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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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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有些男人,处处爱护妻子,人人都夸赞他是个好丈夫。可他到底好不好,放一只猛虎出来就全知道了。他是只顾自己逃命,还是首先会护着爱妻?只有遇见真正的危险之时,才能真正的看清。

    人|性|是需要危机来检验的,谁都想一世顺遂,可谁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世会遇见什么样的危机。

    所谓的危机其实也并不可怕,怎么也比不上枕边人的狠心。

    相濡以沫,并不是每一对男女都能做到的。

    眼前的萧景行不行,秦愫虽然并不知晓,但她有想要试一试他的心。

    若说想当她秦愫的夫婿,需得闯五关斩六将,那么萧景今日算是过了第一关了。

    呼噜噜将桂花绿豆粥喝了个干净的萧景还不知,他这个无心插柳的已将平王和白唤甩在了身后,正式进入了高远公主的考核范围。

    萧景将秦愫带来的盅盅碗碗一股脑地放进了竹篮,意思是让她赶紧走。

    秦愫挎过了竹篮,微微一笑道:“萧将军昨日将美人送返,我们公主就说将军是个眼界高的。不知……像我这样的,可入得了将军的眼睛?”

    萧景向她看过来的时候,她取下了面纱,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将面纱遮好,再没有一句言语,快步就走了出去。

    一直到秦愫没了踪影,萧景还傻愣愣地回不了神。

    他也并不是完全沉醉在那惊鸿一瞥里,还有些惊奇她的胆大,更有些莫名其妙。

    她问他能不能看的上她,他都还没有回答,她怎么就走了呢?

    殊不知,秦愫本就没想过要听他的答案。

    两人今日不过是第一次相见,他若为她着迷,终有一天也会为了其他的美人着迷。

    他若不为她着迷,接下来的戏她还怎么唱下去!

    她不过是在撩拨他的心意,叫他忘不了她而已。

    一整日,萧景的脑海里都是那个匆匆一瞥。她不算绝色,却无比的秀丽。

    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

    萧景活了三世,自认为受尽了人世的苦楚,再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的东西,却是第一次体会这样的心情。

    他将萧福叫了进来,本意是想让他去东院打听一下,她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

    可话未出口,他就忽然惊醒,他想要知道这些是做什么呢?

    最终,萧景不过是摆了摆手,又让萧福出去。

    萧福也没敢多嘴,就像早上挨训一样,再一次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

    翌日一早。

    由萧景、白唤和平王带来的一千人马在前开道,高远公主带来的五百侍卫押后,如此的阵型将一直护送着高远公主前往充满着未知的长安。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一次,高远公主没有在玩那些遮面的把戏。按照南朝的传统,盛装打扮。

    她脱下了为亡夫穿的素衣,只留了一只白色的绢花在头上,穿上了代表着皇室的朱红曲裾,那一红一白是如此明显的交相呼应。

    没有人知道她此时的心情,只知道她依旧美丽,哪怕在大周也依旧是高不可攀的。

    她昂着头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东院,一步一步地走向会将她带去未知的马车。

    走到萧景身边之时,她稍作停顿,复又前行。

    而萧景一直到高远公主登上了马车,一直到队伍缓缓前进,还伫立在原地。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一想起昨日秦愫对他说的“不知像我这样的可入得了将军的眼睛”,一颗心就砰砰地狂跳个不停。
第7章 白唤被秒杀
    世上的男子有很多,伟岸的,斯文的,更不乏被人称道的,可哪一个才是她要的?

    秦愫不知道,可她也并不心急。

    人生就是如此,拨开了一片乌云之后,还有另一片乌云。

    没什么好着急,更没什么好害怕的。

    秦愫低垂了眼睑,再抬起头时,一只手揪住了她女儿的小耳朵,佯怒道:“你觉得自己今天是有功还是有过?”

    其实她娘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玉宝音没觉得疼,可还是皱着脸叫唤,“娘,娘,你轻点,我错了,我不该番强……”

    “还有呢?”秦愫松开了手,面上就还是严肃的表情。

    “下一次我再想去西院,我会拿着银子贿|赂守卫,正正当当地走进去。”玉宝音是个狡猾的,不止现学现卖,还在试探她娘的底线。

    不试一试,她怎么知道她娘是在恼她又干出了不符身份的事情,还是怨她不该私自去探听消息呢。

    她女儿的心思,秦愫何尝不知。想她女儿能生出这样的心思来,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生活的突然不安定。

    作为一个母亲,她原先想的是让她的女儿简简单单的活一辈子。

    女人傻一点不要紧,幸福就行。精明就如她的皇后母亲,还不是在勾心斗角中活了一辈子,活的惊险,活的累心。

    原先的条件也确实适合那么养女儿,谁能想到今日的形势会变的这么严峻。

    秦愫叹了口气,瞬间就决定一到长安就教女儿怎么识人、怎么用人、怎么才能保护好自己,而此时……在萧城不过还只能停留一日,还是先进行口头教育。

    她道:“有些事情根本无需你亲自出手,我一早就让慧春去打听消息,她的消息可比你的回来的早,还有用的多呢。”

    玉宝音噘了噘嘴,没有了声音。

    倒不是不服气,要知道那慧春可是她爹身边得用的人,做的也并不是普通的丫头做的那些洒扫的活计。她专门培养美人,那些美人会经过各种途径送到不同的地方去。

    没人会多嘴和她说这样的事情,她不过是机缘巧合在宇文家的宴席上见到一个叫如燕的美人,而那个如燕一月前还叫做杏月、还是住在慧春的院子里。那时要不是赫连上制止,她差点儿说漏了嘴。

    后来赫连上告诉她,美人有很多种用途,有的是用来缔结两家关系的东西,有的则是探听消息的工具。

    她不解:“美人难道不只是长的美的人吗?”

    赫连上就道:“一个人会有一个人的命运,譬如牡丹长在花园里,有花匠精心培育;而杂草生在路边,只能承受任人踩踏的命运。”

    他还说几乎所有的权贵之家都有美人,有别人送的,也有自己家养的,而每个美人都有她们应该有的命运。

    命运这个东西,在玉宝音五岁之前她并不理解,但五岁之后仿佛一下子就懂得了。

    但,懂得的是什么,让她说她又说不清。

    就好比今日上午,她知道慧春亲自挑选了六个美人,送给那一个王爷和两个将军。五岁之前她会问“她们去做什么了”,如今的她却只会忽生感慨“果然,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运”。

    唉,懂的多了也是很烦恼的事情。

    秦愫见她女儿低了头,还只道她已知错。

    谁知,她女儿沉默了半晌,忽问:“娘,慧春姑姑探回来的是什么消息?”

    秦愫又作势要打女儿,就听外边通报说“慧春姑姑来了。”

    才提起慧春姑姑,姑姑就来求见。玉宝音吐了吐舌头,动作很快地在她娘的身后站定。这是怕她娘一发话就将她发配到了屏风的后面,那里可是什么都听不清的。

    秦愫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开始培养女儿的各种悟性,便默认了她女儿的行为,而后命俶尔亲自将慧春迎了进来。

    ***

    俶尔一见慧春,就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慧春姑姑。”

    慧春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俶尔便垂手而立,只等她走到自己的前头去。

    没人知道慧春姑姑的年纪,也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她的外表看起来就和高远公主一样的年轻,可据说她的儿子若活到如今,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

    单凭驻颜有术这一点,她就值得俶尔钦佩,更莫说她的那些手腕了。

    慧春一进屋就给秦愫和玉宝音见礼,还特地瞧了瞧秦愫身后的玉宝音,伶俐的一笑,就似什么都了然于心。

    她没有说其他的废话,紧接着就道:“长公主,送给萧景的两个美人哭哭啼啼地被人送了回来。”

    秦愫一皱眉:“可是她们犯了什么事情?”

    “季月在房里歇息,蚕月奉命给萧景送茶,开口说了句‘萧将军,请用茶’,那萧景就一拍桌子,将季月和蚕月打包送了回来。”

    “那就稀奇了,他若是不想要,一开始不收就行。”

    慧春又看了玉宝音一眼,连眼角都带了些微微的笑意,“据说那萧景午时之时在后院碰见了什么人,带了些怨气回去。”

    秦愫“哦”了一声,还是没想到她女儿头上去。

    慧春又道:“我估摸着……萧景应该是听不得南朝的软语。”

    玉宝音不服气地插了句话,“大周的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去。”这位显然还没找清楚重点在哪里。

    秦愫已经找到重点了,转头问:“宝音,你今日在西院除了遇见白唤,还遇见了谁?”

    玉宝音想说,那可多了,有巡逻的侍卫,有丫头,还有……对了,还有个自以为很吓人、其实一点儿都不吓人、还有点儿不太聪明的男人。

    她自言自语地道:“难道他是萧景?”可是他脸不黑啊,俶尔不是说萧景面黑少话的吗!

    玉宝音不明白此“黑”非彼“黑”,还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她娘和慧春。

    真是,谁能知道她在外头都干了什么。

    秦愫没好气地说:“你快快将今日在西院碰见的所有人、说过的所有话,都一一说一遍我听。”

    玉宝音只好从头讲起。

    她说她一番强过去,就碰见了一个没事找事的。

    深知她女儿本事的秦愫直翻眼睛,还心想,人家没有掂着她女儿的胳膊直接扔到墙外,就算好脾气的。

    玉宝音还说,那个没事找事的人长得倒是挺正派的。

    这一回,秦愫差点儿笑了,她女儿上回还说了南朝的大臣方学人长的正派,可谁都知道就因为方学长的丑,才丢了御史中丞的官位。她那皇帝爹说了,一看见他的脸就有一种不想上朝的冲动。

    玉宝音东一句西一句,终于讲完了。

    秦愫和慧春皆猜测她起初碰见的人八成就是萧景,那唯一不确定的两成,就是因为长相,秦愫实在是不敢相信她女儿的审美。

    这时候,慧春同秦愫道:“怎么补救,还得长公主拿主意。”

    秦愫沉吟了片刻:“此事不好急切,咱们只有再等合适的机会。”

    慧春点了点头,就此退下了。

    这时候,秦愫又瞧了一眼玉宝音。

    玉宝音缩了缩脖子,以为自己又要挨训。

    谁知,她娘拉了她的手,温柔地端详了她许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娘问你,萧景和白唤……哪一个……更和你的意?”

    玉宝音知道她娘此来大周就是和亲的。

    和亲是什么?

    和亲就是她得有一个后爹。

    后爹是什么?

    后爹不是亲爹。

    当然这是废话一句。

    玉宝音对后爹的认知,还是来自赫连上。赫连上也有一个后爹,可他从来都不愿意提起。想来他娘给他找后爹的时候,没有问过他的意见,才导致了他对他后爹的态度,一见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惹人厌恶的东西。

    玉宝音不由自主又想起了白唤的那双桃花眼睛,脱口道:“要非得选一个的话,白唤肯定不行,他那双眼睛太讨人厌了……”看谁都乱眨眼睛。

    不止如此,她还记得他要送花给她娘,想一想就莫名很生气。

    又说什么女人都喜欢,看来那白唤是经常做那样的事情。她娘可说过,一个男人身边有太多的女人,不是说明他很有本事,而是说明他很花心。

    哼,越想越不开心了。

    后爹是什么?

    管他是什么哩,得笨笨的好欺负才行。玉宝音一翻眼睛,总结道:“那个萧景比白唤行。”

    秦愫沉思了一会儿,也终于拿定了主意。明日她要去见一见萧景,只要符合她女儿的心意,丑一些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有些事情,还真就必须得她亲自出手才行。

    譬如,怎么让一个男人将她看进心里去。
第6章 佳婿难再得
    要说萧景和玉宝音的相遇,还能算的上是萧景守株待到了玉宝音这只“兔”。

    那么,白唤就更绝了,一不小心他成了“兔”。

    白唤是怎么碰见玉宝音的呢?

    这不是午睡醒了,想起了他午睡前让侍从去打听东院的情形,一直不见人回转,他就有些心急,准备自己出来溜达溜达,看能不能像上午那般打听点可用的消息,或者看一看戏。

    一想起上午的事情,白唤的心情就很不错。他起了个大早,本来是有心求见南朝的高远公主。

    谁知道才出门,就看见平王甩着脸进了厢房里。稍一打听,原来是平王在高远公主那儿碰了壁。

    不止没见着公主真容,就是送去的礼怎么抬去的又怎么原封不动地给抬了回来。

    白唤可还记得昨天平王在渡口是怎么挤兑自己的,不就是个王爷嘛,手底下的人不多,却总喜欢拿王爷的身份压人一头。

    啧啧,嘚瑟的人总是最先碰壁。

    白唤摇着扇子乐了一上午,莫名觉得高远公主就是他的福音。

    试想,平王去了连公主长什么样都没看见,他要是一去,直接拿下……

    嘿嘿,保准平王气的呕血,气死了才有意思哩。

    白唤想着美事,走路的步伐也格外的轻松,下了木楼,一转身上了长廊,瞧着廊外盛开的蔷薇,自言自语道:“要不要采摘些鲜花,让人给高远公主送去?女人嘛,都是喜欢花花草草的。”

    就是这时,忽见花丛中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满脸不耐的神情,埋怨他道:“你这人走路怎么没有一点儿声音!”

    两个人四目一对,立时惊喜。

    白唤喜的是,咦,这丫头说话不是北方口音,莫不是高远公主派来的。

    玉宝音喜的则是,眼前这人挺瘦,也挺高。她虽不太清楚俶尔说的桃花眼具体长什么样,但眼前这人的眼睛倒是挺好看的,眼尾略微上翘,眼睛里头就似带了一汪水,看起来像是个不太会发脾气的,这八成就是俶尔她们常说的温柔了。

    玉宝音已经瞎转悠了挺长时间,估摸着她娘已经发现了她不在房里。想现在回去,又觉得自己不能白来一趟,这就越发的后悔昨日没能看见那一个王爷和两个将军的长相。

    她正蹲在小花园里戳着蔷薇花,数落着自己的时候,就听见了这人的话语。听那意思他是想巴结她娘,心情不忿的她,本是出来使坏的,一瞧见这人的长相,她便知道自己今天没有白番强。

    她偏着头问:“你是白唤?”

    白唤点了点头,不知怎地,老是有一种这丫头是来找茬的错觉。

    他细想一番,从昨到今他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再者一个小丫头就算是来找茬的,又能将他怎么样呢!遂道:“你是……”

    玉宝音:“我是我,我是来找你的。”

    白唤言:“那你从何而来,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玉宝音指了指东院,又偏着头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白唤忍不住狂喜,心想这小丫头果然是高远公主派来的。

    但凡喜欢多想的人,沿着一个念头,能幻想出百种可能来。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白唤就“推测”出了无数的后续事情,都是美好的不能再美好的场景。有花前月下,还有人气急毙命。

    如此一来,他自然要十分十分的善待高远公主“派来”的小福音了。

    白唤本是想招手让她上廊上说话,为了表示自己对人很亲近,他一掀衣摆,自己跳下了长廊,踩坏了蔷薇花丛边上的红花几许。

    他言语很轻柔地道:“你是高远公主身边的人?”

    是啊,是啊,我是她女儿。玉宝音觉得他是有话还没有说完,只点了点头,不肯言语。

    白唤忍不住搓了搓手,还下意识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想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要是一口气问出来,恐怕会吓到她。

    他想了想,从身上解下了荷包,递给玉宝音,“来,赏你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白唤的初衷。

    可是玉宝音没有接,只是瞪大了眼睛将他望定,然后伸了伸头,瞧清了荷包里装的不过是几块碎银子,“切”了一声,解下了自己身上的荷包,也道:“来,赏你的。”

    还特别补充了一句:“我荷包里装的可是金豆子。”

    说的是南朝矿山多如牛毛,白唤今日算是见识了。

    可这也太讽刺了,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鄙视了。

    白唤觉得自己有些气不顺,一收手将荷包藏在了袖子里,这一回解下了自己的佩玉,还怕她有眼无珠:“这个可是上好的白玉,唯有翡翠可以比肩。”

    他可打量过了,她的身上并不曾挂有任何玉饰。

    谁知,她还是摇了摇头,且毫不犹豫。

    白唤又道:“这个可是你半袋金豆换不来的。”

    “我知,你这是阗羊脂玉。”可玉宝音说是这么说的,摆明了还是没兴趣。

    白唤闷哼了一声:“你倒是个识货的。”说着又将执玉的手往前一送。

    玉宝音避让开了,如实道:“白玉翡翠做的饰物,我外祖母过世之前,给了我十抬,说是要给我做嫁妆的。”

    白唤觉得自己今天碰上的是一个谎话精,亏他还想从她的嘴里套出点什么话来。

    觉得被戏耍了的白唤,嘲讽道:“那你外祖母有没有给你,金龙升腾奔跃在翠云之上,翠凤展翅飞翔在珠宝花叶之中的凤冠呢!”

    玉宝音眨了眨眼睛还是如实道:“我外祖母说了凤冠是皇后才能带的,自是不能给我,倒是另找工匠给我做了一个有一零八颗大珠的小冠。”

    “你外祖母是南朝的皇后还差不多。”白唤忍不住翻了翻眼睛。

    玉宝音想说,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她倒是还没有忘记她娘交代的暂不可暴露了身份,只张了张嘴,硬是将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去。

    不过是和这小丫头说了几句废话,白唤觉得自己延续了一上午的好心情消失不见了。

    他又看了她一眼,自是没了先前的一片和气,随后撩起了衣摆,准备跃上长廊,赶紧离开这里,散一散晦气。

    可才一使力,就听身后的小丫头忽地“啊”了一声,他惊了一跳,下意识回了下头,这就岔了气,一脚踩进了蔷薇花丛里。

    约摸着管理花丛的花匠是个尽心尽力的,应当是今早刚刚浇过的水,不用看都知道,白唤的脚下全都是黏糊糊的泥。

    他拔脚的时候,略费了些力,龇牙咧嘴地甩掉了鞋底子上的泥浆。再回头的时候,准备严肃地呵斥那小丫头一番。

    真是,给她点儿颜色,她就开起染坊来了。

    果然还是他娘说的对,甭管是谁身边的人,只要是伺候人的,都是绝不能骄纵的。

    可是……那丫头呢?那丫头去哪儿了?

    ***

    玉宝音觉得自己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当然,惊完了人,就得溜的快才行。

    回去的时候,她可不准备番强,而是直奔着院门而去。

    才走到院门旁边,就瞧见在外面徘徊的傻梁生。

    梁生一瞧见她就冲她招了招手,可她却被守卫给拦住了。

    梁生摸出了两锭银子塞给了守卫,道:“我们是跟着高远公主来此的。”

    守卫一放行,梁生就拉着她直奔东院而去。

    傻梁生还会使银子贿|赂人,不用想就是她娘教的。

    一到了她娘的房里,她自动忽略了她娘不善的表情,拉了拉她娘的胳膊,咧嘴嘿嘿一笑,趴在她娘的耳边好一阵耳语。

    玉宝音说的是白唤想要巴结她的事情。秦愫顿时联想到一早平王就带着大礼前来求见的事情,又逢刚刚慧春打听消息回转,说的是平王、萧景和白唤皆无正妻……

    秦愫便想,原来不止她不想嫁给小皇帝,连小皇帝也不想娶她哩。

    如此,倒省了她一些力气。

    可眼前的这三个,哪个是良人,并不好抉择……秦愫叹了口气。

    玉宝音道:“娘,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只管告诉女儿,女儿可以帮你分忧。”

    秦愫一听,又觉暖心,又觉生气:“区区小事,你娘自己就可以摆平,哪用的上你瞎操心。你啊就只管给我安安分分,不许调皮,也不许出半点事情。”

    秦愫为何带着玉宝音来大周?

    不是因为她疯了,是因为女儿自打出生就站的太高。

    她的外祖母将至高无上的尊贵送给她当宠爱,她的父亲将她顶在了肩上看周遭的风景,所以她眼高,所以她无惧任何事情。

    可是如今她女儿脚下的大山已经塌毁,留在南朝的那些奚落,她怎么也不愿意让她女儿承受。纵使大周有百般凶险,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再苦再难,也好过留下女儿自己孤苦无依的去面对自私的人性。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还想让她女儿过可以横着走的生活,那就意味着她要择取一个“佳婿”。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南朝的腐朽,大齐的腐|败,唯有大周散发着勃勃的生气。

    可大周的天下会一直都是元家的?

    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秦愫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佳婿,他不止得有地位,也不止得有才华,更不止对她言听计从,必须的一点是对她女儿好才行。
第5章 我才不怕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秦愫怎么也想不到她女儿会偷偷地摸出去“知一知彼”。

    玉宝音是趁着她娘小憩之时,悄悄溜出去的。

    萧城乃是萧家的封地,据说萧家从未在萧城的土地上建过行馆,那驿馆自然得稍微大点儿,能多住些人才行。

    是以,萧城的驿馆分了东西两个院落。玉宝音和她娘一来,就将看起来更大一些的东院,给完全霸|占了。

    玉宝音早就看好了路线,出了厢房,往后头走,会有一片小竹林,且竹子是挨着院墙种的。

    想要成功地从东院混到西院里去,从竹林番强还是很好的途径。

    就是墙有些略高。

    她四处瞧了瞧,捡了几块可以垫脚的石头,一块一块地码好。然后,倒退了十数步,一溜小跑开始发力。

    扒墙,抬腿,使劲。一气呵成,就跟翻身上马差不多,关键得掌握好那股力。

    要说这番强的技能,还是赫连上手把手教的。不是吹的,自打她出师,就没碰见过翻不过去的墙。

    骑在墙上的玉宝音四下打量着西院里的情形,这会儿正是大中午,想来住在这里的人也有午睡的习惯,周围寂静无声。

    她换了个姿势,又蹲在了墙头上,奋力一跳,小小的身躯正好落在了那一小片青草地上。

    如此,“知一知彼”的第一步已经成功,其实也怪不容易的。

    那么接下来她是去见平王?还是去见白唤?或者先见一见萧景?

    当然,不管见谁,这个“见”都得是单方面的。

    她娘可说了,那一个王爷两个将军,王爷代表皇帝宗亲,另两个将军皆出身权贵之家,还是大周最有威望的。人来的有些多,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此番就是为了捉妖来的。

    可玉宝音还没有拿定主意,先捉哪个妖呢?

    ***

    昨夜一直忙到三更才歇息,并不准备见南朝那个高远公主的萧景,一觉睡到快午时才起。

    洗漱一番就到了用午饭的时间,别人用了午饭都歇息去了,他就完全没有一点儿睡意。

    本来是想溜达到后面的阴凉地,练练功的。

    才走到半路,就听两院相交的院墙那边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有一小波巡视的侍卫也听见了声响,萧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声退去。

    这事儿不用想就知道,八成是高远公主想派人过来探听消息。

    面对陌生的环境,心中忐忑自己的命运,会做出这种行为,一点儿都不稀奇。

    至于她想知道什么样的消息?初来大周的她,恐怕对什么样的消息都很感兴趣。

    一般的女人会想知道,皇帝有什么爱好,有几个宠妃之类的事情。

    稍微有点儿头脑的女人则更想知道,他和平王、白唤,为什么一齐出现在这里。

    萧景支走了侍卫,躲在了离院墙不远的百年椿树后面。

    先是看见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紧接着就看见一个穿着海棠色绸衣的小丫头骑在了墙上。

    萧景的第一反应:是小丫头吧?看衣服挺像的。看身手,还有动作……那叫一个麻利,关键是还很英气,举手投足都颇有气势,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小丫头该有的。

    萧景心想,说不定这就是个小子,为了方便,扮成丫头来此探听消息。

    他觉得自己瞬间就理解了高原公主的心思,让个孩子过来,不仅不容易被人怀疑,哪怕就是被发现了,也好化解。

    萧景意识到已经到了他惹人讨厌的最好时机,等到那孩子从墙上跳了下来,他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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