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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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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正?

天地之正,物竞天择,保留对天地有用的,剔除对天地没用的。生物链不崩溃,只求天地能延绵下去,至于弱肉强食下的弱者可不可怜,对于天地来说,这不重要。

天道下有人道,人道的正,亦然仿天地之正,只是偏重点在于人,不管除人之外的万物死活,只求人类浩荡。然,成就人又不破坏生物链,这就是人道的正。过了度,破了天地的正,没了天地哪来得人?无度的索取就是人道的邪。

人道下有个人,什么是个人的正?

个人的正,出于人道但适合自己。人道是什么?就是时代下的天下众人。众生说对就是对,众生说错就是错?对,但不完全对。个人上面还有天道和人道,有着相互校正的功效。

“哈哈。”

明白了就是悟了,我猛的把书砸在桌上,忍不住欢喜的笑了起来。“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何为浩然?心坦荡即为浩然。什么是正?不羁于天,不羁于人,依于天,托于人,不伤天,不违人,即为正。我心中有一杆秤来称天道、人道,这杆秤亦然能秤出属于我的浩然正气。”

以前养的正气,大多是爸爸告诉我的正,我不懂道,不懂人,只感觉好像该那样做,有时候有感觉不对劲。就杀人肯定是不对的,侵略也是不对的,但别人要杀我,我杀还是不杀?别人来侵略国家,打不打?

我以前虽杀的坦荡,但不知道为什么坦荡,如今终于明白,那是因为杀的对象有差别。

比如,雷冲做过杀人事,就有被杀的觉悟。赵文处在人道金字塔顶,处在成王败寇的漩涡中,他凌驾在法律之上,就不能享受人道的基础保护。

“有书不如无书,书狐出来。”

拿着桌上的书点燃,我看着火光,转头笑对着神坛上的香,心底一股别样的情绪在鼓荡,它应该能称正气。

唧唧。

房顶的瓦片被掀开,比普通猫大不了多少的小狐狸掉下来,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乱叫着。我刚要躬身去检查它有没受伤,它嗖的一声撞在我手腕,烧着的书掉在地上,小狐狸跳着脚猛踩。

可怜白毛被烧了不少,小狐狸心疼的看着烧了小半的书业,抬头,两眼水汪汪的看着我,好像在说,书何罪?你学会了,为什么要烧书?

“不用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不烧书,你怎么会出来?”我围着小狐狸转了两圈,说:“肚子上的绒毛烧卷了。”

唧。

嗖的一声,小狐狸抱着书冲进正屋与厨房之间的天井,消失在了我眼中。

拿来易经,我把神桌上的香炉搬到大桌上,点了一炷香,说:“老规矩,我读,你听。听完了,我有事问你。”

给小狐狸读完一部份易经,天亮的时候,我放下书,说:“坚如磐石,任激流拍岸?磐石厉害?还是激流厉害?”说着,我伸出手,感觉她又在我手上写起了字:“磐石。”

“那千年之后呢!”我又问。她写:“不知道。”

“一万年呢?”我继续问。

手指停在我手心,迟疑半响,写:“石头应该没了。”

“水懂变化,最后动的赢了静的,这就是易经里的变。道德经里说,上善若水,水有静有动,以静可以制动。但水的静只是相对概念上的静,水一直在变化,死水平静无波却在化气逃脱死潭。流水更不用说了,本身就在流。”

“不懂。”狐狸写。我嘿嘿笑着说:“你只要记住,不用写。死守着洗衣做饭擦桌子,你就是那潭死水,有想过动一下吗?”

“想。”

“好。那你把狐狸身藏起来,我在四家镇的时候,你就以这个状态跟着我。”我嘿嘿笑着露出了狐狸尾巴,转而又严肃的告诉她,跟着我的危险程度。

跟着我能了解到更多,但跟着我的危险更大,世界上从来没有公平,只有相对的公平。

她跟着我的公平,是机会,增涨灵性的机会。

如今人道大昌,异类成长的机会太渺小了,她错过了也就错过了。就像猫狗被圈养,主人再怎么宠爱,猫狗依旧只是宠物,换位思考,又有哪个人愿意当宠物?

天道之下,万物大争,人为王,异类没人权,但不能磨灭异类那一线生机。

我对小狐狸说明厉害关系,让她选择,其实也有哄骗的意思,但我不认为有愧。她不答应自然不会勉强,如果我用强迫手段逼它跟着我,那就违反了正道。

哄骗是不对的,忽悠小狐狸这事也演绎着我的正。

“好。”

小狐狸轻轻写着,我感受着手心的触感,暗想:鹰击长空,何不是为了捕猎?兔子何罪?

天道之下,谁又不是蝼蚁?只是强弱不一,但蝼蚁尚且偷生。正气破而后立、书狐归心、只要再让蛊虫二转,成县级无常,天地鬼神全了四势,离异数也就不远了。

一只不该存在天地间的蝼蚁马上要出现了,老天爷也会被咬的痒痒吧?




第二百二十四章胡仙儿与大小怪物

书狐答应跟着我后,我好奇的询问着关于狐狸的生活方式,她就像一个孩子兴奋的在我手掌上写起了她的故事。

手心上每一个字传来的触感柔和、流畅、急切。给我的感觉是她非常需要倾诉,侧面反映了一个事情,她的孤独。

我叫胡仙儿,很久以前……嗯……我也不知道很久是多久,那时候我也没有名字,身边有很多同伴,我们在一起玩的很开心,有一天,有一个大的和一个小的怪物,把我最喜欢的竹子挖走了两根。挖走了两根,反正我还有很多,挖走就挖走吧!

大怪物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大怪物和小怪物叫人。大怪物留下的东西叫书,书给我的感觉很舒服,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种情绪叫亲切。

那以后,我晚上睡觉抱着书,白天与小伙伴玩耍,有一天好几个怪物来山上了,我把他们认成了挖竹子的大怪物,挖了一颗竹笋送过去想再换一本书。

那些怪物都是坏东西,它们不仅没给我书,还把我抓了起来。当时全身发抖尾巴裹的缩的紧紧的,心理有种莫名的情绪,也是后来知道的叫害怕。

太害怕了,我拼命挣扎也不知道怎么就跑掉了,后来我才知道是那几个人故意放的我,他们跟着我找到了狐狸窝。在窝旁边弄了很多陷阱,在后来的日子里,同伴越来越少,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少。

写到这里,小狐狸在我手上写字的指头开始发抖,手心从她的指尖获取了一种情绪,伤感。我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小狐狸继续在我手上写了起来。

同伴少了起来。少到只剩下几只狐狸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几个大怪物,还剩下的同伴每次要出去玩的时候,就算抱着书也没有了那种舒服的感觉,心总像挂在嗓子眼上,我又有了一种情绪,叫担心。

直到,两个同伴全身是血,脚上带着夹子回来,后面还有好几个怪物在追,我才知道真的是那几个怪物,这一次我没有认错怪物,能分辨怪物的毛色是不一样的,嗯,是长相。

两个小伙伴没有跑掉,被打死了,当时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死,只见过老狐狸睡着永远没法再起来,看着它们被怪物抓在手上,我的眼里不知道怎么的流下了水滴,后来我知道叫眼泪。

山里很熟,我跑啊跑,后面有条狗追啊追,跑到了山下,我看到了当初挖竹子的小怪物,不过,小怪物好像长大了好多,小怪物在和另一条狗打架,小怪物比后面的几个大怪物和狗更让我害怕,他全身是血,用柴刀把咬它的狗砍的全身是血。

我在草丛里非常害怕,后面的狗也来了,于是钻进了小怪物后面的草丛。

小怪物坎死一条狗,看到追我的狗,举着刀把狗吓跑了,那几个大怪物追上来,好像认识小怪物,当时我跑不动了,也怕极了,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个挖竹子的大怪物出现了,给了一些像书一样的东西给几个怪物,大怪物把好多睡着的同伴给了大怪物,大怪物挖了个坑,把我的同伴都埋了,当时大怪物在坟前,说:“天地无情,万物有灵也有情。”当时,我其实是听不懂人话的,只是牢牢的记住了那些音节。

大怪物把小怪物打了一顿,拧着小怪物的耳朵走了,他在走的时候好像看了我一眼,本来我很怕的,突然不怕了,感觉他的眼神就像天上的太阳,好舒服。

我偷偷的跟着大小怪物,在他们的窝附近,挖了很多窝,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很多,挖窝挖累了,就躲在已经长成了大竹子的底下听小怪物说话,当然也听大怪物教小怪物读书。

慢慢的,我能听懂他们说什么了,这才知道竹子叫竹子,人叫人,眼里的水叫眼泪……小怪物叫陈三夜、叫孝子,大怪物叫爸爸、叫大当家的、叫陈先生,也知道了自己叫狐狸,但总感觉不应该只叫狐狸,应该也有像小怪物一样的名字。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怪物变成了大怪物,很少回来了,直到有一天大怪物看星星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了很多话,才知道小怪物去上高中了,那时候小怪物还偶尔回来,直到某一天,他去上大学,竹子都黄了一遍又绿他也只回来了一次。

小怪物走了,大怪物不时的会给竹子浇水,跟着小怪物叫竹子小竹,我很不舒服,半夜咬烂了好几根竹子,等咬烂了心里更不舒服了,还很疼,我终于有了嫉妒,嫉妒小竹有名字,我没有,也心疼被自己咬坏的竹子,后悔为什么要咬小竹?

好多情绪交织在一起,那时我已经不是单纯的狐狸,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大怪物用一根竹子捅进了狐狸窝,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不管钻到那一个窝里,大怪物都能很快找到我,跑累了我不再跑了,感觉大怪物应该不会打死我。

大怪物那晚上蹲在地上,说了一整夜的话,我躲在洞里面一直没出去,最后大怪物给我取了个名字,叫胡仙儿。并且还说,他快要死了,让我抱着屋里的好多书,往西南更深处的山里走,再也别出来,不要寻找大怪物和小怪物也不要留恋小竹。

大怪物没打算见我,他放了好多书在我能拿到的地方,我知道大怪物其实不喜欢书,只是他要教小怪物才有这么多书,这些书都是小怪物的,我很想全拿走,最后着一本书去了山里。

往深山走了很久,很久,遇到了好多只听说过的动物、虫子、植物……我感觉有了名字的仙儿到了天堂,突然有一天出现了一匹狼,我耍了它一顿,却出现了一群狼,我快要被狼吃掉的时候,抱着书突然变成了人。

狐狸倒在地上抱着书,仙儿成了人,狼要吃狐狸的时候,仙儿一脚踹在狼鼻子上,狼退了好远,只要有狼过来,仙儿就踹狼鼻子,其实仙儿记得小怪物很久前说过,打架没意思,出手就得杀生,打狼灭狗要踢下巴,仙儿还是没忍心踢狼下巴。

狼没有吃狐狸,仙儿也累了,醒来的时候又成了狐狸。

在深山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很好玩,玩的开心极了,有个晚上仙儿学着老怪物的样子看星星,学着老怪物对着天说:“三夜啊,老子要拨动宿命的齿轮了,希望你被大学的日子锁住本心,别回来。沉沦也是福。”

无聊的夜晚我就学老怪物和小怪物,开始感觉很好玩,过了好些天,对着山里的竹子说话的时候,突然没了兴趣,再看星星,仙儿不知道干什么了?

我知道这就是大怪物说的迷茫。

大怪物说别在回来了,仙儿没了方向,很想回去问大怪物,为什么不让仙儿回去?狐狸同伴都没了的时候,仙儿什么都不懂,后来才知道狐狸窝是家,可是等仙儿懂的时候,大怪物、小怪物、小竹才是仙儿的家人。

仙儿不管了,把书撕烂了,没听大怪物的话,回来了。

小竹枯萎了,大怪物死了,小怪物不知道去了哪里?一下只所有的情绪没了,心里瞬间空荡荡的,我好像不再迷茫了,我要找到他们。

只是大怪物死了,大怪物在仙儿心中非常厉害,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怎么可能死?仙儿终于找到了大怪物的坟,哭了好多天,记得大怪物是给死人守灵的,小怪物不在仙儿要给大怪物守灵,陪着大怪物过了四十九天,仙儿回家等小怪物回来。

等小怪物回来,他被仙儿吓到了,仙儿的心不空了,仙儿也不悲伤了,仙儿很开心。不过,小怪物居然像大怪物一样能搅动天地,但他用的方法和大怪物用的又不一样,仙儿很好奇想逗逗他。

没想到小怪物居然用针扎仙儿,仙儿开始挺伤心,后来为小怪物高兴,他变强大了,可能是大怪物说的,雏鹰终于会飞了。

小狐狸写完,手指停在掌心,我看着桌边的空气呆了一会,又望向朝阳照在门前的光圈,原来这个家里不止有爸爸和我,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的小狐狸。

压制住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我说:“仙儿,用一炷香安顿好狐狸身,小怪物就要挖坑等找麻烦的人来跳了,你是主角。”

“好。”

小狐狸写完,我的手上再也没了手指的感觉。

回想小狐狸的讲诉,我大概明白了小狐狸为什么存在。

它本是特殊的书狐,如果活在山里也会像别的狐狸一样死去,灵性懵懂时,爸爸给了她一本书,应该是沾着爸爸正气的书,这就是她的机缘。

这道机缘改变了她的狐生,猎人杀狐狸,受到的刺激让它薄弱的灵性里出现了各种情绪,魂魄掌情绪,情绪反养魂魄,它有了成灵的基础,再偷偷跟着我们生活在一起,慢慢开始分辨天地,当魂魄成长到一定的程度,它的灵蜕变了,成了它期待中的人。

爸爸给她取名字,应该也是术法的一部份,小狐狸在山中遇到的危险应该不少,在正气的激化下,它终于成了这种特殊的存在。

可以把小狐狸的灵看成是魂魄,正气是专门属于它这种灵的催化剂,两种特殊魂魄和正气撞到一起,起了化学反应,魂魄不再是单纯的魂魄,让她变成了这种能通阳的诡异灵体。

“仙儿,你不该回来,得想办法把她忽悠走。五家仙多的很,没有她可以去找别的仙补充五势,这种非香火成型的灵,才是真的异类灵种,她只要养出正气就能自给自足成长下去。”

知道小狐狸的成长过程,我没法再把她当成是异类,叹息一声走出了大门。爸爸弄出书狐,应该是出于道,单纯不想天地灵物在天地中灭绝。

“三哥,哥几个等你很久了。”

站在朝阳下没多久,陈皮、陈球带着苗妹子,还有陈皮的堂弟陈二郎这个杀才居然回来了,陈球远远的一声调侃,已经说明他们的来意,都是来帮忙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男儿有泪

陈二郎完全拿我家当自己家一样,端出几条凳子到屋外,三个汉子随意坐下。跟陈球的苗妹子扭捏的站着。

我对苗妹子客气几句,冷眼扫过三个爷们,说:“除了陈皮,你们两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孝子,你什么意思?”

陈球像个**包一点就炸,吊儿郎当的起身,说:“要不是陈皮找到我,老子都懒得管你死活。”

陈二郎静静的坐着,抽出后背的篾刀,舔了舔,说:“我只想杀人,没打算帮你。”

全庄人都害怕这个杀才,但他又偏偏服我。他比我和陈皮他们小三岁多。是天生的狼。怎么形容呢?有些人骨子里天生带着兽性。杀生只是一种本性,看到鲜血会很享受,陈二郎就是这类人。

“离开,滚回部队。”

我指着陈庄的方向,冷漠盯着二郎。他与我对视一会,提着柴刀走向村口,说:“没有陌生人能进村。”

“陈皮把你堂弟弄回去,别在这坏事。”

深吸一口气,我强忍着砍死二郎的冲动,闭上眼睛再睁开。

陈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二郎的背影。说:“之前,你打电话让我去镇里,结果你失踪了。听说你跟薛倩妹妹打过交道,正巧这小子回家探亲,知道这事单枪匹马冲去找薛倩要人,差点被把薛倩杀了。要不是老子追上去拉着。他真能杀人。你知道他喜欢学你,也就听你的……”

我挺感动的,可是这货不该出现。

二郎十五岁的时候,他爸就打不赢他了,庄里再没有人能管住他,那时我上高中,当年头学校流行打架。他跑到县里把喜欢在外面玩的问题学生全打了一顿,堵着校门要打我。我报警把他抓了,他很不服气,我当时说:“老子十岁多点就杀过人,你不行。”

这小子也不是傻子,知道杀人是犯法的,硬是闹的要去当兵。那年当兵需要十八岁,还好他妈是少数名族,他爸也想把他送去部队管管,于是他十六岁成功入伍了。

当年他入伍可是把征兵的人给吓到了,他在武装部说的话传出来,让他成了镇上年轻人心中的传奇。

征兵的问:“为什么想当兵?”

二郎说:“我要当野战兵,最厉害的野战兵。”

征兵的没打击他是小孩子心性,调侃似的说:“最厉害的?”结果,二郎硬是把征兵的打的半死,如果不是他还有分寸,征兵的真被打死了。

不是二郎有多厉害,而是他够狠,张嘴一口咬在征兵的脖子上,伸手扯住了人家命根子,另外一群征兵的不敢动手,不敢劝架,他硬是扯着人家的根,把人打的差不多了,才说:“杀人是犯法的。我如果成了最厉害的野战兵就能上战场,上战场就能杀人。我的目的是杀人不犯法。”

武装部没要他,大伙都以为他没法入伍了,结果部队找上门把他给接走了。

二郎一走再也没回来,这节骨眼上回来探亲,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他要是入局后果很难操控。

至于他为什么服我?小狐狸当初见我杀狗,那狗吃了陈庄很多家养的鸡,并且把几岁的二郎咬了好几口,我那时很邪门,性子冷,庄里人对我都不错,我什么都没想,拿刀就去劈狗,一路跟着狗跑到山下才把狗弄死。

屋前,台上,三双眼睛齐齐的盯着我,陈球压下火气,说:“人都是会成长的,二郎也会长大。如果不是怀疑你出事了,他也不会干出差点杀了薛倩的事。”

我掏出烟点了一根,不动声色的走向村口。

陈二郎坐在小块石头上,嚼着狗尾巴草,低头用刀挑着泥巴。我在他面前站了好一会,他像个小孩似的转过方向,继续挑泥巴。

“三等功五次,二等功一次,一等功二次。”

沉默了好久,他突然站起身,扯开衣服,肌肉一块一块的很结实,上面布满了各种物体造成的伤疤和弹痕说:“全身上下各种伤疤六十三处,弹痕两处。大部份是训练造成的,一颗子弹是别人打的,还有一颗是自己打的,不过我命大没死。”

“在哪儿……哪儿……”他激动的指着不同的方向,咆哮:“远程杀敌不计其数,近身搏杀十九人,每次都是与死神擦肩而过,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我没死。我要活着回来告诉你,老子比你强,老子也是杀过人的爷们,是为了保家卫国杀人,不再是因为我享受杀生的感觉而杀。”

说着,他抱着我嚎嚎大哭,在我肩头嘀咕着好多陌生的名字,他一直在颤抖,颤抖的说:“杀人一点也不好玩,都是爹妈父母养的。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跨国国土,把毒品、军火、情报……带进或者带出咱们国家,造成更多的孩子没有父母。三哥,我杀累了,心理医生说我心理出了问题,部队让我回家探亲,就是治疗的一部份。我也知道自己出问题了,为了不给陈庄,不给你丢脸,看着能把后背交出去的战友倒在血泊中,我早就违反了军纪,不顾条令屠村,杀俘虏了……”

二郎真的出问题了,感觉告诉我,他身上又一股气改变着某种莫名的东西。

气,可能是血杀之气。被改变的莫名东西,应该是“催眠状态下有关禁忌之门”的东西,那种东西出现变化,影响到灵魂,导致情绪不受控制。

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琢磨着他的情况,没有说话,听着他哭着说他的感受。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真火白炼的铁血男儿?

不轻弹,弹起来却让人心酸,他哭的气结,我的肩膀全湿了,他送开我,嘚瑟的摸出一包烟,说:“这东西队长要都没给,咱专程留给你的,那是首长接见我,我问他坑的。”他拆开已经压瘪的烟,丢给我一根,说:“试试。”

就地坐在还带着露水的草上,我点燃抽了一口,说:“怎么有股霉味?会不会有毒?”说着,我猛力的一根抽到底,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看着狼一样的嗜血生物得到成长,做哥哥的怎么能不开心?至于感性的话真说不出来,只能一口抽光发霉了的眼。

这是我和陈庄的羁绊,为什么故土是根?因为某些早被遗忘的人,只要出现就能让人的灵魂颤抖。当初唐先生在陈庄立八门凶煞,女道士蔡奇让我下跪,答应她九个条件才肯帮忙,我跪了,我答应了,因为我内心深处在乎陈庄,在乎自己的根。

“老子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吧?”他拿着眼晃荡着,倒在青草上说:“让我刻在心上,用生命记住的人很多,但最感激的也就是三哥了。如果没有你做榜样,或许,我现在不是一方地霸就是进了大牢,更甚者已经死了。年轻的时候,我总想不通,你为什么就变了个样?你在高中,别人骂你,抢你的钱,你都不还手?经历了这么多才明白,那都是小事。当年,我冲学校去打人,你是不是感觉我很幼稚?”

他才二十一岁,但他有资格说老,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大顿悟,常人经历一次生死都了不起了,何况这种人民兵器?

“热血一去不回头,人不轻狂枉少年!”

站起身,拉他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咱们玩一场游戏,我当帅,你当将军,让台上那几个货当兵,怎么样?”

“军队的存在是对外的,对外打的是谁?守的是什么?你又要做什么?”陈二郎皱了皱眉头,言简意赅的直指核心。

丢掉烟头,我指着脑袋瓜子说:“没事多换换脑子,别一直用当兵的思维想问题。不过,这事还真像你说的一样,是打仗。我要镇鬼棺,挖个坑等人来跳。你不用懂是什么事?只要按照我的要就来就行。”

“保证完成任务。”

陈二郎绷着脸敬礼,无形的气质瞬间大变,转而又贱笑着说:“首长,咱这场特殊战役,会配发什么装备?”

看着他好奇的眼神,我说:“装备已经给你了,你身上的铁血杀气就是装备。”说着,瞟了一眼他手上的篾刀,说:“这个也是威胁性武器。”

回到屋前,我把对陈二郎说的话对皮球二人和苗丫头说了一遍,让陈皮和苗妹子寻找三米三的竹子回来,又让陈皮去找杏黄色的布料,在心底更正着之前想好的计划。

之前只打算用书狐和蛊虫,陈庄三个货跑出来,加上二郎这个杀才,正好可以用禁术,这个坑如果挖好了,不管赵佳,还是薛倩、一群业内的,都可以一举拿下。

“三夜,你舅舅给我来电话,说叶家出大事了让我赶紧回去。”

叶萱从厨房出来,脸上沾着黑乎乎的东西,谁能想到她是大富婆?

我与她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我说:“赵佳动手的速度还真快,她做了什么?”赵佳要逼我踩进她造就的局势,自然要从我身边入手,叶萱是最好的切入点,只是没想到赵佳会从叶萱娘家下刀。

“你外婆突然病危,小表弟失踪了。”叶萱正说着,电话突然响了,赵佳在电话说:“让陈三夜用术法杀一个人,任何找黄蓉麻烦的业内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风雨杏黄旗(一)

赵佳提出让我杀人,转而不再谈这事,撒娇似的与叶萱聊着闲话。关心着叶萱的身体情况,像晚辈给长辈问安一样挂断了电话。

贴在叶萱耳边听完她们的对话,我并不意外。

叶萱和赵佳这个层面的人即使对敌,也不会撕破表面的脸皮。不是虚伪也不是修养好,而是所处的环境逼得她们如此。站的越高,身上牵扯越多,如果两人在面上撕破脸,她们公司下面那些想拍马屁的人得到消息,说不定就敌对对方的公司,长此以往可能导致市场经济出问题。

“高处不胜寒,为何在人间?在人间,站在高处就得遵守高处的规矩,就算再寒冷也千万别打破规则。不然就会被规则踢出局。”

收好电话。叶萱等着我从思绪中清醒,进入母亲的角色提点一句,转而笑着问:“你有什么打算?”

“您母亲病危,不管怎么样?您也该去看看。让人来接您,至于术法杀人我会做好的。”

琢磨着赵佳不的威胁,我已经定下了计划不可能按照她说的来,先拖住她,与时间赛跑,看是我先挖好坑,还是她先兵临城下?

叶萱再次叹息。说:“你外婆一心向着姓叶的,认为我嫁进诸葛家应该把诸葛家的东西都往娘家搬,她早就快死了,最后断气不定会让我分财产给叶家小辈。这些都是你的。”

“您不用为难,按照您的意愿来。您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我说。叶萱盯着我的眼睛。说:“随风,你真的不在意?”

随风啊?

“说句不近人情的话,诸葛老头是爷爷也是道友、诸葛建国是建国叔,您之所以是我妈,因为您快死了。”我捏着她颤抖的手说:“我会尽我所能延长您的生命,但我也没把握,所以只愿您没有遗憾。至于您娘家。我真没任何概念,只要他们不招惹陈三夜,他们该怎么活会怎么活,惹我会很惨。”陈三夜指的是我的世界,叶萱的东西属于诸葛随风,并不属于陈三夜。

叶萱有些凄凉的笑着,我捏她的手给用力了,接着说:“这话很伤人,真是母子不应该有欺骗,我不想骗您。”

“混账东西,骗我到死不行吗?”叶萱破涕为笑,真的松了下来。

事情都有两面性,她接受不了会很痛苦,接受了,往好的方面想会很开心。

儿子肯对她说真心话,她怎么能不开心?

叶家是我们县城叶家集那条街上的,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一门跟着叶萱,跟着诸葛家去了省城,落叶归根,叶老太婆病危的只剩下一口气也就回了叶家集。

不到中午接叶萱的人就来了,送走叶萱,我也开始了行动。相信叶萱能不留遗憾,至于叶家,说句猖狂的话,真没放在我眼里。

“三哥,你究竟要做什么?”

烈阳当空,我带着陈姓三货,拜会了陈庄每一户人家,最后一户人家走完,陈皮实在忍不住问出了疑惑。

站在高坡上,我眺望着整个庄子,说:“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与大伙唠嗑,没有别的意思。”

肃杀。

二郎、陈皮、陈球绷着脸站在旁边,某种情绪在高坡上荡漾不休,那摇动的叶,一瞬间成了挥舞的战旗。

“为什么战?”二郎问。

“你们为我而战,我为谁?这是秘密。”我诡笑的陈球眨巴两下眼睛,陈球不自在的说:“有屁就放。”

“把你爷爷的猪杀了,谁让他是村长,活该他倒霉,贡献出一头猪。”

眯着眼睛,转头看了一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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