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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四年-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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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有拿自己闺女开玩笑的吗?”

    “妈,这不是说着玩的嘛。”

    “说着玩也不行!”

    “我到觉得儿子说的是,这电视剧怎么起的名字啊。”

    “电视剧怎么了,百草怎么了,正直、善良、坚韧,有什么不好的,女孩难道不应该如此吗。叫你平常多陪我看看电视剧,现在不懂了吧。”

    “正直、善良、坚韧是没错,但你说的是那个角色所代表的,不应该是专指这个名字吧。”

    ………………

    电视剧,陈文记得,自从有了电脑他就很少去看了,尤其是银幕上充斥着那些粗制滥造的抗日神剧和婆媳矛盾的家长里短,更是让他提不起这方面的兴趣。

    可是来到这个时代多年,对于曾经的一切都已变成了怀念,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或许用在这里也并非不合时宜。而这个名字,曾是他母亲表示过认同的,就连他的父亲最后也屈从在他母亲的淫威之下,哪怕他们当时本也就是说说罢了……

    “爸、妈,是个女孩,小名就叫百草了。愿她日后能够正直、善良、坚韧,一如你们所希望的那般。”

    放下笔,陈文已然陷入到了对过往的追忆之中。

    良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情理之中(下)

    会稽郡王妃诞下小郡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金华府,并且以着极快的速度向江浙明军的其他占领区辐射。

    数日后,已是进入到了腊月,经过可一段时间的准备,浙东八府位于各府城的第一批命名为光复的官方票号正式开门营业。

    这一天,可谓是万众瞩目,期待已久的一天。

    对于军户而言,佃租以后就可以在这等直接隶属于会稽郡王府的官方专营票号里领取,免去了和那些卫所官员扯皮的麻烦和巨大的风险。

    对于商人来说,境内的贸易可以直接用飞票来结算,在这里存储银两,缴纳手续费,按照路途长短,到期就可以在其他地区支付。虽说是并不可以在其他地区直接领取银钱,但如果贸易的对象同样在光复票号开设了个人或是商铺的账户,就可以直接在那里把银子代表的数字直接划入,可谓是方便非常。

    而对于那些民户以及所有有志于钱生钱的人们,定期储蓄也是难得的利好项目。

    “一年期,到期结算获益百分之五;两年期,到期结算获益百分之十一;五年期,到期结算获益百分之三十!”

    票号的伙计在大门外热情的宣传着,引来了一批又一批驻足的百姓。钱生钱,这是一个全新的理念,古代票号、钱庄存钱还是要缴纳保管费的,可是现在官方票号却率先提出了存钱给利息的说法,实在是匪夷所思。

    “大兄弟,这要是没到期来取,给不给俺们银子啊。”

    石大牛的老娘,今天是过来取佃租的,岂料还没进大门,就先被这定期储蓄给吸引住了。听了好半天,总算是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了,自然要来把隐忧问个清楚。

    “给啊,咱们的银子能不给吗,但是利息就没有了。大王说了,不守信是没钱拿的。”

    “哦。”

    听到这里,人群中的一些人悄悄的从中走开,小老百姓,家底本就薄,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总要用钱的。虽说没到期也可以拿回全部金额,但是没了利息实在心疼得不行。再者说了,银子放在家里,时时能看见,总是安心的。

    有人走,自然有人来,门口几乎都已经堵了个水泄不通,倒是一个生员打扮的读书人听了一会儿之后,却是冷冷的一笑。

    “就这点儿利息,还不如放印子钱呢。”

    高利贷是民间借贷的普遍现象,中国人重农耕,再加上儒家的思维模式,习惯于量入为出,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向人借贷的。而一旦进行借贷,也就说明了其还款能力存在问题,借贷者也往往会提高利率来担负风险。三分、五分、驴打滚、九出十三归、甚至是羊羔息,花样繁多,却无不是要人命的玩意儿。

    这还是正常的情况,更有使用各种手段逼迫和引诱他人借高利贷的,比如赌场,比如民间出现了天灾**而导致农业生产出现问题,这种情况都会出现。前者一般是民间所谓的大侠,说明白了就是黑社会,而后者则更多是地方的士绅阶级。

    “呸!”

    石大牛家原本在余姚就是在满清官府的横征暴敛和租用田土的士绅的轮流压迫下才失去了土地,沦为四明山的流民。若非是陈文招募兵员,石家的两兄弟投军,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如今金华、衢州和江西的饶州府三地数百亩良田的好日子。

    旁人见了是个士绅还不太敢说什么,但是石大牛的老娘在老家就是暴脾气,她男人都不敢惹她。更别说现在石家也是军功地主,身份差不多,看了这等货色自然是怒从心头起。

    一口唾沫吐在了不远,吐口水的那个婆子还用样瞪他,士绅哪受过这等气,当即就要发作。可是待身边的小厮拉了一把,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他再一看石大牛老娘的身边,暗骂了句晦气就匆匆忙忙的从人群中落荒而逃。

    “岳母大人可真是为大伙出了口恶气,这等劣绅,最是可恶。”

    说话的正是石大牛的三妹夫,而石大牛老娘身边,大儿子、小儿子、大女婿、二女婿和三女婿皆在。

    这五个汉子,除了小儿子以外,个顶个的,不是膀大腰圆的军人、就是肌肉结实的农夫,如今大女婿和二女婿两家从余姚搬来,也入了备补兵等待遴选,大儿子和三女婿则早已在战兵营之中,其中石大牛更是穿着一身军官的军服,此番正是在讲武学堂里接受短训以便于更好的指挥他所在的南塘营第一局甲哨的。

    有几个儿子、女婿在侧,她自然是胆气十足,不过相比大儿子和三女婿,大女婿和二女婿却显得有些担忧。这也难怪,他们在余姚受士绅压迫已久,早已养成了畏惧的习惯,刚刚成为备补兵,此间自家岳母大人如此,还是极为心惊肉跳的。

    听了一会儿,这一家子人就往票号里面走去。石大牛和他三妹夫的佃租要领,小儿子则还在童子军学堂上学,大女婿和三女婿刚迁来不久,正好带着一家人来金华府城里见见世面,家里的其他人都在城里的一处茶舍里坐等着听听报博士读报,只等他们把佃租取了就去汇合,在城里转转,赶在晚上前乘家里的牛车回去。

    进入到票号大院,院子里就有大量的长条椅子,在门口领了号,一家人就坐在了椅子上等待叫好。

    这是门口的伙计专门交代的,军户家庭对排队也比较习惯,反倒是那些民户还不是很适应,动不动就往屋里闯,屡次都被门口那些卫兵轰回去却总还会有不知道的。

    “老爷我是举人,凭什么跟这些贱民在一起排号!”

    “举人?”只见那卫兵呵呵一声,继而回答道:“大王说了,就是他来了,也得排号。你一个举人还能大过了郡王殿下,回去排号去!”

    类似的剧情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到后来看的石家老娘都有些困了。他们是领了军户领取佃租的号,不与普通民户在一个柜台,好一会儿就排到了号。

    “南塘营第一局甲哨哨长,御侮校尉石大牛?”

    “正是在下。”

    检查过了上面发下来的条子,又查验了石大牛的文件,与记录中的做了对比,那个伙计便通知了掌柜的,由掌柜的在两个卫兵的保护和监视下亲自前往后院的银库去领取银钱。没办法,几百亩地的收入呢,也不少的,总不好一直放在柜台上吧。

    “这是您的佃租,请在文件上签字,嗯,画押也行。”

    石大牛这三个字比较好写,他这些年在军中也学过,哪怕是到现在还是个大半个睁眼瞎,但是自己的名字还是会写的,就是写的实在有些够丑了。用本营的监军官的话说,一手的粑粑字,练了这么就都这样,没救了。

    石大牛领过了佃租,接下来便是他的三妹夫,一家人很快就领取完毕,离开了票号,与家人汇合。

    “娘,咱们先去哪玩啊?”

    小女儿年岁尚小,玩心还比较重,但她老娘却不打算把她囫囵嫁了,女红、烹饪什么的都是尽力传授,远比她的那几个姐姐要用心的多。此间见女儿还是这样,脸立马就耷拉下来了。

    “玩什么玩,真是个疯丫头,得让为娘操碎了心。王妃娘娘刚为大王诞下了一位小郡主,咱们一家子能活下来,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拜大王所赐。做人要知恩图报,咱们先去城南的天宁万寿寺里给王妃娘娘和小郡主上香祈福去,当家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对,对,听你娘的。”

    虽说一家子不是住在府城里,但小儿子在城里的童子军学堂上学,大儿子也曾驻扎于此,就连二儿子也是殉国在了这片土地,石家对于此间并不陌生,顺着熟悉的道路就往城南行去。一路上倒是有说有笑,就是今天的事情让他们感到有些费解。

    “你们说,大王的票号里存银子还给利息,这不得赔本吗?”

    ………………

    “赔本?岳父大人,辅仁是那等赔本赚吆喝的人吗?”

    这样的疑问,在很多人心里都有萌发,孙钰的老丈人也是如此。这几年,先是陈文的善后借款使其收回了产业,接下来的日子,孙钰主持浙江政务,他倒是没有以公谋私,但是他的老丈人却凭借着关系总能从衙门里最先得到相关消息,从而在商场上走在其他人前面。

    对于商人,消息就是钱,靠着这一层优势,孙钰的老丈人也是迅速恢复了金华本地大商贾的本色,甚至最近已经打算染指到海贸上面。

    “郡王殿下……”

    孙钰的老丈人摇着头微微一笑,陈文这个人可以妥协,但绝不是那种傻子。而孙钰接下来的话语,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小婿此前与辅仁谈过,他只有定期储蓄是给利息的,跟以前的借款一个意思。其他的会票、飞票什么的都是要收手续费的,不给利息。”

    “那这些银子?”

    孙钰想了想,反正陈文也没有保密的打算,甚至等到储蓄的金额多了,更是要在邸报上大肆宣传。既然如此,现在说给他老丈人也没什么。

    “现在跑海贸的就给些税赋,辅仁有打算参与其中,人员、船只都准备好了,货源也有,存蓄的金额是定期的,拿出来收购更多的货物,拉起船队往海外运。”

    海贸一本万利称不上,但是百分之百甚至是百分之几百的受益还是有的。只要能走上一轮,别说是给点儿利息了,就算是十几年的利息也有了。

    “这,这样下去,小海商怎么可能争得过啊。”

    “当然争不过。”

    孙钰知道他老丈人的意思,陈文是官方背景,东南最大的军头,手里几十万军户,明年更会有十万铁甲。这样的实力,到了海外,那些蛮王夷君也是要当祖宗供着的。可是那些地方每年能够消化的货物就那么多,陈文的船队稳定,背景也大,能够优先,其他小海商的利润就必然会被压低。

    更可怕的是,这年头的海商,岸上是商人,出了海就是海盗,几乎没有能够例外的。陈文组建船队,十有**也是要以众凌寡的,这弄不好就又是一个郑家!

    “小婿记得辅仁此前曾说过,这时代的海贸,很快就会不一样了。”

    ………………

    银行业初步开始布局,海贸船队也在准备当中,陈文这个腊月里则始终在金华府静观周遭的局势变化。

    到了腊月底,周岳颖做完了月子,陈文也为他的女儿开了满月宴。到了正月初二,陈文一如去年那般到周家享受姑爷的待遇。

    吃过午饭,周岳颖带着孩子到后院去跟她的母亲、姨娘以及兄长和嫂子们闲聊,陈文这边只剩下了她的父亲和大伯还在。只是这两位长辈,大抵是身份地位的悬殊,总是显得很拘束的样子,反倒是成了陈文来唱独角戏。

    与此同时,后院里,周岳颖的母亲、姨娘与三个嫂子正在逗陈文的女儿。小姑娘从睁开眼就不怎么认生,倒是把这几个女眷逗的很是开心。

    小名儿,就这么定了,古人起小名是要起贱名,猪、狗、长、栓、草、木,甚至是屎。这样孩子好养活,不容易早夭。封建迷信,但是任谁都信,所以陈文起的那个也就顺理成章了。

    至于闺名,陈文选了馨若这两个字,其中的一个字与他曾打算给儿子取的同音。就是现在年纪还小,暂且还是要用小名比较稳妥,至少他身边的人都是这么认为,他也就不可避免的入乡随俗了。

    只不过,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换上女装如其名一般柔弱美丽的佳人,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了周边“弱小”民族挥之不去的梦魇,这份赫赫凶名甚至就连她英明神武的父亲和足智多谋的弟弟的风头都被掩盖了下去,成为了那个时代东方式帝国主义的代名词。

    那边逗着孩子,凉亭里,周岳颖和她的兄长则正在聊着些什么。

    “妹夫没有介怀是个女儿吧。”

    “没有,夫君他很喜欢这个女儿,可以说是奉为掌上明珠一般。还跟小妹说,说闺女是爹娘的小棉袄,贴心。”

    对于江浙明军集团,日后无论是大明中兴还是改朝换代,政治版图中都将会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陈文这个首领此前并没有子嗣,也是集团内部的一个极大的隐患。

    这个隐患最初还不明显,但是随着陈文的地位攀升,江浙明军集团挫败了四省会剿,就开始被有心人所重视起来,甚至陈文自己也有了这方面的自觉。直到周岳颖怀孕,才算是告一段落。可是周岳颖的第一胎,却是一个女儿。

    嫡长子继承制,女儿并非没有继承权,但肯定是在儿子之下。可问题在于,陈文现在需要的继承人是要在他百年之后继承江浙明军集团这一庞然大物的,女儿终究是要嫁人,难道让女婿继承,这始终是要担负极大风险的。

    这样一来,原本已经开始消散的隐患再度浮出水面,身处于风暴中心的周家第一个就能感受到,所以早在生产之前,周家和绍兴的本家就有了默契。万一是个女儿,陈文如果纳妾的话,周氏家族的另一个女儿进入家中,既可以保住周家的地位,也会成为周岳颖的臂助,而不是后宅里的敌人!

    现如今,果不其然,还真是一个闺女。哪怕陈文并不介意,但是隐患的存在,使得周家必然会产生担忧。

    “愚兄有一件事情,不知当不当讲。”

    周敬亭很少用这等说辞,直听得周岳颖每天一皱,但她却也并没有阻拦周敬亭,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在这一刻,陈家和周家的利益所在,竟压得这个聪慧非常的女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以至于周敬亭都差点儿将话语重新咽回到肚子里去。

    “妹妹生产的当日,愚兄记得,妹夫看着孩子,流露出了一种怀念的神情。当时愚兄还以为是妹夫想起了亲家公和亲家母,所以才会如此。可是仔细想来,妹夫给小外甥女起了这么个少见的小名,全无缘由。尤其是妹夫后来还写了那首《浣溪沙》,却是让愚兄不得不多想了一些可能不该想的事情。”

    “浣溪沙?”

    这首词周岳颖在书房里也看过,陈文还专门拿去裱的,其中的原文:“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首词写得很好,周岳颖亦是过目难忘,只是陈文并不承认这是他写的,只说是在南下时路上一间破败的土地庙里看过而已。

    事实上,这首词是康熙朝权臣纳兰明珠的儿子纳兰性德所写,乃是清词中不可多得的佳作。因为女儿出生,陈文回想起了父母,心里面不免会有些寂寥和孤独,随手就将这首词抄了下来,反正纳兰性德也是明年才出生的,他老子也不能过来状告陈文抄袭不是。

    “小妹记得,其中的孤独、凄凉浸淫在文字之中,乃是难得的佳作。”

    “这就是了,愚兄风闻,妹夫是蓬莱戚家的女婿……”

    “这是谣言,小妹问过,夫君说他的兵法是从戚少保的兵书上学来的,与戚家没有关系。”

    谣言止于智者,戚家自戚继光以后也并没有出过什么名将,就算是戚金也是当年跟着戚继光成长起来的老资格戚家军。

    若是像坊间传闻的那般,说戚继光留下了什么不外传的秘籍,被陈文这个女婿学会了,所以才会如此厉害,那戚家为什么没有再出过名将,反倒是让一个女婿如此风光,这怎么听都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故事,如果有个女儿偷秘籍给情郎的段子那就更像了。

    “那妹夫如此年岁南下,即便是未有成亲,难道还没有个聘妻吗?他家在天津卫想来也是富户,否则怎么会这般见识广博。”

    聘妻!

    听到这个词汇,周岳颖登时便是一愣。成亲后,作为闺中密友,孙钰的妻子曾私下里与她提过陈文编造的那个聘妻的故事,并告诫她千万不要去揭这块伤疤。易青是好意,知己知彼才是王道,而周岳颖当时更是将这个故事诠释为陈文最初给她的那种沉重和压抑的印象的来源。

    这一年多过来,她从未提及过这件事情,只是尽力用她的温柔和智慧来温暖陈文。况且,一个已经去世多年的女子,都已经不在世了,自然也没有为此如何的必要。

    一直以来,周岳颖做的都很好,只是随着这一次隐患的凸显,很多事情就立刻变得不一样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陈文可能对聘妻产生怀念之情,这一假设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小妹听说过,确实有这么一位姐姐,但却已经去世多年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小妹也答应了别人,不能再说出去的。”

    “原来如此。”

    这个别人,周敬亭立刻就联想到了陈文,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第一反应。而且随着越想越是如此,他突然萌发出了一个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念头。

    “这事情,愚兄会私下查清楚的。”

第一百三十章 意料之外

    调查陈文的来!

    这个念头实在是太过于疯狂了,须知道陈文不光是他的妹夫,更是他的上司,甚至是君!

    以下僚调查上司,以臣查君,这都是极犯忌讳的事情,弄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此间不仅仅是周敬亭,就连周岳颖都被吓了一跳。不仅仅是这些,周岳颖这边还涉及到她与易青之间的诺言,于是当即她就表示了坚决的反对。

    反对过后,兄妹二人便不去提及,权当是这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片段后来被周敬亭记录在了私人的笔记里,后来被他的玄孙公之于众,在史学界引起了轩然大波,更是导致了一部女性观影者开始成为观影主力军的女性题材电影问世。

    而这部电影的女主角,被无数有良心的青年史发明家以及脑洞大开的导演和编剧们所赋予的闺名,用的正是谣传中陈文聘妻的姓外加他女儿的小名……

    因为要习惯毛笔书写,陈文平日里偶尔会写一两帖子书法,有的周敬亭也曾看过。比如前不久从江西回来,陈文带回过一份写着“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用典就极佳,也十分应景。

    只是没想到一首《浣溪沙》而已,周敬亭竟然想了这么许多,如果陈文有读心术或是顺风耳这样的神术的话,大抵也会被他吓个不轻。

    待到用过晚饭,陈文一家返回了王府。孩子交给了奶娘去带,不过奶娘不负责喂奶,只负责哄孩子睡觉,因为陈文记得以前好像电视上什么节目说过,母乳喂养对母亲和婴儿的身体健康都是大有好处的,完全没有那个摆谱的必要。

    女儿到了旁边的屋子,侍女们侍奉洗漱也退了下去,房间重新变成了陈文和周岳颖的二人世界。

    “累了吧。”

    “还好,有夫君在,妾身不累。”

    将头轻轻倚在陈文的肩上,虽说是与兄长再没交流过那个聘妻的故事,但却不可避免的在她的脑海中萦绕。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心里很可能还住着另一个女人,那种疲惫和痛楚就让她感到难以唿吸。

    “夫君,妾身的肚子不争气,若是个男丁,咱们陈家就后继有人了。”

    类似的话,周岳颖在刚刚生育过后也曾说过,但是在陈文的善加安抚下已经放下了一些包袱。况且她也很想要一个女儿,当然是在有了儿子之后。但是经过了今天这一处,始终觉得是因为生下的是女儿才会让陈文回想起太多的事情,这等复杂的情愫就再度涌现了出来,甚至已经开始影响到她对陈文的判断。

    陈文自是不知这兄妹二人之间的密谈,但他却依旧能感受到妻子的不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能一举得男,这份压力着实不小。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怀揣着太多不现实想法的姑娘了,而是为人妻、为人母的妇人,心态早已今非昔比。

    男女有别,嫡庶更是有别。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夫一妻制,妾只是家主用来泄欲的工具,是附属品,否则又怎会有赠送妾室与他人为风雅的事情。既然只是附属品,与主内的妻也就是天壤之别,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子以母贵。

    可若是妻无子而妾有子,庶子继承是承担受人窥伺的风险的。更有意思的是另一种,妾生长子,妻生幼子,陈文记得以前他看过的一本小说里面,文官集团挑唆得到册封的庶长子和嫡子,借以分化主角建立起的军事集团……

    “这跟你没关系的,生儿子、生闺女,是男人决定的,跟女人没关系的?”

    “什么?”

    “没错的。”

    于是乎,陈文就继续兜售起了电视上的理论,只是用了一种更贴近于这个时代的比喻。

    “有句话怎么说的,父精母血孕育生命。父精是种子,母血是地,种子种下去,收获什么,跟地没关系,是要看是什么样的种子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嘛。”

    这套说辞一出,周岳颖登时就吓了一跳。倒不是不能理解,只是陈文这知识面再一次吓到了她。

    “真的?”

    “当然是真的,祖传的学问。”

    “祖传?”

    周岳颖分明记得,陈文的祖上是世袭卫所军官,祖父和父亲则是余丁,做起了生意,而始祖那一辈则是杭州新城县的烧炭工,跟医学,尤其是妇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疑惑浮现于俏脸之上,陈文登时就意识到了这祖传二字跟他此前编造的说辞有异,立刻就补充道:“咱娘的娘家是开生药铺的。”

    “哦。”

    陈文记得当初在大兰山,他用一个个编造的身世故事来忽悠别人,屡次都能得手,毕竟是白纸一张,随便画。可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好像已经开始有些作茧自缚了,看来那句一句谎言需要一万句谎言来圆的说法果真是应验了。

    是不是,找个机会与周岳颖说清楚了。

    这个想法一旦浮现心头,陈文登时就陷入了矛盾之中。一方面,周岳颖是他的妻子,下半生的伴侣;而另一方面,穿越者的秘密,即便是对这曹从龙那个必死之人,当时他也是没有说明白的,只是用预言来埋下种子,逼死了那个家伙。

    要不要说呢?

    陈文默然无语,周岳颖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夫君,怎么了?”

    “没事。”思路打断,陈文连忙回道:“我在琢磨,既然你那么想要个儿子,就多补补。等身子恢复了,咱们再努把力就是了。”

    “嗯,妾身听夫君的。”

    要不要说呢?再过过吧。

    夫君肯定有什么在瞒着我,肯定是这样的。

    同床,异梦。

    ………………

    就像是休沐,正月过得总是很快,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今年已经是江浙明军收复金华府的第四个新年了,江浙明军集团在陈文的带领下已经光复了两个省的地盘。为展现复兴气象,浙江、江西、南赣这三个巡抚衙门也下达了庆祝的命令,不光是在大年三十除夕夜里于各府的府衙前燃放烟花,今天更是鼓励各府城的大户、商家和百姓放灯庆祝,官府同样是金吾不禁。

    清军南下前的太平景象回归,对于民心士气无疑是极大的鼓励,几乎每一个百姓参与其间的百姓都能够从这其中看到重归太平的希望,而随着接下来的三地邸报特刊的发行,也迅速的向左近府县,甚至是临近的区域辐射开来。

    湖广长沙府,正月十五同样是在大肆的庆祝,只是这内里却完完全全的是秦王府的独角戏,不比江浙的官民同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腊月的时候,湖广清军在东西两面的巨大军事压力下北返湖广北部,临行前对占领区的各府县进行了大肆的破坏。强夺家产、强抢民女,动辄便要伤人性命,撤离时更是放火焚城。

    对此,他们的理由很是充分,以防资敌,仅此而已!

    清军撤离后,辰州的孙可望趁势收复了湖广南部的长沙、宝庆、衡州、郴州、永州及广西的桂林这六个府的广大区域,自然免不了要庆祝一二。

    只是这本就是长沙幕府的所在地,清军北返大军也都要从这里通过,一连数次,城内烧掠一空,连个像样的宅子都没有了,百姓更是总共也没剩下几个,庆祝就不可避免的变成了秦王府带头下的驾前军的自娱自乐。

    “国主兵不血刃而下湖广,乃是天命所归!”

    “方编修所言甚是,正是如此。”

    “……”

    一众秦王府行辕的官员吹捧着孙可望,只是怎么听着都有些过于勉强的意思。

    这是没办法的,此番孙可望收复了这么大片的区域,说好听了是兵不血刃,说难听了就是礼送。明明是陈文收复江西,导致了湖广清军压力倍增,不得不撤到湖广北部来缩短防线,跟孙可望一星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现在反倒成了孙可望天命的体现,能不勉强就奇怪了。

    可是对于这些,孙可望却听得很开心。无他,他从来都不是傻子,但是利欲熏心,皇帝的宝座就在眼前,很多东西也就自然而然的看不见了。

    眼见着孙可望高兴,这些官员更是吹捧得越来越不像话,直到把这个话题挑起来的方于宣再度开口,才把这些瓜噪给止住,从而证明了他才是孙可望跟前第一马屁精的地位。

    “臣以为,天意昭然,我主自当尽快行禅让之礼,取明而代之。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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