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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_道门老九-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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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后来,把改变自己命运的那个关键人物向秀山村的村民广而告之了。他说出来的目的就是希望张恩溥这个老神仙不要被埋没。并且还送了一沓子食材粮票来给张恩溥当做贺礼。可是张恩溥傻里傻气的没有要。他只是去赵家喝了杯喜酒,就匆匆的离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家祸(1)

当秀山村的村民们知道张恩溥不但能收伏僵尸,还能看地相命时,无不惊讶称奇地投以尊敬的目光。

这种无形的观注度,也许就是他获得的最大收获。是的,这位颠沛流离过来的老道爷,就此成名了。

虽然他没有要赵家送的彩礼,可是因为广告效应,给他带来了更多的谋生机会,也不失是一种老谋深算机智的高人之举。这让刘大少颇为崇拜。

“师傅,我觉得你太傻了,装什么清高,那赵善给你的彩礼钱你为什么不要啊。你看,现在我们身上总共只剩下一块钱了,连个日常花销都成困难。哎,上次你所说的那个东南方向要死人的是不是真的啊,怎么还不见动静?”见这老爷子徒劳无功,刘大少忍不住想要调戏一下他。

张恩溥听后,不怒反微笑道:“大少啊,你怀疑我的能力倒是情有可原,可怀疑我这风水堪舆就本事就该打屁股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项羽兵败江东,时也命也。运数不到,你急个啥子嘛!”

刘大少的脸上满是不信:“那也得让人心里具体有个底啊,你说到底是哪天,如果你能算准,我就彻底服了你了,行不行?”

张恩溥闻言微微一笑:“呵呵,老夫纵横半生,让你这小厮服我又有什么用?你要下套,我就偏不让你如意。”

刘大少走过去直掐张恩溥的胳子窝:“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掐得笑死你!”

张恩溥虽是仙风道骨惯了,但这辈子最怕的便是痒了,可他还是忍住,装作若无其事之态:“不说,就是不说。”

刘大少加大力度:“到底说不说,我就不信了,偷腥偷惯了的猫还不吃肉了,牛皮!”

张恩溥终于坚持不住了,笑着跳开了圈子,向刘大少讨饶道:“好,好,你小子厉害,我这便和你分析一番。诺,你看见对面那棵松树没有,对,就是那最青的那棵。这树下最大的树杈什么时候枯萎,我们的生意什么时候就能到来!”

刘大少一愣,朝着张恩溥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不远处的对面果然有着一棵和他描述的一般大小的松树:“是吗?有什么典故没有?”

张恩溥袖筒一翻,遥遥一指道:“典故就是那树是棵‘招魂树’!”

“招魂树?”刘大少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个说法。

张恩溥恩了一声,解释道:“那棵树的位置在这块属于东北方向。由八卦看来,东北方是为‘鬼门’。”

“鬼门乃阴气集聚之处。所以整个秀山村死任何一个人那根树都会有反应。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哪边有反应哪边死人。我说东南方向有人要死,所以你只需要看靠东南方向那根最大的树枝的变化就可以了。”

说罢,张恩溥得意的笑了出来:“在现实生活中,狗与乌鸦是一种比较有灵气的动物。半夜狗叫,人死僵尸跳。乌鸦乱喊,魂飞魄散。而大家却不知道,这树也是有灵气的。其实在我们的周围到处都有这种树,只是大家都不懂罢了。”

刘大少眼睛一亮:“老头儿,你说东北方是为‘鬼门’,这个‘鬼门’跟阳宅风水中的鬼门是同一理儿吗?”

张恩溥点点头:“是同一理儿。建阳宅安家的时候要特别注意这一东北‘鬼门’的煞气,要避开把厕所,厨房安置在这个位置,否则主人必有大殃。”

“有什么大殃,是‘阳宅秘旨’中所描述的那些吗?”刘大少这些日子对张恩溥带来的这些风水古籍倒是琢磨出了不少路子,看得多了,脑子也灵活了,这不,此刻就禁不住现学现卖起来了。

张恩溥道:“不错,你还记得吗?”

“记得。茅房在鬼门,主人病夭亡。厨房在鬼门,妇人受天殃。”刘大少倒背如流。

张恩溥点点头道:“是的,放在现在看来,如果厕所建在了房屋的东北鬼门处,碰到金火相克,那么男主人必得肝硬化,肝癌之类的绝症。如果厨房建在东北方向,厨房属阴,代表母性,那么这家的女主人就会身体病殃殃的。如果遇到金火相克,女主人定得子宫癌不治身亡。”

听到这,刘大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说起来头头是道,也不知道这些玩意儿是真是假。”

张恩溥嘴角一翘:“老祖宗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东西,自有它存在的道理。好,今天风和日丽风高气爽的,我就带你到户外溜溜,现场验证一下‘阳宅秘旨’里所讲的那些东西。走!”

刘大少高兴地道:“早说嘛,就应该这样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要不然我何时才能懂?”

张恩溥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慈爱的说道:“呵,鬼小子,真有你的。把包款上。”

“好呢!”

两人从家里走了出来,沿着门前乡间的小路一直朝下游走去。张恩溥道:“你先背背,我检查检查你忘记了没有,上次没有背下来我免了皮肉之苦,这回再背不下来我可不饶恕了!”

刘大少的心纠地一下,完了,咱哪记得那么多歌诀啊。平时一看书就头晕,经常是以睡觉来结束这样高雅的神经活动的,当下吱吱唔唔的道:

“阳宅阴坟龙无异,但有穴法分险易。阴穴小巧亦可用,阳宅须用宽平势。明堂真须容万马,厅堂门柱先立位。东厢西塾及庖厨,庭院楼台园圃地。三十六条分屋脊,三百六十定磉位。水木金土四星龙,此作住基终吉利。惟有火星甚不宜,只可剪裁作阴地。仍听尖曜无所用,不比坟墓求秀气。若论门庭先论门,庭上流水莫交射。家道不和从此起。”

“举此凡倒可类取,更有图说为君详。行水既明看屋法,莫将楼阁头上插。后堂前堂仍可安,厅若欺堂太相压。更有廊屋可次安,龙凤昂头却是法。中堂莫将暗视装,暗视有病在衷肠。寿星不出人夭寿,枋压梁头亦不良。人不起头多夭死,妇人少壮守空房。天井不可作一字,一字带杀少神气。两胁开张众为一,比如个字在两旁。似此名为带剑水,穴主凶逆生不详。水出两傍面前合,一出一缩合纵长。恰如人字方出去,此名交剑亦有殃。先吉后凶主关竟,破财更有逢杀伤。十家八家同一聚,同出同门同一处。水路纵横两胁来,一切凶祸归中央。两巷名为抽剑水,抽剑杀人出轻狂。窑水斜出名堂里,此为神煞名抛枪。堂后不可有窜水,此又名为背后枪。家道不和子息少,财产合退不可挡。青龙头上莫开口,煞名倒食虚耗空。仍主口舌常爆发,男女受谤日月长。白虎头上莫开口,白虎口开人死伤。煞名吞啖难养人,产妇常常病在床。若还更有行人破,官祸在门不可当。呃……可当……可当……”

“老头儿,我实在是背不下来了,太长了。”刘大少绞尽脑汁,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起下句是什么了。他怕张恩溥又罚他抄写符咒,连忙装着一幅可怜样儿向他求情:“师傅,这次你不会真的要打我吧。我都这么大人了,给点面子行不?”

“我跟你闹着玩的呢,事实上我也背不下来,我们傻啊,不是有书么,翻一下不就清楚了。何必呢?又不搞书面考试。叫你抄《老君神符》只不过是激发你上进的一种口号而已!”张恩溥转过身去,指对面山顶上的一座房子说:“你看,那座房子里面的人兴衰如何?”

刘大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对面的山顶上看去,只见一个坐西向东的土房子耸立在自己的面前。刘大少稍微凭粗浅的知识分析了一下,正准备向张恩溥献丑之际,可张恩溥这时却放了他的鸽子,他趁刘大少不注意狠狠地在他头上敲了一板栗,然后朝对面的山上拼命地跑去:“不听老师的话,就该打!”

刘大少眼睛一瞪,半晌没反应过来。等他有知觉的时候,张恩溥已快到了山腿下。

“草,老猢狲儿,你个大骗子,忽悠人。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跟年轻人爽诡计,你这是玉皇大帝跳脱衣舞——年纪大脸皮厚。你小心点,下次我还上你当,我是四本五十七。”

此时山下传来回音:“大少,快下来,我们去山顶上去看看那户人家。”

刘大少飞速地朝山下跑去:“你悠着点儿,年纪大了,挂了找谁看地去,我还没学会呢。等等我啥!”

“慢点,小子。”张恩溥见刘大少如箭一般地往山下飞,怕出了什么事,连忙停住站在原地等着他。

看来他还是挺关心我的,不知怎么的,刘大少的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触动。一个人寂寞久了,往往容易被一些很简单的关怀所感化。

他摸了摸自己有点湿润的眼睛,不再飞奔,慢步来到张恩溥面前,说:“我刚刚看了看,山顶上的那户人家,肯定不好,因为那个地方连最基本的依山傍水都不俱备,左有青龙山,可右边一条深沟。立于山顶是为庙,无水当风不聚气。差,一定很差。”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家祸(2)

二人边走边聊,张恩溥道:“嗯,最基本的一些风水知识你已经知道了,不错,那家人的确生活得不是很妙啊。要想进一步知道到底有哪些方面不妙,你还得认真学习《五行》,《八卦》,《九宫学所》,还有《奇门遁甲》等等理论课程。深着呢!我跟着我父亲,也就是上一代的张天师,修行了二十多年才小有成就。而跟你有一面之缘的李理山道兄,更是在全真教闭门了半生,所以你想成大器,还早着呢!”

刘大少吓得吐了吐舌头:“唉,算了,我就是想跟您做个伴,顺道游游山玩玩水,没想成为什么风水大师,太复杂了,我不喜欢。”

张恩溥道:“怎么,你瞧不起干风水这一行的?”

刘大少道:“不是瞧不起,我是真的不喜欢复杂的东西。这风水上要知天文,下要知地理,我没那智慧。”

张恩溥笑了笑:“呵呵,我就喜欢你这股什么都不在乎的劲儿。好,我以后不说了。走,上山去。”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七天的时间。

在这七天里,闲来无事的时候,刘大少一直在延续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自己与张恩溥回来的途中所提及的“命运”以及“不公平”的问题。虽然他讨厌命运,但他是相信命运的。因为人生有许多不公平,所以刘大少自己相信命运。

这个“命运”用不迷信的说法可称之为“机会”,或者说“运气”。运气是偶然的,非努力就能得到的,忽东忽西的,所以它是绝对具有不公平本质的。像首先,人生就有一个最大的不公平,那就是“出生”。

我们生活在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自主的选择自己“出生”在什么样的地方,我想当男人还是当女人,我愿意当官还是当生意人。我们总是在母亲的肚子里被动地接受着这一切。如果你的父母是有钱的大佬,那么祝贺你,你机会好,出生后遇上财神了。你从小到大,不用劳动,就可以享受比外人更优质的生活;如果你的父母是个穷光蛋,那么也祝贺你,你机会差,出生后可以当诗人或者说哲学家了。你的一生将会总是在思考,为什么人生有那么多忧伤与不开心。你不断地在人生的边上徘徊,只到死去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悲哀。

出生的不公平过后,再就是“际遇”的不公平。想当年姜子牙修道,当他得知原来修道也还是需要吃东西的时候,就去街上卖面粉,可是也巧,别人卖的时候都好好的,只要他一来到街上,就会起大风,他是口才再好也没有用。屋漏偏逢连夜雨,打鱼又遇浪潮来,无心插柳柳成荫,跳楼的能砸在月下老人的脑袋上。失恋去赌博,能赢栋妓院。你安心地走在大道上,小小心心,没跌到,没撞着别人。可这时后面有个喝醉酒地却能误认为你是乌龟王八甲蛋。

你说,这人生有他老板的什么公平可言。想通这些后,我得出了这样一个不阴不阳的结论,如果你想你的人生过得幸福的话,如果你想你的人生过得自在些的话,那么承认这种“人生的不公平”是你奋斗的基本前提。否则,你的一生将在忙碌,盲目,身心疲惫的状态下度过。

刘大少自己是个没有什么追求的人。在外人的眼里看来,就是那种标准的小混混,毫无前途可言。长辈看到他,从来都不会主动说要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他。因为明眼人,包括刘大少自己,一看就知道,哪个女人跟着自己,哪个女人便要倒霉一生。

而自从范婆婆和汪半仙仓促离世之后,刘大少是更加地坚定了自己无为的信念。

人生太伧促了,活在今天的你,无法想像到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那么,我们一切的拼命又是为何呢?

刘大少永远想不透,为什么老天会这么容易否定一个人辛苦劳动了半辈子的成果,他们还没享受过自己的劳动成果呢!也只能说,人生太无常了。所以与其被动的适应社会生活,不如主动地随着自己的性子游荡。呵呵,难道不是吗?

伤感归伤感,太阳不会因为你的伤感而不东升西落,生活就是这么现实。一切还得照旧。那天张恩溥所预言的事情终于不差分毫地出现了,门口的那根大松树东南角的树枝突然在一夜之间变得枯萎。刘大少睁大眼睛,看了又看,没错,是枯了。

他匆忙地跑进张恩溥的屋子,对着还在睡早床的他大声嚷嚷,“老头子,大松树,枯了。快起来,枯了。”

张恩溥一个翻身,嗯呀嗯呀的,显得对于刘大少打扰他的美梦有点厌烦:“枯了就枯了呗,你叫个什么劲啊。孔夫子教导我们说,食不言,寝不语,你忘记了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睡几天安稳觉?”

刘大少白了他一眼:“切,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寝不语,你知道孔夫子是几点起床的吗?六点。”

见张恩溥毫无反应,刘大少不情愿地走出房间,来到道场,搬了两把椅子一搭,拿顶绿帽子往脸上一盖,和身一躺,干脆也懒洋洋地晒起太阳来。嘿嘿,你还别说,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还真老板的享受。幸亏这老爷子没叫起来,否则错过了其不是对不住大自然的恩典?

可就在他正迷糊迷糊,意淫自己快成天蓬元帅的时候,屋角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请问张天师住在这里吗?”

刘大少拿掉绿帽子,厌烦地朝声音地发源地道:“你谁啊?”此刻的他终于清楚了张恩溥当时内心有多么的痛苦了。那种感觉实在很痛苦,真的很痛苦,你试验试验就更痛苦了。

陌生人道:“我是来找请天师看地的,我家父亲过世了。”

“什么,看地?”刘大少猛地从椅子上立了起来,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面带微笑地对着自己。

陌生人道:“是的,看地。”

“不会是东南角的吧?”刘大少心中一动,赶忙询问道:“你是不是从那边东南方向来的?”

陌生人笑道:“是的,我的家照这看来正是那个方向,我是从下面的那个山口找到这里来的。听说张天师很高明,所以我是专程来找他的。”

看来是了,刘大少再次匆忙地跑进张恩溥的屋子里,只见他依旧在打着呼噜。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刘大少揭开他的裤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截冰冷的铁片往他的腰子那里就是一杵。

“啊,我的妈。”张恩溥由呼噜变成了嘶叫,“你,你干嘛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刘大少道:“老头子,快起来,那个东南方向的人终于死了,他的儿子来找我们去看地了,现在正在屋外等着呢!”

“真的?这么快?我估计应该在中午我睡醒的时候呀,怎么哪里算出差错来了?”张恩溥从床上一跃而起,裤带子都忘了系地来到了外面:“怎么,你家老头子挂啦?”

陌生人笑道:“是的。看样子您就是张天师了。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张恩溥道:“空嘛,倒是没有,不过助人为乐,我尽量为你挤些时间出来吧!”张恩溥已经闲得发慌了,还不忘为自己脸上贴块名叫‘面子’的金子,一旁的刘大少可真服他了。

陌生人喜道:“那太好了,我们马上就起程可以吗?”

张恩溥假装沉吟了一阵,说:“好,你等等,我们进去换件衣服,拿着东西就走。”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家祸(3)

二人来到了里屋,张恩溥说道:“快,去把罗盘收到包里,忘了就死歪歪了。”

刘大少把包往背上一垮,道:“早就准备好了,还用你说。”

“好!有当道士的潜质。”张恩溥嘿嘿一笑,说完拿起一件还没来得及洗的长衫重新穿在了身上:“不过,你要是个女的该多好啊,至少我的衣服不用放在这里三个月都没人洗了。”

刘大少扇了扇鼻子:“你加紧想呢,你这衣服臭得,哪个女的愿意跟你洗。”

张恩溥道:“好了,别贫了,我们走。”

刘大少的眉头却皱了皱:“老头儿,真奇怪那人,自己老爸都死了,他居然还满面春风,笑得自己是像孙猴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张恩溥叹了口气:“你见过什么世面,笑算什么,不打架就算不错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般傻瓜仁义理智信?”

收拾好零零碎碎的东西后,三个人便一同上路了。

陌生人名叫王小强,住在下游村的南边。在秀山村的上游来说,他们住的地方刚好在东南方向。

王小强在家中的排行是老二。他还有一个哥哥王喜跟一个弟弟王财。据他自己所讲,他的父亲不是病死的,而是想不开了吊死的。至于什么事情想不开,那问题可就复了杂了。

大家知道为什么中国人那么喜欢生孩子吗,呵呵,不是为了好玩,也不是为了完成一对夫妻应有的什么使命,而是为了“防老”。养儿防老是什么意思呢。这说穿了好比商人搞投资。夫妻年轻时有能力,生几个孩子下来喂着,等到自己老了没能力时好反过来像自己当年照顾他们一样照顾自己。这是一个长期的付出。没有短期的回报效应。

可是,我们说,既然是生意,那就有输赢。有的人运气好,养出了些孝子,老了后可以坐享天伦。可有的人运气就不好,养出了些逆子,老了后只有坐冷板凳。

王小强几兄弟就算是逆子,王老的媳妇死得早,他把三个儿子一泡屎一泡尿地拉扯大了,到头来不光没有收到应有的回报,反而最后却被赶到了一间牲口住的地方呆着。你说,他想不想得。叫刘大少也想不开撒。所以,在一天夜里,王老弄了根烟绳子,在自家的大门口一挎,两眼圆睁地到西天享福去了。

一个家庭的关系真的是太微妙与复杂了。照说亲身的儿子对自己的亲生老子应该不至于这么狠心。对吧?可问题关键是儿子们结婚后不是一个人在过,而是还有个枕边人老婆。是两个人加在一块儿过。遇到老婆贤慧的,那是没话说。遇到男人有魄力的,那也是没话说。可要是遇到老婆也歪搞的,男人又乌龟的,那就翻了天了。刚巧的是,王老的三个儿子又都是王八。

大儿子王喜结婚后,立刻把家里的财产分了一部分出去,与王老划清了界限。老二结婚后,也学老大,接着分了一部分的财产,老大不养老,老二有什么理由养?老三呢,两个大哥都自立门户了,那不明摆着自己要独自承担这养老责任了吗?老三媳妇说了:“凭什么啊,又不只生我一个。”所以老三也不理张老,不过他倒是没有搬出去,而是直接霸占了父亲的房子,把父亲干脆给送到了猪篓里。每餐饭也都当猪来喂。想想也真是特讽刺。

为此,周围的父老乡亲们没少劝过他们这些做儿子的,说这样不好,还说大家都有子女,会有报应的。可他们就是不听。兄弟间更是弄得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闹。你说是你不对,他说是他不对,就是自己没错。结果,王老最后彻底灰了心,干脆就一绳子挂了,免去了儿子们的累赘与负担。

儿子们见老子被自己给气得自尽了,也还真是松了一大口气,“这老不死的终于想开了,我说嘛,活在世上搞什么子,拖我们后腿。”他们三兄弟商量了一下,这时他们又突然的和气了。他们诀定找个阴阳先生来相块好地,因为这对自己的后代有好处,然后请个道士来唱几场简单的法士就给埋了算了。听闻秀水村来了龙虎山的张天师,一把剑灭了僵尸旱魃,一碗水让赵家续了香火,那是相当的神,所以老大与老三在家安排后事,老二就来到了刘大少家里。

这些事情并不是王家人告诉刘大少的,因为他们还没有傻到把自己不光彩的事情拿到外面敲锣打鼓般的张扬。他们是刻意为恶,并非猪头瞎蒙。所以这样伤自己面子的事情对于刻意为恶的人来说又怎么会刻意呢。呵呵,刘大少主要是道听途说来的。因为他知道,群众的眼睛是斜亮的。

客套了几句,王小强就带着张恩溥来到了他们王家所划分的山上。

这片山照大脉看来,属于收尾的姿态。

换句话说,他们王家所居住的这个阳宅屋场,还是挺落岸的。况且以这个屋来看,左有青龙泉,右有白虎道,就是门口有个像癞蛤蟆一样的大悬崖石头有点不顺眼,其它都还蛮正点的。

风水的第一要点,藏风聚气,左右逢源,依山傍水似乎都具备,可为什么那个老人却还悲惨地自己把自己给挂了呢?为什么在刘大少看起来不错的屋场出了这么三个不孝的东西。他很想知道原委。可由于王财在一旁,却不便于直接问张恩溥。另外,刘大少心里还有一种疑惑。那就是身为风水师,对那种德性不好的人,也要给他看福地吗?如果给坏人也都是选择最好的,那岂不是助纣为虐?

他很想问问张恩溥有什么意见,反正照自己的观点,就是弄个坑爹的烂地给他们,让他们都落得个不良的下场。

于是,刘大少决定把王财支开,眼睛一眨便想到了个歪主意,他对王财说道:“王财,你快回去给我们捉只白公鸡来,‘开山’(此为道士埋人的时候,用锄头在穴位的土上面挖三下,表示此地已向土地公公申请的法士。)的时候要它的血来祭神,刚才我们忘了跟你说了。”

张恩溥听后不明所以,惊道:“白公鸡,什么白公鸡?”

刘大少连忙暗地里朝张恩溥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帮忙行骗:“开山的时候要白公鸡的血你忘了?”

张恩溥知会过来,说道:“哦,是的,祭土地公公的时候要白公鸡的血的,哎呀你看我这老骨头,怎么把这么要紧的事情给忘了呢。你快回去弄只来。”

王财听后二话不说,便被两人像蠢蛋般地骗了回去。

张恩溥见王财走远后,才对刘大少说道:“怎么啦小子,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刘大少道:“老头儿,他们王家那屋场看起来不错啊,为什么闹成这样?”

张恩溥冷笑一声,说:“不错?看起来哪里好了?”

“这不做为一个基本地形的五行都生得挺齐全的吗?”

张恩溥摇了摇头:“好的风水不是说地形的外貌生好了就好了的,而是要看这屋的主人,这屋的五行布局与周围环境的八卦卦象来综合判断的。”

刘大少问道:“那王家这个屋难道不行?”

张恩溥道:“当然不行。王财的父亲是甲子年生的人,而他们这个屋的座向,跟后面的二十四山之兑卦合起来,刚好就是一‘吊井亡’,哪里好了?还有,那旁边的水路,也不吉。《撼龙经》曰:水之于穴,生吉位则吉,生凶位则凶。他们屋旁的水,刚好在天煞宫上。天煞乃凶星,何吉之有?你再看,大门口正对的是什么?”

刘大少道:“是一个像癞蛤蚂的悬崖般的石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家祸(4)

张恩溥点头:“不错,凡阳宅之兴衰,以大门定向而推是非。门口不可有大树,不然受阴气。门口不可有大沟,否则子孙少。门口不可有山凹,不然逗口嘴。门口不可有笔直大道正冲门,不然必中冷刀煞,受血光。门口不可有笔直的水流正冲门,不然必中急流煞,受血光。门口不得有反弓路,不然必中镰刀煞,少人口。门口不可有奇形怪状物,不然子孙多忤逆。你看王家门口的那个大石头,怪里怪气的,子孙不都出怪物了吗?”

“晕,这风水的确太复杂了,这么多道道。”刘大少被弄得可谓是又找不着北了。

张恩溥笑道:“怎么,又在打退堂鼓了?”

刘大少道:“那倒不是,就没事感慨一下。哎老头,你说这王家的几个败家子这么没德性,难道我们当阴阳先生的也要为他们选最好的福地?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张恩溥道:“嗯,按理说是这样。但别忘了,我们只是在谋生,他们是我们的饭碗。一切饿死事大。”

刘大少道:“可是我觉得对这种人,我们宁可饿肚子,也不应该为他们服务。”

“怎么,你舍得到手里的鸭子?”

刘大少耸了耸肩:“我就怕你太势利。”

张恩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看我像个势利的人吗?”

“像!”

张恩溥眼光一横:“你个兔崽子,脑袋又想挨板栗了是吧?”

刘大少故意拍他马屁:“我就知道师傅是个大义凌然的英雄,我是不会跟错人的。”张恩溥晕乎乎:“这个嘛你是故意在激我吧?”没想到他还挺狡猾的,刘大少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老头,你还挺老道的嘛。我就知道你会上这个当的。”

张恩溥道:“嗯,你说对了,我的确还上你这个当了。像他们那种人,我怎么会帮他们呢。我们得想个法子使他们破财,一生之中都贫困地过日子,以示我们代替老天对他们的惩罚。”

刘大少好奇地道:“那我们应该怎么下手呢?”

张恩溥道:“我们得找个穴位,这个穴位既对死者没有煞气,而又要对死者的后人有惩罚的魔咒才行。”

刘大少道:“是的,死者是无辜的受害者,我们首先得找个对他住的地方有利的穴位,然后再讨论这个穴位对后人的魔咒效应。”

张恩溥拿出罗盘,只见上面的指北针正对着两人的面前,他说:“我们后前是正南方,你看,此山从上秀山村的东边绵远而来,气势不小。”刘大少闻言,朝后面的来龙望去,只见一条又高又大的岭峰额然耸立在自己的身边。而且岭峰的两旁也有小岭相围。他顿时眼睛一亮:“这龙两旁有护山啊,这个地方应该不错,而且前面的来龙也相当秀丽柔和,貌似很好的一个地方。”

他笑了笑:“不错,这条岭有一个好穴位,我们朝下山赶去。”

但此时,刘大少却从后面一把拉住了他:“我说老头儿,不是说找个差的吗,你怎么又出尔反尔?”

张恩溥道:“这是职业病,当风水师的只要一遇到好地,就有控制不住的冲动,非得瞧个清楚不可。等我们自己明白后,不告诉人家不就行了吗,傻瓜。”

刘大少点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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