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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雅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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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删去礼记旧文而益以今事诏付集贤院议学士张
说以为礼记不刋之书去圣久远不可改易而唐贞观
显庆礼仪注前后不同宜加折衷以为唐礼乃诏集贤
院学士右散骑常侍徐坚左拾遗李锐及太常博士施
敬本撰述歴年未就而鋭卒萧嵩代鋭为学士奏起居
舍人王仲丘撰定为一百五十巻是为大唐开元礼由
是唐之五礼之文始备而后世用之虽时小有损益不
能过也贞元中太常礼院修撰王泾考次歴代郊庙沿
革之制及其工歌祝号而图其坛屋陟降之序为郊祀
録十巻元和十一年秘书郎修撰韦公肃又録开元已
后礼文损益为礼阁新仪三十巻十三年太常博士王
彦威为曲台新礼三十巻又采元和以来三公士民婚
祭丧葬之礼为续曲台礼三十巻呜呼考其文记可谓
备矣以之施于贞观开元之间亦可谓盛矣而不能至
三代之隆者具其文而意不在焉此所谓礼乐为虚名
也哉
原本洞彻叙次明整学识笔力两擅其胜余家居十
年尝私纂为通行之礼行之一族与同志共勉之后
见螅仓炜赏は壬抢窠诋堃皇楣愦缶晏疚
化民成俗之助殊自愧浅陋不敢以示人夫礼者先
王所以防未萌之欲故横渠张子为以礼教人名为
有志于学而不能由礼是犹学农而不执耒耜也简
易可行情理允协是所望于复古者
食货志论新唐书
古之善治其国而爱养斯民者必立经常简易之法使
上爱物以养其下下勉力以事其上上足而下不困故
量人之力而授之田量地之产而取以给公上量其入
而出之以为用度之数是三者常相须以济而不可失
失其一则不能守其二及暴君庸主纵其佚欲而茍且
之吏从之变制合时以取宠于其上故用于上者无节
而取于下者无限民竭其力而不能供由是上食不足
而下愈困则财利之说兴而聚敛之臣用记曰宁畜盗
臣盗臣诚可恶然一人之害尔聚敛之臣用则经常之
法坏而下不胜其弊焉唐之始时授人以口分世业田
而取之以租庸调之法其用之也有节盖其畜兵以府
卫之制故兵虽多而无所损设官有常贠之数故官不
滥而易禄虽不及三代之盛时然亦可以为经常之法
也及其弊也兵冗官滥为之大蠧自天宝以来大盗屡
起方镇数叛兵革之兴累世不息而用度之数不能节
矣加以骄君昏主奸吏邪臣取济一时屡更其制而经
常之法荡然尽矣由是财利之说兴聚敛之臣进盖口
分世业之田坏而为兼并租庸调之法坏而为两税至
于盐铁转运屯田和籴铸钱括苗??利借商进奉献助
无所不为矣盖愈烦而愈弊以至于亡焉
租庸调府兵之法北魏宇文周时颇已施行特至唐
初而制度方备耳余尝谓商鞅之罢井田杨炎之定
两税一变而不可复固变法者之过亦世变使然也
酌行限田之制量减养兵之费勤?时闻简任贤司
牧以莅之亦庶乎其可矣
艺文志论新唐书
自六经焚于秦而复出于汉其师传之道中絶而简编
脱乱讹缺学者莫得其本真于是诸儒章句之学兴焉
其后传注笺解义疏之流转相讲述而圣道粗明然其
为说固已不胜其繁矣至于上古三皇五帝以来世次
国家兴灭终始僣窃伪乱史官备矣而传记小说外暨
方言地理职官氏族皆出于史官之流也自孔子在时
方修明圣经以绌谬异而老子著书论道徳接乎周衰
战国游谈放荡之士田骈慎到列庄之徒各极其辨而
孟轲荀卿始专修孔氏以折异端然诸子之论各成一
家自前世皆存而不絶也夫王迹熄而诗亡离骚作而
文辞之士兴歴代盛衰文章与时螅氯黄浔涮俪
不可穷极何其多也自汉以来史官列其名氏篇第以
为六艺九种七畧至唐始分为四类曰经史子集而藏
书之盛莫盛于开元其着録者五万三千九百一十五
巻而唐之学者自为之书又二万八千四百六十九巻
呜呼可谓盛矣六经之道简严易直而天人备故其愈
久而益明其余作者众矣质之圣人或离或合然其精
深闳博各尽其术而怪竒伟丽往往震发于其间此所
以使好竒博爱者不能忘也然凋零磨灭亦不可胜数
岂其华文少实不足以行远欤而俚言俗说猥有存者
亦其有幸不幸者欤今着于篇有其名而无其书者十
盖五六也可不惜哉
作艺文志论非论学术也故以含蓄委折之笔出之
然上下数千百年原委明而尊尚亦正
古文雅正巻十
平边?王朴
唐失道而失呉蜀晋失道而失幽并观所以失之之由
知所以平之之术当失之时君暗政乱兵骄民困近者
奸于内远者叛于外小不制而至于僭大不制而至于
滥天下离心人不用命呉蜀乘其乱而窃其号幽并乘
其间而据其地平之之术在乎反唐晋之失而已必先
进贤退不肖以清其时用能去不能以审其材恩信号
令以结其心赏功罚罪以尽其力恭俭节用以丰其材
徭役以时以阜其民俟其仓廪实器用备人可用而举
之彼方之民知我政化大行上下同心力强财足人安
将和有必取之势则知彼情状者愿为之间谍知彼山
川者愿为之先导彼民与此民之心同是与天意同与
天意同则无不成之功攻取之道从易者始当今惟呉
易图东至海南至江可挠之地二千里从少备处先挠
之备东则挠西备西则挠东彼必奔走以救其弊奔走
之间可以知彼之虚实众之强弱攻虚击弱则所向无
前矣勿大举但以轻兵挠之彼人怯弱知我师入其地
必大发以来应数大发则民困而国竭一不大发则我
获其利彼竭我利则江北诸州乃国家之所有也既得
江北则用彼之民扬我之兵江之南亦不难平之也如
此则用力少而收功多得呉则桂广皆为内臣岷蜀可
飞书而召之如不至则四面并进席巻而蜀平矣呉蜀
平幽可望风而至惟幷必死之冦不可以恩信诱必须
以强兵攻力已竭气已丧不足以为边患可为后图方
今兵力精练器用具备羣下知法诸将用命一稔之后
可以平边臣书生也不足以讲大事至于不达大体不
合机宜惟陛下寛之
五代惟世宗为第一贤君使假之年削平诸国必矣
削平诸国之后其规模岂隋文等比哉王朴此篇天
下大势了了亦与淮阴汉中之言孔明隆中之对相
似上半说治国规模尤为深知治体者王景略一流
也
一行传论五代史
呜呼五代之乱极矣传所谓天地闭贤人隠之时欤当
此之时臣弑其君子弑其父而摚鹬堪财渎欢
其朝充然无复廉耻之色者皆是也吾以谓自古忠臣
义士多出于乱世而怪当时可道者何少也岂果无其
人哉虽曰干戈兴学校废而礼义衰风俗隳坏至于如
此然自古天下未尝无人也吾意必有洁身自负之士
嫉世远去而不可见者自古材贤有韫于中而不见于
外或穷居陋巷委身草莽虽颜子之行不遇仲尼而名
不彰况世变多故而君子道消之时乎吾又以谓必有
负材能修节义而沉沦于下泯没而无闻者求之传记
而乱世崩离文字残缺不可复得然仅得者四五人而
已处乎山林而羣麋鹿虽不足以为中道然与其食人
之禄俛首而包羞孰若无愧于心放身而自得吾得二
人焉曰郑遨张荐明势利不屈其心去就不违其义吾
得一人焉曰石昻茍利于君以忠获罪何必自明有至
死而不言者此古之义士也吾得一人焉曰程福赟五
代之乱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至于兄弟夫妇
人伦之际无不大坏而天理几乎其灭矣于此之时能
以孝悌自修于一乡而风行于天下者犹或有之然其
事迹不着而无可纪次独其名氏或因见于书者吾亦
不敢没而其畧可録者吾得一人焉曰李自伦作一行
传
得太史公之神髓可以阐幽可以励俗先君子极喜
诵此篇读之犹感怆有余思也
伶官传论五代史
呜呼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原庄宗之所以
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世言晋王之将
终也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
契丹与吾约为兄弟而皆背晋以归梁此三者吾遗恨
也与尔三矢尔其无忘乃父之志庄宗受而藏之于庙
其后用兵则遣从事以一少牢告庙请其矢盛以锦囊
负而前驱及凯还而纳之方其系燕父子以组函梁君
臣之首入于太庙还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其意气之盛
可谓壮哉及仇雠已灭天下已定一夫夜呼乱者四应
仓皇东出未见贼而士卒离散君臣相顾不知所归至
于誓天断髪泣下沾襟何其衰也岂得之难而失之易
欤抑本其成败之迹而皆自于人欤书曰满招损谦受
益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故方其
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
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夫祸患尝积于忽?而智
勇多困于所溺岂独伶人也哉
唐庄宗自平梁以前英雄俶傥所向无前一小太宗
也后来狼狈乃如是逸豫之中人也殆哉世有半生
勤劳得第居官后因利心胜逸心萌不旋踵而凌替
者多矣况子孙以逸豫承之有不速坏乎成立之难
如升天覆坠之易如燎毛正堪痛心刻骨○子长论
赞文多短简或论其一二轶事或感慨数语孟坚则
是非不茍直下断制语矣自是以后摹仿二家确守
绳墨惟欧公论赞忠君爱国之心形于笔墨欲使人
主有所规戒后世有所劝惩其文之短长不拘因此
可觇其品识
冯道传论五代史
传曰礼义亷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善乎管
生之能言也礼义治人之大法廉耻立人之大节盖不
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人而如此则祸乱败
亡亦无所不至况为大臣而无所不取无所不为则天
下其有不乱国家其有不亡者乎予读冯道长乐老叙
见其自述以为荣其可谓无廉耻者矣则天下国家可
从而知也予于五代得全节之士三死事之臣十有五
而怪士之被服儒者以学古自名而享人之禄任人之
国者多矣然使忠义之节独出于武夫战卒岂于儒者
果无其人哉岂非螅谥慷袷敝冶∑涫蓝豢
出欤抑君天下者不足顾而莫能致之欤孔子以谓十
室之邑必有忠信岂虚言也哉予尝得五代时小说一
篇载王凝妻李氏事以一妇人犹能如此则知世固尝
有其人而不得见也凝家青徐之间为虢州司户参军
以疾卒于官凝家素贫一子尚?李氏携其子负其遗
骸以归东过开封止旅舍主人见其妇人独携一子而
疑之不许其宿李氏顾天已暮不肯去主人牵其臂而
出之李氏仰天长恸曰我为妇人不能守节而此手为
人执邪不可以一手并污吾身即引斧自断其臂路人
见者环聚而嗟之或为之弹指或为之泣下开封尹闻
之白其事于朝官为赐药封疮厚恤李氏而笞其主人
者呜呼士不自爱其身而忍耻以偷生者闻李氏之风
宜少知愧哉
取一絶无耻者与极节烈者同论不加?窜自然成
文此等最有闗于风教○冯道先事燕犹为君臣之
分未定也后归唐相明宗明宗为五季贤主道之进
规犹有大臣风度使其遂死岂不为五季名臣哉在
郭崇韬安重诲之上矣老而不死遂无耻至此
职方考论五代史
呜呼自三代以上莫不分土而治也后世鉴古矫失始
郡县天下而自秦汉以来为国孰与三代长短及其亡
也未始不分至或无地以自存焉盖得其要则虽万国
而治失其所守则虽一天下不能以容岂非一本于道
徳哉唐之盛时虽名天下为十道而其势未分既其衰
也置军节度号为方镇镇之大者连州十余小者犹兼
三四故其兵骄则逐帅帅强则叛上土地为其世有干
戈起而相侵天下之势自兹而分然唐自中世多故矣
其兴衰救难常倚镇兵扶持而侵凌乱亡亦终以此岂
其利害之理然欤自僖昭以来日益割裂梁初天下别
为十一南有呉浙荆湖闽汉西有岐蜀北有燕晋而朱
氏所有七十八州以为梁庄宗初起并代取幽沧有州
三十五其后又取梁魏博等十有六州合五十一州以
灭梁岐王称臣又得其州七同光破蜀已而复失惟得
秦鳯阶成四州而营平二州陷于契丹其増置之州一
合一百二十三州以为唐石氏入立献十有六州于契
丹而得蜀金州又増置之州一合一百九州岛以为晋刘
氏之初秦鳯阶成复入于蜀隠帝时増置之州一合一
百六州以为汉郭氏代汉十州入于刘旻世宗取秦鳯
阶成瀛漠及淮南十四州又増置之州五而废者三合
一百一十八州以为周宋兴因之此中国之大畧也其
余外属者强弱相并不常其得失至于周末闽已先亡
而在者七国自江以下二十一州为南唐自剑以南及
山南西道四十六州为蜀自湖南北十州为楚自浙东
西十三州为呉越自岭南北四十七州为南汉自太原
以北十州为东汉而荆归峡三州为南平合中国所有
二百六十八州而军不在焉唐之封疆远矣前史备载
而羁縻寄治虚名之州在其间五代乱世文字不完而
时有废省又或陷于夷狄不可考究其详其可见者具
之如谱
极繁碎叙得极简明故曰马班以后诸史不但学识
无欧公比即文墨亦当推第一○孟坚诸侯王表序
多袭子长原文此则效其体制而变化出之
仁宗纪赞宋史
赞曰仁宗恭俭仁恕出于天性一遇水旱或密祷禁廷
或跣立殿下有司请以玉清旧地为御苑帝曰吾奉先
帝苑囿犹以为广何以是为燕私常服澣濯帷帟衾裯
多用缯絁宫中夜饥思膳烧羊戒勿宣索恐膳夫自此戕
贼物命以备不时之须大辟疑者皆令上谳岁常活千
余吏部选人一坐失入死罪皆终身不迁每谕辅臣曰
朕未尝詈人以死况敢滥用辟乎至于夏人犯边御之
出境契丹渝盟増以岁币在位四十二年之间吏治若
偷惰而任事蔑残刻之人刑法似纵弛而决狱多平允
之士国未尝无嬖幸而不足以累治世之体朝未尝无
小人而不足以胜善类之气君臣上下恻怛之心忠厚
之政有以培壅宋三百余年之基子孙一矫其所为驯
致于乱传曰为人君止于仁帝诚无愧焉
汉文帝宋仁宗三代以下所首推者论赞亦酷效孟
坚汉文赞
富弼文彦博传赞宋史
论曰国家当隆盛之时其大臣必有耆艾之福推其有
余足芘当世富弼再盟契丹能使南北之民数十年不
见兵革仁人之言其利溥哉文彦博立朝端重顾盼有
威远人来朝仰望风采其徳望固足以折冲御侮于千
里之表矣至于公直忠亮临事果断皆有大臣之风又
皆享螅粲诔衅街镏梁椭┕捕ù蠹乒Τ赏司
朝野倚重熙丰而降弼彦博相继以老憸人无忌善类
沦胥而宋业衰矣书曰畨畨良士旅力既愆我尚有之
岂不信然哉
宋初三朝宰相朱子推李文靖为第一然二吕二王
文正皆贤相也仁宗朝政府名贤推韩范富欧阳然
范欧仅为参政未作平章推四贤相其韩富杜文乎
杜文人物稍不及韩范富欧然贤相则一论赞凝重
得体末一段说得贤人闗系国运尤伤感于绍述以
后也
谏垣存藁序韩琦
夫善谏者无讽也无显也主于理胜而已矣故主于讽
者必优柔?婉广引譬喻冀吾说之可行而不知事不
明辨则忽而不听也主于显者必暴扬激许恐以危亡
谓吾言之能动而不知论或过当则怒而不信也夫欲
说而必听言而必信茍不以理胜之为主难矣哉琦景
佑中任三司度支判官以族贫求外补得舒州将行而
上以谏官缺擢授右司谏而留之窃惟言责之重非面
折廷诤之难盖知体得宜为难夫得通明端朴螅恫
学之士则动必中理日益君听而使愚不肖者冒而居
之固不胜其任矣遂两上章辞不报乃喟然自谓曰上
之知汝任汝之意厚矣汝之所言当顾体酌宜主于理
胜而以至诚将之兹所以报陛下知而任之之意若知
时之不可行而徒为螅垡月糁比∶曜锊蝗葜镆
在职越三载凡明得失正纲纪辨忠良击权幸时人所
不敢言必昧死论列之上寛而可其奏者十八九卒免
重戮进登掖垣实前自为诫之力也其所存藁欲敛而
焚之以效古人谨密之义然念诗书所载从谏而圣君
之徳也衮阙而补臣之忠也前代谏诤之臣嘉言谠议
布在方?使览之者知人主从善之美致治之原若皆
削而燔之则后世何法焉于是存而録之离为上中下
三巻命曰谏垣存藁以藏于家窃思夫上之聪仁大度
自三代汉唐以来虚怀纳谏甚盛徳之主皆所不及复
俾子孙传而阅之知直道之无咎忠教之有迹云时庆
厯二年三月十五日秦亭西斋序
昔王文正公曽最喜公疏曰他如希文亦未免近名
今读公自序主于理胜而以至诚将之范希文所同
特范公气稍胜耳韩公不卖直取名而又曰时人所
不敢言必昧死论列之愤激者当知所取裁庸懦者
亦无所借口矣
岳阳楼记范仲淹
庆厯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
废俱兴乃重修岳阳楼増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
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
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
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
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隠
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
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
悲者矣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
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把酒临风其喜洋
洋者矣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
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居庙堂之螅蛴瞧涿翊
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
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欤噫?斯人吾
谁与归
前半设局造句犹是文人手笔末段直达胸臆非文
正公不足以当之○或问史臣吕本中及朱文公皆
以文正公为宋朝人物第一何也曰魏公大矣而本
领?不及温公诚矣而规局?不及尧舜君民之念
无日不存于中心事如白日青天公诚絶伦超羣也
胡先生墓表欧阳修
先生讳瑗字翼之姓胡氏其上世为陵州人后为泰州
如皋人先生为人师言行而身化之使诚明者达昏愚
者励而顽傲者革故其为法严而信为道久而遵师道
废久矣自景佑明道以来学者有师惟先生暨泰山孙
明复石守道三人而先生之徒最盛其在湖州之学弟
子去来常数百人各以其经转相传授其教学之法最
备行之数年东南之士莫不以仁义礼乐为学庆厯四
年天子开天章阁与大臣讲天下事始慨然诏州县皆
立学于是建太学于京师而有司请下湖州取先生之
法以为太学法至今为着令后十余年先生始来居太
学学者自远而至太学不能容取旁官署以为学舍礼
部贡举岁所得士先生弟子十常居四五其螅谡咧
名当时或取甲科居显仕其余散在四方随其人贤愚
皆循循雅饬其言谈举止不问可知为先生弟子其学
者相语称先生不问可知为胡公也先生初以白衣见
天子论乐拜秘书省校书郎辟丹州军事推官改密州
观察推官丁父忧去职服除为保宁军节度推官遂居
湖学召为诸王宫教授以疾免已而以太子中舍致仕
迁殿中丞于家皇佑中驿召至京师议乐复以为大理
评事兼太常寺主簿又以疾辞岁余为光禄寺丞国子
监直讲乃居太学迁大理寺丞赐绯衣银鱼嘉佑元年
迁太子中允充天章阁侍讲仍居太学已而病不能朝
天子数遣使者存问又以太常博士致仕东归之日太
学之诸生与朝廷贤士大夫送之东门执弟子礼路人
嗟叹以为荣以四年六月六日卒于杭州享年六十有
七以明年十月五日葬于乌程何山之原其世次官邑
与其行事莆阳蔡君谟具志于幽堂呜呼先生之徳在
乎人不待表而见于后世然非此无以慰学者之思乃
掲于其墓之原六年八月三日庐陵欧阳修述
铭表推欧公擅长诸大臣铭表如王文正公范文正
公等篇以太长故不入选苏子美梅圣俞等篇文情
絶佳又无甚闗系此篇赞胡公处只跌宕数处而胡
公身分已见○篇中如使诚明者逹诚明矣岂犹有
未逹者使生于张程理学大明之后必不肯如此下
语
徂徕先生墓志铭欧阳修
徂徕先生姓石氏名介字守道兖州奉符人也徂徕鲁
东山而先生非隠者也其仕尝位于朝矣鲁之人不称
其官而称其徳以为徂徕鲁之望先生鲁人之所尊故
因其所居山以配其有徳之称曰徂徕先生者鲁人之
志也先生貎厚而气完学笃而志大虽在畎亩不忘天
下之忧以谓时无不可为为之无不至不在其位则行
其言吾言用功利施于天下不必出乎已吾言不用虽
获祸咎至死而不悔其遇事发愤作为文章极陈古今
治乱成败以指切当世贤愚善恶是是非非无所讳忌
世俗颇骇其言由是谤议喧然而小人尤嫉恶之相与
出力必挤之死先生安然不惑不变曰吾道固如是吾
勇过孟轲矣不幸遇疾以卒既卒而奸人有欲以竒祸
中伤大臣者犹指先生以起事谓其诈死而北走契丹
矣请发棺以验赖天子仁圣察其诬得不发棺而保全
其妻子先生世为农家父讳丙始以仕进官至太常博
士先生年二十六举进士甲科为郓州观察推官南京
留守推官御史台辟主簿未至以上书论赦罢不召秩
满迁某军节度掌书记代其父官于蜀为嘉州军事判
官丁内外艰去官垢面跣足躬耕徂徕之下塟其五世
未葬者七十丧服除召入国子监直讲是时兵讨元昊
久无功海内重困天子奋然思欲振起威德而进退二
三大臣増置谏官御史所以求治之意甚鋭先生跃然
喜曰此盛事也雅颂吾职其可已乎乃作庆厯圣徳颂
以褒贬大臣分别邪正累数百言诗出太山孙明复曰
子祸始于此矣明复先生之师友也其后所谓奸人作
竒祸者乃诗之所斥也先生自闲居徂徕后官于南京尝
以经术教授及在太学益以师道自居门人弟子从之
者甚众太学之兴自先生始其所为文章曰某集者若
干巻其斥佛老时文则有怪说中国论曰去此三者然
后可以有为其戒奸臣宦女则有唐鉴曰吾非为一世
监也其喜怒哀乐必见于文其辞博辩雄伟而忧思深
远其为言曰学者学为仁义也惟忠能忘其身惟笃于
自信者乃可以力行也以是行于已亦以是教于人所
谓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孟轲杨雄韩愈氏者未尝
一日不诵于口思与天下之士皆为周孔之徒以致其
君为尧舜之君民为尧舜之民亦未尝一日少忘于心
至其违世惊众人或笑之则曰吾非狂痴者也是以君
子察其行而信其言推其用心而哀其志先生直讲岁
余杜祁公荐之天子拜太子中允今丞相韩公又荐之
乃直集贤院又岁余始去大学通州濮州方待次于徂
徕以庆厯五年七月某日卒于家享年四十有一友人
庐陵欧阳修哭之以诗以谓待彼谤焰熄然后先生之
道明矣先生既没妻子冻馁不自胜今丞相韩公与河
阳富公分俸买田以活之后二十一年其家始克葬先
生于某所将塟其子师纳与其门人姜潜杜黙徐遁等
来告曰谤焰熄矣可以发先生之光矣敢请铭某曰吾
诗不云乎子道自能久也何必吾铭遁等曰虽然鲁人
之欲也乃为之铭曰
徂徕之岩岩与子之徳兮鲁人之所瞻汶水之汤汤与
子之道兮逾远而弥长道之难行兮孔孟亦云遑遑一
世之屯兮万世之光曰吾不有命兮安在夫桓魋与臧
仓自古圣贤皆然兮噫子虽毁其何伤
石守道正孔子之所谓狂也信道笃而议论发皇下
之可以成就人材上之可以裨补朝廷亦其停蓄不
深涵养未至故动多龃龉仁宗为有宋极盛之世犹
多谤焰呜呼难哉欧公极力推尊文笔健畅读之能
令顽廉懦立○胡安定孙明复石守道李太伯皆范
文正公所娊璩删驼叱⒀佑肫渥哟咳释Ф
道乃明复之门人也程子又安定之门人也余尝谓
宋学将兴之际有范文正公以为宗主及诸儒辈出
之时有吕正献公为之荐扬盖周程张邵正献公皆
尝荐之于朝者也学术之兴人才之茂必由于为大
臣者有知人之特识有好善之盛心其闗系也如此
泷冈阡表欧阳修
呜呼惟我皇考崇公卜吉于泷冈之六十年其子修始
克表于其阡非敢缓也葢有待也修不幸生四岁而孤
太夫人守节自誓居穷自力于衣食以长以教俾至于
成人太夫人告之曰汝父为吏廉而好施与喜宾客其
俸禄虽薄常不使有余曰母以是为我累故其亡也无
一瓦之覆一垄之植以庇而为生吾何恃而能自守耶
吾于汝父知其一二以有待于汝也自吾为汝家妇不
及事吾姑然知汝父之能养也汝孤而?吾不能知汝
之必有立然知汝父之必将有后也吾之始归也汝父
免于母丧方逾年岁时祭祀则必涕泣曰祭而丰不如
养之薄也间御酒食则又涕泣曰昔常不足而今有余
其何及也吾始一二见之以为新免于丧适然耳既而
其后常然至其终身未尝不然吾虽不及事姑而以此
知汝父之能养也汝父为吏常夜烛治官书屡废而叹
吾问之则曰此死狱也我求其生不得尔吾曰生可求
乎曰求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恨也矧求而有
得耶以其有得则知不求而死者有恨也夫常求其生
犹失之死而世常求其死也回顾乳者抱汝而立于旁
因指而叹曰术者谓我岁行在戌将死使其言然吾不
及见儿之立也后当以我语告之其平居教他子弟常
用此语吾耳熟焉故能详也其施于外事吾不能知其
居于家无所矜饰而所为如此是真发于中者耶呜呼
其心厚于仁者耶此吾知汝父之必将有后也汝其勉
之夫养不必丰要于孝利虽不得博于物要其心之厚
于仁吾不能教汝此汝父之志也修泣而志之不敢忘
先公少孤力学咸平三年进士及第为道州判官泗绵
二州推官又为泰州判官享年五十有九葬沙溪之泷
冈太夫人姓郑氏考讳徳仪世为江南名族太夫人恭
俭仁爱而有礼初封福昌县太君进封乐安安康彭城
三郡太君自其家少?时治其家以俭约其后常不使
过之曰吾儿不能茍合于世俭薄所以居患难也其后
修贬彛陵太夫人言笑自若曰汝家故贫贱也吾处之
有素矣汝能安之吾亦安矣自先公之亡二十年修始
得禄而养又十有二年列官于朝始得赠封其亲又十
年修为龙图阁直学士尚书吏部郎中留守南京太夫
人以疾终于官舍享年七十有二又八年修以非才入
副枢密遂参政事又七年而罢自登二府天子推恩褒
其三世盖自嘉佑以来逢国大庆必加宠锡皇曽祖府
君累赠金紫光禄大夫太师中书令曽祖妣累封楚国
太夫人皇祖府君累赠金紫光禄大夫太师中书令兼
尚书令祖妣累封呉国太夫人皇考崇公累赠金紫光
禄大夫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皇妣累封越国太夫人
今上初郊皇考赐爵为崇国公太夫人进号魏国于是
小子修泣而言曰呜呼为善无不报而迟速有时此理
之常也惟我祖考积善成徳宜享其隆虽不克有于其
躬而赐爵受封显荣褒大实有三朝之锡命是足以表
见于后世而庇赖其子孙矣乃列其世谱具刻于碑既
又载我皇考崇公之遗训太夫人之所以教而有待于
修者并揭于阡俾知夫小子修之徳薄能鲜遭时窃位
而幸全大节不辱其先者其来有自熙宁三年岁次庚
戌四月十有五日男修表
忠孝之文起人歌泣余每读出师表及泷冈阡表未
尝不涕涔涔下也
袁州学记李觏
皇帝二十有三年制诏州县立学惟时守令有哲有愚
有屈力殚虑祇顺徳音有假官借师茍具文书或连数
城亡诵弦声倡而不和教尼不行三十有二年范阳祖
君无择知袁州始至进诸生知学宫阙状大惧人才放
失儒效阔疎亡以称上意?通判颕川陈君侁闻而是
之议以克合相旧夫子庙狭隘不足改为乃营治之东
厥土燥刚厥位面阳厥材孔良殿堂门庑黝垩丹漆举
以法故生师有舍庖廪有次百尔器备并手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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