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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阴阳符师-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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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提起龙头山,老爷子的脸立刻僵硬了起来,严肃对我道:“小子,不是我老人家倚老卖老,这附近你们那都能玩,就是离那个龙头山远点,那里闹鬼咧。”
我笑笑对塔齐布道:“老爷子,不瞒你说,我们都是历史系的学生,对龙头山的传闻很感兴趣,根据我们的考证,大清被发配到宁古塔的犯人,好多都被转移到了龙头山,之后就没有消息了,你老祖辈都在这附近山里,知道点啥不?”
“龙头山那地方邪性着呢,我听祖辈说,大清还在的时候,龙头山就是禁区,有黑龙江将军的一部分人马驻扎,凡是无故进山的,抓住就被处死,那地方传说跟阴曹地府连着,是座阴山,不是我吓唬你们,就连天上的鸟都不朝龙头山落。”
“大清亡了之后,没人进去过?”
“咋没有呢,我听我爷爷说,日俄之战的时候,一帮小日本为了抓俄罗斯的间谍,进了龙头山,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这几百年就没人进去过龙头山,小子,你听我一句的,那地方吃人呢,七十年代的时候公社来了帮下乡青年,不信邪,要开山采伐,几十号人进去了就没再出来,事后革委会带着许多民兵拎着枪进了龙头山,还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当年山都被封了,就是现在,进山的路也都被封着,没人进去。”
龙头山四面都是局,别说普通人,那些手段高超的术士进去了都没有几个人能出来,封山也在情理当中,我沉默了下,问道:“老爷子,这些日子,你见到过别人到这边来了吗?”
牌坊村剩下的术士,跟慕容春约好了在胭脂沟汇合,跟之前说好的古盘镇已经是改变了计划的,到底为什么改变计划,问慕容春,她只是淡淡的告诉我,从这边上山路比较好走,具体因为什么,没有说,我总感觉慕容春她们瞒着我好多事,这也就算了,但是直到现在为止,一路上我都没有跟任何术士相遇,别说相遇了,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我这一问,似乎也问道了慕容春的心坎上,问塔齐布:“老爷子,我们好几拨同学约好了来胭脂沟,我们几个考试晚了点,来的也晚了点,这几天你看到有别的人路过,或是去胭脂沟的吗?”
“没有,除了你们,没看到有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路过,倒是这几天来往的车多了点,这地方荒蛮,年轻人都离开去城市打工去了,基本上废了,也就我们这些没啥出路的还留在这里,哎!”
塔齐布叹了口气,敲了敲抽完了一袋烟的烟袋锅子,这时候寇真端着一大盘袍子肉出来,说是盘,其实跟个小盆差不多,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哥们顿时精神了下,说实在的这些天真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哈喇子差点没掉下来。
寇真后面,塔纳端着一盘馒头,手中还拎着一瓶酒,放在桌子上,我就有点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得忍,慕容春不说让吃,哥们不敢动筷,虽然塔齐布和塔纳不像是坏人,更不像是身怀异术的奇人异士,可多个心眼总是没有坏处,寇真也铃铛也都忍住了,情不自禁的朝慕容春看去,慕容春苦笑了声,对我点点头,然后朝张润使了个眼色。
我顿时就明白慕容春是什么意思了,张润是吃货,天下第一吃货,对于味道,用料,那是极其讲究的,这么个吃货,别说一点异味,就算是调料稍微放重了点,都瞒不住他,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那无疑是鲁班门前耍大斧。
哥们放下心来,跟塔齐布客气了几句,刚要夹块肉吃,忽地外面响起一阵哭声。
第二百三十四章鬼哭狼嚎
哭声悲悲戚戚,凄凄惨惨,似一阵阴风刮来,我站起来还没等有所动作,塔纳对我道:“这附近晚上经常有怪声,鬼哭狼嚎的,不动担心。”
“哎,那都是百年前来这淘金的死鬼,死后不得还家,在附近晃荡,成了孤魂野鬼。”塔齐布摇头叹息,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寇真开口道:“说起死鬼,我们半路上碰到了个邪乎事,看见一辆六七十年代的老式客车,有不少人上了那辆车,我正要仔细看呢,一晃就不见了,大爷,你知道这个事不?”
以寇真的性子,能这么问,说明也看出点不对来了,塔齐布嗯了声道:“说起来可怜,那是接下乡青年去林场的,还是从县里借了一辆客车,那会路难走,车栽倒深沟里了,满车的人都死了,那可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可怜啊。”
话说到这,屋外猛地传来一声长啸,尖利刺耳!鬼哭的声音更加浓了,木桌上面的油灯开始闪闪烁烁,哥们有点惊疑不定,看了看塔纳和塔齐布,两人面目在昏暗灯光下显得忽明忽暗。
“我去方便一下,寇真,你陪陪我。”我找不到太好的理由,叫上了寇真,出乎意料的寇真没出幺蛾子,还拿了个手电,塔齐布没在阻拦,我俩出了房门,外面阴雨连绵,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村子里面有绿色的鬼火晃晃悠悠。
我到个偏僻点的地方,问寇真:“你看出什么来了?”
“塔纳和塔齐布不是普通人,鬼哭的声音响起,那么渗人,祖孙俩没有一个害怕的,伟哥,你想想,就算塔齐布不害怕,塔纳总归是个女孩子,何况山里人不是更迷信吗?咋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是山村出来的,知道山里人其实是最信鬼神的,就像我们村里的人,知道我能见鬼,那都是躲我远远的,谁也不愿意接近我,整的哥们跟瘟神一样。
山里人敬畏天地自然,对鬼神比城里人要信得多,村子这么个环境,跟鬼村一样,爷孙俩非但不怕,还在这开辟了个居住的房子,实在是有些奇怪了,我呲牙问寇真:“除了这些,看不出爷孙俩特别怪异的地方,更没有害咱们的意思,不过,还是小心点好,甭管雨停不停,咱们都得离开。”
“行,那我先方便,待会回去叫上慕容春和铃铛赶紧走。”寇真真就方便了起来,哥们也有点尿意,站在墙根方便,方便到一半,忽地黑暗中传来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薛伟!”
声音太过清晰,吓得我一个激灵,急忙系腰带,转身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漆黑雨夜之中,除了成群结队游荡的鬼火,似乎还有一双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说是有异变,除了那声喊,什么都没发生,要说没有异变,我却真真切切听到了有人喊我。
“寇真,你听到有人喊我名字了吗?”我疑惑的问了句身边的寇真,寇真早就系上了裤子,点点头道:“我听到了,那声音挺尖利的,卧槽,这地方待不得了,赶紧叫上铃铛她们走。”
本来我是坚定要离开的,可有人喊我名字,我反而犹豫了,犹豫是怕有人设下了陷阱让我们跳。我们现在的处境是,人生地不熟,又是个雨夜,出了村子,恐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要是我们坚持待一晚上,警惕点,应该不会出事。
“先回去再说。”我带头往回走,刚走了两步,耳听得身后有声音喊道:“薛伟!”
声音就在我身后几步,哥们猛然转身,朝着声音来的方向跑了过去,同时暗扣着的黄符甩了出去,嗖的声,黄符带起一溜金光,似乎打在个什么东西上,那东西尖叫一声,跌倒在右前方一座草屋后面。
“东甲干元亨,正气速流行。吾受长生命,天地掌中横。隐伏随吾咒,用则雷雨腾。五雷速降气,入我雷轮行。助我行大道,不敢辄违盟。巽上天丁立,斩汝七祖形。急降急急降,急速现真形。急急如律令。”
我念诵咒语朝着房头猛追,刚要看清楚被黄符打中的是个什么东西,黑暗中突然冲出个人来,无声无息的跟我迎头狠撞。我感急忙向右侧一躲,脚下一扭顺势踢出一脚,这一脚正踢在来人身上,顿时将他踢飞。
这两下来的甚快,寇真也反应过来了,举着手电朝我这个方向照过来,手电筒光芒下,就见偷袭我的是个野人一样的东西,全身都是毛,脸上身上全是鲜血,这么冷的晚上只穿了一件背心,下身是条破烂的裤子,鞋都没穿,身上的肌肉鼓起,相当的孔武有力。
哥们一脚踢的相当狠辣,一般人早就被踢的站不起来,此人却恍若无事,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我,妖异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摇晃了下脑袋,双眼射出道凶狠的光芒。
“呜嗷……”男人抬起头朝我叫了一嗓子,四肢着地像猫一样身体微微弓起,双手双脚触地轻柔而又稳健,背部和前肢上的肌肉在运动中起伏,四肢推动向前,动作平稳而安静,看起来就象在丛林中滑行一样。
此人身上有妖气,妖气不是个形容词,而是真实存在,准确来说是一种感觉和味道,不太好形容,有点瘟热,味道却是有些腥臊,有些腻,像是劣质香水放嗖了的那种味道,准确的形容就是畜生的味道。
修炼的畜类,身上都会有这种味道,当然也分深浅,修行高的能遮掩住味道,修行浅的就遮掩不了啦,我眼前这位老兄显然是个修行浅的,凶悍异常,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修炼成精,不是山狸猫就是狼或狈一类的东西。
先前说过,狐狸成精要三百年才能幻化人形,我不理解的是,眼前这个东西幻化出了人形,身上的味道怎么还会这么大?也来不及多想,先拿下它再说,我一动,男人四肢着地爬了起来,越爬越快,雨幕中成了一道淡淡的人影,我见到他这个模样心中也很惊讶,这妖精的速度也他妈太快了点。
“伟哥,我这有弹弓子,用不用我助你一臂之力?”
自从寇真听我说起狐狸在房顶上拿弹弓子偷袭之后,觉得是个能远程攻击的好武器,买了个挺大个的弹弓子,还买了点钢珠,用来当做武器,可他一喊出声,男人突然猛地扑了过来,一扑之下,竟然带着风声,速度快到了极点。半空中男人双手向我脸上猛抓,张开大口朝我脖子狠咬了下来。
哥们都没带躲的,反而脚下一使劲迎着男人冲了上去,男人跃起的一瞬间,我也猛然跳起,我不是直直的跳起,而是右腿的膝盖向上翘起,颇有点泰拳的架势,接着双臂平举猛然抬起。
哥们向上跳起的劲头很大,男人还在半空中,我双臂已经挡开男人双手,接着撞到他脑袋上,右膝盖猛然顶在男人肚子上。所有人都知道肚子是人身体最柔软的部位,成了精的动物也是一样,这一撞又狠又快,顿时把男人从半空中撞下来。
男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泥水,我脚尖一点跨了过去,整个人猛然砸在男人身上,男人连受两下重击,顿时“呜嗷……呜嗷……”惨叫连连。哥们掏出张定身符把男人定住,回头对寇真喊道:“把手电拿过来,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寇真大呼小叫的过来:“伟哥,好本事啊,有点武林高手的意思了,那练的啊?”
“别废话!”我刚回了句寇真,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薛伟!”
我悚然一惊,忍不住朝身后看去,被我压制住的男人猛地向起一掀,纵身就朝外跑,哥们被掀坐在地上都懵了,定身符都定不住?那是个什么东西?纵身去追,眼见男人的身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我掏出一张雷符,朝着那男人背后甩了出去。
黄符带起一溜金光,啪!的打在男人身上,我清楚看到打了男人个跟头,可那东西甚是古怪,就地一滚爬起来就跑,我快赶两步追了过去,身后传来寇真的声音:“伟哥,别追了,这有古怪,快来看!”
什么古怪以至于寇真喊的如此惊讶?我还真就不敢再追了,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再把寇真抓走就操蛋了,急忙往回跑,就见寇真站在一堵残破的土墙边上,手电照着墙上的一张白纸,白纸上面血淋淋的写了三个字,离开这!
是威胁还是警告?我有点看不懂了,寇真突然跺脚道:“伟哥,快回去看看,慕容春她们别再出事!”
我吓了一跳,如果塔纳和塔齐布要对我们不利,这倒是一出好戏,我也顾不得别的了,朝房子快步跑去,村子并不大,距离也不远,哥们很快就回到了木屋前面,眼见也就还有十步的距离就到了,屋子里的油灯突然灭了,我眼前猛然黑了下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萨满
油灯熄灭的太过突然,我心中一惊,脚下却没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踹开门,屋子里面黑咕隆咚,塔齐布祖孙,慕容春,张润,铃铛,全都消失不见了,油灯的火苗还没有完全熄灭,闪烁着一点红光,我深吸了口气,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惊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寇真随后赶到,看到屋子里的情况,惊呼道:“我猜对了,塔纳和塔齐布果然不是好人。”
我抢过寇真手里的手电,在屋子里照了照,木桌上面的酒菜还散发着热气,醒目位置上放着一张纸条,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你的朋友们很安全,离开这里,回去,不要上龙头山,她们会在你们停车的地方等着。”
除此之外,再无信息,里面还有个小屋,被门帘遮挡着,之前我就想进小屋看看,塔齐布祖孙回来的太快,没有来得及,现在却没了顾忌,掀开门帘子进了个小屋,就见是间空空荡荡的屋子,墙壁上面挂着一张兽皮,兽皮上用白色的染料,画了一只纯白的神鹰。
一只异常神骏的神鹰,海东青!海东青是古肃慎最高图腾,有“万鹰之神“、“神的使者“、“最接近神的存在“、“神选中的子民“等含义,神指的是肃慎文化的最高神天神之母阿布卡赫赫。在神话中海东青是一个浑身燃烧着巨大光、火和热、挥舞着巨大翅膀、永不停歇、永远怒翅飞翔的鹰神形象。
怪不得攻击我的男人身上有妖气,塔齐布祖孙是萨满,可房子是封闭的,寇真一直在后面压阵,就算是塔齐布祖孙无声无息控制住了慕容春和铃铛张润,也只有木门一条路,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我刚想到这,寇真在外面对我喊道:“伟哥快来,厨房有机关。”
我急忙赶到厨房,就见厨房右侧有个挺大的窟窿,一块遮挡窟窿的木板被寇真推到一边,显然是从破洞钻了出去,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慕容春,铃铛,张润就那么容易着了塔齐布祖孙的道?铃铛和张润也就算了,慕容春可是老江湖,何况我的背包里还装着缩小了的小花,那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就这么悄然无息的消失了?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伟哥,塔齐布祖孙是在逼咱们离开,连背包都没给留下,搬了个干干净净,老犊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不是我说你,平时你最心细,今天是咋地了?……”
寇真嘟嘟囔囔,嘟囔的我心烦,推了他一把道:“顺着窟窿往外追,费什么话?”
厨房的窟窿挺大,寇真先钻了出去,我也跟着钻了出去,钻出来之后四下打量了打量,前面有几栋破旧的草房,除此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我用手电照了照地面,泥泞的地上有几个人的脚印,更多的却是动物的脚印,非常小,甚至没有人的手掌大,很是凌乱,朝着我们下来的公路上去了。
“追!”我低沉喊了声,带头朝脚印追去,天上的雨,变成了毛毛雨,依然是凄冷冰寒,我和寇真行李都没了,只能是冒雨前行,顺着凌乱的脚印追了会,出了村子,脚印突然一变,朝着东面的山上去了。
我俩顺着脚印快跑,十几分钟跑到了山上,此山并不如何高大,林子却密,长着白桦,杨树,树叶还都没有长出来,夜幕之下,宛如一个个标枪,直指天空,到了林子里,脚印就越来越不清楚了,甚至开始变少,追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脚印就完全消失了,我和寇真也完全迷路了,全身湿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伟哥,咱俩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不是个办法,你没试着跟小花沟通沟通?”
寇真说到这,我苦笑了下,我早就想到了小花,试着沟通,却没有半点回应,小花他们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我也觉得乱找不是办法,掏出烟来递给寇真一根,自己点了一根,一是休息休息,在一个我也要整理下思路,想出个办法来。
手机毫无例外的没有信号了,会圆光术的铃铛也消失了,哥们很是束手无策,琢磨了又琢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塔齐布祖孙的确是把慕容春三人抓走了,却为何留下那么一张纸条?那是威胁,也是目的,就是不让我们上龙头山。
那么问题就来了,塔齐布祖孙显然知道龙头山的事,他俩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为什么阻止我们上山?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塔齐布祖孙的真实目的就是逼我们不上山,真要有害我们的心思,直接干掉慕容春她们三个就行了,那样省心又省力,绝不会费大力气把三人弄走。
也就是说,慕容春她们暂时没有危险,我要是带着寇真依旧朝胭脂沟去,塔齐布祖孙会不会出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既然他们要阻止我上山,就会使出手段,不让我顺利到达,只要在这个过程找出端倪,就能救出慕容春她们。
“寇真,走,咱们回去,回去套马,咱们还去胭脂沟。”
寇真也不笨,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把烟头扔到地上,踩了一脚道:“好办法。”
我俩刚要往回走,夜风之中忽地传来一阵唆嗦嗦……的细小声响,带着腥臊的味道,我急忙拽了下寇真,躲到一颗两人都环抱不过来的大树后面,蹲下,探头朝声音来的方向看去,漆黑的夜里,我看到一双双闪着碧绿光芒的小眼睛晃来晃去。
我掏出黄符,寇真掏出三清铃,我俩大气都没敢喘,很快那些东西就赶了过来,我侧身小心探头看去,当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我看到是什么?我看到是三十多只黄鼠狼。看到黄鼠狼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黄鼠狼太大了,跟两岁孩子大小相似,人一样直立着,而且还有队型,更奇怪的是,它们都象人一样穿着衣服。
最前面的一只黄鼠狼穿了一身灰色的长袍,衣服宽大连体,腰部还扎了一根红色的带子,袋子上还挂着个烟袋锅子,它身后是十几个黄鼠狼抬着个人,此人甚是粗壮,绑的跟个粽子一样,不停在扭动,我仔细看了看,竟然还特妈是个熟人。
此人出场过两次,一次在牌坊村,手中黑旗一卷就带走一颗人头,甚是凶悍,一次在洪府,被洪爷请去对付我,当知道是我之后,帮我收拾了洪爷,之后我跟他还客气了几句,这汉子叫曹力夫,家学是灵官道法,五行旗。
哥们枪挑了洪府之后,曹力夫就离开了,告诉我今年五月在古盘镇等我,要陪着我一起上龙头山,怎么就被黄鼠狼给绑票了呢?我伸头往高处看了看,后面的十几个黄鼠狼,脑袋上都绑了一条黄带子,手中还拿着刀枪,还有的在嘟囔:“五大仙家有约定,齐心协力保皇陵,谁要敢来龙头山,管叫他屁滚尿也流……”
卧槽,这首打油诗实在是太有文采了,哥们很是佩服,回想起在木屋里看到的墙上挂着的神鹰图案,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萨满,五大仙家……怪不得一路上看不到术士,难不成全都被五大仙家给拦下来了?
每个开国皇帝都有神奇的传说,大清太祖努尔哈赤的传说就不少,传说努尔哈赤在未起事之前,一次被追杀,跑了一夜,人困马乏,想要下马休息一下。他刚要下马,忽听后面人吵马啸,追兵上来了,努尔哈赤一拍大青马,又向前跑去。
大青马如风驰电掣一般,累的浑身是汗,气喘吁吁,活活累死在地。努尔哈赤惋伤地说:“如果以后能得天下,决忘不了'大青!'“后来,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即位时,改国号为“大清“,遵照努尔哈赤的生前诺言。
大青马累死后,努尔哈赤徒步逃走,追兵对他追而不舍,便钻进前面的草甸子里。追兵用火攻,烧掉这一片草甸子,努尔哈赤已经跑得筋疲力竭,大火一起被烟气呛晕了过去,醒来觉得自己在水泊中躺着。
站起来一看,周围的草都已烧光了,只有自己心爱的老黄狗累死在身旁。是黄狗跳到水泡子将身子弄湿,再回到自己身边,将草和衣服弄湿,才使他保住了命,努尔哈赤对黄狗起誓:“黄狗!你救了我的命,我永远也不能忘记你,我要叫我的子孙永远不许杀狗、吃狗肉,不穿戴狗皮帽子和衣服”
掩埋了黄狗,追兵又至,眼见越来越近,满天都是乌鸦向他扑来,他忙匍甸在地上,想要躲过乌鸦再跑,那知道有些乌鸦用嘴叼着他的衣服不放。这时追兵已赶到,努尔哈赤索性就躺在地上装成死人,一动不动。说也奇怪,有不少乌鸦落在他身上,追兵以为乌鸦正在叼啄死尸寻食,没有理会,乌鸦救了努尔哈赤。
虽然是传说,但不难看出努尔哈赤是受东北动物成精的仙家所庇护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林子
“伟哥,曹力夫被黄仙给抓了,救不救?”
寇真小声问我,说实话我很想救,可我们两个斗得过三十多个黄仙吗?要是斗不过也被抓了,该怎么办?不是哥们胆小,小时候被黄仙算计过一次,知道这玩意不太好斗,而且数量太多,我和寇真不见得是对手。
我正琢磨该该怎么救,寇真着急道:“卧槽,你这磨磨唧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在不拿主意,黄鼠狼就要迎头了。”
寇真一着急,声音大了点,前面那个黄鼠狼猛然停住了,尖着嗓子喊了声:“谁?”
既然都暴露了,那就杀出去吧,哥们一张黄符甩了出去,还没等冲出去,寇真先跳了出去,摇晃着手中三清铃,黄符是雷符,带起一溜紫电光芒,恰巧天空之上闷雷滚滚,落下一道霹雳,穿透林子,轰然在黄鼠狼中间炸开。
对于这些还没化形的小黄仙来说,天雷无疑是恐怖的,加上寇真气势汹汹,耳听得一个小黄鼠狼喊道:“妈呀,打雷了!”所有的黄鼠狼一哄而散,连抬着曹力夫的黄鼠狼都落荒而逃,狼狈模样可以用屁滚尿流四个字来形容。
转眼之间所有黄鼠狼都跑掉,只剩下后面一个举着钢刀的小黄鼠狼还有些发懵,寇真见黄鼠狼逃了个干净,顿时得意了起来,眼见还剩下一个,抬腿就踢,被寇真踢了个跟头,这下那小黄鼠狼也明白了过来,扔下手中钢刀就跑,转眼之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我快步赶过去,就见地上那里是什么钢刀,就是个高粱杆,我和寇真掏出曹力夫嘴里塞着的臭袜子,曹力夫见是我俩,刚要说话,呕!的声,开始往外吐酸水,估计是被臭袜子给臭的,我一边给他解绳子,一边问道:“你咋被黄皮子给绑了?”
曹力夫吐了许多酸水,还是干呕,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对我道:“老子开车来的,半道上坏了,找地方投宿,进了家小店,吃了碗面条被迷晕了过去,醒来发现被黄皮子给绑了,不知道要抬我去那,你们咋出现在这的?”
“我们的车也坏了,找了人家躲雨,被算计了,慕容春,铃铛,张润都被抓走了,我俩顺着脚印来到的这,正好碰到了你,对了,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路上就没有碰到别的人?”
这个别的人,指的是牌坊村里的术士,曹力夫明白我问什么,叹息道:“我们不齐心,当年恩怨太重,都是各自行事,慕容春虽说把大家整到一个群里了,基本上没人说话,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独自行事,他们也跟我差不多吧。”
曹力夫说到了点子上,对我们最不利的就是大家不齐心,慕容春想必也预料到了这点,让大家在胭脂沟汇合,却没想到正好给了有心人逐个击破的机会,其实我心里有挺多疑问的,甭管是在牌坊村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现在,没有人提起过五大仙家,好像突然就添加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如果说,五大仙家是给努尔哈赤守龙脉的,那么一百多年前的大战,不可能不出现,可是谁都没有提起,而我们来了,却突然蹦出了萨满,五大仙家,目标直指我们这些要破除龙脉恶煞的人,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
最让我不理解的是,既然慕容春整合了大家,为啥不在来之前汇合,却偏偏要到胭脂沟汇合?我拍了拍还在干呕的曹力夫问道:“你家先祖当年参加了龙脉之战,有没有提到过东北的五大仙家?”
“没有,当年那批人太强了,双方都是精英,纵使有五大仙家暗中捣乱,也斗不过他们,咱们这些人,连当年祖先们一半的本事都不到,活该挨欺负……”
“当初说好了大家在盘古镇集合,为什么又改在胭脂沟了?”我问了句,并没有希望曹力夫能给出个答案,随口就问了出来,不曾想还真有答案,曹力夫跺脚道:“慕容春出的主意,跟我说的是兵分两路,让我来胭脂沟汇合。”
曹力夫一说,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慕容春在牌坊村跟大家说的是去盘古镇汇合,其实并没有变,变得的我们这一路人马,她这是疑兵之计,两路人马,虚虚实实,就算有人暗中对我们不利,既要对付去古盘镇的人,也要对付来胭脂沟的人,人手就分散了,我也能更安全。
算计的是挺好,却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办?我沉吟了下问道:“会不会还有别人落在了五大仙家的手里?咱们人手还是单薄,要是能多救出几个人出来,也多些力量,既然那些黄仙是要奔山上去的,不如咱们也在山上找找。”
“只能是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寇真显得很沮丧,曹力夫恨恨道:“特妈的,暗中偷袭算什么本事?让老子碰上了,扒了他们的皮!”
这时候吹牛逼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摇摇头,决定在这座小山上找找看,塔齐布祖孙选在离山不远的地方设计我们,又碰上绑了曹力夫的黄鼠狼朝山上走,说明有问题,那就朝着山上找找,好在那些小黄仙跑的时候,留下了不少脚印。
我们三个收拾了下,准备妥当,追踪着脚印朝山上快行,山看起来虽然不高,路却很难走,下雨之后,很是泥泞,有些地方一脚踩下去,稀泥都能到了膝盖,此处荒僻,荒无人烟,山上的树木落叶,腐烂,泥土十分的黏,没多大的功夫,我们三个就都疲累不堪。
一边走,一边寻找黄鼠狼们的脚印,爬到山顶用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山顶眼前一片开阔,前方又是一座高山,在我们这座山和前面那座山中间形成一个不小的山谷,山谷里全是高大挺拔的白桦。密密麻麻的望不到头,形成一片黝密的林子。
东北这种林子很多,产生过各种各样的传说,甚至还有传说林子能吃人,不过,大多数是以讹传讹,这种荒蛮的林子里面,经常会有一些有毒的蘑菇,散发着芬芳的香气,有的能给人幻觉,有的气味就能毒死人,加上死在里面的动物腐烂产生的尸气,总之还是小心点好。
黄鼠狼凌乱的脚印奔着林子里面去了,我犹豫了下,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林子外面感觉了下,从林子里面传来一种阴暗发霉的味道,我扭头对寇真和曹力夫道:“跟我一起踏一遍禹步,咱们再进林子。”
道教崇拜日月星辰,尤重北斗七星,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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