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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异闻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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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本馆共有九层楼,十五万种文具用品,从信封信纸、钢笔、记事本、行事历,到画材、办公事务用品、档案夹等一应俱全,这种惊人的规模使伊尔屋ITO…YA被称为“纸博物馆”,甚至有日本动漫迷喊出“没有伊东屋ITO…YA的画材,不配当漫画家”的口号。
小川晴历满足地提着刚买下的画材走进电梯,按下了去往地下停车场的按钮。作为日本漫画界新出道的漫画家,刚刚获得了“手冢治虫文化赏”最佳新人奖,所以她也有资格和瓷金来这里购买价位堪比黄金的顶级画材。
这种成就感让她心里喜悦不已,完全没有注意到购物者众多的本馆只有她独自乘坐电梯。
直到电梯开始运行,钢索和转轴发出轻微的“吱吱”声,患有轻度幽闭恐惧症的晴历才察觉到事情有些奇怪。
“明明刚才有很多人向电梯这里走来了啊,为什么却一个人都没有?”晴历抬头看着光滑如镜的金属门,映出她瘦瘦弱弱的影子,把画村护在胸前,好像在潜意识里遮挡什么东西的袭击。
电梯的指示灯显示到了8楼,门悄无声息地滑开,外面空无一人。更奇怪的是,明明没有到打烊的时间,8楼的灯居然已经全都关闭了。冷气涌入,晴历遍体通寒,皮肤能清晰地感觉到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电梯里微弱的光斜斜地飘出,使外面的世界显得更加黑暗。
“难道是撞见鬼了?”作为漫画家,晴历用丰富的想象力勾勒出一个又一个恐怖的画面,偌大一个楼层静寂得只有她一个人,黑暗中仿佛会随时出现一个身着白衣、黑发覆面的女人飘过来。
她着急地摁着合门键,电梯的门像是出现故障,怎么也不闭合。
正当她要尖叫时,8层的灯全都亮了。瞬问的强光刺得她双目流泪,模模糊糊中看到人们在选购着文具用品,结伴而来的朋友还时不时交流着……
“难道刚才是幻觉?或许是最近太劳累了吧!给《少年JUMP》交完这个月的画稿也该好好休息几天了。”晴历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想。
电梯门也恢复了闭合的速度,晴历向后退了几步,紧靠在最里面,又担心后面会钻出什么东西,回头看了看,还好一切如常。
门越关越窄,狭小的缝隙里,她好像看到购物的人们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直到仅剩窄窄的门缝时,一只苍白干瘦的手插了进来!
电梯门又打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晴历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凄声尖叫!
一个女子怀抱孩子呆立在门口,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晴历回过神,不好意思地鞠躬道歉:“给您添麻烦了!因为自己在电梯里,会有害怕的感觉。”
母亲微笑着点头表示谅解,轻声唱着乡下的民谣,孩子停止了哭泣,含着手指头合上眼睛。
这个画面让晴历觉得很温暖,想到刚才的惊慌失措,吐了吐舌头歉意地笑着。母亲轻声问道:“看您非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呢!您是漫画家吗?”
晴历略有些小得意,说出了自己的作品。母亲眼睛一亮:“我的儿子太郎很喜欢您的作品,您可以给我签个名吗?”说完就把孩子往地上一放,从包里掏出一个记事本。
这个举动让晴历不满地皱着眉头,勉强给母亲递过来的本子上签了名。
“这么破旧的记事本,还是上世纪的东西,看来家庭也不富裕吧。”晴历强掩着心里的鄙夷,脸上带着签名后职业性的微笑。
母亲小心翼翼地把记事本收好,才把孩子抱起来。孩子的眼睛睁开了,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晴历。
晴历一时心喜,顾不得失礼,捏了捏孩子粉白粉白的小脸蛋。
手指的触觉冰冷坚硬,完全没有体温,更像是一团塑胶制品。晴历吃了一惊,再仔细看,母亲怀里抱着的,竟然是人偶娃娃!
硅胶制作的皮肤几可乱真,硬塑料的眼球漆黑没有生气,嘴角两边有细细的竖线,可以使嘴上下活动。
“哇……”人偶娃娃又哭了起来,母亲忙不迭地唱着乡谣哄着:“二郎乖,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糯米丸子。”
晴历彻底错乱了:这个母亲难道是精神病患者,因为死了儿子,而把感情寄托在人偶娃娃上面吗?
可是人偶娃娃为什么会哭?
恐惧让她血液凝固,胃部抽搐,几乎要呕吐出来。
短短的时间,电梯已经降到了1层,电梯门打开,母亲走出电梯,忽然又转身,对面色惨白、紧靠在电梯里面发抖的晴历鞠躬致谢:“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段黑瘦如同木炭的小手从襁褓中探出,挥了挥手告别。
这场景让她险些发疯!
母亲抱着人偶娃娃消失在晴历的视线里。她已经双腿发软,忍不住蹲下,望着电梯外面购物的人们。此时她已经没有足够的勇气下到地下一层取车,却又不敢走出电梯。平时备感恐惧的狭小空间现在却成了感觉最安全的地方。
她想到刚才在8层的时候哪里不对劲了!
如此之强的灯光下,所有购物的人们竟然没有影子!而且他们走来走去的时候,双腿不会挪动迈步,像是在地面上飘浮……
母亲唱的民谣在她脑中响起,她终于记起来了,这是乡下出殡的时候才会唱的丧曲!母亲那句话更让她完全失去了控制!
“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电梯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为什么母亲却说是“你们”呢?
难道,她背后有人?
尖锐的刺痛从大脑深处钻出,脑中有什么东西绷断了。
电梯灯灭,门迅速合上,里面传出一声微弱的尖叫。
购物的人们阴冷冷地笑着,顶灯忽明忽暗。灯光摇曳中,他们都张开了嘴,嘴角的肌肉条条撕裂,直至耳根!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上下闭合着,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二
“仲也君,这么晚了还要来这里,不怕遇见鬼吗?”森川嘴里嘟囔着,却兴奋地走进伊东屋ITO…YA。
“森川君,传说中只有到了深夜,著名漫画家们才会戴着口罩来伊尔屋ITO…YA买画材啊。说不定可以见到青山刚昌呢!我好想知道柯南的大结局呢。再说只有乡下才有鬼,这里怎么会有鬼呢!”
“我也很期待能偶遇宫崎骏,让他赐我千寻那样的女朋友。”
“你还小啦,等长大了我们可以搜集龙珠,召唤神龙许下愿望啊!”
两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聊着,摁下了电梯按钮。
电梯门打开,一个娇小的女人怀里抱着昂贵的画材,低着头斜靠在电梯角落里,长长的头发遮着脸,隐约能看见她戴着有月野兔Logo的口罩。
仲也和森川对视一眼,想到这个女人可能就是某个著名漫画家,不由仔细地多看了几眼。
忽然,女人抬起头,漂亮的眼睛笑成两条弯月,用悦耳的声音问道:“你们觉得我美吗?”
“美……”仲也觉得女人的眼睛像是一道漩涡,把他的灵魂都吸了进去。
“你觉得我美吗?”女人见森川没有回答,复又问道。
森川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这个女人好像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觉得我美吗?”女人凶狠地吼着,眼睛中透出不耐烦的神色。
“美……美……”森川应付着,扯了扯仲也的衣角。可是仲也完全被女人吸引了,痴痴地站着。
“你们都是好孩子。”女人又笑了起来,只是声音从口罩里发出,总是有些奇怪。
森川松了口气,确定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什么漫画家,说不定是被毁容了的精神有问题的疯子。
女人把手伸到耳边,慢慢摘下了口罩的挂带:“那这样是不是也很美?”
三
在银座中央街上购物闲逛猎艳拍照的人们惊奇地发现:号称“永不熄灭的银座”中竟然有一栋建筑物突然停电了!
而作为标志性Logo的红色巨型回形针,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刺眼,“伊东屋ITO…YA”的字牌如同越燃越暗的鬼火,终于也失去了嚣张的活力,垂死挣扎地闪烁着,“啪”地熄灭了。
刺耳的警笛声响彻整条大街,浑然不顾熙熙攘攘的人群,硬生生撕开一条路,随着轮胎摩擦地面、让人牙酸的刹车声响起,四辆封闭的厢式警车整齐地停在伊东屋ITO…YA门前。迅速跳下的瞢员立刻架好隔离带,分四角站定,维持着看热闹人们的秩序。
停电居然能惊动警方?
敏锐的街拍记者意识到这里发生了大事,拿起相机,闪光灯亮个不停。排在末尾的警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大约五十岁、身材矮小精悍、满脸怒容的老者。奇怪的是他却没有穿警服,老式和服前襟上面沾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鲜红色。
紧随他下来的一男一女,却引起了围观者的惊叹。
男子大约一米八的身高,一袭黑衣包裹着瘦削的身材。如果不是略带鹰钩的鼻子,活脱脱就是年轻版的木村拓哉,只是斜斜的长发挡住了左眼,苍白的脸色透着冰冷的寒意,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女人戴着无框眼镜,浅棕色的波浪卷发随意地垂在胸前,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双腿笔直修长。
这奇怪的三人组合更是刺激了围观者的肾上腺素,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老者鄙视地看了看围观的众人,闷哼一声:“黑羽君,把这件事情处理一下。”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入伊东屋ITO…YA。
黑衣男子微微冷笑,驻足,很认真地看着隔离圈外的人们。如此持续了大约十秒钟,又傲然地笑着,和长腿女子一起走了进去。
四
“浑蛋!”大川雄二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今天谁值班?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这是日本之耻!”
站在门口的两名伊东屋ITO…YA售货员低着头,不停地扇着自己耳光:“出了这等丑陋的事情,我们唯有以死赎罪!请您处置我们吧!”
大川雄二擦了擦胸口的渍迹:“这可是我垂涎已久的1974年的拉菲!就这么洒了。”
“扑哧……”长腿女子忍不住偷笑一声,见大川雄二恶狠狠地瞪着她,便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头儿,我这就去尸检。”
“嗯!”大川雄二好像拿长腿女子没什么办法,“黑羽君,你和月野君一起去吧,负责安全。”
月野清衣嘟着小嘴:“我才不要和没有情调的人一起工作!”
黑羽绷着脸先一步走出,月野清衣无可奈何地提起尸检包,“噔噔噔”出了门。
“汇报吧!”大川雄二长叹一声,颓然坐在椅子上,好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为什么今天这里成了恶鬼之所,红色回形针的禁忌失效了吗?那可是阴阳师安倍晴明后人最杰出的作品啊!”
“红色回形针确实失效了。”伪装成售货员的守卫拿起遥挖器,打开挂在墙上的巨型电视,“这是监控录像。发现禁忌失效,我们立刻做出了停业整顿的通知,但是疏散购物者的时候太过仓促,还是让两个孩子进来了,以至于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大川雄二没有理睬守卫的解释,专注地看着监控录像。
画面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几个皮肤惨白、嘴唇红艳、眼睛暗黄的白影晃晃荡荡地穿过游客身体向门口走来。被穿身而过的游客会打几个哆嗦,心里奇怪为什么大热天也会突然觉得冷。
当然这些都是普通人看不见的,日本作为拥有世界电子行业顶级科技的国家,制作这么几个捕灵摄像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日本几大摄像摄影器材品牌,成立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研制能够捕捉到非物质性生命的电子器材。当然有时会有疏忽,捕灵电子配件会配入普通相机、摄像机中卖至全球各地,如果购买者正好在不干净的地方拍摄,就会在后期拷制过程中发现照片上出现奇怪的东西。
世界著名的十大灵异照片,都是出自日本这几个品牌的拍摄器材。
越来越多的白影出现在画面中,怀里抱着人偶娃娃的“怨娘”,从地下爬出的只有一副白骨的“骨妖”,向门口聚集着。大川雄二忽然跃起夺过遥控器,把画面定格!
在最前方,身材高大的金发外国人仰头看了看隐藏摄像机,邪邪地笑着,用手做了个手枪的姿势,嘴里“啪”的一声,对着摄像机虚打一枪,把食指放在唇边轻吹了口气……
画面立刻变成雪花。
“就是这个时候,禁忌被解除。”职员小声补充。
大川雄二倒退着视频,反复看了数遍,脸色越来越青。
“啪啦!”
大川雄二手里的遥控器被捏成碎片。
“神奈川‘美神减肥中心’吸尸事件的杰克!”大川雄二狂吼道,“我一定要抓住你,剥了你的皮,用富士山的雪水煮熟蘸着芥末下酒!”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大川雄二不愧是号称“日本第一食鬼人”的阴阳师,最大的爱好就是捉到不干净的东西,而且一定要用顶级的酒庆功!至于庆功宴上吃的是什么,他们想起来胃里仍然会有呕吐的冲动。
“啊!”隔壁停尸房里传来月野清衣的惊叫!
五
大川雄二冲进临时改装的停尸房。尸床上躺着一具已经被解剖的女尸,脖子至下体笔血地豁开,两扇肉片向两边敞着,露出略带弯曲、挂着丝丝血迹的肋骨。女尸嘴角被生生撕裂至耳根,肌肉组织呈破碎的纤维状。
月野清衣拿着手术刀,蹲在墙角瑟瑟发抖,黑羽却悠闲地抽着烟。
大川雄二靠近女尸,强烈的尸臭让他捂着鼻子,脸几乎贴在尸体肋骨上,观察着内脏。紧跟而入的守卫,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又跑出去呕吐起来。
女上的内脏很完整,没有受到损害。大川雄二发现,心脏和肺上面,出现了两张小孩惊恐的脸。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扳开女尸的嘴,拽出舌头,上面果然也有一张脸,相貌清丽,像是个女人。
“这有什么值得惊恐,不过是裂口女姬吃了人之后的变化!”大川雄二舔了舔手上的血迹,“月野君,你面对尸体时无谓的觉悟到哪里去了?”
月野清衣指着女尸却说不出话。
“这不是女尸的脸,而是她的后脑勺。”黑羽吐了个烟圈。
大川雄二一愣,扳着尸体的脑袋一百八十度旋转,早已僵硬的脖颈发出“喀啦喀啦”断骨的声音,长发覆盖的头颅下面,依稀能看到人的五官。
大川雄二的手竟然有些哆嗦,犹豫地拨开头发,女尸因惊恐极度扭曲的五官赫然入目。那双瞪着几乎要凸出眼眶的双眼,长大的嘴巴,似乎还能听到临死前的惨叫。
“小川晴历,新锐漫画家。”黑羽漫不经心地解释着。
“畜生!”大川雄二恨恨道,“我还在等她最新一期连载!”
黑羽从随身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滑动着:“不过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据信息部最新资料显示,小川晴历昨天下午曾与相貌酷似吸尸事件嫌疑人杰克的人在银座歌舞町的一本目主题宾馆入住三个小时。”
“继续说下去!”大川雄二背着手看着天花板。
月野清衣却突然插口:“根据收集的资料,杰克前段时间曾经在泰国清迈大学担任心理辅导师,此人有超强的催眠能力。所以……所以……”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重复上!”
月野清衣清了清嗓子:“我有个设想:杰兜利用催眠,影响了小川晴历的精神,使她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就是裂口女姬,在极度惊吓中精神失去控制,隐藏人格促使她变成了裂口女!”
“小川晴历进入伊永屋ITO…YA时,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并没有出现。通过电梯里的录像观察,她曾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从她一系列奇怪的举止和表情,甚至对着空气说话这些事情来看,都证明当时她处于完全催眠状态。只是有一点我不太理解……”
“哪一点?”大川雄二像是想起什么,一边应着一边从手表上看口期。
“杰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黑羽插着兜斜靠着墙壁,“他只是为了好玩。”
“就像我刚认识你时那样吗?黑羽涉。”大川雄二微微一笑。
“我是为了找到哥哥!”黑羽涉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才会那样做引起你们的注意。”
两个人奇怪的对话使得月野清衣有些莫名其妙,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看这个、望望那个。
大川雄二忽然“哈哈”笑道:“杰克在泰国做了什么?可以查到吗?有资料吗?”
“这个并不太清楚,但是我在脸书上认识一个朋友,好像这段时间也在泰国。”月野清衣的脸红了红。
“哦?”大川雄二没有注意到清衣的表情,“月野,阴阳师也玩脸书?”
月野认真地鞠躬:“对不起,闲暇时无聊打发时间的。认识月饼也是因为他曾经发了一张照片,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引起我的兴趣,进而结识。他懂得蛊术,对中国风水、五行八卦、命格面相也都懂一些。”
大川雄二看了看清衣和黑羽,欲言又止……
“联系这个人,把资料发给他。”大川雄二摇头苦笑着,“上次碰到如此棘手的问题还是1986年解决‘乌克兰吸血鬼’事件,一眨眼快三十年过去了。时间果然如同富士山的樱花一样落寞凋零,真值得怀念啊!”
“我们日本阴阳师,不需要异族人帮助。”黑羽倨傲地仰起头。
“黑羽,我要纠正你的一个错误。真正的异族,是他们。”大川雄二指了指小川晴历的尸体,“今晚是回魂夜。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外国人要做什么,但是在回魂夜做出这么夸张的举动,不容忽视啊。”
“月饼还有个朋友。”月野插口说道,“也邀请来吗?不过他什么都不会,是不是会有危险?”
“哦?黑羽。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要和清衣谈。”大川雄二摆摆手。黑羽面无表情地走出门,大川雄二望着他关门的背影,眼睛有些微红……
※※※※
据说裂口女在死之前是美女,她去做整容手术时,因嗅到医生的发蜡臭味而不停地动,结果医生不小心剪到她两侧嘴巴。女人看到自己毁容后生气地杀了那个医生就走了。
后来因市民把她当作妖怪而死在乱枪之中,她的怨灵化作人形报复人类。
还有种说法是,日本某些家族的祖先一代利用犬神乱做坏事、赚黑钱而遭到诅咒,子子孙孙的嘴巴会裂开,死后永不得超生,变成妖怪。
除此之外,也有裂口女抓人类小孩(4~10岁)的传说。她经常在学校门口附近的红绿灯处徘徊。
她会问孩子:“我美吗?”
如果孩子说:“美。”她会摘下口罩或围巾问孩子:“这样我也美吗?”再强行带走他们吃掉。
如果孩子说:“不美。”她会很生气地马上把孩子吃掉。
据说,随身携带发蜡的话,发蜡的气味可以吓退裂口女,还有种方法:当裂口女问你她是否美丽时,要回答“普普通通”,然后趁裂口女疑惑时逃走。或者回答“我是田中的朋友”,这样也可以被裂口女放过。
日本还有许多裂口女的真实记载:1988年8月18日,日本岐阜县的飞弹川,在许久前发生过巴士坠崖事故的现场,发现了一具只剩白骨的尸体。专家将头骨复原后惊奇地发现:死者的嘴巴居然裂到了耳根!
1979年6月21日,再姬路市,出现了手拿菜刀的裂口女,这位二十五岁的女性嘴唇为撕裂状,当时因违犯了枪刀管理法而被逮捕。
历年来日本各地都有人声称目睹过裂口女出现,对家长及孩子们造成相当大的困扰,教育部甚至为此提出相应对策。根据部分学者的分析,裂口女传说很可能传承自《涩谷怪谈》里的阿岩,因为自己变成了丑女而心生报复。
最近一次出现“裂口女”的传说,是2008年8月18日,恰巧距离飞弹川发现裂口女尸体20周年,东京银座伊东屋ITO…YA,相传电梯里出现裂口女,吃了两个小孩,同时出现了三个警方护送的神秘人物,但是第二天,所有在现场拍照的记者、游客却发现,相机里根本没有留下三个人任何影像资料。
第三章幽船鬼镜
1998年,日本邮船株式会社曾下水一艘号称全世界顶级的六星级豪华邮轮,并邀请了日本众多名流试航。
可是,在航行的第三天晚上,邮轮上的一位著名美女漫画家以一种极其痛苦甚至可以说是变态的方式,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事发后,据朋友称,该漫画家从上了邮轮开始,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在船舱里照镜子,而且跟好友说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并且声称自己看到了许多奇怪的东西。
乘船去日本的游客们可能不会注意到,任何一艘日本邮轮,无论游客有多满,总有一间船舱是空的,并且房号终和“1”有关联,却没有特别明确固定的号码。
其中的原因谁也说不清楚。
如果你住的船舱恰巧挨着空舱,会在月圆之夜,听到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咚咚”的墙壁撞击声。再细细听,还有劈断东西的折裂声。
当所有声音都消失的时候,隔壁会有“人”走出,敲你的舱门。这时千万不要开门,也不要惊叫,只须用湿冷毛巾遮住额头,拿出打火机,如果能打着,就可以安心睡觉。到天亮时你会看到,在两个门口之间,有无数排来回走动的脚印。
当然,如果打火机点不着……
一
和月饼站在月野清衣面前时,我顿时手足无措,可劲地看着这位美丽的日本女人。虽然是晚上十点多,但是我的眼睛在夜幕里精光闪闪、炯炯有神!
站在这具火爆的性感身体前,月饼淡定得像是面前只有空气,我看见胸前“钓角岛是中国的”那行大字,更觉得尴尬不已……
我不是不爱国,只是我们登上了这艘80%乘客都是日本人的豪华邮轮,不知道会不会被乱刀砍死;或者被厨师故意送上一盘没处理干净的河豚,一命呜呼也是大有可能。
“我是月野清衣。”月野伸出手大方地说道,“初次见而,比照片还要帅气呢。”
月饼伸手略略碰了一下:“你也一样。”
我不由气结,心说月饼啊月饼,你丫是情商太低还是不善表达,就算是网友见面,恐龙遇青蛙,多少也会虚头巴脑地寒暄几句啊。
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月野对我伸出手,还没等她说话,我就一把紧紧握住。顿觉柔荑入手,掌心冒汗,心跳如鼓。
“请你放尊重点!”月野身后走来一人,黑衣长发,遮挡着左眼,“初次见面要保持该有的礼节。”
月饼略显尴尬地咳嗽几声,我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太失态,抽回手挠着头“呵呵”傻笑着。
清衣又不自觉地看了月饼几眼,才摆了个邀请的姿势。这时邮轮已经鸣笛,岸上只剩我们。
月饼没注意清衣的眼神,倒是对板着副臭脸的黑羽很感兴趣,一直盯着他看。黑羽“哼”了一声,转身上船。
遮挡左眼的头发被风微微吹起,我隐约看到了他左眼位置好像趴着什么东西。我心里一紧,正想仔细看,却只剩下他的背影。
“那个人有点奇怪。”月饼拎起包走上舷梯,“我在想这样一个问题,既然是赶时间,为什么不坐飞机而是坐船呢?”
经月饼这么一提醒,我才琢磨过来。杰克现身日本,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本来十万火急的事情,却偏偏坐航速最慢的邮轮,算上月野清衣和黑羽涉从日本过来的时间,这耽误了起码一个星期。
难道这里面出现了问题?
人不能多想,一想多了就会往坏的方面琢磨。
再看那条邮轮,密密麻麻并列排着的船舱窗户印在船体上,倒像是一个个小棺材里面睡着一具具尸体……
“上船后,一切小心……”月饼意味深长地说。
二
月野清衣把我们领到船舱门口交代了几句“这几天在船上吃喝免费”“有什么需要可以去隔壁船舱找她”的场面话,就回自己的船舱了。
黑羽早她一步进了船舱,我心里略有些酸意:这两人居然是住在一起的。难怪非要和我们隔着一间船舱住,估计是怕晚上整点事情让我们听到。我又琢磨着晚上是不是邀月饼一起去偷听个墙角。
月饼倒是有些奇怪,盯着月野的船舱一直看。丫难道动了凡心?
这时船启动了,轻微地晃动了几下,我立足不稳,差点摔倒,连忙扶着门。舱门虚掩,我这么一推倒是把门推开了,当看到舱里的布局时,我倒吸一口凉气:正对着门,是三张长方彤铺着白布的床。
在房屋布局中这是大忌!
在传统的殡葬仪式里,人死后放进棺材,头对灵位脚对门,取自“举头三尺有神明,阴灵抬脚不扰亲”的含义,可以保证阴魂从头顶泥丸宫出窍时,抬头能看见自己的牌位,想起生前的事情,不扰守灵的亲人,直接顺着脚对着门的位置出屋进入阴世。之所以从脚的位置出去,是因为“脚下有黄土”,这个黄土就是古时对黄泉隐晦的称呼。
而这个船舱床位布局,分明是死人的摆法!
“南瓜,出来!”月饼看清了床位,喊了一声。
我正紧张地琢磨着,听月饼一喊,吓得三魂掉了两个半,几乎是跳回了走廊。
“你丫至于这么紧张吗?”月饼转回头揉了揉鼻子,“这么跳着和僵尸还真像。大晚上要是这么跳着出去,保准吓掉几个日本人的命,也算是爱国了。”
我这气还没喘匀,听月饼这么说,気更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老脸涨得通红。
月饼上下摸了摸门框,向里探了一脚又收回,从包里抓了一把糯米撒到地上,目不转睛观察着。
我向里看去,那些糯米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着不停滚动。直到全都停下时,才看清看似杂乱的东一堆西一条地摆出了奇怪的图形。
“看这是什么?”月饼指着那些奇怪的图形。
我仔细看了看,糯米摆出的图形或者是略有些方的椭圆形,或者是葫芦形,还有几堆缠在一起,乱七八糟看不出个所以然。
“像不像脚印?”月饼说道。
我觉得好笑:“看不出月公公你还是个抽象派,这都能看出是脚印?你家脚长成葫芦形?”
说到这里,我想到一件事情,心里一惊!
再细细看去,那个所谓的葫芦形,正是两个脚印前后交叠,而略有些方的椭圆形,分明是把脚后跟去掉前脚掌的形状!
有了这个主观带入,再看那些乱糟糟的形状,是许多脚印叠合在一起形成的。
老宅养阴,入屋前撒糯米,是为了看有没有脚印判断屋中是否有又不干净的东西。如果到了某个新城市,租房子时发现房价低得离谱,先不要兴奋,最好是用这个办法来试试屋子。
难道这间船舱就有……
刚才除了三张床没仔细看别的,再看时我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是三张床?我们明明是两个人。当我顺着床的方向往前看去,更是抽了一口凉气。
三张床头正对的船壁上面,挂着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我们两个人的样子。
家中尽量少放镜子,尤其是卧室。镜子外阳内阴,可以藏纳阴间的东西。在午夜人们熟睡后,体内阳气最少阴气最重,镜子里不干净的东西就会被阴气引出来,躺在你的身边,贴着鼻子里吸取阴气。如果睡觉的是单身一人,会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身体,明明清醒,却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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