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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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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恍然间一种掉落的绝望,她到底跟谁在一起?
朱哲明终于忍不住,“你哥。”
“我哥?”关泽茫然,“哪个我哥?”
宋瑜实在气不过,“关河。”








第21章 丁盈
虽然都是差不太多的年纪,可是一干人都不曾与关河多少接触。关泽本身也是不愿与大哥多顽在一起的。关河面前,他们永远都是拖着鼻涕的不成器的角色,前者光彩照人,后者形容猥琐。
没有同龄人玩伴的人是可耻的。关河自有他自己的圈子。当然,这又是这一般人无法企及的。在世人眼中他们是头顶光环的天之骄子,然而在关河一班人面前,他们永远是半调子吃家业的混着的小孩子罢了。

强者在于他的同行者都是强者,彼此互相成就。


关泽脑中瞬间千转万念,怎么可能!他死死地盯着朱哲明,“你确定?”
不忍看到兄弟死灰般的脸,朱哲明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闷闷地嗯。
“在哪?什么时间?”
“前天。前天晚上,我散场后回我爸妈那。到了中天门口我前面是一辆马丁Lagonda,我就挺好奇哪个小子这么骚包,这车国内还没有呢。我一路紧跟着,后来发现是你哥的车。我本也没想多看,结果你哥下车后又下来一女的。我知道你哥好那口儿新鲜的,就像看看是哪个新出来露脸儿的妞儿。结果…结果看到是她…”
关泽犹不相信,“你怎么那么确定是她?”
朱哲明急了,“靠!这事儿有抢着认的吗!你丫带她出来不是一次!我就怕犯浑特意看了又看的!其实要不是她开后座门拿东西,我也看不清她的脸。虽然…虽然我一晃就开过去了,但我绝对看清就是她!”
关泽靠着沙发上,已经听不清哥儿几个还在说什么,骨头像是悉数被抽出去了,积郁在胸口的一团力要撑破皮囊迸出来,关泽跳起来就要走,三个人死命地按住他,趁着他头脑不清醒死命地灌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关泽本来量也不大,喝喝哭哭闹闹中睡过去了。
不放心他一个人,朱哲明向来是不肯亏待哥们儿的,摸到关泽的手机,打给丁盈。
丁盈算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发小儿,打小儿便喜欢关泽。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在卿辰之前丁盈还和关泽多有走动,可后来关泽甘心一棵树上吊死。丁盈性格爽利,说起话儿来像是推到核桃车子似的,刷拉拉那叫一个脆生,和一众人很玩儿来。
封靳到底沉稳些,按着朱哲明的手,“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小丁子那天攒局时还问我三儿的事儿。我说他现在孤雁儿了,给她乐的,还说叫我给窜等窜等。这不正好吗?”
“可是这不火上浇油吗?关子不埋怨咱们啊。”
“哎呀你看他这要死不活的怂样儿,等起来不等怎么折腾呢。先塞给他一个妞儿消消火再说。”
“可是丁盈……。”
“封哥啊,”宋瑜跳出来搅乱,“哪有那么多事啊,小丁子愿意不愿意就是她的事情了。我早就看三哥对那个女人好的不行,还带回家,这下赔大发了,三哥不再找一个岂不更亏死了。”
电话里丁盈说马上过来。三个人面面相觑,宋瑜到底年纪小一点,绷不住事,“你们说是关河先把上这个女人的呢还是这个女人先出招的?有一套啊她。”
几人中封靳历练一些,“这事儿哥儿几个知道就行了啊,别说走了嘴。”
“这事儿还包得住?关小三儿之前骚包的不行,谁都知道他金屋藏娇,不少人也见过。再说这娘们儿找的又不是别人,是关河啊。”
“就是就是。关家这下热闹了。”
“说的就是你小瑜子,封靳板起脸来,嘴上装个把门的,别顺嘴胡沁,关河是你惹得起的吗。就不记得胡帆正了!”

胡帆正也是A城一小开,小白脸儿一个,嗜好集邮娱乐圈女星,每天宝马香车地招摇过市,大有晚清遗老捧戏子的势头儿。那时玉女新星程倩倩刚出道,火的万人空巷。胡帆正每天一束香槟玫瑰,下了通告马上开着兰博坚尼载到华轩顶层吃宵夜。如此大费干戈,怎料程倩倩参加一个聚会时见到了关河。一只舞曲下来芳心大属。此后人前人后不时不小心透露本人已有所归属。胡帆正被美人拒之千里,迁怒关河。

适逢关河自欧洲刚回江北,亦还没什么名头。众人只道是关家的一个二世祖而已。想必还是不得宠的,不然怎么自小就旅居海外。
胡帆正满嘴跑火车,逢人提起边说程倩倩是他睡腻了扔掉的,倒还有人不怕拾旧鞋还如获至宝。然而不消多时,A城大大小小的圈儿里再不见胡帆正的影子。稍微知情的人都说是被关河收拾完了。唯有当事人知道,胡家掌控的城西庄园全部易主了,某人接手过来以不喜以前房子的窗子形状为由,全部拆掉重建,当然,钱是不发愁的。有胡少爷一手奉上,既然他乐得花钱消灾,那某人就愿意折腾着建一座酒庄花园出来。


进来的女人长条身材,容长脸儿,削肩膀儿,支棱棱儿的浅栗棕纹理短发,交叉吊带亮钻蓬蓬纱黑色蛋糕裙,时下最火的编织印花粗跟鞋。女人直奔关泽身边儿,心疼地抱着醉的一塌糊涂的男人的手臂,“他这是怎么了。”
宋瑜最是一个爆杖脾气,“竹筒倒豆子似地合盘托出。”
丁盈真真地叫人佩服,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叫几个男人搀抱着关泽弄到自己的公寓里去。

几个男人走了,丁盈给关泽脱了鞋袜外套,醉死过去的男人重的像山一样,拧了湿毛巾给他擦手擦脸,哄着他喝下几口水。男人惺忪了一点,喊着叫着叫辰辰。丁盈向来是个爽利脾气,关泽沉迷于卿辰的时候她从不搞什么暧昧什么旧情相忆。眼下的情形她也知道关泽是不清醒的,他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他们不可能的时候她都扛过来了,这点小刺激又算什么呢?无非就是旧爱难断。那么她也是有希望的,这就够了。
丁盈想开大一点空调,关泽已经沁出密密的一层汗了,无奈男人死攥着她的手,抽也抽不动,只好一只手去解关泽衬衫的扣子。饶是丁盈向来是个大枝大叶的性情,此刻也耳红心跳。神游间关泽一个扯力,丁盈便成了伏在他胸口。就好像是贪吃的孩子发现了巧克力宝藏,丁盈觉得再这样下去就无法收场了,挣扎着要起来。

迷蒙中闷热得紧,一双小手轻轻解开衬衫,顿时凉爽了一点。关泽只道是卿辰回来了,不愿再放开她一分一秒。这是梦,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卿辰。这又不是梦,梦的感觉不会那么清晰。伏在身上的小人儿扭来扭去,娇软的触觉告诉他不是梦。不想睁眼看,一睁眼小人儿就飞走了。既然是梦里,就让它梦的再彻底一点吧。
丁盈想自己要疯了!此刻关泽压她在身下揉弄,唇齿在她耳畔颈间留恋。正待思考火热的热吻兜天铺地下来,再也没有头脑去思考。整个人都变成一团浆糊,只是他的手有力他的唇游移,仿佛要把两个人的身子嵌合在一起。似乎自己应该是拒绝的,又似乎是心里隐隐约约所渴望的。如果没有发生今晚的故事,该是庆幸?该是遗憾?潜意识中仿佛后者更多一些吧。
女人被男人带动着情绪没有办法再胡思乱想想下去。蓬蓬纱的小裙本就极短,此刻被推倒腰间。薄薄的黑纱衬得肌肤更加嫩白。男人迷乱的扯开讨厌的阻碍,本能地寻找着想要的娇花。丁盈情迷意乱,情不自禁地勾住爱慕的人,弓身轻颤。关泽,即使你在我的生命中再也不出现,我也一生珍藏你给我的今晚……我是丁盈,爱你的丁盈,即使你当做的是你爱的沈卿辰。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只要能像现在一样,真真实实地抱着你,拥有你,就足够……









第22章 书房
卿辰最近几天忙得不行,她开始投简历找工作。总是不能就这么闲着,会憋出犄角的。
自嘲真的不是富贵命,无法过每天养花逗狗逛街购物的生活。好在关河给了明话,她就放心地开始准备了。
静子在电话里说最近要忙些事情,得空了再约她。卿辰也是才知道原来闫非与关泽是生意场上交好的朋友。
殊不知自己是有多么羡慕静子。有真心爱你的人,恰好那个人也是你极爱的。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此。闫非一路找到江北来,不知费了多少心力。上天眷顾,给他静子的出现。静子的等待,静子的辛苦,终于在年华正当好的时候得到了最丰厚的回报。

好像特别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精力就开始不够用。不再去想他,或者他,甚至连关河站在书房门口许久了都没有发现。
男人走到身后环住她的腰,卿辰正跪在地毯上查资料,实在吓着了,男人下颚担在她肩上,替她捋着胸口,“不吓不吓。”
卿辰赶紧合上电脑,不想让他看到。关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扳过小人儿的脸深深地吻上去。一小口一小口地吻过耳后颈间。卿辰好惊讶,“你喝酒了?”
“嗯。”男人闷声埋头在卿辰胸口。
午间时分他回来本就奇了,卿辰已经习惯了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见到他。她还睡着,他已经走了。她已经睡下了,他才回来。回来闹得她也惺忪着陪他一晌才肯叫人睡下,早间她自是又起不来的。
更奇的是他还喝酒了。大白天的什么值得这么高兴的事儿呢?
正纳奇间关河搂她倒在地毯上,未及卿辰说话出口便游手伸下。
女人本为舒服就只罩了及小臂及膝盖的睡裙,偏偏这会儿便宜了闹她的男人。轻易地就推高裙摆,软软的长毛地毯贴在肌肤上痒痒的难捱。

关河今日实在高兴,穆捷回来了。常钧特意从日本飞回来,叫上庄严,这小子还在东海岸指划他那个海滨宏景呢。几个人聚齐了,关河在远洋做东。穆捷刚一回来还是改不过口儿,吃西餐他会舒服一些。
穆捷带回来一瓶黑钻,常钧带回来一瓶御荣清酒。虽不搭调,但喝的就是一个高兴劲儿。结果关河喝得微醉了,御荣的后劲儿足得很。不知为什么竟只想回家去,第一次,这么浓重的对家的眷恋。那栋房子,不再只是他疲倦归来的一个休憩地。


女人不肯老实地扭动,关河兴起,拨弄开两条细白的腿,唇齿见还有她的甜美,黑亮的长发散开在雪白的地毯上,呼吸急促起起伏伏的娇软,所触及的柔滑水嫩,喉咙中像腾起火般干渴,领带扯开丢出去,衬衫的扣子悉数解开。卿辰动不得说不得,只好拼命扭头,男人越发得意,吸吮着娇软的小舌尖儿,揉捏得也渐渐重了起来。卿辰不得已只好轻咬男人的唇,才得以被放开了。
怕他卷土重来,卿辰只好软软地求饶,担心书房大开着,会有人撞见的。
男人坏笑,“原来你担心这个。没有人会撞见的啊。”
卿辰扭过红脸,保不齐冯管家会看到或者小莲会看到又或者……未及说出来唇又被含住,男人沾染了情欲的眸子是那么漂亮,黑湿湿的含着无尽的情话,那么温柔地注视着,卿辰像是要被黑洞吸走一般渐渐迷失自己,渐渐融化成一团小小的可以捧在手心的云朵,轻飘飘地飘荡……

卿辰伺候男人洗澡更衣,心里自嘲自己无可救药。给他吹头发的时候,微硬的短发硬茬茬地扎着手心,卿辰觉得自己已经泥潭深陷,拔不出来了。纵使拔得出来,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是出淤泥而不染吗?


门铃声响。丁盈开门见是关泽,又慌乱又甜蜜。
单身的房间难免有些凌乱,丁盈又是粗性子。手忙脚乱地归置东西,听关泽说让她坐下来说话。
倒像是自己是客人,手脚不知哪里方的好。

翌日醒来已近中午,丁盈穿衣服的空儿关泽醒了。丁盈自不必说,这本是她乐见其成。关泽也没有吵嚷什么,两下倒省事儿得不像话。

终于还是得找她谈一谈,关泽向来知道丁盈的心,也狠不下心来吃干抹净溜之大吉。除却其他的因素,光是丁盈的性格他也讨厌不起来。
两个人都颇为尴尬,丁盈故作轻松地问,“你没事了吧?”
关泽心里更别扭,“没事。你…你呢?”
丁盈耸耸肩,“我很好啊。”
男人清清嗓子,丁盈抢在前,“关泽,我们这么多年,彼此都很了解,如果你是来跟我说对不起,那么你可以省省了。”
话虽镇定,手却还是抖得厉害。习惯性地摸起烟来,还未点着关泽已经抢下来,“不要抽烟,你个女孩子像什么样子。”
口气虽是生硬,丁盈的心里甜蜜的泛起泡泡来。她倾着前身歪头问,“难道你是来向我示爱的?”
关泽极为诧异,旋即也笑了。多亏她这样的性子,倒是也轻松了许多。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爱与不爱,就在一念之间。来的路上关泽以为自己该有多么难以挤出几个字来面对丁盈,然而想不到的是真的可以坐在她面前轻松自在地摊开一切来谈。甚至主动给她讲起卿辰,讲起他们曾经的过往,讲起现在的心结……
丁盈安静地抱着抱枕听,一边听一边点眼泪。她不为自己爱的男人还那么深切的爱着一个女人,她是心疼自己爱的男人经历过那么多的伤痛。她好后悔,后悔没有早一刻出现,来抚平他的创伤。
一个为爱痴狂,一个为情所伤,丁盈自此更是心有所属,关泽也渐渐待她亲厚了起来。


关泽只想问清一个答案。他现在的心绪是那么复杂。
哥哥,关河,对他而言是神一样的存在。他叛逆关家的一切,却对被冠以关小三儿的名号颇为自得。是的,他永远都只在哥哥的后面,甚至慢慢地已经不能和哥哥相提并论。但是他依然为有这样一个哥哥而骄傲。自知难以望其项背,关泽对哥哥又敬又爱又怕。虽不曾有过太多的深度交流,但毕竟血脉相连,他是知道哥哥的能力和手腕的。
可是这一次,他一定要问个清楚。关河,沈卿辰之于你是怎样的存在?
关泽的脑中一瞬间电光火花,记得在带卿辰回家的那天,顽笑的两个人遇见了哥哥。那时他们第一次相见?还是早已暗通款曲?卿辰为什么跟自己说分开?难道真如朱哲明所说卿辰在哥哥的家里?


还正纠结于怎么去跟关河面谈。
一时间恨不得冲过去掐死他,但是关泽做不出来,甚至没有勇气打一个电话去质问。他害怕,害怕哥哥波澜不惊地承认,害怕自己真的成为一个笑话。其实他已经是一个笑话了,只是自己笑不出来罢了。
关泽恨自己窝囊,恨自己无能。越来越地,也只有在丁盈面前的时候,才能露出真实的面孔。想到关河夹着一丝不耐的冷眼,关泽丝毫不怀疑如果虎口拔毛,他会根本不客气地把自己发配边疆赶到一个边边沿沿的地方去为关家开疆拓土。

关河有这种实力。关家的是关家的,关河的是关河的。尚且不比关家的差。虽然自己也曾于商于私的出过些小手腕儿,饱受一干哥儿们好评,也颇为自得。但若比起关河来,无非就是些小孩子争弹球的把戏了。
关河却打来电话约他见面。电话里是关河一贯的精短直接。关泽发现自己还是唯唯诺诺地说不出口,索性那就当面说清楚吧!








第23章 对弈
关泽一进金色,早有专门接待内部人士的接待上前服侍,“三少爷。”跟随侍从一路到了顶层。
“老板已经在他的房间等您。”侍从皆是训练有素的,知道做事的分寸。

心怦怦急跳,关泽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见到关河又期待见到关河。
房间选了满堂花醉。关泽于文字上头有限,追卿辰的时候没少被奚笑,当时也立志发奋读下几本书来,哪知过了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房间也非奢华至极的,古朴典雅,展阔大方。毕竟这房间只是关河独享的,今日倒在此约见关泽,可想是摆极了低姿态的。
门是虚掩着的,关泽的心一下子跳到喉咙口,怕的是推门见的是他与卿辰两个人俱在。
好在只有关河一人。见关泽进来就招手让他近前来。
靠窗边是一铺金丝楠木榻,榻上铺着素白色底鸾凤串枝芙蓉莲纹丝纨薄被,关河穿了见半新不旧的棉布衬衫,浅白色的格子线已经有些模糊了。松松挽着袖子,正在下围棋。
随手递了白子与关泽,要他一起下。关泽于其他的上虽然有限,但是手谈还算自负。爷爷、外公都是其中痴爱者,他自小耳濡目染知道的也不少。相反关河一年的时间都居国外的多,想要胜了他并非难事。

正值血性方刚的年岁,比拼的心就重。再加上淤积着一腔怨怒,关泽落子虎虎生风气势凌厉,关河不急不躁,平静地躲躲挡挡。
不过几十子余后,行家便能知道胜负已定了。
关泽角上二子三气,边上二子四气,中腹只剩一子有六气。纵观全局他处处腹背受敌,无法落子无法提子,大部分僵死着,大势已去了。
关河到了两杯清茶,关泽气呼呼地喝了一口,仍下子不下了。
兄弟两个盘腿相对坐在榻上,关河一颗一颗地收起棋子,“关泽,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约你吗?”
关泽又似有千百句话堵在胸口,到了嘴边又出不去,一时静默无言。
关河轻晃着手中的茶盏,“再有一月,便是卿辰的生日了。”
关泽的眼眶红了。从他口中听到这两个字,真似千针扎在心口一般难受,“看来,你和她是真的在一起了?”
关河静静地续上茶水,“关泽,刚才的棋你为什么输了?”
关泽一愣,不想他说起这个来。
“你根基比我厚,也很聪明,”男人把两钵棋子退到关泽面前,“也并非你下的不好,只是你下手前定想着我自是不如你,所以你胜的把握很大。只是实际上我却是比你的段数高的多,所以你必输无疑。”
关泽脱口而出质问他,“那你给我解释,辰辰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
小桌上铺设的是黄花梨木包棱弹墨棋盘,琤琤然有金玉声。关河再续水,碧叶上下翻飞。


关泽不知自己是怎么从金色出来的,心里难过得要爆炸。原来…原来他早就看上了辰辰…原来他早就打了主意…原来他还以为自己会跟辰辰分手,这样他就会接手辰辰的一切…不想自己却带辰辰回家见过家长了…原来他是那么怕辰辰嫁给我…横刀夺爱抢走…
是不是真的应该谢谢你呢!我的好哥哥!

丁盈接到关泽的电话时正跟一帮姐妹泡店,听出关泽的声音不对也顾不上一帮人调笑她重色轻友,拎了包跑出来直奔关泽家里。
男人倒在沙发上,已经喝了不少了,干脆直接拿起酒瓶往下灌。丁盈抢过酒瓶,两人挣抢间酒泼泼洒洒全洒出来。丁盈只好搬着他的腿脚放到沙发上,郁结的关泽不知自地哭出声来,我最爱的女人,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我最爱的女人……
丁盈跪在沙发旁摸着关泽的脸,眼泪刷刷落下来,求求你关泽,快好起来,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不要再难为自己……如果你愿意我愿意一辈子爱着你跟着你,即使即使你还爱别人……

在爱情的战场上里,没有兄恭友让,只有非死即伤。


终于找到了工作,在一家代理各种类型电池的小公司做行政助理。虽然薪水颇少,但是同事们是都极热情极好相与的,卿辰渐笑得多起来。
卿辰和三个女孩共用一个办公室。外间还有一个老会计,大家叫他纪师傅。
每天的午餐都分外热闹,外卖一到大家就收拾开桌椅吃饭。偶尔老板也会叫家里的保姆给大家加菜。人多热闹,饭吃得也香甜,卿辰觉得自己都胖了。

正忙的时候收到了快递,卿辰很吃惊,拆开来看原来是静子寄过来的。怪不得她之前问自己要地址。包裹里面是喜糖和花球,还有厚厚的一沓照片。
卿辰一一翻看过去,禁不住掉下泪来。美好的静子,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静子已经结婚了。因为都是南地人,回去后两人就办了婚礼。洁白的婚纱缀着精致的小粒珍珠,静子带着繁复花朵的蕾丝手套,遮着高贵的面纱,草地上铺着的红毯,一道道花门,没个女孩子不渴望的童话般的婚礼……郎才女貌,珠联璧合。此刻才了解静子说有事要忙,原来是结婚了。想来怕是惹到自己的伤心事吧,才善意地隐瞒了自己。
最后一张照片是静子与闫非紧扣十指,对戒熠熠。卿辰突然想起深爱的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有一个人愿牵你的手不再放开,愿温柔地吻去你的泪珠,愿把你当做他一生幸福的赌注,还有什么是要再苛求的?


关泽和丁盈在商场里闲逛。关泽不像别的男孩子那么排斥,相反,他很喜欢陪着女朋友逛街,只是卿辰向来喜静不喜动,两人出来的次数倒屈指可数。
总觉得应该买件像样的礼物送给丁盈。这一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就这么模模糊糊地维持着,丁盈挖空心思地陪他泡吧,帮他打理公司的事情,时常去家里照料他,饮食起居也都想得颇为周到。就连秘书室的人现在都知道找不到他的时候给丁盈打电话。
只是关泽总觉得两人之间欠着一点什么,但也不能让丁盈这么鞍前马后的,就想带她出来挑一件可心的礼物送给她。
丁盈一路上强装欢颜。这一段时间照顾关泽真是甜蜜的苦涩。甜蜜的是终于能够和心爱的人朝夕相处。苦涩的是她终究不过是他的备用胎,甚至连备胎还算不上。现在还要陪她出来买礼物来讨那个她的欢心。任是哪个女孩子也受不了的。丁盈终是大度的姑娘,不忍破坏关泽的最后一点希望。还是一路说说笑笑地陪着他挑挑选选。
终于选中了一款手链。纯净的钻石被一小粒一小粒地黏在金澄澄的柳叶链条上,戴上看起来好像是待嫁的新娘。
“送给她,祝福她过得更好?”丁盈举着手链,尝试着问。
关泽哭笑不得,“买东西是打算送给你的。”
女人一下子傻了,张着嘴杵在那。关泽无奈地摊手,“我可是诚意十足,东西可是你自己选的。”
丁盈呆呆地眼泪就留下来。关泽手慌脚乱地拉着她往外走,“你看你的出息,一条手链就这样!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买……。”
女人猛地抱住了他。就在这来来往往的商场过道里,丁盈觉得收到了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关泽心里一阵温暖,不管结局怎样,丁盈,真的谢谢你。








第24章 意淫
即将到来的销售旺季让整个公司忙得人仰马翻。以往总不见踪影的销售们一天回公司报告一趟。正忙得头昏眼花的时候,有人轻轻敲她的办公桌,抬头看竟是关河。
男人一脸的不耐烦,剪裁合体的手工西装在这狭窄的办公室里是那么格格不入。连一把年纪的纪师傅都探进头来看。卿辰窘迫极了,紧拉拽着男人出来。
男人的卡宴就停在路边,下巴指指女人,“上车。”
“不行啊,我这还忙着呢。再说,你怎么来了?”
男人翻翻白眼,“你的电话呢?”
卿辰忙掏出来看,果然有男人的未接来电。
“忙起来都没听见。”
“拿来给我。”只好递给他。
“现在上车。”
“去哪儿?”
“回家。”
卿辰赶紧推他的手,“我这真的忙着。”
男人皱着眉不悦,真该忙的事不忙。大热天的在这瞎忙。
卿辰只好央求,“那你让我回去拿东西嘛。”
男人拧着眉往里走,“你站在这等我。”
不多时,男人出来,抄着裤袋,依旧是一脸的不耐烦。老板哈着腰陪着笑,就像是就差给抚平衣褶的胡屠户。纪师傅抱着她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递到她怀里。
男人扯着她上了车,一路上拉着脸。他高兴的时候卿辰尚不敢说什么,更何况此刻他不高兴了。
男人转弯转的极快,卿辰没系安全带,砰地撞到车窗上。刺地刹住车,关河搂过卿辰看,“一刻也不让我省心!”


工作也被“辞”了,也不让再胡乱找工作。静子度蜜月,连个讲电话的人都没有。恰逢生理期来了。每当这个时候都疼得几乎死过去,手脚冰冷,动一动都费劲。像案上待屠的鱼只剩下喘气儿的能耐。
光是如此也就罢了,还偏偏情绪波动的厉害。心里莫名地就积着气,因为小小的琐事就想哭出来。外面阳光暴晒,卿辰侧卧在床上,周身丝丝散发着凉气。
帮佣们都知道先生的脾气,是不能随便去打扰卿辰的。然而此刻卿辰连喊一个人的力气都没有,稍稍一动就一阵剧痛,汹涌澎湃地让她觉得自己会失血过多死掉。
痛得委屈起来,够到手机给关河打电话。


优驰最近上下紧张。这一届政府上马的一个重中之重的项目就是A城地标性建筑之一的A城电视塔。其中还包括周边的商业街开发和餐饮酒店开发等。这是一块肥的流油的肉,当然会招来无数的狼。优驰虽然是本土标识性企业,然而不少实力雄厚的外资公司和大型国有企业也参与进来,优驰并没有十成的把握。
关河正跟高层领导团队开会,资金链,合作银行,施工方,竞标团队,标书,策划,设计,宣传,必要时还要找到能够稳定合作的专业设计公司宣传公司,还有必不可少的保险公司。事无巨细,件件都要讨论通过。早就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掌控着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头脑们为此背水一战。
卿辰的电话总是被告知总裁在开会,请稍后打来。总裁还在开会,请您稍后打来。越想越委屈,心里空落落地,滚到被子里独自掉泪儿,却不知为什么委屈,就是难受就是想哭就是委屈。


开完会已经不知今夕何夕,暮色四合,关河早就叫人下去安排,一众人在金色誓师,取个旗开得胜的好兆头。
关河素日里虽高高在上,和属下在一起的时候倒也平易近人。再加上他最近有意无意叫狗仔拍到了一些花边新闻,席间就有胆大者乘着醉意说笑:“关总,这电视上网络上甭管是娱乐新闻还是财经新闻,换来换去总有您的事儿,您这比专职明星还忙呐。”
一席人见关河并不恼,也都放声笑出来。席上多都是年纪相仿的人,也极易说的来。还有人说得更热闹了,“关总,您到底是不是金屋藏娇啊。不,应该是处处藏娇吧。”
顽笑有点大了,关河也不生气,叼着烟微笑不语。其中一个女主管也是泼泼辣辣的性格,“关总,给我们说说你的标准吧,好让我们这些女人有个努力的方向啊。你可是大众情人啊,说不准还是许多人的幻想对象呢。”
旁边的人马上搭腔,“你怎么知道关总是女人们的幻想对象,难道你幻想过?”
话未落音被女人贴面啐了一口,甩过一张湿巾砸他,不偏不倚地正挂在这人眼镜上。众人笑闹乱成一团。
关河还真的想念家里的小东西了。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出来,随行司机小吴绷着笑不敢出声儿。
男人心情好,也来了听八卦的兴致,就叫他说出来。老板不怪罪,小吴到底还是年轻的小孩子心性。
“关总,您是不知道,咱们公司的那些女职员生猛着呢。传言就不说了,我就亲耳听到……”
“听到什么?但说无妨。”
“听到她们在茶水间说关总最性感的地方就是喉结和屁股。”
关河不禁哑然失笑,“她们都见过?”
小吴也被逗笑了,“她们啊就是意淫,不过说的绘声绘色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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