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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圣人王阳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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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乱录》上记载了王守仁在龙场的幸福生活:

于是有中土往年亡命之徒能通夷语者,夷人央之通语于先生,日贡食物,亲近欢爱,有如骨肉。先生乃教之范木为,架木为梁,刈草为盖,建立屋宇,人皆效之,于是一方有栖息之所。夷人又以先生所居湫隘卑湿,别为之伐木构室,宽大其制。于是有寅宾堂、何陋轩、君子亭、玩易窝,统名曰龙冈书院。之以桧竹,莳之以卉药……

我们说,王守仁必然会潜心于研究当地土著部落的思维特点,正是这种原始的思维让他迷醉。但是他在年谱中却有意回避了这一点,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应该是他的弟子门人搞的鬼。我们知道,虽然王守仁最终是开悟了,但是他的弟子门人,却始终站在圣贤的门外,不晓得这扇门是应该往里推还是往外拉。他们只想到应该把自己的老师包装起来,让人人景仰,以便将王守仁的心学思想广泛推广。可是在他们登堂入室之前,就不可能对王守仁的智慧思想有一个正确的认知,他们只是凭着自己的浅陋之见,又生硬地把王守仁的智慧拉回到一个低层次来,结果导致了王守仁心学思想的最终迷失——试问,自王守仁而后,可曾有哪个人,拿了王守仁的书本就读成了圣贤的呢?

没有人能够只凭王守仁的书本,就掌握到王守仁独立思考才获得的智慧。书本与智慧无关,它记载的只是王守仁获取终极智慧的心得感受,但不是这种终极智慧的本身。

王守仁就是这样快乐地生活在原始社会里,忽然有一夜,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忽一夕,梦谒孟夫子。孟夫子下阶迎之,先生鞠躬请教,孟夫子为讲良知一章,千言万语,指证亲切,梦中不觉叫呼,仆从伴睡者俱惊醒。

当时王守仁兴奋地狂跳起来,不停地高呼。

和他在一起的人吓得呆了:先生,你为何发癫啊?

王守仁兴奋地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旁人道:你明白什么了啊?

王守仁道: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啊!

自是胸中始豁然大悟,叹曰:圣贤左右逢源,只取用此良知二字。所谓格物,格此者也。所谓致知,致此者也。不思而得得什么?不勉而中中什么,总不出此良知而已。惟其为良知,所以得不由思,中不由勉。若舍本性自然之知,而纷逐于闻见,纵然想得着,做得来,亦如取水于支流,终未达于江海;不过一事一物之知,而非原原本本之知。试之变化,终有窒碍,不由我做主。必如孔子从心不逾矩,方是良知满用,故曰无入而不自得焉。如是,又何有穷通荣辱死生之见得以参其间哉!

这一段长到了令人发疯,也晦涩到了让人发狂的叽里呱啦,就是中国哲学史上大名鼎鼎的龙场悟道。

这是王守仁穷其一生的智慧与思想收获,对中国的哲学体系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任何一部中国哲学史,如果不写下这一段,不记下王阳明这个气派的名字,那么这本书铁定没人读。

悟道就悟道吧,这事我们理解,也能够接受。可王阳明为什么会梦到孟子呢?孔子岂不是比孟子的招牌更大?更响亮?王阳明何以不梦?

这是因为,王阳明所谓的“致良知”,不过是孟子的“取义”的翻版。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后者孟子的“取义”,“取”被王阳明改成了“致”,“义”的意思是“宜”字的通用,义者宜也,也就是正确的选择的意思。正确的想法,正确的做法,都是“良知”。所以“致良知”就是“取义”,所以王阳明非孟子不梦,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王守仁,他究竟悟到什么了?

好一个平坦宽阔的大脑门儿

我们曾说过,所有的智慧都将在其终点相逢。

哲学是关于人类智慧的学说,无论是东方的哲学,还是西方的哲学,所研究的都是人类的智慧。倘若东方的哲学拿到西方,发现全是瞎掰,没法子应用,那么这哲学体系就必然有问题。同样的,如果西方哲学拿到东方来,发现处处不对头,那么这西方的哲学也必然有问题。

如果东方的哲学体系没有问题,那么必然能够解答西方人的疑问。

同样的,如果西方的哲学体系是正确的,那么它也能够对东方人产生教益。

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王守仁穷极二十年的苦苦思索,终于石破天惊地提出了“致良知”,你马上就会注意到,在西方也有一个苏格拉底,他和王守仁殊途同归,也提出来一个“美德即知识”的哲学取向。

但如果你只是从文字上推敲,就会发现王守仁的“致良知”与苏格拉底的“美德即知识”是存在着明显差异的。

但这种差异,只是文字表达的过失。王守仁和苏格拉底,他们发现的终极智慧,必然是同一个东西。

问题是,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这事还得去古希腊,去找苏格拉底的弟子柏拉图问个究竟。

为啥一定要找柏拉图?

因为柏拉图这个人的一生,跟王守仁有得一拼。他于公元前427年出生在雅典的一个贵族家庭,出生时名字不叫柏拉图,原姓阿里斯托克勒。但因为他的脑门儿超级大,见了他的人,无不惊呼“柏拉图”——意思是说:好一个平坦宽阔的大脑门儿。此后人人都称呼他的绰号柏拉图,叫得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把自己的正式名字给忘了。

大脑门儿柏拉图二十岁的时候,忽然兴起,想学点儿知识,就出门去找老师,结果一出门儿就遇到了苏格拉底。苏格拉底告诉他:柏拉图啊,你看到天上的太阳没有?我来告诉你,太阳实际上很大很大,大到了不得了,大到了你无法想象,是一个超过你想象的巨大火团。还有还有,你看到了月亮没有?月亮也很大很大,但比太阳小多了,而且月亮只是一块儿大石头。

当时柏拉图听了,极为震惊,说:苏格拉底,你可不要瞎掰,胡扯什么太阳是个火球,月亮是块儿大石头,这种话能乱说吗?让人家听到了会笑话你的,搞不好还要说你造谣惑众。

苏格拉底道: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阿那克西米尼的弟子阿那克萨哥拉说的,他说太阳是一团燃烧的物质,比整个伯罗奔尼撒半岛还要大。他还说月亮真是一块大石头,上面有山有谷,还有好多人居住在那里。还有还有,他还说月亮之所以发光,那是因为太阳照射到月亮上面。

柏拉图很气愤地看着苏格拉底:苏格拉底,你每天就整这些没用的东西,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关心你的祖国吗?

苏格拉底说:也有人拿这话问阿那克萨哥拉,当时阿那克萨哥拉用手指指着天空,说:不要乱讲,我对我的祖国是最关心不过的。

柏拉图想了想,说:那好,以后我就跟着你学习吧,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说太阳是个巨大的火球……

此后,柏拉图就跟随在苏格拉底身边,整整八年之久。到了第八年,雅典的统治者将苏格拉底逮了起来,说他造谣惑众,误导毒害青少年,弄来杯毒酒给苏格拉底灌了下去。柏拉图眼看着自己老师被毒死,悲愤至极,说:什么人就该做什么事,鞋匠就应该修鞋,铁匠就应该打铁,最有学问的哲学家就应该治理国家,怎么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愚昧又无知,反倒把最有学问的哲学家给毒死了呢?

于是柏拉图游学到了西西里,积极活动,想要进入政治界,头一次,当地的国王狄奥尼修斯没有理他。第二次也没有理他,等到第三次的时候,柏拉图的影响已经很大很大了。国王就邀请柏拉图去商谈国政。柏拉图兴冲冲地赶到,发现早有一艘贩奴船等在那里,不由分说,他被丢到贩奴船上,拉出去要当奴隶卖掉。幸亏他的朋友闻讯追上,花钱将他买了回来。从此,柏拉图才总算弄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暴力、财富和智慧,都是通向权力的道路,但智慧是最不给力的,绝不是野蛮暴力的对手。

智慧表述的是终极真理

正好好说着王阳明,突然又扯到了古希腊的柏拉图,这是因为,唯有从柏拉图的认知角度出发,才能够让我们弄明白王守仁到底发现了什么。至于我们提到的古希腊哲学家阿那克萨哥拉,其人的哲学思想中,也有着和王守仁一般无二的说法。

如我们在前面所提到的,王阳明最为精典的美学片断:他与朋友游南镇,朋友指岩中花树问: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与我心亦何相关?

先生曰: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而在古希腊哲学家阿那克萨哥拉留下来的哲学残章之中,也有着和阳明先生同样的叙述:

当心灵开始推动时,在运动中的一切事物就开始分开。心灵推动到什么程度,万物就分别到什么程度。而这个涡旋运动和分离作用同时又造成了事物的更强烈的分离。

这个永恒的心灵,确乎现在也存在于其他一切事物存在的地方,以及周围的物质中,曾与这物质相连的东西中,和业已与它分离的东西中。

诸如此类。

总之大家是殊途同归。总归大家说的都是同一桩事体。总归一句话:所有的智慧都将在终点相逢,所有的智慧,描述的都是同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孔子称之为仁。子曰:仁者爱人。而《大学》开篇,则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注意这个至善。

这个东西,孟子称之为取义。义者,宜也,也就是你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该或是不该,其衡量标准,就是仁,就是善。

这个东西,佛家称之为慈悲,禅宗则直截了当称之为善知识。知识的取向就是善,善的本身就是知识。苏格拉底听到这句话,会眉开眼笑的。

这个东西,道家称之为道,老子著《道德经》,“道德经”这三个字,“道”说的就是这个东西,“德”是说这个东西的性质特征,“经”就是表述的意思——而对这个东西的性质表述,最终成为了品评人类品德的道德,这就是最典型不过的致良知,最典型不过的美德即知识。

而王守仁所做的,就是把孔子的话,把孟子的话,把老子的话,把苏格拉底的话,把阿那克萨哥拉的话,把柏拉图的话,用他自己的语言,重新表述一遍: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翻过来,掉过去。你东拉,我西扯。所有的智者,说的都是同一个终极真理,这个真理你可以称之为仁,称之为义,称之为道,称之为慈悲,称之为大善知识,称之为良知,称之为美德,称之为你愿意称之为的任何东西。

但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呢?

这事你得去问柏拉图,他将用他的洞穴理论,告诉我们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是这样,仁也好,义也罢,慈悲也成,大善知识也可,良知也不错——虽然这都是东方哲学的常用术语,但如果这个东西是真实的存在,那么,西方的哲学家也同样会发现它,感知它,表述它。而柏拉图的洞穴理论,或许是人类历史最清晰的道之表述。

走出恐怖的洞穴

却说柏拉图学问大成之后,雄心勃勃想要以智慧宰制万民,结果不幸被统治者当做奴隶卖掉。幸亏他的朋友花了高价,又从奴隶市场把他买了回来,此后他潜心研究,最终提出了世界哲学史上最为知名的洞穴学说:

我现在打个比方。整个人类就像是这样的一群人:身上带着枷锁,躲在黑暗的山洞里,背对着光线。我们的后面有栏杆,栏杆的外边生着一堆火。我们看到的只是沿我们身后的栏杆走动的人,映在我们前面墙上的影子,听到的只是他们的回声。

如果我们中间有人回过身,对着光线,正面看着这些人,他们最先的感觉就是眼睛发花,如果让他们把这些人看得清清楚楚了,还能感受到观看的乐趣。如果他们告诉别人,自己在外边看到的东西,别人肯定会说他们是在胡说八道。所以,那些见到过光明的人,就不想回到普通世界,也就是那个黑暗的山洞里去了。

然而我们要知道,山洞里的人都能看到东西,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身子转向光明。如果将他们身上逼迫他们背对光明的肉体欲望的枷锁除去,每个人都会转变,开始真正的生活。所以,我们要把最能面对光明的人找出来,让他们回到山洞,告诉山洞里的人知识的优势所在。如果他们认为这会很辛苦,我们就要像以前那样牢记,全体的利益是最重要的,个人为全体的利益而受的苦,是次要的。

我们要怎样做才能让这些人转向光明呢?要想达到目标,仅仅进行音乐和体育的教育是不行的。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第一个教育是算术,然后是几何,接着是天文学教育。还有一个相关学科,就是抽象的和声学(不是声音的和声学)。这些课程,只是在为学习辩证法作准备而已。辩证法是最高的科学,它引导理智去思考最终的目标:善的理念……

看看柏拉图,他拿了一个洞穴来比喻人类的思维认知,认为我们眼睛所见,耳朵所听,鼻子所嗅,舌头所品,手指所触,通通不是真实的世界本身,而只是一个由我们的感觉知觉嗅觉味觉触觉等器官合伙儿制造出来的一个虚像。虚像就虚像吧,我们不跟他老人家较真儿——但当他表述了这个虚像世界之后,却离奇地和王阳明走到了一起。

前面我们说过,理学家陆九渊高吼过:宇宙就是吾心,吾心就是宇宙。王阳明换个词再把这句话重新吆喝了一遍:吾性自足!

到了柏拉图这里,他则是坚定不移地认为:知识并不是由他人从外面传授给我们的,不是后天获得的,也不是从灵魂中自发产生的,而是灵魂固有的,或者说,是先天存在于我们灵魂之中的,但处于潜伏状态,宛如梦境一般,我们不可能通过洞壁上的影像认识身后的事物,除非转过身来;我们不可能知道太阳是万物的主宰,除非被拉出洞穴。

就算是吾性自足,知识原本就沉睡在我们心里,可是这又怎么跟善扯上了关系呢?

柏拉图用他的日喻说,来解释这个原因。

他认为,现实世界实际上是假的,是虚幻的,而在这个虚幻的现实世界之外,还有一个真实的理性世界。理性世界中的善理念,就好比现实虚幻世界中的太阳,是真实存在并能够引发我们灵魂的认知功能的。

于是,苏格拉底、柏拉图、王阳明这些人凑在一起,联手推出了美德论,此一论点的观点,计有三条:

没有人愿意作恶。

美德即知识。

诸德为一。

关于这三点,论据也有三个:

1.所有的人,都只渴望善的事物

——因此,没有人希望恶的东西。作恶就是以一种能产生恶的方式行动。因而,没有人想这样做。因而,当某个人作恶时,他并非出于本意。

2.所有的人都只渴望,善的事物

——因此一切人都会行善,只要他能够行善。如果他不这样做,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行善。美德会带来善的事物。因而,美德就是通晓善的知识。

3.各种美德都指在特定情形下的善的事物

——在任何情形下,所有的人都希望得到善的事物。如果他们未能得到善的事物,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善的事物。因而,只要一个人知道什么是善的事物,那他在任何情况下都只会是有德的。因为所有的美德都依赖于一件事——关于善的事物之知识。因而,诸德终究为一。

如果我们把苏格拉底、柏拉图师徒的三条论据归纳起来,那就只有一句话:你知道,你就会去做。你不知道,你想做也不知如何做。而这,正是王阳明的知行合一之说:

诸如此类。

总之,大家说的都是一码事。

与智慧大师相遇

现在我们的问题是:孔子、孟子也好,苏格拉底、柏拉图也罢,还有这王阳明,他们都认为,存在着一个东西你还没有看到,而且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相当重要,那么这究竟是什么怪东西呢?

最早描述这个东西的,是老子李耳,他在《道德经》中说,这个东西啊,这个东西,那可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

有物混成,(有个浑然一体的东西,)

先天地生。(它先于天地而生。)

寂兮寥兮!(无声啊,又无形!)

独立不改,(它永远不依靠外在力量,)

周行而不殆,(不停地循环运行。)

可以为天地母。(它可以算做天下万物的根本。)

吾不知其名,(我不知道它的名字,)

强字之曰道,(把它叫做道)

强为之名曰大。(勉强再给它起个名叫做大。)

大曰逝,(大成为逝去,)

逝曰远,(逝去成为辽远,)

远曰反。(辽远又返转还原。)

故道大,(所以说道大,)

天大,(天大,)

地大,(地大,)

人亦大。(人也大。)

域中有四大,(宇宙间有四大,)

而人居其一焉。(而人居其一。)

人法地,(人以地为法则,)

地法天,(地以天为法则,)

天法道。(天以道为法则。)

把老子说的这个没头没尾、没头没脑的怪东西,与柏拉图的洞穴理论对照一下,我们的心里就会“咯噔”一声:哇,走出洞穴的柏拉图,所看到的正是这个,他看到了,许多人都看到了,可是谁也无法说清楚。

他们不是智者吗?怎么智者还说不清楚?

事实上,不是他们说不清楚,而是我们听不明白。你无法对一个盲者,描述各种颜色的区别。因为对于盲者来说,世界上压根儿就不存在颜色。你也无法对一个聋者,描述各种音律音韵的区别,因为对于聋者来说,音律与音韵同样也是不存在的。

即便是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我们也知道人类的认知存在着局限性。我们双目所见,只是光谱上极窄的范围。我们的耳朵,既听不到超声波,也听不到次声波,既然你无法对天生的盲者描述颜色,也无法对天生的聋者描述声音,这就决定了离开了洞穴的幸运儿,他已经无法再与我们进行沟通。因为我们人类所创造的语言体系,正如盲者的视觉,正如聋者的听觉,无法对感知不到的东西进行理性描述。

而王阳明,他上天入地,编神仙瞎话娶一堆老婆,被刑杖打屁股和食人族同居,目的只是离开人类感官认知的洞穴,一睹那先天造化的神奇真界。

他终于走出了洞穴,也终于在智慧的极点,与孔子、孟子、老子、苏格拉底及柏拉图等所有的智慧大师相遇。

一个在思想领域实现突破,一窥终极智慧的人,犹如一个爬到桅杆高处的人,他并不需要大喊他在高处,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高处。悟道者不需要说道,人人都知道他在智慧上已经到达了自己无法比拟的境界,所以悟道者是从终极智慧的角度来看待事物问题,他说的话,我们都能够听懂,就如同我们能够看懂棋局上谁输谁赢一样。但是,你知道谁赢了,但你无法重复他的棋路,一句话,在你没有到达智慧彼岸之前,你对于智慧的理解,始终是停留于盲者对于颜色的理解、聋者对于韵律的理解的状态。

最后一个问题,终极智慧与仁、与义、与道德、与美德、与慈悲、与善良、与良知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大师们如是说

实际上,终极智慧与仁、与义、与道德、与美德、与慈悲、与善良、与良知之间,没有半点儿关系。

没关系?如果说这两者之间,真的没半点儿关系的话,这岂不是说,古往今来的贤圣智者,都是在胡说八道,忽悠我们吗?

古往今来的圣贤智者,并没有忽悠我们。他们都已经晋阶到智慧大师了,还忽悠我们干什么?闲极无聊吗?

先贤圣者并没有忽悠我们,而他们的思想理论体系,又与终极智慧之间没有半点儿关系,此话究竟何解?

这件事解释起来,那就有意思了。要知道,现代科学思想体系,虽然繁复庞杂,但却有一个条理清晰的纲目,这个纲目,简单地表述如下:

首先,现代科学知识体系,可以简单分为两个类别:工具类学科与知识类学科。所谓工具类学科,就是我们借以认知这个世界、建立规范的知识体系的基本工具。这门学科一共有三种:哲学、数学与形式逻辑。除此三者之外,余者均是知识类学科,是以哲学、数学及形式逻辑为工具建立起来的。衡量一门学科是否科学、是否有价值的标准,就是看这门学科是否应用到了哲学、数学并形式逻辑这三门工具学科。如果有谁闭门造车,自行创造出一门特殊国情的怪异学科,却没有应用到这三门工具学科,那么你肯定遇到骗子了。

简单说来,就一句话:所谓的科学思想与知识体系,均是由哲学、数学与形式逻辑构建起来的,是我们对人类社会与自然宇宙的认知标准。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给现行科学知识体系做一个分类的话,这个分法是这样的:雄踞于所有知识体系之上的,是哲学、数学并形式逻辑。而其他学科,都是低于这三者的,你不掌握这三门工具学科,就无法自如地创建科学思想与知识体系。而就算是你掌握了科学思想与相关的知识体系,却未必能够掌握居于高端的工具学科体系。

而我们所提到的终极智慧,提到的这个世界的本原与真相,却比我们的工具学科更为高端,是我们的认知工具所无法触及的。

哲学、数学与形式逻辑,这对于许多人来说,就已经够生涩的了。但在终极智慧面前,这三门工具学科,却表现得不够给力。

如果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那么,正如盲者是通过触觉来感知外部世界,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感知,都是建立在触觉的基础之上。而触觉是无法描述色彩的。同样的,哲学、数学与形式逻辑,也正如无法描述色彩的触觉,无法用来表述终极智慧,无法用来描述世界的真相。

提及终极智慧,禅者说:说出一个字,你就失去了它。

正如盲者不具有认知色彩的工具,正如聋者不具有认知音律的工具,我们同样也不具有认知终极智慧与思想的工具。没有描述终极智慧的工具,所以悟得终极智慧的先贤圣者,也就无法对我们详细描述。

他们最多只能是,告诉我们如何去寻找终极智慧。

尽管终极智慧与仁、与义、与道德、与美德、与慈悲、与善良、与良知之间,没有半点儿关系,但如果,你具有仁心,具备义念,具慈悲之情,追求美德,追求善良,苦求于自己的良知,那么,你就会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角度,从外部转向自我的内心审视。而诚如王阳明所言:吾性自足……既然吾性自足,那就尽量减少与别人的摩擦,不可求之于别人,而人反求之于己。

反之,如果你不仁不义不慈悲,不善良也对美德不感兴趣,更有可能泯灭自己的良知,这时候的你,就会将关注点放在别人身上,而这种关注,必然会让你远离智慧与思想。

所以大师们如是说。

激活你沉睡的智慧

如果你想掌握最高超的棋艺,必然要拜名家为师。可如果名家告诉你说,只要你善良、可爱、乖巧,那么你的棋艺就会嗖嗖嗖见风就长,成为天底下所向无敌的棋艺大师,你是不是认为这个建议,有点儿扯淡?

如果你想掌握最精妙的烹饪的技巧,你肯定会去找名厨学艺。可是这位名厨却对你说:你不用切菜,不用掂勺,也不用研究古往今来的菜谱,只要你扶老携幼、与人为善,你炒出来的菜就会成为天下第一美味,你会不会将这位所谓的名厨,按在地下暴扁一顿?

学棋也好,掌勺也罢,都只是用来打一个比方,旨在说明我们寻求终极真理的途径。而举这两个例子,则是为了说明一件事,良知或美德,与智慧之间并不存在着正常的逻辑关系。孔子、孟子、老子、苏格拉底、柏拉图乃至王阳明,却不约而同地表述出同样的观点,这就带给我们深深的疑惑。

陆九渊这样为我们解惑:宇宙就是吾心,吾心就是宇宙。

王阳明则这样告诉我们:你性自足啊。

但真正解释清楚的,却是柏拉图。他说:终极的智慧啊,实际上并不在外部世界,不是能够让人告诉你的,这东西原本就在你的脑子里,却处于休眠状态之中。只有善良的品性,才是照亮你沉睡智慧的一线烛火。

天!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所谓的道,并不在深山大泽,不在书本中,而是早已存在于我们的脑子里。自打我们生下来时,这个莫名其妙的道,就已经构成了我们大脑的一个组成部分。只不过,我们的大脑犹如一片浩瀚的原始森林,道的壮丽宫殿隐匿于森林的深处,而我们只在思维森林的边缘徘徊,所能够看到的,只有美丽的异性、精美的食物再加上形形色色的炫耀欲望。

没人能够替代我们思考,所以也就不会有人能够进入我们的脑海思维,引领着我们步入黑暗的蛮荒地带。只有我们自己的愿望和决心,才能够让我们踏入这片神秘的世界。经历过不计其数的迷失,遭遇到重重叠叠的艰难险阻,所有人终将在自己的思维森林中迷失,而王守仁,他是在长达二十年的迷路之中,突然发现了被重重绿荫遮掩的,那道之圣宫的所在。

你原本就是一位棋艺大师,原本就练就了高超的烹饪手艺,奈何因为生活意外,脑壳上遭受到了一下重记,“砰”的一声,你就什么也记不得了。这时候再让你弈棋,你已经不认得棋子;这时候再让你炒菜,你已经无法区分咸盐和味精,不知道如何才能够炒出一盘可口的菜了。

这时候的你,最应该做的就是重返自己的故地,寻找那些往昔生活的零星片断,去找你曾经爱的人,去找那些曾经爱过你的人,让人与人彼此之间的爱,唤醒你大脑中失落的记忆。

但如果你发脾气,耍性格,执意不肯回到爱你的人当中,却固执地认为:既然满大街都是美女,那就应该及时行乐,操起棍子趁哪个美女不注意,照她脑壳“砰”的一下,将她打昏,然后赶紧拖到没人的地方去……这么一个搞法,就是最典型的及时行乐,就是自我的迷失,从此你会迷陷于人与人的相互争斗之中,再也无法重返往昔的梦境,也就再也找不回过去的你自己,再也无法恢复你的绝高棋艺和出神入化的烹饪技能。

终极的智慧不在远处,就在我们的脑际,就在我们思维的最深处。但如果你为物欲所迷,终其一生只在自己的思维边缘打转,这就等于放弃了对自己思维的探究,也就永远无法抵达智慧的驻地。

你本是一台设计精良的超级计算机,驱动系统上业已安装了功能最为强大的智慧软件。但令人沮丧的是,你这台超级计算机每天打开运行的,只有几个最低级的欲望软件,女人、美食、金钱……为追逐这些本能的东西,你每天要花费好大的力气。但如果你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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