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K星异客-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真后悔问他这个问题。
“对了,这无花果里有农药残余成分。”
“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看见。”
“看见?哦。”
我差点忘了他的视觉范围能超出紫外线。虽然时间紧迫,我还是禁不住问他在他眼里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他用了15分钟的时间试图向我描述那不可置信的绚丽多彩的花、鸟,甚至是普通的岩石在他的眼里都像是罕有的稀世珍宝一样光芒四射。天空是明亮而带有紫色光环的。坡特眼里的世界简直就像一个迷幻的世界。我不禁想到是否梵·高眼中也有同样的美景呢?
他放下了一个略瘪的无花果又挑了一个异常饱满的。在他大门口嚼时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上一次,在你被催眠的状态下你告诉过我你有一个地球上的朋友,他的父亲的死亡,他的蝴蝶标本还有一些其他的事儿,现在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
“嗯,那你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吗?”
“有。”
“他现在仍然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
“为什么你以前没有跟我提起过他?”
“你从来没问过。”
“对,你知道现在他在哪儿吗?”
“他在等我,我要带他一起回K-PAX。当然如果他还想去的话,他现在在犹豫。”
“你的朋友在哪里等你?”
“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知道那地方在哪儿吗?”
“当然。”
“能告诉我吗?”
“不,不。”
“为什么?”
“因为他要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能不能哪怕就告诉我他的姓名呢?”
“对不起。”
考虑到当时的情况,我决定冒一把险。“坡特,我要告诉你一些你可能无法相信的事实。”
“你们人类能想到的东西根本不能让我再吃惊了。”
“你和你的朋友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你们是一个人表现出的两个不同侧面。”
他显然是惊呆了,“这简直荒谬到了极点!”
“但这是真的。”
现在他被激怒了,但还能控制自己:“这是另一条你们人类见鬼的古怪信仰吗?”
这次风险很大的赌注,看来是失败了。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服他,也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问他现在是否准备好进入催眠状态,他很疑惑地点了点头,但是当我数到三的时候他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上次你告诉我你的地球朋友,讲了他父亲的死你还记得吗?”
“记得。”坡特在迷睡中回忆着。他能回忆起上次被催眠时所说的话,但只有在被催眠的状态下才可以。
“很好,现在我要你再回到从前,但不像上次走得那么远。你和你的朋友现在上高中,12年级。你看到了什么?”
这时候坡特顺着椅子懒散地滑了下去,漫不经心地抠着指甲,嘴里正咀嚼着想像中的口香糖。
“我从来没上过高中,”他说,“我从来没上过学。”
“为什么?”
“在K-PAX上没有学校。”
“你的朋友呢?他上学吗?”
“是的,那个笨蛋。我劝说不了他。”
“为什么你不想让他上学?”
“你开玩笑吗?上学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他们就会对你讲些废话。”
“比如?”
“比如美国有多伟大,比其他任何国家都好,你们要如何去为和平而战争,所有这些都是废话,都是垃圾。”
“你的朋友也那么想吗?”
“不,他相信所有那些垃圾,那些学生们都相信。”
“现在你朋友在你身边吗?”
“在。”
“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当然,他就在这儿。”
“我可以和他说话吗?”
一阵犹豫后他说:“他不想和你说话。”
“如果他改变想法你可以告诉我吗?”
“应该可以吧。”
“他现在最少也应该告诉我他的名字啊。”
“不可能。”
“好吧,我们至少应该给他起个名字,叫比特如何?”
“那不是他的名字,不过也行。”
“好吧,他现在上高中了是吧?”
“没错。”
“今年是哪一年?”
“1974年。”
“你多大了?”
“一百七十七岁。”
“比特呢?”
“十七。”
“他知道你来自于K-PAX吗?”
“知道。”
“他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
“他对此有什么反应吗?”
“他认为这很酷。”
“顺便问一句,你的英语为什么说得这么好?是他教的你么?”
“不,英语一点都不困难。”
“你在地球的哪个方位着陆?”
“你指的是这次?”
“是的。”
“中国。”
“不是扎伊尔?”
“当中国正指向K-PAX时我怎么会在扎伊尔着陆?”
“我们再谈谈比特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他很好,喜欢安静。不如我聪明,但在地球上那不重要。”
“那什么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你要是一个‘不错的家伙’,长得也要过得去。”
“他是吗?”
“差不多吧。”
“你能描述一下他吗?”
“他留起了长发,有着褐色的眼睛,棕色皮肤,还有28颗小粉刺,他总是在上面涂抹清理剂。”
“他的眼睛对光线敏感吗?”
“一点也不,为什么要敏感呢?”
“是什么使他成为一个不错的家伙?”
“他经常微笑,帮助聋哑孩子,志愿为社区服务等等。他是班里的副班长,每个人都喜欢他。”
“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确定。”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你认为他不像每个人想的那么好是吗?”
“他不像他做出来的那么好。”
“表现在什么地方?”
“他会突然发脾气,已经发生过上百次了。”
“他发脾气时会怎样?”
“就像发了疯,他扔掉身边所有的东西,猛踢那些没有生命的桌椅板凳。”
“是什么使他发狂?”
“一些不公平的事,可他又无能为力,你知道的。”'手机电子书 。。'
我当然知道他父亲死时他那种无助的感觉。“能举个例子吗?”
“一次他看到一个大家伙正在殴打一个小孩儿。那个家伙壮得像头牛,每个人都憎恨他。他打碎了那小男孩的眼镜,打破了他的鼻子。我的朋友上去把那家伙差点打出屎来,我拦不住他。”
“后来呢?那家伙伤得严重吗?他后来有没有报复?”
“他只是失去了几颗牙。他非常害怕我的朋友会告诉别人发生的一切。但我的朋友没那么做,也告诉那被欺负的小孩不要乱说。后来他们二个成为了好朋友。”
“那两个家伙是怎么看你的?”
“他们不知道我。”
“除了你的朋友还有谁知道你?”
“没有任何人。”
“好吧,接着说你的朋友,他这种愤怒经常表现出来吗?”
“不经常,尤其在学校里几乎从没表现出来过。”
“他对他妈妈和姐姐们发过火吗?”
“从来没有,他的姐姐们都结婚了,其中一个搬走了。”
“跟我讲讲他妈妈。”
“她很善良,在学校咖啡厅工作,挣不了多少钱,但她还做些园艺和小工艺品。他们吃穿无忧,但也没什么剩余。她还要替她的丈夫还医药费用所欠下的债。”
“他们住在哪里?我是问那是个什么样的房子?邻居都是些什么人?”
“是一个有三间寝室的小房子,和临街的那些房子一模一样。”
“你的朋友喜欢什么活动?看电视?电影?还是看书?”
“在小镇里只有一个电影院。他家里有台老电视,几乎一半时间没图像。所以我的朋友喜欢看书,他看了很多书,也经常到林间去逛逛。”
“为什么?”
“他想成为一名生物学家。”
“他的成绩怎么样?”
“他的成绩?”
“在学校他成绩优秀吗?”
“A和B,他本来应该做得更好,但他睡得太多了。”
“他最擅长哪门学科?”
“他的拉丁文和物理学得很好,不太喜欢英语和数学。”
“他是个很棒的运动员吗?”
“他是摔跤队的。”
“他打算上大学吗?”
“是的,直到几天以前。”
“发生了什么吗?”
“是的。”
“那也是他呼唤你的原因?”
“是的。”
“他经常呼唤你吗?”
“曾经有一阵。”
“发生了什么事?钱?大学里都设有奖学金,或者是——”
“比那要复杂得多。”
“是什么?”
“他有个女朋友。”、
“她不想让他上大学?”
“比那复杂得多。”
“你能告诉我吗?” 沉默了一阵,也计是在和他的朋友“交流”,他说道:“她怀孕了。”
“哦,我明白了。”
“突然发生的。”
“他感觉有责任娶她是吗?”
“很不幸。”他耸耸肩。
“是因为他不能上学而很不幸吗?”
“还有宗教问题。”
“什么样的宗教问题?”
“她是天主教徒。”
“你不喜欢天主教徒?”
“不是我不喜欢天主教徒,或者是任何一种乱七八糟的迷信宗教,而是因为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将要发生什么?”
“他将生活在这个杀死他父亲的城镇,他将拥有一群没人愿意理睬的孩子,只因为他们的妈妈是个天主教徒。”
“这个小镇在哪儿?”
“我告诉过你——他不想让我告诉你。”
“我以为他会改变主意。”
“当他决心要做什么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改变他。”
“听起来他非常有意志力。”
“在某些方面。”
“比如?”
“比如对她。”
“谁?他的女朋友吗?”
“是的。”
“我可能有些愚蠢,我没看出来为什么她是个天主教徒也是个严重的问题?”
“那是因为你没住在那里,她的家人真是住错了地方。”
“也许他们可以克服这些困难。”
“怎么克服?”
“她可以改变信仰,或者他们可以搬离那里?”
“不可能了,她受家人影响太大了。”
“你恨她n马?”
“我?我不恨任何人。我恨人类发明的这些桎梏。’’
“比如说宗教?”
“宗教,家庭责任,谋生,这些都那么的可恨,你不觉得吗?”
“有时候,但是这些都是我们的生活不可缺少的,不对吗?”
“不包括我!”
“为什么?”
“K-PAX上根本没有那些东西!”
“通常你都在地球上待多久?”
“看情况,一般是几天,正好足够帮助他渡过难关。”
“好吧,现在我要你再往前走几天,就两周吧,现在你在哪里?”
“K-PAX。”
“嗯,你看到了什么?”
“一片森林,有许多柔软舒适的地方,还有很多果树。各种各样的生命在那里闲逛。”
“很像你朋友经常去的树林吗?”
“部分像,但没有人砍伐树木把它们变成购物中心。”
“给我讲讲在林子里的K-PAX上的动物和植物。”我急不可耐地希望知道年轻时的坡特是否存在一个完整的关于K-PAX的构想,也许是以后才发展起来的?在他给我讲述那些生命的时候我打开了整理出的有关他过去与我谈话的记录,一一核对那些动物和植物的名称是否与现在所说的相符。结果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他的外星世界的理论是逐步发展起来的。比如,他现在只能列举出六种K-PAX上的谷物名称。
当坡特讲到关于图书馆里的奇妙经历时我们这次的会面时间也结束了。他问我是否有必趣参加这奇妙的旅行,我告诉他很遗憾,我还有个约会。
“真可惜。”他说。
我使他脱离催眠状态,在他即将离开办公室之前我问他是否像我和吉塞拉猜测的那样具备和动物通话的能力。
“当然。”他回答道。
“你能和所有的生命沟通吗?”
“只和智人(现代人的科学术语)沟通有些困难。”
“你能和海豚或者鲸鱼交流吗?”
“它们都是生命不是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略带轻蔑地摇着脑袋说:“你们人类一直以为自己是地球上最聪明的生物,对吧?”
“是的。”
“那么别的生物的语言显然要比你们所说的简单得多,是吗?”
“嗯——”
他合上笔记本,摆弄着铅笔,“既然你们人类是那么聪明,而那些生物的语言又是如此的简单,为什么你们却不能与它们沟通呢?”他等着我的回答,可恨的是我竟无言以对。
那天我正要离开的时候吉塞拉又给我带来了一个泄气的消息,通过在警察局的朋友已经查出了生于1950~1965年问在过去的十年中失踪的全部名单。一共有上千人,但是没有一个能与坡特的特征相符。不是太高,就是太低,要不就是蓝眼睛。有人已经死了,而有的人已经被找到。看来除非坡特是个女人伪装的男人,否则,他就根本不存在。
她还在等待关于美国北部在1974年至1985年存在的所有屠宰场的名称和方位的消息。
“你可以排除在大城市的可能性,”我说,“因为那里只有一家电影院。”
她点了点头,看起来疲惫极了。“我要回家好好睡上两天。”她打着哈欠说道。我多么希望自己也能那么做啊!
晚上我躺在床上无法人眠,朦朦胧胧中想着为什么没有比特的失踪记录?当找到一堆的屠宰场资料而又无处着手的时候又能有什么用呢?突然我接到了查克托伯蒂医生打来的电活。厄尼正在诊所,有人想杀他!
“什么?谁?”我咆哮着。
“豪伊!”那边传来颤抖的声音。
当我在公路上疾驰时,惟一能想的就是:天哪!我到底做了些什么?不管厄尼出了什么事都是我的错,我的责任。正如我对医院发生的一切事故都负有责任一样。那是我一生当中最糟糕的时刻。但是即使在那最难熬的几个小时里我仍然被城市的灯光所震撼,与破晓的灰白色的天空相对抗,四十年前,当我们载着父亲的身体疯狂地驶向医院时,也是那样灰白的天空,一样刺眼的灯光,一样的犯罪感。
当我到达医院时厄尼仍在急诊室里。查克拉伯蒂大夫在走廊中遇到我,“不用担心,他很好。”
事实上他就坐在床上,头上没有氧气罩,双手枕在脑后,对我微笑着。 “你怎么样?厄尼?” “很好,简直妙极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灿烂的笑容,连我自己也变得心情愉快起来。
“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的好友豪伊差点把我掐死。”当他转过头大笑时我看到了他脖子上明显被什么东西勒过的红痕,“那个婊子养的老家伙,我爱死他了。”
“爱他?他想要杀死你!”
“噢,不,他想让我以为他要杀死我。真有意思,我正在睡觉,你知道我的手脚是绑着的。他用什么东西勒住了我的脖子,也许是手绢儿,然后开始勒紧,我根本就没法反抗。”
“接着说。”
“当我停止呼吸已经没有意识的时候他把我抬了出来,迅速送到了医务室。他们立刻就把我救活了。当我一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了。”
“你认为他做了些什么?”我记得当我问他这句时我提醒自己是个心理医生,我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给我上了永远难忘的一课。”
“是什么?’’
“就是死根本不可怕。事实上,感觉很好呢。”
“怎么会?”
“嗯,你应该听说过一句格言——当你临死的时候生活的细节会从你眼前一一而过。没错,真的!但是过去的全是美好的部分。我又回到了小时候。妈妈就在眼前,我的小狗,那些可爱的玩具,还有我最心爱的棒球手套……就像重新过了一次童年!但那不是梦,是真的发生了!所有那些记忆——我从来没意识到童年是多么的快乐,直到我又重活了一遍!这是我经历过的最美妙的感觉!”他一边说这些,一边嘲笑着自己以前的种种行为。
他们把豪伊转移到了四楼病房。在我找他谈话之前我就让他在四楼待了几天。我对他的作为非常生气,但是他就坐在那儿对着我笑,那笑容简直就是坡特那仿佛知道一切的笑容拷贝。
在回到二楼的途中他转过头来对我说:“坡特说再有一项任务我就可以被完全治愈了。”
“我会制止他的,该死!”我在他后而咆哮着。
一个值夜班的护士后来告诉我现在达钦斯也开始逐渐地在餐厅和其他的病人一起进餐了。当然她还是为那些病人在吃饭时打嗝、放屁所震惊。不过她竟然坚持下去了。
当她第一次出现在餐厅的时候,贝斯站了起来,想为她做点什么,可是坡特的一个眼神又使她乖乖地回到了原位。当然,还像往常一样,只要有一个人没吃完饭,她就不会吃的。
“他是怎么让达钦斯到餐厅吃饭的?”
“她想成为那个可以和坡特一起回K-PAX的人。”那个护士酸溜溜地说。

第十二章
 
当坡特全神贯注地大嚼李子和梨的时候我提到了关于豪伊和他的“任务”的事儿。我跟他说第一项任务(寻找象征幸福的蓝色知更鸟)产生了积极的作用,不仅仅是对豪伊,而且是对全部的病人。然而尽管第二项任务(治愈厄尼)非常的成功,却存在不少的问题。我问他是否还有什么要吩咐我的病人的任务。
“只剩最后一项了。”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任务吗?”
“那会破坏惊喜的。”
“我想我们已经有了足够多的惊喜了。你能保证这次任务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吗?”
“如果完成得好,对所有人来说那将会是非常愉快的一天.也包括你。”
我可不那么确定,但是我的疑心却被他满脸的自信一扫而光。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父亲躺在卧室的地板上让我借助他的膝盖猛地跳到他的头顶,听起来简直就像在自杀。“信任我。”他说。于是我把自己的小命放到了他的手里,向他跑去,在他的帮助下我竟然奇迹般地做到了。但我后来再也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在坡特的眼中就有着同样的“信任我”的表情。这之后我们就开始了第十二次会谈。
我刚开始数数,坡特就进入了恍惚的状态,我问他能否听到我说话。
“当然。”
“很好,现在我要你回到1979年(当然是地球的时间),那年的圣诞节。你在哪儿?看到了什么?”
“我在位于你们所称金牛座的特西普龙星球上。到处都是绿色和橘黄色。我喜欢那儿,我就是喜欢那儿。那里的植物不靠叶绿素吸收阳光,而是像你们深海里的红藻一样。天空因为空气中的氯气呈现出绿色。有各种各样有趣的生命。其中很多种按你们的归类法可以归为昆虫,但有些比你们的恐龙还要大。幸运的是它们都步伐缓慢,但是你必须得——”
“请原谅,坡特,我很乐意听到你在这个星球的所有见闻,还有其他任何一个星球,但我想现在我们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地球上好吗?”
“随你的便。但是是你问我在1979年的圣诞节我在哪儿,看到了些什么啊。”
“没错,我现在想让你做的是回到从1979年后你下一次来到地球的时间,你能做到吗?”
“当然。嗯,让我想想。一月?那时我还在特西普龙上。二月?小,那时我回到了K-PAX。一定是三月,没错,就是三月,北方最美丽的季节,冰雪消融,百花待放。”
“是1980年的三月是吗?”
“一点不错。”
“他又呼唤你了?”
“嗯,但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他只是想找我谈谈心。”
“跟我讲讲他,他怎么样了?结婚了吗?”
“是的,他跟一个女孩儿结婚了——噢,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是吗?”
“是那个在他们上高中时怀孕的天主教女孩儿吗?”
“一点没错!她还信奉天主教,但已经不再怀孕了,那已经是五年半以前的事儿了。”
“我忘记了她的姓名。”
“我从来没告诉过你。”
“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他终于吐出了一个字,“萨拉。”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欣喜若狂了,“他们有孩子吗?”
“有。”
“我是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真应该学习一下幽默感,吉恩,是个女孩儿。”
“那么她五岁了?”
“下周就是她的生日。”
“没有其他孩子了?”
“没有。萨拉得了子宫内膜炎,他们切除了她的子宫,真是蠢透了。”
“因为她还太小吗?”
“不,因为那是你们愚蠢的人类住那时能想出的惟一方法。”
“可以告诉我那个孩子的姓名吗?或者你仍要保密?”
他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就告诉了我,“丽贝号。”
这些信息竟然得来得这么容易,真出乎我的意料,也许比特已经变得缓和一些,没准他允许坡特告诉我的真实姓名了,也许他开始信任我了!
但坡特一定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还是忘了他吧。”他说。
“忘了什么?”
“他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哪怕最少也要告诉我为什么。”
“不。”
“为什么不?”
“你会利用答案找到他的。”
“好吧,那么告诉我,他们现在还住在那个小镇吗?”
“是也不是。”
“能不能准确点?”
“他们住在镇外的一个拖车上。”
“离镇子有多远?”
“不远,那里有个拖车停车场,不过他们希望住得越远越好。”
“他们是否有个洒水器?”
“一个什么?”
“草坪洒水器。”
“在拖车停车场里?”
“好吧,不谈这个,他们都有工作吗?”
他的嘴角轻微地噘起,好像对水果的味道不太满意似的。“他有一份全职的工作;她靠做小孩儿的衣服挣些钱。”
“你的朋友在哪里工作?”
“就是他的爸爸和爷爷工作的那种地方。也是那个小镇惟一可以找到工作的地方,除非你是个银行家或有个杂货店。”
“那个屠宰场?”
“没错,那该死的屠场。”
“他在那里做什么工作?”
“他是个敲工。”
“什么是敲工?”
“敲工就是在牛头上重重一击而使它们被割断喉咙前不再挣扎的工种。”
“他喜欢那份工作吗?”
“你在开玩笑吗?”
“他还做些什么?比如平时在家时?”
“晚上女儿入睡后看看报纸。周末和所有镇里的人一样修修车,看看电视。”
“他是否厌倦了婚姻与责任?是否后悔当初结婚的决定?”
“噢,不。他真心实意地爱着他的妻子和孩子,无论发生什么。”
“讲讲他的妻子好吗?”
“有时欢欣鼓舞,有时精力充沛,有时心情沮丧。就像电说剧中大多数的家庭妇女…样。”
“那么他们的孩子呢?”
“完全是他妻子的一个副本。”
“他们相处和谐吗?”
“相敬如宾。”
“他们有很多朋友吗?”
“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
“萨拉是个天主教徒。我告诉过你,那是个小镇——”
“他们小和任何人接触?”
“除了她家,还有他母亲。”
“那么他的姐姐们呢?”
“一个住在阿拉斯加,另一个就住在小镇。”
“他恨她吗?”
“他不恨任何人。”
“那么男性朋友呢?”
“他们没有朋友。”
“以前那两个最要好的朋友呢?”
“一个在监狱,另一个在黎巴嫩被杀。”
“下班后他也从来不和工友们到酒吧喝上一杯?”
“已经不再了。”
“以前喝过?”
“他经常和周围的人开玩笑,也经常喝上几杯,但不论什么时候他邀请他们一同进餐,他们总会找理由拒绝的。没有任何人邀请过他的家庭一同野餐或者参加别的什么聚会。后来他们也就明白了。现在他们大多数的时间是待在那辆拖车里。”
“听起来他们相当孤单。”
“也不是,萨拉有很多兄弟姐妹。”
“现在他们是否打算买所房子?”
“或许会自己建一所。,他们已经挑了好几个地方。其中有一个地方是从一个农场分割出来的,周围有小溪和几亩树林,非常优美,让我想起了家乡,除了那小溪。”
“告诉他我希望他能住在那里。”
“我会的,但他还是不会告诉你名字的。”
正在这时特雷克斯勒上气不接下气地闯了进来。语兀伦次地告诉我在精神病房里发生了一件紧急事件——有人绑架了吉塞拉!我迅速使她镇静下来,不情愿地把坡特从催眠状态下唤醒,然后飞奔四楼。
吉塞拉!很难说清楚在那一刻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即使是我的女儿阿比或者珍妮被哪个疯子胁迫我也不会如此的悲痛焦急。我看着她懒散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里,听到她稚气的声音,闻着她淡淡的清香。吉塞拉!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允许一个那么无助的孩子在我的精神病区走动。我竭力不使自己想到一个毛茸茸的胳膊勒在她幼嫩脖子上的情景,也许更糟……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四楼,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悠闲自得地闲聊着。我真不愿意相信他们是那么的冷漠。我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啊!
绑架者叫艾德,是个英俊的五十岁左右的白种男人。在6年前突然发疯——在一个购物中心的停车场用半自动步枪枪杀了8个人。而那时他还是个成功的股票经纪人,一个模范丈夫、一个伟大的父亲、体育迷、虔诚的教徒……来到这里以后,虽然对他进行常规药物治疔,但他还会遭遇间歇性失控的痛苦,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击打墙壁,直到血流如注,筋疲力尽为止。
但他绑架的不是吉塞拉,是托·贝勒——那只被收养的小猫!
后来我也不清楚是持雷克斯勒的牙有些漏风还是我没有听清楚——我一直在担心着吉塞拉的安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只小猫跑到了四楼,在管理员清洁艾德房间时它溜了进去,所以艾德就抓住了它,他一边用拳头击打着窗口的铁栏,一边威胁说他要扭断那可怜小东西的脖子,除非他能和“那个来自外星球的家伙”谈谈。
维勒斯曾经提醒我他反对在病房里养小动物,也许他是对的——如果没有这只小猫,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儿了,而且如果小猫真发生了什么不测,那么这对其他的病人一定是个不小的打击,可能产生负面影响。我认为艾德是在那里虚张声势,因为他现在的状态不像是精神失常。但我也找不出什么不让他见见坡特的理由,所以我打发贝蒂去找他过来。
然而坡特早已经在这里了,很显然,他是跟着我来的。
没有必要解释形势了,我只让坡特告诉艾德放了小猫,我们不会报复的。
坡特不要任何人的陪同,独自向艾德的房间走去。我想他们会隔着铁窗交谈,但突然那门开了,坡持飞一样进去了,然后又把门关住。
过了一阵我小心翼翼地接近邪门,顺着铁窗向里窥探。他们坐在远离窗口的墙那边,安静地交谈着。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艾德搂着拉·贝勒,轻柔地抚摸着它。当他抬头看向窗口的时候我缩回了脖子。
最后坡特出来了,但没带回猫。我让守卫谨慎地锁好了艾德房问的门,然后转向坡特,等着他的答案。
他说:“他不会伤害它的。”
“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的。”
“嗯,嗯,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他想去K-PAX。”
“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说我无法带他去。”『。。 』
“他有什么反应?”
“他很失望,但我告诉他我会回来看他的。”
“他满足了吗?”
“他说如果能拥有小猫他会等的。”
“可是——”
“别担心,他不会伤害它。他也不会再给你惹任何麻烦了。”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呢?”
“因为他以为如果他那么做了,我将再也不会来看他。当然无论怎样我都会来的,他不知道而已。”
“你会再来?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他了,顺便说一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