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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_道门老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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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恩溥道:“这是职业病,当风水师的只要一遇到好地,就有控制不住的冲动,非得瞧个清楚不可。等我们自己明白后,不告诉人家不就行了吗,傻瓜。”
刘大少点头:“那倒也是。”
张恩溥道:“徒儿啊,你要注意,这穴位的生成之处一般必有奇石异草,必有隐隐流水,必有山峰来朝,必有灵物受护。”刘大少没听明白,之乎者也的,便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通俗地讲,你就找那个‘半围之状’的地方就成了。”
“半围之状?”
张恩溥道:“不错,穴位与周围的护山一样,也讲究左青龙右白虎的环抱之势。所以真龙真穴必定生成的也是这种半围之状的穴位。而且这种半围之状的穴位旁边定有灵石异物的受护,像赵邦的老婆爷爷的坟,据当时的风水大师袁天罡所讲,穴位旁边就有只像鸽子一样的石头。所以她爷爷的那个宝地又名‘鸽子地’。”
“这样啊。”
张恩溥又道:“一个穴位的好坏,前面的案山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案山与朝山不一样。案山是坟前最近的山,而朝山是来龙,是案山后面较远的山。案山是起点,有准备之用。朝山是前景。是故朝山如何,就能看出后人如何。”
刘大少若有所悟:“哦,难怪我看到民间有许多的坟都埋得像这个样子,原来讲究是这样。”
张恩溥道:“不错。像埋在陕西西北方向梁山主峰下的唐宗的皇陵,对面的朝山就有两个像乳房一样的山峰,乳房是女人才有的东西,所以就象征着唐朝有可能被女性掌管天下。结果几年不到,武则天就夺取了政权,成了中国第一个女皇帝。稀奇吧?”
“是不是真的啊,野史吧!”刘大少可不信有这么玄乎的事。
张恩溥道:“这是我父亲跟我说的,是真是假没去过,不清楚。”
两人一边扯洋皮子蛋,一边在山林中往下穿越,眼睛四处搜寻,生怕那个“半围之状”的东西从自己面前溜走。
林中有许多刺,二人的衣服都被勾破了。比脸还厚的皮也挂了彩。不过即使如此,刘大少还是感觉得好玩。我比张恩溥年轻,所以便跳上跳下的显得时间真是太无情了,这让张恩溥跟着他累得够呛不说,还直嫉妒,“你个家伙,我要是年轻五年,你能跑到我前面得瑟才怪!”
刘大少道:“是啊,只可惜,这时间倒不会去。”
张恩溥歇了口气:“唉,难怪秦始皇当年拼了老命地去日本岛上找什么长生不老药,我现在才算体会到了他当时的心虚!生活再苦难,可也比埋在了土里头强。”
刘大少故作同情地道:“大实话,大实话,你可以当哲学家了。”张恩溥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继续摇摇晃晃地与衰老做斗争。
终于从林子中间钻出来了,张恩溥上气不接下气地走到一个稍为空旷的地方,在一堆枯了的树叶上面坐了下来。“真舒服,终于他老板的钻出来了。”
刘大少催道:“不能歇,那王小强快回来了。我们得赶紧寻穴才行。”
张恩溥道:“你先去。”
“可我不知道啊。”
张恩溥道:“你就在这山边找,我告诉你的那些穴位的特点,你依着那些特点找。找到后来喊我。”
“那好,我先溜溜看。”离开张恩溥后,刘大少便向右手的山边寻去。山下没有大树,全是长满茅草的高低不平的野地。由于他没有老虎般柔软的爪子,走路不发出声响,所以在他每经过一些较深野草地的时候,便从里面惊起许多的鸟儿与野生动物,如乌鸦,野猪,兔子,还有老鹰等等。
起先,再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它们这种毫无礼貌的搞法还是能吓得刘大少这个外来的客人差点尿裤子。但过了一些时间后,刘大少便适应了这种原生态的环境,甚至有点喜欢上这种刺激。
可就当他在情不自禁飘飘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刚才被眼前的一些假象给迷惑得大意忘形了。因为他看到了————蛇!他看到了一条长着七盘方块花纹的五步蛇挡在了自己前进的道路上。只是暂时它好像并没有发现刘大少,竟然还睡得在打呼噜。刘大少这个人不怕狗不怕羊,不怕苍蝇拉屎,不怕能臭死头猪的大脚马皇后。就他老板的怕蛇了。曾经他舅舅捉了一条蛇,刘大少摸都不敢摸。兴许自个和田国强一样,其实是属鼠的。蛇是鼠的天敌,所以自己才如此与生俱来得怕得要死要活。
当下,刘大少便飞快地往回一边跑一边喊:“老头子,蛇,有蛇。”
“蛇?”张恩溥听到刘大少的叫喊后,从地上一立而起,迎着他跑来,“蛇在哪里?”
刘大少说:“前面茅草林子里的路中间。是五步蛇。很毒的那种。”
张恩溥道:“哇,好宝贝,弄来泡药酒喝特补的了。走,去看看。”
刘大少被吓了一跳:“老头儿,你行不行啊,万一被它咬了怎么办?五步你就挂了哈。”
张恩溥道:“我告诉你,你师傅我不光是高见的风水大师,而且还是个高见的抓蛇高手。不就是一条蛇吗,干我们这行的经常在野外跑,哪能不遇到?这也是我们必备的一种生存技能。”
刘大少还是怀疑:“你真行啊?”
张恩溥道:“那是当然。走。”刘大少半信半疑,将张恩溥带到了那条蛇的跟前,指了指盘在地上卷成一堆的东西,说:“你看,就在这儿。”
张恩溥看到之后,惊喜地道:“真是一条好家伙,起码有五六斤重,这回能好好弄壶酒啦。”
但见他从旁边的草林子当中捡了根树杈子,然后一步一步朝五步蛇逼了过去。刘大少的心越来越凝重,生怕这条蛇突然美梦清醒,措手不及地来一个大回马枪给张恩溥。于是便小声地叮嘱道:“你小心些,别碰到旁边的枯草了,响动大了会惊醒它的。‘打草惊蛇’的成语就是这么来的,你可不要证实这个典故是多么的不离谱啊!”
张恩溥道:“别担心,这五步蛇最喜欢在午间的时候睡觉了,民间俗称‘猪啊子蛇’,意思就是说它打呼噜的声间像猪。这时你去吵它,它根本就不会理你,除非你脚踩到了它身上。其实这种坨一般都是自卫咬人,也就是说只要你不碰到它,它发现你后都是躲着跑的,不像眼镜蛇,有强烈的进攻意识。”
刘大少道:“你这资料准吗?”
张恩溥道:“实践来的结果,比史载的还靠谱。别动,我要出手了。”刘大少不再打扰张恩溥,眼睛死死地盯住他手上的那根棍子。突然,张恩溥闷哼一声,棍子上的杈杈掐在蛇的七寸之处。
五步蛇也许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便是它一命呜呼之时。它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牙齿瑟得好大,表示了它对命运的彻底不满。
张恩溥一个空手夺白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捏在了它的七寸之处,活脱脱地把它抓在了自己的手里。蛇在张恩溥的手中扭摆着,想回过头来报复张恩溥,可它就是弯不过脖子。张恩溥把蛇拿到一块大的石头边,然后用自己带的小刀对准蛇的头就剁了下去。咔嚓,蛇成了两截。结束了它有血光之灾的生命之旅。不知道这血光之灾是不是它的风水有什么不妥之处造成的。
蛇被剁成两截后,身子还在动,蛇头带在张嘴,那情景实在是恐怖。没有想到杀蛇是这样子的。张恩溥拿起地上的蛇身,揪住蛇的皮就撕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张皮就展现在了刘大少的面前。
“老头儿,这太残忍了,你看那肉还在动。”刘大少看不下去了,扭过头走到了另一边。
张恩溥笑道:“蛇都这样杀的,怎么你没看过?”
“没看过。”
张恩溥道:“也没什么,习惯了就好了,以后你可能还会遇到很多类似的情景。”
刘大少道:“那蛇又没惹我们,为什么还落得这么个下场。”
张恩溥道:“弱肉强食,自然生存之道,其实蛇与猪有什么区别?都是生物。为什么你吃猪肉的时候没有这分所谓上天有好德之心。甭虚伪了。”
“我,我……”刘大少想说什么,却无言以对。
“喏,给你,快吃下去”张恩溥从蛇身上挖了两个樱桃般大小的东西递到了刘大少面前。刘大少吃了一惊:“这是什么玩意?”
张恩溥道:“蛇胆啊,快吃下去,可以明目,可以强身,是很有用的补品。”
刘大少连忙跑开:“这么恶心,我才不吃呢。要吃你自己吃。”
张恩溥把蛇胆往嘴里一喂,咕咚一声就咽了下去,“啊,太好吃了,我还舍不得给你呢。”刘大少横了他一眼,不屑地道:“切,德性。你刚不是说泡药酒的吗,怎么咽到肚子里头去哒?”
“哦,你瞧我这记性,忘了。算哒。走,寻穴去。”张恩溥收拾了下地上的蛇皮,把它折起来装进了自己的随身袋子里,然后挡在了刘大少的前面,带头朝草纵中走去。
刘大少跟在他的后面,说:“这里会有好穴位吗?我还是怀疑。”
张恩溥道:“我看过了,此山脚下面必有灵龙真穴。相信没有多远了。”
“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灵龙真穴呢?”
张恩溥摇头道:“这个不知道,得到了具体位置才能判断。”
‘轰’——没想到这时,在二人走了十几步远的时候,突然在他们旁边的草纵中响起了一个巨大的声响。接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野的飞沙走石。刘大少始料未及,只感觉到附近的田野中到处落得劈哩啪啦地响,自己与张恩溥的身边落得劈哩啪啦地响。哎呀——有的他们碰巧躲过去了,可有的却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二人身上。就像刚刚张恩溥剁那五步蛇的头一样果断。
“快躲到那石头后面去,有‘真气爆喷’!”
刘大少被张恩溥拉着趴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惊魂未定的问道:“老头儿,这是怎么回事啊,像放炮一样。哎呀,我的腿刚刚被石头打了,只怕破了个洞了。好疼。”
张恩溥伸出他的手臂道:“我还不是一样,血肉模糊的。”刘大少一看张恩溥的膀子,只见上面被打烂了好大一块肉,血淋淋的。
“老头儿,怎么样,还受得住么,砸到膀子比砸在脑袋上强一些。”张恩溥横了刘大少一眼,咬着牙道:“你个没良心的,看来你的狗腿子还没事,幸灾乐祸啊,砸在哪里都不行。”
刘大少笑道:“谁说我没事的,我的腿还麻麻的呢。不信你看。”
他弯身把裤角拉了上来,本以为也血肉模糊的,却发现比张恩溥强多了,还真只青了一块,“哦,还真比你强些。”
张恩溥道:“虽有点疼,但这都是皮肉伤,没事。过阵子就好了。现在爆炸停止了,我们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大少道:“你刚不是说是‘真气爆喷’的吗?”
张恩溥皱眉道:“本以为是大自然真气集结所致的岩石爆发,看来不是的,因为刚刚我看到竟然有黑色的烟雾向空中飘去。”
刘大少连连点头:“是的,我也看到了。刚我还在想,又没起火,哪来的黑烟呢。”
张恩溥道:“倒不是起火不起火的问题,只是自然的真气爆喷是无色的,而但凡有黑气尾随,那就要么有妖魔成形,要么是灵穴被破所致。”
“靠,不会是妖魔成形了吧?”刘大少捂住了嘴巴。
张恩溥道:“不晓得,要过去看看才知道。”
“可别……”刘大少一把拉住了张恩溥:“有妖魔你也去,要是反过来对付我们怎么办,我们打得过吗?”
张恩溥道:“打不过也得打,你没听说过邪不压正吗?”
刘大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老头儿,那是句场面话,你当实用主义哲学了啊!”
张恩溥道:“放心,有我呢,你怕个啥子,天踏下来有我给你顶着。”
“要是你顶不住怎么办?”
张恩溥摇头道:“那是不可能的。”
“切”刘大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吹牛不犯法,日白老天锤。”
随即,张恩溥从包里拿出块乌七吗黑的白布,递到刘大少面前,“来,给我把伤口包上。”
看到这块鸟布,刘大少杀人的心都有了:“靠,这么一块哪十八年的布你拿来当卫生带子啊,我看还不如光着膀子耍秋千好些,感染了怎么办?”
张恩溥瞪了刘大少一眼,说:“你到底帮不帮?”
看到张恩溥强硬的口气,刘大少顿感没折,拿起这块臭布往张恩溥的伤口上一围,然后用力一拉,他“啊”的一声道:“你个家伙,轻点,杀猪呢。”刘大少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张恩溥道:“走,我们过去看看。”他站了起来,朝那个爆炸的地方走了过去。刘大少跟在他的身后五米有远,不敢靠近。因为他说有妖怪的可能,刘大少心想万一要是真的有一个,他还可以迅速地往回撤。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做好攻守兼备。嘿嘿,想想自己还挺阴暗的。
“老头儿,你小心些!”
“没事,你放心地跟着我过来吧。”
那个爆炸的地方离二人的藏身之处大概有二十几米远,张恩溥几大步就跨了过去。到达现场后,他连忙向我猛地挥手,“大少,你快过来,这里有一个特有意思的东西。”
看样子是没有妖怪了,刘大少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张恩溥说:“你自己过来看啥,保证不会让你的眼睛失望。”
刘大少跑了过去,一看,天啦,自己竟然看到一只老鼠。一只跟现实老鼠一模一样的石头老鼠。这只石头老鼠约有普通凳子那么大,就像雕塑家几百年前雕好后放在这里的,然后经过几个世纪的风雨洗涤后,风化得跟平常的石头表面一样,看不见雕塑的痕迹了。
他惊异地道:“靠,这里不会是被埋没的什么古遗址吧,搞不好还会成为社会主义最伟大的考古发现,到那时候我们俩个都有可能被载入史册。”
张恩溥道:“这比古遗址有意思多了,古遗址是人造的,这个东西可是大自然造的啊。”
刘大少道:“你是说这是天生的?”
张恩溥点头道:“不错,我先就说了,我们赶的这一脉会有个真龙结穴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个”鼠蛇之争“的地。”
“鼠蛇之争?”
张恩溥说:“不错,鼠蛇之争。”
说完,他便从草丛中捡起一块被炸分裂的石头,细细的,长长的,问我,“你看这东西又像什么?”
“这能像什么,不就是一个很细很长的石头吗?”
张恩溥道:“谁说的,这是个蛇尾巴。”
“什么,蛇尾巴?”一听到蛇这个字,刘大少立马又打了个寒颤。不过,当我细看张恩溥拿的这个东西的时候,它的确还真像个蛇尾巴,便道:“这又怎么回事?”
张恩溥道:“你想想,有老鼠的地方当然就会有蛇,这是对天敌。大自然真龙结穴的时候也一样。所以石头老鼠的周围,当然会有条石头蛇了。”
刘大少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惜这石头蛇被刚才的爆炸给毁了,现只剩了个尾巴,以后这只老鼠可以大胆地在这里守侯日夜了。”
张恩溥叹气道:“其实,刚才爆炸的就是这条石头蛇。”
刘大少吃了一惊:“是吗,它为什么突然之间会爆炸呢?”
张恩溥露出无奈之色:“还不是因为刚才我们剥了它的皮呗!”
“喂,在这里呢,快下来!”刘大少对着王小强喊道。
王小强听到他的叫喊,从山上面摇头晃脑地跑了下来。他到底是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似乎钻林子都比两人拿手,转眼不到五分钟,就杀到了两人的面前。他手里提着个袋子,里面有“咯咯咯”的声音,想必真是只大公鸡。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家祸(5)
刘大少暗里忍不住好笑,心想自己也忒缺德了,给人家找个烂穴也就罢了,还这么耍人家。当下也不发作,装作一副责怪的模样道:“怎么这么久才来?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
王小强赔礼道:“您不知道,我们家没有大公鸡。不,是没有长着白毛的大公鸡。这只还是我跑到邻居那里去现买来的。”
刘大少道:“辛苦是应该的,这不是为了你们自己的事吗?”
王小强点头哈腰道:“不错,不错,不知道您们给我家老头子看的地在哪里呀?”
张恩溥道:“在前面,走,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带着王小强来到了鼠元石的旁边,张恩溥说道:“就是这里了。刚才你没有来,是故我还没有给这个穴位的井定向,现在你来了,我亲自告诉你应该怎么埋,你听好了。”
王小强看见周围有许多散落的石头,问道:“哎呀,怎么这里谁放炮了?”
张恩溥瞎编个猪头理由骗他道:“这不是放炮,这野外谁在这里放炮,有什么用。这是有个石头经过千年来吸取日月精华快变成妖的时候,被上天用雷给劈了。”
王小强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这里怎么还有个这么大的老鼠?居然有人还不跑,胆真大。”说完他便吼了两声,准备把它赶走。可是“老鼠”甩都不甩他。
刘大少笑道:“你仔细看看,这是真的老鼠吗?”
王小强走上前去,摸了摸,惊奇地道:“我的天啦,居然是个石头,这谁雕的,我怎么以前没发现这里有这么个东西?”
张恩溥道:“这就是集天地之灵气而生的‘鼠元石’,人人都能看出来,那我们阴阳先生不早掉饭瓢子了。我告诉你,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宝地,你小子以后发达了。”
王小强高兴地道:“是吗,那真要谢谢你了。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找到只石头老鼠出来。”
张恩溥拿出罗盘,把它放在了“鼠元石”的前面的地上,测了一下八卦的方向,然后从旁边的草林子中扯了两根苗竹子。两点成为一条直线。可是风水学上在测穴的时候讲究的是“三点成为一条直线”,这三点是,棺材的头部落脚处,棺材的尾部落脚处,以及棺材的方向所望处。不能有分毫差错,否则偏分毫即玄妙万千,福祸万千,是非万千。棺材的所望之处,即案山与朝山。棺材所望也即穴位所望。望得好就前景好,望得差就前景差。故所望之处与棺材的头,尾必定是“三点合一”。
张恩溥刚刚弄了两根细的苗竹子过来,就是要确定棺材的头,尾与朝山的固定方向。确定后就插在原地不动,等埋人的时候照着这个记号直接打井就可以了。张恩溥继续骗他道:“王小强,穴位的方向要对着前面山上的那棵树,不能错哦。我现在给你确定好了,到时你自己搞偏差了可别找我。”
“那是。”王小强接而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下,这座坟对于我们三兄弟来说,谁最发达,谁稍微差一些呢?当然最好是都平均。”
刘大少心想,朽木不可雕也,还没埋呢,现在就在担心起自己这一房的前程恐怕不如老大与老幺了。
张恩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王小强犹豫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一下。”
张恩溥道:“这世界上的事哪有人人都平均的,就连死也不平均。有的人被气得吊死,有得人一生下来就憋死,有的活到100岁还好好的,有的人到中年就一病呜呼。哪能平均?”
“这风水当然也一样。即使是一个龙穴,也只能保证皇家的子孙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它不可能让所有皇家的子孙都坐在龙椅上,因为龙椅只有一把。所以你这爹这个穴也一样,它能让你们三兄弟富贵,但绝对不会平均的富贵。你知道吗?”张恩溥有意地攻击了他一下,可他没意识,继续问道:“您能不能说得具体些,到底谁最发,谁相对落后?”
张恩溥道:“这个我们是不能说的,术业有专攻,行业有定规。照我的经验看来,通常我们说了以后有许多兄弟姐妹之间会闹不和。大房说小房得了便宜,二房说大房卖了乖,最后搞得重新把祖宗从土里头刨起来埋二遍的都有。当然,作为阴阳先生,我是不怕你们埋几遍,你们是刨的次数越多我越滋润。但我这不忽然良心发现替你们着想吗,算了,别问了。”
刘大少在一旁冷笑,这张恩溥也真是的,穴都给人家给破了,还叽叽歪歪一大堆有的没的,连“良心发现”都搬了出来,真服了他,只差把头牛侃死了。照自己说就是一个饼子把叫化子打发了,然后收钱回家睡大觉,做自己的春秋大梦去岂不美哉?
王小强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包,他数出了一沓子一块的钞票,然后朝张恩溥扔了过去,说:“这是另外的,这下你能告诉我实话了吧!”
张恩溥一个仙人指路,将钱袋接在手里,目测了下,说:“分量不少。”
王小强道:“这是应该的,买你的职业操守嘛!”
张恩溥道:“你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你能改变事实,改变命运?”
王小强忽然冷笑一声,无比阴险的说:“如果此地让我比他们两个差些,那我宁可不把老头子埋在这里。我另找一块对我有利的。”
张恩溥竖起大姆指,说:“好,有种。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告诉你,这地对你最有利。这下你放心了吧。”
王小强喜道:“真的吗?”
张恩溥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得对得起你给我的银子。”
王小强道:“那就好了,非常感谢。”
张恩溥这时突然朝刘大少眨了下眼睛,说:“把大公鸡抓过来,我们跟土地公公打个招呼后好回家。”
刘大少把大公鸡从口袋里捉了出来,递到张恩溥面前,说:“王小强,你先去吧,再没你什么事了,我们做完这场法式后就马上回来,你甭等我们了。”
王小强其实心早已飞到外面去了,自己没后顾之忧后他哪还记得别人呀,于是他连忙点头道:“那麻烦你们了,我先回去了啊。”
“去吧。”张恩溥也附合,不过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还不忘假个马的叮嘱道:“喂,你不要把我刚刚告诉你的关于这个坟对你最有利的消息,给传给你的亲兄弟了,不然他们要是不服,怪你意图不轨来把这穴给砸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小强道:“这你就放心吧,谁说谁是王八,我有那么傻吗?”
张恩溥道:“好,你不傻,去吧。”
王小强走后,刘大少便对张恩溥说道:“这家伙也够毒的,不管自己的老子也就罢了,没想到亲兄弟之间也这样做得出来。”
张恩溥道:“这算什么,我见得多了。你年轻,要多学习点人生经验,别再单纯了。”
刘大少摇头:“这样的人生也太露骨了,真无趣。”
张恩溥道:“嘿嘿,这家人还有个大乱子要出呢。”
刘大少问道:“什么乱子?”
张恩溥道:“他们的老头子吊死的那天在黄道日当中来说是为‘重丧’,这天死人当然还有乱子出了?”
刘大少不解:“什么是‘重丧’?”
张恩溥道:“重丧就是再死一个的意思,阴宅秘旨曰,‘重丧有人死,双棺立堂前’。意思就是说,如果有人在重丧日那天死了,那么这死人的家人必在一年之内又死一个!”
“这么恐怖啊!”
张恩溥道:“那是。如果这老人的儿子还靠谱些,我都跟他们讲了,叫他们在这一年之内少犯煞,免受天殃。可是没想到他们早已不义在先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此刻,刘大少忽然有点良心不忍,说:“老头儿,其实我们已经把人家的地给破了,现在连这样的大事都不跟他们讲,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做得太绝了些?”
张恩溥道:“怎么,又慈悲心肠了?”
刘大少道:“难道你没有这样的感觉?总感觉人还是要以德报怨。”
张恩溥笑道:“你放心吧,他们的后果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那老头无意之中选择在‘重丧日’这天上吊本身就意味着这是讽刺与惩罚。不是后人太缺德是不会受此报应的。我们不过是刚好做了回老天爷的棋子而已。”
刘大少道:“不过想想也是,为什么连那条五步灵蛇也竟然让我们给无意之间地弄死了?”
张恩溥道:“你这样想就对了。一切皆是命,定数在其中。”
刘大少的心情平静了些,看见张恩溥手中还抓着大公鸡,不知道如何处置是好,因为本身这把戏就是弄来骗王家人的。便问道:“这大公鸡你准备就这么抓着啊?”
张恩溥道:“不然怎么样?”
刘大少道:“干脆放了吧。”
张恩溥道:“这荒郊野外的,不被狼给叨走才怪。”
“那怎么办?”
张恩溥道:“反正给狼也是吃,还不如我们自己烧烤了。我已经饿了,我们就不回去吃饭了,师傅我今天带你开野餐。”
刘大少大喜:“好,就这么干,可惜事先我们没带些佐料在身上。”
“谁说没带的。”张恩溥从包中掏出一个塑料袋子,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小包,居然有盐,辣椒,还有花椒。这次刘大少又不得不再一次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刘大少笑道:“你太牛了。”
张恩溥道:“干我们这行的,经常在野外飘荡,哪能不准备点食料?过瘾吧,生活是不是丰富多彩?”
刘大少道:“是啊,生活是丰富多彩,只可惜这只公鸡的命太不丰富多彩了。”
再说这赵村长第一次碰了钉子后,本想再强行给他们上一课那高人至深的人生道理的。可后面见到他们那剑拔努张的架势后,他也就放弃了。他也从人堆里钻了出来,边走边摇自语,“唉,怎么我们村出了这么些东西,丢人呐!”刘大少刚好在一旁,便对他道:“看来只有请公安局的人去了。都杀了人了。”
村长道:“也只有如此了,我就去。镇上离这里没有多远,半个小时就能赶个来回。要不然的话恐怕还会出更大的流血事故。这可是我政绩评估里的东西,搞砸的话会影响我养老的。”
“也对,你赶紧去吧。”刘大少催促村长道。可就在这时,他看到王家屋旁的山角边忽然出现了十几个戴着红袖章,且拿着竹竿长枪的队伍。
不错,是联勤队的人。刘大少惊奇,怎么这么快?是谁跑在他们前面报的案?
这些人手里一个个拿着枪,对准了王家的大门,包围了那唯一的出口。
领头的向里喊道:“外人全部解散,当事者放下凶器!”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赌神(1)
这招很灵,大家见到拿枪的家伙,连忙都朝四周散去,生怕枪子儿走火打在自己的身上。当围观的人全部散开以后,刘大少忽然发现,此时竟然就只剩下弟媳妇与她嫂子两个人,还有一具依旧停留在堂屋里的她们老爸的尸体,与一具刚被砍死的亲兄弟王小强的尸体。
至于那老幺两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悄地溜到一边去幸灾乐祸了。那些与死者王小强老婆一起过来帮忙打架讨公道的娘家亲戚们,也都一个个地与自己出嫁的亲人划清了界限,生怕联勤人员说他们是帮凶。这样的情形此时只让刘大少想到了四个字,那就是“人情冷暖”。
结果是,两妯娌都被局子里的人带走了,王小强的尸体也被局子里的人抬去调查了。最后只剩下最小的王财两口子孤零零地站在家门口。而且队长临走的时候还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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