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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吧ET-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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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拍拍马背,手往前指了一下。

马开始慢慢踱步。

“哟!心有灵犀么?”其他几个少年都骑上了马围过来,看唐七抿着嘴一脸严肃的骑在马上,虽然拿着缰绳也不使劲,时而皱紧眉头,又时而展眉拍拍马脖子,于是马就很庄严的,慢吞吞的往前行进着。

“还真是!”齐摩大叔叫道,“小子来驯马吧!”

唐七摇头,拍拍马脖子,拿起缰绳道:“不用驯。”

人类的智慧已经开发,导致兽性本能的消泯,对于强者的感应自然减少,可马不同,只要唐七武力还在,她就能直接用气质征服大多数野兽。

某方面讲,就是天蝎人,兽性未泯……

“八弟,你可以吗?”唐五不放心,骑马跟上来。

唐七骑着马又走了两步,再次拍拍马脖子,马走了两步,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开始奔跑,到了营帐外,还长嘶一声!

“还真有直接能骑的!”齐摩叫道。

“他力气很大,算是吗?”秦铮问。

“力气大啊……那抓得住缰绳,也要控得了马啊!”齐摩摸着自己的胡子,“这小子真是个战士,天生的,再拿把弯刀,都能赶上大食的王子了!”

秦铮若有所思,跟着少年们一路追出去,城门的士兵早就打过招呼,一群人一路打马呼啸而过,冲出关外。

风沙,白杨,还有石山。

唐七在飞船上见过戈壁滩,她可以用神一般的角度绣出俯瞰塞外风景的将军图,但是当身在其中时,她还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产生,就好像成语描述的荡气回肠,亦或是心旷神怡,她能在迎面的风沙中闻到血腥和铁锈的味道,甚至战士的嘶吼。

接过秦铮等人递来的遮风沙的布裹在身上,少年们纵马奔驰了许久,终于在一个废弃的烽火台前停下,下马爬上烽火台,上面有遮风的小盆子和干草堆。

薛少英拿出一堆吃的和水,摊开来道:“只能看一半日落哦,全下去,小心黑的看不见路,要是带火把的话……我拿火把都骑不稳,别提你们了。”

一路上众人都已经熟悉,出了寿星一直诡异而自然的沉默着,大家说说笑笑,各自讲着以前好笑的事情,看着蓝天一点点变暗,然后变黄,最后变红。

远处,夕阳正好,太阳正在地平线上方燃烧。

众人屏息,看着太阳一点点下去,朔风呼啸,所有人眼里,只剩下荒凉的戈壁和鲜红的落日。

落到一半时,众人起身收拾东西,依依不舍的下了烽火台,骑马回城,奔驰间,唐七回头,忽见远处有一缕孤烟袅袅升起,风停时,直上云霄。

大漠孤烟直。

这就是她以后的世界。

一年后,乾元二年,太后寿辰,招昌王世子,平王世子和翼王世子进京献礼庆生。

一年半后,昌王世子京中暴毙,康成帝忽得重病,方太后垂帘听政,外戚党开始大肆倾轧前朝重臣,平王世子和翼王世子逃回各自封地,方太后在朝上怒而掀桌,斥责之。

两年后,乾元三年,康成帝病愈亲政,颁布削藩令,封地东南,只执掌了沿海水军的平王首当其冲,平王措手不及,封地被夺,一家都被软禁在京城。

三年后,乾元四年,翼王斩杀前来抓捕的朝臣,于西南封地起兵,联合平王旧臣,谓之:清君侧。

此时,唐七正蹲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看着唐青宣塞给自己用来裹胸和处理葵水的布条,一边计算着年龄与胸型的比例,一边为葵水的日期规律默默的发着愁。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就是木兰了╮(╯▽╰)╭

揭穿

月黑风高夜,唐七扛尸时。

她把一具黑衣尸体扔到墙外,自己再翻过去,然后扛着尸体一路小跑到乱葬岗,直接就扔了上去,反正每天都有人来这儿处理。

回去后,学堂的后门外有人徘徊,她走上去,来人立刻迎上来,是唐五,他急切的问道:“又有人了?”

“处理了。”

“你没受伤吧。”

摇头。

“哎,这隔几天就一波,谁都不管,跟送死似的,怎么弄啊。”抱怨。

“回去吧。”

“青叶,别在学堂了,到家来住吧,你这样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

“回去吧。”唐七摇头,“我去,连累别人。”

“可你也……”

“回。”唐七不再多说,翻墙进院,无声的进了自己的小屋,脱衣睡觉。

隔几天这样运动一下,其实还是挺带感的。

乾元六年,唐七十五岁,此时外面清君侧已经打了两年,翼王军雄霸南方,数次兵临城下,现在驻扎于南北中枢要道株城,对京城虎视眈眈。

最近翼王府攻势强劲,康成帝无奈之下推出了几个重臣宰了,本意是让翼王爷起兵的理由不再成立,可很快翼王爷又翻出了一张新的重量级牌,正统。

一年前废后暴毙于家中,废太子一直不知所踪,当朝自然对外宣称是去世了,但是当初工作没做足,并未出殡,如今翼王爷称,他们知道太子所在,好生保护着,就等着有一天匡扶正义,让帝位正统维持下去。

方太后慌了。

然后只要是有点怀疑的对象,刺客那是一批批涌过去,整整一年,唐七的小屋各种热闹,不带停的,毕竟唐靖宏很早就在被怀疑之列,当初帝位之争才小小骚扰一下而无暇顾及,现如今却不得不下杀手了。

第一天有两个刺客翻墙进来的时候,刚摸到唐七床边,刀还没举起,就被早有感觉的唐七从后面绕上来,一手一个错骨而死。

她大晚上就提溜着两具尸体在宵禁的时候走街串巷一直到唐大老爷住的地方,在花氏压抑的尖叫和唐大老爷发白的脸色中将两具尸体扔在地上,然后老神在在道:“如果这就是我要替唐靖宏承受的,可以,但请再给我一个具体的处理方案。”

唐大老爷沉默了许久,第二天买通了一个挖墓人,让唐七以后杀了人直接把尸体扔那儿去,然后问唐七,选择住在哪。

唐七指着花氏:“我对她还有责任,我住学堂,你们别管。”顿了顿又道,“我觉得你给我的任务是不公平的,不能因为我可以自保,就让我受到这样的骚扰。”

“那么你说吧,要怎么样,爹都答应。”

唐七沉默了一会,抑郁的转身出去了,留下一句话:“不知道。”

她想要的东西,现在没人能给。

那就先这么着吧,她只是觉得从人类角度讲自己很遭欺负罢了,其实她也没觉得吃亏,难得有的打架。

就这么隔三差五的刺客骚扰,唐七硬是能让所有刺客有去无回,渐渐的不知道刺客间流传了个什么神话,反正到后来,来杀唐七的不仅有鲜明朝廷痕迹的刺客了,还包括各种野路子,那些自诩艺高人胆大的,一个个来,唐七一个个送……上西天。

这么没悬念的瞬间战斗,其实也挺烦的,躺在床上,唐七苦恼。

早上,唐七起来干活,她和这儿普通的男杂役一样,粗布短衫,头上带着帽子,起床后先是帮胖婶做早饭,擀面烧柴等等,接着文先生起来了,她便清洗一下,直接带着早饭过去伺候梳洗。

接着便跟着文先生到学室,罪奴之身,就算在少年中是如何的存在,依然是不得同坐的,她也无所谓,磨墨,倒茶,发纸张,收拾书本和桌椅,一样样一丝不苟,面不改色。

中午文先生和少年们一同吃中饭,唐七就跑到厨房去蹲着吃完自己的,再去收拾文先生等人中饭的碗筷桌椅,收拾好了,文先生上课,她倒好茶磨好墨,就去帮胖婶准备晚饭,等到太阳快落山时,同文先生一起把少爷们都送走,便开始伺候文先生晚饭,然后烧洗澡水,等文先生睡了,她才得以睡觉。

有时候,还要迎接一下晚上的不速之客。

学堂是隔天开的,少年们一天学文,一天学武,唐七便一天忙,一天轻松。

又一天过去了,唐七干完一天的活,躺在床上发呆,然后,她发现有人过来,敲她的窗子。

“阿唐!阿唐!睡了没?”薛少英敲门,“有个哥们回来了,你还没见过,带你去见见!快出来!”

“我要睡觉。”唐七翻个身,“你们去吧。”

“别呀,出来!那可是个厉害角色,他说不定能让你脱了奴籍。”

“无所谓,我明天还要干活。”

“哎呀你再不出来我踢门啦!”

“踢吧。”唐七很淡定,“踢破了给钱。”

“哎我说你……”薛少英开始挠门,“大家都等你呢!你好久不跟我们一块玩了,不赛马,不摔跤,你快赶上京城的大家闺秀了!至于么!”

事实上唐七确实是受了闺秀典范唐青宣的启发,她无论如何都是唐青叶的身体形态,无论唐靖宏需要怎么样,至少唐青叶能做到的她也要做到。

于是虽然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跟一群男子出外游玩”这等“孟浪”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

但是薛少英这么一说,却又让不会表演星人一阵心虚,唯恐被看出什么来,只好无奈的起身,裹上缠胸的布条穿好衣服,黑着脸走了出去。

薛少英老虎屁股摸多了,对其臭味已经有了一定免疫能力,依然嘻嘻哈哈带着唐七翻墙出去,外面果然好几个少年或坐或蹲,和唐七比较熟的也就只有秦铮和薛少英还有小胖子方航。

五年过去了,少年们最大的如秦铮和薛少英都已经十八,其他的也都在十五以上,早已抽条儿似的疯长许久,一个两个按照他们该有的比例高出唐七好多,唐七继续沿用着当初设定的发育路线,在一群人中显得矮小瘦弱,修长纤细的宛若女儿家,几人总想调笑几句,但想到这小身板里恐怖的力量,又只能讪讪的闭嘴。

高矮这种表面问题从来不会让唐七有任何不适感,别人说她小矮子,她会考虑自己是否适合当暗杀者,别人说她瘦,她就确定自己比较擅长逃生,身材和力量从来就没什么必然联系。

此时正值宵禁,但不妨碍官家子弟夜游,大家在路过几队巡逻兵后来到一家挂着红灯笼的三层楼房,装饰颇为华丽,很有爆发气息,门口很多浓妆艳抹的姑娘在拉客。

古代的少年都早熟,他们大摇大摆的往里面走,很快就有穿着富贵的中年老鸨前来迎客,一边招呼姑娘,一边暗示道:“几位爷,这是谁家的妹妹啊,进咱们这地儿,不大好吧。”

有人噗的笑了,唐七可不觉得好笑,秦铮温言说她真是男子的时候,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也瞪着老鸨,一秒钟后成功让老鸨流下了冷汗:“哎哟哟这么俊的小哥可少见,啊哈哈,那啥,几位爷,小侯爷已经在上面包好了雅座,我这就领你们上去。”

“哈哈!我就知道他会准时!”薛少英很兴奋,“这都五六年没见了吧!”

“嗯,五年。”秦铮点头,转头对唐七道,“上面是我们的铁杆兄弟,不用怕的,啊?”

唐七很疑惑:“怕?”

“阿唐怕过什么啊!他敢一个人上乱葬岗挖坟,敢在外面一人一马一群狼过一夜;还敢一把菜刀对峙一群恶霸,他能怕什么!”薛少英虽是调笑的口吻,但愣是给人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你等会是不是还要跟翰奇说一遍?”

“那必须啊,这几年也只有跟阿唐玩才有意思!够刺激,这样的兄弟才能给我一种过着爷们的日子的感觉!”

唐七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楼,开门,掀帘子进去,正对坐着的人证实了她的预感正确。

几人一顿寒暄后,薛少英把唐七推到前面,和那人面对面。

而那人也愣了一下,看着唐七道:“这是……”

“几年前全家获罪的唐家老八,唐靖宏,别看长得娘,做人可爷们,是个好兄弟,只可惜现在是奴籍,我们也只能偶尔偷偷带出去玩一下,他可什么都敢干!力大无比,还会驯兽!我服他!”薛少英笑道,一旁秦铮等人都点头。

方翰奇和唐七大眼瞪小眼半晌,他慢慢的点点头:“嗯,确实长得太娘了,我还以为……”他忽然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表情忽的一变,抬头看看唐七,喃喃道:“哦,你……”

唐七不说话,就只能看着他,其实她虽然没什么心理活动,但某方面讲,也算是从未做演员,一朝被揭穿,心虚得直接呆掉而已。

方翰奇又打量了唐七两眼,才开始和薛少英等人叙旧,又说他这一次来时替父巡查,顺便提拔点青年英才,顿时在场的少年眼睛都亮了起来,纷纷主动请缨,说这次蛮人再敢来打秋风,果断让他们上阵,必然打得蛮人家都找不着!

此地虽是**,但也可以作为正常酒楼用,楼下露天舞台上表演一直不断,几人要说的话太多,基本无心看表演,等到方翰奇的小厮催促,才恋恋不舍的相互道别离开。

走时,自然是各自回去,等其他人都走了,方翰奇的小厮忽然追上唐七,请她到别处一叙。

唐七也想叙一叙来着,她不爱揣测,就想知道方翰奇到底看出了什么。

于是方翰奇开门见山给了她答案:“你们唐家到底在做什么我不问了,但是七小姐,你这般顶替,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唐七还是呆掉了;唐大老爷没说被揭穿后怎么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青春卷第一章,交代点事情报个料

话说昨天白天开了word一个字都码不出来,晚上倒是溜溜的,我本来问同学借了无线网,凌晨可以一码好久放上去,就跟昨天一样,谁知昨晚那个无线网突然搜不到了,只好苦逼的码完睡觉,今天上完课才来放文~哎哎

郝仁

幸好方翰奇也没指望唐七有回应;问了见唐七讳莫如深的样子;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唐七云里雾里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想;还是跑出去把唐大老爷从睡梦中揪起来。一句话:“方翰奇认出我了。”

唐大老爷眨眨眼,一个激灵跳起来:“他说什么?”

“他说:你们唐家到底在做什么我不问了,但是七小姐,你这般顶替,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唐七顺便连语气都模仿了,一字不差,唐大老爷怔愣了几秒,开始原地转圈。

花氏穿衣起来,给唐七倒了杯热水,轻声道:“坐下吧。”

唐七喝了口水,看唐大老爷一直转圈圈,许久,还是花氏开口:“老爷,小侯爷的意思,是不是说不会管?”

“他姓什么?方!他不管谁管?!没想到成了奴都能见着……”

“可是,方侯爷从未参与战争。”花氏不疾不徐,“你我都曾见京城快马求援,可见方侯爷派出一兵一卒,哪一次不是以边关告急为由推脱?”

“天知道他是如何想的,若是想养精蓄锐,待两败俱伤之时得渔翁之利,那我们岂不是……”

“我也曾见过方侯爷,老爷,您不是说他是极其正直的人吗?”

“人心隔肚皮。”

“您该相信您当初看人的本事,老爷。”花氏温言劝慰,“当初让青叶扮成太子时就已经做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又何必现在来着急呢,青叶,去睡觉吧,女孩儿家家不好老是大半夜出来,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唐七看看唐老爷,见他没什么指示,便干脆利落的回去了。

忽然觉得,她现在已经下意识的把唐大老爷当成上司了,否则,生活中没什么指令,还真让人不习惯。

之后唐七就一直没见过方翰奇,其他少年们一夜之间似乎都很忙了,再也不见人影儿。

远方战争的情况却渐渐多了起来,翼王世子率领军队一路高歌猛进,再次兵临城下,太后慌乱之下竟然许诺嫁方家女给世子爷做妃子,不知道世子如何反应的,但是军队步伐却停了下来,而此时,又一匹来自京城的快马前来求援。

圣旨暂且不管,也不知道太后在私信中说了什么,几天以后,忠义侯竟然真的调集了关中的主力出发了,只留下少量的常驻军队,确保每日巡逻和突发情况的暂时抵御。

军营中,或者说关中,人突然就少了,因为军队的减少,管制也更加严格,开城门的时间只有一点点,宵禁的时间也提早了,而随着朝廷来使的到来,唐七也做好了准备。

每次太后派人求援,来的使者不仅会带来圣旨,也会带来一两波刺客,杀“唐靖宏”以泄愤。

唐家估计要不是太后不能亲自来,恐怕皇宫中那两人很想亲眼看看到底边关的“唐靖宏”身边是有个什么数量级的护卫队,才能让这个小孩在五年间几百次暗杀中安然活着,而且似乎越战越勇。

唐五又开始忧心忡忡,他至今还是负责打扫武器库,便捡了几把检修后淘汰的废弃匕首,塞给唐七,各种叮嘱。

唐七不客气的收了匕首,放进一个小柜子里,唐五叹气:“我让你用一把扔一把,你,你全藏起来。”

“没用过。”唐七很爱护任何形态的武器。

“那你放着干嘛,都是坏的,可能用过一次就用不了了。”

“那就当飞刀。”唐七认真道,“别看不起匕首身子短,飞起来也能做远程。”

“……”唐五和柜子中无辜的匕首君对视两秒,无奈的离开了。

等了好几个晚上,刺客都没动静,但唐七毫不灰心,用她的话说就是,她对那些刺客有信心!便一直等一直等,终于在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唐七躺着,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耐心等待着,像几天前一样。

每次刺客来,都会迷烟啊吹针啊折腾许久才进来动手,可这次,等了许久,什么前奏都没有,直接有个人悄悄开门进来了。

不是翻窗,是开门。

而且还没有恶意。

唐七心想终于来了个高段位的刺客了,竟然没有一点恶意,那人在床前站了许久,唐七便一动不动躺着。

两人比着耐心。

唐七是个没有耐心的人,这不是她耐不住的意思,而是她能把等待无限延长,在该出手时出手,而没有等不住那种事情。

这和经过训练却有耐心这种概念的人是没法比的。

所以来人等不住了,却没动手,而是说话:“唐少爷,我知道你醒着。”

唐七睁开眼,与之对视。

一个青年,穿着土黄色的短衫,也没蒙面,应该是很俊美的相貌,一脸微笑的看着唐七,月光下那脸竟然还发光。

不是做暗杀者的料,唐七如此评价。

“唐家八少在我们圈子里可是声名赫赫啊。”青年自在的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水喝,外面噗的一声,唐七听着耳熟,是尸体倒地的声音。

外面有人在帮她杀刺客。

唐七挺不爽的,难得的动手机会。

“本来也想亲自见识见识,可属下们不同意,我又不放心他们送死,于是决定干脆来拜访拜访,以慰相思……”

可能青年故意说暧昧的,说罢还笑眯眯的眨眨眼,唐七面无表情的听着,听完道:“我想动手,放两个进来,以慰相思。”

青年琢磨了一下才明白,当即一笑,轻轻呼哨一声,跃上房梁就躲了起来。

既然摆明不会动手了,唐七放了心,面不改色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刚才被拜访的样子。

许久等不到回报,虽然知道同伴百分之八十已经遇难,但保险起见,还是得有人来探探情况,于是不久以后,又一个刺客吹了迷烟溜了进来。

刚进门,唐七就一阵风的扑过去,卡擦一声。

再眨眼,少年已经站在尸体边上捋袖子准备扛尸体了。

许久,青年才从房梁上下来,门外又出现一个中年,两人看了唐七许久,青年叹道:“二叔,我想告老。”

名为二叔的中年刺客点点头:“少爷,老奴决定明日告老还乡,切莫挽留。”

“二叔你还真来啊?!”

“若是目标都这般伸手,还不如早早告老还乡,帮老婆孩子种地去。”

“……”青年摸摸脖子,道,“二叔,那告老前,帮忙处理了尸体吧。”

二叔点点头,扛起尸体一溜烟跑了。

剩下青年和少年黑暗中对视。

“我叫郝仁。”青年自我介绍,“不许笑,我的工作性质不代表我是坏人。”

唐七疑惑:“为什么要笑?”

郝仁忽然拿出个本子翻起来:“听说是傻子,还真是?”

“某种情况是。”唐七好心的解释,“既然你没事,能走了吗,我明天还要干活。”

“别赶我别赶我。”郝仁道,“我是来求贤的,唐八少,给个面子,不管你是谁,身份和工作是两码事,要不要来我们这赚点小钱?”

“我不需要钱。”唐七油盐不进状,“我还有活要干。”

“就你那烧水做饭生活扫地?太埋没了,我要心痛死了,给个面子,当杀手吧?”

唐七沉默了一会,问:“我被杀那么多年不够,还要去做杀手?“

“……”

“杀手是不道德的。”认真的声音。

郝仁终于得到个有准备的话题,开始滔滔不绝:“你知道什么是好人坏人的界限吗?杀手就是坏人吗?坏人自己就能杀人了,只有好人在抗争不过的情况下才雇杀手去杀坏人……”

这边唐七还在继续自己的论调:“杀手太打扰别人休息了,对成长发育不好。”

两人同时顿住。

郝仁彻底当掉了,唐七倒重启的很快,犀利的反问:“你意思我是坏人?”

“额……不……”

“那你说什么好人抗争不过才雇凶杀坏人……”

“我,我讲习惯了……脱口而出……”

“你说的也对。”唐七忽然点头,“从一般人类角度讲,我确实不是好人。”

“啊?”

“我杀了很多人了,人类一辈子都不一定杀一个同类,我杀了那么多,某方面讲是十恶不赦了吧。”

“……我想想。”

“看来我只有被买凶杀掉的命了。”低头深沉的思考。

“你别说了让我先想想。”

“不好意思,这样想我做杀手,会扰乱杀手界的秩序,还是算了。”唐七严肃,“破坏秩序是有罪的。”

郝仁扶墙了:“我,我考虑考虑……啊不,你考虑考虑……不对,该不该请你了……算了,以后少跟你交流好了……我,我给你十天考虑,十天后我就离开了,到时候再问你的决定。”

青年飞也似的来,飞也似的走了。

唐七认真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人类层面上的坏人,再去做匡扶正义的杀手,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便不考虑了。

而虽然郝仁给了唐七十天时间,但五天后,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这是一个干燥的秋天。

方侯爷以蛮族打秋风为由推脱救驾之责整整两年,却在最后时刻晚节不保,主力刚出去一个月不到,有探子来报,蛮族大军来了。

以军队行军的速度,和西北军与翼王军相隔的距离看,如果要开打,此时小股前锋都该开始接触了,也就是说,方侯爷的主力此时已经在前方胶着,完全来不及打马回头了,如果硬是要分一部分兵回来守关,那只有落得两面受敌的结果。

问翼王爷如何会让国家因为自己的原因痛失边关?

一个打马关有何要紧,待大局已定,再打回去绰绰有余,蛮族才那么几个人,从来就不会侵占边关太久,他们顶多抢了粮食女人住几天就回自己擅长的游牧生活去。

可对于方侯爷来说,他一生驻守边关,若失了打马关,就算朝廷不斥责,百姓间好不容易建立的威望却会掉进谷底,还有他在边关的心血,全都会失去,这是巨大的损失。

两相比较,前方翼王军自然死死拖住方侯爷的军队。

这时候,打马关一个重要人物出来挑大梁了,方小侯爷,正是准备挑担子的年纪,虽然一上来就是一个如此重的重担,但在一干好友和前辈的帮助下,竟然真的几天之内整顿了关内所有队伍,并且拟定了一系列抵抗的法子,人数不够,就征召当地男丁并且填补上所有的罪犯,竟然生生的凑出一支既有炮灰又有输出的军队。

很不幸,唐家男丁,都在炮灰队伍里。

包括唐七。

作者有话要说:哦,大家早安~!

看冰与火之歌入迷了==各种激动的头皮发麻~

首战

准备的日子很难熬,所有人都得到了武器和护甲,虽然好坏有别,但怎么说也是一件防身工具,有教官临时被派来教导这些干了几年几十年杂活的苦役们学习如何在战场上快速而简单的自保;甚至杀敌。

唐七,唐五和唐靖庭还有唐家大房的二少唐靖诚一直在一起训练,唐七对于教官的指导都一丝不苟的执行,虽然有时候她都看不到人海外教官的动作,而其他几个唐家子弟则更多是毫无经验,为了保命而认真学习,可唐七明白,这些个简单的砍杀动作,到了战场上,一点用处都没有。

唐靖诚是在场人中最大也是最沉默的,他因为是庶出,且因为和嫡子年龄相近,生母吴姨娘把他教导得从小沉默木讷,从不出挑,而现在依然如此,要不是他自己出现,唐七还想不起唐家有这么个人来,他一直跟着唐大老爷和唐二老爷修补城墙建造设施,现在也练出了一点小体格,只是样子更加木讷。

四人在一起即使一句话都不说也会感觉好很多,至少除了唐七以外的三人是这么想的,传言蛮族大军不日即到,准备的时间极其有限,教官也只是集结了杂牌军训练了一个上午便算数了,所有人都觉得心里极其没底。

“八弟,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战场不比平时,你可千万不要自己乱动,到时候躲在哥哥身后,哥哥会保护你的。”唐五如此说,唐靖庭和唐靖诚皆点头。

唐七不说话,指指远处,花氏等人正在那翘首看着:“她们在等你。”

“娘!”唐五眼眶都红了,三个少年顿时都跑向各自母亲的怀抱。

唐七远远的看了一会,觉得既然学堂回不去了,干脆就在临时的营帐中睡一觉,无论有没有用,她也找不出别的事情做。

于是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了。

花氏搂着唐五叮嘱许久后轻声问:“青叶呢?”

唐五回头一看,纤细的身影早已湮没在人群中,不由得一阵愧疚:“我,我去找她。”

花氏道:“咱们唐家最对不起的孩子就是她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娘要你们一个不少的都回来,知道没?”

“嗯,会的!”唐五认真点头。

三天后;蛮族集结了十几个部落近两万大军;由最大的部落首领护佑王指挥;前锋五千;兵临城下。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虽然这几日城内不断接收关外零散村落中的逃难百姓;可依然有一些没来得及逃过来;城下五千人中;最前面乌泱泱有几百个百姓被驱赶着;而隐约可以看出;还有不少夹杂在军队中。

投石车和滚石;甚至箭雨都不敢用了;忠义侯不会同意危害百姓;小侯爷更不会同意。

城墙上已经驻扎好的士兵和壮丁都已经准备就绪;见此情景;不由得都想到了下面时刻准备着的炮灰团;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死个囚犯比死个百姓好;这是天经地义的。

第二方案当即出台;炮灰团在前;骑兵和步兵在后;出城迎战;由炮灰团冲散对面阵型;后面骑兵和步兵尽量解救前面的百姓。

一命换命;古代战场就这样。

炮灰团穿着竹甲的犯人们显然都已经认命;他们的老婆孩子姐妹还有爹娘都在为这场战斗做后勤;烧滚水砍柴运石头;这一生都会这样永不停止;现在死和以后死并没什么差别。

唐家四人都沉默着;他们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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