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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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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次的新皇还借此下了道谕旨,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凡是名中有倾城二字的女子,不论年幼皆送入宫中,即日起,速速筛选。
离府。
硕大的后花池旁有一座石亭,男子端坐在石椅上,对着眼前的棋局凝思深重,修长的玉指来回在棋局上摆弄。
穆乞儿木讷的站在一侧,一脸颓废茫然,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伺候这离府大少爷的地步!
事情还要从昨天说起,由于选妃的日子指日可待,离府的两位小姐也自然当然的要去参选,这离昙花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也决然的答应了要进宫为妃,她这么一答应倒是满足了老夫人的心思,进了宫就别想轻易出来,一想到以后见不到那丫头,心里就是高兴,就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老夫人之前说要将万青许配给离折颜也只是为了气离昙花,眼下她马上就要离开了,那之前的一切也都顺归原位,万青被调回了老夫人的身边,毕竟是从小的贴身丫头。只是考虑到离折颜那头缺了个使唤丫鬟伺候,不知老夫人是怎么想的,竟然把穆乞儿调到了他的身边做贴身丫鬟。
离折颜是个哑巴,在这点上平日里处事上一个不留心都会遭人算计,老夫人考虑到这点,必须派个聪明人过去照看,之前的几个下人没一个是做事利索的,而且自己也不放心,如今不一样了,这穆乞儿自己是看在眼里,心思细密这点不敢保证,可脑袋瓜子的确聪明,有这丫头照顾自己的儿孙也大可放心。
老夫人每月的月底都会去寺庙烧香祈平安,同时也要身处寺院清身五日,由于常年都是万青陪同,毕竟万青懂得也多,寺院去多了人也有灵气,可不,昨个儿已经准备好了,今一早就出了门。
乖乖,这才第一天,穆乞儿已经力不从心了,今一早,她早早去了离折颜的屋子,他倒也醒的早,只是还未下榻。见来人是穆乞儿,也没多做留意,只是抬手示意过去替他穿衣。
今天,他穿的是一席青蓝色长袍,脸上没有过多表情,永远只有一副慵懒样。他坐在铜镜前,一头乌黑卓然的墨发一泻而下,似乎还透着悠悠水墨香,让人觉得很好闻。
一双修长净洁的手轻挽起男人的发,发质着实顺滑。男人透着铜镜看着穆乞儿那细心梳整的模样,久久注目下,恍然间看出了神,再待他回神来,穆乞儿早已替他挽好了发。
今日阳光温煦,打在身上一阵暖意,离折颜指了指桌上的棋盘,意思是想要摆阵下棋,本以为下几局也就图个消遣,可万万没想到这离折颜竟下了整整一个上午。
显然,傻站了一上午的穆乞儿明显觉得无趣乏味,见他也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这更让穆乞儿大脑一热,有些发昏。
话说这都好多天没见到张顺了,都不知这家伙去干些什么了,说来也奇怪,这么多日没见他,自己竟然也都没发觉。
二十二、檀木之香
离折颜将白棋压在了黑棋右边上,一笑,这整步棋算是再一次下完了,黑棋倒也彻底输了,待他转头无意瞄了眼穆乞儿,她倒是一脸惆然的模样,再看了眼天色,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竟然布了这么久的棋局,这才呼了一口气从椅上站起。
他这么一动,才让穆乞儿回了神,直了直身,见他貌似是结束了,看了眼天色又上前道,“离少爷,过了这么久,这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先去用膳吧。”
身前的男子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转头看向穆乞儿,摆了摆手势,可这一摆倒是难倒了她,完全看不懂啊。
离折颜看出了她的不解,只能锁眉想了想,正当这时,一只秀气的玉手掌心朝他伸了过来,他顺视看去,对上了穆乞儿那摄人的眸子,一张漾着笑意的脸。
“虽然看不明白,可我也多少认得几个大字,少爷可在我的掌心内写下要说的话,乞儿自然就明白了。”
前者眼底闪过一丝莫名情绪,脸上没过多表现出来,只是那双睡凤眼久久看着穆乞儿的掌心,许久才单手将她的手轻握在自己的手里,缓缓的写出几个字来。
待字写完,离折颜松开了她的手,原来他要去府外,不过话说回来他去府外做什么,虽是好奇但她也不想问,点了点头随着离折颜走了开。
今日离府冷清的很,老夫人和万青一早就走了,至于刘瑾和何婷兰也都不放心,一早陪着梳妆打扮好的闺女去了宫城。
外道上热闹的很,小贩叫卖声交相辉映,几个沿街小贩挑担叫卖,也打趣的很。
离折颜直径走着,对这一带很熟的缘故,一路走得很顺,最后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弯巷口,巷口一出,又是一处豁然的小古道,临水的古道显得幽然几分,这儿行人不多,离折颜沿着青苔满布的古道进入了一间雅阁,这是贩香木的地方。
前脚刚踏进,一阵幽幽的熏香迎鼻环绕,让人顿时心旷神怡,这是何等上好的檀香木啊,不过他来这儿做什么。
阁内无人,离折颜寻望了一圈,刚想踏脚上二楼,一抹身影倒是刹现,从二楼缓缓下了来。
只见一位眸目氲氲,五官仿若致命的舍子花般,精致巧夺,不笑也含三分情。一头墨黑的乌发随意轻束搭在肩上,几缕不安分的发丝荡在耳际,竟也显得毫不违和。
男子见来人是离折颜,勾唇婉笑,也不发话,绕过他直接找了一处坐了下来,摆弄着手中的上好檀木,一脸玩味。
离折颜也是上前,在他的一侧坐了下来,见男子久久不语,便敲了敲木桌,他这才侧头看向离折颜。
“离兄可是要喝茶?”男子故意打趣。
离折颜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势,男子看罢也就一笑道:“明了明了,离兄稍安勿躁,我这就去拿。”
男子含笑起身,无意间看了眼站在一侧的穆乞儿,俩人对视了一遭。穆乞儿朝男子有礼貌的一笑,也算得上是打了个照面。
等他离开后,穆乞儿也识趣的为离折颜斟了杯茶,他凤目微闭,休憩的模样,体质不太好的缘故让他看上去有些消瘦。杯中的温茶袅袅的升起几缕热丝,淡淡的茶香味混着檀木香竟是这般好闻,让人有种深空感。
男子起步走了回来,手里多了样木盒。
“离兄,下个月我不在,所以下个月的量也在这盒中,拿好。”
后者接过木盒,打开一看,经过磨削的檀木一根根井条有序的排列着,芳香四溢。
他要这么多檀木做什么,穆乞儿自然是不解。离折颜的眸子深邃的很,是穆乞儿从未见过的,他起了身,从腰间掏出了一锭银子放置桌上。
男子并没伸手去拿,只是带有深意的眼眸看着他,离折颜向他点了点头,表示就此别过,男子也礼貌的回了句,“慢走。”
二十三、幕后黑手
离开雅阁后,俩人按原路返回,一路上,穆乞儿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好几次停下脚步回头看,总感觉有人在身后,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么。暗处的四个高大的身影顺然一晃,身手灵敏,动作更是极快,乘着穆乞儿放松紧惕,四人快速的上前捂住她的嘴,环上她的腰,朝她的脖间有力的一打,人就这么硬生生的昏了过去。
艳阳高照,离折颜抹了抹额上的汗珠,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影子,蓦然才发现了什么,转身一看,身后的穆乞儿早已不见,俊眉微蹙,人竟然凭空不见了。
夜幕逐渐垂下,唯零星那点夺着光。
离城外十里的一处破庙倒是被月色镀了一层光,破庙虽破,可内也宽敞,一尊镀了灰的佛像赫然处在那儿,庙门处还有四个高大的男人守卫着。
地上躺着的人儿动了动,眉头一紧,脖间一阵疼痛迫使她睁开眼来,纤长的睫毛微颤,身体像是灌了铅般,直不起身来。该死,自己竟被人下了药。
一双红色绣花鞋逐渐逼近,最后在她的跟前停了下来,没入了她的视线范围,穆乞儿瞧着这双鞋,顺着将视线抬了上去,一看,夜色虽黯然,可那张脸的轮廓恐怕自己是死也绝不会忘的。
“花……花娘……”
花娘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的这个女子,笑意正浓,“花倾城,别来无恙啊。”
糟糕,花娘怎么会出现在兴南城,现下自己又栽到了她的手里,这下糟了。
花娘见地上的人儿不语,一脸愁容莫展的模样,更是满足,“哼,花倾城,半个月前你做的荒唐事自己还记得么,我花娘眼拙,竟养出了你这么一个狗胆包天的蹄子。”
穆乞儿抬眸,冷静了许多,扬嘴朝着她冷笑,“不知花娘今日抓我来,是有何事要请教啊?”
“找你叙个旧。”花娘蹲下身子,视线对上穆乞儿,一脸笑里藏刀。
“果然花娘名不虚传,叙个旧都比那些凡夫俗子来的更直接啊,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花娘笑而不语,眼色突然一厉,“放了这么久的野马,越发变得野性了,这么久没见,那花娘我至少得送你个见面礼才行啊。”说罢,朝着那四人招了招手,“带上来。”
只见两个男人点了点头,跨出了门,不出一时半会儿,俩人扛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过了来,浑身是血渍,腿部被打的皮绽肉开。
穆乞儿一怔,张顺,张顺他……
花娘斜眼看着她脸上惊愕的表情,很是满意,“这个见面礼想必你很喜欢吧。”
两个男人将张顺一把甩在地上,还不忘在他腹部一猛踢,疼的他嘶了一声,捂着肚子艰难的睁开眼睛,穆乞儿架着自己的身子连忙爬上前,在张顺跟前喊着他的名字。
张顺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无奈又气恼,一口微弱的气吐了句,“倾城,你怎么也被抓来了,亏我……我一句都没说呢……”
这个傻子,他当真以为花娘就这么傻么,不过话说回来,他竟被打成这副摸样。
看着张顺又昏了过去,穆乞儿吐了口气,艰难的支起身子,有些站立不稳,“花娘……这等厚礼我可真无福消受啊,今次与花娘叙旧也够了,天色不早,花娘也早些回吧,不送。”
后者没理会她的冷嘲,只在她的耳际轻描淡写的一句,“明日午时乡来阁见,我知道你自己会掂量,可别让我失望啊。”
“慢走不送。”
花娘闷哼一声,带着四个人走出了破庙,消失在了夜色中。
穆乞儿这才一个踉跄,瘫倒在地,顿时舒了口长气,花娘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看得出她暂且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夜色漫漫,路道上穆乞儿扛着张顺两人踉踉跄跄的徒步走回府,已是亥时,路上偶尔也会遇到几个醉鬼溜达着。
离府门外高挂灯笼,夜夜灯火通明,似在指引归途的路人,待到了离府大门口,穆乞儿竟会产生了一种暖意,一种终于回家了的感觉。体内的药效还未消散,加上一路的疲惫,也许是到府安了心,人也就一软昏了过去,之后的事情也不清楚了。
二十四、事情猜测
待她再次睁眼之际,已是隔天正午了。
穆乞儿揉了揉太阳穴,直起身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处陌生的雅间,自己此刻就窝在陌生的被褥之中,只是屋子内萦绕着一种颇为熟悉的味道,那种檀木香的味道,让脑袋清了几分。
‘吱’的一声,此刻房门被人推了开来,她抬眸看了去,来者正是昨日那位男子,有着檀香味的男子。
见穆乞儿已经醒了,便朝她暖心一笑,彷如旭阳,“姑娘醒了就好,不知身子好些了没?”突然又觉失礼,补道,“今早我恰巧路过离府,又不想一早就打扰到离府故此才带姑娘来这儿,如有冒犯还望体谅。”
闻罢,前者掀开被褥,稳步下了榻,“多谢公子,身子……身子已无大碍。”而后又想到了什么,“请问我的那位朋友他的伤势……”
“你那位朋友倒是醒了,只不过伤势较重,还不能下榻。”
穆乞儿点了点头,“还请公子带个路,我想去看看他。”男子倒也答应了,带着她走了去。
男子走在她的一侧,时不时会有淡淡檀香味传入她鼻尖,再近些看,容貌皆佼佼者,那一头墨青丝更是黑的墨邃,也是个难的的美公子。
“说来还不知公子大名,小女着实失礼了。”
男子回头与她对了视线,笑靥着,“南末笙,恕在下也冒昧的问一句姑娘的芳名。”
“穆乞儿,乞儿再次感谢公子相救。”男子不语,笑的招了招手意为不用客气。
张顺卧在床榻上,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循声望去,待见来人是穆乞儿,身子也无大碍,眼下一喜,“倾城……倾城,你无事就好,昨日花……”话未完,就看见她的身侧还站了位陌生男人,顿时把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头。穆乞儿扶额,还好这家伙刹住了嘴。
男子明显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干咳了一声,“我还有事,那……你们慢聊。”
待男子走后,张顺连忙支起半个身子,有些焦急,“倾城,你快逃吧。”
“逃?”穆乞儿有些不解。
“对,快逃,前几日我被他们抓了去,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穆乞儿听闻,霎时眼一亮,“那,你可知她的意图?”
“花娘她,她是杞国的走狗!你也知道杞国皇帝暴虐荒淫,昨日就是想要抓你献给那个昏君,前几日我还听到花娘说什么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还说要把你的事情全部通报给某个人,我听得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所以你还是快逃,现在还来得及。”
好一个杞国,现在可总算是明白了一点,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待遇和其他妓子的待遇截然不同,琴棋书画不说,连兵法也得熟知一二,不管之前几年自己是如何打探都不见结果,如今却可笑的得知,自己竟然就是为了一个男人而被摆布了十五年,这可真是个冷笑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她真是杞国的走狗,她理应该将自己献给高昌国的皇帝,而不是杞国那昏君。既然是走狗,自然是要打探一国的虚实,况且既然是杞国的人,为何还在高昌国开设妓院子,到头来却还要将自己栽培的苗子献给自家的主人,这算是什么道理,不过若是反过来看,这个理论却可成立!
穆乞儿瞧他那副大男子主义,心下一暖,笑他的天真,“疯子,我记得我穆乞儿也曾说过,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蚱蚂,有难同当,安心吧,我自有分寸。”
穆乞儿又道,“关于花娘一事,可以确定的是她大有可能不是杞国的走狗,虽不敢断定她的叛变,也不确定她是不是高昌国的人。但要将一个自己亲手栽培的苗子送入那虎口,只有两个可能,一苗子必定是内奸,为了打探老虎的血口,二苗子只是媒介,为了得到虎口的一块肉,凭我多年对花娘的了解,她可不是无利而行的人,她可是花魔头啊。”
第二点固然已经推翻,所以,不出意外,花娘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去杞国做内奸,这可真所谓慢性自杀啊。
门外,男子倚柱站立,脸上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一闪而过,不明笑意占上了眉梢。这个孜然一身的翩翩男子,在屋外他至始至终都没离开半步,他们的谈话一字不差的没入他的耳内,此刻只是低头不知想了些什么。
二十五、倾城绝倾城
与此,宫内热闹的很,由于昨日选秀一事忙的众人皆如无头苍蝇,故此今日忙着顾理后续。无数秀女皆于堂下,经过管事人的严格筛选,不少女子皆被退回,折腾了一天,最后也只剩寥寥无几的几十位家人子,这些家人子舞琴弄音不说,还有几位的容颜皆为上成。
龙华殿内,黄袍男子正坐在椅上闭目休憩,然,外侧的门被敲了敲,只闻一太监通报,说是流程已闭 ;待等皇上垂青,男子听闻倒是不语,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进来回话。”
太监随即进了屋,脑袋低垂,婆娑小步走至男子跟前,“皇上。”
他也不睁眼,拂了拂手,“难道就没有其他事回报?”
“若,关于……关于那件事,回皇上,奴才前些日子派人将整个高昌国打探了一番,叫倾城的女子共五十六人,其间二十八为妇人,二十一为闺女,七为孩童。”
男子听闻并未作答,只是食指有节奏的在桌面敲打着,忽然,他停止了动作,“你立刻将那二十一人带来,朕要你立刻。”
“是。”
太监走后,不出半会儿,就带着一群妙龄女子走了来,女子皆是垂着脑袋,听闻皇上要见,个个吓得不轻,以为自己犯了事,故此脑袋一个比一个垂的低。
坐在椅上的男子起了身,放眼扫去,走至她们面前一圈巡视下来,似乎有些默然,她并不在其间。
“费公公,确定没有遗漏?”
公公佝偻着背,面色有些不容,轻闷了一声,“回皇上,照理说的确没有遗漏,只是……”
“只是?”
“只是……还有一位,奴才记得是叫花倾城,是香坊的妓子,不过……前不久已被大火烧死,所以先前才没通报。”
男子俊眉微锁,一个挑唇,“香坊?朕记得这香坊是花娘操持。”
这香坊名声万里,自身也去过多次,这么一想的确对这花倾城之名有点印象,不过原以为只是噱头,毕竟从未见过,但没想到还真有此人。大火连烧香坊之日,那日正是与那女子有一面之缘的时刻,她身边有个奴才的确叫她倾城,没错,若她就是花倾城,那为何又会有这等荒谬的传闻,莫非是假死?
公公立在一侧,头微含,侧目偷瞄了眼男子,“皇上,还有何吩咐?”
男子收回流转的目光,二话没说,走到书桌前,桌上摊着一张宣纸,纸上赫然画着一绝颜女子,仿若天成。奴才紧跟其后,瞅眼也偷了看,心念这画中女子就是皇上要找的女子了吧。
男子拿起画,端详了一番,随后递给了费公公道,“照着这个去临摹,速速将人寻出来。”还未等费公公回话,男子红唇邪勾,一脸玩味又道,“就告知天下,朕的皇妃私自逃逸,寻得之人赏黄金万两。”
“是……遵命。”这皇上何来皇妃之说,许是风流成性,也不好拆穿。
此刻,外头来了声通报,说是边塞口出了事,几十个守兵被匈奴打死了,还在境内胡作非为,掠夺粮食,现下边塞闹出一股子小乱战,眼下就是通报皇上速速派护卫队前去剿奴。
这杞国流放的匈奴凶恶至极,如今还闹出这等子事,实在让人有些头大。
午时的洗礼,大街上人们各自忙碌着,摊贩们也张罗着,往来的人群之中一抹素色罗裙点缀其间,穆乞儿翩步走向一家酒馆,进了店,一小二上前就是伺候,见来人要找花娘,小二识相的点了脑袋,带了路。
二楼普遍都是贵人的会场,理所当然也是高消费,所以装饰建设很是独特,这每间都隔着两层纱织褛布,窗台处也是镂空,尽可将美景尽收眼底。
穆乞儿目光扫去,官客也不是很多,故此寻人也容易的多。
纺纱曼拢,女人端坐在椅上,桌上琳琅的摆着各色诱食,可谓色香俱全。女人举了杯温酒轻抿了一口,忽的,纱帘被人掀起了半个角,目光顺然移去,见来人是穆乞儿,并未在意,放下手中杯,挑衅的勾起赤红的双唇,“看来你还没傻,懂得进退。”
穆乞儿没理会,自个寻椅坐下,撇眼一瞄,才发现今日的花娘流光溢彩,胭脂水粉尽是彰显她的风姿。看上去她今日心情尚好。
“真亏你想的出来,离府丫鬟?这几日消停的够了吧,也该歇歇了。”
“歇歇?莫不成花娘这是打算要圈养我一辈子。”
只闻后者一个笑哼,“我倒是愿意成人之美,养你一辈子。”
“我无所谓,不过,只是想说上一句,风险还是别冒太大,你要知道关键时刻被捅一刀的滋味可不是这么耐人寻味的。”
穆乞儿话中有话的模样让她感觉不是很舒服,这丫头何时变得这么倔劲了。
二十六、来龙去脉
风透过窗拂了进来,纱幔也轻轻晃动,花娘举起筷子夹了一口鱼肉探手放入了穆乞儿的碗里,接着又为她斟了半杯酒。穆乞儿看在眼里倒是面无表情。
“七染若还在世,她该是有多幸福啊,倾城,你说是么?”她放下手中的玉壶,试图抬起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人儿,探着她的情绪。
穆乞儿怎会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母亲,虽不解但毕竟要装的不知所谓,因为在花娘眼里自己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丫头片子呢。
“倾城不明白。”
“哈哈,看我这脑子,我都忘了,你是我养大的,你是我的孩子。我竟然还在你面前提及你的生母,我这混脑子。”
“……”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只是想强调她才是养育自己的母亲吗,所以一切都要尊崇她的意愿吗?
“倾城,你可想知你的母亲是为何死去的?”
“人都已死,知道了又能如何,更何况,我的母亲不是只有花娘你一人吗?”这个回答出乎了花娘的意料,虽也满意这个答案,但是她今日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想必在你心里,恨透我这母亲了吧。”她摇了摇头,本还笑意的脸庞顿时黑了一半,又道,“总而言之,今日,我只要你用命来记住接下来我说的一切,最重要的就是……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你!”她的嗓音压得很低,这言外之意正是背叛就是死的下场。
十六年前,章朝大变,战乱纷纷,那时候的白子国已被屠城,花娘本是白子国内喂养皇子的奶娘,那时的她并不叫花娘。皇子世族皆备屠杀,她还是残喘苟活才保了这条命,当逃出这个鲜血沾染的浑噩之地后,本就打算平凡的度过此生即罢,谁知恰巧逢得跟随七皇子的贴身侍卫,而后也得知七皇子侥幸存活下来的事,颇为欣喜。可当她再次看到这个浑身沾染着血腥,本命辉煌的岁月一时破了个光,这个仅仅六岁的小小身躯需要背负着这巨大的亡国耻辱,不知是什么情绪塞满上了她的腔,泛着酸,除了两行泪再也无法诉说痛的打击。自此将自己的命献给了七皇子尽其效力,就算血染眉目。她下定决心,定要为这个孩子夺回属于他的国他的地,他的一切。她只想与这个孩子一同安然的看着那片本就属于他的江山。
不久后,白子国合并于杞国。在几个月前他们曾去找过高昌国求助,可惜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消遣。那时的七皇子还小,却已经尝到了人心的可畏,对于报仇来说还是颇为揪心。杞国皇帝荒淫无道,美人临池皆比江山社稷,军力强大,硬碰绝对死无葬身。故此他们才想出了另一对策,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花娘之后改了名来到高昌国,之后的半年她开设了香坊,七染是香坊的头牌,亏她的存在,香坊的名声才逐渐四起。原本以为只要将七染送往杞国去执行计划即可,谁知她竟然瞒着自己和子桑府的二少爷子桑傀私自定下终身,那时也已有了身孕,俩人毫无顾忌的私奔这无疑对花娘是沉重的打击。足足花了大半个月花娘才寻得他们的踪迹,派人将人带回,谁知七染当场暴毙,许是上天的仁慈,让她诞下了一女。花娘将孩儿带回后取名为倾城,七染的死迫使她不得不更变计划,她需要的是一个傀儡,一个完全受自己掌控的人,为了更好的把握局面,故此她要亲手将这个孩子送上末途,完成这场漫漫征途。
十五年来,七皇子也已长个身改了名,亡国之恨早已烙在他的肉里,溃烂不堪。为了更接近杞王,他一步一步营合,这些年成功的步入杞宫,在王的身边处事,被纳摄政王爷,专为皇上出谋划策,深受王的爱戴,只是这样的身份也不得过多逾越皇上的生活,他的身边也只有女子可以贴近,稍有姿色的细作皆被他抓出了尾巴,下场一个比一个惨,故此花娘才如此费尽心机的培养花倾城。
听到这里,穆乞儿算是开了个脑洞,终于豁然明白。不过花娘她竟然是个性情中人,生在这个时代也是迫不得已,弱肉强食早已见了习惯,在一霎间自己竟有种同情她。
眼前的女人此刻沉着脸失了言笑,许久,也只是抬起眼睑看了眼窗外,吸了口气,“要落雨了,天凉了。”
不知不觉间谈了这么久,天色愈发阴沉,许是暴雨的前兆,凉风恓恓,空气里夹杂着些许咸湿味。
“你走来的这段路……知足吗?”不知是出于本意还是为何,穆乞儿仿似自问,从未有过的畅心。
花娘一怔,久久泛着苦笑,拭去眼角一滴晶莹的水珠,并未让穆乞儿发现,“这不归路……我很知足。”
二十七、不归路
天幕降了下来,淅淅沥沥的阴雨落了下来,道上百姓纷纷卷铺走人,路人四下避雨,宽敞的二楼也有些凉意,许是花娘包了场。
店小二上了来,说是底下有个男人要找花娘,花娘点了点头,许是知道来人是谁。
转头对穆乞儿道,“倾城,若你也有了自己在乎的人,想必你也会如此执念的。”“……不管你意愿如何,明日子时城门外照常出行,我不希望出现其他状况,今天你先回去吧。”
穆乞儿叹了口气,了解了事情的面目还能逃到哪去?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自己还没傻到要割了自己的耳朵。
“那还真希望你能祝福我,徒步走这不归路。”
穆乞儿支起了身,不再作多留,掀开纱幔走了去,正巧小二也领着男人上了楼,穆乞儿与来人打了个照面,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俩人擦身间,男人的视线注目了许久。
外头的雨丝毫不减,争先恐后的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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