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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卧龙助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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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敬也背弃于我,可恨,实在是可恨啊。”

 

     小乔亦是吃了一惊,困惑道:“子敬与夫君乃是至交,他怎么也背叛夫君呢,这也太可恶了。”

 

     周瑜发泄过一番怨恨后,胸中怨气稍减,精神平静了许多,却又摇头一叹,无奈道:“我前思后想了很久,其实子敬这么做,多半也是有其苦衷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鲁肃的意

    小乔心念丈夫伤病至此,对那鲁肃便多有怨抱,气道:“若不是有夫君的推荐,子敬焉能得到吴侯的信任,他到头来却恩将仇报,实在是可恨。”

 

     周瑜无力的摇了摇头,道:“子敬与我一样,都出身江北,那些吴会士人对我们素来是多有排挤。子敬他又不似我这般,早年跟随伯符起兵,有开创之功在身,纵然得不到那些大族的支持,亦能在江东有立足之地。而以子敬的志向,绝非只想做一介区区谋士,倘若他心羡高位,那便必须得到一股强大势力的支持,子敬自然明白谋求吴中大族的支持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才想要借助于刘备这股外力。”

 

     周瑜有气无力的一番话,以小乔的冰雪聪明,很快便听得明白,恍悟道:“夫君莫非是说,子敬一力劝说吴侯扶持刘备,并非只是顺着吴侯的心意来钳制夫君,更是想他用在两家联盟中所起的特殊作用,作为自己在江东立足的支持。”

 

     周瑜点了点头,却又叹道:“子敬的野心,我早该猜到的,不过以他的为人,绝非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置江东大事不顾的人。只是联刘抗曹固然可令江东自守有余,但却失去了西进入蜀的希望,不入蜀又如何能北上争夺雍凉,不争雍凉又如何能争天下,吴侯把南郡这一拱手相让,便等于断了一统天下的希望,孙氏终究也不过是划江自守的割据之徒罢了。”

 

     周瑜满腹的不甘心,说到激动处,不禁热血上涌,又是狂喷了几口鲜血,当即就昏死过去

 

     “夫君,来人啊,快叫大夫啊,夫君……”

 

     周瑜当天的病情便又加重,整整昏迷了数日,只是在小乔的细心照顾下,延请了多位名医,用了些吊命的药材,方才勉强将病情稳定下来,当周瑜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四天之后了。

 

     此时正当黄昏,斜阳从帘缝中偷入帐中,正好倾洒在周瑜苍白的脸上,睡梦中的周瑜只觉脸上暖暖的,痒痒的,不觉中微微睁开了眼睛。

 

     昏黄的光线在他脸上跳动,许久未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会才渐渐清晰,而周瑜的神智也随之清醒过来。

 

     当他看到斜靠在榻边,紧握着他的手,却又一脸疲倦的打着瞌睡的小乔时,苍白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欣慰的笑。

 

     望着妻子那美如莲花的容颜,周瑜心中却又一阵的酸楚,他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去触摸那洁白的脸庞。

 

     困顿中的小乔感受到了丈夫的触摸,很快就醒了,看到周瑜也醒了,立刻是喜形于色:“夫君,你终于醒了,可感觉好些了吗?”

 

     周瑜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四天,夫君,你饿不饿,我去盛些粥来。”

 

     虽然昏睡了四天,但周瑜此刻并未感觉到饿,但也没有拒绝妻子的一番关怀,便在她的亲手喂下,勉强的吃了一些。

 

     小乔替他拭干净了嘴角的残渍,问道:“夫君,你再多睡一会吧。”

 

     周瑜摇头道:“都躺了四天了,扶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他说着就挣扎着要起来,小乔深知丈夫的脾气,也没有多劝,只好搀扶着他徐徐的走出了帐外。

 

     营帐是安在一处濒江的小斜坡上,出得帐外,滚滚长江便尽收眼底。

 

     斜阳映照之下,江水泛着金黄色的水花,一艘艘操练归来的吴军战船正缓缓驶回水寨,水手们的号子声隐隐可闻。而左右经过的士兵健儿,无不恭敬的称呼一声“大都督”。

 

     再向远处望去便是碧波千顷的田野,而在那遥远的天际,云峦层叠,山川此伏,茫茫之中,更有一种浩瀚之气。

 

     周瑜望着斜阳下的天地,喃喃道:“这大好的河山,可惜却再没有机会踏遍了,可惜呀……”

 

     小乔听出他话中有伤感之意,便忙是宽慰道:“怎么会没机会呢,等夫君你把病养好了,我陪着你好好过一过游山玩水的清闲日子。”

 

     周瑜只是一笑,道:“我累了,回去吧。”

 

     于是,周瑜又在小乔的搀扶下回到帐中,他却并未准备休息,而是叫小乔去备下笔墨。

 

     小乔以为他还在为军务操心,便劝道:“你的身子都这样了,就不必再管军务了,等病好了再说吧。”

 

     周瑜道:“这军务我想管也管不了了,我是要给吴侯上一封书,推荐子敬接替我的都督之位。”

 

     小乔吃了一惊,不解道:“这件事总归是子敬有愧于夫君,夫君你心胸宽广,不与他计较便是了,何必还要推荐他接你的位子呢。”

 

     周瑜却道:“我若无法统兵,则放眼江东,再无人能为吴侯北向争夺天下,唯今之计,江东唯有划江自守才是长存之道。而荆州地位江东上游,于江东威胁极大,吴侯迟早是会图之的,但那刘备又绝不会拱手奉还,久而久之,势必会兵戎相见,待到拼个两败俱伤之时,曹操必会坐收渔之利,到时江东就难保。而子敬一力推崇两家和好,只要有他做都督,双方纵有些争端,也必不会发展到彻底撕破脸皮,决一死战的地步,所以能接任我的位子的,非子敬莫属。”

 

     周瑜的这番说词,小乔不见得全能听明白,但他知道,自己的丈夫在病入绝境之时,依然想着是为孙氏的江东基业设想,心中不禁生出万般委屈,眼泪几乎要流出,只是强忍着才让泪珠只在眼眶里打转。

 

     当下小乔也不再过问,只在一旁静静的研墨。

 

     于是,周瑜提起笔来,艰难的写下了一封言诚恳切的长信。写罢之后,周瑜生怕有所遗漏,又拿起来前前后后的细看了半天,确认无所漏缺之后才将那信合上,说道:“将来我若有不测,你便将这封信交给吴侯吧。”

 

     周瑜这般言语,几乎是在吩咐遗言了,小乔这时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扑入周瑜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周瑜轻抚着妻子的头发,神色间却是一派安详,淡淡的笑道:“不要哭了,没什么可伤心的。我周瑜有如此贤妻相伴半生,还大败过一代英雄曹孟德,虽然尚有美中不足之处,但此生却无憾矣。”

 

     残阳落山,余晖散尽,天地间陷入了夜的沉寂。

第一百二十五章 虚惊

    公安城,左将军府。

 

     这已经是刘备从夏口归来的第十天,徐庶在从容部署过接收刘琦地盘之后,已于昨日赶回公安,诸葛亮也是今早刚刚从长沙赶来,包括方绍在内,刘备集团的三名重要的谋士已齐集于公安,与刘备商议接受南郡的之事。

 

     虽然刘备已从孙权那里得到了督守荆南五郡的允诺,但听闻周瑜随后赶往丹徒面见孙权的消息后,刘备这边又开始担忧起来。

 

     “周瑜已从丹徒归来多日,却只停留于巴丘,迟迟不回江陵,不知他用意何在?”

 

     刘备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按理说,如果孙权说服了周瑜,那么周瑜就当赶回南郡,安抚好他手下的一彪将士,开始从南郡各地一步步的将东吴人马撤出。

 

     如果孙权没能说服周瑜,或者说周瑜说服了孙权,临时又反悔当初的承诺,那么周瑜也应当尽快返回江陵,坐镇南郡主持大局,以防止刘备这边有所异动。

 

     而今周瑜不回江陵,却只逗留在巴丘不动,既不见南郡方面有何人事和兵马的调动,也不见东吴方面派人来做相关的解释,这样诡异的举动,不得不让刘备心生不安起来。

 

     诸葛亮却是一派的淡定,摇扇笑道:“主公且安心,孙权既然是拒绝了周瑜软禁主公的计策,那就说明他是铁了心的要解决周瑜尾大不掉的威胁,此番周瑜纵然亲去,孙权也绝不会被他说服。”

 

     刘备微微点头,却还是不放心,道:“既然如此,那周瑜又为何逗留巴丘迟迟不归江陵,也不知他有何图谋。”

 

     众人未能猜测出周瑜的意图,因为这般做法,实在是没有什么合理的动机来解释。

 

     这时,方绍却微微而笑,道:“也许周瑜这么做,并非是有什么意图。我听说他自南郡之战受伤之后,身体就一直欠佳,这会被孙权这么一气,气得半死也说不定,或许他只是身体不适,暂时留在巴丘养病而已。”

 

     人毕竟不是神,区区血肉之躯,并非所有的举动都出自于事先的谋划,有时候,原因往往就是那么单纯。

 

     不过,在场之人却并不把方绍的猜测当回事,大多数人只当他是在拿周瑜开涮而已。

 

     正当众人还是为周瑜的举动猜测不定时,外面言孙权的使者来到,有重要之事要的讯息向刘备传递。

 

     众人的神色顿为一变,神情间皆露出几分担忧之色,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孙权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派使者来,该不会是真的反悔了吧。”

 

     刘备心中自也存有同样的担心,但表面上却相当的镇定,便叫将那使者传入。

 

     过不多时,使者入内,

 

     拜见已毕,便将孙权打算派周瑜伐蜀,请刘备从旁协助的口讯告知,同时还重申,原先达成的协议并不改变,刘备仍将接手荆南五郡,并将作为周瑜伐蜀的后盾,为其提供粮草军需。

 

     这个消息,着实令刘备大感吃惊和意外。

 

     意外是因为孙权并没有改变承诺,吃惊却是这小子竟然要派周瑜去伐益州,这却是刘备万不能接受的。

 

     当着那使者面,刘备自然不能表现出来,打发那使者去馆驿休息之后,刘备的表情才变得凝重起来,口气严峻的说道:“诸位,按照军师的隆中之策,接手荆州之后,下一步便是西取益州,而后才能两路出击北伐中原。但眼下孙权竟要抢先去取蜀,若然成功,岂不是破坏了咱们的全盘计划,看来此事很是棘手呀。”

 

     在场众人一时议论纷起,对于孙权这突然的伐蜀之策,意见一时无法统一。

 

     徐庶先道:“咱们即使得了荆南五郡,但北有曹贼势大,一时难与其争锋,东又有孙权,短时间内也无法与之翻脸,至于南面交州,孙权也已染指,而且即使拿下战略意义也不大。如今之势,唯有向西发展才是唯一的途径,孙权想要伐蜀,这分明是要断了咱们的前途,庶以为,即使是兵戎相见,也绝不能允许此事发生。”

 

     张飞亦道:“元直说得好,周瑜若是伐蜀,必要通过南郡。兄长先假意答应,待接手南郡之后,再截断了周瑜的归路,让他一支兵马有来无回,也算报了兄长受他的鸟气。”

 

     诸位颇为激动,唯有那师徒二人却淡然自若。

 

     方绍先是笑道:“绍倒以为,关于周瑜伐蜀这件事,主公不必太过认真。”

 

     刘备一怔,忙道:“周瑜伐蜀便是破坏了隆中之策,我焉能不认真对待。”

 

     方绍也不多卖关子,慢慢说道:“主公试想,如果孙权真的想让周瑜去伐蜀,那他何必还将南郡借给主公呢?试想一下,如果周瑜伐蜀功成,那他与东吴之间,就有主公相隔,这么一块飞地,孙权难道不就担心周瑜据蜀自立吗?”

 

     刘备思绪渐渐平伏,听着方绍的分析便觉有理,却又道:“既然如此,那孙权又何必准许周瑜去伐蜀,岂不是自寻苦恼。”

 

     这时,诸葛亮笑着说道:“周公瑾名动江东,他说要为孙权开拓地盘,孙权当然没有理由拒绝。所以,他才要将南郡仍交给主公,说是让主公做周瑜伐蜀的后盾,其实就是想让主公在中间使绊子,到时主公只需在粮草上拖拖拉拉,缺斤少两,周瑜的大军只怕尚未入蜀就得乖乖的撤回来,这伐蜀之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刘备听罢这师徒二人的分析之后,却才彻底的想明白,不禁感慨道:“孙权此人果然是极有手段,明明是处处在钳制周瑜,却又做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此人真真是不简单呀。”

 

     想明白了这一节,刘备便放下了心,当即命人去回那使者,说是同意孙权的提议。

 

     刘备这边商议完毕,刚刚准备叫众人散了的时候,外头又有亲兵来报,言派往巴丘的细作赶了回来,有天大的消息要立刻禀报。

 

     旁人还没当作一回事,方绍心头却已一动,隐约已有所预感。

 

     正猜测之时,那细作已被刘备传入,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消息。

 

     周瑜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浴火重生

    刘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冲着那细作喝道:“什么,你再说一遍,周瑜怎么了?”

 

     细作吓了一跳,忙答道:“启禀主公,东吴大都督周瑜已于昨日病逝于巴丘,吴军上下已经开始披麻带孝,此事千真万确。”

 

     周瑜死了,周瑜真的死了!

 

     刘备一屁股坐了下去,目光怔怔的愣了好一会,良久之后才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细作退下,刘备却才长叹一声,感慨万分的说道:“想不到周公瑾正当英年,竟然就这样去了,真真是可惜呀。”

 

     自从赤壁之战时,刘备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周瑜的气,可以说此人乃是继曹操之后,刘备生平第二号敌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刘备听闻他的死讯后,却由衷的感到惋惜。

 

     左右之人,惊喜之外,亦是多有惋惜,喜的是周瑜终于死了,从此刘备在荆州就少了一个厉害的对手,惜的是江东美周郎一代名将,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陨落了。

 

     就连张飞也不禁叹道:“这个周瑜怎么的这般不争气,就这样去了,我还指望着将来在战场上跟他好好过上几招呢。”

 

     在众人的叹惜声中,诸葛亮率先占领了理智的高地,道:“周郎之逝,固然是可惜,不过少了此人的针对,咱们在荆州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这也算是天赐给主公的意外之礼吧。”

 

     刘备亦从感慨中回过神来,听诸葛亮这么一说,忽然间神色一变,焦虑道:“孙权之所以把荆南借给我,就是为了让我钳制周瑜尾大不掉之势,如今这周瑜突然故去,孙权他岂不是失去了借荆南的理由,若是他反悔可如何是好。”

 

     诸葛亮微微而笑,自信满满道:“主公放心吧,孙权还是不会反悔的。如果他反悔了,那便是在天下人面前承认,他借荆南给主公,就是为了钳制周郎,人们甚至还会猜忌,周郎之死也许还出自于他孙权之手。所以这场借荆州的好戏,孙权心里明知有苦水,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演下去。”

 

     刘备微松了口气,喃喃道:“但愿如军师所料。”

 

     事实证明,刘备的担心确实是多余的。

 

     孙权确实也没想到周瑜突然会死去,本来是要周瑜与刘备互相牵制的,这时周瑜一死,把荆州借给刘备就显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然而,他在丹徒许下的承诺却不能不算数,因为他现在反悔,就等于暴露出他当初将荆州借给刘备,仅仅只是为了挤走周瑜的初衷。

 

     所以,正如诸葛亮所料,孙权尽管有一肚子的苦水,却也只能独自享受了。

 

     于是,在将周瑜的遗体运回吴郡,为其将行了盛大隆重的丧葬之礼后,孙权就麻利的开始了向刘备转让荆南大权的工作。

 

     孙权的第一步是先派鲁肃前往南郡接管了周瑜的人马,同时派程普领南郡太守,在二人稳住了周瑜部下的情绪之后,随即又让程普回任江夏太守,鲁肃改任长沙郡汉昌太守,率兵回屯于陆口,接着,又令甘宁所部撤出夷陵,黄盖所部撤出武陵,如此一来,在将近两个月的频繁调动下,孙权已将自己的势力全部撤出了荆南五郡。

 

     在孙权势力撤出荆南之后,刘备迅速的接手了吴人走后留下的五个郡,他自己先率张飞、黄忠等将渡过长江,进驻江陵城,尔后再分兵进驻夷陵等南郡各处战略要地。稳定住南郡之后,又遣赵云、魏延等将率千余人马南下,全面接管了南四郡的防守。

 

     在从军事上完成了对各郡的事实占领后,刘备便迅速的向各郡派遣安插自己的亲信官吏。以廖立为长沙太守、郝普为零陵太守、赵云领桂阳太守,张飞为南郡太守。他自己则在众人的推举下,自领荆州牧,同时兼领武陵太守。

 

     在彻底拿下五郡之后,原先聚集在公安的那些大批荆楚士人们终于得到了用武之地,他们一批接一批的从公安出发奔赴五郡,什么从事、别驾、功曹、县令等多如牛毛的空缺职位在恭候他们上任。

 

     当时间进入建安十五年七月之时,刘备方才基本掌控了荆南五郡的全局,精兵良将屯于险要,信任的文官有条不紊的安抚着各地士民之心,更多隐藏避乱的士人们前来投奔,逃亡在外的百姓们开始回归田园,恢复生产,重建家园。

 

     建安十五年,注定将是刘备浴火重生的一年。

 

     而在坐稳江陵之后,刘备便命留守公安的方绍,将糜夫人与小公子阿斗接往江陵,毕竟公安小城的远非江陵可比,也该是让老婆孩子享受享受大城市的时候了。

 

     车队出了公安城,一路往码头而去,上得大船,刚刚准备起锚北去之时,忽然江上风雨大作,浪涛滚滚,为了安全起见,方绍便叫暂不离岸,待风雨停歇之后才作打算。

 

     只是,这雨越下越大,从午后一直下到傍晚,待雨停之时已是傍晚。

 

     方绍只得走入内舱,向糜夫人道:“夫人,天色已晚,晚上过江只怕有风险,不如就先回公安城吧,待来日天明再去江陵。”

 

     糜夫人看了一眼怀中的阿斗,正在酣睡不醒,便道:“阿斗他睡了,这会将他弄醒了他,又不知吵到什么时候才能睡着,不如今晚就在船上暂留一宿吧,也省了明天还要多走一个来回。”

 

     方绍也赖得多走,便叫随船亲兵们在码头上扎营一晚,又命那些侍女们去备了些简单的酒菜送进舱里。

 

     “夫人,码头上没什么好东西,只这些粗茶淡饭,夫人暂且将就下吧。”

 

     糜夫人笑道:“不碍事,再差也不会比咱们那时在长坂坡逃命时差吧,中正,你也辛苦了,坐下来一起饮几杯酒吧。”

 

     方绍但也没拒绝糜夫人的盛情,陪坐在侧小饮几杯。

 

     几杯酒下肚之后,糜夫人便叫乳母将阿斗抱去休息,又跟侍女们道:“你们也都累了,不用在此伺奉了,都早些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侍女们便都散了,船舱中只剩下他二人,方绍知糜夫人是故意把侍女们支走的,想必又要向他诉苦。

 

     果不其然,当听着侍女们离去的脚步声远了之后,糜夫人将一杯酒猛然灌下,然后就是幽幽的一声唉叹。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饮

    四下无人,方绍便低声安慰道:“如今甘夫人已去,不知夫人还有什么好忧愁的呢。”

 

     正如方绍所料想的那样,甘夫人是在他出使东吴的那十个月间去世的,据他所推测,应该是因为长坂坡时受了外伤,没有及时的做相关急救处理,导致伤口发炎,后来虽然勉强治疗,但身子却是受了大损,所以才芳魂早谢。

 

     相比而言,糜夫人却幸运的多,因为方绍当时对她的伤口做了科学的处理,所以尽管落下了肩痛的病根,但却不至于伤到肺脏,如若不然的话,也许糜夫人这会也已香销玉损了。

 

     方绍的潜台词当然很清楚,如今甘夫人已经死了,刘备面前也没人能跟你这个正妻争宠了,你还有什么可叹息的。

 

     糜夫人被他这么一说,眉色间反而更伤的惆怅,她苦笑一声,摇头叹道:“就算如此,但我始终未能给夫君诞下一男半女,被冷落只怕还是早晚的事。”

 

     方绍下意识的盯着她肚子看了一眼,看起来不像是怀孕之状,便道:“先前绍听已夫人不是已经从岭南请来了那位张仲景大夫么,怎么,难道他也没办法吗?”

 

     现下甘夫人死了,刘备先前虽然对糜夫人冷落过一段时间,但现在枕头边就剩下这么一个老婆,自然也就又宠爱起来,而糜夫人也得以夜夜侍奉刘备,机会算是多多,但这一年过去了,还不见半点动静,方绍这时想起来,也颇觉得有点惊讶。

 

     糜夫人的脸畔顿时泛上些许红晕,却又唉了一声,道:“那位张仲景大夫确实给夫君开过不少养生的方子,夫君的身体也确实比以前强健了许多,只是不知为什么,却一直不能……不能……”

 

     糜夫人没好意思把话说透,方绍却听得明白,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那这糜夫人也太倒霉了吧,莫非,宝刀磨锋利了,刀鞘又生锈了不成。

 

     方绍有这般怀疑,便是轻咳一声,道:“恕绍冒昧的问一下,夫人有没有请张仲景给自己看一下身体。”

 

     糜夫人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羞意便更浓了几分,低声头道:“这个……当然有过,但张大夫说我身子无碍,应该……应该这不关我的事。”

 

     原来如此,那应该还是概率的问题了。

 

     方绍这时便觉得自己挺无聊的,一大男人何必在这里跟糜夫人讨论妇科问题,若非是他将糜夫人视作是朋友,还有潜在的可以给自己吹枕头风的助力者,才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

 

     当下方绍便宽慰道:“既然身子没问题就好,夫人也不用太急,这种事急也是急不来的,糜夫人还当放宽心才是。”

 

     糜夫人幽幽道:“罢了,若果真不能如愿,那也是我福薄,命中注定的吧。中正你替我荐了张仲景这位好大夫,我还没谢过你,来,我敬你此杯。”

 

     方绍忙也举杯,笑道:“夫人跟绍还客气什么,这一杯我也祝夫人能心愿早成。”

 

     糜夫人的脸色这时才难得露出几分笑来,道:“算了,那些不痛快的事就不想了,难得能和中正你说几回话,我们就喝个尽兴吧。”

 

     也许是因为长坂坡的同生共死,又或者是因为方绍对她的暗中帮助,糜夫人看起来是真的把他当作知心朋友了。

 

     这时夜渐深,亦无旁人在场,糜夫人便不再顾忌那些礼数的拘泥,一杯接一杯的劝方绍喝酒,酒意上头,还兴致勃勃的聊起了当日长坂坡的旧事。

 

     人家糜夫人都不摆架子,方绍见既然没有外人在,也就不再做作,便是陪着糜夫人又喝又聊的,宽慰她的同时,自己确实也放松了不少。

 

     “中正啊,你可知道,当初长坂坡走散,马车滚翻在路边,我被夹在车中之时有多么的绝望,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这一次真的会没命了。却没想到,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这那样出现了。我有时在想,如若当日没有你,我会怎样呢,会死去,还是会被曹军抓去,肆意的凌辱,与其那样,还不如死了算呢。”

 

     糜夫人脸色已绯红一片,手中把玩着的酒杯,袖子垂下,裸露出洁白无暇的玉臂,喃喃的诉说着心中旧事。

 

     方绍瞧着糜夫人这酒醉之状,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当初在池塘月色下发生之事,一时间便有些心神恍惚。

 

     糜夫人伸手在他面上晃了一晃,笑盈盈道:“跟你说话呢,你却在发什么呆。”

 

     方绍一下子又清醒过来,觉着自己刚才那副德性确实有些有礼,多半是这酒喝多了的缘故,但以自己的酒量,这几杯酒应该算不得什么,或许是今天这酒分外香醇,所以才容易上头的吧。

 

     方绍理了理心神,道:“我有点不胜酒力,让夫人见笑了,这酒只怕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醉了就醉了,这里又没敌人追杀,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来,再满饮此杯。”

 

     糜夫人倒是放得开,还不等方绍推辞,已是亲自将美酒奉上,方绍只得又喝了。

 

     这般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就醉过去了,第二天一觉睡来,已是天光放晓。

 

     他猛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和衣躺在另一间船舱中,他拍了拍头脑,方才想起自己昨天与糜夫人对饮至深夜,估计是醉了过去,被糜夫人叫人抬到了这里。

 

     至于什么时候醉倒的,他已经记不起来,只是记得昨天那场酒喝得倒也尽兴。

 

     “靠,不应该喝这么多的,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方绍生恐昨夜喝多了在糜夫人面前多有失礼,于是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便匆匆出舱去见糜夫人。去得舱中时,却发现糜夫人已经不在了,侍女正在收拾细软,一问之下才知糜夫人起得很早,早已去了甲板上呼吸新鲜空气。

 

     方绍便又匆匆的上了甲,见糜夫人正立于船头,面向着初升的旭日微笑,那神态之间看起来比前几天要精神了许多。

 

     方绍理了理衣容,从容凑上前来,拱手一礼,道了一声:“夫人早。”

 

     糜夫人回眸一眼,也盈盈一礼,道:“你也早啊,昨夜可睡得安稳吗?”

 

     方绍顿了一下,笑着道:“睡得还算安稳,只是昨天估计吃了不少酒,可能是有些醉了,只恐在夫人面前有所失礼,还望夫人见谅。”

 

     糜夫人淡淡一笑,道:“你昨天只是喝醉而已,没有什么失礼之处,况且还是我要你陪我喝的,所以你不必自责的。”

 

     没失礼就好,方绍这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也遥望远方,见北岸那边,巍峨的江陵城隐约可见,心中不禁感慨:“费了这么大劲,终于可以进江陵城了,希望是个更好的开端吧。”

 

     日光和煦,江风徐徐,正是出发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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