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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北魏有个约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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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她笑了笑“瑛儿,去玩儿吧”。

看着瑛儿蹦蹦跳跳的跑开,我们提步穿过假山。

“贵嫔娘娘”,原来是刘公公,他从侧面快步过来道:“娘娘,皇上请你去”

我朝春吉看了一眼“你且回去”,她请福告退。

刘公公带我来到一处殿宇之前:嘉福殿。这正是上次来过的地方。刘公公示意我进去。

穿过大厅,来到内堂,又转到里间。拓跋果然在里面,噢,现在该是元宏了,可我心里还是习惯称呼他拓跋宏;或者简称拓跋。

“看起来,身子完全好了,气色也不错”拓跋放下书帛,走到我面前道“很热吧,额头上都有汗了”

我拿出手绢抬手擦了擦。他一把捉住我的手,抽出手绢,又帮我细细擦了一遍。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想起陈泽成问我的话,我忽然脱口道“你爱我吗?”

他放下手,一脸惊异和不解的看着我,他许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可此时,我已经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我甚至不敢重复一遍。

“鱼儿,你说什么呢?什么我爱你吗?”他确实不懂这种现代人表达爱意的方式。

既然不懂,那便算了。我说道“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你的脸都红了”他还不依不饶的。

这下,我更无地自容了。

“你说清楚”,他这种刨根究底的精神真恼人。

我情不自禁吻住他。这下该闭嘴了吧。但我很快的逃开了,调皮笑道“皇上找我何事?”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知道你出来了,想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就拉着我往侧堂走。

经过了几处阁檐,通过一条廊檐,朝下看是一处池水,池水上还透着冷汽。这么热的天,那冷汽还清晰可见。廊檐尽头是一处亭台,说是亭台,但显然是一个微缩的殿宇,牌匾上写着“灵芝台”。噢,这里就是赫赫有名的灵芝台啊,我记得书中写到“灵芝池中垒木为灵芝台,台高20丈,上作连楼飞观,四出为阁道,风生户墉,云起梁栋,其内皆刻确丹楹,图写仙灵”。

“真是避暑好去处,这就是皇上想带我来的地方吗?”我兴奋的问道。

他点点头“半个月前才全部建好的”。

我闭目惬意的感受着这里的清凉,“没有空调胜似空调”。

“空调?”他好奇的问道。

“什么啊?我没说话啊,你听错了吧”心情大好,逗他一下。

“好久没有看你跳舞了,你这么高兴,为朕跳支舞吧”他忽然说道,也不追究‘空调’了。

“好久没有跳了,有些生疏”我答道,可又不想扫他的兴,又说“跳不好,皇上不许怪我”

说着,便跳开了。一段时间没有练习,还真是生疏了,再加上不知是不是体型有些变了,感觉没有以前那么轻盈了。他一直面含微笑,温柔注视着我,丝毫不介意我如此退步的舞艺。

收住步子,坐到他旁边。他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我轻声问道“皇上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朕要改姓,也是为了促进各民族的融合,为何他们就如此不解呢?”他有些悲愤。

我知道他此时特别失落。皇上应该是一呼百应的,一旦一个决定遭受质疑,总会困惑甚至愤怒。我安慰道“你是皇上,你的眼界自然不是他们能比的,你的心胸自然也不是他们能比的,皇上只要认为自己做得对,他们理解或者不理解有什么重要,时间总会给出答案,历史会记住你的”

“那你觉得朕做得对吗?”他看着我问道。

我一个小女子,怎么能评判皇上的对错,遂答道“皇上心系天下,当然做得对”。

“朕的名谓如今叫做元宏,你记住了?”他忽而浅笑道。他的心情该好了一些了。

我点点头“我的名字叫方子虞,皇上也记住。”,说着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掌上写着我的名字。

“方子虞,这是你的本名?”他有些好奇,遂又说“朕赐你‘虞贵嫔’,看来还是对了,不过还是喜欢叫你小鱼儿”。

我想,至少在这一点上,我该坦诚。我们应该把对方的名字放进心里。

前朝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不管有多少的明争暗斗,多少的利益纷争,历史永远会按照它既定的轨迹走下去。

“和你聊聊天,挺好的”他浅笑着说,忽而起身又道“你说的对,这天下大半都是汉人,少数人的反对不必在意”,他踱着步子,忽然露出一种很诡秘的神情道“鱼儿,想不想出宫?”

难道是要微服私访了,出宫好啊,好久都没出去了,我有些兴奋“皇上带我出去吗?”

他点点头道“明天就出发”。

第四十三章 出宫风波

铜驼大街热闹繁华,各种商铺商贩比比皆是。大婶阿叔卖力的吆喝着营生,真有点赶集的意思。

透过马车卷帘,远远看到两个买菜的大姐,我探出头注视着她们。

“怎么了”拓跋宏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又道“你要买菜不成”

“你知道吗?那日我从天牢逃出来,就是以卖菜为生”我自言道“如今我衣食不愁,还做了你的嫔妃,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

他拍拍我的肩膀柔声道“对不起,只怪当初我保护不了你”

我摇摇头“不许你这么说,若不是你的保护,我怎么可能在宫里住得这么安稳”

进了天香客栈,一切安顿好。拓跋说“我们去一个地方”。看他有些神秘的样子,我也想刨根问底,免得失掉他的兴致,只乖乖跟着就是了。

我们一行百姓打扮,逍遥自在。尤其是我,一身男儿装,更是少了在宫里的拘束。拓跋还取笑道“你若真是男儿身,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呢”。他这样说,仿佛还真不是个高高在上的皇上,平日里面对他总要谨言慎行,今日他倒是有些随意。骨子里,他还是风驰在荒原上的野狼,他原本可以潇洒不羁,可以我行我素。可手握着江山社稷,他就不得不为别人而活。

看这路线,莫非是要去洛阳的面馆。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上次逃婚的事情该怎么交代?又想着倒闭的康乐堂,我拉着拓跋的胳膊“喝茶可以去别的地方啊”

“既然来了,就去坐坐吧”他轻声道。我拗不过他,只能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

“小鱼儿,你怎么来了”洛阳看到我显得很意外,又看到旁边的拓跋宏说道“她果然是跟你走了”

“洛阳,对不起”我低声道。

他笑了笑“好久没吃我煮的面吧,一定谗了”,说着把我们请进去。又吩咐小二招呼我们,自己跑到厨房忙活了。

我的鼻子有点酸,眼眶子里的泪直打转。他竟没有一句责怪,还给我煮面。哪怕是骂我一顿也好。他这样,让我的心里更难受了。

“鱼儿!”拓跋有些不悦。

这会子,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眼泪啪嗒的掉下来。

“怎么哭了”听到声音,我倒一惊。陈泽成也来了。

他走过来给我们行礼,拓跋道“出来就不必行礼了,就称黄三爷”。

“来人只说是黄三爷召我,没想到你也一起来了”陈泽成浅笑道。

“上次说的那事儿,咱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拓跋一脸严肃地问道。

陈泽成有些踌躇,说道“眼下,最快的方法,是在民间收集”

“你们说什么呢”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事情。

他们竟没有搭理我,仍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约莫听懂了大概,原来是可以开采的铜矿太少,所铸钱币量不够,正商量着从民间收集旧钱币呢。

“这事儿,回头和李尚书、崔尚书仔细商议商议”拓跋似乎在总结他们的谈话。洛阳的面也做好了,可就只做了一碗。

“鱼儿,吃吧”他柔柔道。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我身边这男人的身份。

陈泽成开口道“她吃面,我们也该添些茶了吧”。洛阳一笑,出隔间招呼了一声,小二麻利的送了壶新茶上来。

看着样子,又得“开会了”。

洛阳坐下来,给每人倒了一杯新茶,又看着拓跋浅笑道“你把我的新娘子拐跑了,总得给个说法吧”

“鱼儿,你倒是说说,是我拐的你吗?”

我刚想张嘴,又看到陈泽成用探究的目光盯着我。

老天为什么总要让我陷入这样的尴尬。

“这面越来越好吃了”我只能打岔,然后狼吞虎咽起来。

三人同时摇头不语。过关了。

“若不是听刘大哥说起来,我还当是哪位好汉抢走我的娘子呢,原来是天子”洛阳嬉笑着说。看来他知道了我的情况。

“我可没有拐走她呢”拓跋这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真是恼人。

“洛阳,你见过竹春没有?我有些想她,这次出来,正好见见她”我只能再次岔开话题。

“这个我不大清楚,约莫还在牡丹园里面吧”呀微微摇头道。

吃完面,闲聊了几句,该离开了。

洛阳送我们出来。

三个男人还在作揖拜别,我忽然看到远处有点亮光,不好,是一只箭。看那方向,是要射向拓跋的。“小心”!我来不及多想,一下扑过去,趴在他背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回过头,却发现陈泽成倒在地上。

是他帮我挡住箭的!

忽然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所有所有的伤心和痛苦瞬间堵住心门,我不能呼吸,不能言语。

“傻瓜!”我抱着他的头,我害怕他就这样再也站不起来。

陈泽成额头上都是汗珠,面色惨白,费力的说着“子虞。。。子虞。。。”,他喘着粗气,忽地一下没了声音。

我拉着拓跋的衣襟“快请郎中”

回到面馆,洛阳收拾出一个隔间,临时做厢房。

郎中来了。他神色凝重,摇了摇头道“箭上有毒,此毒甚为稀有,只有南方深谷中才有”,他说着把箭头取了出来,又道“他的毒恐怕是解不了,你们安排后事吧”,说着行礼告退,连方子都不开。

刘公公上来禀报,说是刺客抓到了,拓跋和他们一行去了旁边的隔间审问。

我转身对洛阳轻松道“我想单独和他说说话”

他走出去帮我把门关好。这里只剩下我和他。

这么久以来,直到现在,我才能毫无顾忌的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庞。他虽然生机尽失,可仍然棱廓分明,薄薄的嘴唇上还挂着浅浅的微笑,是因为帮我挡了那一箭吗。可我告诉你,若你就这样走了,我是不会感激你的,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缓缓拨开他伤口上覆盖的织物,用尽所有力气把那些毒血吸出来,我不知道能不能救他,但这是唯一办法了。

我的头越来越重。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个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

“妹妹,你醒了?”,是皇后的声音。想必已经回宫了。

“皇后娘娘,可我怎么看你的脸那么模糊呢”,我意识到自己的眼睛似乎出了问题。

“不碍事的,妹妹,太医说过两日会逐渐恢复的”皇后安慰道。我不知是真是假。

我心里担心着陈泽成,摸索着坐起身,问道“皇上呢,我想见他。”

“皇上在式乾殿有些事情要忙,他特地让我来看你的。”皇后说着,忽然有些解嘲的笑道“说起来这些年,皇上对我一直寡言少语,可自打你进宫,竟也时不时关照几句”

“皇后娘娘宽仁,皇上心里清楚的”我浅浅道。若在往日,和她们说话,我总还是会脸上挂着笑。可眼下,我实在是没有心情装腔作势了。我想尽快知道陈泽成的情况,遂说道“皇上估摸什么时候能来啊”

“妹妹,你别急,皇上忙完自然会过来看你的”皇后浅浅的安慰着我。我只得点点头,慢慢等着。

“春吉,春吉呢”,我抬手召唤着,此时特别希望有个贴心点儿的人能拉着我。

“娘娘”,春吉拉住我的手。我心里安稳了许多。

“好生伺候你家主子”只听皇后说道“我宫里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我们请福送她离开。

待皇后的脚步声渐消,我问春吉“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皇上呢?”

“娘娘,你回来五天了,皇上说你中了毒,几位太医轮番帮你整治,才保住了你的命”春吉说着,微微啜泣。

“那皇上呢?”我想到知道拓跋还说了些什么

“娘娘,刘公公来了”春喜忽然跑进来说道。

想必是皇上让来的。

“贵嫔娘娘接旨”刘公公高声道。

春吉扶我下床接旨。只听刘公公念道“即日起,虞贵嫔降为宫女,玉熙殿当差”

刘公公把圣旨递到我手里,轻声说“你这次是真的伤了皇上的心了”

想着刘公公还能跟我说句真话,我道“多谢公公”,忽想起他该知道陈泽成的情况,遂问道“公公,刘泽成可好?”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有救活,你就别再想那么多了,眼下要顾及好自己才是”,说着转身离开。

我给他请福恭送。

“娘娘,皇上怎么能这么对你”春吉愤愤道“娘娘眼睛都还没恢复,就要去玉熙殿当差,这不是去送死吗”

“从今日起,我不再是娘娘了,以后叫我小鱼儿”我浅浅说道。

夜深了,大家都歇息了。

我摸索着搬了一把椅子到窗前坐下。

外面的月色该和我第一次在这里看到的一样美吧。

隐忍了一天的心痛,此时才缓缓发作。陈泽成,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不管是哪个时空,哪一辈子,我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能听得到我的心声,如果你曾经说的那句‘嫁给我吧’是真心的,不许你死。我还没有答应你的求婚,你不可以死,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第四十四章 昨夜星辰昨夜风

早上醒来,眼睛好了很多,虽然有些模糊,但认东西没问题。

我来到玉熙殿领差。

冯昭仪道“妹妹的眼睛还没全好,那就暂且在门口当差吧”。她神色安静,喜或不喜难以明辨,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我请福道“多谢昭仪娘娘”。眼下,我只能安分守己,处处谨言慎行。

这样,我就在她的寝宫外面守门。这种活出不了错,也就没有惊起什么风浪,只是腿酸疼之极。

晚上,看到王福过来传话,说是皇上会过来用膳。

拓跋来了。我想借机再次确认陈泽成的情况。

他缓缓行至我身边,侧看了我一眼,说道“来的挺快,我估摸你会等眼睛好全了才来呢”

我请了个福道“皇上的旨意,奴婢不敢有违”

他没搭理我,提步继续前行。我赶紧问道“皇上,刘泽成真的死了吗?”我知道我的话会再次的惹恼他,可比起他的恼怒,陈泽成的死活更重要。我必须知道真实的情况。

他微微蹙眉含怒,说道“你以为你那般就能救得了他?”

唉,竟是真的。我忍住眼泪又问道“他安葬在何处?”

拓跋冷哼一声,说道“都已经死了,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他的眼神那么的冷漠,是我从未见过的。我果然伤了他的心,让他几日之间就能把我们之间的种种遗忘殆尽吗?

我转过头默然的立在门沿边。他没有给机会我解释,我也不想去解释。不过是死神流转在我们三人之中,最后选择了陈泽成罢了。

冯昭仪迎上来搀着他,娇声道“皇上,臣妾给你准备了滋补汤,你尝尝”。

冯昭仪坐在拓跋身边,给他捏肩捶背,时而低声耳语,时而吐气娇嗔。晚膳还没用完,两人就迫不及待的拥入屏风后面的帷帐之内。我忽然有些明白,拓跋为什么喜欢来这玉熙殿。冯昭仪是稳稳的抓住了男人的喜好和弱点。

那股子香味渐渐浓烈起来,在这么远都能闻见。我知道这是冯昭仪迷惑拓跋的法宝。我努力的想要平复自己混乱的心,我从袖子里拿出陈泽成送我的香囊,放在唇边吻了吻。

忽然想起他问起我的那一连串关于爱不爱的问题。而实际上,即便是在此时,我也没有答案。有些事情,有些感情,有些人,已经在我心里,根本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两个我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一个在我生命里消失,一个在我眼前和别人交欢于卧榻之上。

满天的繁星看着此刻的我,尽情的嘲笑吧。我闭着眼睛,自欺欺人。

一夜过去了。

新一天来临了。

整整一月,我都像这样度过。这世间的造物弄人,往往不是平常人所能承受的。而我,只能如钢铁般活着。有早一日,我的高度,你无法企及,我的笑容让你像神一般膜拜。

日上三竿了,拓跋今日竟还在玉熙殿。刘公公过来传话“皇上,高句丽的使臣已在式乾殿等候多时”

良久,拓跋走了出来,看都没看我一眼,便离开了。

帝王之爱,风吹即逝。

冯妙莲也不让我干别的活,我一直这么站着,腿实在受不了。

正午,王福忽然过来,说是皇上让我给高句丽使臣献舞。我犹豫地看着冯昭仪,她倒是一脸平静的说道“早就听说你舞艺超群,皇上让你去给高丽人献舞,是看得上你,去吧”

这才几天,她俨然一副娘娘对奴婢的说教。

我腿有些疼,实在不是跳舞的好时机,可看着王福有些焦急的神情,便跟着去了。

“宫里专门伺候歌舞的人那么多,怎么让我去呢”我有些不解的问。

“刚才已经献过一班歌舞了,可是他们好像不太喜欢”他答道。

我觉得情况不太对,不过是高句丽的使臣,用得着这么紧张吗,遂问道“皇上为何对高句丽的使臣那么上心?”

王福似乎有些为难,说道“姐姐有所不知,本来说是使臣,可不知怎么的,高句丽的太子也一并过来了”

噢,难怪呢。原来是邻邦的未来的大王来了。

这高丽人什么口味,我也拿不准,只能硬着头皮上。和昔日的汉宫飞燕当然是没法比的,但说起舞带飘裙,云中踏月的本事,我还是有几分的。

我命人先安排好道具,等堂内弦乐之声响起,我从堂外缓缓步入。踏上大小不一,高低不等的鼓面上,以足为手击鼓,手中帛绸为绳系在梁上,配合着乐官们的演奏,营造出鼓声轰鸣;飞檐走壁,轻纱弄影的效果。

我忍住腿疼,使出浑身解数,不想拓跋在高丽国面前失了颜面。我来不及看清那些人的神情,也分不清谁是高丽太子,之听得见时而响起的掌声。

看来大功就要告成了。就要接近尾声了,我要从最高的鼓面上一跃而下。我深呼一口气,跳了下来,直接跪在地上。

我成功了,没有差错,但此时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我的腿已经疼得失去知觉。

拓跋命我退下,我试图站起来,但办不到。我的余光扫到旁边有个男人朝我走过来。我微微抬头,是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他轻声说道“刚才看姑娘跳舞,就知道你的腿有疾患,能如此出色的表演已是不易了”,说伸出手,似乎要扶我起来。

听他这么说话,我有些犹豫的半蹲在地上,只听坐在主位的拓跋说道“就不劳烦太子殿下了”,说着示意旁边的两个侍卫过来。

我被搀扶到侧堂休息,两个时辰去了,也没人来传唤我,或者是让我离开,我的肚子有些饿,不知如何是好。

失节事小,饿死事大。不管了,我要回玉熙殿。

我一瘸一拐的回到玉熙殿。刚到宫门,就看到玉珠面色惊慌,匆匆的跑出来。

我一把拉住她“发什么什么事儿了”

她直摇头,一言不发。看这样子,像是被吓着了,我越发的着急,又说道“告诉师傅,师傅帮你出主意,是不是冯昭仪欺负你了?”

她缓过一口气,把我拉倒一边的隐蔽处,附在我耳边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原来,珠儿撞破了冯妙莲的“好事”,历史果然没有冤枉她,一枝红杏出墙了。

这可非同小可,弄不好要出人命的,我问道“他们发现你没有?”

珠儿摇头道“没有”。

忽然想起,玉熙殿的侍从并没有可疑的,那人是从哪里来的呢?我又问道“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珠儿摇摇头,忽而又点点头,说道“我在平城见过一次,洛老爷认识他”

“珠儿,你且回去,这事儿可千万不能漏出去,不然,别说你今天的地位不保,就是性命只怕也保不住。”

珠儿战战兢兢的转身离开了。

忽然想起还有不妥,叫住她“你来玉熙殿所为何事?”

珠儿有些犹豫,怔怔说道“我近来身子有些不舒服,早上太医给看过了,说是喜脉,我想着过来找昭仪娘娘商量”

她的话让我又惊又悲“傻丫头,你怀孕了,找她商量什么?”

珠儿欲言又止。我不想勉强她“不想说就不说吧,你回去好好养着,就当今天没来过玉熙殿,怀孕的事,她估摸很快就会知道了,日后再说”

回到玉熙殿,我向冯妙莲交代了献舞的事情,她并没有为难我。我偷偷环顾,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不过也是,这么隐秘的人,总不会让人随意见到的。

虽然饿得慌,可想着珠儿说的事情,胃口提不起来。

这么说起来,洛长风和冯妙莲是认识的,起码是有勾连的。又想着珠儿怀孕的事,不知如何是好。唉,算我喜欢瞎操心吧,论站队,她已经是冯妙莲的人了,论背景,[小说网·。。]也是个半真半假的冯家人。她的安危应该不成问题了。眼下还是考虑考虑自己吧,难道真的要在这玉熙殿如此过活?每天看着那似真似假的戏码上演?

晚上拓跋过来玉熙殿用膳。我借机向冯妙莲表明想去珠儿的别苑当差,也能照顾着点儿。

“珠儿现在有孕在身,也是该多些人侍候,她们本就要好,照顾更周全些。”冯妙莲轻声对拓跋说道。没想到她竟答应得如此爽快。

细细想来,只怕她是另有盘算,估摸是怕我在这里当差坏了她的好事。

拓跋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只是朝我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那你今晚就在这里当好最后一班差吧”

我请福告退。

一夜的翻云覆雨,各种声音入耳,一切听起来那么刻意,这就是他让我站的最后一班岗。

第四十五章 乌云蔽日

珠儿的别苑叫玉波苑。贴身照顾珠儿的除了我,就是先前的妹儿。

我在这里一个月了。她所谓的要和冯昭仪‘商量一下’的计划,似乎一直没有兑现。而冯妙莲好像对此也并不上心。

已经是太和十九年的冬天了。仍然是一场大雪,一阵梅香。

珠儿在床上小憩。我找个空档,独自去赏梅。

今年的梅花和去年的不大相同,香味淡了些。珠儿的屋里太素太单调,我想采些梅枝回去。

远远瞅到一根还不错,枝形极好,花也开的茂盛。只是有些高,我够不着。

四下没有什么人能帮忙,梯子什么的更是没有。不管了,我只能凭空往上跳,努力的去够那根枝丫。

跳了半天,只够刚刚触到树枝,握不住。

再来一下,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没想这最后一跳树枝没够着,脚下一滑,竟摔倒了。

真有些疼。

“姑娘,你还好吧?”一个男人的声音。

原来是高丽的太子殿下。他竟还没有走。我缓缓站起来,给他请福行礼。

“你也喜欢梅花?”他忽然问道,但不等我回答,他又指着刚才那支梅枝问道“你是要这枝吗?”

我忽然间没了采梅的兴致,遂摇摇头“今日不要了”

他浅浅笑起来,说道“那我送姑娘回去吧”

我们一起往回走。

他不时打量着我,忽说道“你的舞跳得真好”

我笑而不语,心里想着,跳得好有什么用,各种遭遇,七荤八素,该撞上的还不都撞上了。

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鱼儿”我答道。

“那你在哪里当差的?”他又问道。我只得如实回答,

他的问题真不少,最后还问到我的年龄,心上人什么的。而且问起来自自然然,丝毫不遮掩。看样子,这位王子好像没什么心机。

回到玉波苑,珠儿已经起来了。

她摸着肚子说“鱼儿师傅,我想去找冯昭仪商量一下”

我扶她坐到椅子上,问道“你想商量什么,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偏着脑袋想了想说道“皇上宠幸我,是冯昭仪安排的,她说若有幸怀孕,孩子就养在她的名下。”,珠儿又有些焦虑的说道“可我不想死”

竟有这样的事情。这样一来,珠儿就是用自己的命成全了别人的前程。冯妙莲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既有儿子又不用死。想起秋环死得不明不白,冯妙莲的手段还是毒辣了些。

我说道“你不必去找她商量什么,只管养好身子,把孩子生下来;你也不会死”

珠儿有些犹豫。我明白,现如今自己不过是个被贬的宫女,在这宫中毫无地位可言,我的话也仅仅只是一个曾经的师傅对曾经的徒儿的忠劝。

她不再说话,忽又作呕。我忙拍了拍她的背,给她倒了一杯茶。

日子一天天过去,而对于杀死陈泽成的刺客,我一直没有机会找拓跋了解个清楚,只怕拖下去,越发的弄不清楚。

我徘徊在西游园里,左思右想,若直接去找拓跋,只怕问不出个所以然,还会惹怒他。可这事儿还能问谁呢?刘公公?只怕现在他也是不会轻易的跟我说实话。

“姑姑”,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唤。

我一转身,瑛儿正朝我这里来,小模样欢快的紧。

待她走近了,我轻声说“公主,往后不能再喊我姑姑了”

“姑姑,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能喊你姑姑,是姑姑不喜欢瑛儿吗”她有些委屈的问道。

我笑着摇摇头说“我现在不是你父皇的嫔妃了,只是个宫女,你想啊,你怎么能称呼宫女姑姑呢”

瑛儿偏着小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说道“我去找父皇问个清楚,为何要把姑姑变成宫女”,说着转身就跑。

“公主,公主”,我在后面追着,这个不是闹着玩的,小孩子说话没个轻重。可这丫头竟跑得这么快,我还赶不上她。“公主,公主”,我在后面追赶着,忽然看到瑛儿正好扑倒迎面来的拓跋怀中。冯妙莲也在旁边。

我硬着头皮过去请福。

拓跋看了我一眼,又爱怜的看着瑛儿道“瑛儿,怎么了,跑得这么快?”,满脸的疼爱。

瑛儿兴许是跑的太快,久久缓不过来,急得直咳嗽。冯妙莲拍着瑛儿的背,有些严厉的朝我说道“你追她做什么?”

我没搭理她,拓跋忽又说道“你到底追她做什么?”

他的神情,他的语气俨然都是在斥责我的某种过激行为。他对我的认识和了解也许只有这么多,我压着莫名的怒火,不想解释什么。忽然觉得往日那些温柔和爱护都只是流于表面的一个男人对一个还算看得上眼的女人的程序式维护。

“父皇”瑛儿喊道“你为什么要把姑姑贬为宫女啊”

拓跋狠狠看了我一眼,说道“公主只是个孩子,你难道也要利用?”

我百口莫辩。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辩了,也不用顾虑什么了。我说道“既然皇上认定我是此种利用小孩子的算计之人,我也无话可说,今日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是谁杀了刘泽成?”

拓跋冷冷道“你竟还如此牵绊与他,到现在还未有反省?”

冯妙莲上前一步说道“此等女子,有违妇德,既做了皇上的女人,还和别的男子有私情,即便是赐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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