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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凤为凰:将军的下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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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尘羽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便跪在原地不敢做别的事。他身上裹着艳红色的男宠服,却遮不住满身新鲜血痕,就算我昨晚给他用的是上乘的金创药,只休息了那么短时间作用也实在很有限。他应该继续安静的躺着什么也不做才对。

我犹豫了片刻,终于对他说道:“这里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做,你先回房养伤把。”

顾尘羽叩首谢恩,动作因伤痛而迟缓,他却一丝不苟维持这标准的卑微姿态,乖巧的回了东厢。 我心中隐痛,脑子又有些纷乱的征兆,我不敢再耽搁,立刻冲入书房,拿起一叠公文,然后头也不回去了前院外书房。我不看他,或许就能少想他,自己的情绪也不会总是因为他而变得难以自控了。

外书房是防卫司正经办公地方,各处汇集的信息情报先经那里的干事初步筛选,分门别类梳理清楚,然后才会将重要的需我过目决策的部分送到我面前。我若是召集守下布置一些常规任务,也会去那里。

平时我不出现的时候,我的属下们轻易也不会我院子里打扰我的清静,可是一旦我出现在外书房,他们便变得格外谨慎小心兢兢业业,但凡是有异议的都摆在我面前,让我亲自裁断。所以我去了外书房一下子就忙了起来,在顾不上去想闲杂私事。

一整个白天又是匆匆而过,我再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

我听了影卫回禀,瑟儿刚刚去到东厢,为顾尘羽送饭送药。我于是放轻了脚步,偷偷摸摸进了院子,故意是打算听一听东厢里动静。

我很想知道瑟儿对顾尘羽的照顾究竟与我的能有什么不同。顾尘羽对旁人给他的关怀会是怎样的反应呢?他会不会也表现的很开心的样子,也会像对我那样对别的女人笑得那样动人,轻易就迷了瑟儿的心窍呢?

“你这个奴隶怎么如此不识好歹?”一项在人前温婉端庄的瑟儿,极少回忆这种语气说话。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心头不免有些紧张。按道理瑟儿应该是对顾尘羽存了同情之心,才会央求我允许她为顾尘羽送饭送药。为何现在瑟儿好像并不满意,不高兴呢?

“下奴知错,请您恕下奴不敬。下奴身上肮脏,自行敷药即可,无需烦劳您。”

听起来顾尘羽的声音还很虚弱,我不用看也能相见他此刻的姿势,多半是跪伏在地,强撑这答话。

瑟儿的声音有些激动,语速也比平时说话快了许多:“你背上的伤总是要旁人帮你处理的,难道你还想等着大人回来了为你敷药不成?大人公务繁忙,就算对你异世宠爱,也不会每天都浪费时间照料你。我只是为你敷药,没存了别的心思,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你未免将我想的太不堪了?我可不是北周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

“下奴不是那个意思,请您赎罪。”顾尘羽忙不迭解释道:“尊卑有别,下奴身份低微岂能让您受累亲自敷药?更是不敢生了奢念等着主人照料。下奴以前挨打受罚都是不用医药的。。。。。。这一次,伤的并不重。。。。。。”

瑟儿缓和了语气劝道:“你刚被送去松竹院的时候昏迷不醒,我也帮你敷过药。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都摸了,你不会是害羞把?奴隶就是物件,没有男女之别,我也只是这府里的一名婢女,一贯是伺候人的。大人已经吩咐让我照顾你,我若是没能尽心,你伤势好的慢了,我岂不是要挨罚?你不要难为我。”

我这时也开始纳闷,既然以前瑟儿为顾尘羽敷过药,为何现在他就不愿让她帮忙了么?我从来没有过任何强硬的念头,非要顾尘羽洁身自好,何况这是旁人为他疗伤没有逼他做什么不该的事,他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害羞了呢? 只听顾尘羽的声音比刚才更轻微了,吞吞吐吐道:“下奴昨晚为主人侍寝,与以前不同。。。。。。以前近身服侍人之后,只剩下伤痛难熬,现在。。。。。。”

瑟儿关切道:“你怎么了,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么?除了外伤,还有内伤?要真是这样,我需尽快禀告管事让郎中来看看,免得除了状况,不仅是你的性命,恐怕还要牵连更多人。” 顾尘羽一咬牙,终于以一种愧疚的语气坦言道:“下奴现在不牵动伤口倒也无妨,但是旁人只要一碰,下奴身上就不仅会痛,那里也还会有羞耻的反应。。。。。。下奴知道您是善良的好姑娘,是正经的女子,下奴这般肮脏污浊的身体,不能再污了您的眼睛。”

这样的情况还真是与以前不同,我昨晚一定是心神恍惚没有注意到。为他敷药的时候,他多数都是趴伏在床上,表现的很安静,虚弱无力的样子,原来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压抑这欲念,不想让我再为他费心伤神。

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么?还是说以前北周那些女人用他用的太狠,而他在我这里只服侍我一人,所以还有许多余力不曾发泄,就只有忍着闷着,慢慢平息么?

我光是自己爽快了,却因为毫无经验,并没有让他得到完全的释放和快乐,这是我的错。 瑟儿却天真的问道:“是大人让你吃了什么助兴的药?”

顾尘羽不知道该如何对一个大姑娘解释这种难堪的问题,加之可能真的是体力难支,便不再开口。

我听他的呼吸已经比刚才散乱了许多,如果由着瑟儿这样刨根问底的说下去,对他们两个都是一场折磨把。

我叹了一口气,轻咳了一声,推开了东厢的房门。

瑟儿吓了一跳,急忙转头回望房门,见到是我,也顾不上在追问顾尘羽,匆匆收敛起刚才的关切表情,换成了恭顺的样子想我行李请安。

我则淡淡吩咐道:“东西就放在这里,你先下去吧。”

瑟儿察言观色,看出我不想让她逗留的意思,她也不敢再大胆多言,只好迅速离开。

顾尘羽叩首跪伏,身体因伤势痛楚而颤抖。

我关上东厢的房门,对他柔声道:“尘羽,昨晚上你没有尽兴没有舒爽,怎么不对我说呢?现在被人碰一下还有反应,你一味忍着会伤身体的。”

顾尘羽面上浮起红晕,羞愧道:“下奴知错,让主人担忧了。其实没什么,以前服了那种药,药效强烈的时候也有这种情况,但是过几日自然就没事了。”

“是不是我一个人根本无法满足你,或者说你的身体需要?”我完全是出于很客观的念头,与他探讨他的身体情况,商量的语气。

他却惶恐的抬头,又匆忙低下,重重叩首,求我道:“主人,下奴不是那种不知羞耻的。。。。。。求主人不要因此就让下奴再去服侍别的女人。”

064猜心揪心

这天下多数男子,都是巴不得三妻四妾,享齐人之福,个个羡慕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少有如顾尘羽这般。

我暗中感叹不过想想也是,他十四岁那年第一次的经历是那样惨痛,恐怕心中阴影浓重,会不会将与女人走那种事当成噩梦呢?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能为他带来片刻欢愉。如果他能选择,能拒绝,他会否永远都不愿再让女人近身把?

“你想,我自然不会逼你。”我一边安慰一边劝他,“可是你的伤,总还是需要有人照料。你不让瑟儿碰你,那只有我亲自为你敷药了。”

“下奴不敢劳烦主人。”顾尘羽没有抬头,也没有了昨晚在床上是的主动迎合万般风情,他的声音沙哑虚弱,还透着隐隐的疏远淡漠。

他又是怎么了?

我自省自查,没觉得自己究竟哪一点与昨晚的态度不同,那么为何他态度变了,看起来像是并不希望我继续留下呢?

我的直觉一向敏锐,我也不愿见他强撑着精神敷衍我,反正我有的是事情做,既然他不想让我照顾他,我便尊重他,不强求。

我柔声道:“那你好好休息那,伤好之前都不必来我房内。”

“是,下奴明白。”

我唯恐他瞎想,又赶紧补了一句解释:“我不是冷咯你,只是最近公务繁忙,不能再像昨日那样放纵。你也正好趁机修养身体。”

“其实下奴的伤并不重,明日应该就可以上工,请主人允许下奴做完杂务去松竹院继续学识字,可以么?”

“看来你还是喜欢读书的,是吧?”我心中略感宽慰。

顾尘羽并不否认,也没有承认什么:“主人希望下奴识字,下奴也恰好学的来,自当用心。还有主人曾说下奴学会一千个字,就告知让下奴读书的原因。下奴很想知道。。。。。。就算是主人当时是说说而已,下奴也会以此激励自勉。”

我正色道:“我不是随口一说,我是真的打算告诉你的,当然要在你达到我的要求的时候。”

“你休息吧,明日若是身体撑得住,随便你去松竹院。”

我离开东厢,站在院子里,全服心神却还是留在了房内,关注着顾尘羽的动静。

掌灯的时辰过了,东厢之内仍是黑着,没有大动静。我听他应该是躺倒在地铺上,安静的休息,也许痛的昏睡不醒,也许是醒着咬牙忍痛,总之是悄声无形的不敢引起旁人的注意。 我慢慢想明白了,他对我态度的异样是何原因。他刚才不愿我照料他,或许与他像瑟儿解释的道理一样,是怕我见到他痛楚难耐偏又因为我的触碰欲念不息的不看样子么?

可我不是清清白白与他毫不相干的瑟儿,我已经适他的女人了,他为何还会在这种时刻躲着我避开我,不想我帮他疏解呢?只要他提出来,我一定会答应的。我虽少有机会亲身实践男女之事,但是我也不是完全不懂该如何用其他方式让男人舒服。

归根结底,他还是将我当成了他的主人。我不需要他的时候,即使他需要我,也绝对不敢提出那种“大逆不道”的羞耻请求。于是他委婉的让我走,肚子躲在黑暗之中一个人舔伤口,继续忍着熬着。

我如果不走,强行留下,不顾他的意愿按照自己的方式帮他,他被迫接受了,心中是否真能好受呢?他会否以为我是想要他服侍,然后继续打起精神迎合着我?

我不敢去尝试我心中的各种猜想假设。我怕,怕会伤了他,还不如尊重他的意愿,不逼他。

他不明白我的心思,我又何尝真正懂得他的想法呢?

我在书房用了晚饭,饭后拿起从北周发来的普通报告文书。之前加急密保提到的有关顾尘羽在北周的各种情况调查详细记录已经呈报到我的手边,我现在才真正静下心仔细阅读。

我想要更多的了解顾尘羽,就必须清楚他的过去,知道他受到过怎样的伤害,他可能会留恋的事诸如此类,所有我能查到的细节都不放过。当然以后有机会我也会问他,听他亲口说给我听。这不是我怀疑他对我有什么隐瞒,而是我相信每个人自己经历的和叙述的多少会与别人看的说的不同。我要更全面的把握他的心。

看到这些关于顾尘羽的记录之后,我才发现我完全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一个好端端的人从五岁开始被当做最低贱的奴隶调教,不许穿衣,饥寒交迫,受尽凌虐。。。。。。一桩桩一件件残忍扭曲的事历历在目,血淋淋惨痛不堪。如果是将人一下子放入这样的环境恐怕谁也受不住不疯不傻也只能是寻死轻生一途才能解脱。

然而就像是用温水煮青蛙一样,顾尘羽所受的苦都是都是循序渐进有计划的加重,也许在十二岁之前他还残存了一点点反抗意识,但是最终被消磨无形,只余下根深蒂固的奴性烙印在骨血之中。他活下来了,丢弃了为人的尊严,任由欺凌虐待,苟延残喘,或者说为了庄太后信口一句玩笑,又坚持了几年没死。

吃一堑长一智,他是那样聪明那么好的记心,所以现在他轻易不会相信主人的任何许诺了。

我怕长得像母亲,让他记起了儿时短暂幸福的时光,但他也清楚我依然是主人,不是他的素素。他的心中壁垒森严,沟壑纵深。他跨不过去那道坎,我同样也无法进到他的心,真正体会有他的苦抚慰他的伤。

我正自纠结疲惫不堪的时候,又有加急密报呈递上来。我揉了揉额头,强打精神,将心思收回到公务之上。

密保是北周那边来的,短短几个字却爆出了一个巨大的隐忧:庄太后确为绝症,疑有放权之意,北周朝野动荡。

我心中冷笑,北周的儿皇帝一向表现出的都是懦弱孝顺的形象,从来不再朝堂上发表与太后不同的见解,却原来是精心伪装暗中处心积虑;如果圣上所料不错,那庄太后的所谓绝症,多半就是儿皇帝亲手下的毒。也唯有是儿皇帝幕后策划亲自动手,庄太后才一时没有稳妥的办法去追究。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天马行空的想法,怀疑庄太后也许早就知道儿皇帝每日服侍她用饭的时候都做了手脚。她其实是故意的,就为了磨练儿皇帝的耐心和印痕。人善被人欺,安于现状,满足于被人摆布的皇帝,不是庄太后想要的。她想要培养一个满心抱负,精于算计,比她更狠,更有志气,同时又会做戏,极有耐心的接班人。他为此不惜用自己的命做饵。

不会真的是这样吧,那就太疯狂了,我被自己的假设惊出了一身冷汗。

先不说庄太后,倘若儿皇帝的性情与表现出来的不同,那么圣上应对北周的计划恐怕就不能草率,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一定要坚持联姻,派去和亲的公主或郡主也不能是等闲之辈,否则被儿皇帝玩弄与鼓掌,反被利用,就不是一个人受苦丧命而是会威胁到我们昭国的江山社稷长治久安了。

我立刻谢了批文,交给心腹下属,调派我们在北周最强的谍报人员将儿皇帝的性情手段进行更深入的调查,甚至要不惜暴露的风险,试出儿皇帝的真面目,看他是否藏着狼子野心。 等着一切都安排妥当,又到了后半夜。我昨晚就熬了通宵,今日身心俱疲,再也支撑不住,回房倒头便睡。

第二日清晨起来,我心神依然不宁。

松竹院的管事来向我禀告,说甘公子有请。圣上对甘沐泉的才华十分欣赏,曾经叮嘱让我多花些时间在他身上,甘沐泉一早来请我,说不定就是要更深入的谈铲除魔教的事,我岂能不上心?我点头应下,打算也借此机会换换脑子。

我急忙梳洗打扮,换了一套素色袍服,装出正经样子,去了松竹院。

甘沐泉的确是已经设计好了一套对付魔教的方案与我探讨,我最擅长的就是阴谋诡计杀人放火的把戏。他有些计策只需说个开头,我便像是在就知晓一样接着他做的埋伏继续完善,各种奇思妙想让他瞠目结舌。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光之中充满了赞赏之意。

能够被隐宗的宗主认可,是我莫大的荣幸。还好我是有自知之明也有自控能力的,对于我擅长的事情我从来不藏着掖着,尤其用在国师公务之上一定是尽心尽力的去发挥。而我不擅长的那些我也从来不会不懂装懂,在甘沐泉面前,我格外坦荡虚心求教,争取留下好印象。 因为我知道像甘沐泉这般承袭了高人衣钵饮食修行了那么久,一定自身就具备大智慧,他比旁人看的更准更透彻,他自己就很聪明,所以不喜欢自作聪明的那种虚伪。我越是坦诚诚恳,在他眼里就越指的深交和信任。

如这般揣测人心,也是我过去引以为傲的本事。可惜这些与正常人交往增进友情的法子,在顾尘羽身上都作用甚微。

我不禁又开始走神,在与甘沐泉讨论正事的间隙不知不觉琢磨起了顾尘羽的事。

“公子,您让询问能修古琴的店家,管事的已经拟了一份清单,您看是否由小的带着琴这就出去找家价格公道手艺靠谱的,赶紧办了呢?”奉墨等到一个空子,见缝插针回禀请示。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沐泉兄藏了什么好琴,怎么也不与我说呢?你可知我最好名琴,家中有几把做工上乘的时常把玩。如果沐泉兄亦好琴道,不妨抽空你我以琴会友交流心声。

065琴知我心

甘沐泉与我探讨正事在兴头上,听了奉墨的请示,并不觉的是什么大事,就微笑对我说道:“夏大人高抬了,在下的琴艺平平,是被师傅硬逼着学的,说起来比我师兄差远了。琴道与武学类似,没有天赋的人就算是在努力也未必能练出名堂。只可惜了那把好琴,跟着在下一路屡次遇险,差点损毁。终于到了京城,听说是有名匠能修复受损的古琴,在下才托了管事打探门路。”

“沐泉兄过谦了。我的琴艺也是一般般,自娱自乐。”我这样客气着说话,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想到了顾尘羽。

圣上说他弹琴比我好,我其实是很不服气的,但是没有亲耳听到没有比较,我也还是存了疑虑。说不定顾尘羽真的是自摄政王那里承袭了学琴的过人天赋,哪怕他没有多少机会练习,也能轻易就超越普通人的境界。

“我介绍一家琴铺,是制琴名师孤芳子嫡传弟子在京中坐镇的铺子,修复古琴的技艺也是一流的。沐泉兄要是不嫌弃,就将此事交托给我,我会差人将你的琴带到铺子里,我是他们的老主顾,价格实惠。”

“既然如此,在下便受领了大人的好意。”甘沐泉没有推辞,对奉墨说道:“你去将琴拿来,先呈给大人看看。倘若真是名器再去修,否则也不必劳大人破费。”

我自然是乐意的。我对古琴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喜爱,以前无论去到何处,只要有空闲一定会逛一逛当地有名的琴铺,搜罗各种名器。我府中收藏的古琴随便哪一把拿出去都是相当珍贵的,可惜我的琴艺水平有限,现在更是忙于公务没有时间再把玩那些名琴了。但是爱琴之心,想要多见识好琴的念头从没有消减。

甘沐泉大概是看出了我这番心思,特意让奉墨将琴拿来,说是让我鉴定真伪,其实他应该不会真的看走眼收藏了假的名器,只是与我客套罢了。

打开古朴的琴盒,素雅古风扑面而来,桐木为身只淡淡漆了一层清漆,头尾雕琢了浑圆的云纹,紫色丝绦结成精致的万字穗穿了一枚同样是浑圆古朴的玉环系在琴尾点睛,玉环上没有过多只有两个篆字。。。。。。天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名琴云霄么?

我曾读过赞颂此琴的诗文,说制琴之木是万里挑一的名木,经无数工序反复加工,雕琢其实只是陪衬,此琴胜在琴音清澈高昂,宛若灵鸟天籁之鸣响彻云霄,用此琴演奏绕梁三日不觉于耳。

这琴早就失传了百年,却原来是被隐宗的人收藏了。

“此琴是云霄么?”我激动万分,抚摸着琴身爱不释手。

甘沐泉并不否认:“家师说此琴正是云霄,曾有一段时间流落北周,后来辗转才交到在下保存。可惜路上几次遇险,随身物品疏于照料,琴弦绷断,琴背也因几次高手过招内力激荡有了损伤,不知是否能修。”

据我所知,这把名琴不仅仅是木料选用极佳,就连琴弦也是上等的冰蚕丝弦,一般的琴弦磨圆滑的时候音色虽然最好但是也极易绷断,而冰蚕丝弦选稀世罕有的冰蚕抽丝,数百道工序制作凝练,耗时几年做出一根,价值千金,不仅耐久度高音色也非同凡响。这种坚韧的琴弦,恐怕也是在高手过招的时候被强大内力殃及才绷断的把?

我望着琴上断弦愣了片刻,强自压抑着想要夺人所爱收购此琴的贪念,决定不再藏私,正色道:“沐泉兄,我有一把孤芳子大师亲手制作的名琴,额外赔了一副冰蚕丝弦,你若不嫌弃,我就去库房将弦线取来,一并送去琴铺。毕竟这种上乘的琴弦一般都没有存货,需要定制,好事两三年也未必能拿到成品。”

“夏大人果然是行家。”甘沐泉赞叹道,“在下实在太幸运了,遇到了大人,不仅才干卓越经验丰富,在琴道武学诸多方面造诣高深,在下自愧不如,献丑了。大人这样热心帮忙,在下该如何回报呢?”

我心里嘀咕,这还用问么,自然是他乖乖为圣上卖命就好。我这里有的,我一定不会吝啬,只要他喜欢的,我就拿出来送他,不信他不为我所动。

等着他欠我的人情多了,我在求他办事一定是更顺利方便的。

我立刻差人去库房里将我收藏的冰蚕丝弦取来。办事的小厮知道这些与古琴相关的物件都是我最珍视的,存取都是谨慎小心,东西送来的时候还特意请示了我一件事情。

“大人,小的去库房里取琴弦的时候,看到地上堆放可一把普通的旧琴,是市面上常见的,而且那把琴似乎很久没有用过,恐怕早就音色失准,不如挪到外面大库房存着,免得不懂的人还以为是名品,东西多了就搞混了。”

那把琴在别人看来也许很是普通,但对我而言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那是我刚开始学习琴艺的时候,启蒙的琴师送我的琴。那位琴师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琴艺高手,只是个普通的会弹琴的人而已。他本来的职责也是为了教导大家初识琴道打了基础。将来要靠姿色学媚术取悦旁人的自是要继续再聘名师提升技艺,而我很早就被当成防卫司接班人培养,自然没有必要各项技艺都十分精通,只需知晓一二长了见识开阔眼界。

真是那位琴艺将我带入礼物琴艺的大门,用她的耐心与爱心,是我在枯燥乏味的各项训练中品尝到了与众不同的欢乐滋味。她教我用这把最普通的琴,弹奏出最简单的曲子,放松心情自娱自乐。

那时候的琴于我是一剂良药,不能哭又无人可以倾诉的时候,我就弹琴宣泄,轻易便将烦恼一扫而空。

所以我讲那把琴一直保留到现在。

我忆起旧时欢乐,心思飘忽,耳中还是听到了房外的动静。是顾尘羽来到了松竹院,向奉墨请教识字的事。

奉墨却道:“你先等等,我家公子正与夏大人探讨正事,我也要随时伺候着不敢分心。要不我取了书册你先看看,一会儿抽空我再为你解答你不懂的。”

我的手恋恋不舍的留在古琴云霄的身上,忽然心念一动,依稀记起我好像说过要赏赐顾尘羽一把琴的事。。。。。。名琴我或许舍不得的,我给他他也未必敢要,不如就将库房里那把普通的琴先给了他把。

066睹物思人

“将那把琴直接送到我院子里,暂时放到东厢把。”我这样吩咐一句,又继续与甘沐泉探讨起正事。

期间午饭也是在甘沐泉这里吃的,我还特意叮嘱奉墨弄些吃食给顾尘羽。

甘沐泉的那把名琴,我早就让细致的属下收好,带了冰蚕丝弦一并去了京中有名的琴铺,请名匠修缮。

直到顾尘羽居然还在,就跪在廊下,似乎是在等我的样子。

正月天寒地冻,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豁着裂口的粗布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为何不在房中候着,偏偏在廊下跪着呢?若是我现在还没出来,他就一直跪着等我呢?若是我现在没出来,他就一直跪着等我么?他怎么这样不知道心疼自己。

我对他说道:“怎还在这里,若是没事做就早些回我院子里休息。”

甘沐泉正送我出房,就在我身后王建顾尘羽还在,也很奇怪:“奉墨刚才回禀说是已经为你解答了一些问题,今日就教这么多了,怎么你没有回去么?若是等夏大人,在一旁耳房里候着就是。”

顾尘羽恭敬行李之后仰头望向我所在的方向,不过眼神是在甘沐泉身上逗留了片刻才恭顺的垂下,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沉默不语。

“我叨扰了沐泉兄一整日了,到了晚上也该让你休息了。”我对甘沐泉又客套了几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放缓了语气对顾尘羽说道:“你跟我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顾尘羽叩首,挣扎这站起身,安静地跟着我离开。

我怕他在外边冻坏了,新招那个有些急步子就比往日快了一些。我听着身后顾尘羽的动作确实有些僵硬,或许他跪得太久经脉不畅,但他咬牙跟从着,不敢落下。他的赤脚才在冰冷潮湿的石板地上,与穿着鞋子走路的人声音是不同的,不塌右腿好像真的是不太听使唤,一拖一拖的,听的我心头纠结。

进了院子,我猛然回头,正好清清楚楚看见他揉着右腿膝头,蹙眉忍痛的神态。他额头沁出冷汗,见我看他,他慌忙跪倒在地,僵硬的右腿就那样生生的砸到地上,膝盖磕出一片乌青。

我问他:“你的腿怎么了?刚才是腿疼的厉害才没有及时回来,也不敢向我解释什么么?” 顾尘羽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请主人恕罪,下奴的腿只是偶尔疼一会,不会影响做事的。”

这算是承认了么?腿疼的站不起来说不出话,他却害怕让我发现,会嫌弃他么?

我想起顾尘羽在北周的情况报告中记录的以及爱你是,在他十二岁那年试图从宗人府逃走被抓回来扭断了右腿挨了一顿狠打,没等养好伤就被拖出去了军奴营。在军奴营的三个月里他都是被铁链锁了四肢和颈项关在一个狭小的铁笼里。虽然太后特意“关照”不许那些粗鲁的军汗将他当成发泄的物件糟蹋,但是用来养狗的铁笼子那种狭小的空间,一定是无法伸展四肢,不利于伤势恢复的。相比那时他的腿就落下了病根 。

“你身上那些旧伤时常都会发作么?我听说断过骨头的人阴天下雨染了寒气,旧伤都会痛。你若不舒服,怎么不对我说呢?”

“下奴知错。以前其实不太觉得,毕竟总有事情要坐,或许这几日太懒惰了,准又没有派下奴做重活,下奴闲的久了这才。。。。。。越发不顶用了。”

“我让郎中来为你看看腿把。”

“真的没事,以前太后殿下也让人看过下奴的腿,说是下奴年轻,骨头早就长好了,不会瘸的。。。。。。”

“你怕我会嫌弃你?”我不待他回答,便温柔的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抱着他进了东厢。

如我所料,我曾经用过的那把最普通不过的琴,就摆在厢房套间的桌子上。我一时兴起,直接就将顾尘羽报入了套间之内,将他丢在床上。

他惊疑不定,小心翼翼望着我,发现我并无恼怒之意。他稍稍镇定,回答道:“下奴只是主人的玩物,就算肢体完好,也早晚会被主人嫌弃的,下奴不敢奢求,只希望那一天晚一点来,能够多留在主人身边一刻是一刻。”

“尘羽,你不要总是瞎担心,我何时说要抛弃你了?你看桌上是什么?”我指了指那把古琴。

他若有所悟,多半是以为我想让他弹琴助兴,咬牙挣扎这自床上下来,肃立在桌旁,盯着琴发呆。

“我记得曾说过要送你一把琴,听你为我弹奏。现在,你想不想为我弹一曲。” “这琴。。。。。。”

“嗯,是我下时候刚学琴的时候用的,很久没有用过了,也许音色不准,你先调试看看。”我坦言道:“其实我收藏礼物许多名琴,直接直接就送你,又担心你不敢接受。有的时候,我真的不太懂你在想什么,你不说,我只能是凭着我的经验猜测。你还是想什么便直说吧,喜欢就要,不喜欢就不要。想要好琴,我也会给你。”

“这琴。。。。。。真的是赏赐给下奴的?”他的严重全是惊喜,似乎并没有注意听我刚才啰啰嗦嗦心虚的解释,还完全沉浸在得到眼前这份“贵重”礼物的喜悦之中。

我其实不算是大方的人,若不是执行圣名想尽快搞定甘沐泉,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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