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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晚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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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狡焉思逞者也。。。。。。”

    他沉默良久,喜上眉梢道:“妙哉,妙哉!这展开也十分之自然,让人丝毫挑不出毛病来。本朝能作出如此文章的不出十个。”

    说罢他又觉得似乎有欠妥当,便改称道:“不超百个。”

    其实他心中却已认定,这篇文章绝对可以跻身本朝前十了。

    “要下官说,这篇文章的精髓还在最后。”

    仇英不动声色的说道。

    赵明和却也不急,按照顺序读了下去。只不过读到结尾的时候他更用了几分心思。

    “噫八其果服于一耶,一其可服八耶?欲远交以服之,既苦币赋之不支;欲近攻以服之,又恐军威之或顿;欲一举而服之,彼或合从以相抗;欲徐图而分之,彼且兵以相迎,较诸以邹敌楚将勿同乎?”

    科举文章讲究八股,每一行每一字都是有严格要求的。在如此严格的制式要求下,还能够做到言之有物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赵明和本人是非常反感空有华丽辞藻却空洞无物的文章的,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文章。

    偏偏此次乡试他已经见识到了太多这样的文章。

    照理说,湖广是仅次于南直隶、浙江、江西的第四科举大省,生员的素质竟然如此之差,着实让人惊讶。

    偶有几篇不错的文章,也是矮子里面拔将军,跟赵明和的期望相去甚远。

    心想着要点选作出这样水准文章的人为魁首赵明和便一阵郁闷。要知道这些文章考试后都是会公布的,名次靠前的还会被印成时文选集。

    到时看到选集文章的士子会作何感想?怕是会心生中举文章不过尔尔的想法吧?

    好在让他发现了这篇文章。莫说是湖广乡试,便是把这篇文章拿到明年的会试都是可以作为扛鼎之作的。

    赵明和暗暗感到庆幸,有这篇文章在,就不会有人质疑他评断文章的水准了。

    “可惜策论还未考完,不然赵某真想直接点选此人为解元了。”

    赵明和发表了一通感慨,仇英立刻心领神会的接道:“反正策论已经开考了,届时叫同考官们加紧些批阅,最迟明日便能将试卷呈递到赵侍讲面前。”

    赵明和捋须幽幽说道:“看此人的行文风格极为老辣,想必是三四十岁的壮年子,这般人才中了进士正好为朝廷所用,岂不美哉?”

    仇英连声称是,顺带拍了番赵明和的马屁。

    赵侍讲虽然是清流词臣,可清流也是食人间烟火的。

    他被拍的飘飘欲仙,沉声吟道:“那便劳烦仇提学多盯着些了,一旦房官批阅完毕,便差人送来,本官要亲自复批。”

    。。。。。。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策论场开考,众人皆提笔挥毫开始最后一搏。

    对于那些前场次考的好的,自然希望能够再接再厉巩固优势。而对于那些考的不好的,当然是希望抓住最后的机会完成翻盘逆袭。

    虽然他们也知道单单靠着一场策论翻盘难度很大,但人还是要给自己一点希望的。

    看到题目的那一刻宁修笑了。

    题目是用人论。

    这明显是为了迎合张居所推行吏制改革而出的一道题目。

    这位主考官看来也不是一个榆木疙瘩啊。

    却说张居正新政的很重要一条便是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吏制改革,推行考成法。不管是京官还是地方官都需要在年初的时候制定一整年的工作计划。

    计划涵盖了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十分的详细。

    年终的时候吏部会专门派人对着这个计划进行考察,没有完成的或完成度不高的官员会受到降职的处罚,若来年又未完成则继续贬谪,直到贬为白身为止。

    这么严格的考成法自然让作威作福惯了的官老爷们叫苦不迭,但碍于张居正的威势他们又不得不遵照执行。

    这位主考官出了一道‘用人论’的题目,明显是想借着机会拍张居正的马屁。毕竟要是出了一两篇优秀的文章,这位主考官大人也是面上有光的啊。

    。。。。。。

    。。。。。。

第二百五十三章 乡试(四)(4000字二合一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对于用人宁修自有一番自己的见解,加之他对张居正的考成法有很深入的分析,作起策论来自是得心应手。

    这分明就是一道为宁修而生的题目嘛。

    很快他就将策论作好,又通读了一遍,心情畅快不已。

    宁修甚至很想知道张居正本人看到这篇文章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对其吏制改革产生某种影响?

    策论试结束后,宁修照例离开号舍,和一众考生一起出了贡院。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了,宁修将和刘惟宁一起等到乡试放榜。

    虽说乡试未放榜就不能彻底放松,但宁修对自己的发挥很满意,便也与三五好友相聚一起到武昌府最著名的酒楼双凤楼吃酒。

    其中大多是荆州府的士子,除此之外还有宁修刚刚结识的长沙府的三名士子。

    说来也巧,以刘文广为首的一众武昌府士子也在酒楼之中。他们分坐在几间包房之中,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到两名歌妓陪酒,有的甚至干脆坐在这些士子大腿上,全然不顾影响。

    这些武昌士子喝的酩酊大醉,完全没有意识到宁修等人来了。

    宁修冷哼一声也不多说什么,与店家要了两间雅间往三楼去了。

    众人刚一进到雅间入座,便有小二殷勤的凑过来赔笑道:“诸位公子想要吃点什么?咱家有武昌府最著名的盐水鸡,还有全湖广独一份的红焖羊肉,保准诸位满意。”

    宁修淡淡道:“捡拿手的菜肴上,再来两壶酒,动作麻利些。”

    说罢宁修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那小二见宁修出手阔绰,谈吐不凡心道一定是哪家的贵戚公子,更是赔了十分小心。

    “哎,哎,公子爷您等好吧,小的这便去传菜。”

    说罢拿起银子拔腿就跑。

    小二离开后刘惟宁连翻白眼道:“这小二也太市侩了吧,不过就是一锭银子,瞧把他乐呵的。”

    宁修笑了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见了银子自然喜笑颜开。再说,那锭银子足有十两,着实不少了。”

    刘惟宁尴尬笑了笑道:“那倒也是。”

    “方才我在二楼看见刘文广一众人,真想上前数落一番。乡试刚刚结束他们就狎妓取乐,丑态百出,真是给吾辈读书人丢脸!”

    崔樊和却对方才见到的情形耿耿于怀,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啊,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修身养性。他们这样,即便中举也是斯文败类!”

    钱盏附和道。

    赵渊一甩衣袖道:“就这样的人,还看不起我们长沙籍的士子,真是岂有此理。”

    宁修暗暗蹙眉,好端端的气氛要是被刘文广这老鼠屎坏了就太不值得了。

    “哈哈,今日乡试已毕,吾辈自当开怀畅饮,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作甚?”

    “宁朋友说的是,为这些人坏了心情实在不值!”

    说话的工夫小二便把酒菜端了上来,既有他们双凤楼最拿手的招牌菜,也有时令小菜冷拼,当然也少不了两坛上好的陈酿黄酒。

    酒菜已至,宁修又赏赐了小二些碎银子,便打发他下去了。

    适奉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窗外一轮明月高悬,让人顿生感慨。

    宁修斟了一杯酒,慨叹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吾辈能一起赏月也是一桩缘分,只希望秋闱放榜之时,我们都能榜上有名。”

    刘惟宁点了点头道:“宁贤弟说的好,来来来,让我们一起满饮此杯!”

    说罢亦是举起了酒杯。

    众人纷纷斟酒举杯,满饮杯中酒。

    一杯佳酿下肚,崔樊和起了兴致,就着策论试的题目发表起了感慨。

    “今日策论题目是‘用人论’,不知诸位朋友有何见解?”

    宁修微眯着眼睛,缓缓转动手中酒杯,心道好嘛到底是文人骚客,总是有一颗指点江山骚动的心。

    不过现在乡试已经结束,就乡试题目探讨一二也无伤大雅,只要别越界说的太过火就行。

    见众人皆没有先说的意思,崔樊和砰地将酒杯放在桌上朗声道:“既如此,崔某便抛砖引玉了。”

    他稍顿了顿,继而接道:“说起这道题目,崔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张相国推出的考成法。推出考成法的目的是改吏制。为何要改吏制?归根到底是用人的法子出了问题。国朝定鼎两百载,世风早已变得奢靡,一起变得奢靡的还有官风。官员们只知道敛财比富,对待政务却是不怎么上心,完全一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长此以往,我大明官场焉能不腐朽?故而要想根治此疾,必须大刀阔斧的改革,绝不是割肉补疮能够治愈的。”

    崔樊和慷慨激昂的说了一通,众人皆是附和。

    宁修笑了笑道:“那么依崔兄之见,张相国这个考成法是不是推行的恰到好处呢?”

    崔樊和一昂头,中气十足的说道:“那是自然。不过依崔某之见,还有几处瑕疵,若能修正那么对于整饬吏制是大有裨益的。”

    “崔兄不妨说来听听。”

    “其一在于地区的区分不明。我大明幅员辽阔,北至九边,南至两广,东起辽东,西至巴蜀,凡总州县不计其数。像福建、浙江、山东、南直隶等沿海州县,税收自然要多。而像陕西等深居内里的布政司,百姓本就贫穷自然也就收不到太多税。如果对这些州县制定相同的考成方法自然是不公允的。”

    崔樊和咽了一口吐沫,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朝廷唯有根据各州县的实际情况制定考成细则才能服人。”

    宁修心中暗暗慨叹,这个崔樊和真的不一般呐。说实在的这个年纪的士子满脑子装的都是儒家文章,即便对于时政有些考虑也多是浮于表面,附和权贵之言。像崔樊和这样有自己见解的实属不易。

    他连连拊掌道:“崔兄所言甚是。在宁某看来,这也是张相公考成法最大的弊端。”

    众人不仅哗然。

    在他们眼中张居正张相国就是神,而现在宁修和崔樊和竟然公然质疑这尊神!

    。。。。。。

    。。。。。。

    大明毕竟是一个封建王朝,权贵的地位是无可撼动不容置疑的。

    天子是大明皇朝的第一人,张居正称之为第二人是不为过的。

    别管私底下大伙儿对张居正的新政有何看法,至少不会这么说出来。

    偏偏宁修和崔樊和这么做了,这让众士子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见众人面面相觑的样子宁修直是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宁朋友说说看,张相公的考成法还有何弊端?”

    崔樊和听闻宁修和他意见一致,顿时也是来了兴致兴奋的问道。

    宁修清了清嗓子道:“考成法的另一大弊端就是对于时间的划分不够清晰。譬如前任留下了巨额亏空,虽然不需要现任来填,但难免会影响到税收。因为当地百姓已经被苛捐杂税陋规火耗逼得家徒四壁了,又哪里交得起税呢?”

    众人纷纷点头。宁修说的很有道理,府库县库出现巨额亏空,说明地方官主政搞得一团糟。在这种情况下寄希望于继任者能够立刻收拾好烂摊子拨乱反正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在宁某看来朝廷需要给出这些州府官员时间,时间长短具体要看亏空的多少。”

    崔樊和激动的挥舞着拳头道:“宁朋友所说的也是崔某所想的,宁朋友真是崔某的知己啊。”

    宁修那个瀑布汗啊,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他和崔樊和竟然心有灵犀到这种地步了?

    “咳咳,那还真是巧了。”

    “我已将这两条写入策论之中,希望张相国有机会看到,对考成法的修改起到作用!”

    崔樊和继续说道。

    “。。。。。。”

    宁修这下真的没话说了。他方才还觉得崔樊和考虑问题周到细致,有一股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气质,可现在看来却是他想多了啊。

    这玩意说说是一回事,写到策论里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啊。宁修也只是在文章中隐晦提及一二,并没有明说考成法啊。

    饶是宁修曾当面指出过张居正的不是,那也是装作不认识他的前提下。崔樊和此举不但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也是让主考官、副主考、同考官都跟着他坐蜡啊。

    看的出来崔樊和是很有才华很有天赋的,如果正常写一篇策论,哪怕有些中庸都不会影响他桂榜提名。可现在一来,还真的有些不好说了。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同考官能决定的了,最终要看主考官的意思。

    要是主考官有些魄力便会让崔樊和中举。若是那主考官是个唯唯诺诺的胆小鬼,怕是崔樊和这个举人就悬了。

    哎,这厮还是太年轻啊。若是因为这个原因丢掉了举人,真是太可惜了。

    众人又聊了一阵便听得外面一阵吵闹声,间或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

    宁修不由得皱起眉来,这双凤楼中除了武昌府士子所在那几间雅间中有陪酒的歌妓,再无女人了。那么这声音来源自然不言自明。

    见宁修隐隐有要起身之意,刘惟宁咳嗽了一声道:“宁贤弟,我们还是不要管这事了吧。”

    对于刘惟宁的态度宁修自然是不满意的。对付恶人绝不能忍让,不然对方只会蹬鼻子上脸骑到你的头上来。

    何况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仅仅是武昌府和荆州府士子之间的矛盾,若是闹出了人命官司,可是要官府介入的。

    以刘文广的德性做出酒后乱性的事情,宁修丝毫不感到稀奇。他不在场便也罢了,若就在当场是怎么也不可能熟视无睹的。

    “我且去看看。”

    说罢拂然起身,踱步出门而去。

    崔樊和、钱盏、赵渊亦毫不犹豫的跟上前去。

    刘文广犹豫了片刻,终是一跺脚追了上去。

    众人来到二楼,见靠窗的几间雅间里鸡飞狗跳,歌妓们一个个衣衫不整被武昌府士子占便宜,顿是感到气愤不已。

    宁修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厉声道:“想不到堂堂武昌府生员,竟然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刘文广酒意正浓,又搂着一个歌妓,双手在其胸前揉搓,听到宁修的声音酒意顿时消散了几分。

    他抬头一瞧,见果然是煞星对头站在雅间外,一时也是来了争强好胜之心。

    他一把将身边的美人推开,站起身来一步三跌的朝宁修走去。

    “姓宁的,你又在聒噪些什么?你管天管地管得了老子喝酒狎妓?”

    崔樊和、赵渊、钱盏包括刘惟宁皆是一愣。

    刘文广说的对啊,他花自己的银钱喝酒狎妓,外人似乎确实说不上话。

    宁修却是并没有被刘文广的话噎住,他冷冷回应道:“若是一般的喝酒狎妓宁某自然管不了。可刘朋友此举是不是太过火了?”

    刘文广鼻孔喷出两道冷气道:“过火?老子哪里过火了?”

    “敢问刘文广狎妓狎的是什么妓?”

    未待刘文广回话,其中一个歌妓便泣声道:“我们都是方悦楼的清倌人,刘公子说好只叫我们陪酒唱曲的,谁曾想到了双凤楼后,刘公子他们却对我们姐妹动手动脚。起初我们还咬牙忍着,可刘公子他们竟然提出要在这酒楼疏拢我们,这是奴家抵死不能接受的啊。还请这位公子替我们做主!”

    宁修心中直是大喜,心道好嘛,刘文广你这是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他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那些歌妓稍安勿躁,继而冲刘文广厉声道:“方才刘朋友还没回答宁某呢,你们狎妓狎的是什么妓?”

    刘文广本就喝的醉醺醺的,自然无暇多想,当即回道:“歌妓,老子狎的是歌妓。怎么你也想来尝尝滋味?等老子玩剩下了,给你试试!”

    宁修不屑他满嘴的污言秽语,冷笑道:“这么说来刘朋友和一众武昌府生员明知道这些是清倌人,却对其动手动脚,请问你们视我大明律为何物?即便不论律法,汝辈也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宁某既为读书人,自然有义务替孔圣人清理门户,你说这事我管得管不得!”

    。。。。。。

    。。。。。。

第二百五十四章 乡试(五)(4000字二合一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刘文广本就和宁修不大对付,现在酒壮怂人胆,顿时起了争强好胜之心。

    他破口大骂道:“老子做什么事情要你这个小杂碎管?一个荆州佬在武昌府充什么大尾巴狼?也不撒泡尿把自己照照,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见刘文广满嘴污言秽语,崔樊和等长沙府士子以及刘惟宁都感到愤愤不平,要上前与刘文广理论。

    宁修却伸出手去把他们拦住。

    “宁贤弟,你不要拦着我,这种衣冠禽兽就是讨骂!”

    刘惟宁气的胸脯起起伏伏,脸色发绿眼看着就要背过气去。

    宁修心道这刘惟宁定性真是太差了些,这样是成不了大事的呀。

    他压低声音冲刘惟宁交代了一番,刘秀才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笑意。

    紧接着刘秀才便迈开诡异的步伐离开了双凤楼。

    以刘文广为首的一众武昌府士子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宁修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刘惟宁的离开。

    而宁修为了掩护刘惟宁,也十分“配合”的与武昌府士子展开了骂战。

    “哈哈哈,宁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读书人!”

    刘文广是真的喝醉了,打了个酒嗝嬉笑道:“读书人,什么是他娘的读书人?你以为老子为什么读书?为的不就是倚红偎翠,富贵一生。别他娘的给老子提什么圣人狗屁理想,那都是骗三岁孩子的,你以为老子会信?咦,宁修你该不会信了吧?哈哈哈哈哈。。。。。。”

    宁修继续陪他开骂,一众武昌府士子和三名长沙府生员都成了看客直是尴尬不已。

    过了一会儿刘文广只觉得口干舌燥,扯过一个歌姬便叫她给自己送“皮杯”。

    所谓皮杯指的就是嘴对嘴的送酒。

    那歌妓本不想做这等屈辱事情,但被刘文广逼迫实是无可奈何只得照做。

    只见她含了一口酒,身子若拂柳一般飘到刘文广身边。

    双唇相贴,刘文广熟练的用舌头撬开伊人贝齿,一汪酒柱便从歌妓口中注泄而出灌入刘文广口中。

    众人皆是看的目瞪口呆,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乖乖,这刘文广也太会玩了吧?

    此刻刘文广的神智介于清醒和迷醉之间,右手从歌妓衣领伸了进去一阵揉搓,闭上眼睛鼻子贴着歌妓香颈一阵猛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场景不知持续了多久,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众人扭头去看,只见武昌知府吴道桉正站在他们面前。

    吴知府身后是一众衙役,手中持着铁锁链子,凶神恶煞的盯着一众武昌府士子。

    吴知府面色那个难看啊,他怎么也没想到刘惟宁说的竟然是真的,竟然真有生员在乡试结束后狎妓,作出有伤风化的事情。

    “本府且问你们,是谁叫你们来的!”

    刘文广还没有反应过来,吴知府便率先发问。

    方才被迫给刘文广送皮杯的歌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泣不成声道:“青天大老爷啊,您可得替奴家做主啊。奴家姐妹本是方悦楼的清倌人,应这位刘公子的要求来双凤楼陪酒助兴。谁知奴家姐妹们来了后,刘公子和一众朋友却对奴家们动手动脚,甚至要疏拢我们。天可怜见,我们是卖艺不卖身的啊!”

    听到这里吴知府简直要气炸了。

    好嘛还真让那个报案的秀才说中了,他们真的是在奸**子啊。虽然这些女子卖身为妓,但却是卖艺不卖身。既然如此这些士子便没有理由强迫她们,而看这些女子衣衫不整的样子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些什么,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若是此事发生在平时也就罢了,偏偏发生在乡试刚刚结束的节骨眼上,这是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无论如何人是要全部拿走了,等到一一审问过后再做定夺。

    “来人呐,把这些狎妓的生员全部锁了,连带着这些歌妓一并带回府衙!”

    自打吴知府进入酒楼刘文广的酒意便消散了大半,现在更是连最后一丝酒意都消散了。

    他吓得两个小腿肚子直发软,想要辩解可却说不出话来。

    转眼间衙役们便上前将铁链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推搡着把他朝外赶去。其余武昌府的士子基本也是这个待遇,昔日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们被铁链锁住,浑浑噩噩一步三跌的挪着步子。

    那些歌妓待遇就要好很多了。只不过为了配合吴知府审案她们还得往府衙走一遭。

    衙役敦促她们赶快穿好衣裳,一齐往府衙方向去了。

    作为报案人,刘惟宁也跟着众人同行,吴知府还有一些细节需要问询与他。

    至于宁修则长松了一口气,他方才开骂就是为了拖住刘文广,给刘惟宁去知府衙门报案赢得时间。

    为此他不惜和刘文广唇枪舌战,生怕这厮看出破绽赶走歌妓,要是那样可就太可惜了。

    却说翌日一早武昌城坊间便传开了,本次应考乡试的一众武昌府生员,乡试结束后借着召妓陪酒的名义在著名酒楼双凤楼奸淫歌妓十余名。吴知府大发雷霆立即开堂审理,最终审明情况属实,将一众武昌府士子暂且收押牢中。

    吴知府之所以没有立刻判罚还是心有顾忌的。

    其一是刘文广等人都是秀才,有功名在身。

    按照大明律,秀才见官可享不跪且不受责罚的特权。

    且刘文广他们刚刚考了乡试,如果中举那就更不能直接惩处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刘秀才一众人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出了这种丑事即便官府不追究府学那里也不会坐视不管。

    吴知府只需要把事情与提学官方面知会一声即可。吴知府相信,提学官一定会把事情与主考官说明,首先将一众涉事武昌府生员排除出中举名单,进而再革除他们的秀才功名。

    只要提学官仇英做到了这些,刘文广一众人便成了没有功名庇护的白身,吴知府自然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按照大明律惩处这些奸**女的衣冠禽兽了。

    。。。。。。

    。。。。。。

    转眼间便到了放榜的日子。

    贡院大门外早早贴好了桂榜,一众士子翘首以盼,端是将贡院前的秀水街挤得水泄不通。

    放眼望去处处皆是人头,不踮起脚尖根本看不到什么。

    宁修也与刘惟宁早早来到贡院外,可发现实在难以挤到最前面去。早知道就应该雇个人来看榜,倒免了遭这份罪。

    不过如此一来看榜的喜悦就要被冲淡不少。毕竟由别人告知和自己亲眼见到那完全是两种感觉。

    虽然对自己本次乡试作的文章很有信心,宁修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忐忑。

    “宁贤弟,你说为兄这次能中举吗。”

    刘惟宁紧紧攥着拳头,牙齿咬着嘴唇,一副要出嫁小媳妇的样子。

    见刘惟宁比自己还要紧张,宁修直是被逗乐了。

    “刘兄,你后两场不是考的还不错吗,我觉得应该可以上榜吧?咱湖广乡试又不如江西、浙江竞争激烈,只求个举人应该不难吧?”

    刘惟宁被逗乐了,哈哈笑道:“宁贤弟啊,若论文教咱湖广虽然不如浙省,江西却也是一等一的科举强省。宁贤弟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宁修听的直翻白眼,心道好嘛我有意帮你宽心,你倒抓住我这句话不放了,当即声音一沉道:“我改口成不,刘兄怕是中举无望了。”

    刘惟宁笑骂道:“宁贤弟还不如不改口呢,这也太不吉利了。若我真中不了举,可得赖上宁贤弟了。唔,用你的话说,这是玄学。”

    “。。。。。。”

    玄学。。。。。。

    尼玛,要不要学的这么溜啊。

    “刘兄啊,你看人这么多,我们要不要挤过去?”

    宁修一想到面前的人山人海便觉得头大,这要是强行穿过去怎么也得掉层皮啊。

    刘惟宁却是将脖子一梗道:“挤,当然要挤过去。既然来了,岂有不亲眼看榜的道理!”

    宁修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尽量快些,长痛不如短痛。。。。。。”

    宁、刘二人这便硬着头皮跳入茫茫人海,拼命朝人缝中钻去。

    事实证明,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宁修还想着尽快挤过去,这哪里快的起来啊。

    二人走了一炷香的工夫,距离贡院大门还有几十步,那种绝望的感觉真的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虽不能。。。。。。”

    宁修自我安慰了一番,继续硬着头皮向前挪步。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了千难万难之后他们终于越过了茫茫人海,来到了贡院大门前。

    只见三张大红纸张上写满了蝇头小楷的名字,足足有一百四十人。

    天哪,今科湖广乡试竟然录取了一百四十人,创纪录啊。

    要知道湖广虽然是科举大省,最多一次也就是录取了一百三十人,今科竟然录了一百四十人,足足多了十人,着实让人惊讶。

    “宁贤弟,我不敢看,不敢去看啊。你帮我看看吧。”

    刘惟宁临了却是闭上了眼睛,瑟瑟发抖的说道。

    宁修暗骂刘惟宁没出息,就差最后一哆嗦了,有甚可怕的?

    这桂榜又不吃人,看一眼能掉块肉不成?

    但他知道刘惟宁是个倔脾气,认定的事情八头驴也拉不回来,只得顺带帮刘惟宁一起看榜。

    因为要照顾刘惟宁,宁修索性从榜尾去看。

    第一百四十名长沙府生员赵渊,第一百三十九名荆州府生员郑建忠。。。。。。宁修一连看了十数人都没有看到刘惟宁的名字不由得有些担心了。

    刘惟宁的实力没得说,正常发挥的话便是考到前三十名宁修都不会感到丝毫的惊讶。可这位仁兄心理素质不够好,第一场最重要的四书经试考砸了,即便后面两场超常发挥也就是最多勉强上榜。可现在看了十数人都没有他的名字,该不会真的落榜了吧?

    宁修与刘惟宁的交情很不错,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和刘惟宁能够掌控的了的。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见刘惟宁仍然紧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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