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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生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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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痞流氓!”

胜男说是不惩罚他,其实已经下手了。回家反省?一天是反省,一年也是反省,当然如果态度不好,造成的后果严重,兴许会反省一辈子。

众捕快听了李捕头的话,都没有替他求情,权当没有听到、没有见到一般,酒席散场之后,便开始组织人手满县城的寻找周庆——开玩笑,堂堂朝廷捕快,竟突然失踪,这不是摆明要和衙门的人作对?!他们在身份上和周庆一样,见到他出了事,心里难免有些戚戚然。

当然,胜男当众说破周庆的事,也是想打草惊蛇。既然钱串子能说谎骗她,那他肯定知道某些内幕,而能支使钱串子的人,相信也是衙门里的人,她一度怀疑是李大头搞的鬼。

但猜来猜去,胜男还是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方师爷的参与。

要是和他没关系,方师爷大半夜的独自来关帝庙干什么,别告诉她,他方大举人是来拜神的!

胜男怨念的当儿,方师爷敲开了庙门,在庙祝的带领下,牵着马进了关帝庙。胜男见状,连忙掏出绳索,将铁钩丢向墙头,然后顺着绳子悄悄的爬进了寺庙。

“他怎么样啦?”

来到大殿,方师爷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确定无人后,这才悄声问庙祝。

“呵呵,他中了我的‘百花迷魂散’,现在还睡着呢,怎么,县太爷要处置他?”

庙祝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个头不高,人很胖,圆乎乎的大饼脸上一双小眼睛格外的明亮。

“切,我表哥公务繁忙,哪里还能想起这些小事?!”方师爷一提起自己的靠山,那是眉飞色舞呀,只是想起李胜男发怒的表情,以及钱旺财悔不当初的蠢样儿,悻悻的说道:“是李胜男那个母大虫,她知道周庆失踪的事了,白天的时候,正安排人手满大街的找呢。要是找到咱们这里,再被她吵闹出去,你我的脸上都不太好看呀!”

“嘿嘿,怕啥,关押周庆是县太爷的意思,难不成她敢和县太爷作对?”

庙祝听了方师爷的话,油光光的脸上毫无惧色,反而笑得有些自得,“还是我有办法吧,硬是把求雨失败的事推到周庆身上,既圆了县太爷的面子,又堵了周庆的嘴,哼,谁让他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跑来听咱们的谈话!”

“恩,还是你有办法,”

方师爷听了这话,慌乱了半天的心也安定下来。唉,都是被那些传言害得,弄得他还没有和李胜男交过手呢,心里就有了惧怕,真担心这个母老虎突然发飙。那个,不是他堂堂举人害怕一个捕头,只是不和女人一般见识罢了。

于此同时,胜男也刚刚摸上大殿的屋顶,她放轻脚步,小心的趴在房顶上,揭开几片碎瓦,大殿里的烛光透了出来,她把耳朵贴近小孔,仔细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只是,咱们也不能就老这么关着他吧,毕竟这也是条人命呀?”

方师爷人虽然有些贪婪、自私,但还没有坏到可以夺人性命,想到周庆无辜的样子,他多少有些愧疚。

“怎么,方师爷心软了,还是后悔了?”庙祝听了方师爷的话,老鼠小眼里折射出阴冷的光,他皮笑肉不笑的说:“哼哼,你可别忘了,借求雨大会敛财的点子,还是您老人家想出来的呢。收银子的时候,您可是一点都没有手软呢。现在又装起好人了?!”

靠!果然是这么回事,这群败类!胜男在屋顶上听得火大,真想立马跳下去胖揍他们一顿。

“你胡说什么?!”方师爷被点破心思,恼羞成怒的低声呵斥道,“这个主意也不是我一个人想的呀,你也有份!”

“呵呵,没错,我也没有推脱呀!”

庙祝似乎很欣赏某人被踩到尾巴炸毛的样子,凉凉的说道。

“那个,那个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方师爷还想继续辩驳来着,眼角扫过关帝爷的泥胎时,不知怎的,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有些怕怕的说道,头顶三尺有神明,自己在关老爷面前还是少说些比较妥帖。

没种!庙祝发现了方师爷的不安,不屑的唾骂道。但脸上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好呀,要不咱们去看看周庆?!呵呵,也让你安安心。”

“哦,好好,”方师爷像被什么扎到屁股一般,弹跳着从椅子上蹦起来,然后屁颠颠儿的跟着庙祝去了偏殿,“嗳,这里安不安全呀,别被那个母老虎找到,听李大头说,这个女人虽然疯了些,但能力还是很强的,真要是和她面对面的闹翻了,我也不一定能顶住呢!”

“……”没用的东西,庙祝突然有些后悔,他和这个纸老虎一样的师爷合作,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呢?!唉,事情已经做了,后悔也完咯,他清了清嗓子,“放心吧,这里很安全。再说了,只要你我不说,钱串子不说,没有人会想到他在这里!”

“哦,哦,那就好,呵呵,我不是怕她,我就是不想和女人纠缠罢了!”

得到保证,方师爷讪讪的补充道。

庙祝端着烛台,并没有搭理方师爷,暗自叹了口气,领着他来到偏殿的一个小杂物房,从袖袋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间的地板上,蜷缩着一个身影。

周庆?!胜男跟在两人的身后,从他们之间的缝隙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右手禁不住的摸向腰刀。

“你说杨知县是忘了这个人呢,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

什么?是杨知县把周庆关起来的?还是整个事件就是杨知县策划的?胜男摸刀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第一百零一章 我弄鬼救人

“恩,估计是骑虎难下了,”庙祝经常和这些富人、小官吏们打交道,对他们的处事之道比较了解,“如果求雨成功的话,杨知县怎么都好说;可现在偏偏一点效果都没有,白白折腾了全县的百姓又是捐钱、又是摆供品,你让杨知县如何面对信任他的百姓?!”

“你不是把周庆推了出去吗?难不成我表哥不敢处置他?”

方师爷踢了踢地上的人影,见他毫无反应后,这才放开声音询问道。

“呵呵,处置他?什么理由?亵渎神灵,破坏求雨?”切,亏你还是读书人呢,怎么连这点子道理都不知道?庙祝不屑的腹诽道,但脸上还是那副牲畜无害的表情,“‘子不语怪、力、乱、神’,就咱们按给周庆的罪名,要是从大明律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罪,杨知县作为一县父母,又不是那个家族的族长,哪能随随便便就处置了他?”

“恩,也对,”方师爷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儿:“表哥的确很为难呀,处置周庆吧,没有罪名;不处置吧,对乡亲们没有交代。要是这么一分析呀,我看表哥肯定是故意把周庆晾在一边,等找到合适的理由后再收拾他……”

“没错,所以你就放心吧,”庙祝见方师爷的表情终于恢复了自然,暗自松了一口气,“另外,有杨知县在前面挡着,就算是李胜男找了来,她也不敢闹事。嘿嘿,到那时,咱们就说周庆在关帝爷庙里随地小解,以至于冲撞了关帝爷,这才使得求雨大会一无所获——”

“然后再让周家拿出一笔香火银子,你来做场法事向关帝爷赔罪,否则梅水不但继续干旱,关帝爷还可能降罪给众人!”

听了庙祝的话,方师爷的眼睛一亮,迅速跟上了他的思路,顺着往下说道。

“呵呵,没错!这样咱们又可以借关帝爷的名头,狠狠的赚他一笔!”

庙祝看向周庆的眼神怪怪的,似乎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堆银山!

该死的混蛋!一个是受四方香火的庙祝,一个是中过举的读书人,不思如何上进,就知道装神弄鬼的骗去钱财。如今更是欺人,居然骗到了我李胜男的头上,简直就是——等等,装神弄鬼?!

门外的角落里,胜男正咬牙切齿的盯着里面的人发狠,念及某个成语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对呀,既然你们能装神,那我也能弄鬼!哼,咱们走着瞧。

第二天,胜男在衙门点过卯后,便和周福一起回到了南山,经过一夜的反复思考,她终于想到了解救周庆的办法,但在这之前她还需要做点准备工作。

“东家,庆子哥不会有事吧?”

东家昨儿夜里对他说,已经初步掌握了周庆的行踪,并决定两天后救人。周福一向信任魏良两口子,对胜男的话更是深信不疑。只是,既然东家知道了哥哥的去向,为什么不当场把人救下来呢?!

“呵呵,放心吧,事情有点复杂,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和周家的人保证,明天一早,我定会让你们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周庆!”

其实吧,把周庆从关帝庙救出来并不难,只是杨知县的参与,让事情有些棘手。如果她硬是把人弄出来,估计小庆子的差事也就泡汤了,而她在县衙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当然,这些也无所谓,周庆不当捕快,她南山还有不少职位留给他,只是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心里更是下了狠劲儿——一定要让那些借鬼神骗去钱财的人,得到惩罚!

“恩恩,俺们都相信东家。”

周福得到胜男的保证后,连连点头。

“对了,我这两天不在家,家里没事吧?水车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胜男想起那天和大姐的谈话,突然有点期待,嘿嘿,大姐是不是已经发觉她的坏心眼了呢?!

“还行吧,姨奶奶和秀姐儿都挺好的,”周福挠挠头,开始向胜男汇报着,“水车的事进行的很顺利,咱们山上忙完春耕的佃户们都跑去木工坊帮忙干活了,一天能生产十多架水车,这两天已经把南山周边的村镇都装遍了。李师傅说,从明天开始去玫瑰镇建,定金我都收过了!”

“恩,很好,辛苦你们了,”胜男点点头,继续问:“对了,‘引水’的事有没有人怀疑过?”

她离开南山的时候,曾经交代许大勇,让他用最初由胜男亲手加过引水的井水充当引水,当时许大勇还犹豫了许久,担心被人看破,说他们是骗取钱财。

“呃,有,”周福听到这句话,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他嘎巴嘎巴嘴,艰难的说道:“是王家大*奶,她说咱们的引水是骗人的东西,她的银子白花了,直说要找您来评理呢!”

“王大*奶?我大姐?!”胜男早就想到她这个大姐不是傻蛋,回家后肯定能反应过来。

“恩,”周福嘿嘿笑了两声,有些无奈的说道,“开始她也没说什么,等小的问她要定金的时候,她就火了,说什么她是东家的亲姐姐,东家说了要首先给她装水车,如何如何!”

“哦,那你是怎么说的?”胜男的确是这么说的,招姐儿说的没错。

“小的,小的当时就回答她说,‘我们的确是首先给您装呀,但工钱和水车钱您还是该交的,再说了,东家也没有交代说不收您钱呀。王大*奶家大业大,也断不会短了这点子银子吧?!’”周福跟着魏良两口子混了近两年,人也变得机灵了许多,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他讲完自己的应对后,揉了揉鼻子,“东家,俺说的没错吧!”

“哈哈,没错没错!”

胜男听了周福的话,一阵大笑,“小福子,你还真行呀,居然也会拿话噎人了呢。这事儿办得好,等忙完春耕,我好好奖励你!”

“那个,俺不要奖励,”周福闻言,收住刚才调笑的神情,满脸真挚的说:“您能救回庆子哥,俺们一家子就都知足了!”

“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周庆完好无损的救回来!”

胜男迎向他祈求的目光,无比坚定的说道。

回到南山后,胜男带着馒头跑到离南山十几里地的十六里河村,从暗道里摸到鬼林,扛着锄头在树林里一通忙活,把准备工作做完后,中午便折回了县衙。

“哎呀,李捕头,关押周庆那是县尊大人的意思,谁让他亵渎了关老爷呢!”

方师爷听了胜男的质问,经过短暂的慌乱后,把昨夜庙祝说过的话,对胜男说了复述了一遍。

“亵渎神灵?谁说的?谁又能证明?”胜男的目光冷冷的扫过方师爷,最后又落在杨知县身上,她压住心里的愤怒,拱手对杨知县说:“县尊大人,您是读书人,圣人有云,子不语怪力乱神,求雨之事本就是鬼怪之说,是虚无飘渺的东西,求雨不成又怎么能怪周庆?

退一万步讲,即使是有鬼神,昨夜我看到周庆的时候,他正昏迷不醒,咱们又如何判断究竟是他亵渎了神灵,还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办案子还要听当事双方的话,怎么能只听庙祝的片面之词。哼,亵渎神灵?我看或许是某人享受了四方百姓的供飨,却不肯好好照顾关帝爷,这才招致了关帝爷的怒火呢!”

“这……”

杨知县此刻也有些后悔,他是读圣长大的,本身也不太相信鬼神之说,只是历城的旱情严重,他担心今年将是历史罕见的大旱之年,后期的赈灾工作不好做,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再加上方师爷的一劲儿劝说,这才决定组织百姓去关帝庙求雨。后来求雨失败,他有些抹不开面子,又听了庙祝的话,便把一切责任推到了在关帝庙小解的周庆身上。可让庙祝关押了周庆后,他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处置。

周庆毕竟是衙门的人,如果轻易处罚,李正义父女两个就不答应。如果不罚吧,没有人给求雨的事埋单,他这个知县就有借求雨之事敛财的嫌疑,唉,进退两难呀!

“那依李捕头之见,咱们应该怎么处理呢?”

“小的没有什么见识,只觉得咱们最好听听周庆怎么说!”

“……好吧,咱们现在就去关帝庙,当着关帝爷的面儿,让庙祝、周庆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个明白!”

方举人见状,也只好拍拍胸脯,为庙祝担保道。

“好呀,县尊大人,咱们一起去?”

胜男一听,心里暗乐,嘿,正中下怀呀,她刚才还纠结怎么把衙门的人忽悠到关帝庙呢,没想到方师爷帮了大忙。

“好,走吧!”

两位手下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他还能拒绝吗?也罢,周庆被关了好几天,也该把事情做个了断。

杨知县一声令下,胜男和方师爷,以及衙门值班的十几个捕快一起去了城东的关帝庙。附近的百姓们,听说县太爷要去关帝庙审案子,有好奇的也纷纷跟了上去。

大殿上,周庆被两个捕快抬到了关帝爷的泥胎前,庙祝沉着脸给他灌了解药,没一会儿的功夫,周庆便清醒过来。

“周庆,当着关老爷的面,你把那天的事好好说说——”

杨知县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便发生了离奇的一幕,刚刚清醒的周庆,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第一百零二章 答案在鬼林

周庆的突然消失,让在场的众人大吃了一惊。外面围着的百姓们,更是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的老人已经跪倒在地,冲着关帝爷的神像不住的叩头,嘴里念念有词。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杨知县不太相信鬼神之说,可周庆一个大活人竟然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而且还消失得无声无息,仿佛就像被关老爷收走一样,如此惊悚的一幕,实在让他有些胆颤。

“县尊大人,周庆亵渎神灵,关帝爷显灵将他收走了呀!”

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盯着周庆消失的地方愣神儿的当儿,庙祝率先反应过来:

哎呀,真是天助我也!杨知县带着众人跑来关帝庙兴师问罪,把庙祝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就来不及布置、准备什么。接着,杨知县又喝令他给周庆解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违逆,但又实在担心周庆清醒过来会把那天的真实情况说出来。事实一旦被揭露出来,他这个舒服的庙祝也就当到头了,而且还要面对县衙所有捕快的仇视。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在解药的分量上做了点手脚,给周庆服用了三分之一的药剂,醒是能醒过来,但神志不会特别清醒。嘿嘿,到那时,他就先声夺人,把一切的过失安在周庆头上。

没想到呀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呢,周庆先失踪了,难不成真是关帝爷显灵啦!?不管是不是关老爷显灵,只要能帮他平安度过眼前这一劫,以后的日子他会好好侍奉关老爷滴。

肚子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庙祝的两个小眼睛也烁烁放光,他扑通跪倒在关帝爷的面前,大声喊着,试图让外面的百姓们也能听到。

“真的假的?难道真是有人亵渎关老爷,所以咱们的求雨失败了?”

“不知道,不过里面的人的确凭白无故的消失了!”

“哎呀,关老爷恕罪呀,关老爷慈悲!”

门外,没有看到大殿现场直播的人们,听了不知变了几道的话,纷纷跪下,对着大殿的方向,虔诚的叩拜着。

“没错,就是周庆,”方师爷见状,思路也立马跟了上来,在杨知县面前上窜下蹦的叫嚷:“求雨那天,周庆他不思坚守岗位,却跑到大殿里小解,简直就是蔑视关老爷的神威,亵渎神灵呀。难怪咱们那么虔诚的祈求,却没有丝毫的效果,全都是周庆造成的呀!”

“哦,周庆在大殿小解?”胜男听了方师爷的话,也没有忽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与得意,她冷冷的问道,“小的敢问方师爷,此情此景是您亲眼看到的吗?”

“那当然,周庆这厮简直太、太——”

方师爷没有留意胜男话中的陷阱,仍是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态,大大咧咧的说着。

“哦,那胜男就不明白了呀,”胜男白了装模作样的方师爷一眼,心里暗自鄙视杨知县的眼光:就这么个白痴,居然也能接替她能干的老公,做上了梅水的刑名师爷,真是唯亲是举呀。她脸上也是布满了不屑,不急不缓的问道:“当时咱们所有的人都在会场求雨,怎么独独方师爷跑到大殿去亲眼见证周庆的失礼?您既然在大殿,那为什么不制止周庆的荒唐举动,而是任由他亵渎神灵?难道您不知道,为了这次求雨,杨知县和众耆老们,劳心费力辛苦了好几天?!”

“这……”

被胜男连续几个质问砸下来,方师爷有点张嘴结舌,奶奶的,怎么一得意就忘了形?接收到表哥知县责难的目光,方师爷后背开始冒出冷汗。

“哎呀,方师爷您记错了,是小的亲眼见到的,”庙祝恨不得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方师爷两脚,本来事态已经朝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了,这位祖宗怎么又落人口实了呢。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油光,急切的解释道,“我当时回大殿取东西,刚靠近门口就听到了水流声,接着就看到周庆提着裤腰带从里面走出来,待我追到大殿时,只发现神台下的地板上有一摊尿渍。

我当时被吓坏了,毕竟周庆是公门里的捕快,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亵渎神灵的错事,便悄悄的找来方师爷,然后又把周庆叫了来,一番责问之下,周庆面对关帝爷的神位,这才吐露了实情,说是他在大会现场晒得有些头晕,又赶上尿急,这才急不择路的跑到了大殿里……县尊大人,李捕头,我觉得周庆虽然做下了错事,但也不是刻意为之,如今他也被关帝爷带了去,这事就算了吧。”

“没错,没错!”

方师爷见庙祝很急智,眨眼的功夫便替自己圆了谎,忙连连点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后面的话。

“庙祝真是慈悲心肠呀,”胜男听了这话,眼里的怒火更旺,如果不是她曾经亲耳听到庙祝和方师爷的对话,单单听了他刚才的一番话,肯定以为他是个好人。哼,可惜呀,你打错了算盘!

“哪里哪里,我侍奉关帝爷这么多年,好歹也受了关帝爷的感化嘛!”

庙祝觉得似乎危机已经过去了,而自己又在众人面前为周庆求了情,不管周庆去了哪里,至少县衙的捕快们不会仇视他。

果然,他一番真挚的话说下来,周围的捕快和近前的百姓们,脸上纷纷露出赞许的表情,似乎也认可了胜男夸庙祝“慈悲”的话。

杨知县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也想就此把事情了结。哼,反正周庆是自己消失的,这一点大家全都看见了,也不怕周家人和李捕头父女两个有意见。

想到这里,他轻咳了两声,“恩,既然如此——”

“嘭!嗵!”

正在此时,大殿周围响起两声怪音,似敲鼓,又似打铁,但声音很大。

“大胆,何人喧哗?!”

见自己表哥知县的现场演讲被恶意打断,方师爷又跳了出来,围着大殿四处喊着。

“哼!我看是你小子大胆!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大呼小叫,真是没把我关二爷放在眼里!”

空中,一声粗噶的声音传来,听到声音的人们,有些惊恐的四下寻找着,却根本就没有找到发声源。

“关、关二爷?呃,难道又是关老爷显灵了?”

这一回对众人的冲击更大,这个关帝庙已经建了几百年,只是听说过求雨的时候很灵,但关帝爷开口说话还真是头一次。

听到了天上来音,前排磕头的老人们,态度更加虔诚,几乎是五体投地的匍匐着,嘴里叽叽咕咕说着什么。

“敢问阁下是哪位神仙?这里是关帝庙,您却说是您的地盘,难不成您是关帝爷爷?”

胜男用眼光瞄了一眼众人的反应,然后拱手朝着关帝爷的泥胎询问道。

“不错,我正是这间庙宇的主人。按理说,神仙不能随意插手凡间事,但如今有一些腌臜之人,借本神的名头恶意敛财、为祸乡里,本神也念及本地百姓们的供飨,这才忍不住出手小惩恶人!”

“呃,您刚才把周庆带走了,是不是已经惩了恶人?”

庙祝肥嘟嘟的脸上惨白一片,他在关帝庙待了二十多年,除了刚开始的几年对关帝爷还算恭敬,随后的十几年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照应过他,如今关老爷开口说话了,他心里开始嗵嗵的打起鼓来。

“呔!恶人?庙祝,你做了这么多恶,经常假借我的名义骗取钱财,见了本神,不思悔改,居然还敢把污水泼到别人身上?!”

“嘭!”

空中的声音一边怒吼着,一边突然丢出一把钢刀,直直的插在庙祝面前的青地板缝隙里。“关帝爷”掷刀的力道非常大,明晃晃的刀片插进地缝后还嗡嗡直响的左右摇晃着。

“庙祝?”胜男见众人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她连忙引导道,“您是说此次亵渎神灵的并不是周庆,而是庙祝?”

“没错,正是庙祝,当然还有一位公门中人,他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听了“关帝爷”的话,再看看摊成一堆的庙祝,方师爷感觉裤子湿乎乎的,似乎有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再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担心被关老爷“刀劈”的他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方师爷?!难道还有你的事?”

方师爷的反常举动,让杨知县心里一咯噔,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大声喝斥道。

“哼,你还算识相!念你是初次毁本神的名誉,暂且饶你一次,若有下次,记住头顶三尺有神明,这钢刀就不会落到地上,而是落到尔等的颈子上!”

“关老爷”似乎很满意方举人的自首行为,冷冷的威胁道。

“谢谢关老爷大恩,谢谢关老爷!”

方师爷一听自己暂时脱离了险境,忙用力叩头,一下又一下,并没有看到杨知县的失望和胜男的满意。

“关老爷,既然亵渎您的不是周庆,那周庆现在在哪里?还有,今年山东大旱,关老爷大慈大悲,希望您能救救您的信徒!”

方师爷没有看到杨知县的眼神,一直关注的胜男却看到了。见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胜男继续引导着。

门外的百姓们,也断断续续的知道了大殿里的事,听到李捕头问案子还不忘向关老爷求雨,感慨的同时也不忘继续磕头祈求。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里,满是起起伏伏的祈求声,杨知县见状,也不好站着,只能一撩官服和大家一起向关帝爷的泥胎跪拜。

“好吧,既然你们如此虔诚,本神就再多管一次凡事。县城向东一百里地有个十六里河,那个村子有个鬼林,周庆、水源都在那里,你们去吧!”

第一百零三章 上阵父女兵

鬼林?

在场的众人听了“关帝爷”的话,没有去过十六里河的人面露不解,去过该地听说过某些传说的人则面露惧色,暗自向后挪着脚步。

“表哥,这鬼林可不能去呀,那是一个诡异的大迷宫,别说咱们这些外地人,就是他们本村的人,也不敢轻易进去,”方师爷前期做讼棍的时候,曾经在梅水、玫瑰两个县镇穿梭,也听说了不少当地的奇人异事,当‘鬼林’两个字敲入他的耳膜时,下意识的低呼出声。

“哼,该说的本神也说了,该做的本神也做了,至于你们信不信,那就看你们的造化咯!”

空气中再次传来关帝爷的冰冷的声音,他似乎有些倦怠了,说完这话,便再也没有出声。

“这个,”杨知县轻皱了皱眉头,他还真没有听说过什么鬼林,不过,看便宜表弟那惧怕的神色,再联想一下它的名字,似乎这个叫鬼林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去处。

可是关老爷言之凿凿,周庆的下落、神秘水源的出处还有这个“关帝爷”是真神还是假扮,等等答案都在鬼林,身为一县父母,如果他因为惧怕而置下属、百姓于不顾,自己这两年攒下来的威望也会毁于一旦。

思来想去,杨知县竟然不知如何决断。

“县尊大人,小的曾经进过鬼林,如果您信得过卑职的话,胜男愿意代您前去探看!”

胜男一直关注着杨知县的反应,看到他脸上的挣扎后,便一拱手,用无比忠诚的语气说道。

“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杨知县听了胜男的话,心里暗喜,他摆出一副‘我心甚慰’的样子,很是赞许的看着胜男,“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咱们同你一起去,本县倒要见识见识这鬼林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胜男遵命!”

胜男再次拱手领命,刚转过身,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指着地上的人形垃圾说道,“大人,咱们都去了,庙祝如何处置?”

哼,为了把你们这些人的丑事抖出来,姑奶奶费了多大的心思?如今事情也成了一半,你们一个也别想溜。

“绑了,一起带去,也让他看看事情的‘真相’,省得说咱们冤枉了他!”

说着,杨知县一甩袖子,看也不看地上的人,率先离开了大殿。

“遵命!”胜男嘴角隐隐上扬,她随口吩咐道:“李班头,你带两个人把庙祝捆起来,然后一起带去十六里河。”

“……是!”

李大头的眉心跳了跳,忍住心里的不服,把胜男的吩咐又转头交代给了其他小捕快。

门外的百姓们,已经听说了大殿里发生的事,大家先是对为非作歹的庙祝和方师爷唾骂不已,接着又听说关老爷在十六里河的鬼林给大家留了神井水,而县太爷不畏鬼林的奇险,为了百姓、为了水源决定亲自前往鬼林一探究竟。

听了仿若话本小说里的桥段,淳朴的百姓们顿时被感动了,纷纷让出一条通道,分跪两旁,向一心为民的父母官叩头致谢。

而杨知县见到此番情景,仿佛三伏天喝了凉井水一般,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舒服得不得了。唉,这是多么好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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