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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第5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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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道:“只有兵部的折子都呈给圣上了,其他事物,都在殿下这边。”
太子点头:“好,你先退下吧。”
太监不明所以的退下,之后太子拿起狼毫蘸着朱红的墨水,在林孝珏的奏折上写了一个准字。
在一旁伺候着,并且知道太子殿下对其表妹有不一样想法的冯公公上眼皮挑了挑,一副诧异的样子。
太子放下狼毫看着奏折陡然间竖起嘴角,要成亲啊?准是准了,就是不知道二位有没有那个缘分啊。
……………………
月光皎洁,但园子里已有花儿枯死,说明旱情严重,陈博彦散步到自家后园的水榭里,在栏杆前停下来,望着水位少了一半的池塘,原本就郁结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姨娘桃花抱着三岁的女儿来找他,在石子路上看见陈大人也走向水榭,为回避,忙抱着孩子回转。
陈博彦直到听见陈大人刻意的咳嗽声,才知道身后有人,回过头一见是自己的爹,眸子暗下去:“爹。”
他后退一步行礼,随后道:“儿子告退。”
这个儿子现在避他如避瘟神。
陈大人叫住他:“我是你爹,你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陈博彦主动去找林孝珏请罪,还跟着林孝珏回府去准备帮忙平息薛家人的为难,可是林孝珏一人就够了。
根本用不到他,他还发现,林孝珏可以为任何人两肋插刀,但是他站了那么久,都没有看他一眼,直到他听到她们平安无事从宫中回来,他才离开百花深处的宅子,但是他确定,林孝珏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因为他的跟去,她就没放在心上。
这样尴尬局面的成型,固然有自己的优柔寡断在里面,但是跟父亲的日渐……他不好用什么不好的词语来形容父亲的所做作为,因为是生身之父,养育自己长大,他没办法责备父亲。
拱手道:“儿子明日还要早起,先走了。”
陈博彦已经进入翰林院做编修,那是一份清闲的差事,怎么需要早起。
陈大人见儿子不愿意与自己沟通,突然道:“永安公主六月初十要成亲了。”
已经迈开步子的陈博彦蓦然回过头,双眼瞬间蒙上一层水雾道:“恭喜她。”
1171 突发事件
陈大人勾勾手道:“你过来。”
陈博彦想了想,回头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这才走到陈大人面前。
陈大人是看不出儿子哭过,但是看动作也知道儿子心里很难受。
他叹息一声道:“就那么好?”
陈博彦能听懂父亲的意思,望向远处,眉眼的动作透着浓重的忧愁:“已经不重要了。”
陈大人道:“不见得,若是你们真有缘分,爹就成全你们。”
陈博彦蹙眉看向陈大人:“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大人拍拍陈博彦的肩膀道:“没什么意思,爹是看永安公主跟兰君垣这婚事都成了好几年了,也没办上,这次爹还有预感,够呛,他们可能就是没缘分。”
每一次那个女子要成亲,他都要深深的感伤一翻,然后每一次都虚惊一场。
陈博彦眼睛敛了敛道:“爹您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一定听到了什么风声?是不是又有人要害公主?”说到后来,他自己吓自己,脸已经失去血色了。
陈大人见儿子是真担心那个小妖女,曾经啊,他因为儿子这样没出息,忘不了一个女人十分生气,现在发现生气也没用。
而且家里父兄干的好事就像一个随时可以引爆的手雷,而那火捻子,就在小妖女手里。
这种感觉让他实在难熬,如果不想让事情被揭发出来,看来只有跟小妖女讲和,可他之前做过的事小妖女一定会记仇。
要想前嫌一笔勾销,联姻或许是个好办法。
陈大人道:“爹就是看你太辛苦了,没有什么风声,反正如果有机会,爹会帮你争取的,再取也是填房,原来该看重的礼数教养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永安公主还可以吧。”
这没头没脑的话了不会让陈博彦觉得高兴,凭他对父亲的了解,这意思林孝珏和兰君垣的婚事又要起波折了。
……………………
屋内烛光如豆,林孝珏坐在灯前坐着针线活,穿针引线,手法极其娴熟,不一会的功夫,一双样式好看的白袜就成型了。
这是她送给未婚夫的礼物。
以前没有时间,现在要成亲了,怎么也得亲手给他做一双。
孝期过了,他们都无父无母,再也不会有守孝之事,方颜夕也死了,方颜诺的事过了,成亲是顺理成章的事,再不会有人打扰,当然,想打扰也没办法了。
日子已经定了,宫里也批了,就等着宴请亲朋,在亲朋的见证下完成个仪式,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林孝珏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中,她是喜欢算计的人,算了一圈,确定只要没有突发事件,她这次准能成亲,可是人生总不会那么巧就有突发事件来阻止他成亲吧?
这时就在林孝珏看不见的宫门前街上,一匹八百里加急的快马飞奔向守门的侍卫,到了侍卫面前,正好马上人跳下马,坐下的黑马立刻倾倒,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死了。
侍卫见有急请,忙伸出手扶着送信官差。
官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从怀里摸出已经被汉水浸透了的奏折。
侍卫接过奏折层层传递,最后交到值班的内阁辅臣手里。
刚好是次辅尹大人值班,看罢折子,手都抖了,立即誊抄一边,准备明日早早递进宫门。
接下来他还能做的,就是把奏折上的内容通知在外的值班的人员,万一有个突发状况,还能有对策。
宫门不到时辰是不会开的,等一些能做的事都做完,就只剩下等。
………………
李固信怎么也想不到,他快要成亲的人,却被皇上叫到御前,让他接受出征西北的任务。
昨晚的八百里加急送来消息,鞑靼狗贼的草原也闹旱灾,没有粮食,又从草原深处跑出来,攻击了大同一个小镇。
之前就有奏报说鞑靼蠢蠢欲动,皇上最喜欢的事就是征战,已经磨刀好久了,这下早上刚接到急奏,就开始召集兵部尚书和户部侍郎调遣人马粮草,准备出征。
皇上御驾亲征是必保无疑的事,他是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又是皇上看好的苗子,理所当然要侍候左右。
李固信从宫中出来,看看太晚尚早,就去了国公府,果真林孝珏还没有出门,李固信在前厅等她,顺便叫个下人把周敬之叫来,一问之下,周敬之早早就出门了。
周敬之上次就随御驾亲征过,这次肯定也有他,既然已经出门,李固信相信,周敬之一会就会接到通知。
林孝珏穿戴整齐从外面进来,李固信直接站起来。
林孝珏看着他无奈的笑。
李固信就明白了:“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林孝珏看看上苍:“你说老天玩咱们呢吧?”她晚上还在碎碎念的没事了,只怕突发事件,就来了突发事件。
李固信听她语气埋怨,小脸皱在一起,就笑了,捧着她的脸道:“就当老天玩咱们吧,保家卫国,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们儿女私情固然重要,但是国家如果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林孝珏点头:“我懂。”她不明白的事是皇上,蒙古由元分裂成四汗国,现在只有鞑靼还活跃在边境,但是论实力就太弱了,已经无法对中原造成威胁,皇上又几次征战,早就让鞑靼闻风丧胆,这次鞑靼也是来抢吃的,说不定出兵去人就跟上次一样跑了,在这种实力很悬殊的情况下,皇上明知道李固信要成亲,还非带着他?
林孝珏想想也就算了,到底是国家大事,她那点儿女私情跟其相比,就太不够瞧,战争就会死人,如果他不让李固信去,别人就得去,都是危险,为什么危险就得落在别人头上了。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不想了,皇上一直有个愿望要把鞑靼赶到草原最北端,不让他们回来,这次我看也有这个趋势,你们说不定会深入草原,要打游击战,多带些识别方向的东西发给弟兄,还有就是皇上有病在身。这病谁都不知道,我也看不出他能挺多久,你小心,若有情况,赶紧递出消息过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汉王那边还虎视眈眈呢,如果皇上真的死在外地,太子要早日登基才能稳定民心,也能震慑住汉王。
李固信点着头:“我会留心的。”
1172 如期
傍晚,月牙如美女弯弯的眼睛,皎洁如水,挂在墙头。
林孝珏坐在书案前笔耕不辍,翠儿和周清靓一起走进来。
“妹妹,来看你。”
周清靓已经四个月,长肚子了。
林孝珏放下笔看着她,欲言又止。
周清靓抿嘴笑:“怎么?有什么话?你不妨说来。”说完坐在林孝珏对面的椅子上。
翠儿去倒水,之后也搬了椅子坐在后面。
林孝珏道;“上次是怀你们家小铁,也打仗,这次又打仗,当然,这不是关键,翠儿放在你们家,就一直没回来,你这胎生下来再来一胎,我想翠儿就得在你们家终老了。”
西征的队伍已经出发,这次跟上次一样,风少羽周敬之都跟皇上走了,风少羽出发前又把周清靓送回来,因为后母,风少羽已经跟陈国公说了分家的事,陈国公当然是不同意,他虽然还有一个儿子,但是长子才是掌中宝,就给次子定了一门亲事,等次子成亲,就让次子自己开门立府,续弦媳妇,也打算送到次子那边,他要跟大儿子住一起,含饴弄孙。
但因为次子成亲的年龄有点小,所以让风少羽再等一年半载,风少羽答应了。
如今还住在一起,风少羽不在家,为了安全起见,就又把周清靓送回来,为了此事,据说周清靓那个续婆婆,已经在家哭的晕过去。
当然,没人关心她。
周清靓知道林孝珏只是调侃,她跟风少羽感情好,生孩子也不好控制,没办法嘛。
她抿着嘴笑,低头看林孝珏面前的一摞红贴,捡过来看:“什么帖子啊?”聪明的转移话题。
翠儿也伸长了脖子过来看。
还没看完,当看见上面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睁大了眼睛。
周清靓也愣了:“妹妹,你发帖子给亲朋好友六月二十成亲?妹夫不是西征去了吗?怎么跟你成亲。”
这日子是之前就看好的,也有不少人知道,可是李固信已经走了。
林孝珏满不在意的:“大公鸡。”
周清靓和翠儿同时喷了。
翠儿忍不住笑:“公主,您说笑呢吧?”
林孝珏眨眨眼:“没有啊,总是有事耽搁,这一下那一下,我想通了,我自己先把亲成了,回来我们以后就是夫妻,也不怕再出什么意外了。”世人不是只看中仪式吗?
周清靓倒是知道这个妹妹坚强如铁,什么事除非真的解决不了了,不然绝对不求人,但是成亲这事,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吗?
“我爹也不会答应吧?妹夫同意吗?”
临走的时候林孝珏已经跟李固信说过,李固信也说让她等他回来,主要是他怕自己死在草原,耽误林孝珏。
结过婚和没结过婚的女人,在婚嫁市场的价值不一样。
林孝珏又不在意这些,她又不是买卖的东西。
她摇头:“我就是要成亲,日子选好了,一个人也成,到时候你们参加婚礼就行了。”
周清靓知道妹妹固执,劝不动,她暗暗担心,消息传出去,世人不会以为永安公主恨嫁恨的疯了吗?
林孝珏的婚贴还是发出去了。
接到的人都莫名其妙又哭笑不得,这就是永安公主啊,特立独行,她要是想法跟别人一样,她就没那么多点子了。
陈博彦在翰林院的休息室内听见同僚们高声议论着,这些人说的时候话里带笑,虽不是讽刺的笑,但也不太友好。
陈博彦忍了几忍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站起来:“公主愿意什么时候成亲,给谁成亲,那是她自己的事,成亲又不花你们的钱请喜酒,也没强迫你们抬轿子,用得着你们说三道四?”
发泄完,摔了帘子就出去了。
有些气不过要跟他理论的人看他走得快,都没找到机会,最后愤愤然坐下道:“跟他什么事?”
屋里有人撇着嘴阴阳怪气的说:“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这位小陈大人曾经跟公主有婚约啊,可是又嫌公主是结巴,解除了。”
哦!原来是后悔了。
陈博彦跑到太液池分流的水榭里,正好没人,他痛苦的倚在漆红的柱子上。
爹告诉他还有希望的时候他真的存了希望了,后来说大军西征,果然如父亲所料,林孝珏和兰君垣又没办法成亲了。
可是看林孝珏的态度。
他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看自己一眼的,可是就算李固信不在,也要如期举行婚礼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林孝珏为了嫁给兰君垣,好像已经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这到底是多深厚的感情。
太子坐在书案前,看着锦衣卫送来的帖子也在思考跟陈博彦同样的问题。
表妹跟兰君垣感情已经好到这样了?没有新郎,她一个人也要完成婚礼。
唔!这感觉可不怎么好啊。
本来他都想好了,如果李固信能平安从草原回来,这是天意,他就放手。
可是这个表妹,总是能做出激发别人愤怒的事。
没有新郎她也要成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对,这很像她,那他是不是也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一次呢?万一就成了呢。
六月初三,太阳依然如火。
内阁办公的屋子里却凉爽宜人,四个墙角都放着冰,南北窗户对开,风一吹,凉风习习。
何况还有井水镇着的西瓜,闹旱灾,西瓜却因为水少而特别甜。
刚听完同僚议论贤王家福婉郡主和新科状元的婚事。
天灾时候,西北还有战事,实在不宜行喜事,不过日子是早早就看好了的,倒是不好责备人家不改日子,而且贤王老狐狸确实行事稳妥,并没有大操大办,宴席也就摆了三十六桌,要知道那是贤王啊,皇上的亲弟弟,出了名的闲散王爷,狐朋狗友遍布京城,过个生日都要上百桌酒席,掌上明珠成亲才三十六桌,难为他了。
所以府衙中议论的评价都是正面的,口碑还不错。
陈大人也只是随便听一听,贤王他不想沾染,至于那个夏秀臣,那是抢儿子状元位置的人,管他的亲事呢。
陈大人狠狠的咬了一口切成薄片的西瓜心,另一只手慢慢拿起奏折。
忽的英俊的双眼瞪大了,眨了眨,使劲看,没有看错。
他嘴角勾出弧度,这个奏折如果送到太子面前,不知道太子还敢不敢明目张胆维护这个表妹。
1173 海潮
早朝,太子的椅子设置在乾清宫宝座之下,他一身玄色衮冕,表情肃然看着殿下诸臣,明亮而锐利的眼睛衬在苍白的脸上,让他有种独特的威严。
这种感觉很压抑,胆小的官员大气都不敢喘。
冯公公宣着:“可有要事?”
陈大人回头看了一眼金御使。
“臣有事启奏。”
金河这个人固执还认死理,谁要是被他盯上,不掉块肉也的脱皮,他一站出来,满朝文武的心头跟上了一个秤砣一样,一颤,接着就下坠,心情沉重啊。
太子微微抬手:“准。”
金河低头从鼓鼓的怀里往出掏东西,是书本,一本,两本,三本……有六本之多。
百官们都愣了,他带这么多书干嘛?也不嫌沉?
太子剑眉微挑,看着金河的动作。
都掏完,也有小孩立着手那么厚。
金河高举过顶:“这是六本反书,清殿下过目。”
冯公公立即走下台阶,将书本接过来呈放在太子面前。
陆宏站的离太子比较近,而太子在宝座之下,没有那个高,他微微抬头看见了封面上的字,心头咯噔一下,好熟悉。
太子翻了翻,都是写关于后宫女人的传记,他之前也偷偷读过,有些观点他作为太子不好宣扬,但是确实独到,也很有思考价值。
太子将目光定格在刘楚玉传封面的第二页,这上面有坐着名字,海潮。
太子抬起头看着金河:“哪里是反书?”
金河道:“就比如这山阴公主刘楚玉,明明是不守礼节的荡妇,却被作者说成是为女子伸张正义的第一人,这是什么言辞,不是鼓动女子不守妇道,鼓动女子**吗?这还不是反书?而刘楚玉还只是冰山一角,吕雉,邓绥……玩权弄势的全有褒扬之词,反而明明是温婉贤惠的正派皇后,又被她说成没有魄力又无无能,说还不如毒妇吕雉,吕雉诛杀重臣,杀死高祖儿子,这还能成为妇女楷模……”金河越说越气,把每一本书都批的一文不值。
太子道:“这种书屡禁不止,又找不到书写之人,如何查处。“
金河高声道:“殿下,书写之人不是别人,是永安公主。”
啊?!
金河话银刚落,朝上百官就炸开锅了。
“永安公主写的?”
有不少读过又喜欢的人,声音中透着兴奋,终于知道作者庐山真面目了。
也有一些因为喜欢上一个女人写的书,而暗暗觉得自己丢脸的。
还有就是反对派,气得脸都红了,是永安公主无疑,除了他,谁能写出这么荒谬的东西,只有她离经叛道啊,经常替女子抱不平。
陈大人在百官最前排,听着身后的嗡嗡声,嘴角的弧度又拉开了,昨日他就是看见了这个帖子,林孝珏著书扇动民众,这本来就是大罪,但她是永安公主,又有拥趸吹捧,本来可以免于惩罚吧?或许还能一举成就另一番名声,但是她倒霉的碰到了金河御使。
这个御使,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的观点,而且不管是谁,他都不咬掉一块肉不放口,如今盯上林孝珏,怕是经常维护林孝珏的太子都要跟着遭殃。
太子听到林孝珏的名字时也很意外,他正在想办法要阻止表妹婚事,这不就来了吗?好比想睡觉就有人枕头,这个金御使的奏折来的可太是时候了。
福婉婚礼过了两天,林孝珏精力恢复,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
王再生找来了。
林孝珏到前厅去见他:“怎么了?这么严重?”
小事,王再生他们自己就能完成,不用来找她。
而且王再生的脸色有点焦急。
见公主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慌张,王再生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道;“锦衣卫去查咱们书斋了,找到了一些毛边纸和公主书的散本,不知道朝中发生了什么事,你这边有没有消息?”
林孝珏眉梢微蹙,她也没有,李固信他们消息灵通的人都出征了,内阁能得到消息的韩大人被派去了江西,剩下的人都是二手消息,而消息现在还没过来,看来是今早发生的事。
林孝珏道:“先不要慌,毛晋不是已经安顿好了吗?”
在春闱的时候,林孝珏就让毛晋收拾东西把书斋先关了,因为当时薛陈许三家都对她们有敌意,那个薛世攀搜过不少她的字迹,怕对出来书是她写的。
王再生道:“毛晋已经到了杭州,锦衣卫这点人手,是查不到的,而且也不会在他一个小人物身上浪费过多时间吧?”
锦衣卫的主力都跟皇上走了,留下供太子差遣的只有一小队伍。
毛晋只是个出版书商,抓不到,官府确实不会浪费太多精力。
林孝珏微微颔首,心头一松,她既然敢写,就知道又被发现的一天,是不怕的,就怕连累人,而写书这件事能连累的只有毛晋。
林孝珏站在厅堂门口迎着白灼的太阳,毛晋都跑了,她还怕什么?
玩再生走后不久,陆宏和梁宇强都派人来暗示,林孝珏写书的是案发了。
随即宫里就有人来传之意,太子叫林孝珏进宫。
等林孝珏到了东宫大殿,等待他的是严肃的座上太子和一干御使给事中。
林孝珏听见传唤,仰着头走进去,到这殿中颔首,给太子行个简单的礼:“殿下千岁。”
太子嗯了一声。
然后林孝珏回头看了一圈站在殿下两边的人,嘴角上扬,不屑的笑容没有发出声。
她的脸,寡淡冷漠,所以这微微一动的表情要多挑衅有多挑衅,哪怕她是一棵大树,太阳下光芒万丈,其他人是小草,也容不下她了。
一干御使火了,纷纷上表言论,质问海潮是不是林孝珏?林孝珏承认,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让人查出来好像敢做不敢当一样。
既然她承认,别人就有的放矢了,请求太子严惩永安公主。
尤其是金河,言辞激烈的像是林孝珏挖了她们家祖坟。
林孝珏问道:“可我何罪之有?”没有涉及本朝人士。
“没有借古讽今,没有辱骂朝廷,也没有泄露什么机密,我何罪之有?你们给我的扣的帽子我一顶也不带。”
1174 傲视群儒
永安公主多强势,岂能轻易认罪。
金河怒的脸色胀紫道:“山阴公主刘楚玉,一个女人,养了几十个面首,这是淫荡,公主如何评价?”
林孝珏道:“金御使因为老娘看不上结发夫妻,将结发妻子休弃了,三年前又娶了续弦余氏,因为余氏生了两个女儿,老娘又不满意,又休,听说年前又娶了一位十六岁的秀才女儿,这次好像几个月没怀孕,你老娘已经对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吧?又要休妻,三个女人被你一个人糟践,请问金御使你如何评价自己。”
这金河以前也帮过林孝珏不少忙。
但是金河自认为那是正义趋使,林孝珏知道他这种人只有规矩教条,没有人性感情,所以对他也只是利用,并无感谢。
二人争执起来毫无因曾经是同一个战壕的人而觉得有负担。
金河听林孝珏揭他的老底,暴跳如雷道:“你调查本官?拿本官跟刘楚玉的荡妇比?本官是男他是女?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本官第一任妻子忤逆我母,犯了七出之罪,难道不能休妻?余氏生不出儿子还善妒,犯了七出之罪,还不休妻?十五娘进门半年没有动静,本官老娘不过是念叨她几句,哪个婆婆不盼着抱孙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也需公主拿出来攻击本官。”
林孝珏看向太子,太子听得都蹙眉。
嗯,太子还有点人性。
再看其他人,大家好像神色都有点懵。
是啊,按照道理,金河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是金河才二十几岁,就换了三个媳妇,总觉得哪里说不通?
当然,就算金河有问题,他们也不会让林孝珏占了上风。
故而没人出来指责金河和其老母太苛刻。
林孝珏听这些故事已经听得麻木了,而且金河这种人,说不通。
所以她也不恼,只骂道:“金御使太高估自己了,您哪里配跟山阴公主相提并论,公主对驸马不能从一而终,这是不对,但是驸马对公主也不是一心一意,扯平了,至于那些面首,公主可没因为人家人多吃得多就不养啊,金御使则不同,因为两个女儿是赔钱货,听说您老母已经把丫鬟都辞退了,让还不懂事的孩子做家务,做得出。”
金河大怒。
想了想:“公主这是诋毁,诋毁。”因为再说下去家里那些老底都被揭发出来了,本来他不觉得这没什么不妥,可是从永安公主说出来,那轻蔑的口吻让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他拱手看向太子:“殿下,永安公主不肯认罪。”
林孝珏道:“我何罪之有,为何认罪?”
金河喷着吐沫星子:“公主颠倒黑白,蛊惑人心,还不是大罪?”
林孝珏道:“我只是对古人做了自认为中肯的评价,并不觉得有错,被冤屈的人们,需要有人为他们平反。”
就那些女人,还平反?
金河看向其他人:“哪有一个是贤德女子?不是把持朝政,就是淫11乱放荡,还是公主向往成为这些人。”
其他人的眼神立即锐利起来。
太子剑眉一挑,看向林孝珏,不过目光透漏出来的意思是玩味,而不是警惕。
他是不认为林孝珏是想做女皇的,林孝珏的心比那个野,林孝珏的心里没有天下,是苍生。
这也是他最欣赏她的地方。
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或审视或排除或厌恶的目光,林孝珏只是微微一笑,她又不是后妃?这些人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她看着金河“如果这样说,那那个帝王不是妻妾成群,他们都淫1荡?嗯,这话我是不敢说。”
不敢说她还嗯了一声。
金河跳脚:“帝王是男人,男人女人怎能相提并论?”
林孝珏嘴角挂着冷笑:“世上先有人,才分男女,男尊女卑,不过是尔等俗物强加给世人的观点,现如今在云贵之地,还有女人掌权的部落,就你这种人,敢到人家面前大放厥词,一巴掌就把你拍死。”
“一些眼高手低的卫道士想出来的l狭隘思想,就以为是天理?天理是你是人,别人也是人,这人是男男女女,而不是你金河御使口中的那些男人。”
金河觉得林孝珏简直不可理喻,天理是圣人都写在书本上的,她还能改了?
想了半天,道:“这男人就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你听过谁家一套茶具是四个茶壶一个茶杯的?”
林孝珏走到太子的案子上,见一个茶杯摔得粉碎。
众人都愣了。
冯公公差点喊着护驾,是被太子淡定的给挡回去了。
所以太子没打断林孝珏,其他人也无法控制她。
林孝珏指着破碎的茶杯:“你认为这是女人?”
金河不出声。
林孝珏接连又把三个茶杯都摔碎了:“这是女人嘛?”
如果是,女人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众人谁也不敢轻易发言,要知道这位公主鬼道的很,一不小心就让她套住了。
林孝珏最后把茶壶也摔碎了:“这就是茶壶和茶杯,人是有感情的,不是什么死物都能比喻,你要是自己愿意当茶壶,没人拦着,但是我只是人,你们男人有的特权,我也要一样。”
这怎么可能?
众人差点笑出来,男人有的东西,永安公主有吗?没有,就只应该相夫教子,不要起幺蛾子。
林孝珏从这些人的猥琐笑容中已经猜到他们要说什么了,是他们自以为多了个东西就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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