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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的歌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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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不要开门
我的话她听到了,但是已经晚了。门打开了,一个老男人的身体径直地倒了进来,将玛洛儿压倒在地上。我清晰地看见男人的后心处插着一根短箭
啊
玛洛儿看见尸体尖声叫了出来。到底是小女孩,相信就算真的遇到了危险,她也不一定敢扣动扳机
玛洛儿,快关上门过来
这句话她也听到了,但是也晚了。门在关上的一霎那被一只黑色的皮鞋垫在门框的前面。随后一个人用力地推开大门,玛洛儿被门狠狠地撞了一记。那人我认识,是提琴手,想不到他会亲自出马
玛洛儿,把枪丢过来
这是我的底线了,想不到我也会有想别人要枪的时候。但是我的决心并没有得到验证。只见提琴手听到我的话,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子从他的袖口里滑出,之后随意地一掷,正好插在玛洛儿拿枪的右手背上
啊
又是一声尖叫。我知道如果我再对玛洛儿说话,很可能就会直接导致她丧命。没办法,只能靠我自己了。我本想偷偷地将手插在口袋里,好用行动电话报警。可没想到我刚刚有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对方的袖子里就又滑出了一把刀,像是在提醒我,我按键的速度绝对不会比他的刀快
提琴手没有再动,我也不敢再说话,两个人的目光直对,像是要把空气也凝固了一般。此时我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房间里传来斯雷普纳微弱的呼吸声
你要做什么
我首先开口了,因为气氛实在是太凝重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支持不住而导致心理的崩溃。目前我是唯一一个有资本和对方谈条件的人,我们三个人是否可以活命,全在我的一张嘴上了
啊,上帝保佑。终于是你先说话了。其实我也不想站在门口,你知道,有风,我老人家的膝盖会痛
好,进来坐,要不要喝杯茶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本来并不指望你会这么热情的。不过请等一等,我还有个孩子在外面呢
孩子
对,我的孩子,你认识的,我带他进来
说完,提琴手笑着弯下腰拾起玛洛儿的手枪,一边将卸出的弹夹丢出窗外,一边对我说
我最讨厌这东西了,上帝知道,我这辈子从来没用过这玩艺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不敢贸然跑过去把门重新关上。果然,不到十秒钟,我就听到门外有动静了。只见提琴手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的人使我大吃一惊。是复雷戈,他的手自然地放在两个椅把手上,可我看得出那已经不能使用了,手指已经有些畏缩,且变成了难看的黄灰色。他会出现在这里,证明泽多已经不在本家古堡了,是逃跑了,还是被俘虏后带到了别的什么地方。以他们的实力和一贯做事的手法来看,后者的可能性居多,这次真的是没人能救我了
怎么了,这么长时间不见,竟然不和老朋友打个招呼
提琴手还是一脸的假笑
我和他不是朋友,他曾经差一点要了我的命
是吗?那太可惜了
我真的猜不出来,他可惜的是我们不能做朋友,还是当时复雷戈没有能杀死我。而我更加在意的是,复雷戈进门口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卧室的方向
你不介意请我们进去坐吧,还有,不是说有茶喝的吗
我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卧室里的斯雷普纳,所以也就没有阻拦的必要
可以,两位要喝什么
奶茶就可以,两倍糖不要放毒药,谢谢
还是我来吧,刘先生并不熟悉这个房子。
玛洛儿一边说一边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右手还在滴血。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的手很脏,我是有洁癖的人。
提琴手走过去,用口袋里的手帕帮玛洛儿包扎,我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个疯子。
我端了两杯奶茶走进卧室。眼前的景象是只能从电影里看到的,提琴手坐在墙边的椅子上,复雷戈就在他旁边,眼睛一定没有离开过瘫在病床上的斯雷普纳,玛洛儿被绑在提琴手对面的衣架上,嘴里还塞着一块手帕。我不知道是否在我准备茶水的时候,玛洛儿说了什么让他们不高兴的话,才会落得如此待遇。
我将奶茶放在提琴手旁边的小茶几上。他没有任何怀疑地端起来呷了一口,早知如此,我是应该下点迷药什么的,只可惜为时已晚,况且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放在哪里。
谢谢,很美味,我很多年没喝过这么好喝的奶茶了。你知道,在酒吧潜伏的日子并不好过,我每天都要用劣质的威士忌把自己灌醉。
彼特是不是你杀的?
复雷戈听到这句话终于把头转向我这边了,好像整个屋子里除了提琴手以外,所有人都被我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喝住了。
不错,是我杀的,包括格里,也是我杀的。
那么琳恩,桑普,肖本娜,辛蒂,这些人的死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他将奶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之后对我笑着说:
年轻人,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如果我说这些人的死与我毫无干系,那真的是我在说谎,不过我可以保证,我没有亲自杀死他们。
强词夺理。
我的声音很平静,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显得激动。我知道目前能活着离开这里已属不易,所以害怕已经是一个没有意义的心理活动了。
好,你很有大将之风。可惜你是一个中国人,不然我一定会感动你。
即使我是英国人,也不会被你的谎言所骗。
是么?
开门见山吧,你要的东西在我手里,只要你能告诉我整个事情的目的,并且答应放过我们三个人,我可以把东西交给你。
听了我的话,他大声地笑了。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一遍,请你记住,我没有满足将死之人好奇心的习惯。
虽然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他的这句话还是有些令我毛骨悚然。在他看来,杀掉一个人好像并不用下什么决心。从他飞刺玛洛儿的那一刀就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没有怜悯和挣扎,一切都好像是比日常工作还要平常。
好吧,那么我也告诉你,我同样也没有在临死前满足别人欲求的习惯。东西恐怕要随我的死而烟消云散了。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
他的表情变了,变得阴沉而可怕,就好像是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人敢和他谈条件一样。
没错,你可以不接受,损失的不仅仅是我。
好吧,我要先看看你的那些东西是不是我想要的。
很好,这句话对我来说很有用处。“我的那些东西”,这说明了他还没有掌握除了月牙蓝宝石之外的一切条件。但是我该怎么回答,我还不能将月牙蓝宝石交给他看,这是我最后的一张王牌,如果轻易暴露了,而他的话又正好是个陷阱的话,那么我将无法摆脱死在这里的命运。
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你们千辛万苦在寻找的东西。
是么?可惜我不会相信你。因为不用你说话,我也能从那个病秧子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我说的没错吧,斯雷普纳先生?
听到他的话,我才分神去瞄了一眼斯雷普纳,他已经是半靠在床板上,应该是有人搬动过他,很显然这次搬动令他很不舒服,他正喘着粗气,而且歪着脖子,好像已经承受不起头部的重量一般。
你的手里到底有多少东西,你想要什么?
对不起,第一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但是第二个问题我很乐意告知。我要你父亲手里的黄宝石。
黄宝石?这么说他们并没有找到,黄宝石竟然不在本家古堡。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了桑普的尸体,发现并没有黄宝石,所以才会来找斯雷普纳索要。但是斯雷普纳的手里应该也没有,他之前说过的,况且他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刻对我说谎。
好,我的条件和刘先生一样,你放了他们两个,我交出黄宝石,并答应帮你打开箱子。
不愧是莱布德斯家族的正统继承人,这个时候竟然会先考虑别人的安慰,真是伟大啊。但可惜你们没有筹码和我谈条件了,既然你承认拿着黄宝石,那么我将你们全部杀死在慢慢找也一样。
说完,就只见他从大衣内侧拿出一支短箭和一把小提琴的琴弓。就是这东西了,杀死彼特和格里的凶器,想不到竟然是用小提琴的琴弓射出来的。短箭已经对准斯雷普纳了,我知道如果我不做点什么,他肯定会立即丧命。
慢着!我有话说!
“嗖”的一声,短箭被射出去了,但不是向着斯雷普纳的。只听见“啊”的一声闷哼,短箭立刻出现在玛洛的左肩上。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冒出,我知道中间的位置是在锁骨上,那种疼痛绝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
你干什么?
没什么,你发什么火?我忘了告诉你,我最不喜欢做事情的时候有人打断我,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算是给你的警告。
你这种人,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替你卖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你现在应该祈祷你将要说的话我会很感兴趣,不然下一个中箭者就是你了。
苏在哪里
“嗖”的一声,另一只箭射出,打在玛洛儿的另一根锁骨上。这次的反应不算很大,玛洛儿象是已经放弃了抵抗。她认命了,但是我没有,因为提琴手的下一句话,我再一次地看到了破绽
别说废话,我怎么知道那个婊子在什么地方
这句话激怒了他,或许他认为我耽误了他的时间。但这些都不重要了,玛洛儿并不会白白地受到折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刚进门的时候,他称复雷戈为孩子,那么如果苏也是他的手下,他自然不会用“婊子”的称呼来对待她。不管苏是背叛了他,还是根本就不为其所用,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都没有从苏的手里接管鸢尾花箱。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让我多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筹码。
我定了定神,笑了几声之后说道:
看来这故事的主角你是当不上了,如果我再看见有一支箭出现的话,那么你这辈子都别想看到鸢尾花箱。
我预想的效果应验了,提琴手表现出了复杂的表情,我知道他此时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但却不能下手。就像是一个饥饿到快要死掉的人面对着一堆染有剧毒的面包。
箱子在你手里?
几个字从他的嘴角挤出来,听这语气我知道他大抵上算是被我治服了。我慢慢地摊开两只手说:
你看见了,不在我手里,它在一个及其安全的地方,安全到只要我一不高兴就会马上忘掉的地步。
混蛋!
他骂人了,这太好了,一个人如果说出了脏字,就表示他已经没有办法冷静地对待眼前的状况了。
父亲,不要听他的,箱子在苏的手里,而苏差一点就杀死他了,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伙儿的。
复雷戈的声音还是有些微弱,看来他并没有痊愈,可不是嘛,那么重的伤,能活过来已属不易。
不错,我的的确确差一点就丧命在她的手里,不过你不要忘了,当时是辛蒂救了我,她可是我的好朋友。同时也是一个比你还要尊重你父亲的人。
我知道自己的话有些牵强,如果真如我所说的那样,我又怎么会明知故问苏的下落。但眼下我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我必须保住上风的优势,尽量用桑普的事情来使复雷戈内疚。
十几分钟过去了,房间里一直保持着安静,只能听见斯雷普纳在床上喘着粗气。提琴手的眉头紧锁,像是在决定着一辈子最大的事情。终于,我看见他将大衣脱下,扔在地上。内侧的口袋上别着五六只短箭。他妥协了。
好吧,你说出箱子的下落,我饶了你们三个。但是从此在英国消失,尤其是你,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有关于你的消息。
你还要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已经忍不住吼出来了:
你再不说的话,就算我不发箭,那丫头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我别头看了看玛洛儿,的确,如果再不给她止血,真的会一命呜呼。我慢慢地向前走了两步,缓缓地蹲下,在提琴手的注视之前建起了那件挂着凶器的大衣。
你要干什么?
我要给她做处理,你们最好不要动,不然,你知道。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提琴手狠吐了一口气说:
随便你!
我找到医药箱,将玛洛儿松绑后放在椅子上,又简单地替她止了血。她已经虚弱到讲不出话来了,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告诉她多挺一会儿,马上就会结束的。如果在整件事情发生之前,我会妥协提琴手的全部要求来换取时间,好尽快地将两个病人送到医院抢救。但是几个月来,我的看法完全地转变了,有的时候,为了更大的理由,我不得不放弃考虑一两个人的安危。
可以了吧!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不要逼我弄个鱼死网破!
你不会的,你为了你所谓的伟大计划,已经筹备了这么多年,不会想在最后的时候功亏一篑。
妈的!别以为你吃定我了,大不了杀了你我重新找起。
是吗?那好啊,你现在动手吧。
我很害怕他真的会有所行动,但在这个节骨眼,我不能让他看出我太在意我们三个人的生死了。
快问你的问题吧!
好,我只问三个问题,问过之后,我发誓会告诉你箱子的下落,那东西在我手里除了能当成一个古董卖掉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价值。
别罗嗦了!
好,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杀死彼特之后依然要让我带着鸢尾花箱?
你以为我不想把它据为己有吗?当时我并不知道打开它的办法。它的价值是非同小可的,我知道如果强行打开的话,一定会有什么机关能毁掉里面的东西。我试过用小刀轻轻地撬开,但是没有成功,我看他们将箱子交给你,以为你和他们是一起的,所以才把箱子交还给你,只要不把你跟丢,早晚我会知道打开它的方法。
他没有说谎,我刚刚拿到箱子的时候,就发现上错的地方有几道新的划痕。
我很满意,第二个问题,你现在手里掌握了多少把钥匙?
泽多在我手里,你明白了?除此之外,我只知道黄宝石应该在这病鬼手里,至于红宝石,我也调查出它失踪几百年了。
想不到他会如此诚实,但并不是什么好事。这只说明一旦我说出他想知道的全部,就立刻会被灭口。好在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身上还有一块月牙蓝宝石,这是真正保命的东西。
最后一个问题,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柯楠?道尔的四部作品你知道几部?
这是三个问题。
好,你是如何通过柯南?道尔的作品或是其它的什么线索才知道箱子里到底是什么的?
你这是文字游戏!
所以我一直说,英文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它有复合句。
没有用,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柯楠?道尔的作品我知道俩部,但都没有亲自看过。
哪两部?
我仗着手里拿着他的大衣,说话越来越大胆了。
这是第四个问题?
你回答他,我给你黄宝石。
斯雷普纳说话了,但我没有想到他真的拥有黄色宝石,他为什么要瞒着我,还是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这倒是个好价钱!
提琴手看着斯雷普纳轻蔑地笑了笑。
《死囚骑士》和《皇冠的秘密》。
太好了,如果他真的能说出来这两部作品的内容,那么我想我就可以弄清楚整个事情的始末,一切的谜题也能得到最终的解答。
说吧!我很感兴趣!
这是第五个问题,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换!
我很想知道他的答案,但是如果此时将月牙蓝宝石的事情说出来,一会儿我们要如何脱身呢?正在我考虑的当下,提琴手突然从复雷戈轮椅背上的布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小提琴,他拾起地上的琴弓说:
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在贝克街流浪的孩子们都会唱这首《皇冠的秘密》,如果你能猜中其中的含义,我可以用《死囚骑士》作为交换。
什么?《皇冠的秘密》是首歌曲?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见他将小提琴夹在左肩上,琴弓触动琴弦,优美的声音立刻飘扬出来:
三颗流星陨落在鸢尾花从中;
手持利剑的男婴割下了王子的头;
耀眼的光芒不再闪烁;
黑太子永远保佑着女皇。
完了?就这么短?
没错,这就是《皇冠的秘密》,也是为什么我要在贝克街酒吧拉了十几年琴的原因之一。它没有文字的记录,是流浪的孩子们一代又一代地传下来的,他们叫它《贝克街的歌谣》。
《贝克街的歌谣》,很抱歉我并没有能从中得到什么灵感。
我没有说谎,整个作品就只有四句话,且语法和用词都偏属于英国古用语,对于我一个外国人来说,很难在一时半会儿间就猜出其中的奥秘。
这并不能怪你,我也猜了十几年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所有的问题,你应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不,《死囚骑士》,我一定要知道。
你真是个贪婪的人,如果在别的地方遇见你,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可是你没有选择,不要忘记你的理想,人活一辈子,理想才是最重要的。
我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希望能套出《死囚骑士》的秘密。
你告诉我箱子在哪里,我告诉你小说的内容,然后我会放你们走,但走之前他要交出黄宝石。
怎么办?看到他不会再让步了。如果我随便编造一个地点,能骗过他吗?
其实我考虑的时间并不长,但也许是焦急的表情出卖了我,他很快就看出了一点端倪。只见他迅速地从复雷戈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手枪,对着我说:
我数到三,你不说就开枪!
他愤怒了,这是很显然的,他不是说过他从不使用枪的吗?
一!
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说?随便说一个看来已经不行了,实话实说又肯定会当场丧命。突然间我感到时间一下子停止了,四周变得很安静,眼前也很模糊,只能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二!
妻子、罗娜、泽多、肖本娜、苏、桑普、辛蒂,这些人的脸在我眼前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这就是传说中的死频吗?我就快要死了吗?可惜……
三!
“砰”的一声……
一切都安静了,脑海中的画面也停止了,我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般,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任何思想。几秒钟过后,我像是被强拉回了现实当中,而眼前的景象又是想也没想到的。玛洛儿挡在我的前面,身上的血并没有像电影中所演的那样一滴一滴地滴下来,而是像泉涌一般,顿时间地上像出现了一个血的湖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舍身救我,还是她认为自己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主人,才寄望于我。不管怎样,我又欠了别人一条命,一个年轻漂亮女孩的命。
我没有时间感伤,以为提琴手见状马上冲过来推开玛洛儿的尸体,抬起枪指着我的脑袋。
这回看谁还能替你挡一枪!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
只听“哐”的一声,那不是枪声,而是门被撞开了。我睁开眼睛,和提琴手同时向门的方向看去,是手里拿着牙白色长枪的旅店老板。
你!怎么……
提琴手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巨响传来,对方开枪了,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开枪了。提琴手应声倒下,我看见他中枪的位置,子弹从右肩进入,穿透整个胸腔后从左臂打出。
原来,当天在王子大学救了我和泽多的人就是他。
父亲!父亲!
复雷戈激动地从轮椅上站起来,但此时的他还无法掌握好平衡,一下子跌倒在提琴手身边。旅店老板见状立刻跑过去踩在复雷戈的背上,用枪抵住他的脑袋。
慢!不要开枪!
旅店老板被我的话制止住了,他缓缓地抬起长枪,头也没转地对我说:
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死过两次了,你还要救他?
他也是被利用的,更何况泽多还在他们手里。
不止泽多……
是提琴手的颤抖的声音,他还没有死,看来这样的中枪方法并不会立刻死亡,而是要受到痛苦的折磨之后才会流血过多而死。
还,还有罗娜,如,如果你不想看到他们的,的尸体,就,就,就让我们走。
声音微弱到我几乎听不到,但罗娜的名字却依然使我震惊。没办法了,我不能够放弃罗娜。我跑过去抓着旅店老板的胳膊,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求你,放了他们吧,我不能不救我的朋友。
旅店老板还是没有看我一眼,只见他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提琴手说:
你的东西呢,交出来,换你的命。
东西?他说要提琴手交出东西?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从头到尾,我的推理中唯一的失误
原来就是他,我曾经信任过他,之后又怀疑过他,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另一股势力。难怪琳恩会死,肖本娜会自杀,提琴手会骂苏是婊子。他们是两个组织,互相并没有合作的关系。肖本娜也好,苏也罢,这些都是旅店老板的棋子,我真蠢,竟然一直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惊讶我竟然和他不是一伙儿的?
我没办法在他面前故作镇定,他的目光太厉害了,像是能看出我所有的心思。他会杀了我吗?这是我目前唯一能考虑的事情了。
在我这里!
是复雷戈再说话,他勉强地抬起头对旅店老板说:
我裤子的口袋里,有一条项链和一对耳环。
旅店老板弯下腰,从复雷戈的口袋里搜出了他所讲的东西。看了看之后又将蓝宝石耳环狠狠地丢在复雷戈的脸上。
蠢货,这是泽多送给她的,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想要箱子里的东西。
说完,他又笑着别过头看着我,这是他进门后第一次看着我。那表情和目光中充满了慈祥的温柔,就和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一样,他真是太厉害了。
有了这条项链,再加上你手里的月牙蓝宝石,我就拥有整块的蓝色钥匙了,我说得没错吧?
天啊!他是怎么知道我有月牙蓝宝石的。也对,他的旅店离贝克街酒吧那么近,当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老人家已经归天了。
太残忍了,他比提琴手的手段要毒辣出数千数万倍,那只是一个毫不知情,为了年轻时一个承诺才来英国的老人家。他怎么能够对一个局外人下得了手,而且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
你不用再想了,我不是个吝啬的人,可以把全部事情告诉你,更何况我的目标马上就可以达成了。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盯着他看,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有些同情提琴手和复雷戈了。
你怎么了?平时不是话挺多的吗,尤其是谎话。你告诉他箱子在你手里,你可真能编啊!
他的表情就像是长辈在教育孩子一般,没办法,他手里有枪,又几乎知道我所有的秘密,我要与他讨价还价真是无从入手
告诉你吧,箱子一直在我这里,苏交给我之后才去杀你的,可惜没有成功。没错,我手里一块宝石也没有,但是我知道除了红宝石之外,全部都在你的手里。
我的手里?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终于说出了话来。
哈!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你不是善于推理吗?你怎么也不合计合计,桑普会把一个毫无价值的东西在临死之前交给你吗?
他说的是那条绿宝石项链,我一直带在身上的,可以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都与箱子上的凹洞不符啊,这是我比对过的。
想不到?你真蠢,蓝宝石可以被分成几块,那么黄宝石难道就不能被藏在一个绿宝石壳子下面吗?懂了吗,笨蛋?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我带着鸢尾花箱?
没错,我不像这个老蠢货。我和桑普是大学的同学,鸢尾花箱的秘密和开启方法我一早就知道,但一直都没有办法弄到手。好在上天把你赐予了我,你是格里和彼特临死前选中的人,这对桑普来说是最值得信任不过的了。所以我才让你带着鸢尾花箱去莱布德斯家的本家古堡。为了不让你报警或者回国,我特地在酒吧仓库的煤油灯里加了一些乙醚,等你昏了之后又杀了那个西班牙的小伙计,将你的护照放在案发现场。这个老家伙自命不凡,说什么从不用枪械,怎么样,格里根本就没有被他杀死,那是我的杰作。
他把杀人说的比吐痰还容易,我真不知道到底是多么大的利益才会把人变成这个样子。
你的目的呢?能知道吗?
可以,我说过了,我很慷慨的。整件事情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不会如此顺利,作为回报,我很乐意告诉你最后一本书的秘密。
你是说《死囚骑士》?
没错。这一本才是重点中的重点,是我年轻时从本家古堡偷出来的,真是一本改变我一生的好作品啊。值得笑的是,我偷出来的时候,连桑普那家伙都没看过,他为了一个不知道的秘密守了大半辈子,连儿子都不敢认,你说可笑不可笑?
说着说着,他竟然真的笑了起来。
我父亲是为了自己家族的使命,我不觉得他的一生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好好好,随便你怎么为他辩护。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在你们莱布德斯家灭绝之前,你可以听到真实的情况。
我,我……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我知道斯雷普纳此时一定撑得很辛苦,但我也是一样的素手无策,只希望他能多挺一会儿,把自己家族的使命完完全全地了解之后才断气。
好了好了,你被说话了,我听着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他真是一个犯罪天才,他说每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会伪装得足以让每一个人相信。
刘先生,不知道你对英国的历史了解多少。
欧洲文化我一直很感兴趣,英国的历史,大体上每一个阶段我都有所了解。
我不想拐弯抹角,这是在为斯雷普纳节省时间。
那就太好了。我告诉你,英国虽然没有中国那样悠久且强大的历史,但每一个英国人都会在为自己祖国骄傲的同时,记住每一次外来侵略的耻辱。一千年前,英国还不是一个十分强盛的国家,屡屡受到法兰西、西班牙等国的侵略,更在1066年,我们的国王被法兰西来的诺曼人威廉一世击败。
我知道,之后威廉一世就做了皇帝,此后英国历代的统治者都是他的后裔。
那时历史课本上所讲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威廉一世统治后的第二年,他的小儿子出生了,也就是后来的亨利一世。所有人都认为亨利一世是威廉的亲生儿子,但其实并不是。威廉在位期间,对于自己禁卫骑士团的团长十分的信任。他做梦也没想到,骑士团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英国人,且对他入侵英国的行径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就在威廉幼子出生后不久,骑士团长找机会将小王子杀死,换成了一个具有纯种英国血统的婴儿,因为婴儿的容貌大体相似,所以此后一直没有人发现。几年后,威廉一世和威廉二世相继在骑马和狩猎时猝死,但那并不是出于意外,而是骑士团长为不列颠民族所作的最后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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