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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生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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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胜男小手一指,大家的目光也都聚集到那个面积不足二十平米的小铺子。

“小五儿,你可真能干,”三姐儿开心的看着一向稀落的门面里,此刻挤得满屋子都是客人,大家举着铜钱,不停的吆喝着要买东西,她接手这个店也有好几个月,眼前的场景真是第一次见。

“那是东西好吃,”胜男接过三姐儿的帕子,把嘴巴上的黑渍擦掉,她随口问着:“姐,姐夫最近对你好吗?”

三姐儿窒了下,然后笑道:“挺好的!”

“真的?”胜男没有忽视她眼中的一丝苦涩,关心的说:“姐,如果他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或者娘,别自己憋着。”

“没事,真的,”三姐儿抽了下鼻子,闷闷的说:“就是姐姐一直没有生儿子,夫君想纳妾,婆婆也同意了。”

“什么?他还纳妾?”胜男听了这话,气得只想拉过董穷酸一顿暴捶,“他连老娘都养活不起,哪来的银子纳妾?难不成想要你掏钱?奶奶的,这还是男人吗?”

“小、小五,你怎么能说粗话?”

三姐儿听了胜男的话,暂时忘了自己的烦心事,瞪大眼睛问道。

“哎呀,姐,现在是说你的事情,你就先别管我说不说粗话啦,”胜男一副被打败的样子,拉着三姐儿来到小店后面的库房,准备再次给三姐洗脑。即使不能让她变得多强,也要懂得该拒绝的时候勇于说不。

与此同时,刚刚回到南山的魏良,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就被魏家大少爷逮了个正着。

“大哥,这些都是胜男的产业,我、我不好插手。”

魏良苦着脸和魏大少说,心里却在埋怨某人的乌鸦嘴。

“嘁,胜男是谁?胜男还不是你没有过门的娘子?”魏大少撇着嘴,眼睛四下打量着眼前的屋子,心中暗骂:虚伪,这都滚到一个被窝了,还在自己面前装君子!

“既然是你的娘子,那就是魏家的人。如今这玉米都成了金贵东西,咱们家也有几百亩地,要是都种上玉米,家里也多些进项。来年你办亲事的时候,咱也有钱办得风风火火,大哥也是为了你们好!”

魏良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切,为自己好,他们怎么就不想想当初给李家的寒酸聘礼?!

“大哥,如果我和胜男成了亲,那她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更是魏家的,可我们现在还没有成亲呀,我要是现在就谋算人家的东西,传出去对魏家的名声也不好。”

“你,”魏大少好话歹话的说了一车又一车,可魏良就是不松口,说到最后,他无比唾弃的说:“你堂堂县衙师爷,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你、你还是个男人吗?恩?”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努力奔小康

魏良听了这话,并没有怎么在意。本来嘛。他又不是土生土长的本朝人,自然不会有这个时代道德观里那些大男人思想。更何况,是不是男人,不是看他能不能在女人面前逞威风,而是能不能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重任。

再说了,这位魏大少的话也太过偏激。就算是想耍威风,那也要名正言顺呀。可着方圆数百里,也没有哪家还没有成亲呢,就算计着沾未来儿媳的便宜。

所以,面对魏大少鄙视的眼光,魏良神色如初,他仍是挂着谦逊的笑,把气得跳脚的大哥送出南山,并且委婉的“转告”他:这里不是魏家的产业,下次大哥要想找小弟,还是去县衙吧!

没有达到目的,魏良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魏大少心里已经够窝火了,没想到临走的时候,还得到这样的一句话,要搁着往日。他早就一个耳刮子甩过去了,哼,姨娘养的下作东西,给脸不要脸!

魏大少极力控制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现在魏良不是以前的那个书呆子,他现在是师爷,手中握有刑名大权,不能打,不能打!

心里努力劝着自己,可目光接触到他那张不温不火的脸时,还是忍不住啐了一口:“嘁!”

魏良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是客客气气的送大哥上了马车,目送他离去。唯有双手紧握的拳头,暴漏出他的隐怒:等中了举,成了亲,分了家,把姨娘和妹妹安顿好,他绝对不会再任由魏家的人欺辱。

而胜男此刻也一肚子的怒火,她听完三姐的话,眉毛不断的跳着:

“姐,你现在才二十来岁,又不是不能生孩子,干嘛答应董家母子的话呢?”

“婆婆说的也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来姐儿揉着帕子。满脸的悲戚,她也不愿意丈夫纳妾呀,可婆婆整天指桑骂槐的说董家要绝后了,如何如何,这让她怎么办。

“呸,”胜男急得转了一圈,想起那天董家母子来家里赔罪的时候,那个老虔婆一脸蛮横的样子,她就知道三姐在婆家还不知道受了她多少欺负呢,再看看姐姐畏畏缩缩的样子,她也火大,“姐,她还知道不孝有三,那她更因该知道‘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这句话。董家现在靠什么过日子,还不是靠你的嫁妆和娘给的铺子?他连家都养不起,怎么有脸说纳妾?”

“可婆婆说,我既然进了董家的门,便是董家妇,贴补家用也是应当的。”

来姐儿见妹妹暴跳如雷的样子。有些后悔不该把事情告诉小妹。如今小妹都如此生气,爹娘知道了还不更伤心。呜呜,婆婆说得没错,她是个没用的女人,嫁了人还让老父老母为她操心。

“屁话,”胜男又爆出粗口,转眼看到姐姐抹泪,便深吸两口气,换了温和的口气说:“姐,你记住一句话,董家想纳妾,可以,但让董某人自己掏钱。另外既然他这么有本事,以后养家的事也都交给他。”

“这,”来姐儿擦擦眼泪,很是为难:要让夫君养家,他们一家老小还不得整天喝西北风?

“唉,算了,”胜男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姐姐有太多的放不下,便无奈的拍拍脑门,然后拉起她的手,“走,姐姐,我送你回家!”

“小妹,见了婆婆,你可千万不要发脾气呀!”

来姐儿被胜男拉着往家走,她有些忐忑的说道。

“放心,我不会骂人。更不会打人!”

胜男没有回头,心里正盘算着见了董家的老虔婆说什么好。

来姐仍是有些惴惴,听夫君说过,小妹曾一脚踢断过木凳子,婆婆老迈,肯定受不住呀。

来到董家,胜男并没有发难,给外甥女留了小点心后,便淡淡的对董太太说:“大明律曰,‘其民四十以上无子者,方许娶妾,违者,笞四十。’亲家太太知书达理,应该分得清轻重哈!”

撂下话,也不管对方脸色骤变的样子,转身就要走,临出屋门的时候,她又转头嫣然一笑:“对了,三姐,母亲对你很是想念,兴许哪天路过的时候会进来喝杯茶。亲家太太是最和善的,想必不会反对,哦?”

“呵呵。当然当然!”

董太太当然知道李家五姐儿的意思,本来她还想等人走了,好好训斥这个小娼妇。如今听李五姐儿这么说,她反倒不好训得太狠。唉,上次断粮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呀。

离开董家,胜男情绪有些低落。她对三姐儿,真是又可气又可怜,但也明白,就算是娘家再硬气,来姐儿仍是要看婆婆的脸色过日子。

可一想到董穷酸那个猥琐的样子。她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是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男人,吃着老婆、喝着老婆,回家还要像大爷一样被老婆伺候,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居然想用老婆的钱纳妾?

“啐,这样的人也能算是男人?!”

“什么?胜男,你说啥?”

不知不觉间,胜男已经来到南山,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魏良的大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呃?你说什么?”

胜男也没有注意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她茫然的问道。

“你喃喃的说什么男人?什么男人呀?”

魏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听了魏大少的话再想想自己貌似也没有帮胜男多少忙,有些失落的问道。

“男人?”胜男挠挠头,仔细回想着,她一拍脑门,忿忿的把三姐的事情说了说,随后加了一句,“哎,你说,像这种人还能算是男人吗?”

“哦,董书吏呀,”魏良松了口气,他沉思了片刻,不答反问道:“胜男,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胜男坐在院子上的台阶上,听了他的话,歪着脑袋想了想,“恩,有责任,有事业,有独立经营一个家庭的能力,这样的男人才能称之为真正的男人吧。”

魏良也坐在台阶上,胜男每说一个条件,他都在心里默默对照自己:有责任,责任包括家庭责任和社会责任,这些他应该有吧;有事业。恩,刑名师爷虽然不入流,但也是一份比较不错的职业,很有前途;能力,估计还差点,魏良没有忘了,前两天一个孔掌柜就让他颇为不安,如果他有了相应的社会地位,应该能抵抗某些有背景的人吧,自然也就能保护家人的安全。

“咦,老大,你皱着眉头想啥呢?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胜男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无心之话,让魏良更加坚定了奋斗的目标,她看着魏良的表情很严肃,便疑惑的问道。

“呵呵,没事,”魏良伸手抹了把脸,使自己的脸色迅速的恢复正常,“对了,玉米的情况怎么样啦?卖得好吗?”

“好,非常好,”提起玉米,胜男眉飞色舞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玉米这么受欢迎呢,连带着姐姐的铺子生意也火爆了不少。今天在西市,明天我就换到东市,后天去县衙前街,三天,三天的时间我要让玉米的清香飘遍梅水镇。”

魏良点点头,非常支持的说道:“好呀,那明天一早我陪你去!”

胜男摇头,“不用,咱们之所以今天亲自出马,是担心伙计们没有做过,把好好的玉米糟蹋了。经过今天的现场培训,我已经教会了两个小徒弟,明天让他们去。你呀,还是好好的在家读书,我呢,也有正事要做。”

“怎么,衙门有事?”

“不是,衙门的事我都分派好了,再加上我老爹坐镇,我不去也没什么,”胜男摇摇头,然后眼睛发光的说:“我说的正事,是关乎南山发展的大事。”

“哦,什么大事?”

魏良太喜欢看胜男得意的小模样了,他含笑问道。

“恩恩,当然是带领南山佃户奔小康的大事咯。”

胜男呵呵笑着,和孔掌柜的谈话,虽然让她很不爽,但他的某些话也提醒了胜男,“咱们不是还收了二十多户难民吗,如今他们的沙土地里都种了地瓜,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干。我就想在南山开辟一个农场,养牛、养猪还有养羊,哦对,还有鸡和鸭,这样咱们的吃肉也方便些,更能多些收入。对对,还有时鲜的蔬菜,等有了产量后,咱们还可以和县城的饭店合作,争取让跟着咱们的佃户们都过上好日子。”

魏良点头,他早就习惯把南山的佃户交给胜男一起管理,所以,对她的决定也非常支持。

“你也同意?”胜男见魏良点头,便连忙站起来,“那我就先找周福和李木匠好好商量商量,呵呵,你先看书吧。”

说着,胜男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好,为了小康,大家一起奋斗吧,”魏良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回书房看书。不过,这八股文看多了,倒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枯燥,有些文章别管是不是符合实际,但文笔【奇】真的很好,辞藻【书】优美,读完之后【网】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养猪?”许大勇听了东家的话,憨憨的说:“养是养过,但家里最多才养过两头猪。要是像您说的养十几头,不知道能不能忙得过来呢。”

“人手不用担心,”胜男笑着对大家说:“只是最初建猪圈、羊圈什么的,需要人手,等小崽儿喂熟后,大嫂老人们都能喂。不过是添些野菜、麸子什么的,到时候我会按工作付工钱的。”

“呀,给东家干点活儿,那还不是应当的呀,哪能要什么工钱,”许大嫂几个妇女,听东家那话,自己以后也能干活儿,嘴里忙不迭的说着。

“放心,在我这里,只要按规矩办事,我不会亏待大家的,该给多少工钱,我也不会克扣一个大子儿,但是如果谁要是以为我好说话,私下里做点小动作,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结识大粮商

胜男冷着脸把话说完。其实,她说这话并不是针对某个人,只是想着最近她把玉米炒了起来,有些人在自己面前得不到什么好处,会打佃户们的主意。虽然她已经把所有的玉米都收集起来,但每家佃户手里还有不少来年的种子,真要是有些人被银子晃花了眼,把种子都卖了,那可就打乱她的计划了。

所以,说这些无非是给佃户们打打预防针,不要想着东家好说话,就会放任他们不听号令。

佃户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东家有如此严厉的一面,再瞧瞧她腰上挂着的腰刀,有些人心里开始打颤:他们怎么就忘了呢,这个整天乐呵呵的、从来不发火的东家,可是县城里三班衙役的头儿,他们梅水第一任女捕头呀。

有了惧怕便有了行动,胜男这里刚刚把工作分派完,还没来得及去找李木匠,就有三四个庄稼汉蹭到她身边,苦着脸向胜男告罪。

“东家。俺们再也不敢了,还求东家开恩呀!”

几个人哆哆嗦嗦的说完自己的私心,见胜男还是板着脸,以为东家要严办,吓得膝盖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哦,也就是说,有人出高价想收购你们手中的种粮,是吗,”胜男压低了声音,冷冷的确认道。

“回、回东家,是街口卖豆腐的宋老哥牵得头,他说自己常买黄豆的一家粮铺,知道咱们这里出了玉米,就想买一些,不过、不过,小的们没有答应,只是……”只是人家给的是银子,他们动了心而已。

“是哪家粮铺?”

胜男眯着眼,开始猜测是哪家商户。话说梅水虽然辖区小,但重在地理位置,这里距离省府仅八十多里地,交通也是四通八达,是很多大商家的运输中转站。街面上,很多去省城经商的大商家也开了分店。

“这、这个他没说,小的不知道。东家,我们再也不敢起私心了。还求东家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那他们答应给你们什么价钱?”

胜男见其他的佃户也翘着脚关注着这里,她慢慢的问道。

“那个宋老板说,说两斗玉米一两六分银子。”

其中一个喏喏的说道。

“哼,一两六钱?这还算是高价?真是奸商,”胜男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佃户们,笑骂道:“你们眼皮子也太浅了吧,就这么点银子就打发了?!”

几个人听了胜男的话,有些不知所措,个个垂着脑袋一劲儿的求饶。

“好吧,念你们还知道害怕,最终并没有把玉米私卖,没有坏了本捕头的计划,又能及时向我认错,这次就绕过你们了,”胜男顿了下,刻意提高声音说,“但若是还有下次,或者做了其他损害南山整体利益的事,就不要怪本捕头翻脸。至于玉米么,你们放心。本捕头之所以不让你们私卖,不是想分割你们的好处,而是把东西统一起来争取卖个好价钱。呵呵,一两六钱?!我把话放在这里,等我把玉米全部出手后,你们得到的肯定要比一两六钱要多得多。”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几个人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便连连叩头,当他们听完胜男的话,心里更是惊喜万分——亲娘咧,比一两六钱银子还多,那是多少呀?!

把眼前的几个人打发完,胜男叫过王老实和李大勇,小声的对他们交代了几句后,得到他们的保证后,这才转身去找李木匠。

李木匠也是难民,他本是手艺人,在老家并没有田产,所以朝廷明令难民返乡的时候,他和其他几个工匠都留了下来。

正好,胜男对他们造的水车和家具很满意,也欣赏他们的人品和手艺,对于他们肯留下来,是热烈的欢迎,并把李木匠和他的儿子、徒弟聘请为南山专属的木匠,每个人都按照级别发给工钱。

其实李木匠决定留下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能得到东家的重用。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自己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在哪里都能混碗饭吃。但像李胜男这样仁善的东家不多见。陌生人都能热心的帮助,更何况对自己庄园的住户?为了以后的生活安定,他这才决定留下的。

当胜男告诉他能得多少工资的时候,他高兴的都不知说啥好。一个月二两银子,比自己开作坊挣得还多呀,这还只是他一个人的工钱。儿子、徒弟另外有工资,全加起来一个月足足有五两二钱银子呢。

再加上东家免费提供他们房子、工具还有木材,自己只是动动手就能干挣钱,哪有这样的好事?

东家还说了,只要自己在南山工作满二十年,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便归自己所有。儿子和徒弟们也一样,乖乖的,想当初他在老家的时候,攒上二十年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房子住呀。

有了丰厚的待遇,李木匠更是拼了命的帮东家干活。这段时间刚刚做完一批水车,又给两位东家做完全套的家具,这两日正在做东家画的一些玩意儿。

“师傅,这是啥呀?”

小徒弟拿着图纸,有些疑惑的问道。

“干活就行,哪来这么多废话!”

李木匠眼睛一瞪,呵斥道。其实,不是他不想告诉徒弟。而是他也不知道这是啥东西。一个个造型这么奇怪,有的像个大空盒子,有的像个转轴,有的则像辘轳,但又没有凿口。当时东家把图纸交给他的时候,自己也问了,可东家说,只是一些小玩意儿,也并没有告诉他具体是干啥的。

“哦!”

小徒弟很郁闷,讪讪的拿着图纸去打磨圆圆的像磨盘一样的东西。

“呵呵,老李。忙着呢?”

胜男站在门外听了一会,见他们师徒没有再说话,便笑着走进木器作坊。

“哟,东家!”

李木匠忙放下手里的墨盒,搓着手迎过来。

“恩恩,这些活好干吗?”

胜男瞄了一眼地上的零部件,看这外形,几乎和图纸上画的一摸一样,心里暗暗赞叹:真是人才呀,魏良不过是照着前辈日记上的记载,约莫着画出来的图形,人家也能做得如此到位。

“还成,您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呀?”

李木匠笑得憨实,他拎起刚刚完工的一个锯齿模样的东西,展示给胜男看。

“恩,我看看,”胜男用手摸了摸,不错,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没有任何现代化工具,用手都可以打磨出如此光滑的切面,而且,木齿轮上十几个齿牙大小、外形一摸一样,如同用机器切割的一般。她又拿起一个小号的齿轮,比划了一番连连点头,嘴里也不住的夸赞,“不错,真不错,哎呀,老李,你们这都是怎么打磨出来的呀,严丝合缝,咋一看还以为原本就是一体的呢!”

胜男把一大一小两个齿轮对接起来,发现齿牙交错,齿轮之间没有丝毫的缝隙。两个齿轮,如同一个木板一样。

“嘿嘿,没啥没啥,”李木匠被胜男夸的不好意思。粗糙的手指揉着鼻子:“这都是起码的手艺,让东家见笑了!”

“好就是好么,”胜男笑着把东西放在大木板搭成的工具台上,她又看了看其他人手上的活计,都做得非常精细,便转头问李木匠:“对了,这些活儿什么时间可以做好?”

李木匠闻言,半眯着眼掰着手指数了数,“恩,估计再有三四天就完活儿。东家,这些玩意儿急着要吗,要是赶时间,我们晚上多赶会儿。”

“哦,不急不急,晚上不用加班,”胜男忙摆手,她递给李木匠几张白纸,“忙着这些,再看着这个样子,给咱们搭几个牲口圈。”

“哎哎,好的,东家放心!”

李木匠连忙接过图纸,小心的展开看了看,上面依然是独特的木炭画,画的也是一些简单的木房子和食料槽,估计他的徒弟和儿子都能干。

胜男又交代了几句,便满意的离开小作坊。

第二天,东市的集市上,胜男安排的小伙计学着胜男的样子,支开摊子,现场烤玉米,又引来众多好奇的百姓围观;第三天,更为繁华的县衙后街,飘散着香甜的烤玉米味儿,路过的路人又团团围住,交口称赞玉米的美味。

不到三天的时间,玉米的名头,传遍了整个梅水,很多市民争相询问在哪里能购买玉米,而一些地主、富户也开始寻找玉米的种粮。

面对大家的关注,孔掌柜有些坐不住了。东家自从知道玉米的事情后,两次给他来信,让他一定要把玉米搞到手。结果,就因为自己想吃点中间价,把李捕头惹毛了。一个小小的捕头,放在平时,他根本就不在乎,可东家的要求是拿到玉米,而不是和人置气。如果玉米真的被其他粮商买走,那东家那里——

想到这些,孔掌柜再也撑不住了,他只好叫来心腹伙计,吩咐他去县衙请李捕头。

忙着找胜男的人不止他一个,当日来十香斋赴约的商人们,见识到玉米的价值后,纷纷找李胜男。找了半天,县衙根本就不见她的人影。为了抢先得到玉米,众人只好火速赶赴南山。

而胜男此刻,正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里,和一位重量级的粮商洽谈着。

正文 第四十六章 难道是情敌

午时,小酒馆里人声嘈杂,胜男端着茶杯,默默的打量着对面的年青男子。

“六十两?”常家林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他方正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李捕头,这个价格似乎有些高呀?”

“呵呵,常少东是大商人,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胜男想请教常少东一件事,”胜男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身侧的布袋里掏出一个玉米放在桌子上,“除了我这里,您可曾在其他地方见过此物?”

常家林伸手拿过玉米,仔细的端详着,赴约前,他曾在分店的掌柜那里看过。他自诩走过大半个大明朝,但此物的确没有见过。

他看了一会儿,又把玉米放回桌上,微微摇头,“呵呵,不瞒李捕头,常某的确没有见过此物。可小小一个玉米,即使新奇,也不值这么多银子吧?!”

讨价还价是商人的本性,哪怕胜男开出的价格再低,在他眼中还是太贵。

“胜男听说,常家是山西的商贾大家,以粮食起家,如今各种商号更是遍布天下,”胜男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讲起这位常少东的家世。

“没错,先祖得惠于‘开中法’,以粮食换取盐引,又在运盐途中广设商号,这才创下常家的基业。常某不才,不能像先祖一样开辟商路,只能勉强维持现状。”

常家林对于自家的创业史,倒也没有避讳。自己祖先白手起家,靠着几辆马车,在南方收了粮食运到西北边防,换取朝廷的盐引,以盐业发家,十几年的苦心经营才创下了偌大的家业。这些都是常家人永远的骄傲,他更是以先祖作为自己的榜样,力求常家在自己手上能更加昌盛。

“呵呵,常少东太谦虚啦,”胜男微微笑道,她来之前可是找魏良查了不少资料,否则,以她历史小白的程度,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开中法”。(开中法源自宋代,洪武年间为了鼓励商人运粮到边防,朝廷指定了中盐例,按商人运粮的远近、数量,给予不等的盐引,商人凭借盐引可以去盐场取盐。)

“听说常少东在济南府的永昌粮铺,规模非常大呀,一店之力便可以供应整个省府的用粮。不知常少东听说了没有,今年梅水附近的几个乡镇曾经遭受冰灾,夏粮减拿着账册,开始按收成给佃户们分银子。

周福领了胜男的吩咐,忙招手把身后六十多个人叫进门。不一会儿的功夫,胜男一百多平米的院子里,挤满了人,有的人还被卡在大门口,攀着门框探进半个头瞅着。

“大家都来啦,”胜男算好帐,拎着装银子的面口袋,笑着说:“咱们的玉米已经全部卖出去了,银子也到手了。扣除租子和玉米的种子费用后,我现在把你们应得的银子发下去。今年是大家跟着我和魏师爷的第一年,虽然地里的收成有限,幸好玉米新奇,我又找到两位大主顾,咱们的玉米卖了一个好价钱。相信仅此一笔,大家应该能过个好年呐!”

“呀,东家,那是多少钱呀?”

“就是,您先给俺们透个底儿呗!”

大家听了胜男的话,个个都很激动,有人就先喊了出来。

“多少钱?”胜男踢了踢满满的口袋,“好吧,那我就先告诉大家,你们一共打了三十八石玉米。扣除种粮和租子后,还有三十石,共得银1700两。”

“一千七百两?亲娘哎,那不就是将近两千多两银子吗?”

“哎哟喂,那俺们家打了三十多斗呢,能分多少钱呀?”

听到这个数字,人群中仿佛丢进一个炸弹一样,顿时热闹起来,种玉米多的人家脸上满是笑意。而那几个私自想卖种粮的人,脸上则是羞红了一片,心里也暗骂:难怪东家说自己眼皮子浅呢,还真没受冤枉,自己觉得两斗一两六钱就不少了,结果东家硬是卖到了五两七钱,足足多了三四倍呢。

“当然啦,这些银子不能全部发给大家,需要扣除我的种粮钱和运输费用,”胜男见大家都很兴奋,又开口说道。

“那是当然,玉米之说以恁值钱,就是因为它稀罕呀,为啥稀罕呢,还不是其他地方没有这种种子呀。东家收种子费是应当的。”

“可不,再说了,这玉米也没占多少地,全都地边上、山坡上种得,那些地可是东家的,咱们就是拿零头,也是白捡的呀!”

大家又七嘴八舌的应和道。

胜男听了这话,才真正的放下心,看来,大家心里都有一本帐呀。恩,不错,心里有数就成。

“呵呵,话也不能这么说,”佃户们明白她的好,她也不会做得太过分,“南山原本是个荒山,是大家用辛勤的劳动才垦出了这么多的良田。我李胜男和魏师爷心里都记着大家的功劳,而且这也是咱们第一次丰收,我们一定会让大家过好年的。种子和其他费用,我扣掉二百两,剩下的一千五百两,就是你们的!”

话还没有说完,院子里响起响雷般的欢呼声,银子呀?他们往年苦哈哈的干一年,也未必能攒下多少银子。可在这里,才不过半年的时间,一家至少能分到七八两的银子,这让苦惯了的佃户们高兴的不知说啥好。

接下来胜男和周福,按着账册开始分钱。拿到白花花的银子,佃户们激动的直给胜男磕头。

眼瞅着布口袋里的银锭子一点点的减少,院子里的佃户也都拿了钱乐呵呵的回家去。

胜男发完最后一个人,伸了伸懒腰,抬眼便瞅见魏良和那个小姑娘手挽手的走过来。

“哼!”看到他们,原本的好心情顿时消散,胜男打发了周福后,便冷着脸迎出来。

“呵呵,忙完啦?”

魏良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自家的佃户,看着他们千恩万谢的样子,他推测应该是胜男给发了银子。

“恩,刚弄完!”

胜男从鼻子里哼出这句话,眼睛不自禁的扫过那个小姑娘,见到她水灵灵的样子,心里更是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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