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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美冥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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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然后说知道。

在我家老房子对面,确实有一户死过人的人家,那才叫真的邪门。

那里本来住着一个老太婆,只有个儿子照顾自己。那儿子对母亲特别坏,每天就给老太婆吃一顿,吃的还是稻谷的壳,连米糠都算不上,至少米糠是加工过的。平时碾米后,儿子和儿媳吃大米,地上的那些稻谷壳也不加工,直接扫一扫收集起来,煮给老太婆吃。当妈的连个碗都没有,只能用屋檐上拆下来的一片破瓦来当碗。

时间久后,老太婆不忍折磨,跪在床上上吊自尽。她死的那天晚上,真是将村里人吓坏了,因为大家都听见屋里传出很怪异的哭叫声,那声音特怪,根本不是人类能喊出来的。而且在一个月后,那儿媳妇死了,竟然也是死在老太婆的床上,是跪着上吊死的。

人们都怕得很,说是老太婆将儿媳妇带走作伴。后来那儿子搬走了,我们都觉得那是鬼屋,平日里不敢走。我和爸妈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也都要绕一段路走。

江修好端端提这个做什么?

他咬着旱烟枪吸了一口,然后直接在我的床脚上磕了磕,说道:“你现在已经跟那女人有夫妻之实,她以后会一直缠着你,叫你痛不欲生。明天下午一点开始,你打一把黑色雨伞,提二两米,绕着你家对面的那个老屋子走。放心,下午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你就一直绕,直到太阳落山。然后你就进屋去,记得进去前要说一句打扰了。”

我听着感觉背后一阵凉气,小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你记得准备两个一样大小的新碗,把米平均分在里面。不用完全平均,差不多就行,之后你就在那屋里住,记得无论如何,你都要在那屋里打伞,睡觉的时候也要把伞挂在你旁边。要是有人来问你找你,你什么多余的话都别说,只说是来送米的,住一宿就走。”江修很是严肃地说道。

听见他这话,我忍不住全身直打哆嗦。怎么他这话听着,好像是要我主动去找死掉的那对婆媳。

江修叹气道:“那女人厉害,你只能找对怨气同样厉害的压着。熬七天,七天之后,女人见得不到你,会自己离开。不过这七天里,你两边都要防着,小心点。”

他这一番话,说得我特别害怕,我忍不住问:“要是没成功怎么办,还有没有退路?”

他摇摇头,如冰霜一样的表情叫人头皮发麻……

“如果没成功,那你最好祈祷,自己不是被那对婆媳拖走的。”

第5章 那踮着脚的影子

第二天下午,我提着一袋米,将两个新碗放在袋子里,打着黑色雨伞,到了我家对面的老屋。

这老屋长时间没人打理,院子里的野草特别高,都快到我的腰间。我听从江修的话,从一点钟开始,就绕着老屋开始走。

刚开始还能坚持,可等走的时间久了,腿真是酸痛的不行。持续走路三小时,无论谁都会觉得疲惫。一直走到约莫下午四点的时候,太阳减弱许多,有人来了。

那时我正好绕过老屋门口,忽然听见有人叫了声江成,我疑惑地转过头,发现竟然是谭东宇。

他脸色白得吓人,嘴唇毫无血色,一天不见好像消瘦许多,穿着依然很邋遢。他站在山路边,身体站得笔直,一双眼睛呆滞地看着我,活脱脱像个没有神智的木头人。

此时我还在绕圈不敢停下来,问了句怎么的,身体则是继续绕圈走。而谭东宇却不回话,就站在那路边看我绕圈,表情几乎就没变过。我觉得纳闷,但也没多问,估摸谭东宇多半中邪了,最好别搭理他。

我也不觉得愧疚,这是他的报应。

一直走到太阳下山,谭东宇也没有离开。我这时候走到屋门口,忍不住回头看看谭东宇,他那双眼睛还在看着我,嘴巴微微动了一下,可什么都没说。此时我说一句打扰了,然后走进屋内。

进来后,我用胳肢窝夹着雨伞,把两个新碗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把米倒进去,两边都满满一碗。

随后我走进里屋看看,虽然很久没人打理,可这老屋平时没人敢来,里面还算干净。我躺在铺着破被褥的床上,将雨伞用绳子绑在床头。我这雨伞够大,怎么翻身都在雨伞的遮挡下。

躺下来后,就是一片寂静。天色越来越黑,约莫是六点半还是七点钟的时候,我听见屋外有动静,好像是有人在不停地走动。好奇的我忍不住窗外看去,却发现是谭东宇在外面走。而他走路的方式,让我毛骨悚然。

他就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也跟我之前一样,是在屋子里绕圈。但是他的眼睛,却是在死死地盯着我,这也是他横着走的原因。那眼珠子就好像雷达似的,不盯别处,就看着我。等他绕到屋后了,我估计他也是在看着我。

我心里有些害怕,谭东宇是真中邪了,看着跟神经病似的。这时屋里又传来响动,可谭东宇还在外面走,我顿时明白,屋里恐怕是凭空多出了人来。

忽然间,有脚步声响起,好像是朝着我这边走来。我死死地看着房间门口,过了一会儿,有道影子进了屋里地板,那人却还在屋外站着,让我看不清是谁。

倒映在地板上的影子是人的侧面,看得叫人头皮发麻。那影子很长很高,胸脯大大的,应该是个女人,脑袋上还扎了个马尾辫。我记得之前上吊死在这的那个儿媳,她就是马尾辫,胸脯也特别大。让人最怕的是,那影子竟然踮着脚,踮得很夸张,就差没用大脚趾来走路了。

我吓得想问外面是谁,又想起江修吩咐过不能说多余的话,就忍着了。这时候,房间外的那人传出一道声音,特别尖锐,尖得就好像用指甲去抓玻璃窗,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老公,你回来了。”

这句话吓得我双腿抖了抖,愣是没回过神来,这真是那儿媳?

我很想看看外面站着的是什么人,可我没那胆子,只能硬着头皮,按江修吩咐的说道:“送米的,在这暂住一宿。”

“哦。”

那尖锐的声音就这么哦了一声,随后我看见影子离开了,从影子看,那人真是用脚尖走路的,轻飘飘的,就好像没有重量一样。我吓得心脏狂跳不止,赶紧用牙咬着手臂,怕自己呼吸声太大。这时候我眼角余光看向窗外,又是吓得够呛。

只见谭东宇竟然是将脑袋钻进窗户里,瞪大眼睛看着我。现在天色比较晚,他那脸色看着黑黝黝的吓人。我连忙闭上眼睛,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一种脆响声,好像是有人在咀嚼大米,嘎吱嘎吱的脆响。我觉得应该不可能,那些可是大米,不是煮熟的米饭,怎么可能有人吃得下去。

天色慢慢黑下来,我闭着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睡着。开始的时候怕得很,屋里屋外都有动静,但我这房间没人进来,慢慢地也就放心了一些。后来,我真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屋里漆黑的很,什么都看不清。

“江成,我们走吧。”

在我身边,忽然有声音响起来,我立即就听出是谭东宇的声音,连忙朝旁边看去,黑暗之下,哪儿果然隐隐约约有个人的轮廓,但太黑了,看不清楚。

我闭着嘴不说话,谭东宇则一直在重复这句话。他一直说,江成,我们走吧。江成,我们走吧。

我很想问他走哪儿去,可不敢开口,因为我深信谭东宇已经中邪了。估计是那美女姐姐不能来,有那对婆媳压着,所以要他进来带我走。我索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是不肯动。

谭东宇一直在我耳边不厌其烦地说话,说来说去就那一句话。最后竟然把我催得困了,又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次醒来,我是被尿憋醒的,外面天已经亮了,阳光照进屋子里,晒得人挺舒服。我连忙往四周看看,发现谭东宇早已不见了。我松了口气,打着伞外往房间外走去,刚出房间,就看见了那两个装着大米的新碗。在新碗旁边,竟然还有谭东宇躺在那睡觉。

我疑惑地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里面的米竟然没了,一粒都没剩下,看得真是让人惊讶。这米到底是被人吃的还是偷的?我好奇地蹲下身子,将手在谭东宇口袋里摸来摸去。

谭东宇被我一碰就醒来了,他嘟哝着骂道:“江成,你不去管你死掉的爹妈,摸我口袋干什么?我又没钱能给你偷。”

“大早上的就放屁……”我骂道,“我看看你有没有偷米。”

谭东宇翻个身继续睡,他嘴里骂道:“我偷你娘的大咪……”

谭东宇话没说完,我就踹了他的脑袋一脚,他的头在地上磕了一下,随后竟然继续睡着了,看来是困得不行。

能不困么?一整晚都在我耳边叽叽歪歪没睡觉,估计这家伙不睡到中午起不来。

出去之后,我去找到江修,把事情说了一遍。他说第一夜算是熬过去了,让我之后继续。我有些担心地问后面六天会不会每天都一样,他叹着气说道:“那女人会一天比一天过分,因为她要探探那对婆媳的底线。昨儿个谭东宇会进来叫你走,估计就是中邪了,也说明这种行为没触犯到婆媳的底线。今天估计事情会多一点,你小心。不过谭东宇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清楚。”

我听得有点怕,但只能说好,然后又装了一袋米。

等下午时,我又去屋子那绕圈走。谭东宇早已经不见了,可等我一直绕到下午四点,他又出现了,是与昨天一模一样的情况,站在那山路边看着我。

我估计,这家伙在晚上的时候就会中邪,白天是正常的。

我正要绕圈走不理他,他却忽然走到我面前拦住我,那消瘦如鸡爪子的手忽然抓住我的衣袖,扯着我往外走,口里还说道:“江成,我们走吧。”

我吓得心里一慌。

果然会一天天更过分……

第6章 一个纸船

谭东宇在乡里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营养跟不上,身体也消瘦的很,力气自然不如我。我随意一推就推开了他,口中骂着让他滚一边去。此时我不敢耽搁,继续绕着圈走,谭东宇被我推得摔在地上。原本我以为他会放弃,不料他又追上我。

“江成,我们走吧。那婆媳想杀你,她们昨天吃饭的时候,就商量着把你害了。”他抓着我,嘴里像恳求一样地说话。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看来谭东宇还是有一丝神智在的,但那神智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就无从知晓了。我又推开他,什么叫婆媳想害我,我心里清楚得很,是两边都想害我。

这一次也许是我推得用力了,谭东宇摔倒后脑袋磕着一块石头,竟然流出血来。我一时间有些紧张,连忙问有没有事,他却还是木讷地叫我走。

我索性也不管了,继续绕圈走。谭东宇应该只是脑袋破了皮,他坐在地上,又像昨天那般看着我。

等太阳落山后,我走到屋子门口,说句打扰了,进来开始倒米。等做好这一切,我又进房间里,将伞绑好,然后躺在床上休息。

躺下来后,我觉得有点不舒服。这老屋很久没人打理,墙壁上破了几个洞也没人管。透过那个洞,正好能看见谭东宇坐在外面院子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等天色越来越暗,屋里再次有声响,再次有脚步声往我这边走。我死死地看着门口地板,那边再次倒映出一个影子,可问题是……影子没停下来。

昨天那影子到了门口就停下来,今天却还在继续往里头走。我感觉心跳呼吸都要停止了,分明是那人要进来了。

门口忽然晃进一个人,脸部被阴影遮盖着,让人看不清模样。看身材是个女人,胸脯特别大,让我想起那死去的儿媳。她身穿一套花布衣裳,脚上是一双拖鞋,脚尖踮起得很夸张,走起路来缩着脖子,好像要将脑袋藏在肩膀里一样,她走到我跟前,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尖锐的声音又响起了。

“起开。”

我吓得身体一抖,这是明显要我起来了。我连忙说道:“送米的,在这暂住一宿。”

我说完后,死死地看着她的脸,想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可天色不亮,阴影又不知道为何特别重,就只能看见黑乎乎一片,看不见模样。听见我说话后,她平静地站在我旁边,我有种感觉,她也在看着我,在看着我的眼睛。

我身体不停地发抖,就怕她做出伤害我的事情。等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她忽然又开口说话了。

“哦,送个米还住两天。”

说完,她就走出去了。而这句话也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点不舒服了。

我忽然有个猜想,这算不算是一种恳求,就是江修让我送米过来,是请求婆媳能保护我。可问题是,人家已经显得有点不耐烦。

也许是不想帮助我,也许是不想得罪美女姐姐,总归人家现在是有点不耐烦了。

我看向洞外面,天色昏暗,我却能看见谭东宇在咧着嘴笑。

这天晚上特别寂静,谭东宇没再来找我,让我安安稳稳睡到了天亮。等我醒来后,下意识去拿伞,却听到一声脆响,伞竟然断了。

而这时候,我发现自己手腕上有个爪子印,瘦得跟鸡爪子一样,乌青的。我以为是谭东宇趁我睡着的时候来碰我了,就用布擦几下,可是擦不掉。

随后,我有点心慌了。

因为这乌青的爪子印好像是印在我身体里面了,我吓得赶紧回去找江修,他看见爪子印后也有点楞。我就将昨天的事情都说给他听,他紧紧皱起眉头,说不对劲。

我说怎么个不对劲。

他沉声道:“老太婆是怎么死的,我们都知道,儿子连米都不给吃,只让吃稻谷壳,她最后不忍折磨自杀的。可这儿媳,我一直以为是老太婆吊死的,如果是被老太婆吊死,那她肯定想法也一样,送米过去就能打发了。”

我听得心里一慌,现在的问题是,老太婆似乎能打发,但那儿媳……不能打发。

“你的意思是,那儿媳不是被老太婆吊死的?”我哆哆嗦嗦地问道。

他说事情很不对劲,等中午的时候问问我爸妈。之后的整个上午,我都看他皱着眉头,好像是在思考。

爸妈中午做完活回来做饭了,江修连忙问道:“对面的那个邻居现在住哪儿,你们晓得不?”

我妈摇摇头,但我爸说前几年在隔壁村见过。

江修说好,然后连饭也不吃,骑个小摩托,带着我去隔壁村。一路上坑坑洼洼,花了十分钟才到隔壁村子。来了之后,江修第一件事先去找村里的族长,问他这几年有没有新搬来的单身汉。

我们这里是一个村一个家族,平日里都是族长说了算,村长平日里办事,都要去找族长商量一下,否则办不好。一般族里正房最大的老人,就会是族长,所以对村里的事特清楚。

那族长告诉我们,就搬来两个单身汉,一个是五年前搬来的,一个是一年前搬来的,江修说找五年前的,族长就告诉我们那单身汉的住址。

我们连忙往山上走,很快就找到了那屋子。这也是老屋,应该是从别人手上买来的,有个中年男人正靠在椅子上晒太阳,我一看就是当初那个邻居,这邻居叫江碎银,以前我见到他还要叫伯伯。

江修得知这是江碎银后,客气地说道:“我过来也没啥事,就是听说你媳妇死了。前阵子我表弟的儿子也去了,想给他在地下认个干娘,你看成不成。成的话……想要你媳妇的生辰八字。”

江碎银愣了下,随后说没问题。他去屋里拿出一本家谱,翻开来给我们看。然后我们得知,江碎银的媳妇叫施蓉蓉,生辰八字也记在上面。江修跟江碎银道谢,还送了包中华烟,然后扯着我往外面走。

等回到家后,江修把施蓉蓉的生辰八字用毛笔写在一块黄纸上,随后把黄纸折成纸船的模样。他把纸船交到我手上,认真地说道:“今天不用绕圈走,太阳落山后进屋,说句打扰了。进去后一碗放米,一碗不放米。你可记清楚了,到时候你点根香,牢牢看着纸船。一直到香灭了,如果纸船一动不动,那就把另一碗也装上米,继续打伞睡觉。要是香烧得特别快,而且纸船还莫名其妙飘起来了……”

“怎么可能飘起来。”我忍不住被逗笑,可话刚说出,我却看见江修表情严肃,根本就不像开玩笑。

我赶忙道歉说对不起,问如果船飘起来了怎么办?

他这才继续说道:“那你就跑,死命跑,千万别回头,往西边跑,知道哪边是西不?”

我说知道,太阳落山的方向,同时还指了指西边。他这才放心,我这时候忍不住问道:“那我要跑多远?”

“唉……”江修叹口气,他看着屋子里的家具不说话,静静地用旱烟枪吸烟。

我急了,问到底跑多远,最后他将纸笔递给我,认真地说道:“在这上面写封家书,如果你不需要跑,那就算了。如果你需要跑,我将这家书给你爸妈,你至少要出十里远,然后四天四夜别回来。如果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就回来看看。如果我没打电话,你就当没有这个家,没有你爸妈和我了,永远别回来。”

我感觉一阵凉气传来,从头凉到脚。

事情好像大条了……

第7章 踮脚,拖鞋,花衣裳

我没有写家书,因为我不愿意就这么离开父母。所以下午的时候,我跑去找种地的父母说了。在他们得知这件事后,我原以为他们会让我别走,不料妈妈立即就红了眼睛,哭着说还没跟孩子待够。

我爸也是脸色难看,但要我听江修的,妈妈虽然一直在用肩膀上的毛巾抹眼泪,但也要我听话。

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们哭,现在我才知道,事情根本没有我最初想的这么简单。凭什么啊?凭什么大家都好好的,我却要无缘无故惹上这样的东西。

时间很快就流逝而过,我提着东西来到那老屋门口。今天谭东宇不在,我也对他没兴趣,进屋之后,我将米倒进一个碗,然后点燃香插在地上,将纸船放在旁边,静静等待着,也静静祈祷着。

希望没事……希望没事……

香慢悠悠地烧着,老屋里特别寂静,今天村子不知道怎么的很没声音,以往这时候都有人们种地回来的大喊声和狗叫声。

但等我点燃这根香后,静得吓人。

此时我莫名其妙身后传来一阵冷风,老屋的木门也是吱呀作响,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我死死地盯着香和纸船,祈祷千万别出现那种情况。

这时候,我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我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谭东宇来了。他身体又瘦下不少,瘦得眼珠子简直要暴出眼眶,他看着我,动了动喉结,嘴里说道:“江成,不要烧香,江成,不要烧香。”

我听得一阵毛骨悚然,中邪的谭东宇肯定知道什么,只是没告诉我全部。他这时候对我招招手,装作神秘兮兮地说道:“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那对婆媳,她们在穿衣服呐。”

说完,他转过身,朝着房间里走去。此时我发现谭东宇走路的姿势真是怪异,他紧紧缩着脖子,好像要把脑袋藏在肩膀里,脚尖踮起来,竟活脱脱地就像昨天那个人走路。我哆哆嗦嗦地吞了口唾沫,不敢跟着他走,只听见他走进房间里后,似乎在里面饶了一圈,随后他又走出来,站在我旁边。

我以为他要说什么,但他动了动喉结,竟然又说道:“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那对婆媳,她们在穿鞋子呐。”

说完,他竟然又缩着脖子踮起脚往里面走,一切就仿佛电视重播那般出现在我面前。唯一不同的是,我感觉他这次走路速度要快许多,而且他走路时,身体挺得笔直笔直。

谭东宇似乎又在里面走了一圈,然后他走到门口,这次他没再走到我身边,而是就站在房间门口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去观察香,烧得还是挺慢,这让我松了口气,江修说的第二个条件应该不成立。

可等香烧到一半的时候,谭东宇忽然又开口说道:“你别跟我走了,快跑吧。你别跟我走了,快跑吧。你别……”

我看见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推动他一样。这是我见过最诡异的场景,因为谭东宇就如同不倒翁一样,他笔直地站在原地,身体却会往前后左右压倒。有时候脸都贴在地上了,又诡异地弹了回去。

突然间,我身边传来一阵纸被风吹动的声音。我连忙往纸船看去,却惊愕地发现,那纸船竟然诡异地自己飘了起来,在空中摇摇晃晃。

我想起了江修的话,连忙一撒腿就往外跑,但就在这时,老屋的门不知为何自动关上了。我急得去开门,但就是打不开,急得我大骂起来。

谭东宇一直站在房间门口,他这时候又开口了:“江成,你快跑吧。江成,你快跑吧。”

我急得不行,用力地去踹木门。这门就如同被钉死一般,无论如何也踹不开。谭东宇一直在我身边说话,气得我烦躁得很,就对他大吼道:“老子出不去啊!”

刹那间,屋子里寂静了。

我才想起江修说过,我在屋里绝对不能说别的话,只能说自己是送米的,暂住一宿。

这时候,二楼突然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是送米的咧。”

楼上有人?不可能的,这老屋除了我和谭东宇不可能再有别人。可就在这时,房间里却忽然传出这两天我一直听见的尖锐声音。

“不是送米的咧。”

那声音依然尖得我头皮发麻,但我已经吓得胆都要破了。

前天和昨天,还能理解为有人进了屋然后跟我说话。可现在我才确认,那是屋里凭空出现了两个人。

谭东宇脸色变了一下,他原本是平静的表情,现在却是脸色狰狞。他朝着我一步步走来,弄得我有些心慌。等走到门前时,他忽然停住了,随后竟然用自己的脑袋去撞这木门!

“我帮你出去,我帮你出去,我帮你……”

他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不知道他是有多用力地去撞木门,但他脑袋很快就破了,等流出血后,他不再撞门,而是拿起我的黑色雨伞,站在那房间门口。

房间里忽然传出脚步声,我惊恐地看向门口,却只看到一道影子出现在房间门口。花布衣裳,拖鞋,踮着脚,大胸脯,可这一次,那人的脸却不再有阴影部分,而能让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个女人,脸如同涂满粉一样白,她睁着眼睛,眼珠子却一直往上翻,嘴唇抹得血红血红。今天的她身体并不笔直,反而有些摇摇晃晃,只见她抓住谭东宇脖子后面的衣领,就这么一扯,竟然就将谭东宇扯进了房间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脸一直在对着我。

这时候,楼上那苍老沙哑的声音又传下来了。

“是送米的咧。”

女人抬头看看楼上,然后说话了,而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场景。

她没有开口,紧闭着嘴唇,那尖锐的声音却是从她身体里传出来:“都说了,不是送米的咧。”

此时她就如同拖着死狗一般,将谭东宇拖进房间里。随后屋里没了声音,静得吓人。

我用力地去开房门,不料当谭东宇被拖进去后,这房门竟然自动开了,推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候,那女人竟然又走出房间,一步步朝着我走来。

我吓得连忙站起来,死命地往外面跑,根本就不敢回头。

随着我的跑动,村里的狗都大声叫唤起来,我脑子里只有江修说过的话。

跑,死命跑,不要回头。

我一直跑出大概三里地的距离,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到了我们这的镇周边。随后我打了一辆摩的,请师傅一直带我往西边走,他虽然纳闷,但也照做了。

到底跑出多远我不知道,反正是摩托车一直开了十分钟才停下,我就在这找了个旅馆住下,心里怕得很,一直在想之前的事情。

我想那老屋里到底是什么,还有美女姐姐,还有我爸妈和江修。可现在没办法,只能等家里来消息。

第一天,家里没打电话过来。

第二天和第三天,还是没有。

等第四天时,我已经是非常焦急,因为这天如果还没来消息,按照江修说的,我就不能再回去。

一直等到晚上,我手机一响,竟然来了短信。我激动地连忙拿起手机,发现是妈妈发来的短信。等点开后,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妈妈求你,千万别回来,我们”

这是一条没来得及写完就发送的短信,我身体一抖,眼泪立即就流出来了。我哭着吼了声妈妈,随后冲出旅馆,脑子里根本不管江修的话,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第8章 孤立无援(本章过于惊悚,阅读后可能不适)

我心里清楚,如果我这么跑回去,很可能会害江修他们的努力白费。可是为人子女,等真得知自己的父母出事了,谁能安心地离开?现在回去,父母也许还有救,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必须回去。

我找到一辆摩的,请他把我送回家。等到了我家村子附近,摩的师傅不走了,说接下来路坑坑洼洼不好走,我就说那我自己上去。

交了钱,我焦急地往家的方向快走,时不时拿出手机给爸妈打电话,可都没人接。

从外面要进我家,首先要走一条小山道,算是山的入口。这里路不好,还没路灯,特别黑,路的两旁还有水沟。我用手电筒的灯光去照,才能避免自己掉进水沟里。

现在我没法走太快,因为手机的手电筒在这么黑的情况下最多只能照亮五米远,万一跑得快了,要出问题。

走着走着,我忽然听见有声音传来。

“江成……江成……”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往前走几步,发现有个人正坐在水沟边,他手里拿着个榔头,好像在敲着什么。我靠近一点,发现这人竟然是江修,我连忙问他怎么了,我父母有没有事。

他抬起头看着我,脸上表情很呆滞,手里敲打的动作一直不停:“你走吧,说了叫你别回来。你家房子没了,我要帮你盖房子。”

我疑惑地低下头,却吓得脑门发亮。

江修竟然是将手放在地上,用榔头一直敲自己的手。而他仿佛没有痛觉一般,不停地砸,那手都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也没见他停下来。我连忙抓住他肩膀叫道:“你疯了吧?”

我抓他的力气并不大,可这么抓一下,江修却像失去平衡一般,朝着身后的水沟倒去。我一时间没抓稳,就听见一阵水声,他掉下去了。

我连忙道歉,用手电筒照了照水沟,可一看就吓坏了。

这水沟里干干净净,哪有江修的人影。他就如同人间蒸发,忽然消失不见。

我吓得浑身发抖,此时我很想退回去,可想到爸妈还在村子里,就咬牙继续朝前面走去。

可等走了两分钟,我觉得不对劲。

这条小山道,顶多也就百来米长,怎么我还没走到头。一百米跑步也就是十几秒的事情,我一路快走过来,也该走到头了。我试着用手电筒照向前方,怎么都照不亮。这时我又下意识往后看,却傻了眼。

在我身后,竟然是小山道的入口。

我走了这么长的距离,竟然是半点都没前进。

此时我不由得焦急起来,忽然就有了办法。我大伯就住在村子的第一户屋里,我可以打电话让他来接一下我,到时候跟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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