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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粽子,是个杯具&砚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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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冲动,枪兵。”九叔抬起眼帘,淡淡扫视一眼,“安静一点,对方也有狙击手,小心周围的埋伏。”
“不用担心。”枪哥依旧没有改变动作,他把额头上的红外眼镜拉下来戴上,仔细观察了四周,“我没有感觉到瞄准的视线。如果不是那个展莫辞不在,就是他还完全没有发现我们的动作。”
我们乘的筏子下面系着气囊一类的柔软东西,加上我和枪哥撑船的动作很轻,确实动静不大。不过我隐约觉得,对于一名能把枪哥压下一头的狙击手来说,发现不了我们不太正常。
舒道的表情一直有些凝重。他蹙着眉头看着那只渐渐靠近的小船。和我们的竹筏不同,这是一艘小型平底舢板。因为路线问题,始终有一大半船身被石头遮挡着,看不真切。
“等下……这条船好像没有在前进。”舒道忽然说道,“它是停泊在那里的!”
话音刚落,我们就已经绕出了石头的遮挡,船的全貌赫然跳入眼帘。我小声叫了一声,一下子忘了撑杆。
那条小舢板用绳子系在一块石头上,而船上只有衣服和一些杂物,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枪哥的表情倒是很平淡,丝毫没有惊讶地“嗯”了一声,说道:“果然展莫辞不在。任守,不用那么惊讶,按照你的智商,每次你推理到什么的时候请你使用一下逆向思维。继续撑船,我们靠过去看看他们留下了什么。”
轻轻一个磕碰,两条小船靠在了一起。枪哥跨步跳到了舢板上,低头察看着上面的杂物。其实以我看来,根本没什么好看的。这条船很小,只能容纳三四个人,所以不可能载重多少。东西除了我看到的那件衣服,就是压缩饼干和几个罐头,几个空了的瓶子和吃了一半的罐头盒显示出人存在过的痕迹。
舒道伸手探了一下旁边的水壶,说:“还是温的,他们离开这里并没有多久。只是……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下船?这附近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环视着四周。这里是四周全都是水,我们依旧处在溶洞水路之中,没有岔道或者遗迹之类,甚至连悬棺都只有零星的几个挂在岩壁上。可是船上的人好像就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凭空消失了一样。只留下吃了一半的罐头和温热的水壶。
这一路过来,我们都是在追寻着黄宗他们的痕迹前进。这种感觉本身就很不爽,让这帮从来心高气傲地天门高手憋屈不已。到了现在,连这些痕迹也全都断掉了。我们沉默地停在水路中央,觉得有种恐慌的莫名气氛渐渐笼罩了我们。
枪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仍是不死心。他跳到岸边及膝深的水中,四下张望着。想要发现点什么。
“我觉得……我们好像被人坑了。”我闷闷不乐地说,“九叔啊,你没有发现从开始我们就在被人牵着鼻子走吗?到了这里,干脆连牵线的绳子都没有了。接下来我们干脆回去好了。反正捉急上火的也只有枪哥一个而已。大家不要搭理他嘛。”
“这是黄宗的惯用伎俩,”九叔淡然道,“他喜欢算计对手,一步步将其诱入陷阱,然后逐一捕杀。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我们之中的一个人要先死掉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领导都像九叔一样,喜怒不形于色,无论说什么话都是一个腔调。就好像现在,他明明是在分析目前的严峻局势,可语气云淡风轻得好像在宣布发奖金一样。
我很不适应地转过头去,却看到张玄的一双眼睛正垂下来,他牢牢盯着水面,那种愣愣的神色不像是在发呆。我推了他一把:“张玄?”
没有回应,他好像完全听不见我的声音一样,只一门心思盯着水中。我低头看了看,黑沉沉的水里连一条鱼都没有。
我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样的张玄……对外界完全没有知觉,依稀有些眼熟……
我猛地转过头去,大喊着:“枪哥小心!水里面有人!”
枪哥涉水而行,正扶着山壁抬头看着,他离我很远,听到我的声音后怔了一下,然而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我已经清楚地看到,就在他站立的脚下,一只苍白的手忽然无声地从水下伸了出来,一下子抓住了枪哥的腿。那只手的皮肤白得像浆了石灰水,毫无血色,十指纤细,好像抚摸一样,缓缓向上攀过去。
枪哥的身体动作永远快于他的思考。我的话音未落,他已经端起枪,对着水面扣动了扳机。轰的一声响,溅起的水花遮挡了我的视线。我只看见一线血色在水中漾开,然后水花之中,好像白沫凝成了形一样,一个人形物体伴着腾起的浪攀上了枪哥的身体。
“混蛋!这、这是什么?!”枪哥又惊又怒,身体猛地向后退去,想要扯开身上的东西,然而那人好像爬山虎一样,紧紧贴着枪哥的胸膛肩背,半个身体被扯下来,仍有一只胳膊紧紧抓着枪哥肩膀。
“这是什么?”我也目瞪口呆看着那边,惊得忘了行动,“枪哥你的廉耻呢?天啊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是世界第一的荷尔蒙陛下,为什么女鬼都会对你投怀送抱!”
紧贴着枪哥的人影,一头湿漉漉的漆黑长发沿着狭窄脊背蜿蜒而下,湿透的轻薄白色裙子贴在肌肤上,勾勒着属于少女的委婉曲线。那具青涩的女体柔若无骨地攀附在枪哥昂藏的身躯之上,两个人都全身透湿,穿了衣服还不如没穿,一眼看过去,除去女人过于苍白的肤色,简直和色/情片的画面有一拼。少女回过头来,露出掩映在长发之下的半边侧脸,清秀面孔,大的吓人的黑眼珠子好像蒙了水雾一样,懵懵懂懂看了我一眼。
我迅速蒙上身边乖宝宝张玄的眼睛,一边张口结舌喊出了那个名字:“地……地落!”
枪哥彻底炸毛了。虽然他在男女之事上面从来节操跌破下限,可是被这样女鬼一样的妹子缠在身上,哪怕是枪哥也hold不住。尤其是地落一双惨白柔软好像珊瑚虫一样的手在他的身上各个地方不断摸索着,她似乎并没有伤害枪哥的意思,而是好像撩拨挑逗一样的频率,更是让枪哥无法忍受。如果不是她缠得太紧,枪哥的样子像是忍不住冲自己开一枪。
我们一群人近乎瘫痪地注视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有上前援救的意思。舒道不自在的侧过头去,脸颊上两抹潮红。就连九叔也只是一上一下抛着匕首,冷漠地打量着挣扎的枪哥。
那边堪比限制影片的一幕终于在我的大脑硬盘过热死之前停了下来。我的耳朵尖,我听见地落模模糊糊说了一句“不在这里”,突然松开了手,然后整个人从枪哥身上迅速脱落下去,掉入水中沉了下去。
“拦住她!”枪哥来不及收拾自己的一身狼狈,高声叫道,他举起枪对着水面,然而还没来得及射击,就猛然发现了什么一样,骤然调转了枪口方向,扣动了扳机。
“砰!”“砰!”两声枪响几乎是同时发出。枪哥一个侧滚在水里躲开,站起身来迅速躲藏到一块石头后面,他大吼着:“狙击手!那个展莫辞在山崖上的悬棺里!”
Chapter 24
枪哥是很恶心展莫辞这个人的。不仅仅是因为展莫辞比起枪哥来准头只多不少,更因为这个人更像一个冷血的狙击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可以为了等我们到来一个人静静躺在悬棺之中的尸体旁边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也可以一出现就直奔最弱的下手,弄死一个是一个。和他比起来,总喜欢找最强的人单挑的枪哥更像是个冒险家,而不是杀手。
我不知道他躲在哪个悬棺之中,好的狙击手从不会让人发现他的位置。我抬头瞄了一眼身边的枪哥,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紧紧的直线,端着枪却并不扣动扳机。
“任守,你看清楚。”枪哥低声说,“那边四十五度角斜置的三个悬棺之中,有一个是他藏身的地方。我开枪之后的瞬间是注意力最不容易集中的时候,他一定也会趁机下手。你看清楚他在哪里。然后立刻给我暗示。”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有功夫搭理你?”我抓狂地大叫起来,“我这边还……卧槽妹子你别拽了!我裤子都快被你拽掉了!”
我欲哭无泪地站在船边上,勉强和从水下伸出的一双想把我拉到水里去的惨白的手做着斗争。那个叫做地落的妹子,刚才把枪哥全身摸了个遍之后就又一次沉入了水中。然后在我们全都警备的状态,从我的身后无声无息冒了出来,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现在彻底理解了为什么从来只要是雌性投怀送抱来者不拒能超越种族的枪哥为什么刚才摆出一副生吞了老鼠的表情。抓着我的腿的那只手白皙而柔软,单看外形的话可以去当手模广告。然而光看不知道一摸吓一跳,这只手没有一点温度,在冷水里泡过之后冰冷滑腻,就像一块泡了水的的薄荷肥皂紧紧贴着你的皮肤,任我如何踢腿蹬脚,她依旧锲而不舍往上摸过去。
我快要飙泪了,滑腻腻软绵绵的手顺着我的腿摸到了腰,不愉快的感觉就像有一条蛇沿着你的皮肤爬上去。更加可怕的是,它还在进一步朝我的平板胸部进发……
“妹子就算你是女鬼了能不能要一点节操啊!”我拖着哭腔喊起来,“我不计较你男女不忌的博爱了,只是卧槽不要用那只刚刚摸了枪哥的手再来摸我会怀孕的啊!”
“砰!”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我那句话的刺激,枪哥一枪崩了出去。
我从一团白软的纠缠之中挣扎着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向遥远的地方那片悬棺。四周的环境很黑暗,只有我才能在这里看得如此真切,我的目光追寻着子弹的轨迹,看那子弹打穿了一具腐朽的棺木,然后棺木一个颤抖,彻底碎成了齑粉,棺木之中的骨殖纷纷扬扬散落下来。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一晃而过,迅速消失在另外一个地方。
即使只有短短一瞬,我也看清了那人的样子。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展莫辞。这个几次戏耍了枪哥的狙击手和照片上差不多,长着一头凌乱的黑发和深邃的五官,他很英俊,苍白的脸有种属于贵族的倨傲。只是他脸上那种始终挥散不去的阴沉之色让他看起来令人望而却步。从子弹射中棺木,他跳出来举枪射击,然后趁枪哥躲闪的功夫再次隐匿,全程不到两秒钟。
“第二个!”我大叫起来,“枪哥,右上角斜向下第二个棺材!”
枪哥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样迅速过渡。他没有装填子弹,丢掉手里的枪,反手抽出腰间的手枪,瞄准射击。
手枪之所以不是狙击枪,就因为它是手枪……好吧不要打我。和狙击枪比起来,手枪的瞄准能力简直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仅凭手腕要承担巨大的后座力,哪怕是庞汉昌和我都不一定能保证手不抖。可是枪哥从开始就没有瞄准。他好像连手抖的方向都精确计算到了一样,随着身体的巨震,改良版沙漠之鹰的子弹准确射中了我说的方向。
展莫辞的隐匿无非是完美的。可是,一个方位暴露的狙击手,哪怕是再完美的遮挡也无异于把自己赤/裸裸暴露在对方枪口之下。枪哥的子弹以一个很刁钻的角度射了过去,绕过棺材,直接击中了后方。
他的动作定格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弹。
“怎么样?”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枪哥哼了一声,把手枪收回腰间皮套中:“让他逃了。不过……虽然没有死,他受的伤可不轻。至少威胁远没有以前大了。”
“那就好……哎哟我的脖子!”
我聚精会神观看葫芦娃大战奥特曼的时候,身上那个一直猥亵我的人并没有停止行动。地落和刚才对待枪哥一样,整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刚才她的手用力拽了一下我戴在脖子上的绳子。绳子上挂着的是那个矿石眼珠,为了避免掉下来,被我系了死结塞进衣服里,她这一下差点没勒死我。
“谁……谁来弄走她……”我痛苦地喘气,“我早说过什么鬼语者是粽子的天敌的!她……呕……”
地落拽的那一下没有把绳子扯掉,只是把石头从我衣服里拽了出来而已。她呆了一下,注视着石头的表情有着掩不住的失望。
“不是……为什么也不在你这里,明明是的……”
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想在窒息之前把自己的脖子拯救出来。我没花多少工夫,因为没等我忍不住把她撕成两半,拽着我的所有着力点忽然全部消失了。像刚才松开枪哥一样,地落松开了我,重新掉入水中。
“……”我表情纠结地看着水面,忽然有一种我其实是一只水螅身上刚刚脱落了一只小水螅的可怕错觉。
“和尸体几乎没有差别的鬼语者……除了和尸体沟通之外,的确也是最合适的潜伏人选呢。”九叔分析着,“狙击手埋伏在千米之外的悬棺之中,只要不动作,也一定不会被发现。黄宗这家伙没有退步呢。接下来……应该轮到近战出场了吧?”
我崩溃地跳脚:“九叔您别说了行吗?你说有埋伏就果真有埋伏,你说有陷阱就果然女鬼杀手全出现了。乌鸦嘴就少说两句吧我求求您了!”
话音未落,我就听到身后的水面一阵哗响。因为刚才都忙着对付突然出现的地落和展莫辞,没有人注意到已经有人潜伏到了这里。我条件反射的回头,然而还没看清楚后面是什么,脑袋就像核桃一样,被一双核桃夹子一样的大手卡住了。
头顶上方传来了豪爽得能把山顶石粉震下来的笑声:“哈哈,田螺,我们又见面了!”
“……”能把我叫成田螺这种惊悚比喻的,除了那个文盲庞汉昌以外,不做第二人之想。
庞汉昌身高两米多,两只手就像两把蒲扇。我的脑袋在他手心里,看起来比一颗网球大不了多少。他一只手轻松环住我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捏在我两边太阳穴上。微微用了点力,我立刻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那边那个……天门的老大?哈哈,别动哦,就算田螺的壳再硬,我也能捏死她。你们别费力气了。我们老大可是说了,只要你们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就饶你们不死。”说着,庞汉昌哈哈笑起来,“这句话说起来真是痛快啊!怪不得老大喜欢玩这种游戏!”
我动了动脑袋,想要说什么,庞汉昌立刻加大了力度,威胁道:“别动!快点让你的同伙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哼哼,瞧这小脑袋瓜子可不怎么经捏。”
不好意思,我的头虽然不是铁球,可不幸恰好是带有自动记忆功能的。
九叔斜靠着背后的石壁,目光散漫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枪哥后退了一步,微笑着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您轻便”的姿态。
……喂喂!你们不能这样!就算我真的有自动记忆功能我也不想被开西瓜啊!就算退一步……你们就不害怕同伴被爆头在面前会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么?!
庞汉昌瞪大了眼睛,又一次拽着我的脖子威胁地展示了一圈,然而依然没人理会他。
“怎么能这样!”他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田螺,你在天门混得就这么差吗?同伴都不管你?”
我泪流满面的侧过头去:“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抓的这个人质貌似确实是这样。”
庞汉昌的表情显示他陷入了艰难的思考。是赔本放了我呢,还是更加赔本不放开我呢……
与此同时,如同一具浮尸一样的地落已经又一次从水里浮了出来,这一次她缠到了张玄身上。依旧和刚才一样,从下到上一点一点摸索着。而张玄依旧是那副木呆呆的样子,好像魂魄都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情况不对。”九叔完全无视了我,径自下命令,“那个叫做地落的女孩,好像能够控制张玄。枪兵,开枪打开她,红摇舒道,你们散开,防止有人潜伏在水里。”
枪哥应了一声,举起了手里的枪。可是地落的身体柔软的好像水母一样,一下子完全蜷缩到张玄身后。枪哥骂了一声,又不能真的对张玄开枪,只有放了下去。
“喊醒他!喊醒他!”不顾我的脖子还在庞汉昌手中,我大叫着,“九叔,告诉他你这次会给他买个原大毛绒蓝鲸!他一定……”
我说不下去了,庞汉昌微微一用力,我就被挤压得下巴咬舌头。九叔瞥了我一眼,没有照我说的做。
哎哟喂,都这种关头了,您还这么在意形象干什么。
庞汉昌继续纠结着,依旧没有放开我。所以我只能被动地看着九叔手腕一抖,紧贴肌肤的匕首出现在手上,他上下抛了两下,忽然看向我,将匕首疾射出去。
地落的全身都缩在张玄身后。我以为九叔这样毫不犹豫是对自己能让匕首拐弯的不科学能力有足够的自信。可事实证明在领导面前我还是吐养吐奈夫。
九叔的匕首直接一刀戳到了我的肩膀上,这一下无比精准地戳到我锁骨和脖子中间,我没感觉有多疼,可还是一下子被戳傻了。不光我,连庞汉昌都被震在原地。
“叔!你在干神马?!”我不顾舌头被挤在牙齿中间,从牙缝里往外挤字。
九叔抬高了声音,喊道:“张玄,任守马上就要死了,你还准备睡多久?”
Chapter 25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吐槽说“九叔你怎么会以为用我能威胁到张玄你真的是太年轻了”,或者应该撒泼打滚哭喊“九叔你怎么能不爱我爱张玄我再也不相信基友了”。
可是怎么办,有没有D让我选一选?
在我预备撰写的《粽子的一千零一种死法》之中,里面大概会有从瀑布上摔死、掉水里淹死、被猴子坑死、被女鬼缠死、被光头捏死……但绝对不会包含被同伴捅死。
九叔的刀依然插在我的锁骨缝隙里,紧贴着颈部大动脉。然而我却没有去管它,我瞪大眼睛看着九叔等他的解释,就算……就算他用“手滑了”这种至贱理由我也当他是流川枫相信他!
可是九叔明显只得到了流川枫冰山绝技的真传。他甚至没有看着我,也没有再看张玄。他低垂着眼睛,很随意地偶尔扫我们一眼,好像谁死了谁受伤了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曾经用过一个很狗血玛丽苏的比喻,九叔就像黑暗世界里的帝王一样。我才不会告诉你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在不断脑补九叔穿着蝙蝠侠套装严肃倒挂在棺材上的场景。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个比喻有点让我脑补不起来了。
他淡淡暼着我的样子,仿佛谁的生死都不过是纸上浮墨,话本烟尘。无谓又无趣,这种冷静让他看起来真的就像是个帝王。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张玄的身体依旧没有动,只是他的眼睛在眼眶之中剧烈颤抖着,瞳孔紧缩又放大。像是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与什么在做激烈的争夺。
我眼巴巴瞅着他。看九叔的意思,是完全不打算管我了。虽然心里恨不得把九叔银行卡里的存款全部捐了希望工程,现在不想被人手动爆头的我还是只有把希望寄托于张玄身上。
至少……看在我给你做了那么多顿饭的份上赶紧睡醒啊!我要是死了谁给你投食啊闷哥!
他的眼睛僵直地望着前方,黑沉瞳仁深处宛若漆黑海底翻涌着看不见的骇浪。慢慢地,他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的一只手悬在长冥刀柄上方,只一寸之遥,仿佛是想要握上去,可却有什么完全阻拦住了他。
“哦?还是不行吗?”九叔摸着下巴打量着张玄。然后好像是感觉到了我想把他按进马桶里淹死的森森怨念,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当做没看见继续摸下巴沉思。
我:“……”
“呿,这家伙还真的是比我们老大还狠啊。”庞汉昌啐了一口,很是无趣地说,“真是失算,本来以为你这家伙有什么用的。”
他歪着头打量了一下我,最后做了决定:“干脆弄死好了。”
怎、怎么可以这么随便TAT!
“喂等下啊!我我我……我可是主角!杀死我之前不是至少要冷笑着说一通你是因为厌倦了这个世界然后才决定毁灭人类的吗?怎么能这么快就动手?”
庞汉昌不耐烦地挖了挖耳朵:“谁管田螺脑袋里想什么东西啊。这么吵,赶快死掉好了。”
说着,他一只手捏住我的脑袋,另外一只手松开了对我胳膊的禁锢,猛地对准我的头砸下来。
“卡!”我在他砸下来之前,用两只手迅速空手夺白刃,一下子夹住了那和我脑袋差不多大的拳头。
我是女主角,可是我遇到了一个坑爹的作者……被坏蛋挟持的娇弱女主等到花都结果了,也没有等来援救,于是……女主角就变身金刚了……
庞汉昌的第一波攻击被我挡住。他挑了挑眉毛,这个表情让他的脸显得更加凶恶。他索性也松开了捏着我的头的手,一巴掌冲我的脸乎过来。
如果单拼力气的话,指不定这只变异猿人还不是我的对手。可是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就像非洲难民与金正恩的对比差不多。那一巴掌乎的面积太大,只要沾上一点,我就是非死即伤。
“我日!”我咬着牙骂了一句,在他乎到我之前,仗着自己身材优势,猛地从他咯吱窝下面钻了过去,两只手从后面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跳了上去。
庞汉昌的反应极快,这和他的身材极不相称。他一个弯腰,上半身急甩,差点把我扔出去。我牢牢抓住他的脖子才没被甩到石壁上,正在庆幸的时候,庞汉昌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插在我锁骨上还来不及□的匕首,顺势一拧。我只感觉脖子一凉,紧接着,鲜血就如同人工喷泉一样从我的脖子处喷薄出来。
我想大概很少有人能这样近距离欣赏自己的大动脉血喷泉之后,还能活着坐在这里给你讲他的感受的。我大概是能数的过来的那几个之一。我的感觉比别人迟钝那么几分,当时的我并不觉得有多疼,只是那样惊悚的一幕还是让我吓得傻在当场,甚至忘了躲开庞汉昌的攻势。本来和我扭打在一起的庞汉昌一个乌龟翻身,凶猛无比地把我按在地上。他一个泰山压顶下来,差点把我的肠子从嘴巴里压出来。
那张满是横肉的脸距离我那么近,上面是残忍的笑意。我愣愣看着他,脖子上的喷泉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忽然间脑子里就一片空白。
“任守——低头!”
枪哥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飘入我的耳朵。我恍惚想起来,好像在我和庞汉昌角斗的时候,枪哥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声音进了我的耳朵,在大脑外晃了一圈,又从我张着的嘴巴里飘了出去。我听到“砰”的一声响,头顶上滴下来的血就淋淋漓漓浇了我一身。
我自己的血已经染透了我的半边身子,因此我花了很久才意识到这血液并不是我的。庞汉昌大吼了一声,从我身上滚落下去,他的一条胳膊从肩部被爆破弹炸得几乎完全断了下来,露着白森森参差不齐的骨碴。看上去格外恐怖。他根本顾不上管我,甚至也没有理会身边的其他人,用几乎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消失在前方洞窟的深处。
与此同时,在那边和地落僵持着的张玄忽然用响亮得与他以往完全不符的声音说道:“我绝不会回去的!”然后,那只悬空了很久的手终于握到了长冥刀柄之上。
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张玄拔刀出鞘,乌黑的刀像划破空间的一道光线,猛地刺入地落的后背。少女尖叫一声,然而仍然没有放开张玄。他冷冷哼了一声,那张从来瘫着的脸上露出一个仿佛是冷笑的表情,身体弯成了一道饱满的弧线,向后一个空翻,一只手在河底撑了一下,后背猛地撞到了石壁之上。动作之快,甚至地落都来不及躲闪,刺在她背上的黑刀被石壁撞击得透体而出,斜向上方穿透了她的肩膀。张玄根本没有回头,他的眼睛里有种疯狂的杀意,冷冷注视着前方,一只手抓住了长冥刀刃,猛地把受了重伤的地落从身上甩了下去。
少女被那一甩的力道撞入了深水之中。我看到水下一条白色的影子带着血色迅速远去。就像庞汉昌一样,不知消失在哪里。
枪哥的肩上扛着单兵火箭筒,一只脚踩在突起的石头之上还没有收回来。而张玄笔直站立在原地,一只手依旧抓着长冥刀身。利刃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一滴一滴落入水中。而他好像完全没有知觉一样,冰冷的眸子居高临下望着我。
我怔怔的看着他。这样的张玄,我只见过一次。那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像一把淬满血色的凶刀,谁都不敢靠近。
他站在水中,身上湿透了,还有刚才地落的血,看上去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他一直看着我,站了很久,直到那双眼睛之中压抑的杀气慢慢平静下来,才犹豫着向我的方向抬起了手。
“别死。”他说。
“……张玄你这个大白痴憋了这么半天就只会说这两个字吗!混蛋啊劳资不会死可是会痛啊你妹的!”我伸出手用力把他的手打到一边,什么都不顾了一样大哭起来,“九叔你这个猪一样的助攻!亏我还以为你外冷内热有一颗机器猫一样的美好心灵……呜呜呜……老板又怎么样?!我不干了!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踏入这个犯罪团伙一步哇哇哇!”
枪哥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色,他咳了一声,走近几步:“任守你别哭了,要不是没人搭理你那个光头怎么会这么容易把后背亮在我面前?而且九叔他另有打算,他想引出……哎哟!你踢我!”
被我一脚踹飞的枪哥很恼火地一身湿淋淋地从水里站起来,看了我半天,终于还是忍气吞声扭过头去。
哼,生气中的女人是不需要理智的!
“差不多了吧?”九叔找了一块地方坐下来,开口道,“任守,别闹了。你挨的一刀不是白挨的,至少,现在我已经基本弄清楚了黄宗他们的目的。”
我怨怼地看着他,等着听他掰。
九叔顿了一下,慢慢说道:“先利用地落打乱我们的注意力。然后一早埋伏在悬棺中的展莫辞趁机出现牵制住枪兵。在这个时候,庞汉昌制住任守。黄宗把我们的武力值算得倒很精确。但是这些布置完全不够扑杀我们,他想做的只是让地落找到东西。那件他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
“匈奴耳环?”我问道。
九叔点了点头。
我立刻看向船上——出发之前,我曾经想过把所有宝贝都装到身上。可是九叔用“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种理由,强行把耳环从我这里夺走了,只留给我一个危险系数过高的石头眼珠子。现在那个装着耳环的小盒子不知道是不是在那一堆神秘物品中。
“不用看了。”九叔说,“按照黄宗的性格,他不可能到现在才出手,一定是在刚才混乱的时候,已经在地落的暗示下拿到了东西。”
九叔的话音刚落,一阵低沉的笑声就从不远的地方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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