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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甲午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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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之名誉;不然遗臭万年不说,还让家人为之蒙羞!”

    “将军们,请进汉城;这是我东洋帝国,千百年来第一次得到的东亚大陆的雄城。”

    大鸟圭介微笑中略显激动的邀请。

    虽然洞仙岭之耻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情,不过相对于帝国陆军此时取得的巨大功勋,这点损失根本就不值一提。

    “联合舰队今日启程去辽东海岸。”

    桦山资纪摇头拒绝说道:“我们得到消息,近日清军舰队将要护军去安东,这场海战,我们海军自从‘长崎事件’以后,已经整整的等了八年!”

    听到桦山资纪这么说,山县有朋重重的哼了一声,丢下了一句话:“许胜不许败,不然你们就是帝国的千古罪人!”

    说完,山县有朋一马当先的朝着不远处停靠着的马车走去。

    “必胜!天皇万岁!”

    伊东亨望着大步远去的山县有朋的背影,高举着拳头,决然大喊。

    “必胜!天皇万岁!”

    这种情绪,随即传到周围所有的日军将佐士兵的身上,纷纷高举着拳头,放声大吼。

    山县小曼脸上的红色此时还没有完全褪去,她看了一眼身边这些狂热的军人们,一丝复杂的情绪涌上俏脸。

    日清两国之间,终于还是要举国大战啊!

    长缨君,那个营官是您么?

    在那一天,我会架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来到你的身边;你记死了,在得到我死亡的消息之前,等我两年,不然胆敢娶你的男人,还有整个东洋,将会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

    长缨君,那个营官一定就是您吧。

    作为一个爱美,爱幻想的女孩子,虽然我也很喜欢看到自己心爱的男子,架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

    可是这些美好,一定要用杀戮来完成么?

    假如真的是这样,我真的很不喜欢。

    一丝黯淡,涌上了山县小曼的俏脸。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同江岸

    西洋历1894年9月13日凌晨四点,在七十里外的中和城,日军第五师团本部及第九旅团余部共计7800余军力,兵分两路,一路北进直扑平壤城东大同江左,一路从西迂回,拟攻平壤西南侧翼。

    而在同一时间,援朝军步队759人,则是在平壤诸军惊疑不定的猜测里,一路高唱着激昂的《援朝军军歌》,横跨大同江。

    过江之后,援朝军沿着江南大道继续南行,过东平壤驿又前行三里左右的路程,随即挥师东进,消失在茂密无际的高粱玉米林之中。

    当天中午,援朝军到达大同江上游距平壤城二十里处的一处江岸,全军在江畔扎营。

    阳光明媚,江水汩汩流淌,不远处的农家里升起袅袅的炊烟,牛儿在岸边的水草地边‘哞哞’的叫唤着。

    因为这里的百姓在平壤城赶集时都见过清军的装束,所以并不是很惧怕,附近村子里的儿童们都好奇的跑了过来瞅热闹。

    一群援朝军的军官围在江边的一大块沙地上面,营参谋沈兆翱,副参谋彭千宴两人站在沙地边,拿着长长的竹棍,勾画平壤地形图。

    “平壤城只有东南,西北两个方向适合展开大规模的兵力进攻,现在叶志超把卫汝贵部放在南城朱雀门,而北城只有左宝贵部和江自康部,总共不到三千余人。”

    何长缨拿起一根棍子指着平壤北四十里处的顺安驿说道:“元山支队的4700余军力不可能在顺安傻等,他们将会来到这里”

    何长缨的竹棍指向清军玄武门外井砚山阵地正北,大约三千米处的坎北山:“扎营,并且建立炮兵阵地,使得左宝贵部的井砚山阵地,江自康部的箕子陵阵地,以及其后的玄武门门户牡丹台高地,完全置于日军火炮的有效射程之内。”

    何长缨手里的竹棍再次东移:“而朔宁支队将会在玄武门东北方向的合并江边扎营,和清军井砚山阵地东北方向的重堡隔江对持。”

    “这样在平壤北城,日军就集中了近8000的优势军力,因此津野道贯会选择北城为主攻突破方向;大岛义昌部佯攻东边船桥里,羊角岛,吸引平壤军力,而南城第五师团本部则是死死的拖住战力最强的卫汝贵部,使得无法分兵增援北城。”

    何长缨一口气讲完,就不再说话,让众将领思考吸收。

    “平壤城东是大同江,日军就算能抢来船舶,渡江骚扰可以,决战他们过不来这么多的兵力,只能用重兵抢占船桥,不过假如形式危及,平壤守军完全可以放火烧毁船桥;而且在洞仙岭他们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军力,所以大岛义昌部应该是佯攻牵制。”

    沈兆翱点头,认可了何长缨关于东城不是主攻点的推断。

    “平壤西边是普通江,河上的船桥已经被全部拆毁,而且城外水田泥泞,也不适合大规模的进攻。”

    彭千宴也肯定了何长缨对西城的推断。

    “南城日军有5400的军力,卫汝贵部不过3000余人,南城应该还是日军的主攻方向,即使不排除北城,津野道贯依然会下令全力攻击,试图突破南城防线。”

    林云瑜凝目说道:“北城左宝贵江自康部占据着城外众多的高地堡垒,而南城卫汝贵部只是在城外平地构建了一批小型堡垒;而且津野贯道一旦能肃清南城外的这些小堡垒,就切断船桥里江左堡垒毅军,盛军的退路。”

    “在予以夹击歼灭之后,南城日军将会集中近8000人的军力,只要派出部分兵力沿江北上,就能到达玄武门外,那么整个牡丹台,箕子陵,井砚山阵地就会腹背受敌,不攻而破。”

    听到了林云瑜的分析,众将纷纷点头。

    “那就真成了瓮中捉鳖了,”

    郝天胜咧嘴说道:“然后日军把炮兵阵地拉到牡丹台,连轰上几天,不用打,估计城里的清军就尿性的摇旗投降了。”

    何长缨佩服的望了林云瑜一眼,心里想着估计这也是津野道贯的设想之一。

    只是在‘现实中’,津野道贯没有料到在南城遇上了卫汝贵这员北洋虎将,而左宝贵则是在北城遇到了立见尚文这样的猛人!

    卫汝贵这货打仗水平虽然一般,做人带兵也都是一身的臭毛病,可是身怀的虎胆,居然敢亲自率领盛军一营主动跨江攻击大岛义昌。

    在击退大岛义昌之后,更是连续两次带着骑兵出城反攻津野道贯的日军阵地。

    打得大岛义昌和津野道贯连连哀叹。

    可以这么说,在朝鲜战役中,清军只打出了三个亮点。

    一个是聂士成部的武备学堂学员于光、周宪章率队在成欢安渡桥头伏击击毙了十数人日军。

    另外两次,都是在平壤城下,由卫汝贵的直接指挥下进行的。

    因此津野道贯还没来得及把南城外的清军小堡垒清理下来,北城就被立见尚文和佐藤正一路势如破竹的打下了玄武门。

    “云瑜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如果我说整个左宝贵部的井砚山阵地,江自康部的箕子陵阵地,以及其后的玄武门门户牡丹台高地,这些要隘重堡据点,清军垃圾的连三个小时都坚持不下来;还有玄武门,在日军的连天炮火之下,几个冲锋,玄武门就轻松落入敌手,那么城南还是主攻点么?”

    何长缨的话,让沙滩的气氛猛然一冷,众将领都吃惊的望着何长缨,面露不信之色。

    “营长,我感觉你很猛,有种看破战场迷雾,未卜先知的本事。”

    毛超佩服的望着何长缨说道:“改变登陆点到安东登陆是这样的,洞仙岭伏击也是这样的,现在你都能算出日军的驻扎阵地了,简直是太牛比了!”

    众人听了都是连连点头,在这些天的潜移默化里,营长给了他们一种‘明灯’般的感觉,虽然之前很多的布局大家都看不明白,可最后的结果都显示营长是对的。

    “没事儿多下下围棋,养成一种大局观;围棋在咱们起源,却在东洋兴起。”

    何长缨随便忽悠一句,却没有想到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在未来很漫长的时间里,东洋举国上下学围棋,就是要在围棋上面倾轧大陆。

    “那么咱们怎么做?”

    李振国兴奋的问道。

    何长缨看了一圈众将,幽幽的说道:“虽然打仗就避免不了牺牲,可是洞仙岭,尤其是舍人关那种减员的事情,我不想再次发生了;还是那句话,援朝军的明天在于未来,这些士兵们都是一粒粒珍贵的种子,而不应该在这里被白白的大量损耗。”

    “沈参谋。”

    “到!”

    “你带着金通译去弄几条小渔船,明日清晨全军渡江。”

    何长缨望着滚滚而去的大同江水,再一次感到兵力不足的严重缺陷。

    此次熊凯玉陈世杰回津门招兵,就算顺利,可这些新兵没有一两个月的实战,也基本很难形成优秀的战力。

    而大清练军各部良莠不齐,里面乡党亲朋关系盘根错节,更何况有哪个将领能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营头拱手相让。

    “想做点事情,真难啊!”

    何长缨发出一声喟叹。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初战栽松院

    大同江左。

    经过一路急行军,日军第九旅团在上午八时许接近大同江东岸,在一线起伏的丘陵上扎营,和两里外的清军栽松院堡垒阵地遥遥相对。

    大岛义昌站在山岭之上,望着清军在栽松院堡垒外面骚动着,还有零星响起的报警枪声,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那个什么‘何长缨’,‘援朝军’,还有一户兵卫这个蠢猪怕死鬼,我要将你们统统下地狱!

    “命令!”

    大岛义昌大吼一声,周边第九旅团的军佐们都‘啪’的一声,笔直挺立。

    “武田秀三你部为左翼,永田龟你部划出十门火炮由武田指挥,攻击清军栽松院堡垒阵地,碾碎这些清猪。”

    “嗨!”

    “嗨!”

    武田秀三和永田龟同时大吼起来。

    “西岛助义你部为右翼,配八门火炮,肃清清军土器店,水湾桥方向堡垒,部队抵达羊角岛一线,搜寻过江船只。”

    “嗨!”

    西岛助义也是一声大吼。

    “诸君,我希望你们要死死的牢记洞仙岭之耻,绝不能让帝国再次蒙羞!”

    “嗨!”

    在山坡上,所有的日军都是齐声高吼。

    毅军栽松院堡垒阵地。

    在警戒哨发现日军的踪迹之后,经过了初时的骚动,此时整个栽松院堡垒一片寂静,所有的士兵都举着枪躲在掩体后面,紧张的注视着一千米处丘陵上的日军。

    “动了,日军动了!”

    随着一名毅军的惊呼,众人都是悚然一惊。

    只见在丘陵上面,日军分出两队人马,一对朝着左翼江湾方向行去,一对笔直的朝着栽松院扑来。

    毅军前军邱营哨官黄明河大吼着:“都不要慌,是个爷们儿都手拿稳了,给老子狠狠的打这些狗槽的畜生!”

    “轰!”

    在黄明河的大吼间,从远处日军的阵地上响起一片炮声,腾起大股的黑烟,炮弹带着‘咻咻’的尖啸,朝着栽松院堡垒砸来。

    西洋历1894年9月13号上午十时许,平壤争夺战的炮声,终于打响!

    平壤城,大同门上。

    叶志超,马玉昆,卫汝贵,孙显寅等盛军,毅军将领站在城墙上远眺着对岸江左,耳朵边就听到轰然一片炮响。

    “日军居然带了这么多的大炮?而且这只是四路中的一路!”

    孙显寅失声惊叫起来。

    “不好打啊,这炮声齐射听起来绝对不下二十门火炮,都有了咱们平壤的一半还多。”

    叶志超脸色卡白,感觉自己就是大泥潭里的一只老鳖,现在日军终于开始下手来捉了。

    随即在正东的土器店水湾桥,还有东南的栽松院方向,枪声大作,隔着大同江送了过来。

    “不就是炮多,他还能砸塌城墙不成?”

    卫汝贵不屑的撇撇嘴,斜了一眼昨夜丢死了个人的叶志超。

    昨夜平壤电报局委员王锡祉醉了酒,当着众人,就把这些天叶志超偷偷发给直隶提督府的的私报都说了出来。

    什么‘倏得头眩心跳之症,恳请开缺回津就医调养。’‘头眩之症愈烈,奏请开缺就医。’

    当时就把叶志超给羞得浑身哆嗦,满脸血红。

    而众将无不哗然!

    虽然自己的老妻也来了家书,叮嘱自己‘惜命’,可那毕竟是一个妇人之见,你叶志超堂堂一个大清一品提督,居然也如此的贪生怕死不要脸?

    我呸!

    中堂和朝廷都什么眼光,让你做朝鲜练军的总统领?

    卫汝贵扭头对手下分统孙显寅吼道:“咱们不也有大炮?让亲兵炮营轰他娘;你再派两哨步兵过江,去增援栽松院和水湾桥。”

    “喳!”

    孙显寅应答一声,就朝着城下跑去。

    “这水湾桥,土器店,还有栽松院的堡垒,都是茅草屋加固的,根本挡不住日军的子弹。”

    马玉昆紧绷着脸说道:“不如让他们退到船桥边的三座重堡里面,集中兵力,靠着重堡抵御日军?”

    “不能退,这第一仗,一退士气就垮了!”

    左宝贵气喘吁吁的从城墙北面跑了过来,闻言立即大声阻止。

    “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左宝贵过来,叶志超不禁直皱眉头。

    这个老混蛋真是越来越出格了,今早居然派人在我的提督府外盯梢,什么意思,怕我逃跑?

    “我刚刚接到消息,一路日军昨夜抵达了元山大道渡口,估计今天就能达到平壤城北;还有平城那边的朝鲜官员刚刚过玄武门给闵监司送情报,昨夜日军密密麻麻不下六七千人驻扎在平城,现在可能已经去了顺安驿,切断了咱们和安州的联系。”

    满城墙的清军将领们都是惊惶对视,这跟汉城那边送过来的情报完全都一模一样,现在就在等着第五师团的主力出现在南城了。

    “轰”

    盛军亲兵炮营测量好了弹道,随即引燃大炮,江岸炮兵阵地上顿时腾起一片黑烟,十几枚炮弹带着尖啸射向四里外的日军山坡炮兵阵地。

    “轰!”

    一枚炮弹划过长长的弧线,一路鸣啸着砸进了日军右翼炮营前的步兵防御阵地上,四裂的弹片把两个毫无防备的日军撕成血雨四溅的碎片。

    “八嘎!”

    大岛义昌气的直跳,对着右翼炮兵阵地大吼道:“两翼炮兵,不要管那些破草屋子里的清猪,统统给我打他们的炮兵阵地!”

    “嗨!”

    永龟田一脸的羞怒,对着炮兵大吼着:“计算好弹道,你们这帮蠢驴,连清猪都不如么!”

    毅军前军邱营哨官黄明河趴在一座泥土垒砌的台子上,端着毛瑟快抢,死死盯着茅草屋外边的动静。

    日军的炮弹准头不是很行,打了三轮齐射,不过就两颗炮弹砸进了栽松院这十来座茅草屋里。

    炸死了三个,重伤一人。

    然后等到江右盛军炮营开炮之后,日军就开始和盛军炮兵对射了,不再关顾这些四面漏风的茅草屋。

    “来了!”

    大嗓门的陈二牛一声大吼,黄明河的心脏咯噔一跳,只见在前方百米之外的灌木林子里,猫着腰钻出来一群排着散兵线,带着黑色军帽的日军。

    “打!”

    黄明河大吼着‘砰’的一枪射了过去,刚刚走出林子的日军闻声纷纷趴在地上,举枪还击。

    “砰砰砰”

    爆裂的枪声如同连珠快炮一般的响起,子弹划过空气带着‘咻咻’的令人心悸的声音,一时间敌我双方枪声大作,不时有士兵中弹惨叫着倒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由盛军左军左营防守的土器店,水湾桥简易堡垒一线,也是枪声大起。

    经过了之前的火炮对射之后,步兵的短兵相接终于正式的打起。

    此时,整个平壤城内一片秩静,人人都侧耳听着来自东面的枪炮声。

    在栽松院战场,日军一次就投入了两个中队近400余人的军力,而几乎毫无实质防御能力的茅草屋根本挡不住日军的子弹。

    经过了近半个小时的阻击,只有一哨百人兵力的黄明河哨,就已经减员超过了三成。

    不是惧怕逃回去也会被砍脑袋,这些毅军只怕早就溃散逃命去了。

    虽然不敢逃跑,可是枪速就越来越慢了,打得也越来越没有准头了。

    “清兵快不行了!射击!”

    感觉到前面茅草屋堡垒清军的枪声越来越弱,日军步兵第二十一联队联队长武田秀三中佐不禁大喜,叽里呱啦的大叫起来。

    “砰砰砰”

    于是,受到鼓舞的日军,手中的枪声就更加密集的爆响起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无功而返的日军

    陈六两死死的盯着百米开外灌木林边的一个日军已经很久了。

    不过这些日军都狡猾的趴在地上射击,地面上不但凹凸不平,而且低矮灌木杂草丛生。

    那个日军总是抬头飞快的放一枪,就立即趴下了脑袋,陈六两几次都没有把他给逃进准星。

    “老六,你怎么不开枪?”

    旁边的陈二牛一边射击,一边低吼了陈六两一句,在他的右边袖子上全是半干的凝血,那是陈二牛一个远房三爷爷的鲜血。

    而那个平常总是跟他装长辈开玩笑的三爷爷,胸口中了一颗子弹,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尸体,鲜血淌在泥土上纵横流淌,湿透了陈二牛的鞋子,。

    陈六两一声不吭,闭着一只眼睛死死的瞄着准星,在激烈的枪声里似乎听到倭夷那边阵地上一声大吼,然后那些日军纷纷抬着脑袋举枪射击。

    “砰!”

    在那个日军抬起白白的大脸,举枪射击的同时,陈六两右手手指狠狠的扣下了扳机。

    手里的步枪猛地一震,金色的子弹壳跳耀着飞离步枪,在陈六两迫切的视线里,那个刚刚抬起头的日军额头上炸出一个血洞,随即就软绵绵的趴了下去。

    “我打死他了!”

    陈六两兴奋的蹦了起来,突然在他的视线里看到正前面的几根茅草倏然碎裂,然后胸口就是一片滔天的剧痛,倒飞着栽倒在地上。

    大股的鲜血从陈六两的胸口涌了出来。

    “老六!”

    陈二牛惊骇的扑到陈六两的身边,颤抖着双手想去按住陈六两的伤口,可是怎么能止得住鲜血的涌流?

    大片的血液随即从陈二牛的指缝间涌了出来,染透了陈二牛的双手。

    “老二,我,咳咳”

    陈六两的嘴巴里咳的全是血沫子:“我打死,一,一个了。”

    “我知道,我知道。”

    陈二牛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只知道永手拼命的按着陈六两的胸口。

    在这一阵密集的枪声里,黄明河哨顿时有五六人中枪毙命,中枪受伤的也有六七人,士气陡然大跌。

    很多士兵都不敢把头伸出掩体瞄准射击,而是用双手把枪举出掩体,指着瞎猫碰到死老鼠一般的放空枪。

    栽松院清军阵地的形式顿时变得十分的危及。

    “冲锋!”

    感觉到了前面清军的异变,武田秀三大喜过望,直接勇猛的站了,一把抽出战刀,指着栽松院那些茅草屋大吼着命令。

    “天皇万岁!”

    所有的日军都站了起来,拿着枪朝着栽松院扑去。

    完了!

    看到外面的这一幕,黄明河的脑袋‘嗡’的一响,指着自己这边五十来个毫无战意的士兵,算是挡不住了。

    “明河,撤吧。”

    哨长马顺德焦急的嚷道:“再不走,兄弟们都走不了了!”

    “撤你麻痹!”

    满手鲜血的陈二牛血红着双眼,全是鲜血的大手握着步枪直挺挺的站着,对着扑来的日军就是一枪。

    “砰!”

    一个日军应声而倒,

    “砰砰砰”

    日军一见,就一边大吼,一边奔跑,一边开枪还击。

    “明河!”

    马顺德又焦急的嚷了一声。

    所有的毅军都望着黄明河,只有陈二牛发疯似的,一枪一枪的打了出去。

    “撤”

    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些疯狂大吼的日军,黄明河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的怯意。

    “砰砰砰”

    然而,黄明河刚刚嘶哑的说了一个‘撤’字,身后就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响。

    正在冲锋的日军纷纷中枪倒地。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茅草屋的毅军纷纷大喜,欢呼着拿起步枪朝着被打傻了的日军射去。

    再也没有一个人说撤退这码子丢人的事儿了。

    “毅军兄弟们,打死这些狗槽的玩意儿!”

    在茅屋堡垒外面,红艳艳的冲过来一大群盛军士兵,一个带队过来的盛军营官嘴里面大吼着,一边贴着茅屋对着傻站在冲锋半途的日军射去。

    “撤退,撤退!”

    气的牙眦目裂的武田秀三,只得下令部队撤回灌木林子里,日军呐喊着扭头就跑,几个受了伤的日军落在最后成为所有清军的靶子,均被活活打死。

    等到日军逃回了林子里,枪声就渐渐稀疏下来,之间的空地上留下了二十多具日军的尸体。

    与之同时,在水湾桥附近,密集的枪声也渐渐的停息下来,那边的一哨毅军和一哨盛军,在得到了增援之后,很快的就稳住了阵地,把日军打了下去。

    不久,双方的火炮对射也渐渐停止,整个大同江左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偶尔的冷枪,一声,一声的零星响起。

    丘陵日军阵地上,大岛义昌看着手下两个满脸晦色的联队长,暴怒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冷静才是一个指挥官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暴怒的失去理智,像一户兵卫那头蠢猪一样,犯下不可弥补的大罪。

    “让士兵们都撤回来;诸君,这就是我们的对手,他们的战力并不比帝国士兵差多少!帝国在成欢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的取得胜利,是因为我们幸运的碰到了清国猪一般的指挥官。”

    大岛义昌扯着嗓门吼道:“但是你们不能指望所有的清军将领都是一头蠢猪!”

    “嗨!”

    武田秀三和西岛助义均是羞辱的大吼。

    “报告团长,我们泅到江心羊角岛,然后游到西岸夺来了五艘渡船。”

    日军第二十一联队三大队的一等军曹胁田跑过来汇报。

    “哟西,你们都是帝国的勇士!”

    大岛义昌听了顿时大喜。

    “团长,我回来时发现水湾桥,土器店的清军正在往江边船桥重堡哪里撤退。”

    胁田有些不确定的报告。

    “撤退?”

    大岛义昌一脸的惊诧。

    “将军,栽松院的清军似乎也在撤退?”

    第九旅团参谋长,冈外史少佐,惊讶的望着两里之外的栽松院清军阵地,失声惊呼起来。

    大岛义昌震惊的朝着栽松院望去,只见一大片红色的小点走出那些茅草屋子,朝着大同江边走去。

    平壤城东北,大圣山南麓,合并江北岸,国主砚高地。

    经过一上午的急行军,在中午时分,日军朔宁支队的2400余人终于赶到了合并江北岸的国主砚高地。

    同清军最外围的井砚山高地相距不到五千米的距离,隔着合并江远远对持。

    此时晴空万里,大朵的白云悠闲的游牧在蓝天之上,国主砚高地的山上开满了一丛丛的野菊花。

    立见尚文和日军第十二联队第一大队大队长富田春壁少佐,第二十一联队第二大队大队长山口圭藏少佐,几人站在山头上,远望着井砚山高地上的清军堡垒。

    “轰”

    一阵闷雷似的炮声在平壤城大同江方向响起,立见尚文几人都是一喜。

    “应该是大岛将军的第九旅团。”

    山口圭藏遥望着南方,兴奋的说道:“将军,我们何时出击?”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立见尚文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大岛的性格有些像山县,狂妄而没有自知自明;狂妄的藐视对手并没有错,可是自己也要有这个本领!让他在船桥那边碰碰钉子也好。”

    立见尚文转头说道:“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情的休息,等到15号的清晨,以万钧之力,一举攻下玄武门,占领平壤城,剿灭所有的清军!”

    “嗨!”

    在国主砚高地的山坡上,所有的日军军佐均是齐声大吼。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以炮为信

    大同江上游二十里,江左岸边。

    在一处江弯道的浅水边,援朝军将士们正在水边游泳捉鱼的时候,就听到下游平壤方向传来一片炮声。

    所有的军士们都是面色一整,停止了哗笑,静静的听着。

    “营长,又打起来了。”

    毛超光着身体,腰间只穿着一条短裤头从水里走出来,跑到躺在树荫里正打瞌睡的何长缨的身边,大嚷着。

    徐如白了毛超一眼,嫌毛超不识趣,影响了何长缨的睡眠。

    “徐副官,你真是越来越女人了。”

    毛超哈哈大笑,一句话就打得徐如狼狈而退,气呼呼的去找江边的放牛娃说话去了。

    “你就是一头猪!”

    看到何长缨终于‘睡醒’,林云瑜,沈兆翱,郝天胜,吕顺成,方大海,一大群没有下水的军官们都围了过来。

    江下游时断时续的炮声,显然在一遍遍的冲刷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有些坐立不安。

    “我怎么是一头猪!”

    毛超一脸的不服气:“我看你更像一只没有正形,整天嬉皮笑脸的花脸猴。”

    林云瑜狠狠的瞪了沈兆翱一眼,示意他管好自己的大嘴巴。

    “大岛义昌部只是佯攻,当然大岛这家伙也可能会幻想着只凭着他的第九旅团就拿下平壤城,不过这根本都不可能;所以大家该歇着就好好的歇着。”

    何长缨不去看沈兆翱望着自己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岔开话题。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部队应该拉到南边去,在紧要时刻重拳出击津野的后路,一举击溃他们!”

    林云瑜依然再次重复着自己的观点,因为现在才是13号的下午,部队移师完全有着充裕的时间。

    “我觉得云瑜说的很有道理;左宝贵部军力并不差于盛军,关于仁字军的战力营长你应该最有发言权,况且北城有这么多的重堡高地。”

    沈兆翱也出声赞同自己的亲密战友林云瑜的想法。

    何长缨看了身边一圈众将领,有的深以为是,有的不以为然,有的则是一脸的无所谓。

    “左宝贵,江自康两部战力确实不俗,不过,你们说这次第五师团四路奔袭,战力最强的是哪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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