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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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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一笑,心道这丫头看着直肠子,说话好刁钻。

    薛大人本也有很多话可以反驳她,但他这样一对比,到给他说懵了,蹙蹙眉头很实不服气的样子。

    林孝珏道;“我自小在道观中长大,也没就抛弃红尘出家当尼姑道士,可见人们是有辨别能力的,什么事是好的,什么事是坏的,百姓心里分得清,薛大人您口口声声说我师父把百姓唆使怀了,您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薛大人被他逼得词穷,急中生智道;“人往高处走当然难,堕落却很容易,所以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由好学坏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读一辈子圣人之言也难以到达圣人的高度是因为圣人的境界太高,是正确的道路,所以很难,但是现在已经有女人不甘于在家相夫教子,就因为丈夫娶有妾室,就要跟丈夫和离,这种不正之风传染的很快,这难道不是程秋砚唆使的结果吗?”

    薛大人这一点倒是没有撒谎,近日有几对年轻的夫妇为妾室大打出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大家都说是因为听了程秋砚的戏所以跟王宝钏学的。

    贤王神色又焦虑起来,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知己能躲过这一劫吗?

437 降职

    林孝珏问薛大人:”大人是否记得孔子还说过这样一句话,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薛大人明知道她又在给自己挖坑,可不得不承认,道:“这是圣人的名言,在下不才,但也不至于没听过。”

    林孝珏道;“那如果大人有一位至交好友,说一辈子都要跟大人肝胆相照,突然有一天他却背叛了大人,这样的人,我们要怎么对付他?”

    薛大人道;“那要看他被判我到什么程度。”

    林孝珏道:“不管什么程度,难道大人忘了圣人言论了吗?他打大人一下,大人当然也得还他一招,不然大人能落个心胸宽阔的好名声,那那些为大人抱不平的人呢?难道他们就心想狭窄吗?大人岂不是要辜负这些心疼大人的人。”

    皇兄不住的点头,不能做这种仇者快亲者痛的事。

    薛大人又跳进坑里,很是羞愤,道:“那好,那我说这种背信弃义的人就应该人人得而诛之。”

    林孝珏高兴的点头:“我还真怕大人成了佛祖呢,宽恕别人的罪过是佛祖的责任,可不是我们。”

    薛大人双眼一冷:“你到底要说什么。”

    林孝珏道:“那如果一个男子曾经承诺过要跟一个女子一生一世,结果他又娶了别的女人,这难道不是背信弃义吗?”

    薛大人突然心中一跳,道:“若是妾室,也不算背信弃义。”

    林孝珏冷笑道:“大人可真宽容啊,圣人可没说过也不算三个字,对别人的承诺说了就是说了,哪能反悔。”

    贤王道:“正是,这就是背信弃义。”

    薛大人道:“那小姐说要如何?”

    林孝珏道:“其实背信弃义也不是罪无可恕,万物都分阴阳,人的内在是阴,外在环境是阳,有的人并不想变心,也不想背信弃义,可能是身不由己,但我们也不想原谅他,这时候怎么办?说让他死太过残忍,罪不至死,但说还要留在他什么那是不是对那个女子太过残忍?为什么不可以一别两宽再生欢喜,男人娶了妾室,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说和离。”

    皇上听了一愣,继而一笑,心道这个逻辑有意思。

    薛大人哼道;“岂有此理,男女婚姻岂可说离就离,难道小姐没有学过三从四德?女人善妒是犯了七出之罪。”

    林孝珏道:“那我又不动了,为什么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背叛就可以以直报怨,男人跟女人之间的背叛就不行?人常言夫妻一体,那么夫妻之间的关系怎么也比朋友之间亲密,照大人这样说,结发妻子还不如异性朋友来的重要?”

    薛大人道:“自然,兄弟之间的忠义怎是女子能比的?”

    林孝珏微微一笑,对皇上道;“姑父,此人连枕边人都毫不在乎,他能爱护百姓吗?连给他生儿育女的妻子都交不下他,别人谁能在他的心里有分量?此人就只是个小人而已。他的话根本不足为信。”

    贤王听得直咧嘴,这小姐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皇上眉心一敛,目光中带着思考的看向薛大人。

    薛大人神色大骇,慌忙跪地:“圣上,周小姐纯是血口喷人,她这是给微臣按了莫须有的罪名了。”

    皇上微微点头,看向林孝珏道;“清野不许胡闹。”

    林孝珏一撅嘴,然后道:“薛大人,那我问你,若您真的深明大义,为何只能看到王宝钏最后离开了薛仁贵呢,原版主薛仁贵把唐皇刚下了台,自己取而代之,你如此拥护他,难道是存在不轨之心吗?”

    薛大人吓得四肢发冷,那锦衣卫的大牢还关了他那么多同僚呢,还有他曾经的亲家,这种话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惊恐的看着皇上;“圣上,臣冤枉啊。”

    皇上目光一沉,想了想道;“清野,不要胡闹。”举报董大人的正是这薛家人,对于薛大的忠诚,皇上还是信得过他的。

    林孝珏微微一笑,道:“那我再问薛大人,百姓看了新版就要家庭不稳,那看旧版是不是人人要学薛仁贵造反?”

    薛大人这时候还哪敢说是,摇头道;“圣上英明神武,他们爱戴还来不及,谁有那个担子。”

    林孝珏道:“这就对了,我认得一个小男孩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要问人家吃不吃青椒胡萝卜,我喜欢他这么久,也没有跟他学,可见是与非我心里清楚,不是谁人一教唆就能成的,百姓亦然,谁也不是傻子。”

    薛大人自负口才伶俐,今日阴沟里翻船,恨的牙根直痒痒。

    想了想道:“即便程秋砚没有蛊惑人心,但是小姐叫他师父,她收小姐为徒了是不是?”

    林孝珏点头承认:“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个我不能否认,否则欺师灭祖天理不容。”

    皇上听得有些不高兴。

    薛大人道;“那就对了,自古以来都没有女子学戏,程秋砚这不是与道德规定为敌吗?再说小姐是皇后的侄女,身份非同一般,他程秋砚敢让贵人操贱业,岂不是有罪?”

    贤王冷冷道:“本王爷爱唱戏,谁说贵人唱戏就是操贱业?本王为附风雅行不行?”

    薛大人到从来不怕这位王爷,道:“王爷您当然行,但是小姐是女子,就不行。”

    皇上呵斥贤王一句;“你的事一会再找你算账。”

    林孝珏见皇上又被薛大人说动了,她前面的努力前功尽弃,好生懊恼,但是当着薛大人的面她不敢跟皇上撒娇,怕皇上下不来台再在了她,肃然道;‘姑父,您不知师父他为何会教我学戏,如果您知道了,不仅不会反对,还会写天下人学我。“

    薛大人心中纳罕,这小妖女又有了什么坏注意?

    皇上道;“那你说,程秋砚为什么教你学戏?”

    林孝珏道:“因为师父是个孝顺的人,师父被我感动才收我做徒弟的,祖母参加喜宴在外面听了红鬃烈马这一曲子,回来就闷闷不乐,因为她非常不满意故事的结局,她这是心病,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为了让祖母病好,我才去学戏的,师父也是听我要孝顺祖母,才教我学习,我朝以孝治国,难道我师父有这样的孝意不值得表扬,还要惩罚他吗?”

    贤王听得面上一喜,他怎么把这个茬忘了?

    薛大人如遭雷击,程秋砚教林孝珏学戏,原来是为了周老夫人。

    忽然他想到了今天听来的消息,厉声道;“即便如此,小姐学了戏为了孝道可以唱给周老夫人听,那为什么还要在街头卖艺呢?”

    皇上蹙眉道:“你在街头卖艺?”

    贤王理直气壮道:“臣弟跟小姐一起的。”

    皇上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个弟弟沉迷于戏曲就够让他没面子的了,现在这个侄女也要去唱戏了吗?他们皇家其实是开戏班子的。

    林孝珏已看出皇上的不满,神色忧伤道;“姑父,我去街头唱戏,也是为了孝道啊,我师父被人下了毒,不能唱戏,我作为徒弟,难道不应该继承师父的志向吗?”

    皇上一惊:“程秋砚被人下毒了?是什么人干的。'

    林孝珏摇摇头:“定然是看不惯师父所做作为的人。”

    皇上看向薛大人。

    薛大人心中一凛,忙道;“圣上,微臣跟程秋砚可无冤无仇。’

    皇上微微点头。

    林孝珏又到;“既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难道我不应该孝顺我的父亲吗?如果我应该孝顺我的父亲,那我就应该替师父唱戏。”

    薛大人心想你连你父亲都没这么孝顺过。

    皇上道;“知恩图报,孝顺长辈,这到没什么错。”

    林孝珏继续道:“而且祖母是我的亲祖母我该孝顺她,那别人的祖母就不是我的祖母了吗?古人云人不其亲独亲,不独子其子,别人的祖母也是我的祖母,我祖母爱听的戏,别人祖母当然也爱听,我孝顺祖母哪里有错?既然没错师父教我唱戏就更没错,既然师父没错,薛大人为什么要诬陷师父有罪?是不是薛大人的错?”

    他一连串的问题给薛大人都问懵了。

    皇上也哑口无言。

    贤王呵呵一笑;“我说是薛大人的错。”

    薛大人一脸愤怒的看向皇上:“圣上,周小姐又三寸不烂之舌,臣说不过她,但是程秋砚的事明眼人一看就不妥,小姐就是强词夺理。”

    林孝珏也怒了:“姑父,他名声在外,世人都知道他饱读诗书,他说不过我只能说明他没有道理,既然没有道理又要攀扯我一通,不是小人是什么。”

    薛大人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姐无德,我还有什么好跟小姐争论的?”

    林孝珏高声道:“既然女子无才便是德男子为何要娶妾,为何还要娶那种色艺双绝会读书写字的妾,守着无知粗鲁却有德的正妻不好吗?”

    皇上心想若是后宫都是那样的女子可苦了朕了。

    薛大人道:“小姐说的人又不是我。”

    林孝珏眼睛微迷,道:“可大人不是代表天下男子来请命吗?那世上有没有这样的男子?有吧,还很多,可见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是大人想找小妾的借口,就是为了多找几个女人,你的圣人之言论学到哪里去了?你的无欲则刚呢?”语气甚是强烈,咄咄逼人。

    薛大人气得显些晕过去,捂着胸口气喘急促。

    贤王心中乐不可支,今后办事还得带着这个小姐,把世上最难缠的读书人都气死了,还有她说不动的大天吗?

    皇上也被她气势汹汹的阵势惊到了,笑道;“清野这丫头嗓子好了,更得理不饶人了。”

    林孝珏一笑:“是,谁让孔圣人都说以直报怨,我若不让人心服口服,薛大人定然又要迷惑姑父,他说师父蛊惑人群,他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妖言惑众呢。”

    薛大人怒不可遏的看着她;“你又要无赖我什么?”

    林孝珏道:“无赖谈不上,不过大人您的所作所为确实欠妥当,江南大水的时候您可曾为民请命?京城瘟疫的时候您献了什么计策?我好想没听过您有这方面的功绩啊,可百姓就听个戏您就跳出来了,国家大事您不管,处处琢磨着怎么让百姓不高兴,还美其名曰为了社会稳定找想,我看您是因为没有济世之才,才只能盯着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您不是道貌岸然是什么?还要关押百姓喜欢的名人,您不是妖言惑众又是什么?”

    薛大人眼里冒火,却无言以对。

    皇上低头看着薛大人,心想这人枉读圣贤书,连朕的侄女都说不过。

    林孝珏道;“您愚弄姑父就是不忠,不让我唱戏就是不孝,不让百姓乐呵就是不任,这三样事您都干了,我想您也不可能有义,您就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小人,难道我说错了吗?”

    薛大人脸红脖子粗,全身颤抖不止:“你血口喷人。”

    贤王心中一乐,又想这可比看御使对骂还过瘾呢。

    林孝珏突然面上双手一躬身,道:“姑父,我师父他是被冤枉的,他被人毒了嗓子,以后可怕再也不能唱戏了,说不定就是这个薛大人让人指使的,他虽然唱戏出身,身份低微,但也是您的百姓,您的子民,有人在您的统治之下欺负您的子民,您要为他做主啊。”

    皇上听的一凛,道;“程秋砚嗓子真的让人毒哑了?”

    贤王一脸心疼道:“还没有哑,小姐给他吃了药,还能勉强吐出字来,但是戏是不能唱戏了,唱戏嗓子就是命根子,他的命已经没了。”

    皇上看向薛大人:“这件事你知道吗?”

    薛大人气喘纷纷道:“微臣还不至于如此下作,微臣与程秋砚并无四人恩怨,请皇上明鉴。”

    皇上若有所思,不置口否。

    林孝珏心想薛大人这种人自负自傲,向来也不会给师父下毒,但也不能让他继续管闲事。

    那个薛世攀的所做作为他已经忍了很久了,怒气一并发泄出来,对皇上道;“姑父,即使毒不是薛大人下的,也要查他个滥用职权就诬赖好人这个罪。”

    皇上都让她逗乐了,心想哪有这个罪。

    他看向跪地的薛大人,心中又想,侄女有些话虽然过头,但是也不全然不对,此次要立太子,他站在中间谁也不得罪,这不是小人行径是什么?朝廷养这么多这样的人何用?

    这样想就越发看薛大人不顺眼,冷声道:“薛爱卿,今年的文渊阁多了很多新书,错字太多,你闲着也是闲着,正好你又熟读四书五经,就去给四书五经找别错字去吧。”

    薛大人听了心头一惊,给四书五经找错别字,那不是翰林院编修干的活吗?他是文渊阁的学士啊。

438 知己

    薛大人被降职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朝野,具体要问是什么事,众人都说他得罪了皇上面前的两大红人,一个是贤王,一个就是皇后的侄女周小姐。

    贤王是皇帝的亲弟弟,皇上护着弟弟这有情可赎,但皇上这样偏爱一个亲戚家的女子,这就让很多人不解了。

    但终归圣心不可妄测,不解归不解,谁也不会跑去问皇上您为什么偏向周小姐,那样的人在皇上面前活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林孝珏在朝中的声誉日渐升高,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但这都是后话了。

    让薛大人受大惩罚,林孝珏和贤王又听皇上训斥了一翻,这才匆匆离开宫里,回到东华大街去看程秋砚的状况。

    程秋砚在兰君垣和汉生的招呼下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外面包抄而来的衙役也没人敢上来,贤王回来时又把人打发走了。

    林孝珏见程秋砚睡的踏实,他妆容还没有卸干净,长长的睫毛覆在下眼睑处,安详宁和,别有一翻优美。

    看样子他没有之前那么痛苦,就是药效起了作用,林孝珏稍稍安心。

    她见薛世攀还在楼上站着,一脸探究的看着她,好像想知道进宫的结果。

    走到他面前轻声道:“你还不回去看你爹,你爹让皇上给降职了,怕他想不开。”

    薛世攀大惊。

    林孝珏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我师父睡着了,你别吵醒他。”

    薛世攀心头好急,看了一眼还没醒的程秋砚道;“我爹爹为什么会被降职?皇上准你以后唱戏了。”

    林孝珏道;“我唱戏本来就是为了孝顺祖母,我祖母都说好的东西,皇上尊我祖母一声国泰,你说他能不让人唱戏吗?”

    既然她唱戏是为了孝道,那如果说不让她唱就是不孝,说好的以孝治国,谁敢背这种罪名。

    薛世攀哑然的看着林孝珏,继而自嘲一笑;“我就说你做事怎么会不给自己留退路,原来你早就挖好了坑等着我们父子往下跳。”

    林孝珏蹙眉道;“我可不知道你们父子连这种闲事都要管。”见薛世攀还要争辩,林孝珏摇摇手指;“你先回去吧,我得给我师父治伤。”

    薛世攀朝她蹙蹙眉头,她担心父亲,匆匆然离去。

    薛世攀走后林孝珏等人扔舍不得叫醒程秋砚,就都等在楼上。

    贤王把林孝珏交到一旁,这时候大危得解,贤王才有功夫好好的关心一下知己,他问道;“秋砚他的嗓子能好吗?以后还能唱戏吗?”声音几不可查的有些颤抖,显然是因为担心所致。

    林孝珏道;“一年半载是不能恢复如初的,病分三种,有七情所致的内伤,外感所致的内外伤,师父这种虽然伤在内,但就好像是金创外伤一样,跟刀石把人肌肤切开没什么两样,伤的是器官,只能敬仰,但好在救治及时,日子久了想唱戏总是能唱的。”就像人身上的小创口,十年二十年终会逐渐变淡慢慢抚平。

    贤王想了想微叹一声:“还能说话,还有命在就好,若是有人要他性命,估计也得逞了。”

    林孝珏道:“王爷这样想就好,希望师父也能想开。”又道;“这毒下的来历不明,一定要把下毒之人查出来。”

    贤王道;“等你师父醒了再说,我想他性格温和,应该能接受这个事实。”

    林孝珏点点头,二人正说着,就听不远处兰君垣和汉声轻轻的声音传来:“师父你醒了?”“程先生您醒了?”

    贤王和林孝珏急忙走过去。

    程秋砚微笑着向贤王和林孝珏:“你们二人方才,是不是在说我的伤势。”

    贤王听他声音还是沙沙哑哑的,可他是唱花旦的啊,这样如何能上台?又想到林孝珏说最次也要养个一年半载,心中好不心疼。

    点点头道;“你伤的不重,不要胡思乱想。”

    程秋砚点点头却看向林孝珏。

    林孝珏本身是不爱撒谎的人,以她对程秋砚的了解,想程秋砚也不是会被挫折击垮的人,摇着头道:“师父怕是一年都无法唱戏,必须要静养,以后想唱,也得慢慢来了。”

    汉生听得脸色一白。

    兰君垣心想现在是程秋砚如日中天的时候,再过几年说不定会被什么新人代替,观众都是喜新忘旧的。

    贤王耷拉个脑袋,忽的他又站直了,对程秋砚道:“你不用担心,就算不能演出,本王爷不会让你饿着。”

    陈秋砚微微一笑,他吉庆班还有徒弟,总不会饿死的,但戏子一旦不红了,在戏班就是废物,总归是要别人养着仰仗别人鼻息了。

    这一笑中有一些失落,但却没有后悔。

    他慢声道;“其实,在此之前,我就想好了,就算没人给我下毒,我也不打算再唱戏了。”

    他这个决定之前谁也没听过。

    贤王和林孝珏几个都露出意外的神情。

    程秋砚道:“只有我不再唱了,百姓才能记得我,要趁着最美好的时候急流勇退,这样别人才不会把你忘记,这样我所做的事情别人才会津津乐道,我想倡导女子学戏,才会有人追随我的脚步。”

    林孝珏沉吟半晌,想到了一句诗,读了出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贤王反复念叨:“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诗写的好,秋砚所做的选择,更好,好,本王就随你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程秋砚笑道;“王爷凑什么热闹。”

    贤王神色肃然:“本王学戏不是为了你,但除你之外再无人能让比本王唱的高兴了,既然你不唱了,那本王当然不不唱戏了。”

    程秋砚感激的看向贤王。

    林孝珏和兰君垣相视一眼,二人心中皆是柔肠百转,俞伯牙和钟子期,虽不能及,心向往之。

    程秋砚说话极其费力,大事说过了贤王便不再让他开口,他也醒了,贤王问林孝珏接下来要怎么办?

    林孝珏写了方子给汉生拿着:“先吃三天,三天后再换方子。”

    都交代好了,程秋砚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贤王把人接回去休息,林孝珏和兰君垣还有事要商量,二楼不方便,把贤王等人送走之后,二人就去了桃花落影的包间里。

439 伺机而动

    林孝珏和兰君垣到了三楼包间坐好,早有店里小二放好了雨前龙井在桌上。

    这桃花落影日进斗金,但花费也极高,招待客人的所有食材茶水都是市面上最好的,所以才能让达官贵人心甘如怡的掏钱。

    兰君垣帮林孝珏斟满了一杯,道;“在宫里见到皇上皇上怎么说的?怎么薛大人会被降职?皇上没有骂你吗?”

    没有其他人在场,程秋砚的事情也解决了,这时候两个人才能交谈心声。

    林孝珏把在宫里发生的事跟兰君垣学了一遍,最后道;“皇上惩处薛大人我看是因为这次立储之事,明显的我先去说了那么多他都无动于衷,等我说到薛大人不为民请命,净会投机取巧的时候,皇上才动了肝火。”

    兰君垣道:“皇上这次派我出门,就是为了搜集四皇子与外省官员交往的证据,我已经全部交上,名单不少,我看皇上这些日子就要动手了,等大皇子当了太子,你就可以轻松过日子了。”

    林孝珏笑着摇头;“不见得,我从不指望谁过日子。”说白了四皇子上位对周家一定不好,但大皇子上位也不见得就对周家有益,总之啊,这日子还得自己来过。

    她又道:“立储的事便听天由命吧,我想知道这次给师父下毒的人是谁,会不会是薛世攀?”

    兰君垣道;“你们走后我仔细问过汉生,汉生把伺候程先生饮食的人叫过来又问了一遍,我看问题不是出在戏班里,你还记得早上咱们去见程先生时先生喝过的那碗酸梅汤吗?”

    林孝珏蹙眉道;“我也在怀疑那碗汤,不知道姓吴的那位小姐家住何处,是什么人家的女儿,倒是是她要害师父还是别人假借她的手来行凶。”

    程秋砚道;“我已让流银去打听,等他消息吧。”

    二人说完正事有了短暂的一静。

    兰君垣叹息一声。

    林孝珏问道:“你怎么了?”

    兰君垣道;“难道我们除了说正经话竟然没有别的可说吗?我离去那么久,回来你就在忙,先下好不容易得了空,你就不想我吗?”

    林孝珏莞尔,站起来走到他身后,兰君垣不解的看着她。

    林孝珏勾住他的脖子,把脑袋依偎在他的后劲处。

    兰君垣这才知道她要做什么,心下一暖,感受她呼气如兰,都吹在自己的绒毛上,身子又一麻,心猿意马起来。

    终归他定力好,抓住她垂在自己胸前的小手道;“我错了,你别用这法子惩罚我。”

    林孝珏听他声音有些嘶哑,已知其难忍之意,悄悄一笑,嗔怪道;“这就奇怪了,我怎么又惩罚你了。”

    兰君垣把她从身后拽过来,指着旁边的椅子让她坐好:“我们还是说正经事吧。”

    林孝珏道:“可是已经没有正经事可说,天天哪有那么多正经的事?不然我们说一些不正经的如何?”

    兰君垣:“……”

    他对着小妮子是又爱又没办法,抓住她的手让她坐下。

    林孝珏这次没有捣蛋,坐在椅子上道;“那你有什么不正经的话要跟我说?”

    兰君垣道;“我有许多不正经的话要跟你说,可是不能现在说。”说着红霞飞脸,极其羞涩道;“等我们成亲的时候我跟你说一个晚上。”

    林孝珏道;“你比我这大姑娘还喜欢害羞啊。”

    兰君垣弹了她的脑门一下,他们虽然是相情相悦,但没成亲之前,他怎么也不会伤害她分毫。

    他想了想道;“也不知道我娘什么时候能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以她现在的脾气,我若说要跟你成亲,她不光是会反对,我怕她还有伤害你。”

    林笑一歪头;“对了,自上次之后你回家了吗?”

    兰君垣脸上涌起艰难之色,摇摇头;“我还不敢面对她。”

    林孝珏心中一疼,抓住他的手;“我了解。”

    她二人好久没见,在桃花落影说了好多话,等天黑了吃过饭才散了。

    接下来几日朝廷也无大事,第五日的时候流银送来关于程秋砚中毒的一些线索,那日吴小姐并没有给程秋砚送酸梅汤,因为那日吴小姐送汤的下人把汤在路上被人撞了一下,把汤摔洒了。

    很显然的,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打听到吴小姐爱慕程秋砚,并且天天送饮食,就钻了这个空子。

    可到底是谁的手笔流银没有查出来。

    过了两天兰君垣又来,他跟林孝珏说的事让林孝珏隐隐猜到了凶手是谁。

    兰君垣探听到在程秋砚跟薛世攀打赌的时候,薛世攀一直跟李文涛保持着联络。

    李文涛是六皇子的走狗,这件事跟六皇子脱不了干系。

    可是六皇子为什么要下毒林孝珏有些想不通。

    兰君垣就给他分析:“六皇子派人刺杀长皇孙的时候是程先生一剑破坏了好事,他能不怀恨在心吗?”

    林孝珏因为看轻了六皇子的狼子野心而懊恼,她总不信有人会坏到这种程度,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却要把责任都推给别人,不过事实一次次的打她的脸,也不由得她不信了。

    既然知道了凶手,她就像报仇,可对方是六皇子,比林孝瑜等人还要不好对付。

    兰君垣道:“我看不然,林孝瑜等人不是惯犯,这六皇子可不会就此死心,他要谋杀长皇孙一次不成,接着又来害程先生,可见他就算长皇孙的事败露了也有恃无恐,那就会再犯。”

    会再犯就有机会把他置之死地,但会再犯就说明还有人可能遇险。

    接下来的日子,林孝珏和兰君垣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管是自己行事小心,对身边的亲朋好友也多了许多关注。

    可又是七八天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

    但这平平淡淡的日子中总感觉在酝酿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林孝珏现在已经很少去东华大街授课了,都交给了那些老师傅,她信的过别人自己就从忙碌中解脱出来,但医馆她也没怎么去,而是时常出现在钦天监跟逸风搞搞发明,偶尔还去百花深处去跟学子们探讨学问,晚上就回到周府居住。

    这天早上风和日丽,她还没门晚,在前厅却看见了周光祖。

    这好稀奇,林孝珏问道:“大伯父您没去衙门?”

    周光祖叫住她:“你也别走了,今天四皇子要来。”

440 说亲事

    林孝珏刚坐下不久,四皇子就带着两个青年男子来了。

    这两个人林孝珏都认得,一个是七九,一个就是高耸。

    对于他的来意,林孝珏心知肚明,他定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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