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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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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上的局势很明显,我能动的子都被他给拖住了,走别的子全是废棋,只有听他的把车放到他指的位置,这盘棋才能玩下去。我拿起车,吐了口气说:“您老棋艺高明,只能这样了。”说着。我把车放到了他指的地方。
老头眼中精光一闪,看着我莫名的叹息一声,他问了正太时间,又说:“时间不早了,这盘棋留着下次再来找你。希望下次你别拿棍子把我这把老骨头往外赶。”
他兴致满满的开着玩笑,在我的相送下走出堂屋,高兴的带着正太离开。
“孤车奋战吗”我看着桌上的棋盘,也露出了笑容。“有意思的诸葛老头。”
关铃被麒麟厄运拖住了,诸葛建国跟我翻了脸,就像我的马和炮都被老头给焊死在了棋盘上一样,我只能动车。而老头的马被我定在棋盘上,成了我的炮架子。这匹马像叶知秋,是老头的子,有可能被我的炮用打他的老将。
我不是帅,是那个车,只能往他指定的地方放。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就算知道了原因,也没法改变我的处境。
看了棋盘良久,我说:“诸葛老爷子,其实除了动车,我还能掀翻了棋盘,您可千万别再逼我了。”
第二天上午,我还在睡觉,王曼开车把小黑猫送来。打开门,小黑猫挣脱她的怀抱,跳到我脖子上,两只前爪抱着我的脑袋,仇恨的盯着王曼“喵喵”乱叫。
动物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小黑猫是真的恨上了王曼。我问:“你把它怎么了”王曼掀起小臂上的衣服,一条条红肿的猫抓印异常恐怖,她说:“还不是让它跪着给你磕头弄的。”
“咪。”
我抚摸着心灵受创的小黑猫,说:“这女人太坏了,居然强迫阿飘下跪,以后别搭理她了。”小黑猫叫着,似乎在回应我的话,王曼翻着白眼也没说什么。
吃了顿午饭,王曼留下小黑猫,去照顾关铃。
既然叶知秋昏迷不醒,诸葛老头也没有出手解决麒麟厄运和雷冲意思,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带着小黑猫,我到镇里菜场买了一捅猪血,深夜跑到雷冲了坟头。四家镇是土葬,雷冲的坟在山上占了很大一块地上,生怕人家不知道这是他的坟。
满满一桶血全淋在墓碑上,血沿着碑头流下去,不一会染红了整块碑。泼猪血相当于踢鬼门,冲到鬼家里找茬。
小黑猫很喜欢阴气重的地方,它在坟堆上蹦来蹦去,嗅到腥气围着墓碑打转。清冷的喵叫四处回荡,给阴森的坟头再次添加了一丝诡异的恐怖。
我点燃一炷香,倒插进墓碑前的香炉,笑着说:“踢鬼门,绝香火,游魂无所依。”
说着,我爬到坟堆上蹲下,拿着用黄纸抱着的钉锤,用锤柄敲三下坟堆,又用力的锤一下。“雷冲,起来上厕所了。”
敲碎了坟头十几块砖,我胳膊都敲酸了,还不见雷冲的魂回来。
突然,小黑猫跳到我肩膀上,对着远处狂叫。呼的一声,树枝剧烈的摇动,凶猛的冷气绕着坟打转,就是不敢靠近坟堆。我冷的缩了缩脖子,咚的一声,锤子砸在坟上,似乎比之前敲的更响了。
凶猛的冷气鼓荡的异常厉害,可是它却不敢靠近一步。住围豆弟。
“阿飘,那有好吃的。”我从背包里摸出一条小鱼对着雷冲砸去,小黑猫对着冷息发出唔唔的声音,似乎在警告雷冲不要抢它的鱼。
等了一会,小黑猫受不了鱼的诱惑,冲过去含着鱼跑到一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踢了门,绝了香火,砸了鬼屋,足够让一般的鬼愤怒,雷冲这只跟我有仇的鬼自然更愤怒,可是它依旧怕靠近我。我掏出小兄弟,解开裤带,对着砸破的坟堆舒服的尿了起来。
“嘶。”
抖着两腿,我陶醉的吸了口气,弹了两下小兄弟说:“人生三大乐事,赢钱、泡妞、尿雷冲。爽”
喵
小黑猫愤怒的叫声,戛然而止。接着,它别扭的跑了几步,摔倒在地上,爬起来后,凶狠的朝我扑来。
感受到雷冲上小黑猫的身,我快速的点了一炷香,烧了一刀黄纸,等它冲过来,一爪子刨到我手背上,张嘴要咬的时候,我对着烧着的纸说:“女儿咬爹,天打雷劈,有请天降阴雷。”
天上没有任何变化,周围依旧阴森的吓人,抱着我胳膊咬的“小黑猫”诡异的身体僵直,掉在半弧形的坟堆上滚了下去。
我挤着被猫刨出来的伤口,几滴血滴在纸上,我又说:“以血为证,请天降罪。”
“小黑猫”在地上痛苦的打滚,雷冲的影子想要离开猫身,似乎被什么束缚着无法离开。
“雷哥,您真成不住气。不就是在您头顶尿了一泡吗”我讥讽着走过去,用小刀隔开中指,挤着血点在小黑猫的眼、耳、口、鼻、眉封住了猫的六识,让雷冲不能出来。
十指连心,中指血就是心血,阳气最重,封个被阴雷劈了的厉鬼足够了。
“啊飘,让你受委屈了,等搞定了这家伙,我请你吃十斤的大鱼。”我说着,拿出准备好的泻药,捏开猫嘴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我清理完衣服,点了根烟。雷冲在旁边上吐下泻,拉成了疲软的“猫”,我帮它清理一下,用包背着离开。
“王曼,借我样东西。”
到了齐老头住处,见关铃还是老样子,我把王曼拉倒外面。王曼大方的说:“说吧,要什么”
“内裤。你穿过的内裤”我说。她瞪着眼睛说:“你怎么不去死。”
“你想到哪去了,女人内裤能驱邪。”我说。
王曼纠结了好久,这才跑去车上换下来给我。
我拿着她给的塑料袋,见她一头扎进齐老头阴暗的小屋,暗想:这妞胆子变大了,似乎习惯了鬼的存在。
大中午,天上挂着火辣辣的太阳,可爱的小猫躺在滚烫的马路边上,它的周围却凉飕飕的。我蹲在旁边静静的抽烟,感受着雷冲的气息。
过路的人见一只小猫套在小丁丁里,看我的眼神相当诡异,不过镇上的人大多认识我,也没有说什么。
女人内裤套头上能辟邪,但是雷冲被我封在了小黑猫体内,它想跑却跑不了,只能硬抗。其实灭鬼最有效的办法,是用太阳爆晒。因为雷冲是厉鬼,我才会加上路的人气。
眼看雷冲的阴气快要消散干净,我打算转移鬼魂丢到河里喂鲢鱼。哪知道小镇上来了几个背包客,一位十岁的女孩突然冲过来,抱起小黑猫跑到一边,我刚要制止,三个年轻小伙挡住我说:“虐待小动物是犯法你知道吗”
“你们这是在找死。”
我见女人脱掉小黑猫身上的内裤,她又把矿泉水倒在瓶盖上给小黑猫喝,猫鼻子刚碰到水,虚弱的影子离开猫体快速的消失不见。
两次都被人救了看来想弄死雷冲,得先解决养厉鬼的风水局了。
第六十四章红尘小事
雷冲扑上油灯,它立刻被吸进了中间那盏油灯的灯芯。
三盏油灯上的火苗。随着雷冲的挣扎,由大变小,由小变大。鬼气森森的屋里随着灯焰的变化忽明忽暗,由于光线的变化,随意一瞟墙面,好似有东西在墙上晃动。
龚文画离开王曼,飘在一边傻傻的看着。王曼收回身体的控制权,性感的小嘴张成小圆形,木讷的看着油灯。
“我只是把灯芯的索线换成了蜡树皮。烧了写着雷冲忌日的黄纸加在燃油里罢了。”我指着油灯继续解释:“死忌是鬼的生辰八字,油灯和蜡烛皮都能抽魂,它自己撞上去了就别想跑掉。”
以前人死了,在停尸的床前会放一张高一点的桌子,桌子上点一盏油灯,亡者回家会钻进油灯,借着油灯的火焰观看亲属。还有在人头上点天灯,也是一种吸魂入灯的法子,但必须是用蜡树皮搓成的灯芯。
最早人们做蜡烛不是用的石蜡,而是一种树会招来一种虫子啃食树叶,虫子吃了树叶分泌出一种白色放亮的胶状物质,有的地方叫月亮屎。把分泌物经过一些处理就成了蜡烛。
燃烧的蜡树具有吸鬼缠鬼的功效,而蜡虫分泌物有着封鬼的作用。
给王曼解释清楚这招,我拿着剪刀,剪下灯芯包裹在一张黄裱里。涂上蜡油把雷冲封在了纸里。
“王曼,你为什么要干这一行”弄完,我突然发问。
王曼呆了呆,思索一会,看了看我,又认真想了一会说:“干这行没有人管,无拘无束的,我感觉很自由。”
“自由啊”我重复一声,好似被她拨动了某根心弦,说:“谢谢。”
行事问心无愧,求的是心安能让自己自由自在的做人。或许。我一直追究的是身与心的自由。
王曼迷糊的接受了我的感谢,她问:“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她拿定主意干这一行,我才会做接下来的事。
“在上面滴一点血,转一点生气给雷冲。”我拿着封印雷冲的黄裱。王曼惊悚的退后一步说:“转生气给它”
“它具备了生气,在生气未消,也就是你血迹未干的时候。相当于一个人。等血快干的时候,把血擦在小黑猫牙齿上,等于小黑猫断了雷冲的生机,雷冲会成为小黑猫的伥鬼,为虎作伥。”我其实还有一点没说,如果用王曼的血,以后只有她与小黑猫配合才能放出雷冲这个鬼打手。
王曼按照我的要求做完,等她把血擦在小黑猫牙齿上。我立刻烧了涂了蜡油的黄纸,一股冷息不情不愿的被撕扯进了小黑猫嘴里,封印在了里面。
我收拾着堂屋里的东西,王曼呆呆的问:“接下来做什么”
“已经完事了,你还想干嘛难道想让我走阴出体,跟雷冲打一架如果那样,死的一定是我。”
“你不是说人坟造的厉鬼很猛吗这样就摆平了”
听到她的话,我冰冷异常的盯了她好一会,警告:“你最好不要抱着找刺激的心思斗鬼,真到那个时候,死的大多数是人,不会是鬼。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看到厉鬼转身就跑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王曼游疑在幻想与现实的差距之间,陷入了沉思。龚文画缩成了一团冷气,苦哈哈的看着我,生怕我打她似的。
小黑猫躺在桌上一动不动,鼻子很干燥,猫抓的温度已经趋于平和,但它还是没醒过来的趋势。我仔细检查完,叫醒发呆的王曼说:“你不是要找刺激吗交给你一个救阿飘的任务。”
“什么”
“小黑猫魂体应该受到了创伤,你想办法把它给医好。”我说。王曼担心的看着猫,苦哈哈的说:“又不是病了,兽医也没办法啊。”
“猫吃老鼠,这是天择。你三爷爷应该被一只老鼠缠着,你带小黑猫去吃了老鼠,应该能好。”我讲完大概的操作办法,又说:“那只老鼠受过香火,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你用血在猫额头上写个王字,雷冲会被放出来帮忙。”
王曼一愣一愣的听着,心虚的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去”
“老大,你天生能看到灵体,带着龚文画和玄猫再加一只厉鬼,如果还干不过一只老鼠,你真不用混这一行了。”我有些嫉妒的说着。
玄猫的本能是勾魂,又有厉鬼配合,几乎等同于阴间的勾魂使者。如果不是怕诸葛家出手对付王曼,我绝对放自己的血借生气给雷冲,让雷冲为我所用。这丫头抱着宝贝,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曼被教训的差点又哭了,咬着下嘴唇说:“去就去。”她转头生了会闷气,又说:“我去抓老鼠,你去做什么”
“找关铃。”我答。王曼又说:“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你知道她在哪”
“沿着阴兵过境的方向应该能找到。”我想到四家镇后面的葬魂湖,吓的缩了缩脖子。
葬魂湖不是湖,是一片高低不平的盆地。树叶盖着表面,走进去谁也也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陷下去。那里没有山货,没法种庄稼,人根本懒得去,只要去的人全部淹死在了叶海里。由于盆地外形像个大水潭,本地人都叫它葬魂湖,四家镇谁家孩子不听话,大人都会说:“信不信老子把你丢湖里淹死拉倒”指的就是葬魂湖。
想去葬魂湖,必须要翻过瘟疫山,山下有三个荒废的死村。村里人不是死于瘟疫,而是死于当年的蛊灾。
听说三个村子三百多户人家,家家挂灵,最后全死绝了。人死在村里哪个地方,尸体就倒在哪里,连收尸的人也没有。不是旁人狠心,而是只要碰尸体,人就会被蛊虫弄死。倒是有人想过放火烧村,但是远远连着一片老林子,长年飘着树叶,一个不好可能烧进老林子,结果就封了去那座山的路。住扑低号。
瘟疫比鬼草更能让常人接受,很多人都以为当年是场瘟疫,于是那座荒山被喊成了瘟疫山。
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下午,我穿过四家镇后一片人工种植的大树林。两个人气喘吁吁的从林间小路追上来喊:“你是陈三夜真他娘的让老子好找。”
我疑惑的停下脚步,一个高瘦的人,拿出证件说;“我们是县警察局的,上次是你发现那几个背包客在山坡上昏迷不醒的”
我点了点头。另一个断眉毛的汉子说:“警方怀疑是人为的,希望你能协助调查。”
碰到这事,我只能无奈的答应。
人工种植着大片水杉,一眼望去都是差不多的树,我们往回走了一个多小时,按道理已经早到了四家镇,但是依旧在林间小路上转悠。
“吴头,不会撞鬼了吧”断眉毛的家伙拿着手机到处找信号,敢说又不敢说的发问。被叫吴头的高个子,冷着脸说:“这林子咱们不熟,迷路很正常,别鬼啊神的。”他训完断眉毛,转而问我说:“陈三夜,你是四家镇的,对这林子应该比较熟”
“不熟。”我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走着,没感觉到脏东西,心里也挺疑惑的。
“你什么态度问你的话呢”断眉毛被训了,心情不好的呵斥。我压下火气,耐心解释说:“这片林子是瘟疫山的门户,你们也知道我是守灵的,特信那玩意。人们都说这里不能来,我自然不会没事找晦气。”
“那你来这干嘛”吴头疑心病似乎很重,本能以审问犯人似的口气问着。没等我说话,不远处一颗粗大的杉树折断,往旁边倒去,断眉毛的像中邪一样对着树倒的方向跑。
断树刮断旁边树木的枝桠,快速往下砸,吴头眼疾手快把断眉毛扑倒在旁边,断树正好砸在了他们旁边,快速抖动的树枝,把它们身上的衣服抽的噼里啪啦的乱响。
断眉毛汉子从树枝底下爬出来,坐到一边发傻,脸上被树枝抽出来的红印,像爬着一条条红色的虫子。吴头爬出来缓了一会,大骂:“你找死”
“我我我看着树对着我们砸来,才往这边跑的”断眉毛浑身哆嗦,也不知道他是吓的,还是被树枝抽的。
我检查着树木断裂的根部,断口很不规则,木质的颜色也很新,也就是说这颗树没有被虫咬,也没人事先做手脚,它自己莫名其妙的断了。
解开腰上的酒壶,倒了点酒在断口处,用打火机烧着,火苗烧出滋滋声音,回荡在已经黑下来的林子里特别恐怖。
“没有火中寒,不是鬼。”我观察着打火机上的火焰,以及树烧的痕迹,再次陷入了疑惑。
烈酒带阳,如果有阴气用火烧出来的火焰一定会冒着寒气,那种寒气我能根据经验判断,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冷息,又不是冷。
“你在干什么”断眉毛站在我后面没好气的问。我专注着感受阴气,没发现他过来,被吓了一跳。我说:“就是看看。”
他看着火烧的痕迹,皱着眉头说:“你想毁灭证据”
“什么证据你办案办傻了吧”我指着小拇指大点的烧痕,皱着眉头说:“发泄恐惧的方式有很多种,想拿老子开涮,门都没有。”
吴头走过来,看了一眼断痕,说:“这树是自己断的,也是你自己往树底下跑的。”断眉毛激动的说:“就算树是断的,我往树底下跑,肯定是他做了手脚。听说四家镇的雷冲找他麻烦后死了,手下一批混混去找他也疯了,这小子邪门的狠,不定就是他在阴老子。老子越想越觉得,睡着醒不来的背包客,是被他暗算的。”
啪
吴头反手一巴掌抽过去,拧着断眉毛的领口大吼:“办案得讲证据,你几年学白上了臆想和推测能断案,还要你干嘛”
断眉毛甩开吴头的手,抖着满是红印的脸说:“命都快没了,老子还管他狗屁的纪律”他骂骂咧咧的抽出枪,对着我的脑袋,快速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了,他的手被后座力震得发抖,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子弹快速移动的痕迹,子弹钻进眉心炸开了好大一个窟窿,血肉模糊的额头分不清是血,是肉,还是脑汁,一股浓烈的血腥,能呛出任何人吃的隔夜饭。
第六十五章各自的态度
冷息围绕着水中自立的筷子,熟悉的感觉告诉我。是我妈。
我单手拿着香,激动的从兜里掏出两个硬币,对着硬币哈了口气说:“两面通阴阳,妈,我们聊聊好吗”
两个硬币丢在地上,一正一反,妈妈答应了。
我以问答的形式,丢硬币与她交流着,刚要说到喂奶的事情。新娘捂着嘴巴。眼睛瞪的越来越大,突然婴儿哭出了声,筷子倒下弄翻了水杯,给我一种她急着去哄小孩的感觉。
新娘冷的哆嗦,小孩却不哭了。
我拿着烧了一半的香在新娘上空一扫,沉声说:“妈,回吧。”说完,我急忙拉开被子,婴儿闭着眼睛虚弱的动着嘴角,好像没吃到奶的样子。
“啊”
新娘上身暴露,慌张的声音卡在喉咙硬憋住。她僵直的坐起身,眼中带着暖意,抬起胳膊向我伸来,又纠结的缩了回去。
鬼上身。
“三”新娘低头抱起婴儿要喂奶,温馨的念叨着不清晰的“三夜”。
不知道她为什么怕我。我赶紧退开,说:“您一直惦记着三夜才不肯投胎”
“新娘”猛的抬头,脸色在短暂的一会里变的煞白,旁人看到肯定吓死。她点头又摇头,抱着已经昏睡的婴儿准备喂奶。我心酸的捏着香说:“别喂了,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欠的账是要还的,多喂一个婴儿,妈妈损的阴德越多,越难投胎。
我没法下手赶她走,见奶嘴碰到婴儿嘴唇,我颤抖的冲到床边。她放下婴儿往后缩。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关铃发来的短信说:“陈三夜,时间差不多到了。新娘得罪过姐姐,姐姐如果上新娘的身,你去吃一口奶。她才会舍得下阴间。还有,她不舍得让你沾上阴气,所以你得强行吸一口。”
“新娘”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我,害怕我靠近。
“妈,我不怕阴气。”我心里萦绕着一股暖意,对她的感恩之情似乎发生了变化。我鼻子酸酸的竖起香说:“子陈三夜,请人母关欣。”说着,把香放在“新娘”眼前晃了三下。说:“妈,跟我回家。”
新娘软倒在床上,我感觉颈后发凉,却压制不住心里的高兴。给新娘盖好被子,扇了新娘三嘴巴,她迷糊醒来。我说:“没事了,孩子也没事。事后你们会病几天,多晒晒太阳就好。”住扑乐亡。
我简单收拾一下,转头对着空气说:“我替您打她了,有什么就算了吧。”寒意绕着我转了一圈,似乎答应了。
带着妈妈,我在新娘颤抖的注视下离开。关铃在夜幕中见我出来,她感觉到妈妈的存在,愤怒的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得罪过她,又有奶的女人,这么好的机会,你”
我知道被她算计,心里挺不爽的。她话没说完,突兀的抬手猛抽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没几下,她恢复正常,摸着脸,气愤的取下脖子上一个小巧的长命锁说:“臭婆娘,你狠,赔你儿子玩去吧。”
我心情舒畅的接过长命锁。冷息消失在锁里,身边没了妈妈的感觉。暗想,妈妈好猛。
关铃冷脸走出几步,回头说:“走了,家里小东西还等着呢”
骑着烂自行车载着她,我借着月色专心的看路面踏车,她坐在后面也不说话,我们之间的气氛比周围渗人的静还要冷。她突然打破沉寂说:“新人家近期有丧,你守灵的话,记得送走一个小家伙。”
“你确定”我有些不信。她没有接话,又静的只有哐当的自行车声。
行了一段路,我感觉后座的人越来越轻,慢慢的好像没载人一样。我骑出好远,忍不住好奇的转头。关铃抖了一下,呻吟着说:“专心骑你的车。”
声音挺痛苦也挺,我再次感觉到了后座的重量。又骑了一会,后座又像没了人,认真感觉才发现她又被上了身。
我也没多管,能减轻重量自然是好事,到了进关老村的路口,我说:“前面路不好走,下来走吧。”
冷气钻进挂我脖子上的长命锁,关铃双腿发软扶着车后才站稳。我见她走路拱着背,好奇的问:“怎么了”
“还不是你妈害的,她要挤就挤自己的奶,每年祭日来折腾我什么意思老娘又没奶水。”
关铃像被惹怒的母猫,踹了一脚自行车,激动的咆哮。我想着妈妈上她的身一路干挤,等她自己接收身体,会是什么感觉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没敢再触怒关铃,回到她家,夜里的套房更阴森,二十一个小棺材前的香都烧完了,我依次给它们点香。
寒气绕着架子,其实没有声音却有种叽叽哇哇的错觉。有几股刚想靠近我,我脖子上长命锁发凉,它们跟着妈妈委屈的缩了回去。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等着,我给你烧东西。”
在堂屋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大堆元宝蜡烛,刚在套房点燃没多久,关铃换了身衣服过来,她双手叉腰,冷脸的站在门口说:“你倒是大方,一个月的全烧光了,不是你出钱买啊拿来,五百块。”
“五百块你怎么不去抢”我守灵一次七十块,五百块得用两个月赚。
一番纠缠,她逼着我写下一千块钱的欠条,另外五百是破烂自行车的收购费。她让我带着妈妈连夜滚蛋,说她跟小家伙们有了感情,等我要送走的时候再来这里接。
骑车回陈庄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在家里安顿好妈妈,村长和两个老头来家里说:“刘府来找你好几次了。”
他们唠叨了一大堆,尽给刘老头说好话。我感觉他们话里有话,问:“有事您直说”
村长小心翼翼的讲起刘府近两天发生的事,跟孝子一起的丽人出车祸当场死亡,刘府慌忙改期把亡者送上了山,唐先生从山上回来突然大病,还有一连串的小事让刘府乱成了一锅粥。
丽人的死让我吃了一惊,听到改期我忍不住全身哆嗦。相传亡者最恨人反复,改期又乱了时间,阴路不开,亡魂会找不到去阴间的路,刘府这下真玩大了。
我客气送走村长他们,睡下没多久,被慌张的敲门声吵醒。
山村没有关大门的习惯,刘老头站在门外,头发散乱,疲惫的眼睛内凹,眼里布满了血丝。他见我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陈先生,那畜生多有冒犯,老头子给你赔不是了,您一定要帮帮忙。”
我慌忙的跳开,不敢应承这一拜。我说:“父亲答应您的事情我已经做了,而且您也不应该求我,该求谁您心里清楚。”
刘老头双眼空洞的软坐在地上,贵妇慌忙的扶他。刘老头甩开贵妇的手,精神恍惚的说:“陈先生说的对,我这就去求你妈。她要索命就来找我”
我叹息的送着刘老头,偷偷交代贵妇说:“记住一定要诚心。”
清官难断家务事,刘府内里有多少矛盾谁也不清楚。君不见唐先生把我赶走,他却搭了进去。
日落西山,一辆上百万的车摇摇晃晃的到了门口,唐先生让人扶着进屋,一个中年人敲房门把我吵了起来。
唐先生病态的咳嗽着,堂屋大桌上放了好多烟酒茶叶。他说:“冒昧来访,打扰的地方请陈先生见谅。”他说着捂嘴猛咳,精致的手帕上带着血丝。
我看着前天还精神十足算计我的老头,转眼病入膏肓,还真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的老话,何况他还不是简单的病。
“东西就不用了,有事您说。”我平下被吵醒的烦躁,给他们倒上了白开水。唐先生示意一眼,旁边人笑着说:“难得的好茶,您尝尝。”他拿茶的时候,很自然的让礼盒开了个缝隙,我正好见到里面红彤彤的老人头。
唐先生笑着扫过几条烟,自顾的点了点头,看意思里面全是钱。
“您的事不用说了,我只会给人守灵。”
爸临死前指着破烂的房子,就是告诫我不义之财不可贪,我脸色难看的赶人。唐先生按下要发火的中年人,说:“你给刘府亡灵上了万人香,你出面揭过我和它的矛盾只是一句话的事,这些就是你的。”中年人插嘴质问:“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我愤怒的拿着桌上的东西丢出门外,指着外面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去找上天。”
“好”唐先生连说几个好字,让中年扶着他走到门口,他看着地上的东西又说:“你不要会有人喜欢的。”
到了半夜,我正想着怎么让妈妈转世,十几个人暴力的拆开大门,领头的人是四家镇有名的地霸雷冲,四十几岁的年纪,镇子下面的村修路、搞电改、在镇上菜场收管理费很多事情他都霸着做。
“你就是陈三夜,专门给人哭丧的”雷冲见我出来,横着眼睛一脸凶煞,连鬼都怕。我点了点头,他招呼一声让人咂东西,我忙着去阻拦,被几个人按着毒打。
我被打的全身疼,雷冲让人停手,他一口唾沫吐在我脸上说:“再让老子听说你给人守灵,老子就让你守自己的灵。”
他们拍拍屁股走了,我看着家里满目狼藉,扶正爸爸的遗相,点了柱香说:“爸,他们欺人太甚了,您在下面别怪我犯禁忌。”一股愤怒的凉气围着我打转,妈妈好像在安慰我,又痛恨她自己帮不上忙。
爸爸给人守灵有一腔正气护身挡鬼,但白事里面的油水不少,也没少得罪人,他也有对付活人的法子,只是出手就是夺命。
第五十六章初到香江
四家镇大几个混子拿着电筒四处扫射,我跑着回头。见他们脚步摇晃,一看就知道喝多了酒,再看他们手上提的柴刀、棍子如果被他们发现我挖了雷冲的坟,以他们的状态非弄死我不可。
拉着王曼跑进一片杂草丛生的老坟地,我刚松一口气,一道灯光远远的射过来,远处有人喊:“哪边有人,快抓住他,弄死个狗娘养的。”
不等我反应。喝高了的混子们从各个方向,把电筒照了过来。一直被我拉着跑的王曼,突然握住我的手,说:“那边有一家人,咱们躲过去,他们不会发的。”
小手很滑,却出奇的凉。坟山哪有人家那边只有一堆茂密的蔓藤,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到东西。眼看混子们慢慢围过来,我被她拽着往蔓藤丛里钻。
被蔓藤和杂草堵着的地方根本没有路,王曼拱着身子一手扒着蔓藤和杂草,一手拉着我,还真被她找到了一条小路。
跟着她在蔓藤里左转右穿,很快,穿过了蔓藤和杂草组成的天然屏障,里面的空间不大长满了杂草。一块残缺的墓碑在草丛里很难发现,王曼扒开杂草,对着字迹已经模糊的墓碑,小声说:“打扰了,请多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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