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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异闻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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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边,贴着鼻子里吸取阴气。如果睡觉的是单身一人,会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身体,明明清醒,却不能动弹,浑身直出冷汗。如果是两个人,尽量不要面对面睡,因为不干净的东西会附在其中一人身上,这也是有时候你突然惊醒,看见面前的人感觉很陌生的原因。
有些阳气强的人,会下意识地反抗,熟睡后会觉得全身猛地一动,这就是阳气在摆脱这些东西。
“你先别进去。”月饼点了根烟,却不熄灭打火机进了舱。
我的注意力还停留在那面镜子上。模模糊糊中,镜面像水纹似的漾起了波纹,弹到镜框边缘又折了回去,渐渐成了来回冲荡的曲线。而在镜框底部的地方,好像有一团黑黑的类似于头发的东西钻了上来,那分明是一个人头!
紧跟着,我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镜子里传出了幽幽的哭声,夹杂着几声诡异的笑声。那团头发继续向镜子外探伸,一双手从中探出,苍白的指尖上长着弯曲的黑色指甲,抠住镜檐,指甲摩擦着镜面,牙酸的“吱嘎”声炸起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终于,镜子里的人头完全探出,在乱蓬蓬的头发下面,是一张布满青色血丝的脸,如同蜘蛛网黏在上面。长发遮挡着右边的眼睛,只剩左眼转动着,眼角流出一行殷红的血泪,对着我微微一笑,青色的牙齿上也同样布满了血丝……
我惊叫一声,那张脸明明就是黑羽!
“你丫闹什么幺蛾子!”月饼吼了一声,“一惊一乍吓死人不偿命啊!”
我这才清醒过来,奇怪的是我刚才分明在屋外,现在却站在屋子中央,手里还拿着一根烟,已经烧了一半,訓正冒着烟雾!
再看那面墙上,哪里有什么镜子!
三
“南瓜,”月饼拿着火机正围着屋子走,“你能不能正常点?”
“我……我……”墙上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居然看到一扇镜子,里面还有像恶鬼一样的黑洞!
不知为什么,我又想到了黑羽被长发遮住的左眼里趴着的东西。
“火没有灭,烟雾中没有形状。”月饼关了火机,抽了口烟,整个屋子像着了火,白烟凝固在空气里,“这个屋子里面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指着地上的糯米,它们已经被月饼踩得很凌乱:“那这些糯米?”
“只能说明这间屋子曾经有过,留下了这些鬼脚印。”月饼盯着我刚才看的那面墙,我才注意到有一块方方正正的形状颜色比周围略白一些,好像是挂过东西。
难道是镜子?
“你刚才进了屋子就有些不对,像是失了魂魄。”月饼深深地看着我,“怎么回事?”
我的记忆断点是在进屋子前,至于进了崖子做了什么,根本不知道。难道我出现了幻觉?
我结结巴巴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月饼皱着眉把烟抽完,摸着墙上的痕迹:“鬼镜?月野竟然把我们安排进这样一间七煞血冲的房间。”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这两个人靠谱吗?你和月野是什么关系?他们别不是杰克的同伙吧。”
“他们都是阴阳师。”月饼微微一笑,“咱们的称呼就是‘术士’,虽然是在网上认识的,不过尽管放心。全世界每个国家都有这样身份的人,当然他们也有一个身份对外掩饰,在灵异网站上,经常会有这类人出没,他们搜集照片,把许多类似谣言或者故事的帖子去伪存真,判定到底有没有出现不干净的东西。我就是因为发了一张照片认识了月野清衣。他们俩的对外身份是警察。没想到吧。”
我还在刚才的幻觉中没有缓过劲,月饼这么一说我多少踏实了些。月饼走到那面墙前面,伸手摸着:“我刚才感觉这里有强烈的阴气。”
月饼把火机举到痕迹的位置,又点了起来。奇怪的是这次只看见火花,却怎么也打不着。
“阳间的明火在阴气重的地方是点不着的。南瓜,无论住什么地方,都可以用这个办法试试屋子里面有没有阴气。”月饼收回火机,“鬼镜的由来有很多,最凶狠的一种是房间里发生凶杀案,冤魂煞气太重,留在屋中不走。而曾经照出凶杀案全过程的镜子就成了冤魂生前记忆的场所,寄居其中。时间久了,冤魂和镜子合为一体,就成了鬼镜。只有阴气重或者八字天生招鬼的人,才能看到它。”
我心头一阵黯然:“月饼,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月饼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复杂,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良久才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一时间,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有生日,而我们俩却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想想挺悲哀的。
我努力想了个问题岔开话题:“那我为什么从鬼镜里看到了黑羽。难道黑羽是?”
“你忘记了?”月饼取出块红布盖住墙上的印斑,拿出桃木做的钉子把红布固定住,“你看到的人是头发挡着右眼,而黑羽是挡着左眼。不过我还是觉得他有些奇怪。”
说到这里,月饼闭上眼睛,眼角不住地抽动,似乎在回忆一些事情。
经月饼这么说,我心里倒有些释然,鬼镜既然被红布(红在五行中代表火,金火克鬼)盖住,又用桃木钉上,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在泰国养病期间,我多少跟着月饼学了一些东西,虽然不一定能顶上大用场,不过多知道些总比不知道要强。而且那两本古籍我也背得滚瓜烂熟,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不由深深佩服中国人的智慧。
月饼猛地睁开眼睛,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
四
跟着月饼出了房间,头等舱里房间并不多,只有六间。由于为了让我们住得舒服,月野清衣上船时就告诉我们,她已经把整个头等舱包了下来。也就是说,这一层只住着我们五个人。
长长的走廊铺着猩红的地毯,廊灯已经关闭。船壁一侧的舷窗透着惨淡的月色,在地毯上烙下一块块白格子。走廊的尽头是一幅巨大的日本仕女图,圆圆的发髻上插绑着红色的绸缎,乍一看像是头发上沾满了鲜血。涂抹得苍白的脸上。五官几乎看不出轮廓,用毛的位置点了两个黑色圆点,嘴唇涂得血红,地毯正好延伸至仕女图的下巴,就像她吐着长长的舌头,我们就站在上面。越看越觉得她随时会咧开嘴,用舌头把我们卷进嘴里。
门饼阴沉着脸站在隔壁船舱门口,门已经打开。我急忙跟过去,“啊”地喊了出来。
船舱里面,放着一具木棺!
两排蜡烛沿着棺材两边并排点燃,都已经烧了大半,蜡油层层堆叠,像是一堆油腻腻的肥肉,看上去有说不出来的恶心。
也许是门打开带来了大晕的氧气,蜡烛的火苗“噌”地蹿高,原本黄色的火焰居然变成了幽绿色。我感到身体里有一丝热气,正沿着膻中穴向外流着。
更不可理解的是,棺材居然是头对门尾对墙,这完全有悖于棺材的放置方向。这种头尾相反,蜡放两排(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观察一下老村里的葬礼,蜡烛都会放在棺材头位)的靠置,分明是断绝了冤魂左右逸出之路。除非是有人故意不让棺材里的冤魂逃掉,想让它永世不得超生,把它牢牢禁锢在这里。
这种风水布局又叫作“阴烛封魂”!
墙上的一块白布无风自动,悠悠飘下,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将其摘落,露出了遮挡的东西!
镜子!
我刚才在幻觉中看到的鬼镜!
我隐约意识到棺材里是谁了!
忽然,棺材里传出了“刺刺啦啦”的声音,既像是猫爪子挠东西,又像是老鼠半夜啃床脚磨牙。尽管有月饼在,我还是吓得够呛。冷飕飕的感觉从心头泛起,遍体发凉,好像有东西穿过了我的身体,血液都凝住了。
棺材盖轻轻动了几下,从里面传出沉闷的“咚咚”声,里面的东西要钻出来!
月饼冷着脸,忽然扭头就走:“南瓜,快把门锁好!”
我巴不得月饼赶紧说出这句话,一麻溜儿蹿出来,锁上了门。
月饼从包里抓了一把石灰粉,往空中一撒。石灰粉强烈的刺激性刺痛了我的双眼,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棺材盖子跳动得更厉害了,里面的东西马上就要推开棺盖逃出来了!
我真怕里面忽然蹦出个青面獠牙、吐着血舌头的僵尸,也顾不得许多,抢先一步就要跑,月饼报不满地看着我,又恨恨地瞪了月野清衣的船舱。
从刚才开始,我们这么大的声音,月野清衣和黑羽涉却完全没有反应,这根本不台常理!
还没有来得及多想,随着石灰粉在空气中弥漫。走廊无风,石灰粉原本是慢慢落下,可是却像突然有看不见的东西闯入,或者停在空中,或者被吹开少许……
两团类似于人形的东西,在石灰粉的包裹下慢慢出现,飘浮在空中,荡荡悠悠地晃着,随着石灰粉沾得越来越多,那两团东西逐渐成了完整的人形!
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看到它们就这么在走廊里飘着,撞到走廊尽头仕女图上,扑掉了一些石灰,白色的身体变得残破不全,看上去更加恐怖。
月饼又“哼”了一声:“赶快进屋!再不进来就来不及了!”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回舱关上了门。
月饼把一包东西倒进杯子里,递给我:“赶快喝进去。槐木烧的锅底灰,下火上金,把槐木里的阴气逼在灰里,喝下去能挡住体内阳气,不会被发现。”
眼下的事情容不得我多想。月饼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月饼喝完擦了擦嘴角;“没想到那个传说是真的!那是具能吸阳气的鬼棺。”
五
月饼这么一说,我才发觉全身冰凉,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一条从中指延伸到胳膊肘的黑线。鬼棺在什么时候吸了阳气?难道是刚才打开门,蜡烛突然亮起来的时候?这艘船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船舱?那两个人形的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月野清衣和黑羽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连串的疑问如同山上坠落的巨石,狠狠砸进脑子里,“嗡嗡”得让我头晕目眩。
“月……月饼……”我结结巴巴说道,“那两个人真的靠谱?什么传说是真的?”
月饼盯着紧闭的门:“现在没时间解释,迎接客人吧。”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力道极轻,倒像是猫爪子挠门。
“把这个系在左手腕,铜铃对着手上的神门穴。”月饼脸色一变,丢给我两根系着小铜铃的红绳,接头处打着莲花结,“退到东南角面对墙壁,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我接过红绳,有些犹豫,意识到月饼准备独自解决这件事,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月饼,我能帮什么忙?”
月饼微微一笑:“我们还没见到神奈川,怎么能半道崩殂?这件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凶险。”
“月饼,对不起。”我眼圈有些红,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没用。
“对不起管用的话要我干吗?”月饼挺了挺腰板,“快按照我说的做,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完整了整衣服,准备开门。
我系上红绳,铜铃摆在神门穴,到船舱东南角面对舱壁站好。我突然觉得我像是犯了错误,被月饼罚站面壁思过的小孩,这时候我居然能想到这些,都哪儿跟哪儿啊!
“吱呀……”开门的声音。
“咦?”月饼奇怪地喊了一声,显然是开了门之后,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人”。接着是细弱蚊蝇的对话声。
看来没有出现什么棺材里面冒出僵尸和月饼大战三百回合的场面,倒像是老友相会。我竖着耳朵使劲听,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
这种感觉就像心里面塞了个毛桃,痒得难受。我忍不住想回头看看,反正看一眼估计月饼也不知道,这样对着一面空墙实在是憋屈得很。再说万一进来个什么东西比月饼厉害,把丫干掉再偷偷摸摸走到我身后,那岂不是更可怕的事情。
我为这个想回头看看的借口心里有点小羞愧,倒是很快就决定,死也做个明白鬼。这么想着,我猛地回过了头。
这个时候,无论我看到什么都不会觉得奇怪。唯独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什么也看不见!
舱门大开,廊灯光芒映进,在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门框形状。可是月饼却不见了!
刚才明明没有听到脚步声,为什么没有人了呢?那敲门的又会是谁?
我傻了。
有什么事情比一个人在你转身之后凭空消失更让你觉得恐惧呢?
正当我惊疑不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轻微,急促,像是蚁群在地面爬行,又像是毒蛇在蜿蜒而行……
一团乱蓬蓬的头发影子从地面上惨黄色的门影中探出,接着是长长的脖子、纤弱的肩膀……
我的瞳孔急剧收缩:“月饼……是你吗?”
没人回答。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喊出声,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恐惧,嗓子嘶哑得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门外那个“人”越来越近,影子已经穿过门影的另一端,露出了身体的影子。肥大的身影晃晃悠悠,似乎走起来很不稳定,好像穿了个袍子,随着走路带起的微风,轻轻摆动着。
我忍不住向后退,撞在舱壁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姜南……”门外的“人”在喊我的名字。
在阴气重的地方(灵堂、坟地、子夜十字路口),独身一人行走,听到有“人”喊你名字,千万不要回答。这是冤魂在阳间游荡,遇到体阴之人,呼喊名字,勾魂摄魄。如果回答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三魂七魄去二魂丢四魄,回家后不出三天,必然暴毙身亡。
我完全陷入了孤立无助的境地,死死咬住嘴唇,好让自己不会失去控制忍不住发出声音。
短短几秒钟,那个“人”终于走到了门口,一袭白色的长衣,头发散乱垂下,透过灯光,能隐隐看到苍白的脸庞。
那个“人”伸出双手,轻轻地拨开了脸上的乱发!
六
“姜南?”那个“人”有些着急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本来已经吓得准备跪在地上了,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心里头一松,双腿一软,还是不争气地瘫坐在地板上。
月野清衣!
我这时候见到她比见到亲人还亲,想着在美女面前好歹应该保持强者的姿态,勉强绷着身体,故作镇定地站起来:“月饼失踪了。”
话虽然说得冷静,但是我心里仍然慌乱得不得了。
不仅仅是因为两个人失踪,还有就是——月野清衣在走过来的路上难道没有遇见那两只被石灰显了身形的东西吗?当然还有一连串的疑问!
“失踪?”月野清衣像是早就猜到一样,并没有多大表情变化,看到三张床才有些讶异,“这几张床是死人的摆法,是你们自己调整的位置吗?是你们中国的习俗吗?”
我几乎跳了起来:“你不知道?这是你们安排的房间,我进来就是这个样子!我还想问你,隔壁的棺材是怎么回事?那个黑羽到底是谁?棺材里躺的是不是黑羽?月饼失踪了,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这一通歇斯底里的大吼让我心里松快了不少,但是想到乱七八糟的事情,又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太诡异了!
月野清衣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会这么失控?不像个男人。”
“你完全可以把我当作女人!”月野清衣淡漠的样子彻底引爆了我的火气,“你最亲的人突然失踪了你还能不失控?是个男人就要六亲不认吗?”
“黑羽也失踪了。”月野的声音里像是裹着一块寒冰。
我一句话噎在嘴里硬是没吐出来,黑羽也失踪了?月野为什么没有失踪?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我看了看并排的三张床,忽然打了个哆嗉。仿佛看见月饼和黑羽就躺在床上,白色的尸布覆在他们身上,下面是冷冰冰的尸体。
三张床,失踪了两个人,预示着还会有人失踪吗?我?月野清衣?
“我正在洗澡,忽然听见有人喊黑羽的名字。”月野的脸红了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可能是你们有什么需要,有黑羽在我也没有着急。但是当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黑羽却不见了,手机也关了。我才来你们这里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也顾不得月野洗澡后要干什么了:“你在走廊里有没有看到两个人形的东西?”
月野有些诧异,探出头又看了看走廊;“在哪里?”
月野的冷静倒是让我不得不佩服,不愧是阴阳师。我心里安定了不少,也渐渐打消了对她的怀疑:“隔擘的棺材怎么解释?”
“隔壁?棺材?”月野的眼睛瞪得滚圆,一脸吃惊,“姜南,你是在看玩笑吗?为了防止杰克暗中搞鬼,上船前我们都做了认真检查,隔壁怎么会有棺材?”
疑团一个接着一个,我烦躁地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就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虽说和美女独处一屋,可当下之事不应该在这里唠大嗑互相培养感情,而是迅速解决问题。
如果月饼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现在的每一秒钟都比金子还珍贵!
我不由分说冲出门,跑到棺材屋子,运了运气,一脚把门踹开。
“咣当!”门板撞到舱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屋子里一片漆黑,就着廊灯的光亮,我隐约看到了里面的布置。
月野清衣跟了过来,站在我身后:“里面有什么?”
我倒吸了口凉气,眼前的一切让我根本无法承受,我哆哆嗦嗦地向后退了几步,却撞在了月野怀里。
根本没有棺材!也没有蜡烛!更没有镜子!
这只是一间豪华客房的布置!
床、桌、椅、沙发、吧台、地毯、吊灯!
我想到一个问题:难道杰克早就在这艘船上,不知不觉对我进行了催眠?或者说,我根本没有上过船,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杰克给我设计的思想?
我眼前所看到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意识里虚幻出来的?
转过身,我怔怔地盯着月野清衣,眼睛里露出凶狠的光,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七
按照那两本古籍上所学,我给自己偷偷看了相:淡眉怒睛,龙准低而鼻圆,额宽颌尖,颧高嘴阔,天生凶相。八字不全,命格沾阴,心魔滋生,心有鬼祟之人,见到我都会心生怖念。尤其当我专注地看人的时候,这种畏惧感会更强烈。不过也有女人认为这是色狼眼,被我色眯眯地看着心里发毛。这都是那些女人的命格所致,没有办法。
偏偏我笑起来时面相却能产生奇异的变化,看上去毫无心机,简单异常,极易亲近。
月饼说这是天生的十八罗汉中的笑狮罗汉相,还拍着我的肩膀赞叹道:“南瓜,你要是不抓鬼除妖,真瞎了这张好脸。”
我记得当时自己默默地看了看月饼帅得无可挑剔的模样,闷头喝了一杯。
都是阴阳二气合出来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更可恨的是,月饼顺手搞了个自拍,发微博上去了。没几分钟小粉丝的回复转发就过了百。
我换了个马甲回了两个字:“娘炮!”
闲话休提——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恶狠狠重复着。如果眼前的月野清衣是假的,我现在需要的就是凝聚精神力,把心魔摧毁,将自己从催眠产生的梦魇中扯回来。
催眠就是把自己的主观意识强加在被催眠者思想里,造成替代性幻觉。最强大的催眠者也不可能把编造出的意识完善到每一个细节,所以无论多真实的催眠,都会有一些地方出现漏洞。就像在睡梦中总会出现一些不符合常识的现象是一个道理。
针对杰克强大的催眠术,我特地掌握了些相关知识。
月野清衣对视着我的目光,不自觉低下头,不安地紧了紧睡衣领子,遮住微露的乳沟,脸色微红,眼神慌乱。
我叹了口气,按照月野的反应来看,估计是从我的眼神中把我当色狼了。看来我并没有被催眠,而是真实世界里发生的诡异的事情。
我渐渐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清衣,你帮我分析一下。”
我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叙述完的时候,月野微微仰着头,眉头很好看地皱着,轻咬着下嘴唇。我注意到她的上嘴唇很薄,和下嘴唇明显不成比例,心里一惊;这是天生没有八字的人才会有的面相!
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冷静性感的女人,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你是说这间舱里面放着棺材、蜡烛,还有一面鬼镜?你从镜子里看到了黑羽?走廊里面还有两个人形的东西?”月野轻轻点着额头回头看了看幽幽的走廊,除了我们俩的影子前后叠在一起,哪里还有什么东西,“你确定不是幻觉?”
月野的不信任让我有些着恼:“可是现在月饼和黑羽都失踪了。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这个事实。”
月野抱歉地笑着,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犬齿略长而且有些尖,看上去一点不突兀,反到增添了几分俏皮。
“你误会了!换作谁做理性分析的时候,都会首先从幻觉想起。”
我承认这话有道理,如果我们俩角色互换,估计我能耐着性子听完就不错了。
“问题应该出现在这间舱里。”月野走进舱内观察着,甚至连床底都蹲下看了看。由于她穿的睡衣很短,我看见了一抹圆润的白,连忙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当她站起身时,从她的表情中能看出什么也没有发现的失望。
我刚想说话,月野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从桌上拿起张便签,左一下右一下折了起来。不多时,一只精致的纸鹤出现在她的手掌里。
她双手捧着纸鹤,轻吹口气,纸鹤竟然“扑闪扑闪”翅膀,飞了起来。
纸鹤绕着船舱飞了一圈,停在原本挂着镜子的位置,绕着圈上下飞舞……
我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月野清衣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阴阳师都会。”月野把头发随便盘起,用桌上的笔当作发簪一插,“安倍晴明流的门徒,区区一只纸鹤不算什么。”
我心里好生羡慕:月饼会的东西千奇百怪不说,眼前这个美女居然会叠会飞的千纸鹤。那个黑羽虽说下落不明,但是看那张“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臭脸,估计也是个硬茬儿。我除了会点草药、银针渡穴、乱七八糟的阵法,明显没有拿得出手的招术,到了日本还怎么混啊!
“这里有问题!”月野摸着那面墙。
我凑近了和月野肩膀挨着肩膀站着,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孔,有些痒痒的。
我敲了敲墙壁,发出“咚咚”的响声,里面是中空的。
“姜南,向后退!”月野突然把我向后一拽,我差点摔倒!
“这面墙后面是空的!”我也不好意思跟美女发火,“想办法破壁。”
“这是鬼镜!”月野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点颤抖。
我一时没听清楚:“什么?”
月野指着那只飞舞的纸鹤:“这间舱里面有鬼镜!”
话音刚落,那只纸鹤竟然着起了碧绿色的火焰,燃烧到身体的时候,火光猛地一亮,瞬间变成了一缕飞灰。
阴火燃阳?
通俗点说就是人死后,尸体会产生大量的磷,遇到易燃物品,会立刻引燃。不过从玄学角度解释,是人死后阴气不散,遇到阳间的东西,阴阳互抵,会产生火焰。
难道墙后头暗藏着死人白骨,积怨成阴?这倒是可以解释刚才在走廊里出没的人形东西,刚才屋子里的棺材布局,是阴气造成的幻界?
“在日本有一个传说,是关于鬼镜的。”月野叹了口气,眼睛有点微红。
八
“江户时代初期,那时日本还是人鬼共存的时代,却发生了一面关于镜子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件事情,阴阳师们才把鬼列为最大的敌人。日本的阴阳术都是从鬼那里掌握的,后来却用作猎杀鬼的手段,说起来有些可笑呢。”月野的声音中透着些许无奈。
我很奇怪这个时候月野居然有心情给我讲故事,但是看到她的样子,我又不忍心打断,只得耐着性子做认真聆听状,心里却抓心挠肝好一个着急。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讲故事!日本江户时代始于1603年,这四百年讲完,别说救人了,估计我也就急死了。
月野有些不满:“你不愿意听我把这个传说讲完吗?如果不知道鬼镜的由来,怎么能够击败它!而且虽然我不是很了解月饼,但是黑羽作为阴阳师,我却很放心。”
“不过……”月野说到黑羽的时候脸又红了,我发现她很爱脸红,“如果失踪的是你,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你救出来。因为月饼说过,你什么都不会,本来我们商量是不想让你来日本,可是月饼说把你留在泰国又不放心。所以……”
“你!”我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伤害,恨不得用针灸的银针直接戳进她的太阳穴送她归西,不过想想自己也没有飞针刺穴的本事。况且作为阴阳师,随便折个什么老虎狮子,也足够我吃不了兜着走,还是咬咬牙忍了。
月野不慌不忙的个性倒真是让我踏实下来。这两个人的组合就算不是无双,放眼整个大日本,也只有圣斗士、奥特曼、一米六的兵长利威尔这些打不死的小强可以媲美了。
“在江户时代,有一对夫妻。”月野清了清嗓子继续讲无聊的江户鬼故事,“他们很恩爱……”
我一边琢磨着故事开头还真是俗套,一边琢磨着月饼他们是不是快把事件解决了。就算帮不上忙,能看到现场也比在这里听什么故事要强。
以下是月野的讲述——
九
妻子名叫小朵。
妻子非常美丽,每天最喜欢的事情照着镜子梳头发。丈夫对她更是宠爱,从不让她下田,虽然这样劳累,可是丈夫看到妻子漂亮的脸,就忘记了疲劳。
村民们都夸丈夫浩二有福气,能娶到小朵这样漂亮贤惠的老婆。每当这时,憨厚的浩二都会挠着脑袋,“嘿嘿”傻笑。
突然有一天,小朵生了怪病,卧床不起。不但高烧不退,而且日益消瘦,才刚刚半个月的时间,就瘦得皮包骨头,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着,美丽的眼睛深深凹进眼眶里,像两颗干瘪的枣仁。
躺在床上的小朵,根本不像一个人,倒像一具只能喘气的干尸。
浩二把方圆数十里的医生全请遍了,但是每个医生看到小朵的样子,都摇头叹气,劝他早点准备后事。
浩二虽然不甘心,但是绝望了。他回到屋里,看着奄奄一息的小朵,趴在床边忍不住号啕大哭!小朵早就不能动弹了,听到哭声,却奇迹般地抬起手,用树皮一样干裂的手帮浩二擦着眼泪。
浩二更加忍不住,哭得整个村都听得见。
村民们也跟着留下了泪水……
忽然,门外有人说道:“这是被恶鬼附身,我有办法治好她的病。”
推门而进的是一袭白衣的云游阴阳师。
浩二连忙抬头看,阴阳师气宇轩昂,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一双眼睛如同镜子般明亮!
阴阳师没有多言语,观察着屋子里的布置,让浩二立刻把所有的门窗都用厚实的麻布挡住,不能透出一丝光亮。
一切准备妥当,阴阳师说施驱鬼法事的时候不能有外人,于是浩二避了出去。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日头已经偏西,浩二在门外急得几次想进去,却又怕破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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