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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遮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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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岫看了我几眼,很是费解地说:“王爷,怎么对贫苦人家年菜红烧肉这么在行?”我了,嘿嘿一笑。这与贫苦人请客只觉得大鱼大肉才丰盛一样,俺也只会做些普通的菜色,对那些熬血燕,烹海鲜十分不在行。 

  云岫看见我的窘笑,眸里闪过一道光,便低下眼睑。 

  这种悠闲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天心突然传递给我一个大惊喜消息,独孤重华愿意再见我。 

  我喜欢无限,当天便急急坐着马车飞快赶去。八匹骏马跑到日暮时候,终于赶到松山。 

  直到童子带我吃完饭,才像上次一样引我去见独孤重华。孤独重华这次在草堂后面的山顶上见我,我到的时候,他正坐在山石上凝视天空。 

  见他如此全神贯注,我不好意思打断他,便也随着他抬头向上看。 

  夜色毫无遮拦而来,渐渐转浓。天幕漆黑如炭,星星满天闪着璀璨地光芒。仿佛是陈列在珠宝店里,那些铺在黑色丝绒上那些耀眼的钻石,伸手可摘。我渐渐入迷,一时心陷其中,不可自拔。 

  底下群峰低俯,山风微微拂过面颊,我们宽大地袍袖在山风中发出簌簌地响声。 

  独孤重华很久才出声道:“王爷喜欢观星吗?” 

  我思忖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可不会观星象,知臧否,我只是觉得好看而已。” 

  他听后莞尔一笑道:“天官也不过才知皮毛,王爷不必如此,我也不过是想问王爷是喜欢观天上还是喜欢看地上而已。” 

  这次我老老实实看着他,听他说。 

  他看着天空,果然并不寄望我的回答,自顾说道:“你看,天空是那样深邃壮丽神秘,穷尽一生也探索不尽。” 

  我福至灵来,想起黑格尔地一句话:“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一个民族只是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先哲地意思是一个民族必须有追求和实践崇高的理想的高贵浪漫情怀,而不能满足了眼前地利益。短视功利,甚至忠诚信奉犬儒主义。 

  于是我简短道:“先生的意思莫不是立足脚下,心存高远?” 

  独孤重华看着我目露嘉许道:“王爷大智若愚。” 

  他复又说道:“从来主强臣弱。风平浪静,主弱臣强。大权旁落,便风波不断。我朝自开国明光女帝以后,士族高门势力雄起,诸侯把持朝廷,皇权无力。现在女帝立明睿皇太女,不过是为了抵抗士族地压制,想重新夺回王权的尊荣,立意虽好,可惜目光短视。凤朝多次和梁国开战,又与齐国时有摩擦,损耗国库钱粮不计其数;内南明疆土名存实亡,几大家族平分秋色,根本不把皇权放在眼里。内忧外患。眼下已经岌岌可危,那里还能堪再来一场战争的损耗。明睿骄傲自信,霸道有余虚心不足。她这几年名为和群臣交好,不过是想拉拢一派打击另一派。她现在和谢家走的最近。谢宁一向与裴茵不和,估计她是准备先拿裴家开刀以充国库。假如一旦得手,她便会得意忘形,直接想剥夺缩小士族封地,必会引得众人大怒。士族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牵一发而动全身,皇族军队不过是螳臂当车。到时候,女帝一看宗祠不保,立刻便会弃卒保车,放弃明睿。士族们势力均衡,也不可能从诸侯中另拱一位新帝,为了避免分赃不均,天下民心动荡,她们必然会从皇族中另外寻一个听话的傀儡。明华老实,明慧聪明太多,明络不稳,王爷你又贪财,她们必会打着立储应立长地旗帜,要求废明睿立明华。明华为皇太女后,明络必会想办法把她拉下马来,到时候王爷你的机会也来了。王爷一旦登基,先应稳住士族,然后温水慢慢蒸煮肉糜,方可为上上策。如此,方能兴国成就万年霸业。” 

  下围棋,有些人走一步能看十步,有些人却能观百步。我自认为是那十步者,所以对独孤重华便心存敬畏,越觉得他深不可测。权谋与政治,从来是不分家的。但只有小智慧,一味玩弄权谋的,不是只是政客。真正成功的政治家必须具有大智慧,大胸襟,懂权谋而不过分倚重,她们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不像政客注重权谋而昧于大势,她们会顺应天命顺应世界潮流,随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 

  政客与政治家的区别,好似画匠与艺术家的分别一样,习画成匠容易,自成一大家而难。 

  那时与慕风行月夜谈天,慕风行也与我推演天下棋局,慕风行把我四个姐姐如此分析道明华性子温,耳根软,见小利而不谋高远,不足虑。明慧倒机警过人,可好谋无断,当断不断,犹疑不定,不能担当大任。明络爱弄机巧,徒有虚名。明睿倒是胆气凛然,而且兵权在握,可霸道难容人言。 

  慕风行只是从人的性格也推演人地一生,而独孤重华却从凤国全局出发,预示未来。 

  我诚恳问道:“先生,既然看出凤国弊端,能否谕示一二。” 

  一个人摸索前行,实在心力憔悴,黑暗中若有一个人在你身边提灯,那是何等的天恩。 

  我看着独孤重华,眸子晶莹,水里浸着黑水晶,慢慢低沉而有力道:“我一个人在危机四伏的皇女位子上勉强支撑,不时有力穷计拙之感,很多时候不过是硬生生憋着那口气,觉得那口不甘之气一松,便会崩溃,立即会逃离这个位子,去另外一个国度过一个平凡人地日子。但我若真的怯懦逃了,一旦亡国,我的父后,我的六哥,我的一切舍不得的人都会沦为奴隶,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一想到这里,我便心疼心碎,宁肯留下来,一步步去尽力扭转,保护凤国不让它流落他人手。这种感觉好像就是一种为了等待而固执开到冬天的花,忍受冰刀霜剑,历尽千辛万苦,也许根本等不到那个结果,即使最后仍旧不过凋零,但这种努力,还是会让自己心理得到很多安慰。先生,我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 

  独孤重华转脸看着我,语调轻柔却异常清晰:“王爷,你很勇敢,超出我的意料。你为了保护自己喜爱的人,而去奋斗,本身就值得尊敬。虽千万人吾亦往也!你有这份勇气,很多人所不及。我希望王爷能把这份爱心普及天下,那么也不枉我辅佐于你了。” 

  我心里一阵狂喜:“先生,答应出山帮助明澈了!我若是不能恩惠天下,先生在我身边,自可镇醒于我。若不可,先生能立我,自也可废我,我毫无怨言。” 

  独孤重华温和一笑道:“王爷不必妄自菲薄,时穷节乃现,王爷这次在灵城危机时能动恻隐之心救助百姓,他日必定不会对天下寡恩。”他这时抬头看着星星微笑,万千星辉洒落在他脸上,仿佛天外飞仙,暂落人间。他说道:“何况天下万物,人为灵长,王爷喜欢这星星,这星星不能回应于你,可你照样会感到快乐,你若是把爱星星的心用来爱人,王爷便会发现她们的心比星星璀璨万倍。” 

  好似念念不忘一种东西,可偏偏宛在水中央,一旦得及,恍惚如梦一般不真实。这一刻,只觉得漫天繁星灿烂流丽,又如群花盛开,在我周围纷纷起舞。 

  通往登天的路,便如高空那条银河,今晚已经出现在我面前。天阙,在我挣扎,朝拜,千呼万唤,方在今晚对我露出了千娇百媚之笑靥。 

  无论前方有多少荆棘,此后,我便不再孤单,有一个人将能与我并肩而行,在我看不清方向时,干脆指引着我前行。我看着独孤重华心里极是欢喜,这欢喜仿佛是杯满满的醇酒,再往里面倾倒一点点也会承受不住而溢出来。 

  半个月后,帝京来旨征召我进宫。圣旨说我抗灾有功,父后也思女过甚,特赐回京一叙天伦。接旨后,我泪落长袍,帝京帝京,一别经年,我终于可以回去了。 



第二十一章 回帝京(上)


  再次看见帝京城门上方“连城”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我凝视着那撒金大字在骄阳下熠熠生辉,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沧桑与悲凉,似乎隔了个沧海桑田。 

  我站立的太久,直到我身后的车里发出一阵咳嗽方把我惊醒。我走过去,弯腰道:“先生,又不舒服,莫非旧疾发作了?”独孤重华的身体不适宜北方清冷的气候,寒冷与干燥总是会引起他一阵阵的咳嗽,想起这点让我有些不安与愧疚。 

  青色车帘被一只修长洁白莲花般手掀开一丝缝隙,那只手美丽到让人惊骇,帘幕后露出独孤那张淡极的脸,他冲我摇摇头,眼里一片了然的悲悯:“王爷,物极必反,深情极处是寡情,你如斯情深,实在伤身伤神。” 

  帝京多风沙,雾蒙蒙一阵吹过,发丝缭乱,眼睛也有些酸涩睁不开。我忍住不适一笑道:“不过短短几十年,过于凉薄无情不如不来红尘。” 

  这种话我也只有和独孤说,他才能明白个中滋味,不会笑我做作。我看似淡薄冷静甚至精于世故算计,但我骨子里其实很长情,念旧,别人对我一点点的好,我虽并不肯当面致谢,却都记在心上。别人给我一滴水,我会想着在合适别人需要的时候还上一瓢,即使我并不如此富有,即使这一瓢饮会让我进退两难陷入绝境。这种类似于清苦书生却守着一些固执的狷介一样,明知实现很难,却总是死守一世一世,冬来打击后遇春立刻勃发的野草般不肯根除。 

  进了城,帝京繁华依旧。从马车里往外看,心里却觉得越来越多的陌生感,有丝不该来趟这浑水的感慨。明明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却让人有种荒草连陌不见旧路地失语。 

  我应不应该回来?这种情绪在到王府门前的时候。车帘一把被人掀开,乳母张大人把我搂在怀里哽咽道:“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的父后天天派使者来查看,真真望眼欲穿。” 

  我的心一下子安宁下来,是的。这里有我最亲的人,这里是我的根。 

  乳母在红颜天下京城有了店铺后就从安城回到帝师王府帮我掌舵,在内用心呵护这里一草一木,对外则是动用一切关系为我的事业铺路架桥。她没有自己的孩子,整个心神都专注于我身上,时时刻刻等着我回归地一天。无论我在外人眼里多么不肖,孩子却总是自家的好。 

  我用丝帕拭去她的眼泪安抚道:“乳母,我回来了!”声音低沉吐字清晰,好似庄严宣誓。 

  稍微休息一下。宫中来使便捎来父后口信,着我尽快入宫。这些使者日日来守候,父后思念已经成疾。我心里一阵怆然。立即着上朝见衣冠随着使者一同进宫。 

  皇宫的琉璃瓦依旧明晃晃耀花人眼,庞大巍峨的宫殿连绵起伏。远远望去云遮雾掩。那天阙所在是最先承受阳光的地方,所以总是引得很多人向往。 

  有的想飞上云端。生活在与帝王触手可及的地方。有的却想成为那最顶端地人,让别人都匍匐在她脚下。 

  母皇坐在高高的殿上看着我,不知为何现在我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自以为是的亲情地以为天家即使房间大些坐得比普通父母高些,他们还会具有凡人的情感。一个人在那上面生活地久了,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其实对别的感情便会淡漠许多。 

  我规规矩矩行礼叩头,有如虔诚的臣子。 

  母皇的声音从高高的地方传来,冷漠而空洞:“小七你长大了,嗯,沉稳了许多。最近几年你一直在忙着与贱民争食,还是那么莽撞。安城也被你发展得不伦不类的,不过瞎猫碰见死耗子,你也别太得意了。总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她一直没有变,从前的温暖只是我的臆想而已,我的突然觉得明白了很多,而且心也不会疼痛了。我的心逐渐麻木,我的脑袋似乎清明极了,我对着母皇完美无瑕的行礼,恭敬地聆听她的金口玉言。也许成长就是这个样子,失去一些东西,比如不切实际的向往与热血,对于不可琢磨的东西不再朝思暮想,也不再认为自己能力挽狂澜。 

  我们这对母女相处如同君臣,大家好像更能适应这种关系。 

  秋风一阵阵卷来凉意,宫阙里却一片落叶也没有,据说母皇这两年对落下的东西特别容易动怒,秋天的时候昼夜有人执勤,害怕会有一片不知死活的落叶落花之流冲撞圣颜。 

  太液池里的碧波随着金凤荡漾,那些莲叶一片也不见,枯荷听雨更是空谈。第一次觐见父后的那些浓淡潮湿温润的翠色,却一直铭刻入骨,想起便是一片温柔。 

  父后这次在寝宫外等我,只一眼便看见那些刺眼的白发,我便觉得很多被掩埋或者潜藏的情感都被搅动起来。我扑进父后的怀里,哽咽如一夜长大懂事的孩童窥见了父母的心酸。那属于父后气息的森林木香把我裹住,我咬着牙低声道:“父后,我回来了。”硬生生把那句我会保护你的话咽了回去,那么多人不知那双是母皇的耳目,过于意气的话只会给我们父女带来麻烦。 

  父后拍拍我的肩膀微笑道:“我的澈儿,越来越有遮不住的光辉了。可在我这做父亲的眼里,你永远都还是那个流泪哇哇大哭的宝宝。上次宋青岩入朝的时候,在帝京说你如艳阳中天,光照天下的时候,我心里还老想着你走路摔倒的样子呢。”宠溺而充满自豪。 

  我搂了一下父后,幸福与酸楚齐聚,说不出只言片语来。无论你已经多大,做了爷爷奶奶也好,在父母的眼里你还是个孩子,你永远不会老,你的孩童岁月永远停留在她们那里。 

  父后如此偏爱于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他即使不理解也采取支持,更是不惜母皇翻脸。宋青岩对我的赞誉也许不过一句无心的话,但他却当真的很,而且还淋漓尽致描摹回味,实在是过于偏爱之故。对这样的父亲,我忍不住想幸福地流泪。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温暖富可敌国。


第二十一章 回帝京(下)

   等我们平静下来,我问:“父后,怎么不见六哥?” 

  父后看了看我,似乎很难开口,半天方说:“明德现在在宫里清修,很忙的。” 

  我的心沉了一下;明德被母皇软禁到现在也没有放出来。 

  父后看了一下我苍白的脸,沉吟道:“澈儿,明德是为国祈福,你不必挂念。” 

  我只觉得喉咙被人掐住一般说不出话来,脸色红了转白,白了转红。 

  欢聚不过是父女刻意避开伤心话题,苦中作乐,我出得宫来只觉得轻飘飘地,勉强支撑而走,临上车转脸回顾来时之路,宫阙成群遮天蔽日。那最高最承光的地方,也是最冷的所在。 

  刚回到府内,李文周迪已经在家恭候我多时了。她们看见我哈哈大笑,朋友之间相聚有说不出的痛快。这几年时光的隔阂俱都在一笑之中冰消瓦解。 

  周迪上上下下打量我半晌,展颜一笑感慨道:“王爷;这几年不见已经隐隐有凤翔之姿了。 

  李文与周迪对视一眼,微笑道:“上次那个宋青岩在帝京广传艳阳之说,现在亲眼见之,然。非艳阳不能描摹王爷之态。” 

  周迪故意苦笑道:“以前单单容颜之美已经惊世骇俗,如今柔靡的倾城之花不能与王爷相提并论了。”我捶了她一拳哈哈大笑,我们互相戏谑如顽童。 

  酒酣之时,张管家拿着帖子进来禀报说裴侯爷有请。 

  李文皱着眉头眼睛灼灼道:“现在裴侯骄纵更胜往昔,王爷还是暂避为好。” 

  我举杯把红颜酒一饮而尽,笑道:“怎么不去。她横她的,与我何干。” 

  周迪点点头:“王爷现在气定神闲,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支持你的。”周迪与李文从来没有在我跟前表态,重逢后第一次公开自己的立场。虽然说的如此淡淡,但这等于把性命交托与我。 

  在我回京当晚,不停有拜帖送到王府。 

  这些人都打着多押几张宝的心态,无论谁登基都是赢家的心态。我把所有的礼物都笑纳之,若是不收。这些人会不安,收了,大家便心中了然,觉得站稳了位子。但我收了却不表态,只是和稀泥,把这些墙头草又弄得有些捉摸不定。我甚至给她们的错觉,不过是收了恭贺我回京的贺礼而已。这样,就是明睿耳目再众多,她也和那些人一样猜我的心思罢了。 

  宴会自然是如常赴约。京城里的那些士族依旧歌舞升平,奢侈更胜以往。就是见惯了金钱,富有不输于她们任何一个的我。看见她们酒池肉林寻常事,也觉得胆战心惊。那种感觉好像是花胜到极点。稍微等一下便会残便会谢。想趁着此时尽情享乐的末路狂欢。 

  裴家夜宴最为疯狂,几个士族带来宠爱的小郎互相攀比到当众脱衣在红狐皮上争奇斗妍。公开宣淫。那些绝色赤裸美男子摆出各种妖娆姿势,迦罗更是艳压全场。他高傲毫无羞涩地躺在红色狐皮上,白得赛玉,红得胜雪,好像血池里开出一朵妖艳的雪莲花。 

  我目光注视他的时候,他冲我蛊惑一笑,世间所有的风情都在他那里停留凝聚。 

  周围很多咽唾液的声音,惹得他更是傲然妖孽一般微笑。 

  我身边一个女人竟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倒在环绕着扶着她的三四个美男子怀里。另有一些女人更是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但知道是裴侯心爱之人,所以都不敢真动。 

  看着我平静的模样,我左边一个女人的头伸过来笑道:“王爷如此不动心,是不知道这迦罗的妙处吧。这男子冬天温暖如火,夏天搂着温凉似冷玉。”看我仍旧无动于衷,她嘿嘿坏笑道:“最妙的是他身子抱着能软如绵,硬如冰,做起事来更能尽情承欢的。” 

  我心里一动,眼睛定定看向迦罗,他发现我的注视顿时眼睛如火,里面的好似有无数钩子我暗地叹了口气,这迦罗也是个绝顶尤物,肯定受过严格训练才能有这么一身才艺。 

  我生恐自己把持不住,避开他勾魂摄魄地桃花眼,寻找裴茵。 

  裴茵在席上被众美男子拥簇着,正骄傲地看着迦罗,向众人展示这稀世名品。 

  席间突然有人对我说道:“王爷,你身边的俊秀孩子怎么不上去参赛?”说得大家都向我看来,把清愁盯得发怒。 

  我收敛怒气挑眉道:“这可不是我的小郎,就是我的小郎,我也没有诸位大方,属于我的夫郎们我是一丝肌肤也舍不得他们露。”说罢,我哈哈一笑解围。 

  这个时候,你要是和一群色欲熏心的女人们说什么尊重的问题,她们肯定认为你是不合群白痴。所谓铁磁,在她们眼里就是一块喝过,嫖过,鬼混过而已。 

  裴茵大着舌头道:“你是没有找到比你漂亮的不肯迁就吧,哈哈。可惜凤国就一个迦罗,要不,今晚让你尝试一下他的滋味。” 

  众人的眼睛直直瞪向我,都不敢相信听到的话,这种无边艳福落到我头上。 

  我哈哈一笑,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朋友之夫,不可戏。裴侯好意,明澈无福消受。” 

  本来裴茵因为酒多话失言而有些懊悔,现在我干净利索拒绝反而激起了她的怒气,她皱着眉头道:“王爷,难道嫌弃迦罗不够美?”这便有些斗气不肯服输的意味了。好像一个孩子拿着最好的玩具想得到所有人的羡慕,大发慈悲给一个孩子玩,竟然没有料到对方不领情。 

  众人都屏息不可思议看着我,迦罗的眼睛也变得有些冷幽幽的。 

  我慢条斯理地说:“明澈对任何男人都一视同仁,唯独爱钱而已。” 

  大家说我说完,俱都摇头一直说大煞风景,竟然不爱活物爱死物。 

  宴会结束大约已经三更,我起身告辞的时候,迦罗身披黑色斗篷遮住全身,冷冷在裴府里拐角处拦住我道:“王爷连一夜都不肯要我,莫非嫌弃迦罗脏。” 

  我摇摇头也冷冷地说:“我喜欢美色,但我更爱真心,对蛇之类的不敢兴趣,特别是剧毒的那种。”说完,挥掉他的手,冷笑扬长而去。 


第二部 暗度陈仓 第二十二章 凤求凰(上)

   这年中秋便是母皇的“天长节”,过去母皇庆祝生辰的时候,生日那天定名为“万岁节”,而今六十大寿,她便下令把往年的“万岁节”更名为“天长节”意思是寿与天齐。 

  以前母皇因为保养的好,所以看起来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但最近几年因为操心过甚,所以衰老得有些过快。华发已生,在青丝间杂陈,黑白分明。脸上沟壑也有些清晰,特别是眉宇中间那“川”字皱纹,刀刻一般深镂。 

  母皇大赦天下,与民同乐,普天同庆这花甲大寿。 

  各国俱都争先遣派使臣来贺,因为我那次抢灾有功,母皇便让我参与接待各国使节之事,算是正式在朝廷里做点事。 

  齐国、燕国、魏国都来了,但最让人吃惊的是梁国和南月侯国竟然也有使节到来。梁国与凤国老死不相往来,互为仇雠,这次竟然派人来贺不知是何居心。南月虽是凤国的一个封地诸侯国,但已经有近二十年未曾来朝贡,更别提什么服从朝廷调令什么的了。南月除了不曾公开独立建国,其实已经名存实亡,所以当在府内金笔史总管袁立仁亲自送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是被惊得一愣。袁立仁是从最初的铁笔吏升上来的,三十二岁,外貌冷俊,擅长从纷乱无章的庞大信息量中抓住其中蛛丝马迹的联系,分析要点。 

  现在铁笔吏与金笔史已经发展壮大,不仅凤国境内有她们的踪影,就连异邦都有她们的分舵。安城的情报网已经慢慢臻于成熟,让我如虎添翼。 

  袁立仁看着锁眉的我说:“王爷,这次南月使节中不仅有世女还有世子。据我们人地打探,听说是为南月唯一的世子挑选妻主来的。这与梁国地目的倒是异曲同工,只不过梁国是想求取皇子联姻的。” 

  敢情这两个都是求亲来的。不过母皇只有明楚与明德两个皇子,我六哥明德是打定主意不愿意嫁人的。再说我母皇也舍不得他这个护国仙人,除非是明德的身份走露风声了,梁国不知深浅妄想求娶。 

  我抬眼看看袁立仁:“南月世子对哪个动心了?” 

  袁立仁摇摇头道:“这个暂时不知。” 

  南月是凤国疆土,若是她有心想脱离凤国独立,自然是不会将世子嫁于凤国皇女的。她应该把世子嫁给梁齐,这样才更有利些,想到这里我有些惊疑不定,南月葫芦里卖地什么药。 

  当我把这消息说与独孤重华参详,他放下手中的书,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摸摸脸,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 

  独孤微微一笑道:“王爷,南月世子若是真的有意挑选一位妻主。那么你一定不能让明睿得逞。” 

  我不解地问他:“为何先生一定认为世子会对明睿青睐?” 

  独孤斜了我一眼道:“无论南月出于什么目的想为世子在凤国挑选一位妻主,首先明慧夫妻恩爱,明慧对王夫忠贞不二。愿效连理比翼,誓不再娶。明络却过于多情。夫郎无数。也不是良配。剩下你与明睿,明睿英姿勃发。文武双全,不耽于男色,又是皇太女。南月若是无异心,明睿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明睿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娶了南月世子,到时候再悄悄杀了南月世女,南月定会动摇有可趁之机。” 

  独孤现在为了迁就我的领会能力,竟然也学会了大段说话,解释明明白白,让我不必暗自揣测。 

  他叹了口气又道:“王爷虽然也是得天独厚之人,但取向不明,连自己的王夫都敬而远之,不曾同床共寝。”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独孤言下之意便是人家有好男儿也不敢嫁给我。 

  独孤沉默一下看着我继续方一字一字道:“攘外必须先安内,王爷不把后院清理好,何谈扫天下?王爷若是没有子嗣,臣子心便不会稳,因为不知天下是否随时会改弦易辙。王爷山陵一旦崩,没有人继承人,那么王位就会落到王爷的侄女们身上。一旦斗败的人重新掌权,会不会对当年忠于王爷的臣子心怀怨愤,挟私报复,这毕竟都有可能。臣子们总得为子孙谋。希望王爷能考虑一下我的话,云岫大人已经在那里好久了,我想你必须有个交待,这不仅是责任问题,也是事关人心的问题。” 

  独孤说完闭上眼,不肯看我,径自养神。 

  我如坐针毡,此时方觉得自己可笑。我一直不肯正视这个问题,逃避,以为没有爱情我连婚姻都不必要,自己活的可以更好,没想到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如斯。 

  我涩声道:“我不想拿个人婚姻作为交易。” 

  独孤睁开眼,似笑非笑看着我,把我瞅到低下头才放过我,冷笑说道:“你的爱情是你自己的事情,婚姻却不是,有道是糟糠之夫不下堂,大家从观察你的婚姻来判断你的为人,一个人若是对身边之人没有感情没有责任没有担当,对外人又谈何情意?” 

  我呆呆看着他,像个无知的孩子。 

  独孤叹了口气:“王爷,别让家庭成为你的致命伤。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便得牺牲个人许多自由,有舍才有得。舍与得之间的得失,你好好衡量一下吧。你不愿意把婚姻作为交易,首先我得敬佩你的美德与为人。但云岫大人不是这个问题,他与你早已木已成舟,你必须处理好这个问题。” 

  我心乱如麻,回到自己内室,拉过被子把自己卷缩在里面。云岫已经在我醒来,就早已嫁给我,这么多年过去,他心无旁骛,再无别人。看样子爱上别人,自动求去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了。不错,我娶了他,必须给他一个交待,为他的幸福负责。这也应该是做人的基本底线,责任的问题。做个女尊里的女人也不是很容易的事,需要考虑那么多,要养家,要有担当等等。但男人在这里也同样苦恼,依附于女人,像菟丝托乔木。谁都不容易。


第二部 暗度陈仓 第二十二章 凤求凰(下)

  最近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南月与梁国。南月使团来贺女帝“万岁节”本身就是值得关注,最奇特的竟然是她们想在帝京为南月世子挑选妻主,所以一时之间大家对即将到来的南月使节与世子好奇到了津津乐道的地步。虽然南月早已不朝贡,只是名义上的诸侯国,但京城百姓对她们还是感觉血浓于水,打着皮连着筋骨的疼。而对敌对的梁国,听闻她们也来求娶的时候,大家都嗤之以鼻,都说把她们皇子送来凤国做侧夫都不够格,只能配做小郎,还不自量力想娶凤国好儿郎。 

  当新选的小厮影秀模拟坊间那些百姓谈起梁国便义愤填膺的表情时候,我正在看独孤与云岫两个下棋。何栖来一个撑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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