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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四年-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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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才返回到浙江沿海。不过这一次,如果真的被张应祥抓到,估计弼教坊的惨剧就将会重演于尚未被明军光复的南京了。
“苍水客气了。”
南京之战,郑成功还是败了,陈文在南昌时也从军情司南京站获得了具体的内情,与大致上和史上的南京之战没有太大的出入,甚至就连清军的实力远逊也仅仅是让郑成功逃出生天了更多的溃兵而已,并没有能够将接过扭转过来。
“辅仁此前就已经怀疑大木可能会失败?”
陈文摇了摇头,他已经尽力了,南京与他占领区的最北端相距五百多里地之遥,中间还有杭州坚城和岳乐的大军,他是怎么也不可能以堂堂之师来帮助郑成功避免这一次惨败的,可最后就连梁化凤没能参战也无法改变结局,着实让陈文感到无语。
“镇江大捷的消息传来后,太长时间没有传来南京光复的消息,吾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大木,哎。”
南京城下的惨败,对于郑成功和张煌言来说都是一次希望的破灭。史上,这更是南明最后的一次大规模反攻作战,尤为可惜的是郑成功在已经先得胜点的情况下的大意,最终导致了以失败告终。
打一个后世的比方,郑成功开场五杀、超神,对面清军上单挂机任由张煌言去拆塔,这时候对面中单管效忠来了句“我们还有不多时间就到点了,不够再开一局也没别的事情做,你慢点拆让我们再玩会儿,以后大伙一起开黑”,结果郑成功就真的信了,任由人家在线上和野区里发育,等他们再出山时,挂了半天机的郑成功却发现,自己已经打不过了。
这场南京之战看上去就是郑成功浪输了一场稳赢的好局。事实上,这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大木的战略没错,能够从福建浮海而来,这份魄力和对军队的掌控力来说,当今天下也绝少有能够与其相提并论的。”
跨海投入战辅兵不下十万以奔袭一个至关重要的战略节点,而且前半段还赢了,郑成功的才具足以碾压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武将。张煌言没有想到,陈文对郑成功的评价竟如此的高,尤其是他根本不知道,陈文与其说是评价郑成功的此番作战,还不如说是在评价史上的那个更为用兵更为成熟的郑成功。
“辅仁言之有理,大木其人,才具确实不凡。大军进入长江后,先破瓜州江防,后于镇江几乎全歼了虏廷在江南的机动兵力,前半段没有任何瑕疵,堪称完美。只是收复镇江之后,他的举动怎么看怎么让人捉摸不透。”
陈文记得,史上的张煌言对于郑成功在收复镇江之后的举动也是多有不解,甚至这些不解更是被后世的不少人理解成张煌言看透了郑成功的私心却不好愿明言之类的无端诽谤。原本他也不太能够明白,可是根据自身用兵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去代入到当时的郑成功,很多看上去无法理喻的东西也就不难理解了。
“大木兵败的详情,我这边收到消息不久,也有一些不太成熟的理解,或可拿出来参详一二。”
“但请直言。”
陈文起兵五年,从一个带几百兵的小军头一步步成长为麾下带甲十万的强藩,战绩更是只有西南的那位李定国才能与其比肩,已是如今南明这边最为善战的大帅了。兵法上的事情,各种说法不一,但是论权威性,陈文肯定要比其他武将,尤其是那些根本不懂军事的士大夫要靠谱得太多。
“大木收复镇江后,看上去的第一个错误是没有陆路行进,驱驰百里奔袭南京,可有此事?”
听到陈文的问话,张煌言点了点头,随即言道:“确有此事,在下当时已经前往南京,不在军中,但在下风闻,中提督甘辉曾力劝大木陆路行军,却为众将所阻。”
“这件事情,大木做的没错。”
“什么?!”
陈文语出惊人,不光是张煌言,就连王江也是一愣。他也是看过军情司报告的,明明郑成功如果奔袭南京,清军兵力不足以守卫南京几十里的城墙,如今在陈文口中反倒是没错了,这实在是匪夷所思,难道陈文也疯了吗?
“据吾所知,大木收复镇江之后,并没有急着进军,而是在镇江修整了几天。而苍水在这期间倒是有过进攻南京,却没有成功,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镇江大捷与郑成功围困南京,这之间是有一个小插曲存在的,那就是张煌言和杨戎镇一同进军南京周边府县,却被清军击溃,结果乘船撤退到浦口,八个明军下船就把浦口守军都吓跑了。
这个插曲听上去就是一个乐子,但其中有一点在于,不同于浦口守军的那些小丑,南京附近的清军在大败之后依旧有胆量拦截明军,甚至敢于出击并将这支先遣部队击退。
“辅仁的意思是鞑子还会设法拦截或是在伺机而动?”
“正是如此。”
“不对,当时受到拦截的是我,而不是大木啊。”
听到这话,陈文笑道:“在鞑子眼里,苍水你和大木有区别吗?”
确实没有区别,都是明军,都是来进攻南京,来要他们命的。区别只在于一支兵力稀少,而另一支则兵力雄厚而已。
“可是大木后来进军南京时也没有遭到鞑子的拦截啊”
“当然,大木全军而动,鞑子怎么敢拦截?”
听到陈文有此一问,张煌言登时便陷入到了沉默之中。眼见于此,陈文便继续说道:“苍水当时在大木军中,应知道他此番携带了多少军需,同时还将将士们的家眷都带来了,是吧。”
张煌言点了点头,陈文虽然不知道此番的详情,但是透过史他却能看得更加清楚:“大木的军队以步兵和火器为绝对主体,骑兵却几乎没有。辎重和家眷都在船上。大军全师而动,鞑子自是不敢轻动。假设大木分出一支足够对南京展开攻城战的部队急行军前进,携带着辎重和火炮五、六天确实能到达城下。但是当时长江上逆水逆风,需要纤夫拉着海船才能前进,就将会更进一步的拉开前军和后军之间的距离。分兵之后,一旦后队主力遭到拦截,前军何以自处?”
这时代,一般情况下军队都是以步兵作为主体,辅以骑、炮等兵种。但是郑成功的军队,步兵和炮兵的规模和训练程度都很高,但是骑兵数量太少,兵种偏科太严重。
尤其是此番作战,自闽南浮海而来,中国海岸线近半的距离,战马不是坦克,带来了身体虚弱也很难投入战斗,所以镇江之战郑成功完完全全是以步克骑,硬生生的打下了这么一场大捷出来。可是没有足够规模的骑兵,行军途中对周遭变化反应速度势必会大幅度减慢,如果出现危险,反应不及其意味着的就是惨败。
郑成功在南京城下的那些天证明了,军队失去秩序,再强的强兵也会变得与平民百姓无疑。
镇江与南京之间不过百里,假使郑成功如甘辉所言的那般“昼夜倍道,兼程而进”的跑起马拉松,遭遇清军就将会是一场大败。
可若是如张煌言在事后的不解,“虽步兵皆铁铠,难疾趋,日行三十里,五日亦当达石头城下”的那般,前军与保护辎重、家眷的后军脱离,清军利用骑兵的机动优势完全可以先骚扰后军引前军来救,等到前军马拉松跑一半再聚众歼灭这支失去了秩序的疲兵,这等手法在两千年前孙膑就已经玩过了!
况且,当时的郑成功还要面临“正下大雨,河沟皆满”,道路泥泞,于行军实在不利。甚至如甘辉所言和张煌言所猜测的那般,能否达成都是一个问题。而且南京城墙之坚固,世所罕见,大军奔袭难道就真的一定能够一鼓而下吗?
既然如此,与其冒险一搏,不如全军行动以求稳妥。哪怕是慢上一两日,总好过被清军抓住了破绽,导致此前的一切努力全部付之东流要强吧。
“辅仁,我记得你当年在金华击败石廷柱的那次,好像也是步兵一夜奔袭百里。”
张煌言还在消化着陈文的说法,王江对此没有切身之处,感受不似张煌言那般深刻,思路很快就飞到了类似的事情上面。
“长叔,你可知道,当时我可是在路上丢下了所有的火炮、辎重以及为数不少的掉队士兵,骑兵也是尽数撒出去,就连卫队都没有例外。而且这还是在金华府,当时我收复那里已经很久了,官道是重新修复的,沿途每个一段距离就有一座烽火台,很是安全。类似的例子也有,当年戚少保百里奔袭,在花街击溃了倭寇也是如此。戚少保和那时的我都是内线机动,而大木此番却是在充满敌意的鞑子占领区行军,不一样的。”
良久之后,张煌言总算是将这些消化完毕,随即对陈文便是拱手一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苍水受教了。”说到这里,张煌言话锋一转,随即便向便向陈文问道:“南京之败,困扰在下多时,敢请辅仁不吝赐教。”
“关于缓兵之计以及大木携带家眷等事?”
“正是。”
南京之战对于张煌言来说极其重要,史上对于南明时期的抗清运动更是如此。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郑成功虽败,但陈文尚在,他也就不是特别着急了。
“不急,已经这个时辰了,当先为苍水接风洗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相见欢(下)
洗尘之处,陈文选的是滕王阁,那里是江南三大名楼之一,另外的两座全在湖广,暂且不作考虑,不过这里却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滕王阁内,江西名菜轮番登上席面,很多陈文都没吃过,这一次也算是沾了张煌言的光才能把去年在江西忙忘了的给补上一补。席间更少不了教坊女乐的表演,不过陈文等人大多心不在焉,反倒是还不如那些菜色更让他有印象。
酒足饭饱,在滕王阁上观赏了一番赣江的景色,陈文一行才返回到行辕。席间,张煌言很想知道那些答案,但是却始终遵从着客随主便的礼仪,陈文既然表示接风过后再就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聊,张煌言也就按下了这份求知欲。
回到了行辕,住处什么的早已安排妥当了,喝了解酒的茶汤,陈文挥退了左右,三人就着下午的话题继续聊。
“辅仁中午时说到陆路进兵的原因,在下思之再三,确实更符合当时的情况。那么,后面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呢?”
郑成功抵达南京城下之前,张煌言就早已经出发前往南京上游府县招抚,对于具体情况他也仅仅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具体为什么会如此,以着郑成功的性子大抵也是不会向他解释的,如今唯有求助于陈文才能解答他的疑问。
“到达南京城下,大木有没有为攻城做准备?”
“有的,据在下所知,原本大木是计划攻城的,但是后来管效忠派人送了一封书信,说是鞑子有法,坚守三十天城陷罪不及家人,所以大木就没有发起进攻。”
“那就对了。”
张煌言的亲与陈文在后世史书中看到的没有什么区别,剩下的就很好解释了。
“这事情在下也是风闻,但事情很简单,城内的鞑子自称顾及远在北京的家人,所以希望大木展现仁慈,而他们正是利用了大木的仁慈,才达成了缓兵之计。可大木为什么会如此选择,窃以为此事有两点原因。”
“从政治上看,大木这是做给其他鞑子的官吏将校看,就像他在檄文中写到那些,无论是汉人官吏、绿营将校、乃至辽东的陈汉军、蒙古八旗,甚至是满洲八旗,只要肯归顺,就可以既往不咎。这是在从政治上孤立对手,达到专力打击鞑子统治集团的目的。”
“从军事上看,大木的军队先天不足,兵种搭配失衡,骑兵太少。这不光导致了军队预警范围太小,很多正常的战术都无法使用。更重要的是,在战场上,大木不可能每一次都指望鞑子用骑兵去撞他的铁人军,所以在镇江之战后,能不战便不战,防止这个致命的缺陷暴露在更多人的眼里。”
郑成功身处福建,他与清军交战多年,始终在清军在闽南、粤东一带打着拉锯战。但是这些地方并不出产战马,他的战绩不差,但每次连战连捷后总会有一次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惨败,缴获跟不上,所以他的骑兵部队规模始终起不来,直接导致了兵种搭配的失衡。
郑成功在镇江大捷中单纯使用步兵几乎全歼了上万的精锐清军,更多的还是他对步兵尤其是以铁人军为核心的步兵战术设计和使用上的才能才达到了这一成就。可是到了下次,清军知道了铁人军不好打,骑兵机动力强,绕着去打那些薄弱的战线,难道数量稀少的铁人军还能追着骑兵屁股去砍吗?
“政治、军事……”
陈文洋洋洒洒的将这些说了个明白,但听者却依旧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消化,王江不提,技术官僚,理财行政是把好手,军事上能不拖后腿就是好的。就连张煌言,其实际领兵的经和规模也都很小,更多的还是担任监军的工作,陈文讲述的东西,政治上的他可以说是一点就透,但军事上的内容就必须花时间理解了。
“辅仁,我记得你上个月进攻杭州时,萧启元那厮也曾用了类似的办法,你就不在乎那些鞑子日后会死战吗?”
王江的思路一如既往的偏到了别的地方,但这次却正好是陈文接下来想要提及的一个问题所在。
“还是老问题,情况不同。我并不是说镇江大捷不如乔司镇大捷,对鞑子产生的效果其实是一样的,但问题在于我和大木的军队组成不一样。”
“组成?”
“正是。”说了许多,陈文喝了口茶水才继而说道:“我江浙王师起于大兰山,如今铁甲十万,基本上都是招募自民间的良家子,降将虽然有一些,比如马信、胡来觐还有即将在这次扩军中入营效力的张洪德、康日升等人,但总体上降将的比例很低,绝大多数的将校都是我军中从士兵一步步打拼上来的。”
这是实情,江浙明军的内部凝聚力极强,军中对士绅和其他明军都抱有隐隐的敌意,这些都是源于这支军队的发展程。相较之下,郑成功的福建明军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木起兵以来,收纳了太多的降将,哪怕这些人中多有当年曾效力于其父的部将,但降将过多,导致了大木在主观的倾向上更偏向于招抚、改编来实现快速扩军,从而才有了南京城下的迟疑。换做是我部,在将士们眼里,鞑子的脑袋是军功的凭证,收复更多的府县就会有更多的军功田土,这等缓兵之计从根源上就不会成功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煌言和王江痴痴的听着陈文的讲述,这些新鲜的理论仿佛是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不仅仅在于弄明白南京之战中郑成功失败的原因,这些全新的理念更是让他们如痴如醉。
“事实上,缓兵之计也仅仅是让南京城里多了一些援兵,可是从援兵的数量和质量上,对于大木的威胁其实都不是很大。这场惨败,关键还是在于王师军纪的丧失,导致了军队彻底变成了一盘散沙。”
“确是军纪出了问题。”
史上张煌言于事后编写的《北征录》记述:“石头师挫,缘士卒释兵而嬉,樵苏四出,营垒为空,敌谍知,用轻骑袭破前屯。延平仓猝移帐,质明军灶未就,敌倾城出战,兵无斗志,竟大败。”
“大木治军之严厉,并不下于在下。此番军纪在短短十来天就彻底宣告崩溃,其原因在于家属入营,导致士无战心。杜工部的《新婚别》里面曾有句:妇人在军中,兵气恐不扬。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南京之战的惨败也正是因为家属入营导致了军纪崩坏,才会被此前的手下败将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士卒们脑子里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能有战心也就奇怪了。否则的话,郑成功就算在南京城下真蹲一个月,江南的清军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
张煌言听得一愣,反倒是王江率先反应了过来:“辅仁,永五年,你率军奔袭金华府,当时宁可只带着少量的军队冒险也不肯带着老营出征,就是因为这个?”
“正是如此。”
陈文在兵法上的造诣着实惊到了这两位朝堂金字塔顶端的高级文官,只是他们不知道,陈文其实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这些巨人有戚继光、也有后世的一些兵家,更有郑成功、李定国这样与他同时代的英雄,他们的成功经验,陈文会尽可能的吸取,而他们的失败,也是陈文在军中竭尽全力避免的。
“至于大木携带将士家眷的原因,苍水应该能够想到些什么了吧。”
张煌言点了点头,继而向早已对此心知肚明的陈文和以及懵懂无知的王江说道:“永四年年底,鞑子连下广州、桂林,兵锋直指行在。大木闻之,起大军勤王,结果行在路上,其驻扎的中左所却被福建虏师偷袭,从其父起数十年积蓄付诸东流,军中将士从此也极力反对大军劳师远征。这几年大木的本部兵马基本上都是在闽南、粤东一带与鞑子拉锯,此番若是不带家眷出征,只怕大军还没过温州就已经闹出兵变了。”
“啊?”
永四年正是四明山明军覆没,陈文在危局之下打赢了四明山殿后战,为四明山抗清运动保存下了一丝火种的那一年。王江并不知道,原来就在那一年,几乎是与此同时,明军在两广也是处于崩盘的形势,而郑成功勤王反遭清军偷袭,如此巨大的损失更是闻所未闻。
“真的是宿命啊。”
张煌言一声叹息,随即便颓然的坐在了那里,默然无语。
郑芝龙降清导致了郑成功的军队结构以及他在南京城下的倾向,永五年年初的那场中左所遇袭导致了将士家眷的携带,军队的兵种配比失衡不仅导致了奔袭成为泡影,更是加剧了郑成功的招抚的倾向,而这种倾向的出现更是导致了家眷入营的发生。
这些并非都是一定的,比如郑成功的倾向,比如唯恐军心不稳而放士卒与家眷团聚,这是对他的影响而非直接决定,但是这样的影响最终触发了连锁反应大军在收复镇江后于水路缓缓而行,走了十天才抵达南京城下,接下来攻城计划被一纸降书搁浅,在城下等待清军投降的郑成功唯恐大胜之后不让将士与家人团聚会导致军心不稳,结果导致了军纪的崩坏,从而酿成了城下的夜袭和观音山的惨败。
“不,苍水,这不是宿命,也不应该是大木的宿命。南京城下的惨败并不能掩盖瓜州、镇江两场大捷的辉煌,一个英雄,总会有发光的地方,我坚信未来的日子里一定会为华夏再立新功的。”
史上的南京城下的兵败,看上去是清军大捷,但光是郑成功的殿后部队就击杀了包括满洲一等轻车都尉、江宁协领瑚伸布禄,骑都尉索博多、云骑尉多内、佐领额色、巴萨礼、萨尔泰等大批满洲将官,清军虽然获胜,但却损失同样惨重。就连清军在这一战中的第一功臣梁化凤事后仍心有余悸的说道:“当劲敌多矣,未有如郑家军之难败者。”
史上的南京之战后,郑成功很快就在厦门打出了一场大捷,八旗军新一代中坚武将达素、叛将施琅、黄梧俱非一合之敌,清军沿海各省水师几乎全军覆没,八旗军更是损兵折将,能够逃回岸上的寥寥无几,光是能够从史料中查到名字的满洲将官就高达六十余人,其中上三旗的更是有二十五人之多。
而在满清朝中,两白旗在这一战的惨重损失直接导致了他们被两黄旗彻底压倒,以及鳌拜日后在辅政大臣中的一家独大,更是后话。
后世对郑成功的评价,于民族英雄更多还是偏重于收复台湾,但就是这个被一些刻意无视其功绩的英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在抗清战场上给予了八旗军以沉重的打击。甚至,如今取代了郑成功成为东南战场主导者的陈文,也仅仅是这一场乔司镇大捷及收复杭州后才完成了对史上的郑成功在击杀八旗军的战绩上的超越。
“我,很佩服他,他坚持抗清近二十年,更是做到了寻常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他是一个英雄!”
诛杀了岳乐,以及郑成功兵败南京,陈文正式取代了史上的郑成功,成为了东南抗清运动的绝对领导者。接下来的任务还很沉重,但陈文却已然做好了准备。
“辅仁,大木那里暂且已经如此了,湖广那边,如今形势如何?”
湖广的范文程和孙可望牵扯了陈文太大的精力,能被再世孔明范先生以及南明唯一一个可以与何腾蛟一较高下的坑货孙可望同时关注,陈文一点儿荣幸之感也无,反倒是迫切的想要彻底将他们弄死,最好是绑在一起弄死,谁让这两个王八蛋一起来给他添乱的呢。
“湖广北部的虏师已经退了,五月底时就退兵了,那时候我才刚刚回到南昌。”
“五月底?”
按照常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五月底南京之战刚刚结束,湖广不可能得到消息,史上湖广援军主帅固山额真明安达礼就是个例子。难道说,这里面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没错,是五月底,陈泰死了,所以鞑子不得不退兵了。”
“啊?是被那位大帅击杀的?”
听到这个答案,张煌言登时便是一愣江浙明军对上八旗军现在已经到了砍瓜切菜的地步,甚至都不用陈文出手,这份战斗力实在匪夷所思。只不过,此时此刻的陈文和王江的面色却突然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了。
“那个家伙自己病死的,真是太便宜他了。”
史上的常德之战正是发生在永九年的四五月间,可是作为主帅的宁南靖寇大将军陈泰却并没有能参战,因为他恰好就是在五月时病死的。可是即便如此,有洪承畴在,刘文秀却还是没有占到这个千载难逢的大便宜。现在就连陈文也没有能捡到这个便宜,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秦藩呢?”
“秦藩?”听到这个词,陈文冷冷一笑,继而说道:“应该说是西贼孙可望,这厮大抵是知道了鞑子撤军以及我部的永嘉师赶到江西,在日前也已经放弃了插岭关外的对峙,邀请我赴长沙参加他的鸿门宴,老子才没空搭理他呢。”
孙可望赶在陈文北上进攻杭州时出兵挑衅,摆明了就是在牵制他,以防陈文的实力攀升过快,将他压下去。事实上,除了皇帝在手,孙可望的实力已经被陈文压了下去,这一点他的幕僚应该有自知之明,所以当范文程撤军和陈文的机动部队进入江西,他立刻就结束了武装对峙,摆出了和谈的架势。
“那接下来,辅仁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暴兵、攀科技树、等济尔哈朗那个鞑子南下。下次孙可望要是还敢来,定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做残忍。”
虽然不太明白陈文口中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用词,但是张煌言却依旧能够感到这其中的自信,唿之欲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恢复
接风在第一天结束,王江于晚上还曾与张煌言秉烛夜谈,但陈文却实在没有那个功夫了,甚至到了第二天,就连王江也一头扎进了繁杂的公务当中,张煌言这边也只得安排了个文官招待。
舟车劳顿,张煌言第二天便在驿馆休息了一天,晚上与陈文和王江共进了晚餐便回去休息。到了第二天,由那个负责招待的文官陪同,带着几个护卫着便衣参观起了南昌城。
马车出了驿馆,按照张煌言的要求南向广润门他记得前日初来南昌时,迎候的官员曾随口提及过广润门的繁华。
广润门毗邻赣江,历来是南昌一城百货所萃、商贾汇聚的所在。张煌言一行坐着马车,过了有一会儿的功夫便接近了广润门的左近,只是距离这广润门越近,人流量就越大,马车的速度自然而然的也就越来越慢。所幸的是,张煌言今番本就是出来逛逛,慢一些也正好能看得更加仔细。
自马车的车窗向外探去,只见大街小巷两侧的商铺早已开门营业。大量的货物由码头上的力夫推着独轮车运向街巷商铺后面的仓库,在账房和伙计的指挥下将那些货物搬进去码好,有时甚至要伙计亲自帮忙。
张煌言坐在马车上,看不太清楚到底搬进去了多少的货物,但是各家商铺却无一冷清,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男男女女在里面采购货物。
日用品的大抵都是些平民百姓,张煌言知道,大户人家一般都与固定的商铺有约,一些不需要主家自行挑选的消耗品都会直接运过去,由管家、厨子等人在宅子后门挑拣,那些推着小车或是赶着驴车往城里走的大概就是如此。但就算是进了铺子的,有的是伙计招呼,有的则是掌柜的亲自招呼,自然也是大有不同。
身份地位、商家的实力亦或是货品的收售量都会有所区别追求利润最大化自然更是要人尽其用。
马车缓缓前行,棉花市、带子巷、上塘塍街这些距离广润门不远的街巷一路走来,盐、粮食、布匹、纱锭、颜料、百货的商铺比比皆是。
有的做零售,有的则是做批发,更多则是二者兼而有之,只是内部的轻重还是要行内人才分得清楚。不过张煌言却还是能听出来,这广润门一带并不仅仅是南昌本地口音,江西一省他听得少,但浙江那边的却很是熟悉,而且数量还很是不少。
“推近拥出广润门。”
张煌言默念着这句他也是刚刚得知不久的南昌民谚,此间全盛时期的繁华从这区区的七个字中就能够管中窥豹,而今天走上这一遭,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本兵,其实这广润门比之当年却还是大有不及呢。”
文官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凄凉,张煌言知道,这个负责陪同的文官是本地人,当初跟着张自盛一起投入到江浙明军旗下。几年前的那场大屠杀,他倒并非是幸存者,因为那时候他早就投身抗清义军当中了。但是身为本地人,年少时看惯了繁华,如今哪怕是已经开始恢复生机,但也免不了会触景生情。
“抱歉,下官失态了。”
“无事,无事。不瞒贵官,本官起兵后也曾回过家乡,虏师铁蹄他处,无处不是残破不堪。鄞县虽未经惨屠,但是城内外的商业萎靡,人丁离散,田地也是成片的荒芜。而那些避难山中的百姓,却大多被鞑子屠戮一空,永历四年时鞑子针对四明山的洗山便是一例。”
“幸亏有大王在,否则下官便是此生只怕都难回故土了。”
“是啊,幸亏还有陈文……”
张煌言喃喃自语,他很清楚,如今明廷在长江以南的大好形势几乎全部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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