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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王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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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场战事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场及时雨,两国的决策者都希望打战,那么,战事是不可避免的了,只是,终究是苦了百姓。

“哥哥,你难道不知道这场战争……”安兮若仰着头盯着他,清亮的眼眸被悲伤所笼罩,秀美的脸颊旁有未干的泪痕,颤抖的唇瓣如花萼般,在夜风中轻轻抖动,明明知道,这场战争无法避免,战场上是多么危险啊,而且,哥哥不是最讨厌官场上那一套表里不一,明面上笑呵呵,背后捅刀子吗,怎么还愿意蹚这一趟浑水呢,此战后,他就要卷入朝堂上皇帝和太后之争,再也没有了明月清风相伴的悠闲日子了。

她不相信,哥哥会不清楚这些利与弊。

“好了,若若,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多说无益。”南恨天岂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慌忙出生打断他的话,如果真的让她说出来,心里难免还是会黯然,只是,既然选择了风雨兼程,就要拿出勇气来,左摇右摆懊恼悔恨不是他的作风。

“可是哥哥,战场,你从来没有去过。”安兮若终究还是将担忧流露了出来,其实,她今晚如此的失态,也就是因为担忧,战场上血雨腥风,她无数次在娘亲留下的手札里看到描述过,她怕,她怕哥哥的血,也会溅落在地上,她怕,哥哥明媚的笑,也会黯淡,她怕极了。

“若若是说我不能胜任?”南恨天凤眼中扫过一丝不悦,虽说若若是关心他,可是战前听到这么些扫兴话,总归是不舒服的,只是看到她眼中随时要破茧而出的伤痛,终于深吸口气,轻松说道:“别担心了,向晚还说了,等着我回来摆庆功宴呢。”

原来如此,安兮若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她努力仰着头,看着有些黯淡的天幕,不想让眼中陌生的液体就此泛滥,怪不得哥哥就这么义无反顾地栽进去,皇上请了个好说客,向晚郡主只轻飘飘的一句话,哥哥就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卖给了皇上,呵呵,她如今这般,反倒是枉做小人,真是讽刺啊。

“哥哥回去吧,若若累了,要睡了。”她的肩膀垂了下去,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她泪流着的满面,那一句话,沙哑的如同冰面里挤出来的一般,一如她此时心力交瘁,难以支持,她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南恨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还没有明白过来她为何就生气了,摇摇头,只当她是使小性子,一转头,也往外走,两个人,一前一后,影子也从交错到分离。

风声更甚,吹落枝头妩媚的花,留的满院子残蕊。




058送别

夜色一点一点地变深,然后在一点一点的变白,安兮若看着窗棂里透进来的熹微晨光,一夜不曾合眼的双眸微微有些干涩,明明累倒了极致,明明很努力地想要睡着,却天不遂人愿,越想睡觉,脑袋也只是越清醒而已。

轻轻地叹了口气,那般沉重的感叹,在空气中低低传开,感觉眼皮也变得很重了一般,几乎睁不开来,终究还是起来了,慢慢的换了衣服推门出去,盈盈风中,她一身晕染的浅绿色云朵白色罗衫更显得身姿纤细,柔弱的好像是峭壁山涧间的一株兰草,随风飘摇。

可能是哥哥交代了的吧,府里并没有人来唤她起床,她却是知道,这个时候,哥哥已经去了宫里叩谢皇上吧,她看着外面并不是很明朗的天,终究是抬腿出门了,不想让哥哥知道她去了的,或者是害怕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场景,安兮若并没有告知王府诸人,一个人,踩着昨晚落下的残花,沿着沸腾的人群,慢慢向着城楼方向涌动,今日人人都是去城楼那边瞻仰大军风采,倒是不用担心找不着路,她苦笑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城楼下。

人潮中一阵骚动,拉回了她神游天际的思绪,抬眼望去,高高的城楼上,华盖庄重,宝扇雍容,煌煌天家仪仗簇拥着圣驾前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周围的人群已经激动地全都如潮水一般跪了下去,高呼万岁声不绝如缕,这些升斗小民得以瞻仰天容,心中的兴奋狂喜难以用言语形容,唯有一声高过一生的万岁声来表达。

安兮若也随着人群跪下,只是,不同于身边那些不断磕着头的民众,她却是努力仰着头,看着那个身着铠甲战袍,阳光下的他是最迷人的,彷佛吸收了所有晨曦的光芒,凛冽中带着刚毅的魅力,神采飞扬里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就连那个身着龙袍的王者也缓缓退却到后面,成了一抹浓墨重彩的背影,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正眼瞧一瞧其他的人,纵使是皇上又如何。

“征西大元帅,这次辛苦你了。”南旭日英俊的面容上沁染了放~荡不羁的豪迈,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隐含霸气,至刚至柔凛然夺魄,掩不住的霸气肆溢,身后早有内侍俯身,恭恭敬敬地抱着一坛子美酒上前,并倒了一杯酒送到了他手边,其他的酒也分发给了下面整装待发的士兵。

“为我大御,百死不悔。”南恨天肃整了面容,掀开衣袍就这么直挺挺跪在他的面前,双眼中蕴含着刚毅,一字一顿,字字铿锵,伸手接过御赐的美酒,一饮而尽。




059送别

“好,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南旭日抚掌大笑,俊朗刚毅的侧脸曲线也随着那一笑柔和了许多,那双绚烂如天边傲人骄阳的凤眼,轻轻地掠过人群,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暖意来,人群中那抹纯白色的身影,不是若若又是谁,也只有她,立在那么多人群中间仍然如一朵流云般淡定悠然,不染尘埃,仍然可以让他一眼就认出。

“大元帅请留步。”眼看着南恨天就要起身向他的战马走去,南旭日微笑着出声,对着南恨天有些疑惑的眼,璀然一笑,那般勾起的唇角,却给了南恨天一种冷厉煞气的感觉,他神秘地笑着:“你还没见到特意给你送行的向晚郡主吧。”说完这话,往身后看了看。

衣向晚已经看到了南旭日的暗示,实际上,他的一言一行,她都无时无刻没有注意,低头注视着自己精心细剪的长指甲,那上面染的丹寇,艳红中带着一股迫人的力量,像是透过指甲传遍全身,心头漫过一丝酸涩,昔日的她,朝气蓬勃的跟着父王学武,一手剑法舞得出神入化,如今想起来,却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就连昔日带着薄茧的双手如今也恢复了纤纤白嫩,像极了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小姐,只是那精雕细琢的指甲,美则美矣,却也不能握下手中的剑。

她那双清透空灵的水眸中出现了一瞬间的黯淡,随即嘲弄地笑笑,路是自己选择,焉有退缩之理,她相信,只要坚持到底,就一定能成功,皇帝哥哥不是还没有意中人吗,那日看到的那个女子,一定只是皇帝哥哥逢场作戏故弄玄虚的,她这几日小心翼翼,也没有发现到其他的女子啊,终究是意难平,昔日里坦荡如大丈夫的她,也做了她最不屑的跟踪。

“向晚。”南恨天看到她走了出来,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狂喜,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的相依相伴,还有自己心底最深刻的,对她缠绵悱恻的相思,不然,何以他一直觉得周围有种暖暖的感觉,原来,是向晚来了,只是,看着眼前并排站在一起珠联璧合的一对人儿,红衣猎猎如火映衬着龙袍的威严,更加显得妖娆美丽,刹那所有的喜悦心情都被一种莫名的黯然情绪所替代,却并不是很悲伤,他以为,是因为大战在即,所以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却总是不曾好好想想。

“我是该叫你小王爷还是大元帅呢,总之,好好保重,我和……皇上等你凯旋归来摆庆功宴。”大红的裙裾依旧是简单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向晚一贯的风格,却风姿优雅至无懈可击,她微笑着看着南恨天,声音清脆而舒服,却又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娇媚,她浅浅地笑着,如春风般柔和婉转,侧身看了下皇上,眉目间不经意间流露出若有若无的情意。

“皇上,郡主,时辰到了。”南恨天定定的看了她良久,心中有些沉重的叹息,向晚她这般做,是想向他说明她对皇上的情意吗?终究是太过冰雪聪明的女子,这几日的相处,竟然就知道了他的心思,这般不露声色地提点他,免得以后撕破嘴脸大家不好做人,只是,她那般敢爱敢恨快言快语的人,不会适合后宫的深潭深穴,到底要什么时候,她才会明白呢,说完那句话,他不再多言,转身向着自己的战马奔去。

“好儿郎们,为我大御,百折不悔。”他一马当先,大声喊道,却总觉得有一道温暖的目光包裹着他,蕴含着淡淡的忧伤,让他的心也跟着一阵痉挛,是向晚吧,应该是吧,他却是胆怯了,不敢转过头去,唯有快马加鞭离开。

“为我大御,百折不悔。”

“为我大御,百折不悔。”

……

一声接一声的吼声震天动地,如潮水般排山倒海而来,安兮若却是定定的,身不由己地随着人群被冲散,只是,那忧伤的目光依旧是紧锁着那道笔挺如松柏树的身影,眼睛酸涩而不自知,知道他变成一个小黑点,最终看不见。

哥哥和向晚郡主,真的……真的好相配……想到刚才看到他们之间情意绵绵难舍难分的样子,想到刚才周围窃窃私语好一对金童玉女的艳羡,向晚郡主给他情意深深,他为她征战沙场,多么感人,多么深情,而她呢,她又算什么呢?不过是他们中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
想要放声笑,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卡住般,发不出一点声音,忧伤的眼神慢慢转变成了一种尖锐的痛,不舍与幽怨像是许许多多纠缠不清的海藻,紧紧地勒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过去。

霏霏之雨,总在离别之后,淅淅沥沥的,滴在人心头,宛若一曲婉转哀伤的琵琶曲。下雨了,该回去了,她的身子却像是泡在水里一样无力,怎么也抓摸不到支撑,谁会想到天气会一下子变凉呢,她的身子冷的微微发抖,却挤不出拥挤的人群,在累极的那一刹那,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了她,有谁在低低的叹气,她对上一双温润如泉水夹杂着满满的担忧的眸子,终于放下心来,任由自己怯弱的倒下。

高台之上,南旭日撇下向晚,换了便服匆匆追下高台,只是人海茫茫,若若已经不见了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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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生病


头很痛,昏昏沉沉的,安兮若只觉得意识逐渐迷离,像是进入了一片昏沉的黑暗,无数缤纷的花瓣从不知的黑暗角落涌出来,安静而迷乱。

谁在她耳边轻轻地唤:“若若。”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如泉流石上,冰晶相击,清越沉锐,心中有一丝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依旧是好累,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只是,却不害怕,因为那个声音,那么平和,那么熟悉,给她安定的感觉,她整个人就好像浸泡在温水里,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所有积蓄的疲惫都休息好。

就这么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她睁开眼的时候看见,明晃晃的阳光无言地透过薄纱,如同大雨后的潮水,涨满了整个房间。

“醒了醒了,小王妃总算是醒了。”小环激动地抹了把眼泪,又哭又笑,哪还有往日的镇定从容啊。

“环姨,父王,云哥哥。”她张了张干涩的唇瓣,挨着叫围在身边的三人,声音沙哑的厉害,颤抖的声音好像是快要断掉的丝线,几乎不受控制。

白慕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专注地看着她,幽眸里好似有一泓春水轻轻荡漾。锦王叹息一声,昔日里肃整的面容也只有在见到安兮若时才会变得柔和起来,他慈爱地摸摸安兮若的头,温和地说道:“醒了就好,好好休息吧。”说完,对着一边的小环使了个眼色,提步步出门外,小环虽然有些不明白王爷这么做的目的,却也紧随其后,顺手关上了房门,只是,却有些担忧的扫了屋里一眼,小王妃和云少爷独处一室内,总是不大妥当的,也不知道王爷是咋想的。

“云哥哥,我怎么了?”安兮若想着之前父王和环姨担忧的神色,有些迷茫的问,她不就是睡了一觉吗,怎么大伙儿都那么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
“你觉得呢?”白慕云拿过一边的茶壶,顺手倒了杯茶给她,看着她抓着杯子就咕噜咕噜喝起来,一点淑女的风范也没了,唇角的笑意却是渐渐泛起。

“我好像睡了一觉。”她就是感觉累了啊,累得几乎撑不住她自己走回王府,然后看到了云哥哥,她知道,她可以放任自己休息了,看这样子,是云哥哥把她带回府里的吧,只是,为何他们都要守着她呢:“我怎么了吗?”她迟疑了下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
“没怎么,就是睡得太久了,这都是第二天的早晨了。”白慕云看着她轻轻蹙起的黛眉,微翘的睫毛在眼眸下投下长长的影,写满了困顿和不解,忍不住伸手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就好像小时候一般亲密没有后来的嫌隙,凤眼中浮起淡淡的笑意,看了下她手中空了的杯子,挑眉问道:“还要吗?”

“恩,好。”安兮若舔了舔依旧是干干的嘴唇,点头。

“慢点喝。”看着她喝的酣畅淋漓的样子,淡然一笑,她总算是好了,那笑让人感到冰雪消融般舒服,若若不知道之前他送她回来的时候,她浑身烧的有多么烫,就连耳根子都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了,人也昏迷不醒的,大夫看了说她是长久的郁结在心,如今一朝疲惫不能支撑,发作起来就气势汹汹,吓得他们都整夜整夜守着她用冷帕子给她敷额头,如今她总算醒过来了,按照大夫说的,只要醒了多喝点水,少忧虑些就好。

“云哥哥,我想去临淄。”两大杯茶水下肚,她的喉咙总算不干的发痒了,这才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说。

“若若,你在说什么?”白慕云放杯子的动作一顿,随即有些僵硬的问,她不会是烧的糊涂了吧,临淄那边战事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女流这个时候过去,不是去送死吗?

是因为恨天在那里吧,他无不悲哀地想。之前若若昏迷不醒的时候,锦王爷得知了是为了恨天和郡主之间似有若无的情意惹得若若心伤大为震怒,在他的书房里,避开了所有的手下,第一次,和他面对面的坐下,很认真的谈了良久,直到一只红烛燃尽。

“孩子,你喜欢若若对吧?”人到中年的锦王,说话仍然是直来直往,一开口就是直奔主题。

“王爷,我……”他不想否认,就算是若若不喜欢他,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喜欢她就好,她快乐就好,这么一份赤诚为她的心意,他就算是面对长辈般的锦王,也不舍得说出一句违背心意的话,只是,锦王也是恨天的父王,他唯有沉默以对。

“孩子,你自小和恨天,若若一起玩耍,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心思,也不用瞒我。”锦王慈祥地笑,只是,那双平日里威严锐利的虎目里,竟然隐含着淡淡的凄色:“看到现在的你们,仿佛是我的昨日又在重现。”

“王爷。”白慕云惊愕地低呼出来,锦王的意思是,他知道他喜欢若若。

“孩子,我也不瞒你说,若若和恨天,这么些年来,我也一直看着的,恨天不懂得珍惜,他们两个现在看起来未必适合,我不知道为何当年若若的娘亲执意要把若若嫁给恨天,只是,如果有更适合若若,更能保护若若的男子出现,那么,本王必然为若若做主。”锦王斩钉截铁地说,关于若若嫁过来的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当年的嫣儿,是那般洒脱随性,沙场上巾帼不让须眉,那般灵动脱俗,在夜空下大声说着,要嫁就要嫁给她喜欢的人,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晚她的水眸晶晶亮亮,让漫天的星子都失了颜色,只是,为何她会干涉若若的婚姻呢。




61暮云的温柔
如果说是怕将若若留在将军府无依无靠,凭着她的性子,肯定会让碧水把孩子带走啊,碧水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她也是那么喜欢若若,一定会好好照顾的,是有隐情吗,在她匆匆嫁进安府后就一直对他避而不见,只在临死前才托付了他这件事。
 
 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些年,他一直在想,却始终参不透,想不明白嫣儿的用意,只是,若若既是嫣儿所出,也就是他的女儿了,他会保护她的,就算是恨天,他的儿子,也不能欺负她,暮云这孩子对她有情,她也未必就对暮云没有感情,恨天太过暴躁,而暮云性子平和,倒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
 
 “王爷,我只想让若若快乐的生活。”白慕云苦涩地笑,依旧是温文有礼地对锦王说道,若若的幸福不在他手里,他是不会强求的,他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快乐就好,只是,为何听了这一番话,那颗明明平静下去的心又开始噗通乱跳了,或许,从来没有平静过呢,他失神的看着外面飞过的落叶,心头的滋味万般复杂,一阵接一阵,像是潮水般涌动。
 
 “哎。”锦王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少年身上一袭衣袍在风中隐隐有流风回雪之态,却也流露出浓浓的孤独,这个孩子,温和而内敛,谦润如玉,他没有看错人。
 
 “云哥哥,我说,我要去临淄。”不再是想,而是要,一字之差,说明了她坚定的心。
 
 “为什么要去呢?”白慕云看着她清澈的眸子,他的声音依旧是不温不火,淡定若风,听起来格外柔和,想象不到他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
 “我想去看……哥哥。”安兮若低下头缴着手指,那般不安而小声的话语,沉重的就像是被人扼住般,说不了太大声。
 
 “恨天他不会想要你去的。”白慕云的眼神暗淡无光,低低地说了一声,恨天就算是心里喜欢向晚,也是把若若当成亲人的,怎么可能希望看到她也跟着去那么个危险的地方呢。
 
 “我知道。”安兮若低低地应道,她说这话的表情不是迷茫,而是悲伤,弄得化不开的悲伤,她在哥哥的心中不过就是小时候的惹祸精,牛皮糖,只是,明明知道的很清楚,却还是忍不住要靠近,就好像是飞蛾一样,知道了靠近火苗就会死亡,却还是一次次义无反顾地冲上去。
 
 “我……”白慕云看着她腮边两缕轻轻拂动的发丝,那双本应该灵活转动的水眸却蒙上了一层雾气,只是,其中淡淡的坚持却是不容置疑的,他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开口道。
 
 “云哥哥,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一定要去的,而且,我能自保的,你教我的武功,我都记得的。。”安兮若狠狠堵住心底的苦涩,努力地笑,她喜欢哥哥,怎么能让他在千里之外的危险中,而她,却守在京城里,什么都做不了,就连他的消息,也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能得到零星的一点,这样的生活,她无法想象,呵呵。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么忐忑,这么卑微,这么无可奈何,告诉云哥哥,只是因为他是她最信任的人,在她离开后,可以告诉父王她的去向,免得大家都着急着找她。
 
 “我去厨房给你看药好了没有,即使要去,也要把身子养好了再去。”白慕云看着眼前那双眸子,澄澈无垢,不染纤尘,写满了恳求,心里像是扎了针一般的疼痛,为何若若她,要爱得这么辛苦,这么伤痕累累,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纵容着她的一点点小心思。
 
 “云哥哥是说,你不反对?”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安兮若有些愕然,准备好的腹稿也全然没有了说出口的机会,她深呼口气,正想要接着说出她的计划,却被白慕云有些焦躁地打断了。
 
 “若若,你既然要去,我自然是陪着你去的,至于锦王那里,要去游说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么多年的相知相伴,白慕云几乎是一看到她神色的变化就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不等她出声,就开口打断她,不能让她说出口的,教导的先生曾说他是经世之才,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只是,他却不知道,他始终学不会的是,如何拒绝她,唯有抢占先机。
 
 “云哥哥,我一个人就可以的,那边终究是不太平。”安兮若迟疑着开口,她不想连累云哥哥跟着她,受苦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怕有危险的。
 
 “好了,若若,你就先安心养病吧,如果是这个理由,你不是说你武功是和我学的?既然你这个徒弟都不怕,我这个做师父的又有什么担心呢。”白慕云浅浅的笑,却和往常没有一丝不同,自然而然的仿佛日升月落一般:“而且,有我同行,锦王可能也比较容易妥协点。”
 
 “云哥哥。”安兮若低低叫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他总是考虑地最为周全,努力把那些她将会遇到的困难一一清除出来。
 
 “其实,我也不是完全因为你了,我好歹也是和恨天一起长大的,如今他都做大元帅了,我还毫无建树,自然也是着急的, 前几日就上了折子做个护送粮草的小官,给恨天把粮食补足,免除后顾之忧,也可以跟着去战场历练下,博取功名,估计马上也要批下来了。”他缓缓地说着,平静的黑眸中宛若有什么荡漾开一样,这话真真假假,其实,倒是皇上派了说客让他去做,而他,不过是拒绝了数次而已,不过那人临走说了的,他如果想和他的好兄弟一起大展拳脚,君上怜惜人才,想通了随时可以去的,如今和若若说能做官吏,倒也不全是假话。
 
 “真的是这样吗?”安兮若清澈的双眸如蒙着一层轻雾,那是迷茫的,犹疑的神情,云哥哥说的合情合理,可是她听着总感觉别扭呢。
 
 “当然是这样啊,不然你以为呢?”白慕云琉璃般的眼眸闪着熠熠光泽,泛着暖意,忍不住伸手点了下安兮若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的脑袋:“好了,等我去拿药啊,再没好之前,你是哪里也去不了的。”
 
 “恩。”既然云哥哥这么说,她就不想了,云哥哥是不会骗她的,这是她从小就有的认知。

062一物降一物

药很快就端来了,安兮若看着碗里散发着苦涩中药味的黑水,浓浓的如同平日里练字用的黑墨汁一般,头皮就开始发沭,她从来就讨厌吃苦,平日里伤风咳嗽都是竭力忍耐,不让环姨和周围的人看出一点端倪,然后再让身体慢慢好,就算是夜里咳嗽得再辛苦,忍一忍也就好了,真要喝上那么一碗药,她可就三日不知其他东西的味了。

“怎么了,是不是太烫了。”白慕云看着她游移不定地望着药汁却不喝,有些疑惑的问。

“恩,哦,不是的,我……云哥哥,你可不可以去院子里给我采几朵花儿,瓶子里的都谢了。”她正不知怎么推脱,无意间瞥见桌子上花瓶里萎靡不振的月季,心思一转,笑意自眼角眉梢飞溅开来。

“好,那你先喝着。”白慕云不疑有它,点点头后素白的衣衫闪动,人已经出了屋子。
见他最后一片衣角也飘出了屋子,安兮若不再迟疑,掀开被角就跳了下来,也顾不得穿鞋子,小巧的纤足踏在微凉的地板上,向着窗台边跑去,看着那几株长势正好的茉莉花,心里愧疚地念了念,把碗中的药都泼了进去,滚烫的药汁还冒着白雾般的热气,瞬间就把生机勃勃的茉莉花摧残成枯了。

等到白慕云拿着几枝还犹自带露的月季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安兮若拿着空空如许的碗,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
“都喝完了?”白慕云挑眉,若若从小惧怕吃药他不是不知道的,怎么这次如此乖巧呢,看着那个空碗,他说不出的怪异。

“是啊。”安兮若左手托腮,笑意盈盈的说,以为躲过了吃药这一茬,心情也如霁云见月般好得不能再好了,至于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根本就没什么事了,何必还要受这个罪呢。
白慕云不再说什么,把那个空碗放在桌上,细心的取出了瓶子里凋谢的花儿,把刚采进来的插了进去,只是,眼角不经意间瞥见窗台上的花时,什么都明白了。

“若若,你又不乖了。”他无奈地叹息,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浓浓的宠溺和淡淡的无可奈何:“你根本没喝药。”

“我喝了的,喝的干干净净一滴都没有剩下。”安兮若心中咯噔一跳,依旧是不承认,只是,看着白慕云那双炯炯有神的凤眼闪烁着通彻的光,已然识破了她的小伎俩,不甘心地问道:“云哥哥是怎么看出来的?”没道理啊,药汁都被她毁尸灭迹了,他如何得知。

“我是讹你的不行啊?”白慕云摇头失笑,果真是若若的作风,居然想得到这样,想必以往她就用这个办法逃避过不少次吧,看到她犹自鼓着的脸蛋,他明亮的凤眼,像是碧绿的叶子轻轻地在湖中心荡开层层涟漪,闪过浓浓的温柔,修长如玉的手指遥遥指了下窗台的花盆,唇角微微飞扬:“还好环姨有多熬了一碗,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
安兮若咬着下唇,不甘心地看着已经萎缩了不少的茉莉花还在滴答滴答掉着褐色的药汁,暗恼自己怎么就为了赶时间而没有把药汁都轻轻倒进土里,肚子里对自己的闷气还没有生完,白慕云就已经端着第二碗药汁走了进来。

“我可以不吃吗,我都已经好了。”以前很厉害的风寒没吃药睡了几天不是照样生龙活虎,更可况她现在头不昏眼不花,好得不能再好了,还吃什么药啊。

“你说呢?”轻飘飘地反问附送白慕云轻轻的一瞥,安兮若已经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了,什么时候,云哥哥也变得这么不好说话了。

“这一次,厨房里可是真的没有了。”他悠悠然把碗递给了安兮若,看见安兮若听到他的话手指微微一动,唇边噙着一抹秋月般的笑意,语音轻轻,话声柔柔,说出的内容却是有着绝对的威慑力:“如果这次还是没喝下去,耽误了若若你的病情,这个去临淄的时间也就只有往后推了。”

威胁,绝对的威胁,只是,如同打蛇打七寸一般,白慕云摆明了是卡准了她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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