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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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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住了,是啊,这个郭老汉疑点太多了,如果真的如同陈金所说,他是老太岁所变,那一切疑问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问题是,如何确定他就是老太岁呢?那真正的郭老汉去哪儿了?莫非老太岁附体不成?
走在前面对兄弟们停了下来,奇怪的看着我和陈金俩人在后面嘀嘀咕咕,常云亮喊道:“哎,你们俩走不走啦?有话回去再说行不行?”
“这就走,催个屁啊!操!”陈金高声应道,然后低声对我说:“银乐,你看这个郭老汉该咋办?咱信他不?”
“信个鬼!明天咱们去郭老汉家里看看,奶奶的,走吧。”我有些郁闷的说完,迈步向前走去。
陈金推着自行车跟上我,一边疑惑的问道:“去他家干啥?”
“废话,前两天我去他家的时候,郭老汉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快病死了。”我一边儿走着,一边说道:“奶奶的前天晚上他跟我说这几天不要去他家里,兴许那时候的郭老汉就不是真的郭老汉了,不过也不一定,万一真就让老太岁给治好了呢?咱白天个去郭老汉家里看看,先弄清楚了再说。”
“中。”陈金答应一声,不再说话,推着自行车加快步伐跟上了队伍。
回到村中,已是凌晨六点多钟,兄弟们先是到我家将黄狼子放下,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闲话不多提,一笔带过。
话说一宿未睡,自然是困的不行,年轻人身体好心态好,天大的事儿压不垮脑袋,倒头睡下,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钟,被母亲喊着吃饭了,这才懒洋洋的从被窝里钻出来,洗漱吃饭。
午饭刚过,陈金就来了,俩人不用多言,自然明白要去做什么。
和爹娘打声招呼,两人便走出家门,穿街过巷往村南走去。
到了村南边儿,远远的便瞧见了郭老汉,坐在打谷场那两间破旧不堪的房子前,低着头双手忙活着不知道在鼓捣啥玩意儿。
我疑惑的说道:“金子,瞧见没?郭老汉还真好了。”
“看看再说,奶奶的不一定就是他在太岁庙跟咱们喝酒来着。”陈金虽然脸上也有疑惑,却不肯放松警惕,一定要弄个清楚。
快走到郭老汉跟前儿的时候,郭老汉抬起头来,看见我们俩笑了笑,然后冲我瞪眼埋怨道:“银乐,不是告诉你这几天别来家里找我么?还好今儿中午我回来拾掇些东西,不然你们可就白跑一趟了。”
“哦,这不是有点儿事想着过来问问您么?”我客气的掏出烟来,递上去一支,“您老这是忙啥呢?”
郭老汉放下手里的两根儿木头和锤子锯子,拍了拍手,接过我递过去的烟,将我和陈金一一打量一番,说道:“这不是最近村里不太平,白狐子精来村里祸害人呢,我弄些孽器吓唬吓唬那白狐子精,能吓跑了最好。”
“哦是么?这玩意儿怎么使啊?”我好奇的问道,和陈金一块儿蹲下来,伸手就捡起旁边扔着的几个木头订制的物事。
这种东西很古怪,也没用多好的木头棍木头板,就是些烂木头破棍子,用钉子钉在一起,做成或三角形或长方形,中间再扯上几根木棍,拼成的图案也不规则,乱七八糟的。
郭老汉笑了笑,说道:“说了你们也不懂,这些是让胡老四用的,你们忙活完了?那黄狼子皮可得早些剥了,晚了就不好剥咯。”
我和陈金对视一眼,郭老汉这句话说的倒是对,黄狼子放到时间长了,那皮确实不好剥,不过我们俩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郭老汉知道我们手里有黄狼子。
可能大家要问了,人家郭老汉当然知道你们捉到黄狼子了啊!大概,或许是,他说的还是前些天捉的那些黄狼子吧?我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这正是我和陈金俩人纳闷儿的地方,按照我和陈金俩人的猜想,在杨树坡太岁庙里陪我们喝酒侃大山的,应该是老太岁,而不是真正的郭老汉。现在好了,郭老汉就在家门口待着呢。
“哎郭老爷子,我问您个事儿啊。”陈金手里把玩着那些木头做的物事,一边儿问道:“您说那个老太岁身子虚,得将养个几日,那它现在在哪儿养着身子呢?”
郭老汉嘴里叼着烟,双手拾起来锯子,一边儿忙活着,一边儿说道:“这可不能告诉你们,你们啊,都太年轻,许多事儿还是不让你们知道的好。”
我和陈金俩人不说话了,有些不自在的把玩着那些物事,一边儿想着说些啥。本来嘛,来这里的目的就不是要和人家郭老汉聊天问事儿。郭老汉倒是没觉得多不自在,继续干活儿,我们不说话,他也不吭声。
“郭老爷子,您……”陈金终于忍不住,直截了当的问道:“您还记得昨晚上的事儿不?”
“嗯?”郭老汉怔了一下,停下手里的活儿,疑惑的看着我们俩,“啥事儿?”
我一皱眉,说道:“这个您不知道么?昨晚上您去哪儿了?”
郭老汉笑了起来,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们俩说道:“你们俩昨晚上喝多了?都忘了?哦,逮着不花钱的好酒了是不?我可跟你们说啊,今天晚上再去的话,我不带酒了,你们得请我。”
我和陈金都傻眼了,这下可好,看来在太岁庙陪我们喝酒的,是如假包换的郭老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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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冬日寒第11章那庙,又要开张了。
冬日的暖阳斜挂在半空中,懒洋洋的打着瞌睡,散发出微乎其微的热量。
各家各户的房檐瓦口处,积雪消化成水,顺着房檐往下流,还未流下,复有冻结在了房檐下,形成了一溜溜亮晶晶的冰溜子。
天寒地冻的,街道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我和陈金叼着烟,在街上晃悠着,也不着急回家去,反正那帮兄弟们去了我家,自然知道去剥那五只黄狼子的皮,没多少活儿。
“银乐,听说奶奶庙修好了,看看去?”陈金百无聊赖,忽然想到了这茬事儿,有些忿忿的说道:“明天就要新庙开光呢,云亮家这次可没少花钱,他娘的,有那些钱吃了喝了,不比修了庙强么?真不明白咱常支书是咋想的。”
我点头答应,心里想着这奶奶庙修缮一新,想来那白狐子精肯定特兴奋吧?它的死对头黑蛇精已死,白狐子精自然不会放弃奶奶庙这样的好地方,毕竟村里太多的人都去奶奶庙供奉烧香的。
沿着渠边儿,到二道街口拐弯,顺二道街往十字街方向走,我突然想到了初次遇到白狐子精的时候,白狐子精曾说过,是它利用我们,干掉了黑蛇精。白狐子精不会无耻的如此地步,硬往自己脸上贴金吧?
我理不清头绪,脑子里乱成了一堆浆糊,边走边皱眉说道:“金子,二牛叔他们去邯郸卖金条那天晚上,我就在老爷庙门口碰见了白狐子精,还跟它干了一架,你猜那白狐子精说啥?”
“嗯?你和白狐子精干架了?打赢了没?”陈金似乎也在想什么呢,听我说话,这才回过神儿来,“白狐子精跟你说啥了?”
“打赢个屁,不说这个,说出来丢脸啊!”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吸口烟,说道:“白狐子精说,咱们把那黑蛇精给干掉,实际上是被它给利用了,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那白狐子精利用咱了,你想想那些天,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过么?”
陈金想了想,哼道:“扯淡,黑蛇精若是不招惹咱们,咱至于去跟它死磕么?跟它白狐子精有毛关系!不过要说起来异样的事儿嘛,我好像记得姚名堂带着姚京去奶奶庙磕头赔罪的那天晚上,是有个白影蹿进了庙里头,后来有蹿出来,然后又个黑影追着白影跑了,该不会那个白影就是白狐子精吧?”
“嗯,我也想起来了。”我点了点头,记起了当时那诡异的白影瞬间扑入奶奶庙,接着从奶奶庙顶上冲天而起,消失在夜色中,黑影随即冲出追了上去……我说道:“那也不能说白狐子精利用了咱们啊。”
“谁说不是嘛,我看那白狐子精就是瞎扯淡呢。”陈金对此很是不屑,转移话题问道:“哎银乐,你跟那白狐子精干了一架,啥感觉?咋就没打过它呢?”
我苦笑着叹气,在这事儿上,咱不能顾着脸面不肯承认,必须的告诉陈金,白狐子精绝对是一个很强悍的的家伙,起码单挑的话,我和陈金都不是它的对手。这时候我要是吹牛的话,兴许未来的某一天,陈金会因为轻敌而命丧白狐子精手下。我说道:“白狐子精速度快,下嘴狠,最重要的是,白狐子精那眼神儿,能迷惑住人,我当时就是一个不小心看了它的眼睛,结果脑子里一糊涂,就被它扑倒在地,若非是郭老汉赶巧路过,估摸着我已经挂了。”
陈金皱起了眉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很了解我的性格,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服输,并且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十字街上,向北看去,十几米外的奶奶庙焕然一新,大红绸布悬挂在新漆成棕红色的木门上方,中间钉住,两边上悬到房檐上垂下,庙顶上方插着俩红旗,下方垂下两个大红的灯笼……透着喜气儿啊!
几个老太太在奶奶庙门口出出进进的忙碌着,比自己家孩子娶媳妇儿还高兴,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当她们发现不远处的我和陈金俩人时,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然后开始阴晴不定的变化着,脸色极为难看。
许老太太从庙内快步走到几个老姐妹中间,一边儿用眼睛瞄着我和陈金,一边儿嘀嘀咕咕了几句,几个老太太便急匆匆往庙门内走去,进去后海不忘回头狠狠的挖了我们两眼,然后油漆一新的庙门砰的关上了。
我哭笑不得,看来这帮老太太对我和陈金,还真是又恨又怕了。扭头看看陈金,这小子正仰着脸,傲然挺胸,不屑的直视着奶奶庙那边儿。我用胳膊肘碰了下他,说道:“金子,你信不?明天奶奶庙开光之后,那白狐子精肯定就要住进来了。”
“不信。”陈金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能想到白狐子精会住到这儿,难道白狐子精那么狡猾,就想不到这一点么?它不傻,现在胡老四、郭老汉,还有我们,嗯,再算上那个太岁吧,都在想着法子要灭了它,它不会自投罗网的。”
我惊讶的看着陈金,这小子什么时候想事情能这么周全了?我伸出大拇指,夸赞道:“行啊金子,连这都能想到。”
陈金得意的昂起脸来,也不说话,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气得我真想抽他。
再待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了,人家新庙新开张,咱总不能再去把庙给人家砸一次。
正打算招呼陈金要走呢,一个声音很突然的在我们俩身后响起:“白狐子精也可能会想的更深一层,知道咱们都认为它不敢住到奶奶庙里,可它还真就住进去,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么?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我和陈金正说着白狐子精这种邪物呢,精神上不免紧张些,闻声都吓了一跳,匆忙回头,只见胡老四沉着张老脸正往奶奶庙那边儿瞅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到我们俩身后了,他娘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玩儿什么神秘呢?
陈金瞪眼怒声说道:“操!你怎么跟鬼似的?啥时候站我们身后的?”
“哎哟我的胡大仙,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您倒是招呼一声啊。”我也哭笑不得的埋怨起来。
“咳咳,刚来,刚来。”胡老四尴尬的讪笑着,说道:“我听你们在这儿说话呢,不好打扰你们俩。”
陈金把脸往胡老四脸前一凑,歪着脖子阴不阴阳不阳的说道:“可不,没打扰我们,吓着我们了,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见不得人还是咋的?鬼鬼祟祟的算啥?”
“金子,怎么说话呢。”我出声制止陈金,这小子说话动不动就夹枪带棒,太不尊重老人了,我扭头又对胡老四说道:“胡爷爷,您也真是的,最近我们遇到的邪事儿也够多了,您这搞突然袭击,真让人心里揪的慌啊!”
当然了,我必须承认,以前别说是陈金,就是我,对胡老四也一向没有好脸色,可今时不同往日,人家胡老四为了村里的安定,正在拼了老命的跟邪物战斗,况且郭老汉也说了,当初村里闹邪物的时候,人家胡老四就为了村中安宁,不惜忍辱负重,发扬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坚决与邪物战斗到底……所以现在对胡老四,必须尊重些,好一些。
最重要的是,我和白狐子精有仇的,凭它和黄狼子精之间的战略同盟关系,而且还是一损俱损,那黄狼子精被我逼的散去魂魄,按照郭老汉所说,白狐子精必然也受到了牵连而导致魂魄受损,它对我现在绝对恨的牙痒痒。
而胡老四,那是目前对付白狐子精最强有力的人物,也是通过我爷爷定下来战略同盟关系的人,利益是双方的嘛,而且……似乎对付白狐子精,对于我来说,利益最大。
胡老四略带歉意的笑了笑,解释道:“最近村里不太平,白狐子精闹灾祸害人呢,我这天天寻摸着找它呢,就养成个毛病,走哪儿去哪儿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弄出声响来,所以……是吧?你们俩按说都是胆大包天的家伙,怕啥?”
陈金冷哼一声,正要继续对胡老四开轰,我急忙拉扯他一把,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我扭头说道:“哦没事儿没事儿,那个胡老,我听俺爷爷说了,您要对付这白狐子精,还得我们帮衬着是不?哎呀这些事儿还用的让我爷爷传话么?您直接跟我说,凭着咱们之间的关系,咱绝对是上刀山下火海……”
“你要帮胡老四对付白狐子精?这事儿咋没跟我说一声啊?”陈金打断我的话,很不乐意的说道。
“话不能说的这么难听,金子,咱这叫互相帮助,懂不?”我板起脸来,很认真的看着陈金的双眼,说道:“而且这是一项很坚决很光荣的任务,白狐子精不仅仅是要祸害我们,它是要长久的祸害我们整个村,我们生为双河村的村民,自然有责任承担起保护我村安定,消灭一切妖魔鬼怪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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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冬日寒第12章该换钱去了
陈金哈哈笑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银乐,你少跟我这里扯淡了,跟我还用得着上这种政治课么?直接说,你和白狐子精有仇,有它没你,这就行了,哥们儿为兄弟自然两肋插刀,哪儿那么多废话啊!”
“操!”我低声骂了他一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狗日的,刚才还夸你聪明,现在咋就不明白我是在给胡老四戴高帽啊?
哪曾想这小子还没算完,又对胡老四说道:“哎,胡老四,是要对付白狐子精吧?这么的,用得着了你尽管招呼,咱全力以赴,不过可提前说好了,咱必须得把那白狐子精给干掉,还有,你认识那个老太岁是不?回头跟它说说,让它受点儿委屈,割下来几片肉,让银乐还有刘宾娘吃上点儿……”
“你们听谁说太岁肉能解散魂咒的?”胡老四皱眉打断陈金的话。
“郭老汉说的,咋了?”陈金毫不犹豫的回答且反问有何不妥,我也看向胡老四,难道有什么不对劲儿么?
胡老四疑惑的问道:“郭老汉?他怎么知道的?他见着太岁了?他啥时候告诉你们的?有没有跟你们说其他的?”
一连串的问话让我和陈金俩人一时间愣住了,奶奶的,看胡老四脸上那激动且兴奋的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了,看来这个老太岁被救出来之后,压根儿就没找过他胡老四。
我说道:“听郭老汉说,老太岁被我救出后,先去找了郭老汉,割自己的肉给郭老汉治了病,本来让那白狐子精和黄狼子精给折腾的半残的身体,更不堪了,就先藏起来养身子了。解散魂咒的事儿,是郭老汉亲口答应我,说再等个四五天,老太岁养好了身子,就割肉给我治病。”
“哦,这样啊。”胡老四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恨恨的说道:“这个老不死的郭老汉,太岁他老人家回来过,竟然不先来通知我,哼。”
陈金鄙夷的说道:“哟,这不识好人了吧?人家郭老汉正在家里头帮你做孽器,用来对付白狐子精呢,你倒好,在这儿咒人家老不死呢。”
“嗯?”胡老四怔了一下,随即冷笑着说道:“呸,郭老汉他会个屁,肯定是老太岁教给他的。”
我心想扯这些没用的干啥啊?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还浪费时间。我不耐烦的说道:“得得,咱不说这些,您老这几天瞅见那白狐子精了没?打算要我们怎么帮?怎么干掉它?”
“哦,这几天那只白狐子精一直没出现。”胡老四这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太老不羞了,咳嗽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说道:“那个孽畜肯定躲藏在暗处等我们不小心了,就出来祸害人,这样吧,正好我手头的符咒也不够用,这两天还得多画上些,等那边儿郭老汉的孽器做好给我送来了,我再去找你们,咱们再动手,老太岁显身,那白狐子精恐怕也知晓了,一时间有些忌惮,这几天肯定不敢造次的。”
我和陈金想了想,觉得胡老四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和胡老四瞎咧咧了,说上一番客套话,回家干活儿收拾东西去,晚上还得去捉黄狼子呢。
总不能因为邪物未除,咱饭都不吃了吧?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们,心态还是蛮好的。
话说我和陈金二人回家之后,发现兄弟们已经在俺家院子里忙碌着剥黄狼子皮了,我和陈金自然上前帮忙。
只有五只黄狼子,兄弟们便觉闲了,干脆去外面河堤上捡了些干柴枯草,在我家门口的巷子里点燃篝火,将前几日钉好的黄狼子皮拿出,竖起几根杆子,将钉着黄狼子皮的木板挂在上头,借着篝火的热量,使得黄狼子皮干的快些。
按理说这个方法不好,应该让黄狼子皮自然风干为最佳,不过天寒地冻,兄弟们可等不及黄狼子皮猴年马月后风干,所以干脆烤下,反正距离火堆远些,也不会伤着黄狼子皮。
以后每日手头上的花销一定会增大的,毕竟说好了每日都要去杨树坡抓黄狼子,能不带烟能不带酒么?
所以黄狼子皮必须早早出手,换成人民币,应对目前兄弟们口袋里的金融危机。
接下来的四天,我们每日晚上去杨树坡捉黄狼子,白天上午睡觉,下午剥皮,过的有滋有味,兴趣十足。而且正如郭老汉所说,每天晚上都会三只五只的捉到黄狼子,没有打过空枪。
每天晚上在杨树坡抓黄狼子,郭老汉都会在太岁庙内和我们一起把酒言欢,谈天说地,有时他带酒拿烟,有时候我们几个不让他拿,一直吃喝抽着人家的,咱们也不好意思不是?所以我们几个攒钱买烟酒吃的,倒也让郭老汉很是开心。
当然了,我们兄弟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头都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儿,那就是数算着天数,等着五天过去之后,郭老汉能把太岁肉给拿来,如果太岁它老人家亲临,那就再好不过了,咱们一可以满足好奇心,看看那个紫金色的东西是会变化成人形出来,还是就那样蹦达出来,又该如何跟我们说话?二来嘛,总得向它讨教些对付邪物的法子,事情明摆着的,人家胡老四那天告诉我和陈金,郭老汉屁本事没有,他在家里做孽器也是老太岁教的。而郭老汉讲的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往事中,老太岁可是鼎鼎大名,邪物泛滥村中时,老太岁一入村中,便如同虎入狼群,所向披靡,横扫邪孽异物。
我和陈金俩人私下里商量的多了,越想吧,就越觉得这些有关太岁的传说,绝对都不是吹的,至于老太岁被困、不对付刘宾家那只黑猫以及其他事件等等,想来其中缘由颇多,我们不知道而已。
扯的又多了,打住。
话说第五日上午,我们兄弟都没有像往常那般在床上补觉到晌午,十点左右就都齐齐的在我们家集合了。
说好这一日要去邯郸卖黄狼子皮的,兄弟们各个激动着振奋着,这些黄狼子卖掉之后,一定不少卖钱啊!,呵呵。
整整积攒了七十二张黄狼子皮啊!而且家里还剩有九张未干了的黄狼子皮。
让俺娘早早的为我们做了些面条吃了,兄弟们骑上五辆自行车,浩浩荡荡的向邯郸市出发了。
讲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嘴角微翘,笑了……
回忆是美好的,在键盘上敲打出来,让更多的人共同分享回忆,岂不是更美的一件事儿么?
那一日,天气出奇的好,艳阳高照,冰雪消融,这种风和日丽的天气,让人有种感觉春天要来临似的。
骑着自行车碾着泥泞的村中小路,穿过四个村庄,上了107国道,我们都累的气喘吁吁。
我得提前说了,真的,骑着自行车路过四个村庄,才仅仅不到九里的路程,却比我们从上107国道到达邯郸市那三十里路还要累,你难以想象,那时候村中全都是土路,而且村民将积雪都堆积到了街上,遇上这么好的天气,雪消冰融,那路……让我不禁想起来《红军不怕远征难》这首歌曲中的歌词:横断山,路难行……
总而言之吧,我们几个已经是一身的泥点子,尤其裤腿上几乎都涂了一层。这也没办法。
眼看着国道上公交车牛气哄哄的喷着黑烟窜过去,我们几个才互相鼓励了几句,喊着号子跨上自行车向北进发了。
舍不得坐公交啊!因为坐公交,你得把自行车存到路边,五辆自行车就得花五毛钱,坐公交车到邯郸,每个人得两毛五分钱,奶奶的,小爷们年轻力壮的,不花这冤枉钱。
那时候难得骑着自行车出来溜达,平时家里都把自行车当宝贝爱护着呢,若非我们几个干掉是正事儿,家里人断然不会让我们骑出来的。
一路高歌猛进,我们一行五辆自行车在国道上飚开了,很快就进入邯郸市。
在市里,按照韩泽林告诉我们的地名,我们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北苑皮货市场,在那里,许多门市都收皮货。
当我们几个推着自行车进入市场大门的时候,有人喊道:“后生们,等等。”
我们几个怔住停下,循声望去,却原来是在市场大门外左侧的水泥台子上,坐着一个算命的瞎子,很明显嘛,算命的都这样摆摊,面前铺上一张四方四正的白布,中间画个太极图,四角压上砖头块儿,再弄个竹筒里面弄些铜钱啊毛笔啊等物事。
“哎,算命的,你是叫我们不?”陈金大咧咧的问道。
“对,八个人,还有一个孽畜。”那个瞎子点头说道,然后抬手指着我们后面,说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走小路莫走大路,逢沟壑早停步,慢行可保平安。”
我们几个都纳闷儿了,这老瞎子说啥呢?
陈金冷笑一声,对我们说道:“走走,别搭理他,吓唬人骗钱呢。”
“哼,都别他娘的犹豫了,害怕做不了死,走!”我见陈金如此牛气冲天,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风,也摆手催促着兄弟们。这也不仅仅是我为了赚面子,以前就听我二叔说过,在邯郸市里,地方大了,骗子就多,尤其是这种穿着打扮像是得道高人似的家伙,多半都是要骗取钱财的,兴许这家伙带着个黑墨镜,眼睛却透亮的看到我们自行车后座上驮的袋子里,有东西,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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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冬日寒第13章做好战斗准备
言罢,我和陈金二人率先往市场内走去,其他哥们儿心里虽然疑惑,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就都或推自行车,或步行的跟上我们。
那时候不管什么市场,都没有现如今的正规整洁,就说这北苑皮货市场吧,也就是一道宽十几米的大街而已,倒是挺长的,足有一里地。大街两旁大多都是简易房,偶尔有两层的小楼鹤立鸡群的矗立在那里。各家门市都摆着各种箱包、皮衣、手套、皮靴等皮货物事,有的张挂着几张动物皮的,你便仔细看吧,准保在门口某一处挂着小牌子,上书“收皮货”三个大字。
当我们走过半道街的时候,已经在整个皮货市场里出名了。
那些皮货商看到几个年轻人,推着几辆自行车,驮着两个大包裹,再看到里面竟然装满黄狼子皮时,都震惊不已。后来才知道,他们也从来没见过一次性要卖这么多黄狼子皮的人。
俗话说财不露白,我们那时候年轻,显然在这方面的经验很少,而且又看着我们面生,于是有几个经常在北苑皮货市场转悠的地痞流氓盯上了我们。
我和陈金最先发现那几个人有些不对劲儿,老是不远不近的跟在我们后面,时不时的就瞅我们几眼。我和陈金赶紧招呼兄弟们凑到一起,告诉他们要加小心了,奶奶的有人盯上咱们手里的黄狼子皮了,树大,太招风。刘宾、姚京和郭超三人一听就害怕了,说那咱不卖了,赶紧走吧。
常云亮说走也不行,人家会在半道上劫了咱们的。
薛志刚冷哼一声,解开了褂子扣,撩起棉袄下摆,赫然露出在腰带上别着的一把尖刀,他冷笑着说道:“爷们儿出来的时候,俺爹就跟我说邯郸市里乱,有些市里的地痞会欺负外乡人,咱私下里准备好了。”
“操,够爷们儿!”陈金啐了口唾沫,搓着双手恶狠狠的说道:“就这么定了,奶奶的,谁敢打咱的主意,那就是一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我激动的忙点头,连声道好,他娘的咱哥们儿啥都怕,就是不怕打架,而且那时候年轻,对于对于打架斗殴,有着一股变态且狂热的偏好,这就是所谓年轻人无风还想兴起三尺浪的脾性。
有了我们三个打头,其他五人自然也不害怕,凡事儿只要有领头的就行。
于是乎我们几个昂首挺胸,气势嚣张的在市场大街上逛游起来。
我们也不急着说卖,只是挨个儿问了下价格。了解清楚之后,觉得也就那样,和韩泽林所说没多大出入。然后由常云亮和我两人出面和收皮货的讨价还价。
真的是货量太大的缘故吧,就连那和我们谈好价格要全部收了我们这些黄狼子皮的人,一时间竟然也凑不到足够买我们手里这些黄狼子皮的钱,竟然说给我们打欠条先欠着我们的?
这哪行啊?当小爷们年轻,糊弄我们啊?这一走谁还认识谁啊?打欠条?扯淡!
我们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最后,其他两家收皮货的凑上来,三家出资,共同收购。这样,我们才将黄狼子皮卖出,好皮子二十,有破损或者皮质不好的,看质量给十五、十块不等。
算下来,七十二张黄狼子皮,卖了一千一百四十元。
手里攥着一沓钞票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估计你们也体验过,可是你们不会有我们当时拿着那一沓十块和五块的人民币时,那种感觉。
说真的,如果早知道黄狼子皮这么值钱,能卖这么多钱……他娘的村里人早就把杨树坡给挖平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我们弄到这么多黄狼子皮,也纯属运气好,再有就是撑死胆儿大,饿死胆儿小,换别人谁敢做这些事儿啊?而且其中确实还有些门道,外行不懂的话,哼哼,根本就别想捉到黄狼子。
不扯这些有的没的,单说我手里攥着那一沓人民币,和兄弟们一起激动好一阵子之后,我也不和兄弟们商量,点出一百块钱,对那三个皮货商说道:“那,一百块钱,卖给我们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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