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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倒插门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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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

“等他出生,咱们一家人就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啦,你不是说过,我们会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的么,洛?”

“江……”

“洛。”秦江宁忽然哭了起来,“求你救救他好不好,你看他都会动了,再过几个月他就出生了,他能听到我们说话了,要是不要他,他会伤心的,他会怪我们的,洛,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花凌洛捧着他的脸,擦去了他脸上的泪痕,可是却怎么都擦不干,她说,“江宁,我只能答应,到你能够撑到的那一天为止。”

花凌洛抱住他微微颤抖的身子,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残忍,知道这样江宁的负担有多重,可是她不能够发下自欺欺人的誓言,骗人的誓言终究只是一场易冷的烟花。

………………。。

往后的日子,秦江宁都一直很乖,很乖的吃药,再也不会嫌药有多苦,再苦,也只会笑着喝下去,然后笑眯眯的摸两下隆起的肚子,拉着花凌洛一起跟宝宝说话。

有时候花凌洛也在想,也许等到孩子出世,再给他吃解药,那不就没事了么,可是终究抵不过的是,秦江宁手臂上大片大片盛开的墨莲,像是从地狱里伸出的魔掌,紧紧地攥住每一个人的心脏。

这天花凌洛在院子里练完了剑,回访的时候就见秦江宁靠在床边缝制着小孩子的衣裳,她倚在门框上看着,秦江宁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功力减少了很多,并没有意识到花凌洛站在背后看他。他捏着绣花针,一点一点绣制的极其仔细,每一针究竟绣进了自己多少的期许和爱恋,只有他自己知道。

秦江宁从来没有拿过绣花针,哪怕是缝制一颗扣子,手指头都要戳好几个窟窿,他却林林总总的绣了很多的小衣裳,男孩子的,女孩子的,婴儿的,满月的,周年的,花式各不相同,他的手指头早就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红肿的吓人,可是他却笑得很甜蜜,似乎这样一直不停地绣下去,孩子就会一直不停的长大。

低低地咳了两声,他用帕子掩住嘴角,绣帕上留下殷红一片,他怔了怔,将绣帕掖进怀里,摸了摸越发隆起的腹部,继续低头笑眯眯的缝制起孩子的衣裳。

花凌洛翻身靠在门外,头微微后仰,轻轻的闭了闭眼,悄然的退回到院子,笑了笑,然后又重新加重了脚步往里面走去。

“江宁,江宁!”

花凌洛兴冲冲地跑回房间,秦江宁抬头看她,“恩?”

“今天的天气比较凉爽,我们带着宝宝一起去游湖玩赏怎么样?”

“啊?”秦江宁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可以么,那些人……”

“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秦江宁重重地点头,“好啊,整天呆在家里,好闷!你等等我,我先换身衣裳。”

“我帮你。”

“嗯。”

秦江宁低低地应了一声,耳后一片绯红,花凌洛心里苦涩,其实秦江宁的要求从来就不多,每次只要带他出去逛个街他都会兴奋很多天,可是她竟是,连带他上街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不得不说周云潇选房子的眼光还是极好的,小院内寂静清幽雅致,出了小院,处处繁华满目,不远处有一个清澈的大江,上有一座弧形的拱桥,江雾弥漫,桥上的人出对成双,巧笑嫣然,岸边杨柳纷飞,游人如织。

花凌洛一袭红衣浓烈如火,姿容秀丽,秦江宁一身水蓝色衣衫,虽然身形略显臃肿但风华却丝毫不减,一路上引得行人频频侧目,花凌洛怕他气力损耗,沿着江边走了一会儿看见江上停了一艘装饰华丽的小游艇,游艇的四周都挂着白帆绛纱,玲珑桂楫,遂拦腰一抱,提起真气,凌波点水,几个起落间就落在了游艇上,周围欢呼声一片。秦江宁眸子里露出一抹惊羡之色,微微抿着唇笑。

“呵呵,我功夫练得还不错吧?刚刚害怕了没?”

秦江宁摇头,“你在,就不怕。”

花凌洛一噎,笑笑揽着他的肩膀到里面坐下,内部摆了一张四方小桌,画着一副棋盘,旁边是一张案几,有几个果盘和精致的小糕点,茶水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下两盘棋?”

“你会?”秦江宁话问出来脸上又有些红,他的确是没见她下过棋。

“你先下,我跟着你学。”

“哪有你这样的。”

“不信我能学会?小心一会儿输了会哭鼻子哦。”

“才不会!”秦江宁说着率先下了一颗白子,笑道,“宝宝,看你爹爹我如何打得你娘亲落花流水,这棋若是我胜了,你可得给你爹爹争气,好好的长大成人。”

花凌洛垂着头,掌心里紧紧攥着一颗黑子,迟迟不肯落下。

两个人一直玩到华灯初上,杜娘见天色渐晚,心里放心不下前来寻人,听见喊声,花凌洛方才惊觉时候已经不早了,而她盯着怀里已经睡过去的人,也已经看了大半天了。

抱着他起身,走至门口的时候又扭头看了看棋盘,棋子星罗棋布,黑白分明。下棋的时候,每一次花凌洛总是下的极慢,直到后来秦江宁撑不住睡过去了,看了看那棋盘上的局,啪的一声,花凌洛甩手扔过去一颗棋子,方才转身,脚尖点着水面掠过,稳稳立于岸边。

那棋盘之上,仅仅是因为一子之差,乾坤颠倒,黑子——胜!

江宁,我们跟这孩子的一场相遇,就已是缘尽,一如烟光落下的薄凉,一场绚丽的开放,已是开至尽头的荼靡。

如果没了孩子,我会很伤心,可是如果没了你,我还要这心做什么?

'正文  孩子没了'

回到江边,杜娘立刻将手里的披风给秦江宁盖上,花凌洛低头看着秦江宁,淡淡地道,“杜娘,下次再毒发,就准备用药吧。”

杜娘心中一凛,也看向她怀里的人,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下巴尖尖瘦瘦的,看着就叫人心疼,她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花凌洛抱着秦江宁睡得正熟,忽然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睁开眼,对上秦江宁大汗淋漓的一张脸。

见她醒来,秦江宁似乎是吓了一跳,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歉意地道,“吵醒你了?”

花凌洛不语,飞快地翻身下床点燃了油灯,然后反手就要去拉他的手腕子,秦江宁缩了缩身子,手指紧紧拽着被角,“我没事。”

花凌洛强行掰开他纤细却倔强的手指,眸光一沉,握住他手腕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那些墨莲像是春风拂过大地般的复苏了,一朵朵开得妖娆而美丽,疯狂的绽放开来,那是一种生命的极致,催人泪下。

昏黄的灯光弥漫着不大的空间,可是并不显得温馨。秦江宁只觉得像是浑身从内到外的被人啃噬着,又像是被人拿了一把很钝的锉刀一点点的打磨着他的骨头,他的嘴唇被牙齿咬的已经血肉模糊了,但是并不疼。

秦江宁抬头看花凌洛,眼神像是被蒙了一层雾,看不真切,他那原本精致好看的五官都痛苦的拧了起来,嘴角却极力的漾出一个惑人的微笑,他说,“洛,不疼,真的。”

花凌洛垂下眸子,视线落在他隆起的腹部。

秦江宁顿时一阵惊慌,摇着头一连串地说着不疼。

手指轻轻一点,秦江宁顿时失了声,更加手足无措起来,眼睛里泛出了白茫茫的水花。

“杜娘,准备好了么?”

说这话的时候,花凌洛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她的视线游离着,始终不敢去看秦江宁的眼。

门应声而开,杜娘端了一个药碗进来,还是熟悉的青花瓷小碗,装的却不是熟悉的药,她的步子迈地很慢,却很沉稳。

秦江宁蓦地掀了被子想要下床,花凌洛按住他的身子,那身子单薄的如纸张一般,她生怕一用力就会折断,又伸手点了他的穴位,这次,他不能动了,盯着那碗药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和惊悸。

花凌洛从背后抱住他,用指尖小心地擦去他的眼泪,秦江宁闭上眼,不去看她。

杜娘走至床前,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去捏他的下巴,秦江宁拧着眉,想要摆脱别人的强制,却终无法动弹分毫。他紧扣着的牙关,与杜娘紧磕着的碗沿敲得叮当作响。

有那么一瞬间,花凌洛想说,算了吧,由着他吧,一切都会好的。可是终究,她什么也没说,眼睁睁的看着杜娘强行掰开他的下巴将一碗浓浓的药汁灌进了他的口中,他想要吐出了,可是一张口就会有更多的药汁灌进去,多余的药汁沿着他的嘴角流出来,就像是黑色的血液,触目惊心。

直到一碗药全部喝完,杜娘才起身给他擦拭干净,然后端了碗转身出去,临走的时候给他解了穴道。

可是秦江宁没有动,没有说话,甚至比之前都安静多了,安静的像是不存在,花凌洛一直握着他的手,一直紧紧抱着他,却一直没敢认真看他,他脸上的哪怕一丝丝的表情都会让她疼到死,像是被人用钢丝去缠绕自己的心脏,但是拿钢丝的人,却是她自己。

“江宁,对不起。”

秦江宁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久。一直到花凌洛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了,他忽然睁开眼,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也没有一丝温度,看着她,连陌生人都尚且不如,可也仅仅是一瞬,他就厌恶的撇开了眼,细长的眉眼转而淡淡地望向窗外,又是许久,他说,“你出去。”

花凌洛一怔。

“出去,别再让我看着你。”

“……”

“花凌洛,别再让我更恨你。”

花凌洛的手指颤了颤,缓缓将他放到床上躺好,然后给他盖好被子,见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她抬头,他已经闭上了眼。

花凌洛小心地退到门外,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眼睛隔着一扇门静静地观望着,长长的指甲收进了掌心。

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更长的时间,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秦江宁细微的呻吟声,几不可微,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多久?花凌洛有些记不清了,总觉得有几个世纪那么长,她知道,孩子要没了。

杜娘皱了皱眉,快步推门进去,她不自觉地跟着走了两步,却在触到那人憎恨的眼神时戛然止步,她怕自己的脚步会玷污了那个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看见了他身下的血泊,那么红,那么红,以至于将她的眼睛都一下子染成了血红。

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的血肉内,血液顺着指缝滴落下来,花凌洛绝望的闭上眼,那个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

她知道,她跟秦江宁之间,已经完了。

……………………。

之后的几天,秦江宁一步也没有踏出房门,花凌洛也一步都没有踏进房间,杜娘整天整夜的守在秦江宁的床前照料着,除了偶尔传出的勺子碰撞瓷碗发出的清脆的叮当声,再无任何声息。

花凌洛默默的守在窗外,每当晚上的时候就会坐在秦江宁的房顶上,一坐就是一整夜,实在撑不住了,就和衣躺在上面睡一晚,杜娘好像跟她说过什么伤势身体之类的话,她听不见,眼睛永远失神的看着某个方向,无喜也无悲。

想那人的衣香鬓影,想那人的衣衫飞扬,想那人的飞声妙语,想那人的展颜一笑,想着想着就会走神,一想就是大半天。

杜娘走到院子里端水的时候又见花凌洛倚在栏杆上发呆,走过去说了几句什么,花凌洛看她,然后杜娘伸手拿了个篮子扔过来,一下子砸在花凌洛的胸前,然后骨碌碌的滚落下来,掉在地上。

杜娘气得直跳脚,恨恨地骂道,“姓花的,躲在这里装些什么伤春悲秋的,你们一个两个的要是想死就赶紧滚一边给我去死干净,别半死不活的,我的事情多的很!”

花凌洛动了动睫毛,半天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把揪住杜娘的衣领,急道,“江宁怎么了?!”

杜娘翻了翻白眼,费力的掰开她的手指,一阵猛咳,边顺气边怒道,“还能怎么样?!那小子吃药喝一碗倒一碗……”

“他喜欢怎么样,你就随他,只要他肯喝药,怎么都好,药没了么,我这就去买。”

说罢大步转身而去,杜娘哎了一声,其实是想让她进去照顾照顾江宁那小子顺便打开他心结的好吧,走的那么快,故意躲着的吧。

'正文  巧救小朋友'

出了小院,走在大街上,花凌洛低垂着头,并没怎么在意较之前那些天明显冷清下来的街道,一路魂不守舍的走着,撞翻了几个人,大都骂咧咧的指着她骂了一会儿就气愤地走了。

走到一处拐角的时候,原本蹲在角落里的乞丐忽然蹿了出来,花凌洛本能的要防守,却不料那人只是从她眼前一掠而过,那个人身上穿着破破破烂烂的正宗乞丐服,手里拿了一根小木棍,脚步还放着一个黑漆漆的不明质地的小盆,里面零星的丢了几个铜板。

她的头发都已经全白了,却并不显得凌乱肮脏,奇怪的是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跟花凌洛相仿的年纪,她的身子很瘦小,行动却像猴子一样敏捷,掠过来的速度之快,花凌洛根本就还没来得及躲闪。

花凌洛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她大咧咧地坐在大街中央,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米棒美滋滋的啃着,神情悠闲自在的很。有一群人正巧路过,那些人衣着服饰都是同一款式,只是质地并不相同,为首一人的服饰显然要华丽精美一些,她抱着剑,跟身后的人高谈阔论着什么,看见那个乞丐时扔了一锭银子过来,包括花凌洛在内的路人都怔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顿住了脚步。

那个人显然是显摆自己的武功好,将银子深深地嵌进了地底下,可是那个乞丐只是用眼角瞄了瞄,空出两根脏兮兮的手指头随便那么一夹,轻轻巧巧的就拿了起来。众人沉寂了片刻,然后一片哗然,或指指点点,或唏嘘长叹,或抚额深思,包括那炫耀之人也面露讶色,她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连眼角都没抬一下,好像什么也不如她手里的玉米棒来的有兴趣。

花凌洛看着周围的越聚越多的人群,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挥开身边的人挤了出去,抬脚走开,不顾身后的人还在继续议论之中,她转身离去,却不知道那乞丐啃着玉米棒子抬头赏了她一个眼光。

买完了药,花凌洛抬头看看忽然暗下来的天色,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攻城略地般的盖下来,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不过盏茶的功夫,气氛骤变。

皱了皱眉,仔细的将药材包好了放进怀里,然后又到路边顺手买了把雨伞,刚走了两步,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路上的行人惊叫着跑开,跑不迭的人摔倒在路边,后面的人再次被绊倒,两旁的小摊打翻在地,各种食品瓜果滚了一地,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的混乱。

“让开!”

“驾——”

“啊——”

花凌洛转身,只见一行人身披玄色锦衣,腰挂长刀,跨着高头骏马,一边吆喝着一边抖着缰绳急速掠过,完全不顾躲闪不及的老弱夫孺,不过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正打算冷漠的走开,忽闻一声凄厉的大叫。

“孩子!”

叫声带着点绝望和疯狂,花凌洛不禁被吓了一大跳,孩子两个字像是一根钢针般扎着自己。只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儿被遗落在街道的中央,茫然的看着爹爹的方向,不知所措,身后就是疾奔而来的马匹,那孩子的爹爹正不顾一切地甩开旁人的拉扯往前跑去。

眼见着马蹄就要踏着那孩子弱小的身体过去了,一声长长的嘶鸣声响起,那匹枣红色大马的头颅被硬生生的踢断了颈骨,骨头清脆的碎裂开来,整匹马被横空踢飞,马上的人坠地当场身亡,其余略微落后的几匹马受了惊似的四散开来,却又几乎是在一瞬间便都被点了穴似的不能动弹。

周围一阵诡异的寂然,然后是轻轻的不可置信的一声,“孩子?”

然后人群中噢的一下子沸腾起来。

花凌洛抱着孩子站在街道中央,冷冷的看着那些纷纷跌落下马背的人,冷冷的看着他们说了一句“你等着”就屁滚尿流的跑了,小孩子却兴奋地拍起了手,“噢噢~~姐姐好厉害!”

花凌洛扭头看他,看着他清澈明亮的眸子心里一下子也开心起来,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经历了这么险的场面还能这么淡定,不简单。

孩子的爹爹一下子扑过来将孩子接过去,看孩子的确没伤着才松了口气,刚刚的场景一想起来就心有余悸,握着孩子的小手道,“快谢谢大姐姐的救命之恩。”

“谢谢姐姐。”小孩子的声音嚅嚅的,软软的,很是惹人喜爱。

其实花凌洛知道刚刚出手相救的不止有她一人,后面那几匹马都是那人制服的。她低头看了孩子的爹爹一眼,有些诧异,他的年龄看起来顶多不过十八九岁,样貌清秀恬美,皮肤滑腻腻的,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嘴上却是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好生领着,别再走散了。”那男子的脸上腾的一红,不自在的看了她一眼,应了声“嗯”。还得想说些什么,又从人群里挤了几个人出来,脸上无不充满着焦急之色,见了那小孩儿和他的爹爹都急匆匆地跑过来。

“公子,你没事吧?”

“小公子,你又乱跑了不成?”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最近武林动荡不安,这世道乱的很,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

花凌洛悄悄退出人群,心想那人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吧?若是江宁当年没有遭受那一场灭门惨案,他现在也该是被人众星拱月般的捧着的吧?想到江宁,她脚下加快了步伐。

在她走后不久,混在人群之中不起眼的角落里,那乞丐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等她走的不见了,才又撇撇嘴叼着手里的玉米棒子挤出了人群。

花凌洛行至半路,天就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倾盆的大雨兜头泼来,连点过渡都没有。花凌洛急忙撑起雨伞,才两步路的功夫地面上就积起了水洼,不消片刻,地面上的积水就淹过了鞋面,水花四散着飞溅开来,湿了裙摆,头顶上的雨伞斜斜地撑着,她紧紧护着胸前的药材怕被雨水淋湿了,大半个身子都被湿透了,衣衫紧贴在脊背上,勾勒出削瘦的线条。

胸口中的那一剑原本也没大好,刚刚经过了一翻激烈的运动,现下又被雨水这么一淋,顿时又难受的疼了起来,不过脚下的步子却没有丝毫的停留。

到最后几乎是一路飞着回了小院,小院的门半敞着,流出来的雨水里泛着欢快的泡泡,她却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扔了雨伞,疾步走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一切照旧,茶杯摆放在桌子上,早就失了温度,窗台上还插着花凌洛特意折来的红芍药,缀满了晶莹的水珠,微微摇曳着,可是,屋内空无一人。

'正文  误会?意外?'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花凌洛手指握成拳,不停地进行着自我暗示安慰自己,现下杜娘也不在,应该是陪着一起出去了吧?可是过往的画面却波浪般翻滚着浮现出来。

那时木桥流水,花开正艳,他说,“洛,你看,咱们的孩子长大了呢,而且还会长得更大,是不是?”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呢?恩,叫长安好不好?”

“等他出生,咱们一家人就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啦,你不是说过,我们会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的么,洛?”

胸口忽然疼得厉害,花凌洛喘不过气来,她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身子,怀里的药材掉落出来,竟然还是干的。

“洛。”那时秦江宁哭着叫她,“求你救救他好不好,你看他都会动了,再过几个月他就出生了,他能听到我们说话了,要是不要他,他会伤心的,他会怪我们的,洛,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毒发时他极力忍耐,明明已是满头大汗嘴角却是漾出一个惑人的微笑,他说,“洛,不疼,真的。”

花凌洛蹲下身子,哆嗦着将那包草药捡了起来捂在怀里。

最后一次他对她说:

“你出去。”

“出去,别再让我看着你。”

“花凌洛,别再让我更恨你。”

“……”

再顾不得其他,花凌洛转身冲进了雨幕,天地间一片莽莽漠漠,像天地初开时的混沌,八面苍凉。花凌洛跌跌撞撞的在雨里行着,辨不清方向,狼狈地一遍遍喊着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一行人驾着马车匆匆驶过,她被撞倒在路边,隐约听着里面传来母子间的欢声笑语,胸口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什么。

江宁,你这个死孩子从小就是这样,一遇到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就会躲起来不肯见人,可是这次,你真的是太任性了,难道你不知道担心一个人也会到挖心掏肺的地步么?

不晓得过了多久,雨势减缓,可是人还是没有找到,花凌洛低垂着头,雨水从额前的发烧蜿蜒流下,一双沾满泥泞的鞋子出现在眼前,花凌洛霍地抬头,可是眼里的光芒在看到她空荡荡的身后时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对不起。”杜娘死拧着眉,浑身湿嗒嗒的,脸色同样白的吓人。

“我煎好了药端过来就发现他不在了,我……对不起,是我没看好他……”

花凌洛忽然笑了,微微扬起头,额前稍长的刘海垂落下来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绪,她的双臂垂在身体两侧,手指的骨节攥地泛白。

秦江宁,被我找到,你就完了。

……………………。

半天前。

秦江宁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神呆呆的,明明是在走神,可脑子里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明明是想宝宝的,该是想宝宝的吧?可为什么一直在眼前不停晃动的却是那个人的脸?

双手在平坦下来的腹部上摸了摸,眼神复又黯了下来。几天前孩子没了的时候,他心里的确难过的要死,他那么爱这个孩子,那么期待他来到这个世上,他为他的出生做了精心的安排,可是眨眼,就这么完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秦江宁扶着床边坐起身来。

尽管是舍不得这个孩子,可归根到底,更舍不得的还是那人。

早该想到孩子的失去,那人其实比自己还要自责,比自己还要难过,可是当时他对她说了什么绝情的话来着?好像有些记不清了。但这些天来那人一直都不曾进来看他,这着实让他有些懊恼,难道她就不能稍微哄一哄自己的么?那人就执拗的守在他的窗外,守在他的房顶,他睡着的时候她就会偷偷地溜进来站在床前看一眼,明明一向粗手粗脚的一个人,却偏偏要装成一只悄无声息的猫,于是懊恼的同时又有了些心疼。

故意砸了药碗,故意不肯好好吃饭,故意耍脾气,为的还不就是让你进来看看我么,可你竟然就这么落荒而逃了,花凌洛,你真是个笨蛋!

秦江宁又气鼓鼓的想了一会儿,挽起袖子,看着恢复了玉白的手臂,口里嘀嘀咕咕的骂了几句,嘴角却是浅浅的勾起来一个苍白却迷人的弧度,不过,要不要原谅你还是咱儿子说了才算。

眼睛瞅了瞅外厅,没看着杜娘,于是便打算自己悄悄的去小院后面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看,听说杜娘把自己未成形的儿子葬在了那处。(随风也不知道那么大的孩子流产的话是只有一滩血还是有模糊的形体,就先这么写了哈,咳咳~~遁走)

转身要出去的时候,看了看搭在床头上的一件披风,又折回来伸手取了穿在身上,不然等会儿回来,那人又该唠叨个不停了。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刚刚还阳光普照,晴空万里,片刻后就乌云压城,大雨劈头盖脸的往下砸,秦江宁原本就体力不支,一阵头晕目眩,竟是昏了过去。

幽幽的山路上一亮修饰奢华的马车缓缓驶过,马车内不时的传出轻声的责备和娇嗔的低喃。

“出去一趟就淋成这幅样子,以后不许出随便出庄了。”

“娘~~出去的时候天不是还好好的嘛!”

“哼,听说明儿还差点出事?”

“这个,幸好被一个奇女子救了。”

“唉,秋林,宝藏一出,天下大乱,江湖中少不了再起纷争,往后还是好好的呆在庄里的好,懂么?”

“娘,你说那是真的宝藏吗?”

“有心人趁机作乱罢了,什么宝藏,不过是花钱购买的一堆假货,骗骗那些无知小儿罢了。”

“哦,是这样……”

马车忽然顿了顿,里面的人略略不满的皱了下眉头,外面立刻有人下马禀报道,“庄主,庄主!前面好像是有一个人晕倒了!”

“大惊小怪,绕开便是了。”

“是!”

“娘……”

“秋林,我们庄内是决不允许外人随便出入的。”

“可是……”

马车外隐隐传来几人的对话声。

“咦?啧啧,这人还真是个美人啊!”

“美则美矣,只可惜太瘦了。”

“看样子是受了重伤。”

“脸怎么白成这样,不会是有病吧?”

“管他呢,赶紧快把他搬到一边别碍事了,即使是个美人,估计怕是也活不久了……”

马车内的人顿了顿,忽然伸手挑开了帘子,露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立马有仆人上前撑了一把油纸伞遮在她头顶。

“庄主?”

那人虽长相平淡,一双眸子却锐利如刀锋,隔着雨幕远远的望了地上的人一眼,只见马车前躺着一名男子,浑身被雨水浸泡着,乌黑的长发紧紧贴在他瘦小的脸上,单单是看了露出的半张侧脸,那人心里便莫名的一悸,被那人过于精致的眉眼勾地生生移不开眼。

他怔了怔,忽然纵身而起,几个跳跃间已经到了近前,将地上的人拦腰一抱,又再次折身飞回了马车内,其余人皆一脸惊诧,他们的庄主大人今天改性子了?

“既然是秋林求情,那便将人带回庄内暂时修养吧。”

外面的侍卫略一愣怔,即刻恭身应道,“是!”

'正文  争执'

一张绝佳的面庞配着一袭烈烈如火的红衣,张扬不失风雅,浓烈而不致疯狂,只可惜那张绝佳面庞的主人此刻正抱着剑凝眉沉思,忧心忡忡。

她的身旁跟着一身材魁梧性子彪悍的女子,肩头上懒洋洋的搭着一柄宽刀,刀鞘乌黑发亮,没有半点装饰,刀尖上大大咧咧地挑着一个包袱,晃晃悠悠的,路过的行人无不侧目,远远地躲了过去。其实这女子的样貌也属不凡,只是跟那红衣女子比起来就黯然失色了。

“喂,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八成是他故意躲着你的,到时候玩累了就自己跑出来了,他就是一小孩脾性,有些事时间久了也就想明白了,你这原也是为了他好。”

“但愿如此吧。”花凌洛拧着的眉并没有舒展开来,就算是那人故意躲着自己,可身子到底还虚,这么个奔波法怕是会吃不消。

旁边的杜娘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扬了扬脖子嗤笑道,“有功夫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好不容易从阎王手里抢回的一条命你就打算再这么给他还回去么?哎,原本说你跟周公子是挚交好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们果真是一个类型的人,骨子里都是一个不惜命的人。”

杜娘说着用嘴努了努对面街道上的一个茶楼,“行了这大半日也该歇歇脚了,老娘我已经没这么奔波很多年了。”

花凌洛笑了笑,随着她一起抬脚走了进去,身后齐腰的长发随着步伐轻轻摆动。两人径直上了二楼,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刀剑往桌面上随意一放,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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