,把路口封锁了……只能站在路口之外远观,不能靠近。
文武大臣则如上朝一样,在天坛的两边台阶下站成两排,虽有求雨的主要人,当然也需要这些朝之栋梁助威。
金河到了求雨台下面,他身后就是天坛,主体浑圆的建筑,红壁蓝瓦,翘檐飞角,白玉栏杆围城四道台基,抬头一望,恢弘大气,正是那向神灵祈求幸福的地方。
金河心存向往,要是能等天坛求雨,也不枉此生了。
刚想完,他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那是皇帝皇子才能登上的地方,唯一一位不是皇帝皇子来过这里的人,是周皇后,也正是因为周皇后在此地求过雨,还灵验了,皇上才在此处修建天坛。
都是皇族,不是他一个小小御使能高攀的地方。
这时钦天监监丞走过来,金河忙收了心思,站直了。
他跟着监丞之前沟通过了,太子说钦天监所有人都要协助他,只为能求下来雨。
现在钦天监整个监所都是他的下属,不需要太客气。
监丞见着金河御使傲慢,也不与他计较,问道:“监丞要几时登台,几时求雨,几时能下雨?”
这问题太专业,金河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看了看,突然一蹙眉:“你怎么连个汗珠都没有?”
同样是赶了二十里路,为什么他热的跟落汤鸡一样。
金河再看求雨台下候着的钦天监官员,全部都干干爽爽的,难道他们真有神助?
老监丞不知道这位御使求雨要问这问题干什么,显然这问题很傻逼。
不过他的鄙视之情没有表达出来,恭恭敬敬的答道:“下官是半夜赶来的,不然准备工作谁来做?”
半夜的时候天要凉快多了,金河这个妒忌,想了想又问:“是走着来的吗?”
放屁,当然是坐车,还要带求雨法器呢。
监丞懒得再跟这位御使废话,道;“御使大人,您到底几时登台,几时求雨,几时能下雨?下官这里好配合”
这回不得不回答了,金河想着那老道说的那些卦象,硬着头皮道:“即刻登台,登台后求雨。”又看看天上的太阳,这也没个下雨样啊。
一咬牙:“总之今天肯定能下雨。”
1181 闹剧
条件再好的牢房也是牢房,总不比家里舒服。
狭窄的屋子不怎么透气,天又热,使得屋里像是蒸笼。
太子刚到林孝珏的牢房,就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被汗液堵住了。
他立即沉下脸,叫着跟随过来的锦衣卫同知:“你们就是这样怠慢公主的?连盆冰也不放?”
没听说过下诏狱还能享受冰的。
同知大人暗暗咬了咬牙,道:“微臣这就去办。”
他走后,太子把身边的人也潜下去了,独自一人面对那个哪怕听见他来了,也不出声,就一直盘膝坐在床上打坐的女孩。
看了一会,女孩还是无动于衷。
太子道:“表妹,你还在生本宫的气?”
林孝珏睁开眼问着不相干的话:“殿下您说今日能下雨吗?”
今天金河去求雨,他没有让人为难林孝珏,林孝珏肯定也能见到她的亲信,这样发问,定然也是知道今日的事的。
太子反问道:“表妹据说还有个绰号,叫神算子,你说今日会下雨吗?”
林孝珏道:“那要看太子想不想让它下。”
太子都笑了:“旱了三个月,本宫一国储君,你说本宫希不希望下雨?”
林孝珏道:“这样臣妹的罪名就能坐实了,殿下可以不放臣妹出去,还有臣妹帮殿下顶着罪名,殿下也不怕被人说是无道储君,位子就会做得很踏实。”
任是谁,心底的想法被人看穿,都会觉得不安。
太子慢慢收起笑意。
林孝珏饱含深意一笑:“殿下好似忘了,您还是储君,不是皇上呢。”
太子彻底黑了脸:“你这是威胁本宫?”
林孝珏神色肃然,摇着头;“我只是提醒殿下,我们是表兄妹,您这么做,伤的是周家人的心,依附于您的那些大臣的心,得不偿失的是您。”说着又笑了:“当然您可以认为我是威胁您,因为我想除了我,再没人会,也没人敢这么跟你说话是不是?我已经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惯了,让我不自由,比杀了我还难受,所以不会改的。”
林孝珏自打成名以来,只在皇上面前装过几回老实,后来到高阳死,跟皇上也不装了。
太子知道,自己可以关她的人,却约束不了她的嘴。
除非杀了她,暂时还舍不得。
他又露出笑容:“表妹说的对,本宫这样做确实会让人寒心,但是本宫不这样做,会让天下士子寒心,是金河御使死谏,本宫若是不拿出些章程来,金河御使就会撞死在大殿之上,所以不是本宫要难为表妹,是表妹自己做了让人能抓到把柄的事,舅舅和大臣们会体谅本宫的难处的,事实上他们也真的体谅了。”
其实林孝珏的意思是在责备太子关押她,太子的话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然而,对方什么心思,二人心里都清清楚楚。
林孝珏听太子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又笑了:“确实,我要是责怪您,好似是我无理取闹了。”
太子道:“只要表妹想清楚了,本宫会想办法救表妹出去的。”
想什么想清楚?
她要嫁给李固信,哪怕李固信不在,她也要自己举报婚礼,因此触怒了太子,太子是让她悔婚。
林孝珏道:“那如果我想不清楚呢?”
太子收敛了笑意,身子靠回到椅背上:“表妹,本宫已经迈出第一步,你想,还有回头的可能吗?”
林孝珏问道:“就凭你的能求雨的金河御使吗?”
太子道:“今日,哪怕是明日,只要是金河求雨的这几天下雨了,表妹就可以恭喜本宫,本宫定然会如愿以偿。”
林孝珏冷笑:“那殿下想过没有,万一他不成功,是个什么情况?”
之前也不是没求过雨,不成功也那样了,老天爷的事,谁能左右?
见林孝珏又闭上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太子陡然间瞪大了睫毛弯弯的眼睛:“表妹你……”
对方嘴角挂着轻视的笑,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太子眼睛转了又转,最后道:“时辰也不早了,是因为所有人都去求雨,本宫才能来看表妹,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表妹保重。”
林孝珏还是没有出声,太子高声叫着门口的侍卫:“回宫。”
太子确实是偷空来见林孝珏的,他是太子,不能对一个阶下囚表现的太关怀。
所以时间都是满满的。
太子出来了之后,想到林孝珏最后的那一笑,叫着冯公公:“快派人去天坛,若是金河还没有进行仪式,让他不必求雨了。”
冯公公大惊,一脸不解。
太子眼神一沉:“快去。”
冯公公见太子都急了,不敢怠慢,赶紧叫了一个侍卫,选了快马,让侍卫去送信。
看着侍卫起码绝尘而去的背影,冯公公心中惴惴的,金河这个家伙,可别太积极了。
天坛那边,金河已经上了求雨台,把青词烧了。
天边风丝没有,太阳依旧高照,什么都没改变。
原本围着看的,静悄悄的百姓们,手搭着莲蓬看着天边,渐渐议论开来:“到底准不准啊?一片云都没有。”
监丞在台子下仰起头看着金河:“御使大人,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到底能不能下雨啊?”
金河也已听到了四周的议论声,他本来就不会求雨,心里没底,这样很快的就被人质疑,他更加慌乱了,硬着头皮找着借口:“我不是说要到晚上吗?”
求雨的规矩,是当即就下雨,不然怎么看出本事呢?
晚上下雨,那就不是他金河求的了。
监丞很是无语。
那就等吧,太子的命令嘛。
又过了半个时辰不到,天上毫无异象,文武百官跪不住了。
求雨没有这个求法,你真到晚上,这些人都跟着你晒死累死了不成?
陈大人作为首辅,又关系到了他的切身利益,他领着大家站起来,然后叫来监丞:“金御使说什么时候完?”
监丞说晚上。
陈大人就觉得这个金河疯了。
还没等他发话,梁玉强在对面喊着台上;“金御使,您真的会求雨吗?”
金河就怕被人问到这个,他赶紧站起来,见其他大人也都站起来,心中一突,这个时候更不能承认,仰着脖子道:“怎么不会?本官这不是在求雨?”
梁玉强道:“那你的青词写的是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还没听见,是不是写的不够好。”
他写的李白的一首诗。
金河慌了,他本来就不会写什么青词。
金河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梁玉强是得了林孝珏的人送的信的,今日绝对不会下雨,所以十分坚持的要青词内容。
金河因是外行,连借口都不会说,青词既然是给老天看得,又怎么会给人看?
他都想不到,被孤立在台子上,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渐渐的,质疑声更多,文武百官吃够了苦头,还憋着气,就开始指责他了。
引得圈外的百姓都听见,大家一听下雨无望,就骂起来,走二十多里路来求雨,这大太阳,不是捉弄人?
太子派来的人赶到的时候,天坛下已一片混乱。
他是白来了,这还阻止什么?
又赶紧调转马头,顶着烈日回去送信。
金河居高临下,但是四面八方都是攻击他的声音,他又怕又恼,不知如何应付,一时间不知所措,头上太阳又烈,感觉晕乎乎的。
这时不知道是谁骂他沽名钓誉。
他刚正不阿的名声在外,怎么会变成沽名钓誉?这是他最忌讳的词语。
四个字像是四根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头。
他想解释自己不是,可是真不会求雨,不能承认。
这时候场子都悔青了,不该侥幸的,就不会有这些质疑,可是承认的话,还会有今天的风光,还会有那么多同僚羡慕吗?
金河像是漂浮在浪潮中的小船,思潮一会起,一会落。
脚下又像是踩在棉花上,找不到重心,头晕沉沉的,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意识越来越混沌,突然砰地一声,栽倒在求雨台上。
四周发出惊呼,随即又一片死寂,等周围的人又反应过来,监丞大喊:“不好,金河御使晕倒了。”
有人议论不是被骂的吧?大家都看向梁宇强。
监丞跑上求雨台,一探金河鼻息,看向台下:“中暑了,金河御使中暑了,快来人救人……”
求雨的人还能中暑,真是让人笑话啊。
派出去阻止的人回来说已经乱了,过一会撤回来的侍卫又把乱相一描述,比之前还乱。
乱到后来,大家好像都忘了是去求雨的了,以为是批斗金河御使的盛大会师。
太子早已回到东宫,在御书房听闻此事,气得咬紧了牙齿。
叫着冯公公拟旨,把金河降职,打发到南京去。
之前的国都在南京,南京有着跟京城一样的官员职务,但是都没有实权,一旦谁被打发到南京去,就是送去自生自灭了。
冯公公知道金河这次是自己作死,但没想到太子竟然这么干脆,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
太子板着拇指上的扳指,这个金河,要不是他的名声太正派,出发太重影响不好,他都想弄死他。
不会你为什么要逞能呢?
林孝珏后来的话给他提了醒,一旦金河求雨失败,传言是不会像之前一样那么认命,之前旱情没这么重不说,金河这次求雨是跟林孝珏的入狱有关。
成功了林孝珏的罪名能坐实。
不成,岂不是金河跟他一起诬赖了好人?
太子差点将扳指捏碎,这个表妹,突破口在金河,也亏她想得出来。
他就这样中了圈套。
1182 暗斗
钦天监,监丞王守成跟三位天文科的灵台正在自查天象表。
三个月没下雨,皇帝去打仗,太子不能罪己,大臣们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所有炮火都对准钦天监。
钦天监嘛,老天爷的事,怎么能一问三不知。
真是,捞油水的是钦天监就从来没有过,想给孙子买串糖葫芦都得靠给宫里的娘娘净殿拿打上钱来买,好事找不到,不下雨的破事就全赖在钦天监头上了。
看了一会,王守成将表格暗暗一摔,其实就是轻轻放在桌上,但是心里带着怒气呢。
他又不是天老爷,谁知道什么时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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