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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阴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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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畜兵手中的紫色冥火把即将点火的瞬间,七叔重新戴上面具,举起右手,喊了一声:“且慢!”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却有种诡异的魅力,穿透了嘈杂声,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鬼的耳内。所有人在那一刹那都往他看了过来,原本嘈杂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七叔领着我就这么走着,四周的人本能的为他让开了道,有那么一瞬间,我觉的天地虚无,唯剩他那颀长、潇洒的背影。

看到七叔,飘渺城城主吴旋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眼神充满了惶恐和惊讶。

“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本公子抓住他们啊。”马公子为七叔的气势所镇,往后退了一步,冲身边的畜兵大喊道。

畜兵似乎很畏惧七叔,战战兢兢,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进是退。

七叔冷哼了一声,那些畜兵纷纷后退,只剩马公子在那叫嚣,“吴旋,你个王八蛋,愣着干嘛,给本公子抓住这两个杂种啊。”

第三十章封人村的秘密

“啪!”

七叔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动作不快,但马公子偏偏连躲闪的念头都不敢有,他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此刻为七叔的气势所镇,更是没有以往嚣张的气焰。

“姓吴的,老子被人打了,你到底还管不管了。”娘娘腔马公子跺了跺脚,气愤的大叫起来。

四周的鬼兵、畜兵都退的远远的,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而原本看热闹的民众,也都安静的站在台下,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马公子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还是他横行霸道的飘渺城吗?他可是堂堂大冥钱庄的老板,畜宗二圣牛头、马面的义子。

“吴旋,你瞎了眼,没看到本公子被他欺负了吗?”马公子捂着脸,有些撒泼似的呜咽了起来。

“先生,这里是飘渺城法场,请问您是奉谁的旨意……?”吴城主终于坐不住了,走了过来,对着七叔拱了拱手,眯着小眼笑问。

七叔冷笑了一声,“吴城主,你这飘渺城主之位是谁封的。”

吴旋拱着手面朝阴司王城方向,朗声道:“当然是我阴司秦广王张陛下,阴司冥土,莫非张王统领,我飘渺城自然也不例外。”

七叔夜叉面罩后发出冰寒的声音,“我看你飘渺城主是姓马的封的吧,五神碑乃张王亲赐,你都敢毁,有把张王、阎君放在眼里吗?”

吴旋面色大变,忙弓身俯首,“君上是何人,还请告知。”

“想知道我是谁,你还不够资格!”七叔傲然走到了城主座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放人!”

见吴旋一副窝囊样,马公子不知死活的叫嚣着,“吴旋,你跟他废话干嘛,赶紧把他抓起来啊。”

吴旋有些为难的看着马公子,“公子,你还是叫马爷来吧,这事恐怕我管不了。”

“放人!”吴旋挥了挥手,无可奈何道。

天下间无人敢带夜叉面具,因为那是传说中阎君的专属,为了维护阎君在阴阳两界的声望,阴司张王甚至不惜把所有的夜叉鬼遣出了阴司几大主城,派入了黄泉沙漠,永世不得再回来。

是以夜叉几乎快被阴阳两界所遗忘了,如今重现,那么很可能只有一个可能,阎君回来了。

“无伤,你退下,你俩亲自去给我松绑放人。”七叔端起案台上的酒杯,倒了一杯,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沉声道。

“吴旋,你怕他作甚,咱们为什么要听他的。”马公子有些不情愿的嚷嚷道。

吴旋摇了摇头,皱眉道:“马公子,你就少说两句吧,哎,今儿就是马爷在这,这面子也是要给的。”

“怕啥,他不就是个带了个面具吗?就算是张王亲临又如何,他现在自身难保……”

马公子话音未落,吴旋立马神色一正,喝道:“公子休要胡言乱语,张王乃阴司之主,我等岂可妄议。”

说完,连连给马公子使眼神,马公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也不再多言,不爽的与吴旋解了铁索,放开了赵黑子。

“黑子!你受苦了,都怪我……”我上前扶住赵黑子。

“死不了,就是点皮外伤罢了。”赵黑子倚在我肩上,虚弱的咧开干裂的嘴,笑了笑。

七叔端起酒杯递给了赵黑子,“想你先祖赵子龙为阴司恩神,如今你遭此侮辱,世道已乱,纲常顿失,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可悲、可叹啊。”

赵黑子一饮而干,冷冷道:“此仇日后必报。”

“走吧!”七叔站起身说。

七叔沉稳的走下刑台,吴旋恭敬的拱了拱手,以示敬意,丝毫不敢阻拦。

“姓马的,你给我听好了,五神碑之辱,日后必报。”经过马公子身边,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冷声告诉他。

“放心,本公子很快就会去找你,咱们走着瞧。”马公子有些气短的回了我一句。

底下的鬼民中有些年长的老鬼,知晓关于夜叉的传闻,纷纷跪地高呼:“夜叉回来了,阎君还在,阎君还在啊!”

他们这一喊,四周的鬼民、过客纷纷跪拜高呼,“阎君万岁!夜叉万岁!”

一时间,群情激动,呼声雷动。

阎君是玄门之主,张王是阴间之主,就连宝钞上印的王印都是二人的头像,只是不知为何,阎君极少现世,仅存在于传说之中。

但张王亲赐五神碑,就是传说的见证。

因为带着面具,我无法知道七叔的表情,但当看到万千鬼民跪拜于脚下,那种君临天下的豪气,呼喊声不绝于耳的狂潮,着实让人热血澎湃。

七叔只是如常的走着,没有多余的动作、言语,孤傲、清冷,似有无尽的落寞。

吴旋与马公子虽然心中恼怒,但因为吃不准七叔的底子,一时间也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离开。

离开刑台,七叔回到烟雨楼,让媚娘给黑子上了伤药,在飘渺城外准备了冥马。

“七叔,干嘛这么急啊!我看那城主和马公子对你怕的紧呢,对了,你真的是阎君吗?”白灵终于说出了,我心头最想问的话。

七叔笑了笑,“真真假假,有什么意义呢,咱们快走吧,要是牛头、马面或者谢必安、范无救来了,就不是吴旋这么好忽悠的了。”

吴旋这人向来圆滑,他吃不定七叔的真假,自然是采取稳妥为主,宁可折了面子也不愿冒这个险。当然他也是被七叔的气势所镇,夜叉的声明所压。

我倒觉得七叔很可能是蒙人的,真正的阎君,玄门之主,与张王齐名,又岂是七叔这般爱好酒色,慵懒邋遢之人。

“对了,七叔,我刚刚听到那姓马的说张王似乎有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扬鞭在冥马的骨架上甩了一鞭子,问道。

七叔沉默不语,直到快到了进入封人村与飘渺城阴路交接的路口时,才嘟哝了一句,“他就是个疯子,这个蠢货,活该!”

我无语了,要是张王听到七叔这么骂他,估计得用刀将他劈成肉泥吧。

吁!

到了封人村,七叔勒住冥马,转过头对方有德道:“方先生,故地到了!”

方有德颤抖着从马上爬了下来,自从知道饿鬼疽无解后,方有德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气,以前他靠着信念还能挣扎而活,然而此刻他身上散发的已经是一股亡人的死气。

“秦先生,你们能送我最后一程吗?”方有德问。

七叔点了点头,“白灵,你照顾黑子,我和无伤去去就来。”

我知道方有德跟我父亲的失踪有关系,他肯定知道些什么,而这个秘密,七叔不想让外人知道,包括白灵和黑子。

方有德颤巍巍的在前边领路,很快他把我们领到了一个破旧、偏僻的祠堂,封人村已经大部分坍塌,多为断壁残垣,但唯独这个祠堂保存的依然完整。

之前因为赶路,也没来得及细细探索,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处地儿。

“吱嘎!”七叔帮着方有德推开了厚厚的大门,刚打开门,一股森寒的阴气就渗了出来,手电强光所见,触目惊心。

祠堂的地上整齐的铺排着尸体,尸体全都用席子卷着,从外面露出的头、脚来看,这些尸体腐败的不是很严重,或许也是因为封人村阴气太重的缘故吧。

方有德走到祠堂,颤巍巍的拜了几拜,“列祖列宗啊,方家村最终还是亡了啊。”然后颓然的在地上坐了下来。

“秦先生,这就是我们方家村三十九口人了,哎,惨啊。”方有德流出两行血泪,森然道。

“我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七叔问道。

“我还能说什么呢,外面都说他们是死于瘟疫,被人称为封人村。实则,我们方家村的人一夜之间被人杀了干净,而杀我们的正是那晚来的客人,也就是秦小哥的父亲。”方有德看着我,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怨恨,有的只是对死亡的向往。

“我父亲,怎么可能?”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大叫起来,“我父亲从没来过封人村,他亲口跟我说的。”

“无伤,十五年前,你父亲最后一趟镖,走的不是酆泉,而是封人村。”七叔皱眉道。

“那天晚上在客栈,我已经来这探过了,所有的尸体都是一刀毙命,是你父亲的手法,而且,我找到了这个。”七叔摸出一个颜色有些发黄的香囊,递给了我。

第三十一章黑袍夺疽

看到香囊的那一刻,我心里憋屈了十五年的思念如山洪般爆发了,接过香囊,我大脑一阵发白,全身激动的发抖,泪眼朦胧,偏偏是喉头哽咽,作不得声。

手指摩挲着香囊,虽然它早已变色,但上面细细的针脚、纹路、图案,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自从父亲失踪后,母亲几乎销毁了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她怕睹物思人,无法熬过剩下的日子。

八岁以来,我对父亲的印象几乎断层了,此刻再见到这个香囊,不禁思绪泉涌,百感交集。

香囊里面是一道平安符,是母亲从附近寺庙求来的,父亲一生在阴间行走,鬼神见多了,明知道母亲求来的是一张废纸,却始终带在身边,把它视作性命。

香囊在封人村,七叔说的没错,他最后一趟镖没走酆泉水路,而是选择踏上了这条他认为是禁忌的死路。

“是他的遗物,七叔没错,但这怎么可能,父亲之前封门村就已经患瘟疫死绝了,他怎么可能杀人呢?”我长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的辩解道。

我父亲是个正直、勇敢的镖师,镖师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我绝不会相信,他会屠杀手无寸铁的村民,这很可能是方有德的谎言。

“秦小哥,我是个将死之人,犯不着撒谎,在此之前王家村确有上百人,也发生过瘟疫,但并没有都死绝,还剩下三十九口人。”方有德落寞的笑了笑,神情愈发的疲惫了,两眼无神得半眯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闭眼归天。

“他疯了,不但杀了村里的三十九口人,连着其他的镖师也都杀了,他就是个妖魔、野兽。”方有德说。

“你放屁,你撒谎!”我揪着他的衣领,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决不能容忍有人如此的诋毁我的父亲,他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无伤,你冷静些!七叔喝止我,同时扶起已经奄奄一息的方有德问,“你还能撑的住吗?”

方有德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秦先生,有话但问无妨,方某定……定知无不言。

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详细点,七叔问。

方有德断断续续的说出那个恐怖夜晚发出诡异的事情。

方家村因为背靠阴司飘渺城,因此这个村落人丁并不是很兴旺,但是几十年来,村民自给自足,倒也太平,因为偏僻、落后,他们极少与外人来往。

直到那年,一场奇怪的瘟疫席卷了这个小山村,村民为瘟疫所害,死者众多,仅剩下了三十九口人,而方有德正是其中之一。

然而,在场瘟疫后不久,几个来自江东的怪人路过方家村,说是要借道,顺便讨点吃食。

方家村人极少见外人,山里人热情的很,好酒好菜的招待了那些人,并把他们安排在了祠堂小住一晚。

不料那伙人半夜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吵闹了起来,方有德就住在祠堂边上,就爬起来想看个究竟。

结果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彪形壮汉持着血淋淋的刀,双目血红,冲出了祠堂。

这人很是了得,冲进村里见人就杀,而方有德到祠堂的时候,其他的过路人已经尽皆成了刀下亡魂,祠堂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更惨不忍睹的是,这些死人的肚子全都被掏空了,肠子、血撒了一地,祠堂犹如修罗地狱般。

他哪里见过此等惨烈的场景,撒腿就跑,刚跑出祠堂,他就感觉一股阴凉之气钻进了肚子,疼的厉害。

那夜方有德耳际尽是村民的惨叫声,他忍着疼痛连夜逃出了村。等到过了几天,他壮起胆悄悄回到了村子,村里人早已死绝,死相跟祠堂里的人一样,都被挖空了肚子,而祠堂里的过路人尸体已经被烧成了灰烬,那杀人的疯汉早已不知所踪。

方有德躲过了一劫,把被杀害的乡亲搬回了祠堂,按照冤死的规矩,以草席裹尸留在了祠堂。

此后,方有德就离开了方家村,跑到了南昌,十几年的打拼下来,成了小有名气的老板,这才回到了江东。

“其实那天晚上,我从祠堂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饿鬼疽。这十几年来,我一直靠喝人血为生,早就没了人性,是个活死人。直到回到了江东修桥,认识了那个师公,才知道原来还有救。”

“只是没想到,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我已经绝望了,不想再过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方有德说完后,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

从他形容的来看,杀人的疯汉的确是我的父亲,只是我无法理解,父亲为什么要如此残害那些他视作手足的兄弟,甚至连手无寸铁的村民都不放过。

那天晚上,他们在祠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让父亲逼不得已走了这趟镖,这趟镖押的到底是什么?一切依然是重重迷雾。

方有德,你的意思是饿鬼疽是那些外人,也就是无伤父亲带到你们村来的?七叔问。

方有德眯着眼喘了口气说,“我无法确定,但肯定与他们有关系。”

“水路是你搞的鬼是吧?”七叔问。

方有德摇了摇头,“是的,但我只是想让你们别做无用功。其实阴司的鬼门早已关闭,有人不想你们走酆泉这条道,现在不让走,将来也不让走。”

“你也知道我一定会走封人村。”七叔摸了摸鼻梁,肯定说。

“没错,因为那人说过,你是个天生的冒险家。”方有德道。

七叔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明显那个暗中操控大局的人对他了如指掌。

“我不明白,为什么胡驼子不在封人村下手,反而要帮我们解死人店之围。”我曾差点把驼子当好人,而且天师府的人为什么要劫杀我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他吃不透秦先生的底,而且天师府的人也在这村里,这人毒辣、心细,先是劫持了白姑娘,后又是指使我暗中陷害小哥,不过他遇到的是秦先生,最后反倒是落了这么个下场,方有德说。

说完这句话,方有德脸上开始冒红光,显然是到了生命的尽头,回光返照之象。

告诉我,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那天晚上押来的镖是何物?七叔扶着方有德的肩膀,晃了晃,问道。

“那人叫……”

方有德虚弱的睁开眼,刚要说话,祠堂外突然卷进来一股阴风,冰寒刺骨,让人睁不开眼睛。

哈哈!

阴风中夹杂着一丝雄浑的长笑,待我们反应过来,一只散发着绿色鬼气的利爪从背后穿透了方有德的胸口,嫣红色的血与绿色鬼气夹杂夺人双目。

“秦剑,我的老朋友,枉你天纵一时,也料想不到此行的目的是冥日吧!”

发声之人从方有德背后探出头来,这人全身笼罩在黑袍里,没有身体,甚至连鬼的虚体都没有,只有一双绿气森森的眼睛,在袍子的头罩内闪烁着。

七叔剑眉一锁,右脚猛的跺地,全身金光大盛,掌心隐约有雷光闪动。

“五行真雷诀!”那人发出一声惊诧之声,利爪一勾,只听到方有德腹内发出呜哇叽咕的怪叫,一个被绿汁包裹的怪状物,出现在那怪人的手心。

嘎嘎!那怪状物在黑袍人的手中挣扎着,嗖的一声,头罩内伸出一个黑洞生生将那怪状物给吞了下去。

如果我没猜错,这黑袍人从方有德腹腔内掏出来的应该就是饿鬼疽,无论人鬼对这玩意都是避之不及,这黑袍怪人竟然当宝贝吞了进去,当真是诡异至极。

第三十二章无影活人

“不好!”七叔大叫一声,手腕一翻,两道金色的雷电往那黑袍人轰去。

黑袍如柳叶般在空中一荡,轻松躲了过去,黑袍横着往七叔卷了过来,七叔咬破中指在手心快速的画了一道符,大喝一声:“破!”

顿时金光四散,十几道金色的雷电围绕在他的周身,连番轰炸,形成了一道水桶粗的电网。

那黑袍也是绿光大盛,绿油油的鬼气与金光交错,惊艳夺目。

一时间,祠堂内金光大盛,雷电、鬼啸之声不绝于耳。

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飞身而退。

七叔手掐法诀,面色平静,黑袍飘在空中,绿油油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两人谁也没有妄动,就这么僵持了着。

“桀桀,能与老友再次相逢交手,实乃幸事,不过老夫还有要事相办,下次咱们再会!”黑袍内阴森森的怪笑了一声,嗖的化作黑芒,夹着阴风已飘然而去。

“方有德……”黑袍散去,七叔迅疾跑到方有德身边。

方有德全身是血,饿鬼疽被取走后,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嘴角流着血沫子,已然是到了强弩之末。

“白,白……桥!”

方有德说完这句遗言,头一歪,结束了痛苦的一生。

看着惨死的方有德,我心中又悲又恨,恨的是我的父亲是个杀害无辜的狂徒,悲的是,老秦家欠了他,整个方家村一笔血债。

“无伤,把这个地方烧了吧!”七叔轻轻咳了咳,给了我一张三昧真火符,走出了祠堂。

七叔盘腿坐在祠堂外的空地上,闭着眼睛,默念着超度咒语,我细耳一听,居然念的是佛经。

我一直以为七叔是修的道家之术,没想到他连佛法也如此精通,怪不得凡事都看的这么开。

我也听不懂,只能恭恭敬敬的对着祠堂鞠了三个躬,“若来日我能执掌阴轮,定再立祠堂,为王家村祭奠亡魂,以尝秦家之过。”

七叔念完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在电光下,煞白如纸!

走了两步,七叔噗的一声,口中吐出了鲜血。

七叔,你受伤了!我连忙扶住他。

七叔擦掉嘴角的血渍,摆了摆手,喘息了几口气说:“我强催雷诀,伤了本体,没多大事,回去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你父亲的事,万不可告诉旁人,尤其是黑子。他杀气重,日后他一心助你倒好。若是反目,必定也是因为此事,不可不防啊。”

我点了点头,若是他知道赵叔惨死在我父亲的屠刀下,并且死的如此之惨,以他的个性,必定会与我决裂。而我呢,则要背负着这个沉重的秘密,继续与他做兄弟,或许真如七叔所说,有些事情还是永远不知道的好。

七叔,我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真的如此残忍吗?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七叔示意我不用扶他,淡笑对我说,“无伤,凡事要用心看,你父亲是个很了不起的英雄,你若信他,就不要怀疑。这趟阴司之行,我明知道凶险异常,却还是陪你走了这一遭,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道理。”

我有些感激的看着七叔,他依然是如此的坚信我的父亲,真正的答案,只能待我日后再去探寻了。

回到路口,白灵正眼巴巴的望这边瞅,这丫头看见我和七叔,兴奋的奔了过来,拍了拍鼓鼓的胸口,“哎呀,吓死我了,我看见那边起火了,还担心你们出事了呢。”

然后,她盯着我的脸,眨巴着眼睛,“伤哥哥,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呢?”

我强颜欢笑说,“方有德走了。”

她有些不理解,撇了撇嘴,嘟哝说:“你平时不是挺讨厌他的吗,不过,他这人虽然讨厌,却也是个可怜人。”

回去的路就顺多了,快要走出封人村路口时,大地突然晃动了起来,原本昏沉沉的阴路天空,慢慢的变的透亮起来,不多时一道金光从云间穿透而来,整个封人村像是瞬间有了色彩和生命。

眼前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废墟,那条通往飘渺城的小路已经消失不见。

太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我一看手表又重新走了起来,时间正好是十二点整。

完了,这条阴路没了,以后咱们还怎么去阴司啊,白灵叹息了一声。

这趟去阴司最失望的就是她了,原本七叔答应交完镖,带我们去其他主城转转,但因为我和黑子得罪了马公子,只能打道回府。

“丫头,我们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再来阴司的,你忘了那天晚上我说过的吗?”我轻抚她的头发,笑着安慰她。

她看了我一眼,乖巧的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伤哥哥。”

七叔神色忧虑道:“鬼门关的这么准时,看来这次咱们是栽进陷阱里了,阴司真要变天了啊。”

回到江东,赵黑子回到了酆泉老宅疗伤,七叔则心事重重,我知道他是为破解饿鬼疽与冥日之间的关联而发愁。

那天晚上的黑袍怪人,也不知道走的是什么路子,不过这人绝对不是驼子、马公子之流可以相比的。

他跟七叔是老旧人,但七叔似乎仇人挺多,明显看不透他的路子,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七叔愁闷之余,我就倒了大霉。

因为通往阴司的鬼门被关闭了,七叔也不再挂马书接单,每日只时潜心教我基本的符咒之术和一些常规的正邪相克之法、道门法器常识等。

有时候我挺郁闷的,这符咒、狗血啥的对付小鬼还行,对付稍微厉害的鬼怪,就完全是摆设。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还有点悟性,很快就掌握了这些道门的基本功夫。

“无伤,你还记得方有德那天最后说的什么吗?”七叔酒足饭饱后,剔着牙,懒洋洋的问我。

“好像是白,白桥。”我想了想道。

“白桥?”七叔剑眉一拧,琢磨了起来。

我想了想说:“七叔,你说会不会是方有德修的那座桥呢?”

“你忘了,他在修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坏师公,教他用活人填眼,最后布置这个圈套的人,让方有德来找咱们,不也是这个人吗?”白灵在一旁收拾碗筷,插了一句嘴。

这丫头虽然出身世家,但人挺乖巧,这一个月来七叔每天忙着教我道法,她只能当起了厨娘,甭说一个月练下来,这厨艺也是大涨。

七叔恍然大悟,“没错,那家伙八成是驼子的师兄。”

“驼子师兄会不会就是黑袍怪人呢?”我进一步分析。

七叔也没什么把握,只说那黑袍怪人是个很厉害的人,比起驼子来,厉害的不是一星半点,不太像师兄弟的关系。

其实方有德这事,疑点太多了,甚至跟阴间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眼下就像一团乱麻,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样,无伤,你去网上找找,江东一带附近城镇,哪里有个叫小白桥的地方。”七叔说。

我在网上找了半天,都没有叫白桥或者跟白桥有关的地方。

方有德死的太仓促,天知道这白桥到底是指地名,还是指白色的桥,还是桥名呢?

一时间,我毫无头绪,正烦躁着,一个送快递的小哥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人叫张筠杭是另外一个快递点的送货员,平日里我送快递的时候,经常在小区打照面,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哟,开门了,正好口渴的紧,进来讨杯水喝。”张筠杭跟我们也不见外,进来就直奔饮水机,拿了杯子倒水喝。

“七叔,这人!”

白灵刚要说话,七叔竖起手指,示意她别说话。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初春斜阳从门帘子里扫了进来,张筠杭竟然没有影子,而起从他一走进来,我就感觉他身上阴气森森的,偏偏又说不上来。

我现在也算是修道入了门,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古怪,试想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没有影子,张筠杭肯定是遇到邪事了。

第三十三章诡异的照片

我走过去,借机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又拉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借机想看看他到底是咋回事。

“无伤,你小子啥时候好这一口了,先说好,我可不搞基。”他被我又摸脸又摸手的,弄的有些毛骨悚然。

我手指扣在他的脉门,快速的敲打了几下,这招叫探脉打眼,乃是燕山天机门一派的术法。

探脉打眼,厉害的人可以根据人脉象的波动结合阴阳八卦,探知天机,可断人生死之数。

当然,我还没那么厉害,只能隐约探到他身体里少了什么东西。

“杭子,最近都忙些啥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从口袋里摸了一根香烟递给了他。

张筠杭接过香烟,在桌子上用力顿了顿,待香烟紧致了,打了火美美的冒了两个烟泡,半眯着眼望着白灵冲我挑了挑眉,“伤哥,你小子可以啊,几天没见,泡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友,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啊。”

我一看白灵正在跟七叔说话,这丫头本来就长的水灵,白皙的皮肤,高挑丰盈的身段,确实招男人眼球。

以往在一起我总觉得这丫头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学生,可是从张筠杭那泛着贪婪的目光中,我分明有种莫名的醋意。

咳咳,只是个杭州来的亲戚罢了,你小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岔开话题。

张筠杭半靠在沙发上,有些得意说,哥们最近泡了个马子,超正,在金盛地产公司上班。

我故作惊讶附和,好小子原来你追了个白领,难怪见你春风满面的。当然我现在还不适合告诉他,其实他已经大难临头,死气满面才是真的。

那是,送快递的也有春天啊,张筠杭笑说。

在江东,像我们这种送快递的虽然每天都能接触到很多美女,但真正能交往的很少,说到底在美女们的心目中,送快递的不过是个没前途的苦工罢了。

闲聊了两句,张筠杭起身就要走,我喊住他,说晚上一起聚聚,他爽快的答应了。

等他走后,我把刚刚探脉的异象告诉了七叔。

七叔拿起一张纸,快速的在纸上画出了张筠杭的面相轮廓图,咬着笔头,沉思了片刻,“此人眉骨深陷,鼻头尖而无肉,印堂凹而不光,耳藏不显,嘴薄下巴尖,为五煞之相,又称天煞孤星。妨人伤己,命途多舛啊。”

七叔说的没错,张筠杭长的帅气,但细看总给一种很锋利、奸小的感觉,让人有种本能的排斥于他,事实上他确实鲜有朋友。

白灵插嘴说,七叔你就别瞎说了,什么天煞孤星,孤苦一生,你没听到人家刚刚说找了个白领女朋友吗?

“他的魂魄已经不全了,命魂、人魂两大阳魂、精英两大阳魄已失,人无阳魂阳魄,死气、阴气缠体,遮挡了日光,这才无影。”七叔说。

我皱眉问,七叔你能看出来他的阳魂、阳魄都去哪了吗?

七叔低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忧虑道:“天煞孤星,命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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