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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魅影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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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就这么沉默着,堂屋里面的空气放佛已经凝固,连煤油灯的火苗都凝固了,灯芯偶尔发出的“啪嗒”声异常清晰。
“你们也用不着瞒我了,这么多年,我们得不到巧云一点音信,她八成是出事了,——我在梦中见过她好几次,她跟我说,她永远都回不来了。”老人眼睛看不见了,可心里跟明镜似的。
既然老人自己把窗户纸戳破了,那就没有好顾忌的了。
“娘,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难过。”
“巧云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为了这个家,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委屈。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讨生活,她容易吗?我的乖孙女啊!”老人哽咽起来。
“公安同志,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年,巧云在外面到底做什么营生,谁会害她呢?”锁住拭了一下眼角上的泪。
“你这个做爹的好糊涂啊!分那么多作甚,你赶快到大泽县去把王萍孙女领回来。在外面,她就是孤魂野鬼,回来就用不着再在外面游荡了。就埋在他爷爷的坟墓旁,他活着的时候,一天要念叨巧云十八遍。”
“婶子说的对,啥也别问了,先把巧云领回来,其它的事情交给公安同志处理。”
“锁住,你明天就带几个人到大泽县去。”老人道。
“知道了,明天我就去。”
第五十九章 血汗钱匣中收藏 虽贫穷良知仍在
李云帆从包里面拿出六沓钱,放在桌子上:“这是帮裴巧云赎身的姜毓才让我转交给你们的六百块钱,你们用这笔钱安排裴巧云的后事,至于你们什么时候到大泽县去,等我们把案子了结以后,我们会派车子来接你们,然后用汽车把裴巧云的尸骸送到刘家村来。
“这——这钱,我们不能要。”裴巧云的父亲拿起钱塞到李云帆的手上。
“这是姜毓才的一点心意,他是一个不错的人,他和裴巧云分开的时候,丢给裴巧云一笔钱,还把南山镇的祖宅给了裴巧云。”李云帆第二次将钱放在桌子上。
“巧云寄回来的钱,我们一直没有动过一分钱,孩子在外面挣钱不容易,我们想攒着,等将来她嫁人的时候,给她做陪嫁。”
裴巧云的父亲走进里屋,不一会,他走出里屋,手上拿着一个小匣子,他把匣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木匣子的盖子,匣子里面有若干沓纸币,不是人民币,是解放前用的纸币。
李云帆拿起一沓纸币翻了翻,里面有四种纸币,笔者只交代两种,第一种,上方正中有“中央银行”四个字,正中有一个孙中山头像,头像两边有三个字,都是“一万元”,纸币上的字和现在的书写顺序相反,“一万元”是繁体字;第二种,纸币上方正中方有“中华民国”四个字,纸币左边是孙中山头像,右边有“一百元”四个字,“华”和“一百元”是繁体字。
木匣子里面还有若干枚银元,里面竟然有和同志们在辜望弟正屋密室下面发现的四枚银元一模一样的银元。在李云帆的脑海里面,裴巧云遇害的背景越来越明晰,而辜望弟失踪案的背景也逐渐清楚起来。
事实证明,姜毓才多虑了,裴巧云之所以不回刘家村,主要是不想让家人难堪。
虽然很穷,但亲人还没有迷失做人的本分和良知,血浓于水啊!
第一个问题已经解决,现在该提到第二个问题了。
乐海风开了一个头:“老三,巧云寄钱回来,她有没有给你们写过信呢?”
“有啊,巧云寄过一封信。”
“大爷,您能拿给我们看看吗?”
“请等一下。”锁柱走进西屋,大家听到了开抽屉的声音,不一会,巧云的父亲拿着一个信封走了出来。
李云帆接过信封,在信封的反面有一个邮戳,邮戳上的日期是49年8月17日,信寄出的地点是大泽,这个时间和裴巧云遇害的时间是吻合的,这也就是说,这封信是在裴巧云遇害之前写的。
信封里面有一张信纸,李云帆先看了看信纸下方的时间:49年8月16日。落款是女儿巧云。下面还有一行字:“问爷爷奶奶好,祝二老健康长寿。”
第六十章 辛酸泪字里行间 卞一鸣思考成熟
信的抬头是,爹、娘如见:
信的内容很简单:女儿一切都很好,切勿牵挂,寄回去的钱不要舍不得花,钱虽然不多,但这是女儿的一片孝心。弟弟妹妹都还小,父母有操不完的心,二老千万要保重身体,二老身体好,女儿在外面方能心安,也有个奔头。爷爷奶奶,娘要多费心,他们已经老了,我很怀念奶奶那温暖的被窝。就此搁笔,不孝女儿巧云。
读罢裴巧云写给父母的家书,李云帆的心里十分酸楚。
离开裴家之前,李云帆向裴家人借了几张纸币和几枚银元,裴家人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李云帆写了一张借条,裴巧云的父亲拿起借条就想撕掉,被李云帆抓住了双手:“大爷,借条是一定要写的,这是我们的规矩。案子了结以后,我们会无数归还。”
关于裴巧云的尸骸运回刘家村的事情,裴家人同意李云帆的安排。
离开裴家的时候,时间是十点零五分。裴巧云的父亲和瞎眼的奶奶坚持要把同志们送到村口。李云帆明白老人的意思。那是一种依依不舍的感情,对同志们的依依不舍,就是对孙女巧云的不舍,李云帆的心在颤抖。
十一点钟左右,三个人回到了宣城。
李云帆一行到南京和安徽亳州,郑峰他们也没有闲着,二十六号的早晨,郑峰、王萍和卞一鸣将李云帆一行送到镇口,在回118号的路上,卞一鸣跟郑峰谈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卞一鸣昨天夜里思考的结果,主动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对卞一鸣来讲还是第一次,这说明他的思考是比较成熟的。郑峰就是这么想的。
“卞一鸣,你是不是在思考辜望弟的身份问题?”其实,郑峰也在考虑同样的问题。
“郑局长,现在,辜望弟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失踪者,她还可能和姜太太的遇害有关系。”
“是这样,辜望弟已经有了双重身份。”
“所以,弄清楚辜望弟的身份已经成了侦破‘71。6。17’失踪案的关键。”
“卞一鸣,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郑局长,在“71。6。17”案的卷宗里面,有辜文杰关于勤将方言的描述,他对母亲的籍贯持怀疑态度,他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对母亲的发音应该是很熟悉的,尽管他说母亲的发音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但寻觅到一点发音的特点,应该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你是不是想从方言上寻找突破口?”
“周师傅的儿子彬经常为辜望弟写信,辜望弟口述,周彬笔录,周彬既然能代辜望弟写信,他应该对辜望弟的发音有比较直接的感受。”
“郑局长,卞一鸣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用应该找周彬好好谈一谈。”王萍道。
第六十一章 一行人前往学校 周老师也有疑惑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周师傅。”
三个人大步流星,穿过东街,进入后街。“
周师傅正坐在店铺里面给做好的伞上桐油。门半掩着。
卞一鸣破门而入,郑峰和王萍紧随其后。
“郑局长,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周师傅,你儿子周彬在什么地方?”
“周斌在南山镇附近的一所小学当代课教师——他现在在学校。”
“您能陪我走一趟吗?”
“走。”周师傅放在手上的活,盖好桐油的盖子,朝院子后面喊了一声“孩子他娘,我出去有点事情。”然后带上店铺的门。
大家在周师傅的带领下,步行到周彬所在的学校——东山公社中心小学。
南山镇坐落在南山脚下,这里其实是一个缓坡,地势相对于平原地区要高一些。
从大泽县城出发,汽车开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边进入丘陵地区,再行驶半个小时的或高或低,很不平坦的山路,才能到达南山镇,东山公社中心小学就在平原和丘陵的交界处,从县城到南山镇,汽车必须要经过东山镇中心小学。
汽车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颠簸了二十几分钟,透过树林的空挡,大家顺着周师傅手指的方向,终于看见了一所学校的大门,在大门的右侧墙垛上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东山镇中心小学”。
一分钟以后,汽车停在距离学校大门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从大路到学校的大门之间,是一条比较窄的路,路两边是树林,汽车没法开过去。
学校的大铁门敞开着,没有传达室。
三个人跟在周保国的身后走进大门。
学校里面正在上课,校园里面一片寂静。
学校一共有四排房子,中间有一条用砖块铺的路。
周师傅沿着砖块路,走到路右边第二排最东边一间屋子跟前,屋子的门口钉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老师办公室”三个字。
从办公室里面走出一个二十几岁的女教师:“周大伯,您是找周彬吗?”
“王老师,我们找周彬有点事。”
“你们到里面坐,我去叫周彬。”
郑峰拦住了王老师:“我们在办公室等一下,等他下课以后再说。”
“那哪成啊!刚上课没一会,我去顶一下,让他过来就是了。”王老师扭头朝外走去。
一分钟以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走进办公室:“爹,你怎么来了?”
“快坐下,这位是地区公安局的郑局长,他们是为文杰他娘失踪的案子来的。他们想找你谈谈。”周师傅道。
“我娘经常在我跟前念叨辜婶的事情。”周彬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郑峰的对面,“我也觉得辜婶一定是出事了。“
第六十二章 辜望弟非发灰音 赵老师发音相似
王萍掏出记录本,拧开钢笔。
周彬道:“公安同志,不知道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周老师,听说你过去经常帮辜望弟写信。”
“是的,每次给文杰哥回信都是我写的。每次文杰哥来信也是我给婶子念。”
“你还能记得回信的内容吗?”
“都是一些宽慰和关心的话,比如‘我身体非常好,不要挂念,你要多穿衣服,不要受凉,饭要吃饱,不要挑食,不要吃得太快’,文杰哥有挑食的毛病,他喜欢吃荤菜,不喜欢吃蔬菜。还有什么‘学习不要太辛苦,太费脑子’。每次回信,大部分都是这些内容。”
“她的发音有没有特别的地方——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明显的方言特点。”
“她说话和我们学校的赵老师有相似的地方。过去,我不知道,也没有特别留意,我到这里来当代课教师以后,才有了比较和参照。”
“辜望弟说话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有一个发音比较特别,非常的‘非”,费脑子的‘费’她会发出‘灰’的音,虽然她想尽力把这个音发准了,但纠正后的音,和‘灰’差不了多少。”
这个特点非常明显,具有明显的方言特征。
“赵老师是什么地方的人?”
“我刚来没有几天,不知道赵老师是什么地方的人。他在上课,我去叫他。”
“还有多长时间下课?”
周彬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三点二十下课。”
郑峰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三点零九分:“这样吧!我们等下课吧!”
“铛——铛——铛——”下课的铃声响了。
一眨眼的功夫,教室里面的学生全冲了出来,
不一会,几个老师拿着教材和备课笔记走进办公室。
周彬迎了上去:“赵老师,这几位公安同志正在等你。”
“公安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赵老师,能找一个地方说话吗?”郑峰径直走到赵老师跟前。
“那就到我的宿舍吧!请跟我来——请——”
大家跟在赵老师的后面,走出办公室。
赵老师的宿舍在路西边第二排最西边一间。
屋子里面有三张床。赵老师和周彬招呼大家在床边坐下。
“周彬,他们是?”赵老师和周彬并排坐在床边,赵老师有点拘谨,也有点紧张。
“赵老师,这位是地区公安局的郑局长,他们是为南山镇一个案子来的。”
“南山镇的案子,和我有关系吗?”
“赵老师,我们只是想请教您一件事。”
“请说吧!你们想问什么?”
“赵老师,敢问您是什么地方的人?”
“我是浇北县人。”
第六十三章 郑局长成竹在胸 包大伟有心之人
浇北县属于勤将地区,在偏远的东部,濒临大海,距离勤将市有两百公里的路程;而大泽县在泗水县的西边,距离勤将市也有两百多里的路程,南山镇又地处西部的丘陵地区,这里交通很不方便,所以比较闭塞。二十几年前,辜望弟选择在南山镇落脚,目的一定是为了隐藏起自己的形迹。如果辜望弟果真是溉北县生人的话,那么,南山镇是不可能有人认识她的。
“赵老师,是这样的,一九七一年,在南山镇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失踪案,我之所以说离奇,是因为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当事人是什么地方的人。”做一些必要的说明是必要的,这样可以避免对方产生误解。和赵老师的见面太过唐突,“我们现在就是要弄清楚此人的来龙去脉。”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听明白了。”
“当事人过去经常让周彬帮她写信,周彬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点方言。”
“可不是吗?辜婶的口音,在某些地方和您有相同地方。”周彬望着赵老师道。
“你这样一说,我就更明白了。郑局长,我这么跟您说吧!我们浇北人说话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那就是‘f’和‘h’分不清。”
“郑局长,赵老师是教语文的。”周彬道。
“我在淮安师范读书的时候,老师曾经带我们一起研究过勤将地区的方言。‘f’和‘h’不分是溉北方言最突出的特点。”
“谢谢您,您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周老师,也谢谢你。”
郑峰和李云帆本来准备再找辜文杰做深入的了解,现在已经用不着了。
三点五十分,郑峰一行告别赵、周两位老师。
在回南山镇的路上,郑峰想好了下一步棋,派卞一鸣和王萍到浇北县去寻觅辜望弟的踪迹,辜望弟的社会关系不会简单到只剩下已故的父母吧?既然辜望弟不是勤将人,她为什么要说自己的父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勤将人呢?
就这个问题,三个人在汽车上有一段对话。
这段对话是由卞一鸣的问题开始的。
“郑局长,辜望弟会不会是她搬到南山镇以后起的名字呢?”
“卞一鸣,你这个问题提得好,确实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我也这么认为。”王萍道。
“为什么?”卞一鸣有些不解。
“王萍,你说吧!”郑峰道。
“‘望弟’,在农村地区,女孩子用这种名字的有很多,和‘望弟’的意思差不多的名字,还有什么‘招娣’、‘招弟’、‘待弟’‘完花’等,不一而足,其内涵无非是不要再生女儿了,招几个弟弟来吧!依我看,辜望弟这个名字应该是原来的名字。这个名字有历史和传统的影子,如果换名字的话,随便什么名字,都比这个名字强。”
第六十四章 辜望弟应为原名 郑局长拨打电话
“即使辜望弟改名换姓,我们也不用担心。”郑峰继续道。
“为什么?”王萍有点迷惑。
“辜望弟不是有照片吗?”卞一鸣道。
王萍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档案袋里面有几张辜望弟母子俩的照片。”
“幸亏包大伟留下了这几张照片,如果放在屋子里面,这些照片可能已经不在了。不过——”李云帆欲言又止。
“郑局长,你想说什么?”
“凭几张照片寻找辜望弟,工作量是很大的,溉北县地形狭长,你们要走很多路啊!所以,你们得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这件事情要是放到现在,那就简单多了,通过户籍资料和警务平台很快就能找到当事人,可那年月,很多地方的户籍管理是很混乱的。
“到溉北县以后,你们直接找邬局长,让各公社的派出所协助你们查找辜望弟,根据辜望弟的经济状况,她在原籍应该不是无声无息的平头百姓。应该有人能认出她来。”
“但愿辜望弟没有换名字,这样,我们找起来就方便多了,郑局长,户籍资料应该有吧!”
“应该有。不管到哪里,你们先查户籍资料,如果查不到,就用笨办法,带着照片到下面去跑。你们也不要着急,悠着点,我在南山镇继续寻觅神秘男人的踪迹。”郑峰道。
“不知道李局长他们怎么样了?”
三个人都对李云帆等人的南京之行充满了期待。
当天下午五点钟,卞一鸣和王萍驱车就出发了。
郑峰送走了卞一鸣和王萍之后,去了邮局,邮局就在东街的菜市场附近,邮局里面有一部电话,郑峰拨通了溉北县公安局邬局长的电话。
“喂,是邬局长吗?”
“我是邬鹏程,请问您是?”
“我是郑峰。”
“是郑局长啊!您有什么指示吗?”
“你跟我客气什么?邬局长,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您请说。”
“我派两位同志到你们县去调查一个人,他们人生地不熟,我让他们去找你。”
“我明白了,我们一定大力协助,您就放心吧!唉,郑局长,你们要调查的人是谁?”
“一个叫辜望弟的女人。”
“这个人的名字怎么写,您先跟我说说,我派人先查起来。”邬鹏程的积极性还是很高的。
“你听清楚了,辜负的‘辜’,希望的‘望’,兄弟的‘弟’,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我现在就去安排,郑局长,两位同志已经出发了吗?”
“刚刚出发。给你添麻烦了,邬局长。”
“嗨,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拜托。”
“行,我明白了。再见。”
第六十五章 郑局长再访柴家 冯老二行踪有迹
回到118号,郑峰一个人坐在堂屋里面看有关材料,他在想神秘男人的事情。案子的线索,有显性的线索,也有隐性的线索,在泗水县“61。7。17”案的刑侦过程中,卞一鸣就是从原始档案里面读出了隐性线索,从而发现了花长云的狐狸尾巴。
很快,郑峰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三个人看到神秘男人的时间,不是在夏天,就是在冬天,柴老太太也说神秘男人住一阵子,离开一阵子。如果神秘男人住一阵子的时间也是在夏天和冬天的话,那么,至少能反映出神秘男人的职业特点。想到这里,郑峰走出院门,向派出所走去。
朱所长正蹲在办公室的门口擦自行车。
“郑局长,您走的这么急,有什么事情吗?”
“朱所长,你领我到瞎子沟村柴家去一趟。”
朱所长二话没说,用一块稍微干净的布胡乱擦了一下手,推着自行车就往门口走。
瞎子沟村在净月庵的附近,从南山镇到净月庵是可以骑自行车的。
路高低不平,车子有些颠簸。
郑峰坐在自行车的车后座上,一言不发,他在想问题——还是刚才的问题,从郑峰突然决定去找朱所长的举动来看,多少有那么一点冲动,有冲动是好事,冲动是由某种情绪支撑的,这种情绪可能是灵感,也可能是某种判断,还可能是一种呼之欲出的结论。
路过净月庵山门前的时候,夜色已现。净月庵,庵门紧闭,十几只说不上名字的鸟在净月庵的上空盘旋着,净月庵中,古木参天,树冠如盖。
进入瞎子沟时,夜幕已经降临,路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自行车是不能骑了,两个人步行进村,穿过两个不大的村子,进入一个山坳。
山坳里面住着两户人家,朱所长在东边一户的院门前停了下来。
朱所长将自行车靠在一棵老槐树的树干上。
朱所长敲了两次门,才把院门叫开,开门的正是柴老太太。
“大娘,我们又来了。”
老人上前一步,朝朱所长仔细打量了一会,她大概认出了朱所长:“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大娘,我们想跟您打听一点事情。”郑峰慢声低语道。
“你们想打听什么?”
“曾经住在您家的冯姓男人,他是不是住一阵子,离开一阵子?”
“对啊!”
“请问大娘,他一般是在什么时候来住呢?”
“不是天热的时候,就是天冷的时候。”
老人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是夏天还是冬天,但和郑峰的判断是很接近的。
天热的时候,肯定是夏天,天冷的时候就不一定是冬天的,深秋和初春有时候也是很冷的。
“天冷的时候,是不是在过年前后呢?”
“对啊!不在春节前,就在春节后。”
第六十六章 郑局长思路顿开 寒暑假教师才有
朱所长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他不知道郑峰的潜台词是什么。
“除了夏天和冬天,他其它的时候来不来呢?”
“其它时候,他没有来过。”
两个人告别柴老太太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郑峰显得非常兴奋,而朱所长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家能猜出郑峰兴奋的原因吗?
郑峰从神秘男人出现在南山镇的时间得出一个基本的判断:“神秘男人有可能是一个教师,因为只有教师才有暑假和寒假这两个完整的时间段。
回到南山镇,郑峰顾不上吃饭,直接和朱所长去了邮局。
邮局已经关门。
“郑局长,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喊小龚。”
“朱所长,算了吧,我们明天早上再来吧。”
“没事,我去去就来。”
“有多远?”
“就在你们住的巷子里面,小龚的老婆就是马巧慧。”
前面,我们好像做过一点交代——可见,有些叙述并不是闲笔。
十分钟左右的样子,郑峰听到了自行车的铃铛声。自行车出现在转弯处,一分钟以后,一个人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他就是马巧慧的丈夫小龚。
听了下面的通话,我们就知道郑峰究竟在想什么了。
小龚打开门锁,推开门。
郑峰冲到电话机跟前。
电话那头无人接听。
此时,邬局长可能不在公安局了,值班的人可能去吃饭了。
郑峰耐着性子拨了四次,总算听到了声音:“喂,你找谁?”
“请问你是谁?”
“我是值班的。”
“我是地区公安局的郑峰,请问,邬局长在吗?”
“郑局长,他陪大泽县的客人吃饭去了。”
“请你叫他一声,可以吗?”
“您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吃饭的地方远不远?”
“不远,就在我们公安局的附近。”
“行,你现在就去叫邬局长,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他谈。”
**分钟的样子,电话里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喂,是郑局长吗?”
“邬局长,我是郑峰。”
“郑局长,您有什么要交代的?”
“让卞一鸣他们在你们溉北县的教师中查一查四十八岁到五十五岁之间的男性,咽喉上有像西瓜子或者南瓜子一样的黑痣。”
“小卞和小王同志就在跟前。”
“行,你让卞一鸣接电话。”
“郑局长,我是卞一鸣。”
“卞一鸣,你们在调查辜望弟的同时,调查一下,看全县的教师中,有没有咽喉上有像西瓜子或者南瓜子一样黑痣的人,年龄在四十八到五十五岁之间。”
第六十七章 郑局长移师溉北 查来龙重中之重
“郑局长,您是根据什么想到这个的呢?”卞一鸣道。
“神秘男人出现在南山镇的时间是夏天和春节前后。”
“太好了,郑局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你把电话给邬局长。”
“郑局长,我听着呢。”
“邬局长,这件事情,必须由你出面。”
“您就放心吧!我明天就去找教育局的李局长——不等明天了,我吃过晚饭以后就到李局长家去。”
“邬局长,你用不着这么急,明天再找李局长不迟,这件事就交代给你了,务必把此人给我找出来。”
“郑局长,你就瞧好吧!只要他是咱们溉北县的人,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回到后街118号的时候,时间是八点零五分,马师傅正在等待郑峰的回来,郑峰非常歉意,马师傅必须等郑峰吃过饭以后,收拾好碗筷,才能离开。
饭菜放在蒸笼里面,因为时间太久,天又太冷,饭菜已经不怎么热了,马师傅又在灶膛里面烧了几把柴禾。
吃过饭以后,郑峰挽留马师傅住下,但马师傅坚持要回去。后来,郑峰听朱所长说,马师傅的老婆一直瘫痪在床,他回去是要照顾老伴。他家里面人口多,劳力少,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郑峰长期从事刑侦工作,和老百姓接触的比较多,无论是龙华寺凶杀案中的车大娘,还是花家村溺水案中的段高山,还是本案中的付清河与马师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日子虽然过得很苦,但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能坚守做人的本分和良知,他们虽然很普通,有时候,还有那么一点猥琐,但他们从来没有丢掉做人的尊严,生活很艰难,但心安理得。历史的车轮之所以能继续向前走,靠的恐怕就是这些人吧!
十一月二十八号的上午九点钟左右,李云帆、谭科长和包大伟回到了南山镇。稍事休息之后,四个踏上了去溉北县的路。昨天晚上,和邬局长、卞一鸣通完电话以后,郑峰已经想好了,眼下,刑侦工作的重点应该转移到溉北县,他之所以没有马上动身,就是在等李云帆他们。
听了李云帆的汇报之后,郑峰沉思良久。
李云帆等人的南京和亳州之行,在整个案子中没有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但作为刑侦工作的一个环节来讲,是必要的,水井里面的尸骸最终被确定为裴巧云,从姜太太到裴巧云,虽然只是名称上的微小变化,但这里面包含同志们多少艰辛的努力,更重要的是,裴巧云失踪遇害的背景也逐渐清晰起来,虽然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但一个基本的轮廓线已经呈现在大家的脑海里面。
就是因为听了李云帆的汇报之后,郑峰才决定亲自到溉北县去一趟。
第六十八章 半路上大雨突至 石子路坑坑洼洼
眼下,查清楚辜望弟的真实身份,已经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当然,这里面也包括查清神秘男人的真实身份。
半路上,四个人在一个叫做五敦的小镇歇了一下脚,一人吃了一碗面条,啃了两个馒头。也许有人会说,郑峰他们的饭量怎么这么大啊!让您见笑了,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外出办案子,可不是什么肥差,既能弄一点差旅费,还能油油嘴、润润肠子,用国家的钱,那多爽啊!那时候,经费非常有限,大家的肚子里面没有什么油水,工作强度又很大,全指望吃饱肚子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肚子,就没有力气办案子。
下午一点钟左右,汽车驶进了溉北县公安局的大门。
郑峰刚熄火,从远处过来一个人。
此人是跑着来的,他跑到同志们跟前的时候,气喘吁吁:“郑局长,您——您怎么亲——亲自来了?”
“你是?”
“我是蔡大明,是邬局长的秘书。邬局长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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