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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尖叫-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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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手将枕头接住,放在竹椅上,然后靠了上去。
“小白你别理他,他就是耍耍嘴皮子,这种有色心没色胆的人,姐姐我见得多了。”陈小恩凑到白乐乐的耳边,低声叽咕着。
两人又咬起了耳朵。
我不再理会两人,而是开始沉思细想,开始猜测大白鼠的来历。
那只白鼠,肯定会一种迷惑人心的方法,它的眼睛,带着一种至幻的作用,所以我才会产生短暂的停滞。
还在我本身就没有完全的三魂七魄,所以被迷惑的不是太明显,很快就摆脱那种状态,给了它一枪。
也不知能不能将它打死?
能打死最好,再不济的话,那一枪应该可能让它重伤吧。我可记得,那一枪是从它的腰腹打进去的。
这个地方,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先是有一只雪狼出现,浑身雪白;再然后出现一只二十米长、水桶粗的白蛇;接下来,居然连老鼠都出现了,甚至这只老鼠还会变成人形!
难道因为特殊的地理因素,这里的所有生物毛发都是白色的?
那只白鼠能够把陈德贵的老婆变化的惟妙惟肖,再加上它对那木箱的熟悉,显然它一定是潜伏在陈德贵家许久了,耳濡目染下,才能装得这么像,连陈小恩都没有看出来。
诸如食人树以及白蛇等妖邪之辈乱生,这个陈家沟,也不知还有什么样的秘密和“惊喜”等待我们?
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个“惊喜”太大,我们无法承受啊。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就是了。
我勉强这样安慰自己,只觉得忧心忡忡,看了看那边强颜欢笑、假装无所谓的白乐乐和陈小恩,我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更大了。
也不知能不能安全的将她俩带出去?
很快,老陈家的雄鸡就开始打鸣报晓。
雄鸡一鸣天下白,百鬼辟易,群邪退散。
我说:“你们睡睡吧,公鸡叫了,没什么鬼东西再敢出现了。”
说完,我打了打哈欠,这天寒地冻的,外面又大雪纷飞,我还是得窝起来,补个回笼觉再说。
随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去。
我必须养足体力和精神,明天,或许还有更多的未知在等待着我。
这一下,我睡得很香甜,直到我渐渐听到了门外的欢快叫声,才猛然醒觉。
睁开眼睛,白乐乐和陈小恩都已经不见。
急忙爬起来推门望去,只见门外的院子里,雪已停,白乐乐正带着陈小鹏,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呢。
而陈小恩就在一边看着,满脸的微笑。
陈小鹏的腿已经恢复了原样,看不出任何有后遗症的模样。
白乐乐一眼见到我,扫了我一眼,忽然“咯咯”坏笑着,捏起一团雪球,对着我迎面砸来。
处于学武之人的本能反应,我挥手就是一拳,将这雪球给打的粉碎。
雪花顿时飞溅,洒入了我的衣领里。
好冷!
可是,这雪花零落里,我竟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第222章 薛婆婆
血腥味已经很淡,还好经过一夜的休息,我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这时候五识也已经是最敏锐的地步,所以才能将其嗅出来。
我沉着脸,走到了白乐乐的身边,看着她眼前那个雪人,用很严肃的语气问她:“这个雪人,是你们刚刚堆积起来的?”
白乐乐被我凝重的表情吓得有些发傻,结结巴巴的回答:“没……没,刚才……刚才……就有一个……雪堆的。”
“带着孩子回到屋里去,不要出来!”我挥了挥手,让白乐乐和陈小鹏离开。
然后,我蹲了下来,盯着眼前的雪人。
既然有血腥味,证明就有血,我所担心的,是那只白鼠!
它既然已经被我击伤,那肯定也是会流血,如果它藏身在眼前的雪人里,那就是相当凶险的一件事!
虽说当时它已经逃窜,可蛇类鼠类其实都是眦睚必报,难说它就会折回来,然后暗地里埋伏着,伺机对我们发起偷袭。
我一只手已经伸入兜里,握住了手枪。
另一只手,则从旁边拿过一柄竹篾扫帚,轻轻的将雪人一点一点的拨开。
很快,大半个雪人被我拨开,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随着雪人的越来越矮,血腥味也是越来越重。
不多时,我手中的扫帚似乎触及到某个硬邦邦的东西,我心中一动:难道白鼠被一枪击中,已经死了?
我连忙用力一挑,将雪里的东西挑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只死狗!
一只头颅已经破碎,浑身满是血迹的大黄狗!
正是陈德贵家的那只。
我记得当初在墓地外见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死在了雪狼的獠牙下,当时我们想着回来找帮手,也没时间给它收尸,可是,它就怎么出现在了陈德贵家的院子里?
是某个妖物所为,在警告我们么?
“唉!”一声重重的叹息从旁边传来。
我抬头一看,陈德贵和陈小恩两人正出现在门口,那声叹息,正是陈德贵发出的。
估计这只大黄狗,跟他家的感情已经很深。所以陡然见到其尸体,任凭老陈经历过世间百态、酸甜苦辣,也是有些莫名的伤感。
陈德贵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韩兄弟,你们在族墓那边遇到的事情,小恩刚才已经跟我说了。唉,家族不幸啊,竟然遇到妖物扰乱族墓。这事情,或许那个老太婆知道点,你们可以去找她。”
老太婆?
我忽然记起来,据林栎萱口中所言的,陈家的“族谱”——也就是那块石壁,是一直由族长家里掌管的。后来族长死了,就是族长的老婆代为看管。
想必老陈口里的老太婆,就是族长的妻子吧。
很快,老陈就找来锄头和一把筲箕,担着大黄的尸体走了出去,估计是找地方掩埋了。
等到他处理完这事情,又领着我们吃了早餐,这才千恩万谢的与我们作别:“韩兄弟,多谢你帮我把小鹏给救回来,大恩不言谢,回头等小鹏长大了,我让他做牛做马的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今天这边大雪,田地里还有点事儿我得去处理,就不陪你们去村子里了,反正小恩土生土长的人,村里大多数人都认识她。”
我连忙摆手:“举手之劳,你不用太在意。倒是我们多有麻烦,白吃白喝白住,身上也没带什么钱,颇有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说哪里话呢。”陈德贵不好意思的笑了。
作别陈德贵一家子,随后在陈小恩的带领下,我们踏雪而行,前往陈家沟的村子中心所在,去找陈德贵口中的“老太婆”。
白乐乐还因为我刚才凶她的事情有些生闷气,不愿意理睬我。
倒是陈小恩,边走边跟我说起了薛婆婆的事情。
薛婆婆,也就是族长的妻子,那个守候着族谱,偶尔用族谱赚点外快的老婆婆。
据说薛婆婆原本还是城里富贵人家的女儿,知书达理,人很漂亮。因为那个年代的特殊性,甚至在她出嫁的时候家里还给安排了一个丫鬟陪嫁,让她服侍薛婆婆。
这在当时,其实也不算是个事儿。
“大户人家的女儿,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对于这点,我很好奇。
根据我这两天跟陈小恩交谈说话的了解,已经大体明白了陈家沟的地理环境。
这里三面环山,一面靠近澜沧江,也就是族墓的那边。距离城镇已经十分偏远,再加上交通不是很方便,进村只有一条泥泞小道,一旦下雨下雪,就很难进出。
而陈家沟的人之所以世代在这里居住,没有想着搬迁,那还都是因为那莫名其妙代代遗传的诅咒,这让大多数的族人都不愿意外出。
据说死后不入族墓,灵魂就不能解脱,会永生永世的坠入九幽地狱,受无尽的痛苦。
人固有一死,可没有人会愿意,在死后还不得安息。
所以只有到了最近,才有大批量七零八零九零后的年轻人陆续长大,选择离开这个代代传承的地方。
对于年轻人来说,对这些古老而世代相传的传说,已经看得很淡。
可是,这样一个近乎于穷山恶水的地方,为什么薛婆婆的父母会狠心将她嫁到这里来?
“当然是为了那个不切实际的传说。”陈小恩撇了撇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陈友谅留下的宝藏?”我有些觉得好笑,难道世上真有这么痴的人,会相信这东西?
当个茶余饭后的闲资倒是无所谓,可这东西,要是真相信,我不得不怀疑那人的智商。几百年下来,如果真有宝藏,还轮到自己来捡漏发财?
连陈家沟自己的族人都八字没一撇,金毛都没有找到一根,更何况外人?
而且还搭上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
“不光是这样啊,据说薛婆婆的那个丫鬟,比起薛婆婆本人来,那也不多逊色呢。”陈小恩的语气里戴上了极度八卦的味道。
然后,她四周看了看,用一种极为小心、一看就是八婆嘴脸的语气悄悄的说着:“据说,那个丫鬟后来被薛婆婆活生生的打死了!”
第223章 老照片
“哦?”这下不光是我,连白乐乐也被陈小恩成功的勾起好奇心,凑了过来,用同样神秘兮兮的语气问:“她为什么要打死她的丫鬟?”
女人骨子里果然就是有着天生八卦的情怀,白乐乐也不例外。
“不光是丫鬟,甚至听说连她丈夫也是被她亲手害死的。”陈小恩用一种极为阴冷的语气悄悄的告诉白乐乐:“据说薛婆婆不能生育,再加上她的丫鬟漂亮,一来二去的,她丈夫就跟那个丫鬟搞到一块儿了。
后来啊,两人被薛婆婆捉奸在床,她丈夫自知理亏,就假惺惺打了丫鬟一顿,保证再也不跟那个丫鬟鬼混了。
可是男人的话,又怎么能当真?
那都是甜言蜜语,说过就忘了的。”
说到这里,陈小恩和白乐乐都是回过头来,恶狠狠瞪了我两眼。
想必,她们是想起那个画皮女鬼小芳了,正好把我引申定位到“负心汉”的身份上。
欲哭无泪,欲哭无泪啊!
我只能默默的不说话,心里告诉自己:唉,古人撑不起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就这样,薛婆婆的丈夫死性不改,被她连抓好几次。到了后来,他丈夫见薛婆婆娘家的人一直不出面,索性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堂而皇之的跟丫鬟厮混在一起。甚至因此跟薛婆婆发生口角冲突,打的薛婆婆好几次都卧床不起,半个月才恢复。”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陈小恩有些老气横秋的发出感慨,然后告诫白乐乐:“小白啊,你可要当心,千万不能被那些花心的男人给骗了。”
说完,她还若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
白乐乐此时显然沉醉在薛婆婆悲惨的身世里,咬牙切齿的挥了挥小拳头:“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听说薛婆婆用毒麻翻了她丈夫和丫鬟,将两人都活生生的给打死了。当然,这都是传说,其实我也是听人瞎说的,你可千万别张扬。”陈小恩摇了摇头,小心叮嘱着。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只要许多人都这么说,哪怕事情的真相原来不是这样,也会被生生给扭转过去,变成了“真相”。
如果事情真如陈小恩所言,那么其实关于薛婆婆丈夫和丫鬟的死,还是有很多的疑点。
真相,只怕远不是传说中的这样。
我忽然醒悟过来,一拍自己的额头:也许是因为我最近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总是有些疑神疑鬼的,这事情的真想到底是什么,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跟我毫无关系啊,我操心这个作甚?
小小村落在山腰零落分布,呈阶梯式错落交织,或三五户人家一片,或独门独户一片,阡陌着各条狭窄小道,每家的门前屋后都有一片竹林,是很独特的风景。
薛婆婆的家,说是位于村的中央,其实因为地理条件,已经靠着背后的大山,属于最高的几处房屋聚集所在了。
虽说昨晚大雪,可农家的人依旧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许多房屋的大门都已经打开,偶尔遇到一两个大叔大婶,见到陈小恩,都是高兴的问东问西,问她几时回来的呀,几时回去啊,等等。
只是,始终是萧落的村子,这一路行来,居然没有见到一个年轻人,大多数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在守候着这个山村。
“见到没?”陈小恩指着一条在这里还算宽敞、足有四米左右的大道,说:“这就是出村的公路,呐,那就是我的家。”
在那条堆满积雪的公路下边,有一栋略显残破的房子,与之对应的,公路的上方,又有另外一栋更为残破的房屋。
见到那栋房屋,我心中一动,问陈小恩:“那家的主人,姓苏?”
我想起了苏小小跟我说过的故事,据说,她也还是来自陈家沟,甚至还跟陈龚是房前屋后的关系。
“你怎么知道?”这下,陈小恩有些惊讶了:“她家男人本来是外地来的,在我们陈家沟落了脚,作了上门女婿,所以一共生了两个姑娘,姐姐跟母亲姓陈,而妹妹跟父亲姓苏。自从……出了事以后,他家人早就多年没有消息了。”
果然是苏小小的家。
我有些叹息着,想了想,对白乐乐和陈小恩说:“你们等我一下,几分钟就好。”
“喂,你做什么?”陈小恩问我。
我没有回应她们,而是快步过去,来到了苏小小家的门口。
我不知道苏小小是怎么被林栎萱的母亲封印到林栎萱身体里的,但是只要有大伯的关系在,我想让她解除封印并不难。至于给苏小小超度的问题,我想只要我去找爷爷,那这事情应该就不难解决。
不论站在那个角度,我都亏欠苏小小的,所以说,我应该去她的家里看看,或许可以找到某个东西,解开她的心结,帮助一下她。
门外蛛网纠结,一把老锈不堪的破锁挂在门上,被我轻轻一扭,就断裂在地上。
一推开门,屋顶上顿时尘土大把的掉落了下来。
我捂住鼻子,轻手轻脚的缓缓走了进去。
里面有几件破损老旧的家具,早就落满了尘土,积起厚厚的一层灰来。
我试着抽开,里面是满满的杂物,许多东西都已经破损不堪,不能用了。
接连打开了几个抽屉,终于,在其中的一个角落里,我发现了一张黑白照片。
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一起,朴素的笑着,在他们的身边,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婴儿,椅子的旁边站在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这应该就是苏小小的父亲母亲姐姐吧?
我想着,伸手拾起照片,轻轻一弹,弹落上面的灰尘。
照片的边缘位置,有一道浅浅的撕痕,想必原来是有人打算将它撕毁的,可后来又不知因为什么,没有下手,留下了这张照片。
物是人非事事休,苏小小啊,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我想着,将这张照片放入衣服里面的内兜里放好,这才掩门出去。
“你干嘛呢?”陈小恩带着白乐乐站在门口,用警惕的眼光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不回答她。
以她的年龄,苏小小已经死了快二十年,想必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会跟苏小小认识,也没必要跟她做解释。
“走吧,去找薛婆婆。”我说着。
这只是一个途中的小插曲,我没有解释,她也没办法。目前陈小恩失去了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已经没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东西了。
来到一栋大院外,陈小恩敲了敲紧闭的大门,很快,门里就响起了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来了!”
不多时,两扇木门缓缓打开,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驼背弯腰手持竹杖的老人。
她的眼睛很直,居然没有目光的转变,就直接盯住了白乐乐。最为奇怪的,是她的身上,居然穿了一件绣着巨大牡丹花的褐色衣服!
这种衣服我在以前去圆通街的时候在那些店里见过,还有在火葬场的时候也在死人的身上见到过,分明就是寿衣啊!
哪里会是活人穿的衣服!
“是我,小恩。”陈小恩连忙说。
“是小恩啊。”薛婆婆依旧是用着那种低低的声音,脸色也不见变化,只是眼睛依旧是直勾勾一眨不眨的盯着白乐乐,看着我好不心虚。
这老人家,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而最为奇怪的是,白乐乐居然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并没有觉得异常。
这事情,怎么愈发的诡异了。
“恩啊,薛婆婆,我想找您帮忙,问您几个问题,我们进去说吧。”陈小恩过去一把扶住薛婆婆,将她带入里屋。
等到她们前行几步,我才伸手拉住白乐乐,诧异的问:“你不奇怪么?”
“奇怪什么?你才奇怪呢。”白乐乐一手将我挣开,然后将手缩起来:“不要想着占我便宜!”
这……
我只好噜了噜嘴,对着陈小恩她们的方向:“那个薛婆婆,用那种眼神看着你,你不觉得奇怪?”
“嘻嘻,”白乐乐捂着嘴笑着白了我一眼,然后嗔骂着:“大惊小怪,别人薛婆婆眼睛不好,听小恩姐说,似乎只能够看到身前三四厘米的东西,所以才有那种眼神的。”
我呢个去,原来是高度近视啊,弄得我一惊一乍的,还以为她有什么古怪的呢。
这么说的话,她把寿衣当作普通衣服穿,看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看不见。
至于陈小恩和白乐乐,这两个千金大小姐,大城市里过惯了好日子的女孩,是肯定不知道薛婆婆身上那件衣服,其实是寿衣的。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这件事情,避免更多的尴尬。
薛婆婆的家很大,由高高的围墙围起来,里面的院子里三面都是房屋,用的瓦都是带着滴水檐的独特造型,所有的房屋通体由青砖构成,木楼小阁,看起来远比外面那些普通人家的土墙竹楼要大气的多。
怪不得陈小恩说她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家底比较充实,这点,从这房屋上,就能够看端倪来。
第224章 疑点重重
薛婆婆的家大气磅礴,从外院的大门进去,里面还有个内院,真是里三层外三层,占地面积极为广阔。
令人奇异的是,这院子里面居然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也不知这薛婆婆一人在家,是怎么做到的?
我记得林栎萱说起过,这个老婆婆靠着陈家的“族谱”赚取观光费,也不知是不是她?
眼前的薛婆婆,总是给我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似乎不像林栎萱口里的那般贪财啊?
还有,我记得林栎萱口里的那个妇人,只有五十来岁,据说还瘸了一条腿,丈夫儿子都死了,不得已才靠着收取观光费补给日常家用的钱,好像没有提到什么薛婆婆啊?
或者说,林栎萱口里的那个妇人,其实是薛婆婆女儿或者儿媳妇之类的身份?
不过很快,一个人的出现就打消了我的疑惑。
在薛婆婆的家里坐下后,一个典型的农家妇人、瘸着一条不太灵光的腿,提了个茶壶过来,给我们斟茶喝。
见到她,陈小恩站了起来,甜甜了叫了一声“二婶”。
我可算明白,原来这个妇人才是林栎萱口里的那人啊。
妇人憨厚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话,倒完茶水后就放下那个铜壶,瘸着腿离开了。
茶香很浓,中间夹杂着一点淡淡的焦味,不是很重,却正是这点焦味,让整杯茶的香味一下子扑鼻而来,充盈在整个房间里。
闻在鼻子里,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舒畅,忍不住就想去抿上一口。
陈小恩有些自豪的给我和白乐乐解释着:“这是烤茶,用铜壶装了茶叶,放在碳火上烤出来,再加开水冲泡,用的是山泉水,味道好得很。你俩可算走运了,这种茶我们这里只有冬天才喝,要不是昨晚忽然下雪,肯定没这个机会品尝。”
听她这么一说,白乐乐抢先就小酌了一口,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赞不绝口:“真香啊!”
她的这个动作成功的挑起我的好奇心,我也试着轻饮了一口。
正如白乐乐口中所言,这茶香中带焦,入喉之间,最开始有些稍微的苦,可那点苦味一旦下到肠胃里,唇色之间,就满是美味醇厚的甘甜,而且味道经久不消,令人无穷回味。
果然是好茶。
薛婆婆简单跟陈小恩聊了两句,没等陈小恩开口说墓地的事情,她就拄着竹杖,开口用沙哑的声音说:“小恩啊,你们先坐坐,帮我招呼一下你的这两个朋友。我去让你二婶准备点菜,中午就在这吃饭了。”
“别……”陈小恩连忙起身,还完全没有机会拒绝,就被薛婆婆一把按到在椅子上,然后薛婆婆就竹杖轻敲,离开了这间屋子。
我心中一动:这薛婆婆的力气,似乎有些偏大啊?完全不像是个普通的老人。
看着薛婆婆的身躯缓缓离开,陈小恩叹了口气,用有点忧伤的语气说:“薛婆婆的年龄大了,眼睛也看不见,可真是麻烦她了。”
“你不是来问问墓群那边的事情么?怎么不开口啊?”我小声的问。
陈小恩白了我一眼:“我……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么?正思索怎么表达呢。难道你让我直接说,婆婆,昨天还来你家的那群学生,全部死光了,那还不吓到婆婆?”
她考虑的也是,如果薛婆婆真是个普通农家老婆婆,是肯定不能承受这种忽如其来的消息的。
可我总觉得,眼前的薛婆婆不是普通人。
“等等吧,等她再来,我就开口。”陈小恩似乎下了决定,然后很肯定的说。
过了一会儿,不见薛婆婆过来。
这时候,白乐乐已经很自觉的就过去提起铜壶,给自己接连斟了两杯茶,喝得甚是舒畅。
就连陈小恩也被她的动作感染,两人凑到一堆,开始轻声交谈起来。
我耳中所闻,都是什么养颜美容啊,去皱除痘啊,洁面嫩肤啊一类的话,想必是陈小恩在忽悠白乐乐,告诉她这茶有着诸多的功效呢。
我有些坐不住,总觉得这地方带着诡异的感觉,可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我们所处的房间,是一个连通前后院的客厅,在这客厅的四周,还挂着一些画,有山水,有人物。
坐着也是无聊,我信步站了起来,开始去看那些画。
画是用毛笔画的,淡浓相宜,简简单单的几笔,就勾勒出一片意境祥和的风景,或是村落,或是大山。
可以看出,画画的人在这方面的造诣很深,画功不俗。
“据说这些画都是薛婆婆年轻时候画的,人家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旁边,陈小恩抬头见到我在观察这些画,立即说道。
看得出来,陈小恩似乎很崇拜薛婆婆。
几幅山水画后,就出现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画像,淡墨勾勒,笑得甜甜的,扎着两跟辫子。
只是,这女子虽然漂亮,可从简单的面相上来说,却眉目之间带着些凶狠,有股一为人妇、即成恶妇的味道,嘴唇较薄,属于对感情比较冷漠、有种尖薄的性格。
我立即停住,“咦”了一声。
这个女子,我居然有些面熟?
虽然只有个头部肖像,看不见面孔,可从那两根辫子能够看出来,这个女子想必就是陈小恩口中所言的,薛婆婆的那个“丫鬟”,她不是被薛婆婆打死了么?
听说是勾搭自己的男主人,所以薛婆婆忍无可忍,用一种可以让人浑身瘫软的毒麻住了那对奸、夫、淫、妇,然后将两人毒打而死。
这么说来,这个丫鬟可是薛婆婆的情敌啊,就是她害得薛婆婆家破人亡,为什么薛婆婆还能允许她的画像挂在家里?
难道说是因为薛婆婆眼睛看不见的原因?
似乎不应该啊。
还有薛婆婆的眼睛,看她的模样,睁着眼睛察觉不到事物,正常情况来说,这种失明属于先天的,就跟斗鸡眼一样。只有打娘胎出来就是这样,才可能是她那种。
可是从陈小恩的故事来说,并没有提到薛婆婆是个瞎子,难道说是后天瞎掉的?
疑点,似乎有些多。
第225章 韩八,快跑!
我正看着眼前这幅画,思索着为什么会感到面熟的原因,这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年轻人,这画里的女子,漂亮么?”
我骤然惊觉,连忙回头,只见薛婆婆正无声无息的站在我身后,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呢。
这老人,怎么动作这么迅捷,连我也没有听出她的脚步声?
我心生警惕的感觉,笑了一声,想起陈小恩说过的话,这画里的女人应该是薛婆婆极为憎恨的人,哪里会回答漂亮?
我连忙否定:“哪里的事,从脸型上来说,其实还是薛婆婆要漂亮,想必薛婆婆在年轻的时候,比她要漂亮不止数倍吧。”
“呵呵,真的么?”薛婆婆皮肉不笑的回答着,语气有些冷。
说完,径直拄着手里的拐杖,向着陈小恩和白乐乐走去,没有再理会我。
我觉得,她对我,似乎没有什么好感。
或者说,我在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了她?
虽然碰了一鼻子灰,可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生气什么的,连忙远远的对陈小恩眨巴了一下眼睛,让她说说墓地里的事情。
陈小恩意会过来,点点头,站起身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那个,薛婆婆,有件事情,我想要跟您说一下。”
“哦?”薛婆婆站在陈小恩的面前,饶有兴趣的回答了一声。
“就是,那个,我们的那些个同学,他们,他们在墓地的时候,都,都出事了。”陈小恩犹豫半晌,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可是,薛婆婆并没有我们预料中的反应,而是反问了一句:“是都死了么?”
她这句话一出口,我脸色大变!
从这句话里,我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妥!
这个薛婆婆,明显知道些什么事情!
陈小恩也是吃惊的看着薛婆婆:“您怎么知道?”
“嘿嘿,其实,也不是全死吧,还有个活着呢。这个女孩,也是他们一伙的吧?”薛婆婆伸出微颤颤的手指,指了指眼前的白乐乐!
随着她手指的这一指,白乐乐竟然跟中了魔一眼,忽然就眼睛一翻,软软倒在了椅子上!
不好,这老太婆不是好人!
我正欲出手,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弱不可闻的声音:“韩八,快跑!”
声音竟然是从我的旁边传来的!
可是我的旁边,分明就只是一堵空空如也的墙壁!
我扭头一看,脸色立即大变!
之间在墙壁上,刚才那幅水墨画的上面,里面那个画着的女子,竟然忽然动了起来,而声音,就是从画里传来的!
画中墨笔翻动之间,那个女子神态愈发的清晰,也愈发的熟悉。
“我是小芳,赶紧离开这里!薛婆婆是掌控一切的幕后黑手!我现在被树鬼缠住,目前帮不了你!”声音很急切,虽然陌生,可是我从里面听到的,是依旧熟悉的关切语气,除了那个痴痴恋着我的女鬼,还能有谁?
我瞬间明悟过来,怪不得我觉得眼前的这个画像很熟悉,我忽然想起了那晚小芳装老婆婆吓我的事情,眼前这个画像,如果再苍老个几十岁,岂不就是当初的那个老婆婆?
原来,小芳不愿意跟随我离开,其实是在后面为我断后,帮我对付树鬼的。
要不是她,或许我和陈小恩白乐乐三人也没这么容易就离开。
“你怎么样?”我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问了她一句。
“我没事,啊!你小心!”小芳一声惊呼。
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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