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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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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纯阳观我可见识过色鬼控制女尸,金童一下甩开鬼姨。不得不说练神打的很逆天。
出马是请神上身显灵,给人看病啊、烧香拜神治鬼玩鬼……等等。神打,同样的请神上身,请神上身后跟变了个人似的,武力值飙升,普通人根本打不赢练神打的。
出马也就是通灵身接自己长期拜的神,也就是供奉香火罢了。而神打却属于业内的特殊存在。神与身合,平时祭的就是自己能通灵身体,把身体当神像用,还不停的练挨打功夫,不仅累和苦而且老的快,死的早,有通灵资质的人谁愿意学这玩意?
金童掀开诡异,从地上弹起来,神情肃穆的说:“何方鬼魅,速速受死。”接着。他快速的一脚踹在鬼姨裤裆,一拳打在鬼姨下巴,钱多多疯狂的喊着妈妈冲上去,我着急的拉住她,快速的说:“不想你妈尸体和鬼姨被打的魂飞魄散。你赶紧盘膝坐下,手捏观音印……”
观音手印也就是含笑一捏手,很多观音画像和神像上都有。在她盘膝坐下,我嘴上教她动作的时候,腿上并没有停,而是冲进屋里捡了一把香出来,快速的分香点燃,一炷一炷的围着钱多多点,嘴上教她念观音心经中观世界状态的经文:“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围着钱多多成炼化形,插完九炷香,我快速的点了一炷五根香,放在额头上对着香形莲台拜了三拜说:“请莲台护法身。”接着把香插在了钱多多盘膝的腿缝正中央,我不等她停下几句简单的经文,严肃的提醒:“继续念,保持节奏,外面的事情你别管。”
莲台成了,钱多多念着经文,足够短暂的唬住请观音坐下金童的金童了。
“金童,菩萨在此,胆敢方式?”
我又点了三炷香拿在手上,对着和鬼姨打架的金童立呵了一声。金童转头一看,一脚踹在诡异肚子上,疑惑一会,他跪在地上对着钱多多磕头,嘴上不知道在念叨个什么玩意。
在他磕头的时候,我把香插在地上,在跑动中解着裤带,到他身边得时候,一泡童子尿围着他尿了一圈,抓了一把泥巴,快速的一脚把他翻在地上,急速的塞进了他嘴里。
请正神的神像金神不能藏污纳垢,练神打的通灵身也不能吃泥巴,我塞完泥巴,喊:“金身藏污秽,金身破。”
这咒语真灵,金童哆嗦几下,又变成了那副老态的垂死样。
请正神请的只是神性,根本不可能有正神上身。据说是凡间的东西承受不住神的法身降临,能有神性附在神像上都了不得了,也就是说世上无神又有神。
“鬼姨,你没事吧?”
我穿好裤子,扶起身上旗袍脏兮兮的鬼姨,刺鼻的尸臭差点没把我呛死。鬼姨瞪着无光的眼珠子,绷着已经出现尸斑红紫色的脸,看着猛喘大气的金童说:“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强奸犯而已。”我冷漠的扫了一眼朝天鼻金童,冷漠的问:“玉女呢?”
据说,金童因为长的丑,村里十五六岁的都找了媳妇,他十八还没找到于是骚扰了村里女人。当年严打抓到拖去枪毙,挂在靶子上远远的打了几枪,亲人没脸给他收尸,被丢到了乱葬岗,守乱葬岗的老头是被扫封建迷信发配的发现金童没被打死,也不知道怎么救活了这货,还传了他神打的本事。
枪毙,打一次没打死,是不会再找他麻烦的。
被他糟蹋的妹子没脸呆村里,跳河没死成,这不,跑去尼姑庵出了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能通灵了,守在观音菩萨身边长伴青灯。
金童找上被骚扰了的妹子,缠着不放给尼姑取名叫玉女,他自称金童,还转而供奉了金童。他本来叫什么?业内很少人知道,反正展现出神打的时候他已经叫金童。
“守灵的,你居然骗我,你好卑鄙。”
金童吐出嘴里的泥巴,没回答我的问话,恐怖的老脸死死的对着我。我耸了耸肩膀说:“论卑鄙也没你逼着尼姑还俗不成,缠着尼姑庵赶走了玉女,逼着人家到处躲你卑鄙吧?”
我故意数落着他的光辉事迹,他扶着腰,仰着下巴说:“那是以前,现在咱们是邻居。玉女要走阴令救人,反正老鬼占了走阴令三十年已经没法再用了,何必占着不放?”呆见台弟。
“呃?”
我震惊的盯着他上下打量好一会,不敢置信的问:“你们成了邻居?”
金童得意的点头,我踹了他一脚说:“滚蛋。凶穴养鬼是谁养出来的,你知道吗?”
不管是金童的神打还是玉女的通灵,都是大字都不认识的人,根本不可能玩风水里的寻龙点穴。利用风水阴穴埋活人,必须会查砂问水寻龙点穴,而寻龙点穴这玩意牵扯到天文地里,蕴含的知识不是一般人能弄清楚的。
我听过凶穴养鬼但也不会。
“鬼是捡破烂的养的,玉女说只要谁抢到走阴令,她就凡俗嫁给谁。”金童打干净身上的泥巴,无赖的说:“不给老子走阴令,要么杀了老子,不然,等老子洗干净身躯,依旧会来抢的。”
“捡破烂的?”
钱多多也不怕尸臭,小心翼翼的帮鬼姨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走到我旁边问了一句。金童愤怒的说:“我也不知道他哪里蹦出来的,捡破烂捡到我们住的山下,正好看到下山打陈醋的玉女,他就缠着不放了。”
“滚蛋。”
我很不待见这老家伙,又踹了他两脚,他拍着屁股跑着,三步一回头的大骂:“陈小狗你比那只守灵的老狗还狠,等着,老子不打你一顿不是金童。”
他除了死缠烂打玉女,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时帮人解决麻烦也只要人一顿饭,这才是我放过他的原因。
“捡破烂的?”
我记下这个人,喊上钱多多悠闲的往院里走。
老宅里有祖灵,三只鬼翻不起大浪,这也是我不担心胖女人的原因。我来守身,主要是防止金童这类人破了院子里的法,顺带的才是打鬼。
三只女鬼已经消失的无形无踪,胖女人坐在大堂前的门槛上发呆,两眼直直的平时前方,木讷的坐着一动不动。
钱多多胆怯的在胖女人眼前摆着手,小声喊:“胖阿姨,你能听到吗?”
“啊……鬼啊……”
胖女人猛的喊了一声,吓得钱多多连退几步,还好我在背后扶住了她。胖女人惊悚的喊了好几声,刚站起身,瞳孔放大的指着我们背后,结巴的说:“鬼……鬼……缺了半边头的男……”
话没说话,她翻着两眼歪到在地上,直接吓晕了。
我没有回头,感觉到一股猛烈的怨气传来,暗叹:好猛的厉鬼。
第一百二十八章老鬼与鬼姨
老宅在暗红的烛光下,苍凉、恐怖、古旧。
被关铃收在小棺材里的男鬼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门口,一把菜刀砍在它脑袋里。腥血和脑浆模糊了面容。
它握着菜刀对着门内怨气冲天的鬼嚎着。
“他……他……拿刀砍自己?”
移火换焰的香早已经烧完,钱多多自己的火焰已经回到了肩头,她见男鬼拿着菜刀一次次的劈砍着脑袋,脑袋被砍的稀烂,又一直保持着恐怖的原状,并没有出现砍了几十刀,脑袋上有东西掉在地上的情况。
“它应该是这样自杀的,这是它的鬼相。”
我忍着反胃,想着关铃她们遇到了什么,随口给钱多多解释男鬼的情况。呆沟纵血。
男鬼抬步踏进院子。拿刀劈脑袋的节奏更快,咆哮着喊:“放了她,放了她……不然,你们都得死……死……”她?应该是那只婚纱女鬼了。
不等我问出疑惑,男鬼突然僵直住。仰天咆哮喊:“不……”
它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被吹大,不甘心的挣扎着,身子在涨倒不能再涨的时候瞬间消失在了院里。
“嗯?魂飞魄散?”
我没感觉到老鬼家祖灵的气息,男鬼明显是来救婚纱女鬼的,它还没来得急行动却被人隔空打散了,到底什么情况?
没时间安慰害怕的钱多多。我见电话没信号,快速的跑出院子,沿着小路跑到豪车边电话才有信号,拨通关铃的电话,我问:“要接冥婚的男鬼怎么回事?”
关铃在电话里喘着大气说:“有个玩风水的阴了王曼一把,在他威胁下我放了男鬼。正在谈判的时候,那个玩风水的好像受到了反噬。他刚刚逃跑,你就打来了电话。你在哪?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给老鬼守身。凶穴养出来的婚纱女鬼被抓了,男鬼跑过来似乎要救女鬼却莫名其妙的魂飞魄散了。”我整理一下得到的信息,又说:“拿王曼威胁你的风水先生,应该是同时养出女鬼和男鬼的人。临县的金童来过我这边,按他说的,这个玩风水的应该是一个捡破烂的。他们都是为了追求玉女,这才出手要夺走阴令。”
“捡破烂的?”关铃疑惑一声,接着说:“两个问题,第一。捡破烂的被反噬了,是谁让他受的反噬?想反噬玩风水的,必须改他布的局。风水师破风水局很简单,改别人的风水局非常难。在附近的、又有如此造诣的风水师,只有叶知秋和诸葛老头子。”
我皱着眉头对电话嗯了一声,关铃接着分析:“第二,老鬼走阴去对付谁?按你说的信息,金童和捡破烂两人,一个被你暂时污了神打的身体,一个遭到了莫名反噬,老鬼对付的应该不是他们两。”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事情似乎清晰明白了,与关铃异口同声的说:“玉女。”
“玉女利用金童和捡破烂的转移业内人的视线,好出手抢走阴令。”我做出了大胆的假设,想了想说:“这事先放下。王曼没事了吧?男鬼已经魂飞魄散了,冥婚应该没问题了,你处理好那边的后续到殡仪管等我,是时候找秦、武两家人谈谈了。我等老鬼的生魂回来,会立刻赶过去。”
关铃应了一声,正准备挂电话,我想起三个女人齐聚,我会头晕,赶紧说:“你通知秦霜就好了,别让武艺跟着。”
“你不敢见武艺?”关铃咯咯坏笑着挂断了电话。
回老宅的路上,我寻思的叶知秋和诸葛老头的立场,感觉特别烦躁。死老头子到底想做什么?
情劫,这是属于我的情劫,在诸葛随风的空墓出现时我已经陷入了情劫。
情劫不仅仅指的是爱情,也包括亲情。自古情劫最磨人,这种事别人帮不了,只能我一个人走。
走在狭窄的小路上,轻轻把夜萧放在唇边,又吹响了那一首祭祀曲,这次吹出来的是纠结与迷茫。
情路上的迷茫。
走到半路,鬼姨控制着贵妇的尸体摇摇晃晃的迎上来,钱多多在后面惊悚的喊着妈妈和鬼奶奶,鬼姨却迷迷糊糊的没有反应。
我发现鬼姨的异状,赶紧停下了祭祀曲。
鬼姨控制着尸体,她还是鬼,曲子对它有着淡淡的吸引力。而她会迷离的过来,或许曲中的迷茫勾动了她与老鬼的情吧?
人鬼殊途,他们的爱情路不比我的亲情劫简单。
天将破晓,老槐树脱了不少叶的树干,剧烈摇动,似乎在迎接归来的生魂。鬼姨坐在门槛外精神一震,钱多多在院里点香,我在旁边打瞌睡,突然辰风吹来在香炉上绕了一圈,我立刻清醒。
不一会,满屋子蜡烛火焰涨了一寸多高,接着熄灭的只剩下了七根蜡烛。
钱多多看着诡异的情况,吓的把香掉在地上,小声嘀咕:“好神奇。”
我知道老鬼回魂了,赶紧点燃一炷香,说:“生人平安归来,守灵人功成身退。”把香插进香炉,端着香炉还回大堂的供桌,突然,老鬼从供桌下面滚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嗯恩……”
老鬼从地上爬起来,打着瞌睡说:“辛苦了。”他说着,以极快的速度谢了祖灵,连滚带爬的跑出院门,看着站在门口的鬼姨。
一人一尸体静静的对视着,不远处的老槐树底下还睡着一个人,这场面看着特诡异,特惊悚。
“咳咳!”
我可不想让他们一直看下去,出门干咳两声,问老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让你把鬼姨送走?这不仅仅是走阴令的原因吧?”
“走阴令和你有关。”
老鬼绷着一张死人脸,冷冷的看了我好一会,叹了口气,说出一句我不懂的话。我说:“请讲。”
“三十多年前,你鬼姨死了,我苦学扎纸不入其门。三十年前,你父亲拿着走阴令过来,让我踏进这一行的大门。我一夜成道,得以与你鬼姨延续三十年人鬼情。”老鬼抬头看着老槐树零星的树叶,眼中没有焦点,进入了追忆状态。
他随意的从怀里拿出一块漆黑的长形石头,上面刻着鬼差的神职,应该就是走阴令了。他慢慢低头,看着走阴令说:“三十年一度的走阴令争夺战,在业内总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谁又知道没有姓陈的,走阴令就是一块破石头。哈哈!”
老鬼仰头大笑,笑声中有讽刺、有感激、还有让人听着也感觉阵痛的酸楚,两行老泪沿着他的两眼慢慢滑落。
鬼姨伸出僵硬的手停在半空,颤抖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老鬼。
笑完,老鬼快速的说:“每三十年,陈家每一代人会灭一位鬼差,剥掉鬼差的阴司烙印封在走阴令里,这才让拥有走阴令的人,在走阴的时候能行使代理阴差之职,做一些寻常走阴人做不到的事。至于为什么是三十年?因为阴司烙印在石头内会自动消散,需要陈家下一代继续封印。”
我立刻想到了抓鬼差的术法,虽然不是爸爸直接教的整套,但是每一步在别的术法里,我都见识过,当初要对付唐先生胡乱的用了出来。
“如果把阴司烙印印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我倒吸着凉气发问。老鬼那一双鹰眼盯着我看了良久,他不带任何情绪的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陈家历代没人敢自己动用阴司烙印。”
“这是走阴令的真相。当年我拿了走阴令,答应等三十年期满,答应你父亲任何事。你父亲在死前找到我,提出了他的要求。如果你陈三夜要守鬼棺,我是立在鬼棺前的刀,谁闯谁死。如果你要破鬼棺,我还是那把刀,谁挡你破棺的路,我杀谁。”老鬼闭上眼睛,身上杀气沸腾。“期限,一直到我死。所以你鬼姨得离开。”
“值得吗?”鬼姨哆嗦着,她借着尸体居然流出了血泪。
一条不归路换三十年与女鬼的朝夕相处,值得吗?老鬼没有回答,这还用得着回答吗?老鬼已经做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水无常形
老鬼说完走阴令的真相,快速的把他遇到的事儿讲了一遍。
离七月七日还有些日子,老鬼的走阴令还能用。没有人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摸虎须。偏偏临县的玉女出手来抢了,老鬼此次与玉女斗法打了个平手。
如果不是金童和捡破烂的出了问题,最后的胜负还难说。至于玉女为什么要抢走阴令,老鬼也不知道。
“老鬼,你放出风出去,说走阴令被我拿了。”
看着老鬼和鬼姨,我想了想做出了决定,不希望走阴令给他们带来麻烦。
老鬼摇了摇头,说:“这事不用你分心了。我在与玉女交手的时候,她透露出捡破烂的风水师帮的那两家人。信奉的是某位邪神。至于邪神是什么东西?玉女也不知道。”
老鬼望着还有七根没灭的蜡烛,继续说:“蜡烛里的七只鬼我会处理,不过他们的家人可能不会收手,你帮着留意一下。”
“那两家人的情况我应该知道。”我把镇仙官镇压鬼八仙的事儿讲了一遍,老鬼吸了口凉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真够乱的。对了,陈老头有封信在我这,是时候给你了。”
拿着老鬼给我的信,我没有打开。呆沟亚划。
鬼姨控制着贵妇的尸体,老鬼让尸体留在这,等鬼姨能离开尸体了。他会联系刘老头处理贵妇的后事。至于晕迷的胖女人和男子,自然是老鬼自己处理了。
我带着恋恋不舍的钱多多离开老宅,钱多多走在路上三步一回头,我说:“等会老鬼会来火葬场接你的。”
“你怎么知道?”钱多多眼睛发亮。我笑了笑说:“老鬼和鬼姨经历了这件事,肯定有私房话说,我才会提出让你送我去火葬场。等他们说完私房话,一定会来接你。毕竟。你是老鬼的未来徒弟,你妈尸体也在这。”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啥算命。
钱多多乖巧的点了点头,强压下了不舍。
钱多多开着车,我在后座拿着爸爸给我的信,迟疑的不敢打开。
苗寨云雾一脉的隐寨传承、走阴令的真相,已经足够说明爸爸不是表现上看的那么简单,或许他也不是我认知的那样。
车开过颠簸的路,再次行驶上平坦的大道,我急促的吸了好几口气。鼓起勇气拆开了信封。
“三夜,哎!如果你打开了这封信,说明是你踏进了这一行……”
长长一封信看完,我拿着几张发黄的信纸,双手不停的颤抖,在字里行间体会着爸爸的纠结。
爸爸带我守灵,只带我看事从不给我讲术法,只有我问他才说。
他想我做个什么也不会的普通人,逃避五棺绝龙的宿命。他又怕他死以后,没有他顶着会有人扯我进这一行接触五棺绝龙,如果我什么也不会,我会任由别人摆布,毫无反抗之力。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他做出了不主动教我术法,我问他,他又会回答的矛盾行为。
他做了很多准备,只希望我永远用不上这些。
“三夜啊!如今你踏上了这条路,也许哪天发现爸爸并不是你想想中的那样,不也不要奇怪。这是一个父亲只想把好的一面展现给儿子的私心。切记,不管你碰到我留下的什么,也不要怀疑你自己的心,按照你的本心走下去就好。”
“三夜啊!你偶尔仰望星空会想起爸爸吗?”
看着最后的嘱咐以及期待,我内心涟漪四起,嘴上却忍不住笑骂:“侨情的老头。”
这种期待,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口的,也许他认为我看不到这封信,才会写下这些,默默的为捡来的儿子设想着可能发生的一切吧。
几张发黄的纸,色泽并不一样,连用的笔也不同,说明信不是在同一时间写的,应该是断断续续写下来的。
发黄的纸张诉说着:父爱无言。
车开到火葬场,刚在老鬼家关闭的纸扎店前停下。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打开,叶知秋挂着淡淡的微笑走过来说:“我等你好久了,来聊聊吧。”
看着她转身回车的背影,我让疑惑的钱多多等等,跟着她坐进了她的车。
“落叶终需归根,你姓诸葛。”
叶知秋靠在驾驶座上,按下车窗,纤细的两指夹着一片树叶。她轻轻松手,树叶随着风儿摇摆的飘走。我见车上放着没标志的中华,随手拿了一根点上,并没有说话。
她皱了皱眉头,说:“我不喜欢身上有烟味的男人。”我向车外吐出一口烟圈说:“这是诸葛建国的车吧?车里这么浓的烟味,你还开出来?这话,您应该对他说。”
“混账小子。”她笑骂了一声,说:“我和老爷子要走了,不会再插手你的事。”
“你们要走了?不杀我了?”我有些傻眼了。
“厉鬼雷冲没杀死你,苗寨的局也没杀死你。所谓事不过三,用风水气运上的话说,如果三次杀不死你,以后再杀你,你逃脱一次气运会暴涨一次,直到你反过来杀掉我们。”叶知秋认真盯着我,郑重无比的说:“所以,第三次杀你一定要绝杀。”
她没有开玩笑,是真的等待着第三次机会的到来。
“别绷着可小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师姑把你怎么招了。”她伸手揪了揪我的鼻子,打着比喻说:“你是站在山下的小老虎,我们已经搬了赵家那样一块大石头在山顶,把石头对着你推了下去。石头滚下去,如果把你砸死,我们就不用再出手了。如果你没被砸死,只在上山的途中被砸重伤,等你垂死挣扎的时候,我们很乐意给你致命一击。”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咬烂烟屁股,我把烟头甩出窗户,差点没忍住直接掐死她算了。叶知秋说:“我不是你师姑吗?有义务提醒你。危机并没有淡去,而是以有形化为了无形。记住,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耐心,少计较一时得失,等些日子,你且看他。”
“你们以杀我来向我传道吗?”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啪的一声。
叶知秋轻轻一巴掌打在我额头,就像大人打自家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她神秘兮兮的说:“你猜?不过如果你死了会真的死。”
说着,她弯腰打开我这边的车门,抬脚轻轻把我踹下车,嘴上还不忘记说:“凶宅养鬼的风水局是我顺手改的,算是师姑离开前送你的礼物。对了,赵家有个丫头长的很不多,她已经开始动手对付你了,你可以试试辣手摧花的滋味。记住,出来混下手一定要狠,斩草必须除根,你不杀她,她会算计死你。”
看着叶知秋的车尾灯消失,我陷入了沉思。
诸葛老头不怕我破五棺绝龙了?或许,他真的不怕,第一,我不会自杀去破人棺。第二,想以人势破人棺,也不是设个灵堂做法就能搞定的。第三,经历的越多,知道的越多越胆怯,如果破了五棺绝龙,鬼八仙怎么搞定?地灵棺里的万多只鬼怎么办?鬼棺里带着红尘晦气的骨头怎么处理?这些问题都得是先想好,做好充足的准备。
当初我不知道这些,诸葛老头怕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傻逼的去自杀,这才想先杀了我。如今整个局面拉开,他们看着我经历了不少,诸葛老头反而不急了。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军神。”
我刚清楚想起孙子兵法里的这句话,牙齿咬的咔嚓响。诸葛老头以退为进,伺机而动,这招还真狠。
第一百三十章谁动了三夜的逆鳞?
论财、法、侶、地,诸葛老头都比我强,主动权自然在他手上。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还是那句话,别欺负我年纪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有些事急不来,我也没多想,等关铃赶过来,我、关铃、秦霜一起坐到了殡仪馆暂时安放尸体的地方。
周围的几具冰棺都是空的,我们围坐在冰棺旁的办公桌边,谁也没有出声。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氛变的紧张起来。
“关师傅,您找我有什么事情直接说。”秦霜打破了沉默。
关铃看了我一眼,无聊的耸了耸肩膀,说:“你来说。”我呻吟片刻。说:“五棺的影响已经逐渐暴露了出来,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解一下彼此的打算。”
“你们找我就是为了这事?”秦霜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又说:“几代人都没解决的问题,你认为你能解决?醒醒吧,陈三夜。陈大师。”
“你的意思就是秦家保持得过且过的态度了。”我把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秦霜说:“鬼八仙又不是我们家养的,那些拜鬼八仙的人也获得了钱财,权势,最后活该被鬼吃。你要当救世主自己去当,别扯上我们。”
听她这语气,好像我在求她似的。我盯着她红得吓人得嘴唇说:“美女,您弄错了我的意思。我不是来跟你吵架。也不是来要求你做什么的,只是来问你对五棺的看法。明确了你们态度,方便我自己布局。”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就是各家自扫门前雪,我也就不用把秦、武两家算在自己的布局里,说不得还要防止他们突然在后面砍一刀。
“等等。”
我起身没走两步,秦霜在后面喊住我们。我转头问:“有事?”
“你什么意思?”秦霜语气有些不对味。我摊了摊手,说:“你难道想管我做什么?”
她被我堵的没话说,丢下一句:“跟你这种人没法交流。”快速的往另一个门走去。
钱多多和王曼在外面等我们,我和关铃刚出现。王曼举着关铃的手机跑过来说:“陈大师,您能不能改掉电话静音的毛病?陈庄出事了,庄里人联系不上你,都着急的联系上师傅了。”
“出了什么事?”我问。
“你大学同学跑到陈庄,说你搞大了系花的肚子,系花跳楼自杀了,一大帮男女要你给个说法……有两个学生在陈庄莫名其妙的晕迷不醒,与上次的背包客一样的情况。陈庄已经快翻天了,说什么的都有,村长已经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了。”王曼以极快的速度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我拿着电话,给村长打过去,说:“这事您不用操心,让庄里人该吃吃,该喝喝。谁要是去打扰庄里人,您打电话报警就好了。”
村长又把事情唠叨了一遍,我耐心的听着,等他应承下来我才挂掉电话。
我家有书狐在,那只狐狸可是能通阳的,谁进去搞事谁倒霉。我懒得管陈庄发生的事,对钱多多说:“你奶奶的尸体停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三夜叔叔,您不会真把系花肚子搞大了吧?”钱多多低着头小声发问。
王曼哼哼唧唧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关铃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无奈的抓了抓后脑勺说:“混咱们这行真的挺郁闷的,童子身不能随便破,随身携带的童子尿可是必备神器。”
“滚。”
王曼笑骂了一句。钱多多捏着拳头,愤怒的说:“是谁要陷害你?”看样子好像她自己被陷害了似的。呆沟序扛。
王曼和关铃诡异的对视一眼,集体转头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把钱多多怎么了?
“老鬼这未来徒弟……”我把她们两拉到旁边,把去钱多多家里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她们两差点没笑岔气,我赶紧说:“陈庄发生的事情,应该是有人想坏我的名声。别人既然有备而来,我跑回去根本说不清楚,不搭理自然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不过,两个晕迷的学生应该是业内人插手了,想在四家镇传播我用邪术害人。我不好回去,你们回去看看是谁再搞事。”
“行!”关铃简单的说了一个字,眼底却冒着冷芒。
正当我们打算分头行动的时候,陈皮打电话过来,愤怒的说:“三哥,你爸的坟别人挖了,尸体曝光在了太阳底下,你赶紧回来。”
爸爸的坟被挖了?
我瞪着眼珠子,对着电话不信的问:“你说什么?”
“你爸的坟被人挖了。”
听到陈皮肯定的回答,我愤怒的砸掉电话,对面露疑惑的关铃说:“我爸的坟被挖了,这事我躲不掉了。”
“什么?居然有人敢挖坟?”关铃与我的第一反应相同。
业内有个不成文的禁忌,那就是矛盾再大也不能动彼此家人的尸体。
真有本事的人,自己不会摆弄尸体,总有朋友会吧?你今天弄我爸,我明天去弄你爷爷,什么都不用干了,有矛盾就挖坟弄死彼此祖宗就行了。
以至于这是禁令中的禁令。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先做好了能杀人勾魂的准备,看准时间,在天刚暗下来时坐着王曼的车到了我家附近。
从车上下来,望着十多个帐篷搭在我家门前,还有人用竹篙扯着讨伐我的标语,见陈皮带着人与一群学生逗着嘴。我拿着电话给陈皮打过去,问:“我爸的尸体呢?”
“被我撞回了棺材里,我爸在山上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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