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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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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地抿着。四阿哥听她话音里醋味甚浓,笑道:“这茶酸么?”。

武宁茫然地抬了头,四阿哥又道:“茶里全是醋,恐怕好浓的酸味罢!”,武宁脸上微微一红,斜了四阿哥一眼,双颊染上霞色,道:“爷闲的没事做了么?却拿我来说笑话。”。

四阿哥大笑,放下茶盏,像想到了什么忽然道:“过了正月里,府里要大事修葺,你这院子门口太不成样,我给你一份图纸,你照着自己喜欢的样子布置,完了给苏培盛,他会交给工匠润色。”。

武宁听完,微微侧了头奇道:“我这院子口挺好的呀!”。

四阿哥听闻此言,站起身拉住她手往外走去,口中又好笑又好气地道:“来来,好在哪里,你倒是指给你家爷看看!”。

两人走到院子门口,一旁太监宫女连忙避让开,四阿哥指着那枯枝残树道:“乱得很,毫无章法,还没到门口,便让人看着极不舒服。”。

武宁微微一怔,望着那“枯枝残树”,半晌道:“爷想给我修成什么样子?”,没待四阿哥发话,又想了想,道:“若是爷真的打算给我这门口修一修,我想种一片……”。

四阿哥素喜梅花,府里上下都是知道的,福晋和宋格格院子里,此时都是梅香四溢,就连李格格院子里,少不得也插了几枝梅花,他只以为武宁要种梅林,刚想说话,却听武宁微笑着道:“我想种一片竹林。”。

四阿哥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慢慢敛去,他淡淡问道:“为什么?”。

武宁向前欢跃了几步,并未注意到四阿哥的脸色,只转了个圈,扬手笑道:“喜欢,就一定要有理由么?”

第32章 诞女

康熙坐在桌案前,啜了口热茶,伸手拿起左手边一份折子——他看过的折子通通堆在了右边,新上来的都在左边。

梁九功站在一边,不经意地看见那折子上上字样,赶紧将眼光收了回来,康熙一只手翻着折子,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桌面,有节奏地发着脆响,一个奉茶的小太监小步走了上来,将桌上那盏冷茶拿了,又换上了一盏热茶。

康熙看了一会儿折子,伸手去拿茶盏,脸上表情晦暗不明,梁九功站在边上,半点声音也不敢出,他看着康熙微微颦着的眉头,知道又有事情了。

果然,不一会儿,梁九功的耳边响起了声音:“去,把太子叫来。”。

“喳。”,梁九功低了头退出去,一抬手正要喊小太监去请人,一想又觉得不妥,便自己亲自去了。

不一会儿,梁九功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康熙的面色,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回复——太子爷不在。康熙无需待他出口,看着梁九功面上神色已经知道了八九分,他似早有预料,又似有些疲倦,挥了手让梁九功退下去了。自己将额头抵在掌心里,看不见表情,眼睛却从满案的奏折上移开来,最后落在那新打开的一页奏折中“太子”两字上。

殿外天,阴沉沉的。

这一日,苏培盛得了四阿哥吩咐,不敢怠慢,一早便将图纸送了来,武宁打开了,坐在窗下细细看着,因着珠棋前些日子呛水落凉,得了风寒,卧床不起,这几天她都是被清明服侍着。

武宁一边解开图纸上的红绳,一边想到了什么,笑道:“清明,你知道么?爷上次来时,说你和那唱曲儿的方俊芳长得十分相似呢!”。

清明听闻此言,脸上神色呆了呆,游移不定,随之低头拿着象牙梳子继续帮主子轻轻梳着。

武宁见她脸色,一时误会,连忙摇摇手笑道:“江湖风尘中人,原不该和你好人家女儿相提并论的,我没注意,你别介意。”。

清明听主子居然向自己解释,赶紧连道不敢,那边厢,武宁已经将图纸徐徐展开,见纸上花木楼台亭阁处处标记仔细,虽然是小图,然而比例按照整个府上画成,看起来,方位角度一点无差,武宁在上面用手指一一查点,顺着花木小刀道的方向找到了自己的院子,果然见四阿哥的笔迹在旁边细细批注道:此处植竹林。

武宁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个天,新植的竹子能活吗?

通常竹子移植的时间不是在春季三月份左右,便是在秋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截枝去掉一半,又要带着根上土球,尽量保持好完整的根系,移植完以后,如果有风,还要做足防风措施,若是竹子根扎不稳,死亡率是极高的。冬天移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防冻,若是有了湿冻,竹子便必死无疑。

清明见武宁手指在图上指指点点,不由笑道:“主子想着在院子前种一片竹林,倒是雅致得很,等到夏天,那颜色阴绿阴绿的,可好看得紧呢!”,武宁点点头,又道:“你帮我研墨。”,清明见砚台里已经空空如也,连忙上前拿了墨锭,武宁用笔尖舔了舔,心里想定了主意,在那图纸上画画写写。

虽然四阿哥让她放手去画,武宁到底不敢太发挥,只是拿捏着分寸,又按照自己的喜好,将院子前的格局调整了一下,把那竹林排成了流觞曲水的模样,又将屋后开辟成两块区域:一块是专门用来锻炼身体的平坦场地,另一块则是放了几个躺椅,边上又写了蝇头小字,注明等到夏天,要做成藤蔓屏风,想着到时候绿藤爬满架子,花香四溢,自己坐在架子下乘凉……武宁一边画,一边有些偷着乐——给自己弄个休闲花园的感觉真好!

清明侧着头见武宁又写又画,手上动作仍然不停,武宁偶然一抬眼,连忙叫道:“行了!行了!”,清明一低头,才见砚台里的墨满的就快溢出来了,吓了一跳,丢了手,武宁想着清明平日里不是这么个马大哈的性子,不由得抬眼望了她一眼,见清明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甚么。

武宁低头,画完了屋子外面,她开始设计屋子里面。

堂屋是用来招待外面来人的,无论是四阿哥,还是宋格格、李格格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堂屋。

有的人对堂屋很重视,因为这是给别人的第一印象,不过武宁觉得现在的布置就挺好的,简洁大方又明亮敞快。

堂屋,她没想改动。

倒是进来的东厢房和西厢房要好好地调整一下:西厢房被武宁当成是书房和活动室,她一直觉得光线问题是个硬伤——究其原因,是因为靠墙的一排书柜挡住了原本应该充足的光线,那书柜中有几个是固定死的,除非拆了,否则不能移动位置。

武宁在画纸上注明了,要把书柜给拆了,重新布置。

东厢房是武宁的寝室,也是四阿哥来的时候通常进来的地方。一进门挑起帘子对着的就是一个多宝柜子,对于这个柜子,武宁一直觉得是个鸡肋——寝室里用不到,书房里却又缺这么一个柜子,她在画纸上画了箭头,标志着要把这个柜子挪到书房去,又写了:“照此样再做一个”,书房不够用。

寝室里床铺的摆放位置,武宁也不太喜欢——离着窗户太近,有时候半夜醒过来,明晃晃的月光一照,反倒将人的睡意减去了几分,她想着往里面挪一些。

虽然身为庶福晋,然而院子里的的大件摆设都是当初布置好的,想要挪移并不是那么随意,武宁借着这机会想把自己的居处彻底变个样,好好翻个身,于是又在那画纸上唠唠叨叨地加了不少话语,末了,看着清明把画卷卷起来,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可惜自己不能全盘推倒,重新设计。

她这里忙着想翻整自己的院子,福晋那里也没闲着,府里修葺是件大事,上上下下都得顾着,福晋自从年夜宴上得了四爷夸奖,最近是越发地腰也直了,腿也利索了,精神也好了,一心想忙出个漂亮成绩给自家爷看,正埋头翻着图纸,忽然书意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路宫女都没拦住。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福晋,格格要生了!见……见红了!”。

福晋因着上次被宋格格的“疑似滑胎”吓过,这一次倒不似上一次那么慌乱,她先是吩咐着陈德诺去找四爷,又让人去请太医,带了身边两个嬷嬷便往宋格格那里去,朔雪因着未经人事,福晋倒让她便留下来,将那桌案上图纸整理清楚。

宋格格躺在床上,满脸都是汗——最痛苦的时刻还没到来,她因着等待反而愈加恐惧,然而因着四阿哥不在,她咬着嘴唇,不吭一声。听着身边有经验的嬷嬷的话,尽量地保持着体力,以免一会儿反而没了力气,该用劲的时候用不上。

嬷嬷说,女人家生孩子,疼上一天两天是常有的事情呢!

嬷嬷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宋格格窄窄的胯部,心里有数:这位主子怕是要遭些罪了。

果然。

宋格格就算再有毅力,生产前的疼痛也是正常人无法忍受的,她很快便痛苦地叫了出声,慢慢地,那声音变成了哀嚎,嬷嬷找了毛巾卷儿给她咬着,刚递上去,宋格格便紧紧咬住,在嬷嬷手指上都留下了两排白生生的牙齿印子。

她是头胎,平时又爱静坐,不大走动,因着希望生个大胖小子,孕期里是来者不拒,比平日里吃得分外多,这几样加起来,想要顺顺利利地生产,恐怕只能向菩萨去烧高香了。

太医赶来了,用尽了手段,宋格格依旧没有多少好转。

在帝王家,母亲的死与孩子的生已经习惯性地被论为一谈,太医对于这样的生离死别见得多了,虽是医者父母心,也多少有些麻木了。

宋格格身下的单衣已经湿透,汗淋淋地贴在身上,她两眼翻白地看着屋顶,两只脚无意识地在被子里乱蹬,到了最后,成了个抽搐的模样。意识清醒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该用劲的,也乱乱哄哄地听见身边一堆人都在喊她用劲,然而疼痛便如海上的巨涛风浪,将她这只小船悠悠打入谷底,再难浮起。

她的疼痛是肉身的,精神反而在半空中浮起,迷迷忽忽看着一屋血色,不知将向何去。

闹到夜里二更天,宋格格的眼珠子已经开始往上翻,大口地咽气,五指蜷曲着,只是往空中抓着。

有小宫女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被吓的。

第33章 出府

宋格格在三更天,生出了个白胖壮硕的女儿。

小格格蹬腿蹬足,声音响亮,穿透了整个院子,便是在外面都听得见。宋格格完全瘫软在了床上,听见是个女儿也只是微微闭了微眼,表示知道了,心里却还是失望的。

四阿哥听了人来报,说是个女儿,倒也没什么失落,又多拨了人手去照顾宋格格。

到底是他第一个孩子。

小格格精神炯炯,白天见人便哈哈笑,口水顺着胖胖的小手一直流到了藕节一般的手臂上,晚上却大哭大闹,只吵得宋格格院子里的嬷嬷宫女们没一个能闭得上眼,脱得了身的。

各院的主子都活动起来,各自想着给小格格送着礼物,武宁这里,选了对小小的金镯子,过了十数日,正好是正月十五上元节,四阿哥和福晋从宫里回来后,府里还是喜气洋洋地聚了一桌,武宁借着这机会把金镯子送给了宋格格。

宋格格口中谢了,手上却不接过,将小格格的襁褓抱过来,说是要让武宁亲手帮着小格格戴了。

小格格躺在襁褓之中,抬头好奇地看着武宁,手指啜在口中,忽然指着武宁“呀”“呀”地笑了,李格格在旁边看得有趣,碰了碰武宁胳膊肘儿,叫道:“武姐姐,她很喜欢你呢!”。

武宁笑道:“是么?”,果然见那小格格黑葡萄一般的两只大眼镜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是个又好奇又欢喜的模样。

武宁也觉得她十分可爱,忍不住伸了一根手指轻轻摇晃了摇晃小格格的手,将那金镯子轻轻打开搭扣,套上了小格格的手腕。

她因着角度问题,不甚顺手,宋格格就着她的手,一用力帮着小格格将镯子合上了。小格格先是呆愣愣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的金镯子,然而突然大哭起来。

武宁不料她说变脸就变脸,奶娘连忙赶过来,从宋格格手里接过小格格,又哄又晃地举了老半天,小格格哭得十分尽兴,抹泪洒鼻涕地直蹬小短腿儿,要从奶娘手里下去,宋格格见状不好,连忙起身,连声安抚,好不容易小格格才安静下来。

福晋却觉得诧异,站起身来走到小格格身边,仔细看了看,末了拎起小格格右边胳膊,赫然打开那金镯子,却见小格格右手腕上一道红痕,幼儿肌肤本是极娇嫩的,这一道红痕看着便触目惊心。

宋格格吃了一惊,站起身道:“这……这怎么会……”,福晋冷冷道:“你这当娘的也真是糊涂,还不把另一只金镯子打开!”。

宋格格仿佛被忽然提醒的样子,慌忙转过小格格左手手臂,打开开关,才看见手臂上宛然也是一道红痕,与右手臂一模一样,显然那金镯子做得有些小了,搭扣搭上时,将小格格手臂嫩肉挤压。

宋格格心疼得脸都白了,连连晃着小格格,又轻轻往她手臂上吹气,福晋斜了一眼武宁,淡笑道:“武妹妹向来是个细心人,怎么在孩子的事情上这般粗心?”。

武宁赶紧起身,矮了身子道:“是武宁考虑欠周了,这镯子原是按照一般幼儿的手臂尺寸做的……”,李格格在旁边听见这句话,忽然笑了出来。

福晋转向李格格,道:“你笑什么?”。

李格格向宋格格望了望,道:“我怕宋格格这位女儿,将来长成个白白胖胖胖的美人也说不准呢!”,宋格格听见这句话,脸上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只是强笑着。

武宁矮着身子蹲着,脑海中忽然掠过方才宋格格覆着自己手,给小格格戴镯子的情景。四阿哥站起身,离席,走到武宁面前,拉起她,又转头对福晋道:“小事而已,她无心的。”。

福晋见四阿哥公然出言维护,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依旧坐回到席位上,宋格格款声道:“无论如何,武妹妹一片好心,我还是替孩子谢过了。”,说着欠了欠身子,武宁心中百味陈杂,只能对着她还了礼。四阿哥依旧握着武宁的手,牵着她到了桌边,又抚着她肩膀坐下,转头望了望小格格,见小格格已经被奶娘拿来的玩具吸引了注意力。

这一顿饭,众人吃得是索然无味,喝了几杯薄酒,好不容易待到散去,武宁走在花园中,向自己院子走去,半路却觉得有些酒劲散发上来,便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在长廊边坐下,对清明道:“你先回去,我坐一会便回去。”。

这些日子,因着珠棋卧病在床,贴身伺候的一直是清明。她倒不似珠棋牛脾气的性子,听了这话,虽觉不妥,但不敢违逆,仍是答应着去了,行了几步又回头道:“主子当心莫要着凉。”,武宁对着她挥了挥手,让她去了。

武宁抬头,见天上一轮水洗也似的银盘正挂在枝头,她方才在席间不觉得,这会安静下来,才听见那花园外临街的围墙外边,都是车水马龙声、欢笑声、又有烟花然放,舞狮子杂耍、卖艺声。想着外面的京城百姓们一定是呼儿唤女,招朋引伴地在过着元宵节,心里十分羡慕,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慢吞吞地向着自己院子走去,边走便长长叹了一口气。

才走了几步,冷不防肩头上被人打了一下,武宁一惊,猛地回身,正见四阿哥笑吟吟地站在自己身后,一身换了打扮,猛一看,便与寻常富贵人家公子无异。武宁拍着胸口,也忘了行礼,只是埋怨道:“爷!您这么不声不响的,可吓坏人了!”。

四阿哥笑着开玩笑地做了个揖,道:“海涵,海涵。”,指了指墙外风景,又道:“叹什么气?”。

武宁这才想起来要给四阿哥行礼,忙蹲了身子,方站起身道:“我只是想到以前过元宵节,都可以去大街上转转,而今……”。

四阿哥上前一步,狡猾地看了武宁一眼道:“而今,也不是不可以。”,武宁瞪大了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四阿哥望了望四周,低声道:“上元佳节是灯火夜,不眠天。一会儿府里人歇下了,你打扮成小厮,我带上几个亲随侍卫,你混在他们中间,咱们坐马车出去,一会便回来,谁也不会发觉。”。

武宁瞪大眼,道:“这样也行?”。

四阿哥苦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你从前说过在这里闷得慌,我早就想寻个机会带你出去,罢了罢了,就当我枉做好人罢!”,说着转身要走,武宁连忙扯住他袖子,想到自己以前的确是说过,在府里太闷,没想到四阿哥到现在还记着,心里暖暖的。

四阿哥停下脚步,武宁低声道:“并不是我不领爷的情,只是妾身想着这样做与规矩不合,心里实在忐忑。”,四阿哥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是不合规矩,你就好好在院子里待着吧。”,说着拍了拍武宁手背,转身欲走,武宁本能地上前追了两步,道:“爷……”,四阿哥回头见她一副狗腿模样,忍不住笑了。

待到夜深之时,四阿哥府里安静了不少,街上却依旧是热热闹闹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四阿哥带着几个侍卫匆匆出了门,上了一辆马车,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模样的人跟在四阿哥身后,到处东张西望,正是武宁。

自从穿越过来后,她这算是第二次来到了四阿哥府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夜风中自由的空气,便见不远处已经成了一片灯的海洋,欢歌笑语声阵阵袭来,武宁回头看了一眼四阿哥府,转身踏着马踏子,上了马车。只听车声辘辘,是马车走动了,不一会儿,外面的声响越发大了,武宁知道已经离开四阿哥府有一段距离,便打起车帘一角,向外看着街景。

四阿哥伸手打在她手背上,将车窗帘子打落,低声道:“爷关了你几百年么?这么等不及?一会儿到了灯会,有的看呢!”。

武宁回头一笑,迫不及待地坐在马车中,只恨不得瞬间就到了那热闹之处。四阿哥看她坐立不安,百爪挠心的样子,摇摇头,微微闭上眼,将头仰在马车壁上,唇边却挂了一丝笑容。

不多时,马车行得越来越困难,到了最后,那街上行人摩肩接踵,马车几乎是行不动了,四阿哥打起车帘道:“行了,就这里吧!”,一个侍卫带了几分担忧上前躬身道:“四爷,这里人太多,品流复杂,不若到那边的祠堂先转转,也是热闹的。”。

四阿哥顺着他的指示回头望去,见不远处果然是个祠堂,里面的人倒是比街上少一些,也颇为热闹。那祠堂回廊曲折,檐下挂了清一色的琉璃灯,又高低参差地摆了蜡烛,灯影、花影交相映照,不少观看的人站在一边高谈阔论,又有女眷坐在一边回廊上,低声说笑,各家的老妈子丫鬟站在身后。

第34章 纨绔

武宁道:“爷,不如我们现在这里转转,灯会那里,一会等人少了再去也不迟。”。

四阿哥心道:哪里会人少?只会越来越多!

他虽是这么想,面上却不点破,只是点点头道:“你既然想先在这里转转,那便下来罢。”,说着起身下了马车。

武宁将长发打散梳成辫子,戴着帽子,两鬓露出少许头发,可以遮掩过去。因着一时没找到小厮服装,穿的是四阿哥平时的寻常便服,兼之武宁是女子,眉目清秀,半低着头跟在四阿哥身后,乍一看是活脱脱一个翩翩少年公子,只不过她脚上穿着的又是四阿哥的鞋子,行动间颇为不习惯。

她搭着四阿哥的手,跳下马车,鞋子险些掉了下来,四阿哥低头扫了一眼,武宁连忙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说着蹲下身低头将那鞋子系得紧了,又模仿着男人样子,冲着四阿哥拱了拱手,来回走了几步,四阿哥道:“习惯了么?”。

武宁拎起衣服下摆看了看脚上鞋子,点头道:“慢慢地走,总是没问题的。”,四阿哥一笑,握住她手要往祠堂里去,武宁连忙挣脱开,冲他歪头一笑道:“爷!我现在可是男装!”。

两人进了祠堂中,见有人在台上奏乐,不少人围着观看,也有人在拜神像娘娘。武宁对那神像无甚兴趣,走到奏乐之处,见那下面排得整整齐齐是一条一条雕花长条板凳,坐着的多是女眷,她因着身着男装,又不愿在另一处男人聚集之处坐下,便站在走道里站定了脚看着。

正和四阿哥看着,一个侍卫上前来在四阿哥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四阿哥一愣,转头对武宁道:“在旁边有个熟人,我过去看看,你待在这里,别乱走动。”,武宁这一趟出来,难得自由,看着表演正兴高采烈,连忙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四阿哥见她完全没听进自己的话,抬手敲了敲她后脑勺,又对着边上侍卫道:“你们两个,看着她!”,那两人连忙低头拱手称是。武宁听四阿哥这语气,活像自己是囚犯似的,忍不住抬眼看了四阿哥一眼。

四阿哥绕过那拐角之处,穿了几座小门出去,便是祠堂后街,倒是清净不少,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两人背对着他,正说着什么,听见动静,连忙转身。

其中一人上前,正要行礼,四阿哥已经扶住了他,笑道:“艾大人,不必多礼。”,那人伸臂扶在胸前,仍旧是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这才抬起头来,原来是个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的洋人,他费力地道:“四阿哥您好,方才在里面,见到了您,因为人多,我不好上前,只能在……”,四阿哥听他一字一字说话甚是吃力,抬手笑道:“艾大人考虑周全,不愧皇阿玛常常赞艾大人玲珑心思,连画里都能看出来。”。

那艾大人听了这话,很是不好意思,面上显出点羞赧的意思,又生硬而直接地道:“谢谢皇帝陛下的夸奖!我作画的功夫是有的,不过也只会作画。那个‘玲珑’的心思是不懂的”。

四阿哥身边侍卫听他发音吃力,腔调奇怪,一个个忍不住低下头拼命憋着笑意,肩膀不住颤动,直涨得脸通红,四阿哥倒是极有耐心,与他比划着说说笑笑。

一个侍卫轻轻撞了撞同伴肩膀,低声道:“这洋大人就是那位在万岁爷面前的大红人么?叫艾……艾什么来着?”。

另一个侍卫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真是放肆了,洋大人的事情,也是你能议论的?”。

先前说话的那侍卫先是一愣,随即一笑,低声道:“反正他也听不懂嘛!我听人说,他的名字是四个洋文!”。

另一个侍卫摇了摇头,不再理睬他,这侍卫颇觉无趣,也收敛了站在原地。

武宁站在台前看着那台上奏乐,正看得高兴,不料身边有人走过,轻轻撞了她一下,她穿的是男人鞋子,极不合脚,勉勉强强地用绳带固定住了,当下被一撞,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那两个侍卫见状,连忙要上前,被武宁抬眼止住了。

只见撞她的那人是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年轻公子,五官精致,眉目含情,是个风流常客的样子,身后站着几个随从模样的人。

那公子笑吟吟地长揖,随之抬起身来道:“小弟姓江,单名一个轩字,今日出来看花灯,见这祠堂中奏乐,便进来看看那,不料正冲撞了公子,还望勿要见怪。”。

武宁见他言语和气,便胡乱拱手作了个揖,压低了嗓子低声道:“无妨。”,心里嘀咕道:这人好奇怪!撞我便撞我了,陪个不是也就罢了,啰啰嗦嗦又说姓什么,名什么!是什么意思?

那江公子见她不多说,又上前一步,得寸进尺道:“敢问公子贵姓?”。

武宁便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这位江公子是在有意搭讪了,她扫视了自己周身男装一遍,心道:难道我女扮男装被他看出来了?否则他搭讪个男人做什么?心下揣测,神色浮动。

江公子见她迟疑不语,笑道:“这里人多吵闹,江某看公子是个爱静之人,不如江某做东,前去小酌几杯如何?我知道这前面拐角便有家酒楼,是京城里极好的……”,话说到这里,只见边上猛地插过来一个黑衣汉子,却是三十多岁年纪,一身精悍装扮,一双眼睛厉如鹰目,身后还站了个青衣人,显然与他是一伙。

黑衣汉子一把将这公子拎过,怒道:“你倒是有闲心情!在这里乱转,怎么,还反过来,让八爷在酒楼等你不成?”。

江公子听了,道:“八爷来了?”,又将两只手乱摆,狼狈道:“我不知道,我方才不知道哇!我这就过去。”,黑衣汉子哼了一声,松了手,满面歉疚地对武宁上下打量了一眼,拱手道:“这位公子,还请海涵!”,那青衣人上前一步,冲着武宁挤了挤眼,笑着接了下半句话,道:“那家伙素来有龙阳之好!”。

黑衣汉子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走罢!”,面上表情却是古怪。

武宁目送着他们走远了,转过来,却是没心情看奏乐了,见边上一个长凳子,刚刚有女眷走了,空出个座位来,她站得累了,心不在焉地顺着就坐下了,身子一侧,却不小心撞到了边上一个少妇的肩膀。

那妇人身边一个老妈子猛地站起来,伸出手指着武宁,唾沫横飞地怒道:“狂妄小子!刚才看你就东张西望,现在怎么?想讨便宜?不规不矩的!”,她嗓门粗杂,动静甚大,一时众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那前排看奏乐的也不看了,一个个齐刷刷回过头来,都咧着嘴等着看热闹。

那少妇捂住半边肩膀,瞪眼看了武宁一眼,满脸通红,又气又羞,刷地站起身,向着人群里去了,边上几个丫鬟连忙追上,偏偏人群拥堵,她走不开,只好红着脸又坐回到了长凳上,低头掩面。

旁边一群少年无赖儿,平日里是无风还要起三尺浪,此时见了这情况,纷纷鼓掌的鼓掌,叫好的叫好,高声起哄,那台上奏乐的数人,见台下观众都乱哄哄地围过来看热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因着曲子没完,依旧往下拉着,眼光却不断地往人群中飘去,那心思,已经全然不在音乐上了。

老妈子不依不饶,上前对着武宁中气十足地骂道:“哪里来的野小子!不知羞!简直是找死!”,说着一巴掌对着武宁脸上扇来,武宁身边侍卫先前被武宁眼色压制着,这会子见耳光都要扇到自家主子脸上了,如何敢不动手,立刻上前抬手抓住了那老妈子手腕,喝道:“放肆!”,不料练武之人,力气用得大了,那老妈子全身力气都灌注在这一巴掌中,骤然被人拿捏住手腕,平衡不过来,肥胖身躯竟是扑通摔倒在地。

那少妇吃了一惊,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扑上来道:“田妈!田妈!”,又低头查看她伤势,那老妈子倒是没摔伤什么地方,只是她难得吃瘪,一时缓不过劲来,面子又难看,被人扶着坐起身,在地上喘了两口气,骤然一拍大腿,提高了嗓门干嚎了两声,见周围人围拢地越发多了,便高声指着武宁哭叫道:“好啊!先是调戏我家主母!又纵使你家恶奴打我这个老太婆,我倒要问问,你是哪家的小少爷,天子脚下,敢如此横行作恶!”。

那看热闹的众人中,有人是后聚拢来的,并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便问旁边人,有人添油加醋地如此这般一说,活脱脱营造出了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纨绔模样。

四阿哥与那位洋人画家寒暄完,往祠堂里奏乐的台子前来,还未走近,便看到前面乱哄哄地围了一大群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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