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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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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着有封妃希望的主人混的,问鼎妃位的希望也代表着身边永远伴随着无数的阴谋与杀机。有些时候,当主子的固然屹立不倒,身边的奴婢却总是惨遭池鱼之殃,物件一般流水来去。所谓的去,无非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浣衣局,另外一个则是阎罗殿。
我并没有打算说点什么话安抚她,因为,我也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有能力绝对庇护她。
宫闱中的阴谋与险恶不是玩假的,比剑,我自信不输任何人,比手段心机,这后果谁都说不好。真正把我逼急了,我自然可以一走了之,反正这天下间还没人能留得住我。但是,我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小宫女而暴露身份,就算她遭人阴害,我也只能用目前的身份尽力周旋。——这个寒门千金的身份,在庞大的后宫里并不是特别好使。毕竟,我能贿赂大太监,贿赂大宫女,难道我还能贿赂两宫太后??
离开是要往玉洁殿的后殿走的,就在后殿摆着两个大大的博物架,一格一格编着号。香豆过去跟负责分发门钥的小黄门说了些什么,很快就拿着钥匙和铜牌过来了。她将钥匙放在托盘上,不敢再抬头看我,低声道:“好了,姑娘。请往这边走。”
我跟着她一起走出了玉洁殿,顺着正面的回廊往西边走,又是另外一个格局的建筑群了。四面都是厢房,东南西北都是游廊连通的,四角都有月牙门。香豆引着我往东厢走去,厢房外门上都悬挂着小小的字牌,上边写着三甲二丙之类。
她一边往前走辨认着门边的字牌,一边低声解释道:“姑娘,这里是群芳别馆,以后三个月咱们就住在这里了。”说话间,她看见了挂着一丁字样的厢房,于是在门口停下,将托盘放在身后的游廊栏杆上,取钥匙打开大门,请我进屋。
我看见她将挂在门边的字牌摘了下来,将从玉洁殿取来的铜牌挂了上去。铜牌上是个冷冷闪着暗金色光芒的“殷”字。
进屋之后,我左右打量这间日后栖身的屋子,不错不错,比殷家的后院厢房强多了。
屋子不可谓不大,进来这间显然是起居的地方,照面就是一盏绢帛绣屏,屏风上绣的是深深浅浅的苍茫山水,只是隐约挡住屋内的风光。地上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转过屏风之后,往前两步就是大张的南锦地毯,花色古朴大方,并不惹眼。西边摆着一张圆桌,两个凳子,东边则是一组茶具,茶几旁边是一张琴案。
北边是雕花楠木隔断,方方正正的门户,左右的帐幕都被小银钩束着,垂下一个匀称优美的弧度,隔断之后,还有一盏玉石屏风,将屋里的一切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里面显然就是寝室。
我站在起居室里看了一圈,发现这厢房里配备的东西还真的挺齐全,角落里的矮凳摆了不少,有些搁置着盆栽,有些是根雕,还有柑橘摆塔。家具摆设并不局促,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挺让人舒心的。
第一卷 缱绻衣声 第二十二章 群芳别馆(下)(求PK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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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豆将手里的托盘放在靠墙的条案上,顺手掩上房门,低声道:“姑娘进里屋看看吧。”
走过隔断,我是从右边绕开屏风的,迎面就看见了那扇雕花大窗。窗下搁置着一张颇为宽阔的书案,一张楠木圈椅,椅子放着紫锻锦绣垫子。书案上则规矩地摆着笔墨纸砚,右手上角还有一个青石笔洗。最左边的角落里则是一个小花盆,开着白生生的水仙花。
紧靠着书案的就是一张小侧屏,南面雕着踏春图,中间不漏一丝缝隙。
小侧屏的左手边就是卧榻了,并不是外界村夫农妇议论的大床,这床有点小,比寻常人家的床都小。长倒是够长,只是不怎么宽,三尺不到。床上铺着柔软的蚕丝褥子,锦被应该是收起来了,绣枕摆在左首。帐子是浅浅的青色,色泽十分柔和,看了让人心情舒畅。
床脚边是柔软的长绒地毯,一直延伸到左边的暗门。我猜想,里面应该就是沐浴更衣的地方了。小床和暗门之间,还有稍微一段距离,这里就放着三个镶嵌在墙里的衣橱。香豆走到第一个衣橱前面,将最底下的抽屉打开,取出一方柔软干净的毛巾,转身对我说道:“姑娘,奴婢去取个炭盆来,温了毛巾替您攒头发。”所谓温了毛巾攒头发,就是将用炭火烤毛巾,再用热乎乎的毛巾包裹住湿漉漉的头发,防止着凉。
在玉洁殿头发就擦得很仔细了,又是一路吹着风过来的,真要受凉早就受了。
我不耐烦那么细碎的伺候,便问道:“是急着要上冠出去么?倘若不是,就不必了。头发就让它这么披着,片刻就干了。”这厢房里应该是夹墙,烧着火龙,虽然没看见半个火盆,依然是温暖如春。
香豆答道:“倒是不急着出去。离饭点儿还早呢。不过,姑娘您这么披着头发,要受凉的。”
“没事,差不多都干了。你有什么该忙的就去忙吧,我这里暂时没事。”我一边说着,一边往起居室里走。寝室里确实光线不错,可是,除了书案旁边那张椅子,再没别的地方可以坐了——若是一屁股坐在床上,弄皱了褥子,还得辛苦香豆重新铺。
香豆将那条已经取出来的毛巾扔在了暗门里,跟随着我一起到了起居室。
我坐在茶几边上的软垫上,香豆立即忙活着烧水沏茶。水烧好之后,我让她不必去取茶叶,她稍微有些怔住,我干脆自己拎着铜壶出门去,坐在抄手游廊上,铜壶着放在脚边。这天已是冬天二十五了,外边风是冷飕飕的,没多久,滚烫的沸水就变得冰凉。
香豆神色惶恐地站在我的身边,既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出来吹风,更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自己动手拎着铜壶出来。我好言好语地告诉她,我喜欢喝凉水,不喜欢热茶,她还是支支唔唔地望着我,一直想将我劝回屋里去。
等我拎着已经冷却的铜壶打算回房时,才想明白哪里不对……
香豆在玉洁殿一直穿着窄袖双绕曲裾,出来之后,立即就加了一件保暖的狐皮坎肩。
我……好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素净单薄的苏白常绢银花高腰襦,好像是有点单薄得不像话了。我赶紧干咳了一声,拎着铜壶躲进了屋子里。假装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将铜壶里的凉水倒了出来,取瓷盏盛了,慢慢啜饮。
香豆看了看屋子角落上的大沙漏,说道:“饭点到了,奴婢去给姑娘端饭。”
我点点头,看她转身欲走,又道:“在外边多待片刻也好。听听适才烫伤那位姐姐是怎么了?”香豆有些紧张地回头看着我,我忍不住笑了笑,道,“打听不到也没有关系。把饭端来就行了。去吧。”
香豆战战兢兢地出去了。我低头看着瓷盏里的凉水,突然有了一丝厌倦。
坐在茶几边上慢慢啜着凉水,想起姑姑对着我要求时带了丝哀求的眼,那丝厌倦也缓缓地去了。只当是试炼的功课吧?努力完成就好。水,越喝越冷,习惯寒冷的我倒是心情舒畅了不少。在屋子里坐了好一阵子,香豆去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久了吧?
正想着是不是摸出去找找她,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香豆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食盒有些大,她提着有些吃力,费力地朝我福了福身,将食盒拎到了中央的圆桌上。又在起居室里西边靠墙的小橱子里取了一张方形的桌布,铺在圆桌上,再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都端了出来。
我走过去坐在香豆身边,随口问道:“取食的地方很远么?”
那食盒外边是南疆独有的海松木,朱漆光滑,里面则安置着铜片,底下是炭火,上边盛着热水。一路从外边提过来,食盒里的饭菜仍是热乎乎的,喷香四溢。香豆一边将紫玉粳米饭端了出来放在我跟前,一边取出银筷,饭菜都摆好了,才退了两步,回答道:“并不远。奴婢在打听姑娘交代的事,因此才回来晚了。”
这丫头还真的跑去打听了?我举起银筷,看看了菜色,问道:“那,可曾打听到什么?”
“也不必刻意打听什么,外边都传遍了。”香豆想了想,似乎在整理思绪,又道,“受伤那位姑娘是九城兵马司路都统家的二小姐,叫路芝,据说是长得顶顶漂亮的,见过的人都说,比玉霓裳姑娘也不差分毫。也有人说,这位路姑娘只是从不抛头露面,其实比玉霓裳姑娘还漂亮呢……”
她若是不漂亮,会被人这么风急火燎地毁了容么?不过,我还是没打断香豆的叙述,她有点胆小,倘若不顺着她的话头让她说,只怕叙述起来更加磕磕绊绊。终于香豆说完了,我又问道:“她现在可好?御医官是怎么说的?”
香豆很坚决地摇头道:“不好。听说脸上都起了大泡子,皮掉下来好大两块。肯定是毁容了。”
“那……不小心烫伤她的宫女呢?柳姑姑是怎么说的?”我再问道。
香豆又有些黯然了,小声说:“香摇姐姐被关在寒石楼里。柳夫人已经命令清查此事了。不过,大家都说,香摇姐姐肯定救不出来了。……她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呢。带她的紫烟姑姑去找柳夫人求情,连紫烟姑姑都被柳夫人打了板子呢。”
“查出什么消息了没有?”我问。
香豆摇头道:“没有。外边乱糟糟的,谁都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点点头,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专心致志地吃午饭,听说入宫的采女们都要重新学习礼仪、歌舞、书画、女红,还有神神秘秘的房中术,谁知道下午柳青青还会安排什么事?吃饱了才有精力和那群女人慢慢去折腾!
第一卷 缱绻衣声 第二十三章 装病也是一绝(求PK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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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雾山时,只带着绯妆紫靥两人独居一处,尽管如此,自幼规矩还是很严厉的。
所以,这时候坐在圆桌边上冒充官家千金吃饭,我也并不觉得失礼。桌面上三菜两羹,口味都十分清淡,我不是特别爱吃。虽然喜欢冷水沐浴,喜欢饮冷泉,我却喜欢食肉,调料越多越精巧,我就越喜欢,辛辣不忌,惟忌清淡。
不过,除了剑与床外,别的我也不挑剔。就着两片竹荪,将两碗米饭吃得精光。
香豆取水来服侍我漱了口,又递来温热的巾子,我擦了擦嘴。之后我就在西边的坐榻上坐下来,歇息一阵之后,看似发呆,实则是做今日的午课。上午没有练剑已经很糟糕了,午课是绝对不能再耽误的。
香豆在一旁收拾食盒,提出去放在门口,又匆匆远去了,不久又进来,看见我在坐榻上“休息”,便老实地坐在小板凳上,抱着腿发呆。我虽然能知道外边的一举一动,其实并没有耽误行功,也不能轻易说话的,所以,也没有出声让她自便。
等我午课做完之后,香豆已经伏在自己膝盖上睡着了。
我不禁微微好笑,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正想出去溜达一圈,却被香豆唤住:“姑娘要去哪里?!”我料想是开门时冷风灌进来惊醒了她,正想转身说话,这小宫女揉着惺忪睡眼看了大沙漏一眼,惊叫道,“哎呀!迟了迟了!——柳夫人吩咐申时二刻要去群芳殿的!”
不会吧?我斜眼瞄了沙漏一眼,那沙子已然快要浸到酉初的刻度了。
迟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等我更衣梳头之后……想想柳青青那张紧绷着的脸,我脊背上一阵恶寒,立即将大门关了起来,果断地对惊慌中的香豆说道:“别着急。去把床铺好。等下我就躺在床上,你去告诉柳姑姑,说我吃饭之后小憩了片刻,到时点你唤我起床,我昏沉沉的怎么也起不来。让柳姑姑请个大夫来看看。”
香豆吃惊地望着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又突然道:“可是……叫大夫来看,不就露馅儿了么?”
“不会露馅儿。我在家经常装病。”才怪。依我的身份,犯得着装病么?我已经将用玉环束成马尾的长发披散开来,顺手将刚才饮过的瓷盏中的剩余的一点凉水倒进了屋角的痰盂里,一边消除证据,一边对香豆说道:“记得不许和人说我喝凉水的事,否则把你牵扯进去……香摇还被关着呢。知道厉害?”
香豆不迭地点头,看着我往寝室里走,又突然醒悟了什么,跟着我往寝室里跑。
我蹬了鞋子爬上床,香豆连忙打开床箱将放在里面的锦被抱了出来,我已经把衣裳都扯得差不多了,香豆抖开锦被替我盖在身上,看着我的脸,样子似乎下了一跳:“姑娘,您是不是真的病了?脸怎么这么白?”
不光白,等下我还脖子发硬呢。装个病还不简单?我将头发撸散披在丝褥绣枕上,叮嘱道:“没事,装的。你别忙着走,把我的衣服鞋子都收拾整齐,不要让人看出破绽来。之后,照我说的话去回柳姑姑,别怕慌,我突然生病,你慌也是该当的。”
听我这么说了,香豆反而镇定了下来,听我的吩咐将我脱下来的衣服一一抖开,挂在床脚倚着小侧屏的楠木衣架上。又回来将我的绣鞋放在脚踏边上。我朝她笑了笑,说:“别担心,御医官也看不出来。不管柳姑姑怎么问,你就坚持我除了吃今天的午饭,别的什么都没吃……对了,今天午饭我只吃了两箸竹荪,那时候看起来就有点没胃口,不舒服的样子了,如果问及饮食就这样回答,知道么?”
香豆点了点头,朝我笑了笑,只是有些勉强,转身噔噔噔跑了出去。
我用手抹了抹脸转身朝着墙面睡着,催动内力稍微控制住脉相,很快就将在被子里捂出来的汗都蒸干了。
没多久,外边就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香豆是带着两个人回来的,一个步履稍微沉重一些,呼吸也带着经年操劳的浑浊,应该是被请来的女医官,另外一个……我揣测不是柳青青就是哪个大宫女吧?香豆的脚步声我是听得出来的。香豆在我床边轻声唤道:“姑娘,姑娘醒醒……”
我没打算装成病糊涂的程度,听见呼唤就转过身来,睁开迷蒙的眼,看了看,又马上无力地闭上了,并没有力气说话的样子。果然猜得不错,香豆身边是个女医官打扮的中年妇人,再往后站着的则是大宫女紫柔。——看来,这个紫柔很得柳青青信任。
紫柔在后边轻声道:“香豆,将姑娘手扶出来。梅医官,烦劳您给看看。”
香豆温热的手将我的手从锦被里拖了出来,那位梅医官取出脉枕,清瘦有力的指尖搭了上来。真讨厌!我腹诽一声,脸上仍是苍白一片,眉头微微蹙着。听脉之后,梅医官低声问道:“姑娘可是怕冷?”
我闭着眼睛磨蹭了很久,方才无力地点了点头。
梅医官又问道:“可曾发热?”
我当然不会自己说不曾,半晌才努力睁眼看了看她,又困惑地闭上了。
香豆在一旁摇头道:“不,不曾的。”
梅医官再问道:“姑娘可有头身疼痛之证?”
我虚弱地眨了眨眼睛,表示有。
“哪里疼?涨疼么?”
“可曾出汗?”
“口渴么?
……
一连串问题下来问得我头晕眼花,从寒热出汗一直问到宿疾行经,最后还问了中午的菜色,幸好我幼时也被姑姑逼着读过灵枢素问黄帝内经伤寒论,否则,就我这从来不生病的笨蛋还真的招架不住。
一番问诊下来,梅医官被我的各种虚实症状和脉相骗住了,将紫柔请出了门外,轻声说道:“应是风寒。不是特别严重,我写好方子,你带回去让柳夫人看一看,若没有不妥便送药局来,吩咐药童熬了送过来。——请柳夫人宽心,不是疫病,也不会是心病。”最后那一句话说得尤其地轻,我也费了不少力才听清楚。
香豆还在紧紧张张地等着外边的消息,我将被子一拉,蒙住脑袋。
嘿嘿,顺利逃过一劫!
第一卷 缱绻衣声 第二十四章 黑暗中泛起的小涟漪(上)
第一卷缱绻衣声第二十四章黑暗中泛起的小涟漪(上)【如果您手里还有犹豫不决的票票,如果您心爱的大神这月没有PK,请把PK票票赐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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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柔又进来安抚了香豆几句,让她不要惊慌,好好照顾我,药马上就送来。之后就带着梅医官开的方子去找柳青青复命去了。
关上房门之后,香豆颤抖着手脚跑了过来,我已经掀开被子坐起来了,重新活蹦乱跳打算下床。吓得香豆脸色发白,迭声道:“别别别啊姑娘,您就安分躺在床上行不行?等下药童会送药过来,别给他看见了。——唉哟,可吓死我了。我都是第一次跟柳夫人说话,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我想着装病的主意是我出的,也不好意思让她担惊受怕,因此重新躺在床上,只扯了锦被一角掩在小腹上,问道:“柳姑姑让大家都去群芳殿,是要做什么?”看看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嗯,大约就是说说在芝兰宫的规矩吧。还有各位老师都会来,排下课表。”香豆说。
我皱了皱眉,这样不去可就有些麻烦了。犯了哪条忌讳固然可以说当日称病不曾聆听教诲,可是,倘若被人揪住这个事机,专门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给我下绊子,我应付起来也太被动了。课表倒是无所谓,可以让香豆去打听……
没想到香豆也是很懂得察言观色的,见我皱眉不语,连忙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姑娘们入宫之前,管事的姑姑们已经先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交给奴婢了。日后姑娘倘若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只管差遣奴婢就是,哪怕是姑娘在上学,奴婢也是要在身边伺候的。”
我才稍稍安下心来。又和香豆扯了几句闲话,送药的药童来了。
香豆将药端了进来,顺手就要倒进痰盂里,我连忙摇手,说道:“傻姐姐,你这么一倒,整个群芳别馆都知道我装病了。先倒在花瓶里,晚上我来处理。”反正打算今晚去找找姬檀,顺便把药带去哪个犄角旮旯里倒了,神不知鬼不觉不是?
香豆傻傻的哦了一声,转身找了一个人高的花瓶,哐当一声把药倒了进去。
我……我……我看着她那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彻底瞪圆了眼睛。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一副我扛着大花瓶在屋檐上飞掠的恐怖情境……算了算了,了不起晚上出门前,先把那大花瓶里的药汤倒出来再带出去好了……
……
和香豆稀里糊涂闲扯了一阵子,天色就暗了下来,掌灯不久,香豆去端了宵夜。
宵夜是一碗长相奇怪的粥。有葱,有姜,一股醋味儿。我微讶地望着香豆,她也有些扭捏,小声说道:“是紫柔姑姑吩咐厨房单给您做的。说是有句歌唱的,一把糯米煮成汤,七根葱子七片姜,煮熟兑入半杯醋,伤风感冒保平康……所以,嗯……就这样了……”
我喷你个伤风感冒保平康,我感冒了么?我那是装的!咬牙切齿地瞪着香豆。
香豆呃呃两声,说道:“那……要不然,姑娘您吃这个?”在食盒底层努力摸了半天,终于摸出来一个油纸包,摊开来一看,两个花卷,“是奴婢的宵夜。奴婢看您大约是不爱吃这个粥,所以就把这个带过来了……”
再怎样我也不能抢小宫女的东西吃吧?披衣坐了起来,端过那碗被丢弃在床边的粥,坐在书案边上,慢吞吞地吃了起来。这味道……啧,还真是……够精巧的。三两口将粥吃完,香豆取水伺候我漱口的时候,我顺便问道:“原本晚上宵夜是什么?”
香豆想了想,说道:“水晶虾饺和珍珠丸子。也有八宝汤圆、片鸭子和绿玉粳米粥。”
我将漱口水吐在瓷盅里,随口说道:“病好之后,一起吃饭吧。”
“诶?”香豆先是一怔,随即明白我的意思,脸颊稍微有些泛红。
看见她揣着花卷一直不肯吃,知道是不好在我跟前吃东西,于是干脆让她早些给我铺床,上床睡觉。她见我装出来的呵欠连天的样子,想着我半夜入宫,折腾一天必然是累了,也没怎么多心,就麻利地替我铺了床,服侍我就寝。
原本是想按照规矩焚香,我从小就不惯那些味道,连忙阻止了。
之后,香豆询问我是否需要守夜,我自然说不。她整天整天守着我,我怎么去见姬檀?
香豆终于轻手轻脚地走了,将房门拉得严严实实的。
我立即就从床上翻了起来,穿上香豆挂在楠木衣架上的高腰襦,半天没找到束发的东西,只好从书案上拣了一支狼毫,堪堪挽住长发。仔细查看了一下书案前的大窗,稍微将书案上的东西挪了一遍,试着将窗户打开,很顺利。
在准备跳出窗户的一瞬,我想起了那个装着风寒药的大花瓶,又折了回来。
在那一人高的花瓶前面转了两圈,我始终在考虑这个问题:倘若把花瓶里的药汤倒出来,再带出去倒了,这花瓶里仍是留有药渍的。这个就是马脚破绽。可是,如果带着这个花瓶出去……拖着这么大一个花瓶出去??!!我很无力地打消这个念头……
正在犹豫间,突然听见衣袂破空的声音,我轻盈地跃回床上,被子已经裹住了身体。
安静地躺在床上装睡,实则密切注意着外边那个凌空来去的高人动向。这人似乎是朝着我的房间来了?南太平这么快就收到消息,打算先下手为强,直接干掉我么?正疑惑间,窗棂上响起“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的敲击声。
这是姑姑和姬檀约定的敲门声啊,来的难道是姬檀?我疑惑地下了床,将窗户打开。
窗户才打开一半,外边那人就咻地滚了进来。借着淡月疏星,我在开窗的一瞬间看清了这人的面目,剑眉修目,鼻梁挺直,唇角飞扬。可惜,人中太短,所以看着怪怪的,让人觉得不舒服。——这么一个丑八怪,当然不会是姬檀。
我并不是个性急的人,如果他是姬檀派来的人,我只要听他带来的口信即可。如果他不是姬檀派来的人,我也有把握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群芳别馆里,谁都不知道他的最后去向。所以,我好整以暇地将窗户锁上,理了理袖子,才转身过来。
那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颇为英伟,眼神刚毅。稍微带了一点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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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看样子那人耐性比我还好,所以我给点面子先开口算了。
“姑娘可是殷少主?”瞧瞧她盯着我那副神气,叫姑娘是好听的,心里八成是在叫丫头吧?倘若按照他说话的神气把这句话修改一下,实际上应该是:你这丫头就是雾山少主?
“对,我是。你是谁?”我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那人仍旧狐疑地看着我。想来对我的身份十分迟疑。
我真是不怒反笑,半夜遇见这样不着调的“访客”,还真是够闹心的。
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在冰清殿,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收走了。据说在采女时期,是不可能带任何东西入宫的,不过,有了正式的封号,住进掖庭宫之后,就可以在宫门司的监督下由娘家送些东西进来,那日我和紫靥在家挑选收拾的东西,也是打算那时候送进来的。
说起来,还有另外一种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那倒是谁都收不走的。我侧目看了看站在寝室里的丑八怪,脚下微微移动,倏地横移两尺出现在他身边,双手结印,在虚空中轻轻一掐!——雾山绝技之一,大菩提印。
那丑八怪被我虚空一击打得连退三步,捂着胸口,眼神一下就变得慎重信任起来。
是吧,我不喜欢男人就是因为这样。你不打他一顿,他还真的就不把你当一回事。
丑八怪绝对不耽搁时间无比从容地跪了下来,轻疾清楚地说道:“属下是御前侍卫统领魏展颜,奉陛下口谕,请殷少主往重华斋一叙。”
我原本是打算去看看姬檀的近况的,姑姑说他三天两头遇刺,我想去看看他身边的侍卫排班和武功高低,顺便碰个头。现在姬檀自己派了个人来,我反而不是特别想去见他了。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思,嗯,大概……我觉得姬檀在这里已经是水深火热了,哪晓得他的侍卫还可以不顾宫禁半夜摸进新晋采女的厢房来,让我觉得他的情况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
魏展颜大概也看出来我的不情愿,神情间有些急了:“殷少主!陛下遇刺卧床,请殷少主早做决断!”
“遇刺卧床?”我有些不解,“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凌晨,也就是殷少主入宫前后。”魏展颜刻意挑选了这么一句话来形容。
这人既然是姬檀的属下,我也懒得和他虚以委蛇,很直接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属下冒犯。”魏展颜很不甘愿地道歉之后,继续说道,“实则两宫太后并不乐见陛下选妃。当日陛下提议选妃,刺客确实安分了一段时日。就在采女入宫的当夜,宫禁换防出了事故,陛下遇刺,至今卧床不起。吩咐属下入夜便来芝兰宫请殷少主。”
我将书案前的圈椅拖出来,一屁股坐了上去,慢腾腾地套上鞋子:“我不在未央宫,他也好好儿活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不是没死么?我又不是大夫,去了管什么用?”嘴里说得虽然坏,我穿鞋子,实际上不就是打算夜行了么。
魏展颜也看出来这一点了,跪在地上只是有心没肺的应着是是,并没有费心说服我。
说起来,姬檀登基也不过才……我想了想,姑姑跟我提这事时,姬檀登基是一个半月,我在路上耽搁了十七天,又在上京待了二十二天,这样的话,一共也才三个月。我自幼浑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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