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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开的时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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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谁啊!”古柯叶摇头,“你陪我去。有个伴也好壮壮胆。”

    快到香港广场时,第二条神秘信息发来:“靠窗第三个位置。”

    两个人走过去。靠窗的位子,两份套餐已经在静静地迎候她们。

    哈小茜揉揉眼睛:“你拧我一下,是不是我梦游?”

    古柯叶毫不客气地拧拧她脸蛋:“管他呢,吃吧。”说完,自个儿先大快朵颐起来。

    “我好像听谁说起过这里?”哈小茜极力搜索着记忆。

    搜索还没完毕,一个左手拿杯可乐,右手拿着一卷《申江服务导报》的男孩走上前来:“小姐,打扰你一分钟?”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星探!”哈小茜总算回忆起来,这里是明星路笛的被发现地。

    “我是澳科丝经纪公司的。”他放下一张名片,“请问你现在有空到我们公司去做个面试吗?”

    “我?”哈小茜吃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我能做明星?你没发觉我两只眼睛不对称,牙齿也不整齐?”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给你做个造型测试。”

    接下来的一切都像做梦的流程:先是星探坚持不能埋没哈小茜的长睫毛,给她配了一副卫康隐形眼镜。哈小茜第一次摘下那副又大又沉的眼镜。当她睁眼,发现世界水洗过一样清新明亮。

    然后她又被带到一间叫“女孩造型教室”的地方,头发削剪成蓬松的短发,稍微漂染了几缕刘海,眉毛修了,睫毛卷了,唇彩涂了,化了一个透明晶莹的妆面。

    最后再被带到更衣室,换上了镶紫边的无袖短和服,用紫蓝色带子在头顶扎了一对很炫的大蝴蝶结,最后围上阔边的杏黄腰带。

    造型师拍拍手掌,低声欢呼:“成了!”

    更衣室四面都是镜子。霎时间,哈小茜发现有无数个清澈美丽的小姑娘打量着自己。

    “是……是我啊?”摔动得语无伦次。

    “就是你,弓…小……茜!”古柯叶应声而入,“哇,你真是棒极了!”

    “不像,一点也不像!”哈小茜晕头转向,“我到底是谁啊?”

    “《侍魂》里的娜可露露。”古柯叶的样子也变了。她带着护腕,一身武士打扮,握着一把大大的折扇。

    “要不要付钱?肯定好贵吧?”哈小茜惴惴不安。

    “放心好啦,自有人替我们搞定!”古柯叶推着哈小茜出去。

    穿着Cosplay的服装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完全无视路人诧异的目光。两个人路过十字路口时,人们都停下脚步,注视着他们。尤其是哈小茜,好奇、惊讶、疑惑的目光一起向她扫来,哈小茜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疯”了。

    古柯叶完全旁若无人,一边迎着无数注视的目光,一边兴奋地和哈小茜说话:“玩Cosplay,你会发现内心的自己,原来是很狂野、很大胆的,而你之前从来都不知道!太刺激了,我喜欢!”

    “到底是谁?”哈小茜忍不住又问,她隐约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一个美丽的圈套。

    “到时你就知道了!”古柯叶飞快地奔跑,“啊哈,快来追我!”

    她们奔进了学校的大礼堂。那里已经成了一个动漫迷的欢乐海洋。很多乖乖女纷纷以凌乱的鬈发、汤包大小的发髻、五颜六色的假发示人,看起来顽皮、俏皮又嬉皮。



快乐会不会用完(3)

    哈小茜寻找着她的同学。今晚,她们显得熟悉又陌生。宋颂打扮得像棵圣诞树,清汤挂面的直发,上面挂满绒球球。娇小的戴小桔穿着亮闪闪的短裙,还有同色的靴子,在场子里钻进钻出,兴奋地叫着:“我是卷町操,我是卷町操。”

    一个漂亮的女生,涂着紫色唇彩昂然走过,两粒巨大的骰子晃悠悠的,格外扎眼。

    “还不错!”古柯叶点头,“本来我也想装一把‘新世纪福音战士’。要是我也来扮这个明日香,她就没戏了!”

    说着,她大踏步走到中间的展示台,折扇一点,眼神酷酷,摆了一个一剑穿心的pose,低声道:“浪客剑心,古柯叶。”

    “哇!”一阵激动的喊声,台下反应不俗。

    古柯叶用眼神示意哈小茜:“该你上了。”

    哈小茜手足无措,心跳得厉害,呆呆站在一边。

    一对紫色的璧人儿先后上台。王子路笛手捧镶着紫钻的后冠,朵朵披着紫色丝绒斗篷,流苏闪闪。有人吹起口哨。朵朵仪态万方走到王子旁边,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亲爱的,请赐予我灿烂的爱吧!”

    路笛像没听到。他突然像被什么吸引住了,朝着台下的一个角落走去。

    朵朵一把扯住他的斗篷:“你去哪儿?我们还没结束呢。”

    可倒退两步的路笛竟然解开脖子上的系带,把斗篷甩给朵朵,义无反顾朝着一个方向——哈小茜的方向走去。

    他身着灯笼袖的紫色衬衫,低腰裤摇摇欲坠,英俊得一塌糊涂。眼神幽深,像百慕大三角的旋涡,转眼就席卷了全场的目光。

    “哦,哦,路笛,路笛!”宋颂咬住自己的手指,哽咽着。

    “来,”他俯下身体,向哈小茜发出邀请,“把你的手给我!”

    那一刻,哈小茜在一个男生闪闪的目光里晕眩,蜷缩的手掌慢慢展开,指尖勾着路笛的指尖。

    台下交头接耳:“她是谁啊?”

    路笛的手用力地一拉,一对紫蓝色的蝴蝶结轻盈地飞起来了,又羞怯地收起了触角,因为王子的嘴唇轻轻贴近了她的耳垂:“现在你敢站在我身旁了吧,美丽的‘丑八怪’?”

    哈小茜恍然大悟:“为什么那么做?”

    “因为世界上没有一个女孩是丑的,因为每一个女孩都是一个美丽的宝藏。事实证明你值得开发。”他的声音里除了得意,还有赞美。

    台下有节奏地鼓掌:“一二三,她是谁?一二三,她是谁?”

    路笛笑了,露出雪白结实的牙齿,一字一顿地宣布:“娜……可……露……露,弓…小……茜!”

    “哦——”一片惊呼。

    古柯叶的掌声领头响起,跟着一片沉沉的掌声,大多来自男生。

    “还给我!”朵朵过来一把抢过路笛手里的紫色后冠,泪水在眼眶里兜兜乱转。

    她跳过路笛对着哈小茜大叫:“我恨你!”

    评选结果,让人大跌眼镜。路笛是冠军,接下来就是朵朵。哈小茜的分数空前低迷,只有倒数一两名的份儿。原因很简单,大多数评委都是女生。

    路笛愤愤不平,拒领他的奖品,提前退场。哈小茜被路笛拽着,跌跌撞撞地走,背后一阵发凉,衣服好像被那些又尖又冷的眼神划得横七竖八。

    朵朵真的哭了,下巴挂着泪水。她恨死哈小茜了。一定是哈小茜设的圈套,假意答应她要路笛做搭档的请求,自己却精心打扮,反过来打她个措手不及,让她当众出丑。

    才出大门,路笛就放下了哈小茜的手,大踏步在前面走。哈小茜默默跟在后边,看着膝盖走路。不知哪家的窗口飘出一阵歌声,缥缈、绵长。

    路笛停下来,静静心,竖起耳朵。

    “爱上一种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那缕声音,悠悠的,怅怅的,让人有点难过,可是很舒罚

    “你说一朵花开的时间,到底有多短,或者有多长呢?”路笛有些出神,“我想,跟我做偶像的时间差不多吧。”

    “喔——”哈小茜抓头皮,“我想和我刚刚在台上的时间差不多,做梦一样啊!”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哈小茜慢慢蹲下来,一点点矮下去,矮下去。她仰起头,看着越显英挺的路笛,发出梦呓一般的疑问:“你说快乐会不会用完呢?”


 
小睡包到底好在哪里(1)

    哈小茜上楼梯、开门,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她恍惚着,微笑着,叹息着,一个突然美梦成真的夜晚。不对不对,她甚至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美梦。

    褪下梦的衣裳,换上皱巴巴的旧绒衫,好像灰姑娘。午夜的钟声响过,美丽的衣裙眨眼变成了脱水的菜叶子。

    哈小茜笨手笨脚取下新镜片,四周迅速暗淡下来。泛黄的瓷砖,已经刮花的镜面,缺了口的台盆,只有拇指上那两片小小的透明的圆弧薄片,静静发出水晶般的光泽。

    电话响了。哈小茜心咯噔一跳,救火一样扑到客厅,很期待地“喂”了一声。对方呱呱呱笑,是古柯叶。

    “你到哪去了?”哈小茜问。

    “冤家路窄。我被周展竹活捉——到灯光球场对磕去了。我才不怕,连着盖他三个帽,那小子简直无地自容……”古柯叶兴致勃勃,开起“无轨电车”,“春节你想干什么?我想到三亚去晒日光浴,晒成朱古力的颜色,在电脑上和古天乐合成一张天衣无缝的情侣照!”

    “我只想爸爸回来,一家人团聚吃年夜饭,看春节联欢晚会。”哈小茜不觉语气低落下来。

    爸爸给妈妈打电话说不回来了,什么时候发财了接她们过去玩。外婆不骂爸爸了,可是也不接他的电话。

    “啊哈,他送你回家的吧?”古柯叶想转移个开心点的话题。

    “噢。”哈小茜含糊地应着。刚刚,路笛替她叫了一辆大众车,替她拉开车门,塞给司机一张五十元纸币叮嘱好地点,然后很绅士地摇手说再见。

    “啊哈,你看,你一点也不比别人差。你照样可以做女主角。感觉很棒吧?”

    “我只觉得压力好大。他光芒四射,我根本配不上他。”

    “啊哈,你应该放下包袱,好好享受他的善意和温暖。”

    “放心,我不会做大头梦!”

    “想入非非也是一种幸福啊!就算一个人唱独角戏,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两个女孩叽叽咕咕煲着酸酸甜甜的电话粥时,路笛已经在赶往浦东机场的路上。童姐拍拍他:“那边的放映档期临时提前,没办法。我们是小制作,跟大片死磕,不跟小舢板去撞万吨轮一样吗?记者见面会上,你要和菲儿亲热点,那里的狗仔队是超强阵容的。绯闻只是手段,宣传费都不用花,大家皆大欢喜。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把观众吸引到影院里去。”

    “我不乐意!”路笛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公众场合千万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影迷要倒胃口的。”童姐苦口婆心。

    “我乐意!”路笛闷闷地顶嘴。

    “我看你是被那个蠢头蠢脑的丑丫头带坏了。这次回去我就给你办转校!”

    “关她什么事啊?她那样挺好!”

    “好?好在哪里?”童姐先跳下车门去办登机手续,丢下一句,“哼,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去香港的航班上,路笛把椅背调整到舒适的角度,想打个瞌睡。可脑子却奇怪地清醒着,“是啊,”他莫名其妙地问自己,“那个小睡包到底好在哪里啊?”

    反正睡不着,他在一张纸上涂鸦了一气:

    嘶好看可是耐看

    嘶迷人可是舒服

    嘶勤快可是安静

    嘶聪明可是忠厚

    嘶殷勤可是仗义

    你动心了?不!

    你一点点也没动心?不知道……

    新年第一天,也许是昨晚玩得太高兴了,瞌睡瘟疫一样传遍全班。放眼望去,整个教室宛如秋天收割过后的田野。林Sir吃惊地发现,倒伏的一片中,有一个人直愣愣地坐着,分外醒目。

    那个人,居然是哈小茜?!

    哈小茜自己也不明白,一个人一张桌子,足够翻来覆去趴着睡,睡得贼沉。可是她睡不着,一闭眼睛,就有不是问题的问题在脑子里打转。要不要打电话给他?要不要谢谢他给了她那么一份美好意外的新年发现?

    她丢纸团,抓阄儿,在肯定和否定之间胆怯地摇摇摆摆。一会是“打”,笔画细细的,先天不足的样子。一会是“不打”;写得粗粗的,一副赌气生气的样子。

    昨晚我贴着后车窗看着他走远。他走得很坚决,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他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我。

    也许他不方便接电话,比如正在酝酿情绪入戏,比如和别的女孩在一起。

    也许他会误会我有什么想法,那哈小茜和朵朵她们还有什么区别?

    算了算了,不打了!

    我真的有什么想法吗?没有哦,我才不会做大头梦呢。昨晚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怎么可以连一声谢谢也不说?

    打,还是打吧!先道声谢,再简简单单问声新年好。如果……如果听上去他还有兴致,就问问他现在在忙什么,什么时候再回学校。

    课间的时候,哈小茜溜到学校外边的公用电话,闭着眼睛拨出去那个电话,拼命咽口水,哎呀哎呀,先说谢谢好像太直白了耶。

    对方手机通了,哈小茜抢先道一声新年好,三个字,声音跳得像小白兔。

    “了不起,追到香港来了!”

    怎么是童姐?

    “我想叫路笛听电话。”哈小茜鼓足了勇气。

    童姐把手机一搁。那边,路笛正带着他标签式的迷迷瞪瞪的微笑,挽着新电影的女主角菲儿摆pose。菲儿主动搂住了路笛的脖子。娱记们轰然叫起来:“啵一个!啵一个!”

    菲儿嘟起亮闪闪的嘴唇,迎面而上,一只脚轻佻地翘起来。闪光灯咔嚓咔嚓,热火朝天,闪成一片。

    童姐满意地点头,重新拿起电话:“他不想接电话。哈小茜,我劝你就不要做梦了,没有一个小姑娘看到路笛不会想入非非。现实一些,不要自寻烦恼!”

    哈小茜呆住了。

    “十五块六毛!”胭脂店的老太婆一声吆喝,伺醒来。


小睡包到底好在哪里(2)

    “那么贵?”她很心痛,掏空了所有口袋,结结巴巴凑了一把零钱交出去。午饭钱没有了,她也没了胃口,拖着脚步回校。

    “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晚上,哈小茜又接通了古柯叶的“心理热线”,“他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是他变了,是你变了!”古柯叶干干脆脆回答她,“路笛一直是路笛,所谓的‘万人迷’,身边张牙舞爪的女生太多,对女生有排斥感,一感觉对方有企图就逃之夭夭。”

    “那我变在哪里啊?”哈小茜追问。

    “问问你自己的心吧,12月31号绝对是个分水岭。”古柯叶弄得又像个小巫婆。

    “我和他到底怎么啦?”哈小茜想来想去,有点沮丧,有点迷惑,还有点委屈,于是在一张纸上信手涂鸦:

    和你,只是握握手那种距离

    和你,只是喝杯茶那种关系

    麻烦你轻轻松松和我在一起

    好让我有做你朋友的勇气

    第二天,又是一个沉闷的周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午觉醒来,眼镜不见了。哈小茜慌慌张张在桌上、椅上、地上乱摸一气。

    今天早上起床,她在镜子里看见一个打回原形的人,眼皮浮肿,头发蓬乱。“奇迹还是没有延续啊!”她哀叹,把崭新的隐形眼镜盒子小心放进了抽屉深处的角落。

    “摸什么?告诉你帅哥不在。”宋颂拖长声调。

    朵朵慢条斯理擦着一副镜片:“在这里呢!”

    “给我,我要上厕所!”哈小茜恳求着。

    “你想让我替你白擦啊!”朵朵翘起脚,“要不你替我擦鞋吧。”

    “不肯?那我扔喽?”朵朵兰花指一翘,手一挥。

    “干什么?”哈小茜扑过去,揪住朵朵的袖管。

    “嘿嘿,现在没人给你撑腰了!”眼镜转移到宋颂手里,鹞子一样飞出窗外。

    “去吧,别憋着,正好撒泡尿照照你的漂亮脸蛋。”两个人笑得像疯子。

    哈小茜其实近视度盛不高,就是散光厉害,看出去,景物重叠得厉害。她摸到外边,在窗子下的冬青丛里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肚子憋得难受,她想还是先解决了内急再回来慢慢找。

    没了眼镜,哈小茜跟半个瞎子差不多,只能辨认大致的轮廓,脚下难免磕磕绊绊。

    一个女生走过来,上下打量她:“你是哈小茜?”

    哈小茜点头:“我眼镜不见了,你给我指指女厕所的门好不好?”

    “我带你去好了。”她很热心地搀起哈小茜,走到一个门口,往里一推,“进去吧。”

    “嗨,你也能站着解决?”一个粗粗的嗓音,“刷拉”,爽快的拉链声。

    “对不起!”哈小茜狼狈不堪,转身逃到隔壁,在男生的笑声中浑身打战。

    那个女生,也是路笛的爱慕者吧?

    女生何苦为难女生?

    要不是碰上林Sir,哈小茜简直不知道能不能安全摸回教室。

    问明原由后,林Sir很生气:“太不像话了,我来处理!”

    教室里风平浪静。哈小茜的桌子上,眼镜擦得干干净净,毫发未伤放在一张摊开的彩色的《明星周刊》上。

    “怎么回事?”林Sir板起‘扑克脸’,“你不是说朵朵和宋颂把它扔到外边去了吗?”

    “谁碰过她眼镜了!”这两人一脸无辜,“哈小茜梦游哦。”

    哈小茜没有出声。透过透明的镜片,她清晰地看到路笛被一个美丽女生紧紧搂住脖子,女孩嫣红的唇贴在他的脸上,看起来那么登对。

    照片里的那个漂亮男生,包装得那么光鲜,眼睛噼里啪啦放着电。看起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离她那么那么远。那一瞬间,哈小茜不敢相信,路笛真真切切地在她旁边坐过。

    “一点也没坏嘛。”林Sir在那里研究着哈小茜的眼镜。

    哈小茜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勉强笑笑:“对不起,是我看错了!”

    “她就喜欢瞎说!”朵朵很气愤地告状,“还到处宣传她怎么追到大帅哥路笛的,人家只好快点逃掉!”

    “我没有!”哈小茜气得要命,顺手把报纸翻了个面。

    “算了,”林Sir摆摆手,“反正他也不来了,有人给他办转学了!”

    “啊?”朵朵率先惨叫,“路笛再也不来了!”

    “这样也好。”哈小茜戴上眼镜,重新坐直身体,对自己说,“梦该醒了!”


不做偶像也不幸福(1)

    事情常常是这样的:你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走了,你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忘记他。可是,不知不觉你会发觉,生活中已经布满了他的痕迹,想抹也抹不掉。

    路笛已经如影随形,总是在哈小茜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像一个浪头打来,一不小心就被扑得满身满心。

    在香港一炮而红的路笛迅速火遍全国,上报纸,上刊物封面,上人物专访。哈小茜天天坐公车,每个公车站上都有路笛做的口香糖广告。他的笑容那么明亮,晃得她只能把眼睛一次次闭上。

    有一个阶段,天天8点整,路笛牵着一条可爱的小狗在电视里准时出现,深情地说:“幸福就是家人的身体都很健康;幸福就是我有一条狗,我能够和它一起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幸福就是有一个爱我的人陪我一起慢落老。”

    屏幕接着打出一句话:动物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这条公益广告,外婆百看不厌。每次都会说:“喔,我们小茜的同桌!”

    “现在不是了。”哈小茜每次都纠正一遍。

    最近她瞌睡得更加厉害了,眼睛睁着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绵绵不断地打哈欠。妈妈在电话里埋怨爸爸,“你给女儿名字起坏了,听上去就无精打采。”

    “呵呵,不如马上改名叫哈抖擞吧。”爸爸幽默了一回,末了建议给女儿吃“脑轻松”。他在广州的工作上了轨道,每个月都寄点钱回来。外婆的脸色好多了,对哈小茜和蔼多了。

    有一天,外婆主动说:“小茜,你那个同桌在电视里失踪了。”

    “喔?我也不知道。”外婆一提,哈小茜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好长时间没看见路笛的消息了,公车站上的广告,已经换了一个男孩,比路笛更壮,有点像外国人。

    哈小茜知道曝光率降低,对明星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好比股票大跌,反栈大妙。

    古柯叶打来电话:“快看这个礼拜的《明星周刊》,那种女人,我早知道路笛会和她闹翻。”

    哈小茜赶快跑到书报亭,随意一翻,报纸上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她买了一叠回去,很快整理出眉目来。

    童姐准备跟风少男明星写真集的热卖风,推出路笛的写真《笛身动人》,大走性感路线,被路笛坚拒。他在记者会上公宽示:“我不是她手里的棋子,被她任意摆布。我可以不计较报酬,可我在意我的形象。我清楚每个年龄段应该做怎样的事情。”

    童姐在记者面前很大度,表示嘶计较路笛耍小孩脾气:“我顶多像姐姐对椿听话的***一样,打几下他的小PP啦。”

    哪里是打几下小PP,简直是几招辣手。先撤了他在新电视剧里的男一号位置,广告全线换人。嘿嘿,童姐很快让路笛见识了什么叫帅哥如云,什么叫青出于蓝胜于蓝。

    最新的《明星周刊》头条言论里,路笛作为一个典型例子被一笔带过:“偶像是个保鲜职业,有点像水灵灵的新鲜蔬菜,天还没黑,就成了落市货。比如怒放以后已经开始衰败的路笛,如今赋闲在家。很不幸,他的‘花期’只有六个月。明星职业给他的唯一留念就是严重的胃疾。”

    哈小茜拨了那个久违的号码。对方不接,颂续打,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声悠长的“嘟”。路笛总算接了手机,劈头就骂:“我在打游戏,拜托别烦我好不好?!”

    等他叫嚷完,哈小茜口气软软地开了口:“我是你同桌。怎么不告而别?”

    “是你!”路笛叫了一声,“我打电话跟你告别,可接电话的老婆婆查户口一样,我赶快挂电话啦。”

    “你的胃好些了?”哈小茜因为释然而微笑。

    “好不了啦,成名的代价。《花儿怒放》里我要演一个痴情的白血病男生,导演要求我十天减掉二十斤。”

    “天,你怎么弄?”

    “不吃饭,光喝牛奶和水。全身包不透气的保鲜膜,在桑拿浴室里蒸汗。”

    “残酷!”

    “晕过去好几回。你不觉得我扮那个角色生动透了?”路笛居然还笑得出。

    “怪不得电影院里差点成了泪水的海洋。我真后悔我睡着了,看都没看你演得好辛苦的电影。”

    “做偶像不幸福。”路笛悲观极了,“不做偶像也不幸福!”

    “你还想演电影?”哈小茜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

    “我被封杀了。”路笛语气消沉,“我没戏了!我完了,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那么爱演戏。”

    没想到不久,童姐竟然主动放下姿态和路笛握手言和了。那几个新人出师不利、纷纷落马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公司和许多媒体三天里都收到了一份特殊的联名信,来自近千个女生影迷,标题叫《路笛复出请愿大联盟》。

    联名信上,无数女孩的名字排列在一起,各种色彩、各种笔迹,显得奇特、美丽和壮观。她们以空前团结和热烈的姿态,表达着一个共同的心声:期待路笛的复出和新片。

    《明星周刊》头条刊出重磅新闻:

    路笛复出呼声惊人!《路笛复出请愿大联盟》,简直是一份关于明星路笛缜密而翔实的专题论文,“粉丝”们很专业、很有条理、也极有说服力地列举热爱路笛的N个主打理由,认为路笛的独特无人能够取代,他的退出使国内的偶像剧一时星光暗淡。粉丝们在短时间里作出快速、自发、强大的反应,这在演艺界闻所未闻。它证明了偶像的深入人心,也证明了本土帅哥路笛的超人气和不凡号召力。而这一切都注定了路笛绝不是一颗流星,他会有一个更强劲的反弹……

    路笛复出了。令他开心的是,这回他可以自己做主挑选剧本。路笛就这样演出了有生以来最过瘾的一个角色:专门把弱小的女生从忧伤中拯救出来的天使。新片定在浪漫的情人节公映。各大音像店告急,路笛白衣胜雪、纯净微笑着的招贴画,几乎被影迷们买光了,这部新片呈现未映先红的态势。


不做偶像也不幸福(2)

    最为路笛感到高兴的人大概就是哈小茜了。

    “等着看你的新电影,我保证不打瞌睡!”她发过去一条短信,路笛没有回音。

    报纸上说,路笛的新片《天使梦见幸福》近日将作小范围试映,邀请记者和部分路笛的影迷率先观摩。

    “给他打电话!”看到这个消息,古柯叶兴奋极了,“他肯定邀请我们!”

    哈小茜满怀喜悦,拨通了那个久违的电话。

    “喂?”传来的却是陌生的声音。

    “我……我找路笛。”

    “是联络新片发布吧?请问哪家媒体,我是路笛的助手。”

    迟疑了一会儿,哈小茜说:“我是他的同桌。能告诉我路笛现在的联系电话吗?”

    “对不起!”声音又干又硬,“无可奉告。”

    哈小茜慢慢放下电话。

    “看我怎么收拾他!”古柯叶跳起来有三尺高,“他凭什么又高高在上不理人了?”

    中馨广场的透明演播室里,佩妮站起来和路笛握手:“谢谢你接受我的采访……”

    外面看热闹的人群突然乱起来,一个瘦高结实的女孩子拨开人群,冲破保安的阻拦,敲着玻璃墙气愤地喊叫着:“路笛滚出来!滚出来路笛!”

    玻璃幕墙是隔音的,可是路笛还是看见了古柯叶。她闹腾的动静实在太大。他请助手带她进来。

    “你怎么来这里了?”他很意外。

    “来让你知道是谁为你创造了今天的奇迹!”

    “是我的‘粉丝’啊!刚才我在节目里说,我会永远珍藏那封一千多个女孩书写的热烈文字。”

    古柯叶冷笑:“你以为一千多个女生会自动乖乖地排着队在请愿联盟上签名吗?好,我告诉你,如果有一个人能让啊哈这样的超级瞌睡包几天几夜不睡觉,那个人就是你!”

    “我?!”路笛吓一跳的样子。

    “你不知道她有多难!学校里的那些女生你是知道的,她们被朵朵串通,没有一个人给她签。她只好发疯一样跑到别的学校,只要组织观看过《花儿怒放》的学校她都去跑。她举着电影的海报,上面写着口号:‘喜欢路笛吗?喜欢路笛就为他做些什么吧。’市三女中的门房不让她进,她守在门口一个下午,抓住一个问一个。我都不敢这样做。啊哈的脸皮胰我薄十倍,可是她豁出去了呀,还逃了几天的课。这辈子她没逃过课。

    “你以为那么感人又有水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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