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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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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蠕头蛮”们都被带上了手铐,集中关押在一间大屋子里,他们背靠着水泥墙壁,紧张惊恐的目光盯着门口,有几个年轻“蠕头蛮”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不时的轻轻抽泣着,发出婴儿般尖细的啼哭声。

“他们好像都是人嘛……”上官县长不由得发出疑问道。

“上官县长,他们只是长得像人而已……”温局长赶紧解释着。

常委们纷纷议论了起来,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既然是‘农安虫人’,总得哪里有点与众不同吧?”宣传部长皱着眉头说道。

“你,过来……”温局长一指其中那个年纪最大,瘦骨嶙峋的“蠕头蛮”说道,“请诸位领导注意看此人。”

那个老“蠕头蛮”慢腾腾的走上前来,对着常委们鞠了个躬,问道:“长官有什么吩咐?”

“长官?”上官县长听着觉得新鲜,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

“小的复姓东方,单名一个弘字,年六十有一。”那位自称“东方弘”的老“蠕头蛮”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东方红’?哈哈……这名字起的……”宣传部长忍俊不已的说道。

“你是那一年死的?”温局长厉声喝问道。

“小的……民国三十四年腊月里死的。”东方弘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民国三十四年,那就是一九四五年喽,呀,已经死了三十七年啦!”上官县长惊呼道。

“六十一岁?”宣传部长掐指一算感觉不对,遂问道,“东方弘,你是那一年出生的?”

“小的是光绪九年出生的,属猴。”东方弘回答道。

“光绪皇帝于1875年正月里登基……九年就是1884年,如今是1982年了,我的天,你今年九十八岁!”宣传部长不仅愕然道。

上官县长打量着东方弘,摇了摇头,颇怀疑的说道:“东方弘,我问你,可要说实话,你是‘蠕头蛮”么?”

“回长官的话,小的是‘蠕头蛮’。”东方弘承认道。

“有比你还晚些年死的‘蠕头蛮’都已经破棺而出了,而你为什么还继续留在地下的棺材里面呢?”温局长不解的问道。

“回长官,小的身体不好,身子乏力,这么些年了,一直都顶不开那棺材板子,昨晚多亏是你们来了,小的才得以重见天日。”东方弘感激涕零的说道。上官县长与常委们面面相觑,均哭笑不得。

“你说你是‘蠕头蛮’,可有证据?”上官县长还是不太相信。

东方弘腼腆的一笑,道:“我们都会转脑袋……”说罢,他的颈椎处“嘎嘎”一响,整个脑袋便向后180度的转去……

众人大吃一惊,全都瞠目结舌的愣住了。

当东方弘的脸转到背后一面的时候,却再也扭不动了,于是双手抠住下颌,“嘎嘎嘎”硬生生的又给扳回来了,然后正了正,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的身体不好,只能转半圈。”

“果然是‘人形蠕头蛮’……”上官县长口中喃喃说道。

“你呢?叫什么名字?”温局长一指其中那个身材最魁梧的年轻壮汉说道。

“熊大海。”那壮汉嗓门洪亮,音质浑厚。

“你能转……”温局长问道。

未等温局长把话讲完,熊大海脑袋一晃便一圈圈的转起来了,总共有十多圈之多。

“好啦,好啦,我算是服了。”上官县长呵呵笑道。

“开饭了……”这时,有名警卫端着一个大搪瓷盆,里面盛的是黄澄澄的苞米面大饼子,那是到附近村里买来的。

“蠕头蛮”们纷纷伸出带铐的手,各自抓起大饼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

“真香啊,小的已经几十年没吃东西啦……”东方弘啧啧有声的说道。

“他们也吃粮食啊?”上官县长抿嘴儿乐道。

“他们外形、谈吐和饮食习惯都与咱们是一样的。”温局长解释说道。

“那他们在地底下发育的时候,难道什么也不吃么?”宣传部长疑惑不解的问道。

“区区一个虫子又能吃多少东西呢?不运动,能量自然消耗的就少。”上官县长笑呵呵的回答道,本县捕获了这么多奇特的‘虫人’,作为一县之长,脸面上自然很是光彩。

“东方弘,你们可以结婚的么?”组织部长问道。

东方弘手里握着大饼子,脸一下子红了,羞涩的说道:“长官,当然可以,我们也要过日子啊。”

“我的意思是,”组织部长悄悄地用手指了指东方弘的裤裆,嘿嘿的淫笑了一声,说道,“你也能做那事儿么?”

东方弘的脸色更红了,嗫嚅道:“长官,俺也是爷们……”

上官县长也笑了,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们破棺出来后,准备干什么?”

“这……我们要听老爹的。”东方弘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老爹?你们还有老爹?”组织部长警觉的说道。

“算了,”始终未说话的邢书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些‘虫人’的话听不得,留给温局长他们慢慢审讯吧,我们走。”

警卫重新锁上了房门,目送着县里的领导们离去。

面包车离开了秘密据点,风驰电掣般的回到了县城。

“邢书记,我已在局里备下点便饭,请领导们用午餐。”温局长热情的邀请道。

邢书记微微一笑道:“我还有点事,就请上官县长他们参加吧。”

回到县委,邢书记拎着公文包,骑着自行车返回到了自己的寓所里。

“老爹,我回来了。”开门进屋后,邢书记恭恭敬敬地喊道。

一个坐在沙发上面,正在阅读《人民日报》的老人缓缓的转过身来……

他就是李地火……

“你见到他们了?”李地火放下报纸,平静的问道。

“见到了,他们都被手铐铐起来了,只给吃些干巴巴的苞米面大饼子,看得人好心酸……”邢书记的语气失去了往日的威严,楚楚难过的说道。

“嗯,公安局现在已经抓到了几个?”李地火问。

“十个,今晚估计就会找齐了。”邢书记回答道。

“妈的,这个老太婆真是可恶,她一来,什么都完了。”李地火咬牙切齿的骂道。

“老爹,我来想办法收拾这个台湾老太婆。”邢书记握紧拳头说道。

“不,老太婆的事儿,你不要管,免得泄露身份,”李地火嘱咐道,“你还是继续过你的日子吧,找个女人结婚,其余的事情,老爹自会处理。”

“我可以结婚啦?”邢书记喜不自禁的问道。

“嗯,咱们‘蠕头蛮’也是人,虽说雌雄同体,但毕竟原来宿主还是有一套阳具的,你们缩藏在脖子里的雌性器官,不用就是了。”李地火坦然道。

“老爹,我从来不敢接触女人,不知道这套阳具是否还好使?”邢书记低头摸了摸胯下,颇有些担心的说道。

李地火淫笑了两声,说道:“放心吧,比那些小‘跑腿子’丝毫不逊色,要知道,我们是‘蠕头蛮’,这你就自己体会去吧……”

“这样我就放心了。”邢书记长嘘了一口气。

“明天晚上,我就要离开农安。”李地火说道。

“老爹,您回关内去?”邢书记问道。

“嗯,我和老太婆约好在山西河东见面,报仇的时候到了,哦,对了,你的那些兄弟都关在哪里?”李地火问道。

“靠山乡伊通河边‘阎二鼻子’水湾,小日本遗留下来的那些空房子里。”邢书记详细的说了地址。

“那地方知道,明儿天亮以前,老爹自会处理干净的。”李地火点了点头,说罢打了个哈欠,转身进屋睡觉去了。

下午,邢书记找来了宣传部赵部长,向他讲明了自己决定放弃独身主义,准备要找个对象,请其牵线搭桥,做个介绍人。

“哎呀,太好啦,邢书记,自您从关内调来本县,孤身一人过活,吃食堂,热三伏没人扇扇子,冷三九没人暖被窝,同志们看了都心疼啊……说实在的,您正值四十来岁,年富力强,又是咱农安的地方父母官,要啥样的女人没有?就是大姑娘,也是一把把的。邢书记,您就放心吧,这事全包在我身上了,先说说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脸蛋漂亮的,胸大的,还是屁股大的?”赵部长热情的说道。

“这个,我不在行……”邢书记脸红了。

“脸蛋漂亮的招风,胸大的暖人,冬天你就体验出来了,像个小火炉,屁股大的呢,会生小子……”赵部长如数家珍般的报了一遍。

“有没有女人这三样都齐全的?”邢书记腼腆的问道。

“哈,邢书记果然品味高雅,您放心,咱农安县几十万人里,保准选得到。”赵部长拍着胸脯打着保票说道。

第八十八章

。('是夜,“春季严打行动”小组将档案中的所有坟墓都掘开了,又分别捕获了二十六只“人形蠕头蛮”,至此,共挖掘了自1931年“九一八”事变始,包括日伪时期、国民党统治时期和解放后,历经五十一年的一百零一座坟茔。。其中胡股长弟弟被胡老爹浇油给烧了,王老蔫体内的幼虫也让客家嬷嬷丢进灶坑化成了灰烬,早年的那些已经破棺而出不知了去向,而最近几年的还未发育成熟,尸体仍处于昏睡状态,总之,一并悉数拿下,共三十六只“人形蠕头蛮”,本次严打行动圆满的结束了。

黎明前,行动组集结在“阎二鼻子”水湾岸边,由温局长做一临时性的总结,客家嬷嬷和沈才华站在了队列的后面。

“同志们,在县委和县政府的正确部署和直接指挥下,我局‘春季严打行动’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破获了自日伪时期开始至今102起无头积案,共逮捕‘虫人’三十六只,而我方干警无一伤亡。同志们,所有参加此次行动的干警,都将得到立功和嘉奖,另外局党组请示了县委,决定给大家每人发放奖金二百五十元……”温局长慷慨激昂的说道。

“哗啦啦”响起了一阵掌声,在场的干警都喜出望外,当时的年代,奖金这东西还是新生事物,况且数额还真不小。

“同志们,”温局长继续讲道,“这次行动的所有情况属于国家高度机密,任何人都不得外传,否则将受到组织上的严肃处理并收回奖金,大家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除了看守警卫外,其余人现在收队返回县城。”温局长命令道。

干警们纷纷登上了几辆面包车和吉普车,一时间马达轰鸣,灯光四射。

客家嬷嬷对齐警官说道:“齐队长,天快亮了,孩子也困了,老妪想还是先返回妖窝铺家中。”

“也好,李大嫂,这两天也实在是辛苦了你们了,若有事,我会派车来找你的,现在先送你们一段路。”齐队长客气的说道。

几公里外的三岔路口,客家嬷嬷下了车,这里离妖窝铺屯子已经不太远了。”

汽车驶远了,渐渐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师父,我不困。”沈才华蛮有精神的说道。

“我们才不回去呢,师父还没搞清楚一些事儿,这对去河东地脐对付那个李地火小叔子很重要。”客家嬷嬷冷笑着说道。

与此同时,伊通河边,清冷的月色下,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四肢伏地,如同鬼魅一般,正在一跳一跳快速的朝着“阎二鼻子”水湾奔来……

暮春时分的黎明,伊通河边寒风袭人,五六名警卫围坐在屋外空地上,烧了一堆篝火取暖。火堆上架着一只盛满了清水的铁皮水桶,旁边竖着几穗干苞米棒子,烤的黑不溜秋的,香气扑鼻,有人掏出一瓶高粱酒,众人轮流喝上几口暖暖身子。

“喂,你们说,县里发奖金要么多点,要么少点,怎么正好是二百五十元正呢?那不就是‘二百五’么?”一名警卫嘴里嘟囔着说道。

“那可别少给,如果那样,我倒情愿拿个‘二百五’。”另一名警卫嘻嘻笑道。

“是啊,管他呢,有的拿就行……”其他警卫附和道。

“你们听到什么了么?”方才说话那人耳尖,突然警觉的说道。

“没有啊,是哪个‘虫人’在说梦话吧?”有人不以为然的答道。

于是,众人继续掰着糊香的苞米粒儿,扔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就着抿上一小口高粱酒。

就在这时,一根长长的乳白色脖子连接着一颗光秃秃的脑袋瓜从大伙的身后伸出,探到了火堆旁,瞪着血红色巩膜的三角眼,侧着脸左盯盯右瞧瞧……

“妈呀!”一名警卫猛然间瞅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其他的几名警卫霎时间面色惨白,浑身哆嗦战栗,连拔枪的勇气都没了。

秃脑袋瓜子的李地火咧开嘴巴,露出一堆大黄牙,粲然的一笑,随即张开血盆大口,从脖颈中暗藏的雌性生殖器官内喷出一团雾状的粘液,散发着浓烈的狐臭味儿。

警卫们纷纷中毒不支倒地昏厥了过去。

“嘎嘎嘎……”李地火晃动着脖颈,缩回了长长地脖子,轻蔑的迈过那些人的身体,抓起篝火堆上的铁桶,将水泼在了地上,然后拎桶走到了停放在房子一侧的囚车旁,俯身扭开油箱底下的螺帽……不一会儿,便接满了一桶汽油,随即来到了上着铁锁的屋门前,隔着铁栅栏窗朝里面望去。

“老爹……”众“蠕头蛮”们带着手铐激动地扑到了窗台前。

李地火摇了摇头,叹息道:“哎……孩子们,生不逢时啊,如今老爹也救不了你们了。”说罢,拎起油桶“呼”的一下迎头浇了进去。

“蠕头蛮”们顿时愣住了,身上流淌着汽油,呆呆的望着李地火,不知其何为。

李地火转身至篝火旁,抓起一根燃烧着的木柴返了回来。

“老爹,快救我们出去呀……”几只年轻的“蠕头蛮”哭喊着哀求道。

“老爹,你是想烧死我们?”见多识广的东方弘惊愕的望着李地火手中的火把,恐惧的说道。

“打你们被挖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了必然死亡的命运,怪不得老爹心狠,只能怨那个多管闲事的邪恶老太婆,不过,老爹会为你们报仇的,你们就安心的去吧……”说罢,李地火手一扬,将火把扔进了窗户内。

“轰”的一声响,汽油瞬间爆燃了,屋子内火光一片,“蠕头蛮”们惊慌失措的乱窜,一面发出“吱吱”的哀号声,水泥墙壁都撞得“咚咚”直响。

李地火眼含着泪花,心如刀绞,实在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于是长叹一声,四肢伏地,一窜一跳的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

客家嬷嬷与沈才华沿着小路直奔“阎二鼻子”水湾据点而来。

“不好!出事了……”客家嬷嬷遥见关押“蠕头蛮”的那排房子蓦地被火光映红了,同时并隐约听到有人哀嚎的声音,顿时愕然惊呼道。

“我……我去看看。”嘟嘟振翅跃上了夜空,朝着火光处飞去。

“才华,你随后跟上,师父先行一步。”客家嬷嬷话未落音,“嗖”的一声,身影已然远去。

沈才华想起了嬷嬷交给他的那本“猪油轻功”里面的图画……在这段北上的时间里,他时常会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有股气在乱窜,想放屁又放不出去,憋得挺难受的,他不知道这是郭璞的纯正祝由真气,在脑颅内的祝由舍利激发下,已经渐成气候了。

方才见师父几乎脚不沾地的迅疾而去,自己心中一急,那股子真气又不受控制的膨胀了起来,竟然在小腹处鼓出个大包……肚子里憋得咕咕叫,无奈只有撅起小屁股,用力向外挤屁。

“噗……”的一声悠长的闷响,一股臭烘烘的热气从肛门内喷出,双脚瞬间竟然离地了少许,于是不由自主的头向前,屁股一拧,身子便由坎位一晃跃到了师位,然后经蒙、临、升位,身子自然而然的凌空跃起,飘至了遁位……

沈才华大吃一惊,原来这一刹那间,自己竟然已经窜出了数十米远……随即大喜,稍加用力,又挤出一个闷屁来,身子又跃前了数十米。

郭璞当年很瞧不起那些勤学苦练的学武之人,认为只有笨人才会几十年如一日的下这种苦功,往往武艺学成之日,已是耆老古稀、体力不支的年龄了。而天资极聪颖之人是可以于谈笑之间便“悟”出功夫来的,所以才有“自古英雄出少年”一说。据此,他自创的“祝由神功十八式”之精髓就是一个“悟”字,非“悟”而学不透其术,然而世间真正算得上天资极聪颖者又有几人?即使王婆婆、秃头老妇以及客家嬷嬷三姐妹,却也并非悟性极高之人。

沈才华更不是悟性好的孩子,但其小的时候误吸了“祝由葬尺”内由郭璞当年贮存的祝由真气,因而脑颅里长出了一枚“祝由舍利”,有此物在脑子里,对祝由一科的所有功夫都会产生磁场感应和联想,直至顿悟,可不拘泥于某种特定的学武方法。

正因如此,此刻的沈才华已幡然悟出,原来自己用意念来控制放屁,竟然就可以施展“猪油轻功”了,世间事,原本就这么简单!嬷嬷师父跑的这么快,搞不好就在裤兜子里偷偷的放屁呢。

想到此,小才华心情大悦,“噗”的一声屁响,脚不沾地的追赶了上去。

第八十九章

。('紧锁的房子内,关押着三十六只“人形蠕头蛮”,大多身上已经烧着了,皮肉脂肪“嗞嗞啦啦”的散发着浓烈的焦臭气。有的已经断气了,趴在地上任由走投无路的“蠕头蛮”们踩踏着,火光中,喊叫和呻吟声已经越来越弱了。

东方弘当时一发现老爹拎着汽油筒准备灭口后,便赶紧后撤,躲到了熊大海魁梧的身材背后,当大火燃烧起来的时候,他迅速的脱下衣服,在上面撒了一泡尿,然后湿乎乎的捂在了口鼻处,身子一滚到了墙脚下,以防浓烟窒息。

熊大海的衣服已经烧着,在熊熊烈火的包围之中面无惧色,无比愤怒的大声喊叫道:“烧吧,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嬷……嬷嬷,晚了,晚……晚了。”嘟嘟在半空里焦急的呼唤着。

客家嬷嬷赶到了房前,探头朝窗内一看,屋子里面早已经全都为烈火所吞噬,无奈只得摇了摇头,唉,没得救了。她一面叹息着,目光瞥见了那辆囚车的下面,一股涓涓的汽油正在往这边流淌着,而不远处的地上还倒着那几名昏迷的警卫。嬷嬷心道不好,赶紧跃上前去,一手一个拎起警卫奔至另一排房子的后面草地上,然后赶紧返回再抓起两个……

此刻,沈才华施展着新悟出来的“猪油轻功”已经来到了着火的那间屋子房后,耳中听到了屋内熊大海绝望的叫喊声……心中一急之下,右手食指冲天,下意识的念出了祝由神功第九式“天门洞开”的巫咒,小嘴里接连吐出一连串古怪的梵音:“唵唵曷,囊羯刹那怛伽诃啰……”

他一面诵念着巫咒,一面将食指揿在房屋的后墙上,画出了一个小门……

“轰”的一声响,那块水泥砖墙炸裂了开来,紧接着向外倾倒了,一个浑身是火的魁伟大汉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斜刺里猛冲了二十几步,一头扎进了伊通河里,沈才华望其背影,认出来那人就是熊大海。

“救救我……”折断的墙内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来,火光浓烟中,一个老头捂着口鼻正在挣扎着往外爬。

“哦,这里还有个后门?才华躲开,太危险了……”客家嬷嬷听到屋后的动静,急冲过来一眼瞥见了沈才华,还有那个奄奄一息,正在求救的“蠕头蛮”老头。嬷嬷大惊,紧忙伸手抓住那老头的手臂,用力将其拽了出来,另一只手勾住沈才华,匆匆向几十米外的河岸边跑去。

“轰隆”一声巨响,囚车的油箱爆炸了,火团飞上了半空……

客家嬷嬷长吁了一口气,定睛细看那瘦老头,心中暗自欣喜,总算有一个活的了。

“你叫什么名字?”客家嬷嬷问道。

“小,小的复姓东方,单……单名一个弘字……”东方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回答着。

“噗通,噗通……”伊通河的水里,熊大海正在漩涡中间上下的折腾着,原来身材魁梧的通臂拳高手竟然不会游泳。

沈才华见状灵机一动,将手里的吸子筒“嗖”扔进了水里。

吸子张开巨大的腹面一卷,罩住了熊大海,然后跃上了河岸,摊开身体放熊大海出来,此时的熊大海衣服已经烧焦散落于河水中,身上也已体无完肤了。

“多谢小兄弟相救,熊大海感激不尽。”他认出了沈才华,躺在地上忍着剧痛拱手抱拳道。

“小的也万分感激两位的救命之恩,日后定将涌泉相报。”东方弘缓过气儿来,赶紧信誓旦旦的说道。

客家嬷嬷颌首说道:“二位可愿随老妪同行入关?”

“我们愿意跟着恩人走。”东方弘和熊大海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客家嬷嬷眉头蹙起,说道:“熊大海的伤势颇重,本应该医治调理一番,但是警察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东方弘,究竟是什么人放火烧的你们?”

“是老爹。”东方弘回答道。

“李老爷子?”客家嬷嬷疑惑道。

“是他,我们本以为他是来救我们出去的,没想到竟残忍的杀亲生骨肉灭口……”东方弘悲愤莫名的说道。

客家嬷嬷点了点头:“早该猜到是他,李地火是绝对不会容忍‘蠕头蛮’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

“恩人高姓大名?”东方弘谦卑的问道。

“客家嬷嬷,”嬷嬷淡淡的说道,“你们等在这里,老妪去找两套衣服来。”说罢,朝着那排房子的后面走去。

不多时,客家嬷嬷捧着两套警察制服回来,那是剥了俩昏迷警卫的服装,“赶紧换上试试。”她催促道。

东方弘身上几乎没有伤到,于是利索的换上了蓝色的冬季警服,并庄严的戴上了大盖帽,随后遵照嬷嬷的吩咐,去帮助周身烧伤的熊大海艰难的套上了制服。两人的衣服都不太合身,东方弘的又肥又大,而熊大海的则嫌太小,身体包裹得紧绷绷的。

“齐队长若是找老妪而不在,便肯定引起怀疑,他或许会一路朝南追寻我们,所以,现在不能直接南下,而是要朝北走,绕出这农安县地界才能安全。”客家嬷嬷一面思索着说道,同时目光瞥向了河对岸,她发现河那边的芦苇荡里系着一条小木船,于是心里有了主意。

“嬷……嬷嬷,嘟嘟去把小船弄……弄过来。”大鹦鹉嘟嘟眼尖,遂自报奋勇的说道。

“好吧。”客家嬷嬷点头允诺。

嘟嘟一拍翅膀,飞过了伊通河,落在了小木船上,然后用巨大的弯喙用力一啄,便箝断了系着的麻绳…嘴里叼着绳子头,飞起来拼命的拍打着双翅,竟然将小船晃晃悠悠的硬是给拽过了河……

东方弘和熊大海感到十分的惊讶,面面相觑,各自心道,连恩人的大鸟都这么厉害啊。

客家嬷嬷纵身跳上了小木船,手持单桨坐在了船尾,招呼着众人上船,熊大海在东方弘的扶持下,艰难的迈进了小船里坐下。

沈才华抱着吸子筒,偷偷挤出一个小屁,便一跃而上了船头,看得客家嬷嬷直发愣。

“才华,你这么快就学会‘祝由轻功’啦?”客家嬷嬷欣喜的说道。

“嗯,师父,其实挺简单的。”沈才华笑眯眯的回答道。

“好徒儿,真是个可造之材。”客家嬷嬷满意至极。

伊通河水汨汨的流淌着,小木船顺流而下,“阎二鼻子”水湾越来越远,最后,红色的火光也慢慢的消逝在了视野里。

天亮了,水面上笼罩着一层白茫茫湿凉的雾气,不久后,遥见前方水面豁然间开朗,他们已经飘进了松花江。

上午刚上班不久,县局值班室便得到了消息,年轻的值班员急匆匆的一头闯进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关押‘蠕头蛮’的秘密据点里起火了……”值班员脸色煞白的报告说。

“什么!”温局长“腾”的自椅子上弹了起来。

“刚刚接到靠山乡的紧急电话,说有农民起早下地干活,发现‘阎二鼻子’水湾的小日本老房子里起火了,便过去查看,结果发现了很多烧焦了的尸体,于是赶紧报案。”值班员说道。

“我们的警卫呢?”温局长焦急的问道。

“全部都昏迷不醒。”值班员紧张的回答道。

“赶快通知齐队长,带上法医,刑警队即刻出发!”温局长命令道,随即跟着冲出了办公室。

两辆警车风驰电掣的驶出县城,直奔靠山乡伊通河边的秘密据点而去。

“阎二鼻子”水湾,关押“蠕头蛮”的老房子里烟雾已经基本散尽了,空气中仍弥散着一股尸体的焦臭味儿,几十具烧得面目全非呈焦炭状的尸首,层层叠叠的挤在了一起,恐怖惨烈的样子令人不寒而栗。

房子不远处,是那辆已经烧塌架了的囚车。

温局长面色苍白的望着这些“农安虫人”的尸首,阴沉着脸,嘴巴紧闭着一言不吭。

齐队长让手下人尽快的清点尸体人数,同时,痕检技术员带着白手套在房间内一丝不苟的寻找着线索。

法医蹲在房后,逐个给昏迷的警卫注射了针剂,不多时候,他们逐渐的悠悠醒转。

“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局长厉声质问警卫道。

“局长,是……是鬼……”一名年长的警卫虚弱的说道。

“鬼?什么鬼?”温局长大惑不解。

“长脖子鬼,那脖子有这么长……”那人张开了双臂比量着说道,“白色的肉皮,秃脑瓜蛋子,吓人啊……”

温局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有只长脖子鬼纵火烧死了那些‘蠕头蛮’么?”

“不知道,那鬼的嘴里喷出了一股臭气,像黄皮子的那种臊味儿,我们一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那警卫心有余悸的回答着。

这时,技术员匆匆的拎着一只水桶走来,报告说道:“局长,是有人蓄意纵火,这水桶上盛有汽油的残留痕迹,上面发现了几枚指纹,现已经取下,带回局里进行比对排查。”

温局长仰天长叹了一声,心如死灰,“春季严打行动”刚刚圆满结束,没想到这三十六只“人形蠕头蛮”竟然会付之一炬,此事该如何向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交代啊……

“局长,经清点,总共发现三十四具‘蠕头蛮’的焦尸,奇怪的是少了两具。”齐队长神情严肃的走过来说道。

“哦,查得出少的那两具是谁么?”温局长问道。

齐队长摇了摇头,道:“全部都烧焦了,尸首根本就无法辨认。”

“唉,功亏一篑啊……”温局长万分沮丧的嗫嚅道,“去妖窝铺把台湾的李大嫂找来吧。”

齐队长点点头,转身驾车匆匆离去了。

第九十章

。('吉普车停在屯子里,一帮孩子们围了上来,有人自告奋勇的带齐队长去李地火老爷子家。

走进了院子,瞧见葛老二赌气的坐在门槛上,不爱搭理人。

“葛老二,李大嫂在家么?”齐队长认得此人,就在王老蔫死亡的那天。

葛老二嘴一撅,眼睛瞥到了一边,更不搭话。

“喂,葛老二,我是县公安局的齐队长,你忘记了么?”齐队长提醒说道。

“不在,不在,统统都不在……”葛老二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齐队长急切的问道:“你说都谁不在?她们去哪儿啦?”

“老爷子没了……呜呜……”葛老二竟然如同孩子一般的啜泣起来。

这时,院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是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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