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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全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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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子,但凡长安在家,老头便要喊他去过两招,这“两招”一般得一连个时辰,等长安回来,不是脸上挂彩,便是身上淤青。跌打酒是一瓶一瓶地擦,秋娘看得都心疼死了,长安却是摸着头嘿嘿一笑,“安伯父身手确实好,我跟着他,能学着东西!”

    “你呀……”秋娘摇摇头叹气。

    这次科举的榜眼探花已经依规矩授了官职,均是翰林院编修,还有其他二三甲的进士,过了朝考后,该择庶吉士的也择了,该分发各地的,也分发了,独独长安这个状元,如今竟是无声无息,还有李然这三甲进士,也是没丝毫的讯息。



☆、72章

心里揣着天大秘密的银宝一时间坐立不安;如鲠在喉。跌跌撞撞地冲回自个儿的院子里,嘴里头却是一直念着“女儿身;女儿身,他怎么能是个女的……”。正巧铜宝在那练着大字儿;瞧见他魂不守舍地念着“女的;女的”,凑上前蹙眉道:“银宝儿,你在干嘛呢?”

    “没……没干什么。”银宝一看到铜宝,不由自主地便生了警惕;一拍脑袋,咧嘴道:“呀,方才大姐似乎喊我有事儿;我去去就来。”待走出老远,银宝方才琢磨:自个儿防着铜宝是为什么呢可是,让铜宝知道安然是个女的,他又浑身不自在。

    这事儿反正银宝是没闹明白,最后只得安慰自个儿:把柄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哪天安然待他不好,他便拿这个要挟他!

    银宝这般想着,可到底再次见到安然时,脸色还是不自在。倒是安然,见者他这般模样,拿着手中的折扇一并,便往银宝的头上招呼,啐道:“你说你这几日见着我便躲开,怎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

    “哪儿呀!”银宝脖子一梗,抬眼见安然,你说,哪个女子能生得这般英俊?又有哪个女子能这般文采风流?更有哪个女子,能如她这般……凶悍?当然,他的姐姐杜秋娘除外。

    这般想着,银宝更是安慰自个儿,是听错了,听错了。可再看矮自个儿一个个头的安然,再想到平日他没事便揽安然的肩膀称兄道弟,银宝到底还是红了脸,念了声阿弥陀佛,撇开头咳嗽了两声,正经道:“这几日染了风寒,这不是怕传染给你么。”

    “哟,倒是看不出来你身子这般差。”安然眼里不由透露出几分同情,开口又道:“我爹有治风寒的秘方,你随我去取吧。”

    “啊?”银宝瞪大了眼睛,一时又怕露了馅儿,只得点头,乖乖地跟着他走。

    一路上便觉得清香拂面,待看安然如玉的脸,更是心如擂鼓,气都喘不上来了,路上还险些被一块石头绊倒,险险稳住身子后,抬头便见虎着脸的安老头,这一下,是真的吓得忘记呼吸了。

    “你,傻不愣登的那个,跟我进屋来!”安老头手指一点,转身便要回屋,回头还见银宝蹲在地上,提眉喝道:“磨磨唧唧做什么,跟个娘们似得!”

    “爹,银宝病着呢!”安然迟疑道。

    安老头脚一顿,仔细看了两眼银宝,“我瞧他面色红润好得很!”提脚又往银宝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跟提小鸡一般提着银宝进了屋子,往银宝面前拍了一叠的信,“帮我跑一趟,将这些信送出去!”

    “啊……”银宝一怔,安老头又哼了一声,“还不快去!顺道把你姐姐姐夫喊来!”

    银宝忙起身,出门摸了摸自个儿的屁股,咧嘴道:“嘶,这老将军,当真霸道!”

    那一厢,却是忙去喊长安。长安和秋娘那会还在犯愁,听是安老头喊他,便问银宝是什么事儿,银宝迟迟疑疑地将安老头的身份这么一摆,便是长安和秋娘都犯了傻:什么!家里这个就是安知焕老将军?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么!

    长安忙带着秋娘过去拜见,便听安老头这般那般的安排了一番。

    待安老头说完,长安抓着秋娘的手,呆了半晌,愣愣道:“秋娘,咱们这运气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好人一生平安。”秋娘点点头,同样呆道。

    就在银宝递出信件的当天下午,梅园便陆陆续续的来了人,总共五个,人虽是不多,可是哪个都是抖一抖脚,大齐都是要动上一动的人物——大齐五大家族的族长,各掌大齐一方命脉。五个人齐齐站在梅园门口,便是不言不语,那气势已然够吓人。

    长安和秋娘亲自站在门口迎宾,两人心里都在咂舌,可也不敢造次,好生地将五人迎了进去,那五人原本还当他们二人是空气,快步往里走,待见了安知焕,五人竟是不约而同地行了大礼,个个脸上全是激动,却仍是异口同声地唤了声“大哥”、“伯父”。

    那气势,那场面,当真是撼人。秋娘眼见这一地五个人,岁数大的能赶上安老头,小一些的也比范仲良大了,哪个都是能在大齐横着走的的传奇,今儿却个个都在她的跟前……

    “我咋觉得现在死都值得了。当真是与有荣焉……”秋娘正想着,长安却是先说出了她的心声,见秋娘张着嘴惊讶,他摸了摸头,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是不是太没出息了?我这是激动的。”

    “哪呀……”秋娘低着声音道:“你看咱爹那神情。”

    可不是么,连范仲良这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会都面泛潮红,透着激动呢。

    五个族长来时都是带了一箱又一箱的大礼的,摆得整个院子都快装不下了,安老头不过略略看了两眼,啐了一口秋娘道:“愣着干啥,上菜呀!”

    等秋娘上了菜,安老头又指了指院子里的东西对长安和秋娘道:“那些你俩都收着,就当你这几个伯父祝贺你考中状元的。”

    伯……伯父?!

    长安和秋娘对视一眼:呀,妈呀。这安老头明摆着要给他们俩当靠山。长安忙拉着秋娘给五个族长磕了几个大头,待秋娘起身时,便听安老头在一旁低声道:“那好几箱子可是做我这几日的食宿费的哈,给老子上几道好菜,可不许再摆什么脸子给我看!”



☆、73章

那一日一早;秦远便收到侍从回报,道若兰一早便出了门;瞧那方向,似是要一个人去上香拜佛。秦远只道时来运转;急急地便换了身衣裳;唤了下人招来马车便往若兰的方向追去。

    待出了城门,果真远远就瞧见若兰独自前行,穿的粉色的小坎肩,白色百褶裙;真是芙蓉出水,秀丽无双,秦远思她多日;这会反倒不急了,跟在她的后头,只盼着寻着无人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办了,完事儿了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总不会有人疑心到他身上。

    是以,他一路随着若兰缓慢前行,见若兰独自上了栖霞山,更是心中一喜,要知道,这栖霞山就一座寺庙,人迹罕至不说,地形复杂,最是容易下手。待见若兰进了栖霞寺后又出来,淫…虫灌脑的秦远一直蹲在林子等着,等见若兰出来,忙窜上去便要将若兰拖到草丛里。

    哪知道这一拖便发现不对,那仰头的,分明不是若兰,反倒是若兰的弟弟,杜银宝。

    他心已惊,银宝已是咧嘴一笑,举起手中的绣花鞋,便要往他身上狂拍上去。秦远想要按住他时,身边却是突然又冒出几个人来,秦远一看这几个人,心里暗骂了一声娘:怕是中计了。

    那围观的是谁,可不就是定国公么?这小小的栖霞寺,什么时候竟会吸引定国公前来的?

    “你……你爹教的好儿子!”定国公一见他这般模样,甩了袖子便要走人。秦远便是要解释都无从说起。

    那一厢,银宝已是唤了人来,拿着绳子便将他五花大绑。

    “色胚子!今儿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叫杜银宝!”银宝啐了他一口,趁着众人将他绑定,撩了自个儿的裙子,便要往他身上撒尿。

    铜宝忙拦着他道:“这只怕不大好吧?”

    “那可是咱三姐,今儿若真是三姐一人,岂不真让他得手了?咱给他尿上一泡,过分么?!”银宝竖着眉毛道。

    “也对!”铜宝平日最是忌形象,这会却也是撩了裤子,站着尿了秦远一脸。

    马车里的若兰又羞又臊,歪着脸看秋娘道:“姐,你瞧他们!”

    秋娘忙拉了拉长安,长安一脸无辜,“不是我让他们尿的……好嘛,我让他们住手去!”

    说着,长安便下了车,拉着金宝和张博兴,又斥道:“我让你们多喝些水,你们俩不听,看,尿不出来了吧!”

    “靠,让他仰望我老二,我都觉得侮辱了我老二!”张博兴恨恨道,金宝点头附议,二人想来想去,到底还是没放过秦远,待他迷糊往前走时,金宝伸脚便去绊他,待他落了地,二人只当没看到,一人往他身上踩了一脚,便是银宝和铜宝也来凑热闹,一脚不够,硬是往他老二那又多补了几下子。

    秦远一时疼痛难忍,就此晕了过去。长安见此,眉眼一挑,“银宝儿,脱了他的亵裤去!有了人证,总要有些物证的!”

    “好叻!”银宝应下,三两下就把秦远剥了,到底拿在手头觉得脏,索性又将那亵裤套在秦远的头上,看看又觉得不过瘾,拿了随身的笔墨,又给他添了“□”俩个字。



☆、74章

左相干笑了两声;已是低头道:“安将军教训的是。只是我秦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可如何是好。再者,远儿也是皇上看大的;皇上和淑妃娘娘也最是喜欢他……”

    “你拿皇上和淑妃来压我?”安知焕一扬眉头;左相只觉一股强大的气场压着自个儿,回神时,安知焕面如魔刹一般,冷冷笑道:“你知不知道;就算我今日当场将你打死,这世上也没人敢说我一句不是!”

    一句话,说的左相腿都快软了;勉力稳住自个儿的身子,他软声求道:“是我没能教好孩子,只求老将军怜惜我岁数已大,就这根独苗传承香火,若我带他归家,必定严加管教。”

    “你记得便好!”安知焕冷哼了一声,让一旁的银宝松了秦远让他带回去。

    银宝这厢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秦远,左相让下人扶着他出门,正要跨上马车时,却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狗,一个飞扑就要咬上秦远的命根子,那时候秦远刚刚苏醒,见面便看到一只狼犬飞扑而来,待看清时,便觉下…体一痛,他“嗷”了一声,想要挣扎,左相已是冲上来,拔了随身的刀,一刀砍死了那只狗。

    秦远那时已经痛到极致,左相便连告辞都来不及,忙带着他回府。

    待他走远,银宝一脸喜庆地跑回屋子里,对着秋娘道:“姐,姐,咬中了!”

    秋娘一把捂住他的嘴,待看清身边无人,方才低声道:“瞧见咬中了?”

    “那是自然!”银宝龇牙一笑,“咱们从前养了这么多狗,练狗我最有一套。姐夫让我往他那浇了不少肉汁儿,那可都是用上等肉熬出来的,那饿了几天的狗闻着能不喜欢么?保准一逮一个准!”

    “禽兽他爹没发现什么异样?”秋娘又问。

    银宝摇头晃脑道:“哪能呀。那畜生一身屎尿味,也就狗这畜生能闻着肉香。臭味相投么不是!就是可怜了这路边的野狗,我也就养了他三四天,就被打死了!”

    “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走漏了出去,咱几个知道便成了。”秋娘又这般叮嘱道。

    银宝忙点头。


 ☆、74章

    左相干笑了两声;已是低头道:“安将军教训的是。只是我秦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可如何是好。再者,远儿也是皇上看大的;皇上和淑妃娘娘也最是喜欢他……”

    “你拿皇上和淑妃来压我?”安知焕一扬眉头;左相只觉一股强大的气场压着自个儿,回神时,安知焕面如魔刹一般,冷冷笑道:“你知不知道;就算我今日当场将你打死,这世上也没人敢说我一句不是!”


    一句话,说的左相腿都快软了;勉力稳住自个儿的身子,他软声求道:“是我没能教好孩子,只求老将军怜惜我岁数已大,就这根独苗传承香火,若我带他归家,必定严加管教。”


    “你记得便好!”安知焕冷哼了一声,让一旁的银宝松了秦远让他带回去。


    银宝这厢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秦远,左相让下人扶着他出门,正要跨上马车时,却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狗,一个飞扑就要咬上秦远的命根子,那时候秦远刚刚苏醒,见面便看到一只狼犬飞扑而来,待看清时,便觉下…体一痛,他“嗷”了一声,想要挣扎,左相已是冲上来,拔了随身的刀,一刀砍死了那只狗。


    秦远那时已经痛到极致,左相便连告辞都来不及,忙带着他回府。


    待他走远,银宝一脸喜庆地跑回屋子里,对着秋娘道:“姐,姐,咬中了!”


    秋娘一把捂住他的嘴,待看清身边无人,方才低声道:“瞧见咬中了?”


    “那是自然!”银宝龇牙一笑,“咱们从前养了这么多狗,练狗我最有一套。姐夫让我往他那浇了不少肉汁儿,那可都是用上等肉熬出来的,那饿了几天的狗闻着能不喜欢么?保准一逮一个准!”


    “禽兽他爹没发现什么异样?”秋娘又问。


    银宝摇头晃脑道:“哪能呀。那畜生一身屎尿味,也就狗这畜生能闻着肉香。臭味相投么不是!就是可怜了这路边的野狗,我也就养了他三四天,就被打死了!”


    “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走漏了出去,咱几个知道便成了。”秋娘又这般叮嘱道。


    银宝忙点头。


    第二日的时候,长安一早回了屋,第一件事情便是欢喜地冲到屋里,对着秋娘道:“秋娘,你赶紧随我来,曾老爷今儿被放出来了!”


    “什么!”秋娘一喜,长安边走边解释道:“曾老爷这些年行了不少善举,蜀州一带的百姓和官兵多有耳闻,蜀州知府原是父亲门生,得知情况后,便连同蜀州的百姓和官兵各自写了联名信,再加之定国公这几日面圣时还时不时提起曾老爷,皇上得知后,也特意过问了此案,得知是个错案,早早便将人放了!这下,曾老爷应该已经到了家里了!”


    “这下几家人总算放心了!”秋娘捂着心口喜道。


    到了曾老爷屋子里,曾家早就抱作一团喜极而泣,李然见了长安和秋娘,更是行了个磕头大礼,秋娘拦都拦不住,扶起他时,却是低声笑道:“往后可不许提退婚的傻话,若是再伤了我妹子的心,我可饶不了你!”


    “大姐定要原谅我一时糊涂!”李然羞愧道。曾老爷经此一遭,虽是添了些风霜,人倒也还精神,见了长安也是万般激动,口口声声只道因祸得福。


    秋娘原还有些困惑,长安却是拉着她道:“皇上知道曾老爷是新科李进士的舅舅,便问了两句李然官派何处,见司管此事的官员支支吾吾,方才得知李然至今未授官职。深入一问,方才得知李然考取了庶吉士,旁人怕他牵连到曾老爷的案子里,方才不敢动用他。这下可好,李然的官职也解决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秋娘一合掌,再是欢喜也不过如此了。


    几家好生的庆祝了一番,没过几日,李然的爹娘也到了京里,见到曾老爷平安无事自是欢喜,再得知李然授了官,简直要拜谢祖宗了。李然又悄悄地拉过他爹娘,暗道想早些成亲。李然爹娘想抱孙子多年,听这话,自然是乐儿颠颠地去寻杜老汉合计。这成亲的日子,就算是定下来了。


    那一段时日,秋娘帮着李氏蘀若兰操办嫁妆,每日里虽是忙,可却是乐在心里。长安到了夜里,看她累得不成样子,堵着嘴道:“秋娘,你若是累到孩子可怎么办……”


    秋娘看他那样子,分明是蘀自个儿被冷落了喊冤,哪里是操心孩子,可她还是配合地摸摸自个儿日渐沉重的肚子,笑道:“几个生过孩子的姐妹都叮嘱过我,孕妇得多走动走动,这样呀将来才好生。”


    “我就是怕你太操心,累着。”长安原本还想着吃点肉,看秋娘疲累的模样,到底还是放开了秋娘,哼哧哼哧地去倒了一盆洗脚水,伺候秋娘洗了脚,等他倒了水回来,秋娘已是熟睡。


    长安望着秋娘的侧脸,嘴不自觉便咧开一个弧度,低头便轻吻了下秋娘的额头,这一厢,却是心满意足地搂着秋娘,慢慢睡下。


    若兰成亲时,两家原本商议着一切从简,请相熟的亲戚朋友好生庆祝一番也就罢了,秋娘问过若兰的意思,若兰也是应允的,秋娘又怕怠慢了若兰,在嫁妆上却是如何都不肯亏待她,同长安一商议,两人将她的嫁妆添到了七十二抬,若兰算是风风光光出嫁了。


    哪知到了成亲当日,便是婚宴从简都是不能做到,光是曾老爷的亲朋好友,发了帖子的,没发帖子的,都来庆贺,除开这些不说,五大家族竟也派了人送来河里。


    曾老爷看此情形,再是糊涂也知这不是自个儿的面子,又开了几桌酒席请这些人入座。等看到主婚人是安知焕时,曾老爷更是受宠若惊,对着李然的父母这般一说,连二人都惊到了。李然的父母在李然中了庶吉士之后,原本还有些嫌弃若兰的出身,这会一看,嗨,他们能想到的,杜家人如何能想不到?


    李老爷李夫人再也不敢轻视若兰,自若兰进了李家门,见若兰知书达理,同李然也是相敬如宾,更是将若兰当做明珠一般宠爱,及至若兰生子后,李家日渐发达,李老爷李夫人更觉若兰旺夫,越发疼爱,若李然和若兰有龃龉,李夫人反倒更加袒护若兰。


    当然,这都是后话。且不说此刻李然如何忙碌,只道若兰此刻泪别了杜家人,上了轿子,顺顺利利被李然接走后,秋娘方才松了一口气,却见丫鬟神色沉重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秋娘脸色一沉,走到后院,便见她前几日特意挑选出来,送去李家帮忙的丫鬟落雁站在院子里。


    “你怎么跑回来了!”秋娘一愣。


    “姑奶奶,你看看这个……”落雁沉着脸将手里的东西往秋娘手里一递,“我识得几个字,李太太便安排我去清点礼品。收到这个时,我还想着这盒子可真是好看,打开盒子,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旁人成亲,他送一双烂鞋!”


    那丫头说话已是含蓄了几分,若叫旁人看,这不就是“破鞋”么!


    “你先回去,别叫旁人看到你跑回来。”秋娘低声叮嘱道,举着那盒子回到屋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好长安进屋来,见桌上摆着一双破鞋,也是吃了一惊,片刻后,却是无奈道:“还用想么,能这般幼稚的,除了秦远还能是谁?!”


    “他真是贼心不死。那日便该让那只狗直接咬他的脖子!”秋娘一拍桌子,怒道:“若兰成亲他还来寻晦气,若是叫亲家老爷夫人瞧见这个,你让若兰如何做人!”


    “好在咱们拦着了。”长安又道,“外头传来消息,说是左相私下里寻了不少大夫去给秦远看诊,若天有眼,保管让他断了命根!”


    话音刚落,长安却又扶着秋娘笑道:“大好日子,咱不想这些闹心的事儿。”长安又是一番安慰,李然已是派了人来,请杜范两家人同去喝喜酒。


    酒桌上推杯过盏,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微茫,秋娘因有身孕,一直在房里陪着若兰,哪知道没过多时,便见丫鬟在新房门前探头探脑,神色间似是有话要说。秋娘寻了个借口出去,却见李太太也在门外,拉着她到一旁,焦急道:“秋娘,我家李然不见了!”


    李太太这是真的着急,一时间也没将秋娘当作外人,拉着她的手一股脑便说道:“酒宴到一半,大家起哄着要闹新房,要寻李然时,却是见不着他的人影。我只怕他喝醉了醉倒在府里,方才已是派了多少人去寻他。这会我家老爷同我哥哥都在前头招待客人,然儿还是不见人影,可如何是好!”


    李太太一时间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秋娘忙去前院,见着张博兴一问才发现,不光李然,便是长安也许久不见踪影。一时间,秋娘也是乱了心绪,脑子里霎时便想到那双破鞋,心里更是惊疑不定,唯恐又是那秦远捣的鬼。张博兴只劝慰秋娘,道长安是个机灵人,定然不会出什么错儿,此刻金宝也沿着去梅园的路上寻他们二人去了,且让秋娘宽心。


    怎知这一寻又是一个时辰,便是来参加喜宴的客人也觉出异样:你说,整场婚宴,新郎不见人影是怎么回事?


    外头闹着,里头寻着,李家简直要闹了个翻天,秋娘一个头闹得两个大,新房里头的若兰不知道听谁漏了风声,说是李然不见了,自个儿揭了盖头就要冲出房门,见了秋娘脸色一沉,险些落下泪来:“姐,他别是要逃婚吧!”


    秋娘的头越发疼,没成想肚子里的两孩子也来凑热闹,一左一右,两人齐活地踢起她来。头疼,肚子也疼,心又慌,好容易熬了半个时辰,张博兴急急忙忙地冲进来道:“寻着他们了!两人都喝醉了,在柴房里躺着呢!喊都喊不醒!”


    张博兴忙领着秋娘去柴房,等众人站在门口,秋娘一时竟是哭笑不得:这场面,让她如何是好?


    只瞧这地上,一个是喜袍在身,原本该喜庆端庄,此刻却是脸色微红,似是醉意正酣。另一个也是紫衣长袍,原本该贵气逼人,这会却是丝发凌乱,嘟着嘴,嘴里呢喃着“秋娘、饭团,饭圆”,说话间,还翻了个身,舒舒服服地往李然的身边挪了挪……


    那场面,真是诡异地和谐。


    便是急火上心头的秋娘此刻也忍不住了,上前去拍了拍长安的脸,低声道:“长安,长安……”


    长安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浑然未觉身边全是人,伸了手拢了拢秋娘鬓边的发,嘟着嘴呢喃道:“秋娘……秋娘,我是不是做梦呢……”


    秋娘伸了手轻轻拍了拍长安的脸,只觉好笑,沉了脸道:“让你别喝这么多,你看,又醉了,走,你跟我回……”


    “秋娘,你别打长安……”


    这“家”字未落,秋娘却是听到长安眯着眼睛,低声地一句呢喃,“秋娘,你别打长安……”


    长安眼里含情,似是能掐出是水来。长安眼里含怯,似是随时都在准备逃。


    这样的神情,秋娘再是熟悉不过,在她十岁之前,在她初次欺负了长安之后,长安便曾露出这样的神情——甚至,在他们成亲之后,长安每每要讨饶时,便对秋娘露出这样的神情……


    秋娘迟疑地笑了笑,正要去握长安的手,却见长安愣怔怔地往后退了退,愣怔怔地瘪着嘴,对秋娘低声道:“秋娘……你,你……你见到我祖母了么……”


    饶是张博兴也觉察出不对,蹲□子蹙眉问长安道:“范长安,你又在搞什么鬼?”


    他正要伸手去拉长安,却见长安提眉,水灵灵的眼睛泛着迟疑和打量,低着声,略略低了头看张博兴,问:“你……是谁?”


    “我……是谁?”张博兴指着自个儿的鼻子,“范长安,今儿是李然成亲,你别闹了!”


    秋娘的肚子一阵阵地抽,隐隐的闷痛缠绕着骨髓,却仍是挣扎着站直了身子望着长安,看他无辜,看他不安,听他……低声地问:秋娘……他们,他们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大家看字数字数,这章很厚很厚的有木有~~


    赶在除夕夜送上三章,祝福大家新的一年都能开开心心。


    长安,秋娘:瓦家两娃娃小名定下来咯,一个叫范团,一个叫范圆~~


    饭团饭圆:祝各位叔叔阿姨姐姐妹妹哥哥弟弟身子健康万事如意恭喜发财红包拿来……额……最要紧的是,“团团圆圆”!么么哒~mua!【记得撒花丢雷哟~】


    ps:鱼泡我依然在外地,更新有困难,但凡得空我一定加油码字!握爪!新的一年,大家一起加油努力~fighting! 



☆、75章

    他们……是谁?秋娘错愕地望着眼前的范长安。

    夜空里;突然劈过一道闪电。


    在长安略带天真的眼神背后藏着一股汹涌暗潮;他将眼神转至李然;地上的李然低声呓语了两三句,终是渐渐睁开了眼。


    两人眼神对接;李然先是迷茫,而后却是渐渐清明,在众人探询的目光下;他硬着头皮看着长安;看他略带不安地拉了拉秋娘的衣袖;低声问道:“秋娘;他……又是谁?”


    李然沉吟了片刻;正要说话时,却见长安独自踉踉跄跄地起了身,一步步地走出了柴房,走向了热闹的婚礼现场。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长安到底要做些什么,只见他走地极快,秋娘捧着肚子,快步跟上都有些吃力,待众人都走到席间,便见长安两眼怯生生地望着桌上的烧鸡,见秋娘走来,更是默不作声地咽了咽口水。


    “长安……”秋娘低声唤了唤,心中想法百转千折,终是难以相信,却是听到长安悄悄地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像是要做坏事的孩子一般,望着秋娘弱弱道:“秋娘,我肚子饿了,我能不能吃饭?”


    而后,长安却是望了一眼秋娘的肚子,说出了今晚让在座所有的人都惊异的话:“秋娘,你……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圆了……你吃了多少饭?怎么吃得这般胖了!”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过得片刻,窃窃私语声渐渐在大堂四周响起,李然终是当着众人的面,迟疑道:“开宴不多时,姐夫便寻到我说,前头有人送了酒来,说是太子府的人,要我们亲自去领,姐夫原本还有些腹诽,又想着太子近来病着,行事大约会有些诡异,怎知,姐夫领了酒后,方才喝了两口,行事便生了诡异,拿着棍子便往我头上敲,便是他自个儿,也晕倒了。醒来时,他又成了这般模样……”


    当下,他又命人将那坛酒领了来,恰好林源修也在宴上,只稍稍闻过一闻,皱着眉头,“哎呀”了一声:“不好,这酒让人下了毒!”


    “毒药?”秋娘身子一软,勉力撑住身子,席间一片哗然声中,她定睛看向长安,却见长安眼里,突然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屋子外却是突然响起一阵喧哗之声,继而,却是李然家的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对着李然道:“少爷,外头,外头来了好多官兵……”


    他的话音未落,二皇子齐峰却是领了人,施施然地走进来,李然赶忙迎上去,便听齐峰笑道:“今日是你大婚,我原不该如此兴师动众坏了大会的性质,只是不巧,一个时辰前,有个毛贼潜入皇宫盗走了一个重要的物件,父皇震怒,下令一定严惩此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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