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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甲午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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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人,在旧式北洋陆军里面,都相当于五六个营头,这么算来,只要大家别掉链子,在四个月之后都会官升一级。
然后通过比尔的介绍,何长缨又以三十五块光洋一杆的价格,买下了卡佩商行四百杆勒贝尔步枪和八万发子弹,顺带赠送了五支韦伯利左轮手枪。
这四百杆洋枪,是三年前卡佩商行为了和德国毛瑟公司争夺订单,运到津门想冲击德国商行的市场。
结果刚刚运到津门,那边翁同在此慈禧的授意下,就发文严禁无故购买西洋军械,这批军械在卡佩商行的仓库里,一压就是三年。
虽然此时北洋军械局仿制的毛瑟步枪质量也不错,然而在细节和精工,以及枪体材质,射击精度上面,还是和西方的军工厂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这批枪械一送进临时营地,能闲着的士兵和军官都涌了过来。
何长缨把这四百支勒贝尔步枪,首先配备给了侦察排,狙击排,警卫队,骑兵连之外,余下的全部装备了加强一连,羡慕的郝天胜和李振华他们直红眼睛。
然后十来个有资格的连排队长们,就开始挣夺那五支闪着迷人的金属光泽的韦伯利左轮手枪。
闹哄哄的结束,接着何长缨就让吴威扬领着骑兵连的士兵,到津门卫的骡马市场大量购买马匹。
既然何长缨不打算带领新军驻扎进平壤城,在城内进行协同防守,而是要在野外进行运动战,游击战。
那么在完全没有任何后勤保障的情况下,运输工具就显得尤为重要。
只有拥有大量的骡马作为后勤辅助,战士们才能在长途运动奔袭中,时刻都保持着良好的体力,随时能进行一场小规模的突击战役。
半日之间,整个津门卫的骡马市场被吴威扬带人购买一空。
八十余匹优质蒙古马,一百余匹本地耕马,一百余匹骡子,近百匹驴子,整整花了近五千两银子。
这一切下来,再加上昨天的各种采购,新军营里里外外就已经花了近九万两的纹银。
这样新军营还有十三万两的银子储备,何长缨准备直接拿出十万两银票兑换成光洋。
在朝鲜和当地的百姓交易,进行后勤采购,当地的百姓可是只认银子,不然就是再多的银票,拿过去都等于废纸一张。
在他的计算里,即使新军在未来扩编到三千人,保证一天三顿,顿顿都吃白米饭大馒头,有肉有鸡蛋,在年底之前这十万两光洋也是绰绰有余的。
就在众军官们都兴高采烈的商议着,还需要采买哪些必备物资的时候,在帐篷外面执勤的鲁招妹进来禀告,总督衙门来人了。
整个帐篷顿时就冷了下来。
直隶总督衙门。
送走了神情复杂的罗荣光,李鸿章沉默良久才让总督衙门的戈什哈去传何长缨,让他即刻到总督衙门。
大儿子李经方昨儿接了吴育仁的一哨练军,整个心思都是去朝鲜建功立业,今儿一早就溜得无影无踪。
女婿张佩纶一大清早就陪夫人女儿去潮音寺上香,说是准备在寺旁的别院里休息两日,消消热暑。
独余李鸿章一个人坐在签押房里,生着闷气。
作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即使他李鸿章是大清的第一重臣,有些事情他也难以免俗。
比如,老了就喜欢儿孙辈在身边围绕,有事情也喜欢跟儿孙辈商议。
可是今天到了现在,连一向对‘世事’比较迟钝,喜欢摆弄那些机器的楚宝,居然都没有上门来请安。
李鸿章在签押房坐了一会儿,感觉无趣,就到了内院的阁亭里,喝着消暑的冰镇酸梅汤,看着满池子里开放的灼灼其华的荷花。
“老大想建功立业,可你真以为平壤城就是安如泰山?不是有水师,东洋的大兵早就统统涌进朝鲜八道了!还有幼樵,自从马尾海战之后,从此一蹶不振;白衣卿相,白衣卿相,换个人不是我李鸿章,你一截草民,头上没有顶子,这总督衙门的门你都进不来,还卿个屁的相?”
李鸿章手里的绿翡翠球儿转的‘啪啪’乱响:“你们呀,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女婿,还比不上我在肥西的一个小老乡看的透!”
“咔咔咔。”
李鸿章填好烟叶,打着火镰引燃火绒,长长的吸了一口。
“现在满朝,从皇帝到大臣到清流,再到民间的无知百姓,都喊杀喊打,恨不得水师能一战荡平东洋人的舰队;人家东洋这十来年,年年添新船,连锅炉烧的都是一等的西洋白煤,天皇带头节衣缩食的捐钱买大船,可我们呢?”
第九十八章 小儿女
“从上到下都比着贪,想着法儿贪,任何事儿只要经道手儿,都要雁过拔毛,拿肉捋油!老佛爷要建园子,可又不想让朝野说闲话,就等着大伙儿报效,可这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捐得多的,有‘忠心’的,反而是贪的最狠的,而且个个贪得理直气壮。”
“皇帝要收权,要成为中兴之主,可这‘中兴’不是嘴上说说漂亮话儿,就能‘兴’起来的,被翁同蹿拨着一天一个旨意的叫打;平时天天个个喊我北洋花银子多,东卡西扣的尽力刁难,可真出了兵事,还是躲在我北洋的后面,一嘴子的怪话不少,愿意出把力气帮衬一把的没有一个。”
李鸿章看着风吹荷花摇曳,一个人唠唠叨叨的牢骚着自语:“还有禹廷,居然还来请战,赢了则好,万一输了在怎么办?堂堂大清国的一品水师提督,封疆大吏,眼界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兔崽子!”
“爹爹,您在说什么呀?今儿屋里好冷清,哥哥姐姐和母亲都去烧香去了。”
一个带着些微淮地口音的年轻女子,聘婷婀娜的走进了凉亭,后面跟着的几个小丫鬟琳连忙忙着擦凳子,摆果盘。
“溥儿,你怎么没有去?”
李鸿章没想到小女儿居然还在家里,顿时高兴了很多。
“天太热,不想去。”
李经溥白净的瓜子小脸微微一红,她没说自己这个姐夫太黏自己姐姐了,一天到晚就黏在一起,去了潮音寺,姐姐也不会陪自己。
母亲又一心向佛,更是老拿着自己的婚事唠叨说事儿,听着都是又脸红又憋气。
反而没有家里自在。
“不去好,正好陪父亲说说话。”
看到屋里原来并没有楼去人空,李鸿章显然很高兴。
“爹爹,你刚才在说什么呀,什么小兔崽子?”
李经溥好奇的问着李鸿章。
看着小女儿可爱的小脸,李鸿章突然心中一动。
把大女儿嫁给了张佩纶,八妹子这些年没少在自己面前埋怨,现在一眨眼小女儿今年都二十三了,为了这事儿整天没少给自己脸色。
不过此事显然尚早,李鸿章随即就暂时按下了自己的一些心事,没好气的说道:“说的是咱们肥西何家何宁远的儿子,这小子整个一个嘴上没门儿的惹祸精。”
李经溥奇怪的望着父亲,她听出来了,父亲虽然说的难听,可是话里面却是充满了喜爱;这种感情似乎也就是在自己兄妹四人身上见过,就是在姐夫和士珩表哥身上都很少出现过。
这个何家的惹祸精是怎么奇特呢,能得父亲如此的另眼相看?
李经溥心里面充满了疑惑。
“不过这个小兔崽子倒写了一本不俗的书,名字叫做什么《呐喊》,也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名字;在我书房里,你要想看,可以拿去看看。”
“《呐喊》?我听过这本书,听说沈家书局门外天天挤满读书人,书一出门还没来得及分发到下面的书铺,就在门口被人抢购一空了;”
李经溥惊奇的说道:“原来是咱们肥西的乡党写的?”
“还有这事儿?”
李鸿章惊奇的说道:“这小子的书还真成了‘津门纸贵’了!”
“启禀中堂,何守备到了。”
远远站在外庭院的卷帘大将毛超,穿过一道爬满常青藤和葡萄蔷薇花的月亮门,过来低声禀告。
“带他过来,你也过来。”
李鸿章心里一动,上次毛超不顾尊卑擅自插话,妄议曲直的替何长缨说话,李鸿章心里就很不舒服。
在他总督衙门,能耐永远排在其次,忠心才是最紧要的东西,更何况卷帘大将这个要害的位置。
“喳!”
毛超应了一声,连忙走出庭院,要到一进大院去接何长缨。
中堂怎么让何守备进入内宅呢。
毛超想的一脸迷糊,难道是中堂不想走路?
“爹爹,我回去了。”
李经溥心里也是微微诧异,不过从荷花苑到一进签押房还有很远的路,这么热的天,父亲年纪又大了,不去倒也很好。
然而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和一个陌生男人见面显然不太合适;而且天热李经溥虽然穿的并不露肉,可窈窕婀娜的身体线条还是十分的明显。
“溥儿,你留下来;说起来他老何家离咱们老宅也不远,为父小时候还和这小子的爷爷有过交往,都是紧邻着的乡党,不需要避讳。”
李鸿章示意小女儿坐下来说话。
一丝微微的羞涩浮上了李经溥的俏脸,她略一迟疑,就重新坐了下来。
心里面不禁好奇的想到,这个让‘津门纸贵’的男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何长缨跟着毛超穿门走巷,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婆子丫鬟都是一脸诧异的瞅着何长缨,有的甚至在初时的惊讶之后,居然露出一丝古怪而友好的微笑。
笑你妹儿!
何长缨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常年蹲在总督衙门的老女人,究竟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的饥渴难耐?
你们的矜持呢!
何长缨走进一个爬满常青藤和葡萄藤蔷薇花的月亮门,走过一段花木森森的花径,眼前视野顿时开朗起来。
眼前是一个小小的荷花池,一座别致的凉亭探入池中,李鸿章和一个年轻苗条的女子坐在亭子里,四五个丫鬟在旁边伺候着。
满池子的碧绿荷叶,十几支探出荷叶的荷花,或冉冉其华,或含苞待放,看得人满目凉爽,暑气顿消。
安逸啊!
何长缨羡慕的想着,走进了凉亭。
“给中堂请安。”
何长缨和一脸不解的毛超,对着李鸿章恭敬的行了个半膝跪礼。
“都起来吧。”
李鸿章望着毛超说道:“你也跟了我几年了,领个营千总,以后到何守备那里听差吧。”
“喳!”
毛超心中狂喜,说心里话,从早到晚一年四季风雨无阻的卷这个破帘子,毛超早就卷的腻歪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何长缨有些不太明白,是要在自己身边放个眼线么,然而何长缨随即就立即否决了自己这种荒谬的假想。
堂堂的大清重臣,手握北洋十万练军,怎么可能无趣到和自己一个领着几百人的学生兵的小协办守备,玩这种无间道。
第九十九章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你去吧。”
李鸿章看了一眼喜不自胜的毛超,心里面非常的不爽。
在总督府衙当差,就是一个打杂的杂役,走出门也是高人三等,这小子真是抬举不得,早就该给他撵到下面营头里面去干净。
等到毛超乐着大脸离开荷花苑,李鸿章望着恭敬的站在亭口的何长缨,猛然冷脸厉声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自诽议朝廷大臣,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你就这么缺银子,我李鸿章,我北洋的脸子,都被你给丢到海外去了!”
一直没敢正眼看何长缨的李经溥,还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瞟了一眼父亲嘴里的‘小兔崽子’。
很年轻的一个男子,皮肤微黑,想来是天天被外面的日头晒的,不过目光很明亮,即使自己用眼角偷偷的瞟过去,还是被他的目光给灼了一下。
何长缨正在偷看那个坐在李鸿章身边的年轻女子,瓜子脸柳叶眉,肌肤白嫩细腻,身条婀娜窈窕,臀儿腰儿的股段线条柔和温婉,胸脯儿微微的鼓起,不大但是很有韵味儿。
很清秀干净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脸上带着股淡淡的书卷气,典型的水墨画卷里面的簪花仕女范儿。
何长缨也感觉到了那个女子在用眼角偷瞟他,就有趣的正把目光给顺了过去,耳朵里就听到李鸿章突然发炸的吼了起来。
得,罗荣光你个老家伙,前儿还说要把自个的大饼脸闺女送给我当媳妇儿,今儿就真的翻脸来告我的状了!
祝你闺女以后找一个超级无耻大色狼,天天上演姑爷玩丫鬟,小姐憋屈的推小丫鬟屁股的大戏。
何长缨一脸‘朴质’,一声不吭的低着脑袋装老实,心里面暗暗的腹诽着罗荣光这个多管闲事的老头子。
“啪,啪。”
李鸿章气的直拍桌子:“一百万两,你可真敢狮子大张口,你当张弼士是个什么善男信女,你一张嘴他就没二话的给你送银子花,他傻还是你傻?”
“前儿缅甸的杜文艮,献了一尊玉佛给老佛爷,父母祖父母得到了二品的浩封,我还要给他建‘乐善好施’的牌坊;陈谦善这些年陆续捐款赈灾山东,顺天,直隶万两白银,这次和东洋人打仗,捐了一千两银子,朝廷就给了他一品的封典。”
李鸿章拿起烟袋装烟叶,何长缨痞着脸连忙跑过去要帮忙,而李经溥也拿起了石桌上的火镰要帮爹爹点烟。
“这事儿我来。”
何长缨笑着伸手去拿李经溥手里的火镰,一把就握住了人家姑娘家柔若无骨的芊芊小手。
真软,真凉,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何长缨不动声色的拿出李经溥葱白玉指里的火镰。
“呀?”
李经溥那曾想到,这个男子居然大胆的敢在爹爹的面前调戏自己,被电得小手心肝娇躯均是一抖,‘呀’的一声,就失声叫了出来。
她惊羞的抬头望了何长缨一眼,正对上何长缨那对明亮的眼睛,心尖儿一麻,整张俏脸都红透了。
亭子里的几个丫鬟都看得惊呆了,个个圆睁着双目傻看着色胆包天的何长缨,心想着这家伙难道脑子坏掉了,还是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二小姐!
他就不怕老爷一怒之下,现在就叫戈什哈将他捆出去,砍了他的脑壳?
李鸿章只顾去生气,没有看清何长缨的小动作,不过听到女儿的惊叫声,就疑惑的朝着两人看去,就看到二女儿的整张脸蛋都红透了,心里不禁一咯噔,怒着问道:“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我没料到何公子也要帮爹爹您点烟。”
李经溥狠狠的白了何长缨这个不规矩的登徒子一眼,嘴角带笑的重新坐了下来。
爹爹?
这个是李鸿章的二女儿李经溥吧,历史上她嫁给了一个小她六岁的官二代,不过据说婚后生活极其不幸。
想来也是,年纪大了男方六岁,被李鸿章强行揣给当老婆,然后没两年李鸿章就归西了,家道急速中落,婆家那边当然就看不起了。
何长缨笑着对李经溥点点头,气得李经溥又狠狠的翻了何长缨一个白眼。
这都是什么人咧?
自从懂事起,自己的小手可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人碰了,而且这一肚子的委屈都没地儿诉!
这男人居然还跟没事儿的人一样对我笑?
脸皮真厚。
不要脸!
不过想着也是,刚刚父亲还说他厚着脸皮向南洋首富讨要一百万两银子,他可真敢想!
李经溥小鼻子里微微的哼了一声,骄傲的不再搭理这个占自己便宜的讨厌鬼。
“咔咔咔,咔咔咔,咔”
“中堂您老别急,就好了。”
何长缨腆着脸朝李鸿章讨好的笑,一边双手‘咔咔’的划拉着钢条。
“咔咔咔,咔”
何长缨打得满头大汗,可是刚有点火星,一阵风吹过去就又熄了。
“奇怪了,平常我都溜洒的很;”
何长缨很没面子的从兜里掏出火柴说道:“中堂,要不我用火柴,保准一擦就着。”
“咯咯”
就是一边的几个小丫鬟,也都忍不住了,失声笑了出来。
“溥儿,”
李鸿章好气又好笑的狠瞪了何长缨一眼,对着几个小丫鬟训斥道:“一个个成什么体统,都出去候着。”
“你们几个去外园子等着吧。”
李经溥满小肚子的笑意也忍得很辛苦,她聘婷的站起来,明亮的眉目望着何长缨。
“给。”
何长缨笑着把火镰递给李经溥,望着她的细嫩的俏脸,不禁心里直痒痒,刚才无意摸着李经溥的小手,也把他给电了一下,而且心里也吓了一大跳。
不过当着李鸿章的面这么玩,真刺激啊!
这个小美女的小手儿跟没有骨头一般的,又嫩又软,摸着真过瘾。
李经溥警惕的看着何长缨递过来的大手,却并不伸手去接,而是用眼神示意何长缨把火镰火绒放在石桌上面。
“怎么?”
李鸿章看着何长缨和小女儿,狐疑的问道。
“没什么了,爹爹。”
李经溥咬着银牙,秀眼威胁的瞪着何长缨,示意他老实一点,就伸手去拿何长缨手里的火镰。
结果李经溥自己没用眼睛去看,就一把握住了何长缨的大手。
顿时,李经溥,何长缨,李鸿章都呆了。
第一百章 二妹子,你照顾好中堂
一番折腾,李经溥通红着俏脸,终于麻溜的给李鸿章点燃了烟袋,李鸿章吸了一口烟,重新回到正题,继续气呼呼的教训何长缨道:
“你一个区区从五品的协办守备,能给人家什么?张口就是一百万两银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他张弼士当时能掏出六千两的银票,这都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脸子,还不是怕你给他侄子穿小鞋;你居然还敢下人家的脸子不收,张嘴就赶人走,你个小兔崽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看到何长缨一脸敬仰的望着自己,并且不时认真的连连点头的搞怪模样,李鸿章气的又差点把手里的绿翡翠球儿给砸过去了。
“你个兔崽子别跟我装,你不是口吐莲花么?你不是名动津门么?一本《呐喊》让津门纸贵,拳打洋人,刀诛地痞,和‘鱼锅头’硬杠棍棒,一棒子砸断了人家的大腿,让津门卫的百姓两天内堵了津海县衙两次门!你何长缨多本事啊,你何爷现在可是津门卫里的这个”
李鸿章黑着脸朝着何长缨挑起了一个大拇指:“还需要跟我一个老头子装!”
李经溥诧异的抬眼瞟了何长缨一眼,又连忙低下眼睑,没想到这个连续占了自己两次便宜的登徒子,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中堂,张弼士昨晚送给了我二十万两银子。”
何长缨强忍着心里的得意,一脸‘惶恐’的低声说道。
“啪!”
李鸿章手里转动着的绿翡翠球儿猛地停了下来,他疑惑的望着何长缨问道:“什么?”
李经溥也震惊的抬起俏脸,愣愣的望着脸上怎么也强忍不住得意洋洋的何长缨。
“启禀中堂,昨晚张弼士走了没多久,就让一个老仆过来给我送了二十万两的银票;说是作为一个爱国的华侨,不能亲自提枪上战场卫戍国家,深感愧疚,就送了二十万两银子聊表心意,来支持学员军打击东洋鬼子。”
何长缨毕恭毕敬的说完了这些话,没敢抬头去望李鸿章的表情,不过想来那一定是十分精彩的。
亭子里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只有墙边大树上面的知了,不断的一声声的‘知了’‘知了’的叫着。
“滚!”
李鸿章气的差点给憋死过去,暴怒的伸手指着何长缨,连手指都在颤抖:“你给我滚!”
“好好,我滚,我滚,中堂,您老别气着了;二妹子,你照顾好中堂,我滚,我滚”
何长缨一看李鸿章气的老脸血红,倒真是吓了一大跳。
真把这老头气死了,大清朝还不得活剥了自己?
何长缨连忙一脸贱笑的叮嘱着傻傻的望着自己的李经溥,一边灰溜溜的朝着外面的庭院溜去。
二妹子?这是说我么?
哪个又是你的妹子,真是一个大无赖!
回过神的李经溥红着俏脸,又狠狠的瞪了何长缨正在远去的背影一眼。
“回来,咳咳”
李鸿章嘴里面一阵剧烈的咳嗽。
何长缨无奈中只好收回脚步,老实的回到凉亭里一脸讨好的笑容的候着。
等了好一会儿,李鸿章才缓过气儿来,他喝了一大口茶水,狠狠的瞪了一脸无辜的何长缨一眼:“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中堂,就是这么个一回事,张大人走了没多久就让老仆送来了二十万两银票,说等着我们学员营在朝鲜打败东洋鬼子的好消息;当时我都被这出尔反尔的家伙弄得莫名其妙。”
何长缨稍微加工了一下张弼士那个老仆不太中听的原话,说给李鸿章听。
“出尔反尔,有这么说人家的么?合着人家送给你银子,倒还落了个埋怨!”
李鸿章一边教训着这个不省心的何肥西小老乡,一边审视的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何长缨拒绝了张弼士那六千两银子之后,张弼士竟然会拿出二十万两的银子,给何长缨这小子花。
难道就因为张弼士的侄子在学员营里,怕何长缨公报私仇?
可这事儿,张弼士只要跟自己说一声儿,还不轻飘飘的把他侄子给调出学员营。
既然想不明白,李鸿章就决定先搁在一边,毕竟他今天找何长缨过来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不过在心里,李鸿章不禁又高看了何长缨一眼。
南洋华侨有钱,尤其是那个张弼士简直就是富可敌国,这大家都是知道的。
可是这么些年来,大清何曾得过他们这些海外遗民大的报销?
杜文艮送给老佛爷的那尊玉佛,据说值得三万两银子,这已经是罕有的大手笔了。
不过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那尊玉佛李鸿章也亲看见过,玉倒是好玉,顶级的羊脂白玉,可价儿说三万两银子就有点虚高了。
在李鸿章看来,多的不说,打个对折都是妥妥的。
可这小子倒好,一顿忽悠,就空手套白狼的弄了张弼士白花花二十万两的银子。
人才啊!
从何长缨走进了这个园子,直到此时,李鸿章才算用重视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这个肥西小老乡。
在中国这个地面儿,甚至大而化之整个世界,能仅凭着一张嘴,空手套白狼的让别人心甘情愿的掏银子,这就是本事。
而且一掏就是二十万两,掏钱的还是张弼士这个南洋巨富!
他李鸿章多大的面儿,结果这回亲自接见张弼士,他都是一毛不拔;而吕宋那个陈谦善,也不过才捐了一千两银子而已。
白手起家的富人的钱,其实是最难赚的,他们往往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可以想象的到,想从他们手里弄银子,会有多难。
何长缨当然知道李鸿章心中有疑惑,不过这件事儿他没法明说,只能在以后新军的实际行动中让国人慢慢的明白。
张弼士之所以心甘情愿的掏银子,是我们新军要拿命来挽救这个国家,而每一两银子都会真正的用在这个目的上面,化为子弹射进敌人的胸膛。
而你李鸿章,慈禧,还有大清朝的官员们,一个个饿狼一般的盯着人家的钱包,等着人家捐献报效,想把人家的钱弄进自己的腰包,诓骗过来给自个买田买地买宅子,取小妾喝花酒玩女人。
却独独没有认真的想一想,拿这些银子如何为这个国家和老百姓们真正的做一些事情。
人家海外华侨又不是傻子,漂洋过海冒着生命危险挣来的银子,送给你们白花。
真当你大清朝的满朝文武,光绪慈禧老佛爷是人家海外华侨的便宜儿子么?
第一百零一章 不去平壤,我不甘心
“坐下来吧。”
李鸿章示意何长缨坐下来说话:“就你那**百娃娃兵,枪械弹药服装被褥,包括去平壤以后的营地,饭菜,都不需要花费,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李鸿章还是很疑惑,心想着这小子不会是龌龊的要拿着张弼士的银子,去放‘印子钱’吧?
何长缨面对着李经溥很自然的坐了下来,看到桌子上果盘里的西瓜,就毫不客气的拿起一芽,呼呼噜噜的三两口啃完,抬头笑着说道:
“呵呵,不瞒中堂,我今儿光买东西就花了九万两银子。”
何长缨知道新式军服,还有采购西洋军火的事情,迟早会被有心人捅到李鸿章这里,所以也不打算瞒着他。
李鸿章和李经溥顿时又惊呆了。
“是这么回事,中堂”
何长缨耐着性子给李鸿章一一报数,不过关于采买的军装等一些列物品的的具体数量,何长缨均是含糊带过。
而且何长缨不说是要采买西洋新式军装,而是解释说成这是给学员军设计的新式学堂服,不然水师学堂的学员对穿北洋陆军的军服有抵触心理,学堂服还更能激发学员们的骄傲心里,从而奋勇杀敌,报效朝廷。
听完何长缨的解释,李鸿章连连摇头大骂胡闹。
尤其是听到居然买了四百多头骡马,李鸿章更是气得训斥道:“让你在平壤城里面呆着,又不是让你当军夫从辽东运粮,你买这么多的骡马干什么?就算真买,平壤城的骡马不比这里便宜,还需要大老远的运过去,简直是瞎胡闹!”
“还有买洋枪的事儿,按说你用的不是北洋的钱,说出去朝廷也不好说你什么,而且朝廷现在对于购买洋人的武器也有了松口;可是让朝中清流知道了,少不得还是要弹劾你个媚洋。”
对于何长缨自己掏腰包买洋枪这件事情,李鸿章心里倒是很赞赏。
自从大清和东洋在朝鲜起干戈以来,南洋的张之洞,两江的刘坤一,都在上折子抱怨管区部队武器落后,之前购进的洋枪多有损毁。
朝廷这些天也渐渐松口,不再死扣着禁买令不放,而自己大哥两广总督李瀚章,正将2000余支新旧不一的毛瑟枪,从广东解送到北洋,估计到达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不论如何,何长缨能把落进自个腰包里的银子拿出来买军火,只是这一点,就把自己手下的这些提督总兵们全给比下去了。
“呵呵,我不是靠着您老这棵大树么。”
何长缨一脸的无所谓。
“你小子!”
李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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