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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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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负义的东西,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女的做窑姐儿,男的当大茶壶!”

牛二柱一听这话,新总觉得别扭,回头瞪了一眼。卜发财一缩脖子,细一琢磨自己这话,也觉得有点儿过头,大少和马凤仪这事儿还没准儿,人家万一成了一家人,马凤山就是他大舅子,马凤仪就是他老婆,自己咒人家一家子,不也是连牛二柱都算都里头了么?

说归说,笑归笑,但这正事儿还得办,晚上这事儿还真就少不了马凤仪,她是苦主儿,没她啥都玩儿不转,哥儿俩找了向阳的地方,在墙根儿下一蹲,愁眉苦脸的想主意。牛二柱从小到大也没这么发过愁,马五被关在自己家里,玩儿硬的那是门儿都没有,到头来让人家帮揍一顿,满天津城还得戳他俩的脊梁骨,你要玩儿软的,马四可是个人精,歪的邪的都会,而且还有势力,说出大天来也都不过人家。

俩人正在那儿大眼儿瞪小眼儿,冷不丁从胡同里走出来一个人,肩膀上挑着一个扁担,里面装着针头线脑,一应杂货,一看就是个货郎。

牛二柱眼睛一亮,他有办法了!

十五、通风报信

那货郎挑着个担子,正在低头往前走,牛二柱迎头就走了过去,把胡同里的道路一栏、拦,拱手道:“货郎哥,今天生意如何,可曾发财?”

那货郎正在想自己的心事,冷不丁被牛二柱一问,吓了一个哆嗦,一看这俩人的穿衣打扮,就知道是街上的混混,正经人没有敢这么穿的,就加上了小心,赶紧赔笑道:“不敢不敢,小的小本经营,也就是混两口棒子面儿粥喝,一天到晚累个贼死,家里还有老小养活,求二位高抬贵手,宽限两天,日后自然有一份大礼孝敬!”

牛二柱差点儿没笑出声儿来,他一听就知道来人误会了,以为自己和三耗子是站大街要保护费的,心说这人也不开眼,有我们哥儿俩这种当街要钱的么,还不让人家给打个半死?大少连忙又一拱手,满脸堆笑道:“哥哥误会了,我们哥儿俩可不是混荤口儿的,而是正经的素口老家儿,您了别误会,今儿个拦您的驾,也不为了别的,就是有点儿小事儿相求!“

牛二柱嘴里的荤口“、“素口”还有“老家儿”都是江湖上的和黑话,所谓荤口“就是江湖上用蛮力混饭吃的人,这种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专门耍赖讹钱,你在大街上走,他看你衣服穿得整齐,又像个老实人,就故意凑到跟前,装做被你撞到,故意讹诈,除此之外,还有假装被汽车撞的,到买卖铺货里装混蛋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反正就是一个字儿,要钱!

另外一种就是纯粹的坐地扣饼,仗势欺人,找一个不起眼儿的胡同,往当中一坐,过往的行人都得给钱,要是不给,不但不让你走,还得打你一顿,这叫打一个样儿出来,好叫别的人引以为鉴,因为这种买卖实在太过霸道,跟拦路抢劫差不多,清末以后就没人敢干了,那货郎能懂得这一点,不用问也不是什么正经买卖人,至少也是个老江湖。

至于“素口”的,那讲究就多了,虽然也是讹人钱财,但却不像“荤口”的那样霸道,都是用软刀子扎人,让你给了他钱,自己心里还痛快。那“老家儿”就更不用说了,只不过是江湖上混混们自己称呼自己的称谓而已。

货郎一听这话,不但没有释怀,反而更加紧张,这明码标价的强人还算好说,你最多破财免灾,越是这拐弯儿抹角儿的越不好对付,一句话说错,说不定就能叫你倾家荡产。牛二柱见他唯唯诺诺,浑身哆嗦成了一个儿,心里不由得哭笑不得,连忙将他拉到一边儿,索性将自己的打算倾囊托出。

牛二柱这事儿其实说出来也简单,他拜托货郎待会儿卖货的时候儿,专门到马四爷家门口走一趟,在门前门后多吆喝一会儿,实在看不见有人出来,就喊一句话,这话一出口,肯定从里面出来一个女的,你啥也别说,塞给她一个纸条儿,那女的肯定亏待不了你,随便给你俩赏钱,都够你活半年的。

货郎也是个走街串户的人精,啥事儿没遇到过?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有奸情啊,这俩人肯定和那宅子里的女人勾勾搭搭,借自己传话儿。这事儿本来也是货郎们的老本行,精明强干的小买卖人都兼顾这一行,说白了就是两头撮合,拉个皮条。

这事儿对货郎来说,本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这人就是死活不干,说什么“赌近盗奸近杀”,弄不好就要出人命,自己可不能趟这趟浑水。牛二柱也明白,这是拿话儿给他听,故意拿人一把,当下也不废话,狠了狠心,和三耗子凑了两块大洋,心里一边儿骂人,一边儿交给了他。

货郎拿了大洋,立刻连屁都没有一个,美滋滋的就往马凤山家里走,马四是个名人,这一片儿就没有不知道他家的。货郎临走之时,交待两人在原地等他,自己一得了那边儿的信儿,就立刻回来和他们会合,至于事儿成不成,他可不管,反正这钱他是不可能再拿出来!

牛二柱和三耗子万般无奈,只好点头答应。货郎得了好处,自然办事麻利,脚下加紧,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这回到轮到这哥儿俩担心了,卜发财一个劲儿的埋怨牛二柱,说他办事不牢靠,连人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他要是拿了钱一去不回头,那咱不就是人财两空?

牛二柱一想三耗子说得虽也有点儿道理,但可能性不大,那人三四十岁,一看就是有家小的人,不能为了这几个钱儿就得罪帮会的人,拿他以后还想混不想混?三耗子也无话可说,俩人蹲在墙根底下说着闲话干等,这一等就是好几个钟头,从中午直到掌灯,哥儿俩饿得前胸贴后腔,连牛二柱心里都有点犯嘀咕,这才看见那货郎行色匆匆,从远处赶了过来。

牛二柱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事儿办成了,连忙询问他为何耽搁如此之久,货郎喘了几口气,这才把方才的经过诉说了一遍。

原来这货郎到了马府,见前门后门都有壮汉把守,就没敢造次,他可知道马凤山的名声,这老家伙势力雄厚,一旦出了点儿事儿他可受不了。货郎转悠了半天,在后院儿停下了,他知道大户人家的女眷一般都在后面,喊几声就能听见。

货郎吆喝了几声,倒是出来了几个女人,可不是岁数太大就是年龄太小,没有一个像是能红杏出墙的,货郎发了半天愁,才想起牛二柱那句话,急忙往院儿里喊道:“上等的蛇皮,山东帮地窖里的蝮蛇皮,少一万块大洋不买!”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乐了,这人莫不是个疯子?啥都西能卖一万块大洋?可话音刚落,就打院儿里又出了一个女人,正是马凤仪,别人听着是个笑话,可五姑娘听着这句话是字字惊心,山东帮、蝮蛇、一万块大洋,这可都是牛二柱、三耗子和自己才知道的秘密,货郎口口声声说的如此响亮,她能不出来么?

货郎一看马五干练标致,一猜正主儿就是她,连忙热情招呼,趁人不备之时,便把纸条塞给了她,马凤仪心领神会,推说回去取钱,把回信夹在钞票里递了过去,这才又回了大院儿。

货郎说完了经过,寒暄几句,便告辞走人。牛二柱来不及和那人告别,亟不可待的打开回信,刚看了几句,心里就狂喜不已,把双手一怕,暗道这事儿成了!“

十六、艳遇惊魂

卜发财见牛二柱看信看的眉飞色舞,也凑过来瞅了几眼,只见那字条上公公正正写着几行字,大意是要哥儿俩到小西关一家清真馆里等她,马凤山现在看的紧,只能在二更前后见面,嘱咐二人千万别急,不见不散。

哥儿俩一看这话,也无可奈何,既然人家说了,那就等着吧。好在小西关离此地并不算远,现在天色又不晚,俩人溜溜达达,不一会儿到了那家清真馆,这几天又是请客又是吃饭,俩人花费都不少,不过好在帮库赴任在即,到时候有的是白花花的大洋,也不在乎这一两个子儿,俩人叫了几屉牛肉包子,一大碗羊杂碎,喝着热腾腾的牛骨汤,边吃边聊,就等着马凤仪前来。

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钟头,哥儿俩吃了几屉包子,也不知道马五吃饭了没有,还得给她留一点儿,这点儿东西实在不够吃。卜发财想了一个主意,那时候清真馆里的骨头汤不要钱,哥儿俩就跟汤干上了,左一碗右一碗,喝的老板直咧嘴,杀了他俩的心都有,正在百无聊赖之际,忽听外边儿脚步声响,俩人抬头一看,好么马五总算来了。

马凤仪穿了一身黑衣,浑身上下干净利落,牛二柱和三耗子一看就是一愣,马五怎么穿了一身夜行衣?这是打算谈完事儿就去做没本儿的买卖么?细一打听,这才明白,原来马四爷家里看得紧,不但门前门后有人把守,就连马凤仪的闺房里也有丫鬟仆妇监视,马五白天是寸步难行。

就算到了晚上,那些女仆也是精神百倍,换着班儿的盯梢儿,马凤仪刚开始还有心跟她们耗一会儿,后来一看实在不行,十来个人轮班儿守着你,你能一晚上都不睡觉?马五逼的实在没辙,万般无奈,这才不得不用熏香迷倒了几个下人,自己换了夜行衣,按照江湖上江洋大盗的方法出了自家大院儿。

牛二柱和三耗子全都有点儿傻眼,他们可没想到马凤山防备自己妹妹就跟防贼似的,这要不想个主意,时间一长,到手的老婆不就真成了人家的了么?

牛二柱叫伙计把饭菜全端上来,三人边吃边聊,趁着饭馆儿里没人,大少把祖母交代的计策了出来。马五和三耗子一听,也不由得大笑起来,不约而同挑起了大拇指,夸大少高明。

马凤仪比三耗子心眼儿多,她怎么琢磨怎么觉得这主意不像是牛二柱想出来的,大少虽然聪明,也遇到过一些诡异事件,但这主意里有用得着神神鬼鬼的地方,牛二柱可不像有这本事的人。牛二柱被马五问得一愣,立刻想起祖母的嘱咐,就没有吐露实情,只是拿话敷衍了一下,马凤仪见他不肯说,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是一笑而过。

不过马五这句话倒是让牛二柱想起另外一件事来,祖母吩咐他二更的时候要给她上香,现在这一来二去,耽误的时间可不少,看天色已经接近二更,可不能再拖了。三人匆忙将饭吃完,牛二柱也不和俩人客套,出门雇了一辆胶皮,风风火火的往家里赶。

等到了家里,天色可就二更多了,牛二柱一进家门,就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儿,大少心里一惊,这味儿他可熟悉,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二柱知道不好,赶紧打开自家碗橱一看,牛太夫人身子都硬了,浑身上下直淌水,那水颜色青绿,臭不可闻,正是尸液的味道!

牛二柱惊得面如土色,他知道自己的祖母不是个凡人,这么嘱咐一定有他的深意,自己如此马虎,可不能害了奶奶一条性命!

大少也不嫌脏,一把将祖母抱出来,连声呼唤,好在耽搁的时间不长,牛太夫人终于缓过劲儿来,不过已然全身僵直,连眼睛都睁不开,嘴里微弱的连声呼喊,叫牛二柱赶紧上香,二柱不敢怠慢,将祖母放在碗橱里摆好方位,忙不迭的拿出三根线香,点燃后插在香炉里。

随着香烟飘渺,牛太夫人脸色慢慢红润,逐渐恢复如初,只是看上去更加年轻,似乎比原来又小了一两岁,牛二柱见并无大碍,稍稍放心之余,暗暗埋怨自己不该如此大意,以至于差点酿出大祸。牛太夫人神色疲倦,也没有对孙子多加埋怨,只是叮嘱他以后千万不能再误了时辰而已。

牛二柱暗暗点头,果然从此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这是后话,暂且不说。大少见祖母并没有大碍,终于把心放下,将碗橱锁好,隔着橱门将今天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如今牛二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以后怎样,就得看牛太夫人的手段了。老夫人答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牛二柱知道祖母自有主张,也不敢再加打扰,祖孙俩一个炕上,一个地下,各自安歇不提。

第二天一天无事,不再多说。单说到了傍晚,眼看天色将黑,牛二柱哥儿仨连带着牛老夫人,就各自忙碌起来,太夫人吩咐牛二柱买了些黄表纸,一股脑儿的塞进碗橱里,又准备了一把剪刀,刀上抹了青蛇、黑鱼、蜘蛛和蝙蝠的血液,最后打来一桶水备用,便把橱门一关,从此不再出来。

牛二柱一直等到二更,给祖母上完了香,今天这香上的可多,前前后后总共有九根,这才特意锁了门,和马五、三耗子会和。

三人一见面儿,把昨天定好的计划又对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这才分头行动。今天的事儿马凤仪是主角儿,牛二柱和三耗子到事先安排好的地方打起了埋伏,以后的事儿就靠马凤仪运作了。

马凤仪先是到了杨家父子的府邸,叫门房通禀一声,说是马凤仪特地来看望杨伍德,这小梆子自从那次被傀儡迷迷糊糊的劝回了家里,一进家门便高烧不止,忽冷忽热,外带着撒癔症说胡话杨以德记得跟死了亲爹似的,中医西医,药片儿药丸儿跟吃饭似的往肚子里灌,这几天刚刚见好,杨以德询问了半天,打算个给儿子出气,谁知道这败家玩意儿居然啥都忘了,连见的是谁都不知道,杨家父子气闷不已,正在屋里生气,一听马凤仪来了,当时就是一愣。

按理说大病初愈,这么晚的天儿就不该出门儿,可小梆子灾星未退色心又起,一听马凤仪来找他,了可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二话不说就出了门,一看见马凤仪就往家里拉。

马凤仪却死活不干,非要和他到外边儿走走,小梆子存心不良,心想到外边而不也正好么,家里有老子管着,反倒不能随心所欲,这要是到了外边儿,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么!这小子想到此处,立刻满口答应,连保镖也不带,两眼冒着绿光就出了门。

马凤仪一看小梆子这模样就恶心,不过为了众人的计划也只好勉强忍着,嘴里说着甜言蜜语,自称以前不识好歹,辜负了杨公子的美意,今天特地过来向他道歉,约他出去谈谈心。

小梆子心花怒放,正琢磨着怎么把马凤仪往没人的地方领,自己好趁机占点儿便宜,谁知道还没说话,马五居然像知道他的心思似的,专门往僻静的地方走。小梆子乐得都找不着北了,心说老天爷睁眼,少爷我今天可是要大饱艳福了!

俩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胡同。这地方可背,不但一团漆黑,而且连个行人都没有,小梆子一看四下无人,邪劲儿就上来了,不但话说的更见淫邪无耻,而且还上了手,一双极不安分魔爪就向马凤仪身上摸去。

马凤仪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一看到了地方,能叫他得手么,立刻一个转身,飞起一脚,狠狠踢在小梆子裆里,这小子毫无防备,马五踢得又重,疼得他惨叫一声,躺在地上满地打滚儿,嘴里嗷嗷直叫。都不是人动静儿!

杨伍德嚎了半天,终于缓过劲儿来,正打算找马凤仪算账,不经意一抬头,立刻吓得亡魂皆冒!

十七、痛打小梆子

按下牛二柱回去休息不提,单说小梆子,大少和三耗子临走的时候已经接近黎明,他再这么一昏迷,多少耽搁了一点儿时间,周围的住户有起得早做小买卖的,就已经起床洗脸操持家务了。这里边儿单有一户人家,是卖炸糕做早点的,女主人起床烧水,伺候丈夫洗了脸,端着一盆热水往外倒,嫌天冷,没往远儿走,出门儿就把脏水一泼,也真是赶寸了,这水正倒到小梆子脸上。

小梆子本来也没啥毛病,就是受了点儿惊吓,再加上天寒地冻,有点儿神志不清而已,本来牛二柱和三耗子一阵胡闹,已经有了几分清醒,如今再被热水一浇,顿时哎呦一声惨呼,醒转了过来。

那女人哪儿想到外边儿还有人?吓得妈呀一声,扭头就往回跑,屋里的男人一听不对,提了一盏油灯出来一看,也吓得两腿发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也不怪人家如此害怕,您想啊,大少和卜发财那一顿修理,这杨伍德早就不成人形了,尤其这时候天还没有亮透,人家看见一个满脸漆黑,浑身**,屁股后面夹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还粘着不少鸡毛的东西,能不惊慌失措么?也就是这家人胆儿大,换个稍微胆儿小的,早吓死过去了。

小梆子一看来了人,也顾不得害臊,把腰一挺,那意思是想借件儿衣服穿,这丢人现眼倒是小事儿,关键是天儿冷啊,这要再这么光身子呆一会儿,杨伍德恐怕就得归位!谁知身子刚一动,绑在脖子上的布条儿一紧,那笤帚又进去了一截儿,那能不疼么,小梆子嗷唠一声,差点儿又昏死过去。

出来这人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小梆子要暴起伤人,见他怪模怪样,还以为是什么妖怪,也不敢出手,抹回身就跑。小子一时心急,在后边儿就追,也是把人家追急了,这男人一看无路可躲,顺少抄起一根棍子,劈头就打。

小梆子冻了一夜,又被牛二柱捆住了手脚,那里还能躲闪,硬挺挺的挨了好一顿棍子。那男人原本以为这东西不定有多厉害,现在一看连挨打都不知道躲避,竟然打上了瘾,不分脑袋屁股,上来就是一顿猛打!

小梆子就别提多憋屈了,挨冻受罪不说,如今还无缘无故被人一顿胖揍,这世道到哪儿说理去?连恶霸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还有没有天理?这小子虽然行动不便,浑身几乎冻僵,但所幸一张嘴还能出声儿,被人一打忍不住就爹妈乱叫,喊得都不是人动静儿。

这也怪不得小梆子,你把人糟蹋成这样儿,还不让人叫唤两声儿?不过他这一闹,街坊四邻可都起来了,大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还以为老爷们儿打老婆,都有心劝架,胡噜胡噜的就往这家儿跑,谁知一探头,竟看见卖炸糕的在追打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众人正在惊讶,小梆子却有了主意,这小子一边儿缩着脖子挨打,一边儿嘴里还挺硬,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哇,好你个混账王八羔子,竟然敢打我,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杨伍德,警察厅长杨以德是我爹!”

他这一嗓子把众人吓了一跳,大伙儿原本以为这不定是个什么怪物,见他能说话,才知道是个人,听他说自己叫杨伍德,打他这人可就有点儿害怕了,杨家父子谁不知道,这要真把他打了,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在场众人均是错愕不已,大伙儿都知道,今天这事儿肯定完不了,不用说打他的那个人,就是这帮看热闹儿的也跑不了。正在不知所措,内中有一个聪明的,心说法不责众,今天要想逃脱罪责,必须把事儿往大里闹!

这人想罢,扯着脖子喊了一句:“街坊邻居们,今儿小梆子落到咱们手里了,反正也好不了,不如先打一顿出出气,有道是法不责众,看他杨以德能把我们怎么样!”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小梆子平时鱼肉乡里,人们早就把他恨透了,一看今天这情景,知道左右都得受牵连,还不如先打几拳出出气。众人呐喊一声,潮水般涌了过来,挥拳就打,小棒子吓得脸都白了,也不够后门疼痛,左躲右闪,可不论躲到哪里,看见的都是拳头和口水。不一会儿工夫,杨伍德就被打了一个遍体鳞伤,别说吹嘘骂人,就连求饶都没了勇气。

众人这一闹,那动静儿可就大了,渐渐附近住家的都往这里赶,来了一问,一听是痛打杨伍德,二话不说,异口同声就是一句“打他个兔崽子的!”。一来二去,这人是越来越多,后来的伸不上手,便脱了鞋,拿了砖头瓦块儿,解恨似的往里扔。

小梆子一看这可不行,人越来越多,再过一会儿,一人一拳头,非把自己打成烂酸梨不可,自己可不能在这儿傻等着挨揍。杨伍德刚想到这儿,可巧后来的人们正往里扔砖头,这人一多手上就没了准儿,也不知谁一下砸到了别人,这人一闹,人群可就乱了,有那脾气暴的,就开始动手打人,这小子趁着人乱,也不知往哪儿一躲,居然逃出了人群。

小梆子逃出苦海,也不顾屁股疼,夹着把笤帚没命地跑,直到渐渐远离人群,这才长出一口气,低头一看自己,你别说,还真不错,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弄了一件儿衣服,歪七扭八的挂在身上,但这衣服居然是个肚兜儿,丢不丢人搁到一边儿,关键是这玩意儿它不保暖呐!小梆子连死的心都有,这他妈的是谁给自己挂上的?

此时天已大亮,马路上来往的行人可就不少了,不管谁从这儿过,都得多看杨伍德两眼,您想一个男人穿着肚兜,屁股里夹着把笤帚,弯着腰,撅着腚,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么?小梆子此时已经是寸步难行,他看着过往的人群,突然也有了主意,叫辆人力车把自己拉回去不就成了么?何苦受这个罪?

小棒子多了个心眼儿,这回他可不敢说自己是杨伍德了,而是谎称自己是进城探亲的,半夜里遇上了强盗,才被弄成这样,求拉车的把自己送到杨公馆,到时候一定加倍给钱。这人是什么性情都有,就有那心软的,有心拉他一程,谁知刚要给他松绑,一看他的后背,就又立刻拉了洋车,扬长而去。

接连几个人皆是如此,小梆子不由得心里纳闷儿:“莫非自己背后还有蹊跷?”

十八、计赚杨以德

小梆子见人力车都不拉他,那时候儿也没有出租车,万般无奈,只好一步一步往家挪,这一道儿受的罪就甭提了,天津人本来就好瞧热闹,见一个半人不鬼的怪物穿着个肚兜,一步一扭的往前走,哪有不追着看的?杨伍德别看作恶多端,到底也是个人,被人这么指指点点,哪有不脸红的,当时恨不得一头杵在地上,撞死算了。

好不容易到了杨公馆,看门儿的吓了一大跳,心说这是个什么东西,正要往外哄,听这人一说话,竟然觉得有点儿熟悉,一时竟也不敢下手。内中有一个半大老头儿,是杨家的老人儿,听出这是小棒子的声音,赶紧叫人拿过水来洗脸,等吧墨汁儿擦干净了,立刻吓得一缩脖子,这不就是本家少爷吗?

众人七手八脚把布条儿解开,一看屁股里还有零碎儿,就不敢动手了,这东西呆在肉里的时间太长,已经凝固了,万一拔出来伤了少爷,谁负这个责任?老家人连滚带爬的进去送信儿,杨以德还在搂着姨太太睡觉,一听儿子出了事儿,跑得比兔子还快,鞋也不穿就迎了出来。

小梆子一见他爹,立刻嚎啕大哭,这小子挨了一夜的冻,一睁眼又被人群殴,走了了半个天津城,背后被人指指点点的耻笑,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当时因为有一股急劲儿撑着,还能挺那么一会儿,,如今一见亲人,心里一宽松,再也支撑不住,刚哭了一声,就一头晕倒在地。

老梆子一看小梆子晕倒,立刻叫家人把少爷抬到屋里,一看屁股里塞着一把笤帚,也没敢动,赶紧请城里最好的大夫调治,小梆子赤条条往床上一趴,杨以德仔细一看,差点儿把鼻子气歪喽,但见儿子背上歪歪扭扭,写着四行字。

“我叫杨伍德,是个小混蛋!我老子杨以德,是个老混蛋!”老梆子看见这几个字儿,能不生气么,吹胡子瞪眼的叫下人马上擦掉,可这墨已经干透,擦来擦去,小混蛋、老混蛋几个字儿还是历历在目,杨以德怕伤了儿子,只好暂时罢休,瞧着小棒子的后背干运气!

不一时,医生进了门,忙不迭的给小梆子医治调理,别的都好说,冻伤、拳伤抹点儿药水儿就行,可就是杨公子屁股里的贵客难办,众大夫又是抹香油,又是擦酒精,像拔草、起树苗儿一样摆弄了半天,终于在小梆子杀猪般的惨嚎中请出了这位不速之客!

听见儿子叫的跟死了亲爹一样,杨以德恨不得杀几个下人解气,不意这杨公子排泄之处,竟成了厅长伤心之地!

好容易医治完毕,杨以德忙不迭的询问儿子落难的经过,谁知小梆子此时已经疼混过去,老梆子只好自怨自艾,等儿子稍好一点儿再说。

小梆子足足昏迷了有一天一夜,第二天晌午,终于幽幽醒转,杨以德欣喜若狂,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儿子床前一看,又气了一个半死,只见自己聪明伶俐的公子痴痴呆呆,连句整话都不会说,就会说“鬼啊,有鬼啊”几个字,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

杨以德就差把自己给枪毙喽,拍桌子打板凳,骂了半天街,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看门儿的悄悄对他说,前天晚上,马四家的小姐来过,少爷回来就成了这副摸样,不用问,马凤仪绝对逃不了干系!

老梆子正在无处发泄,一听这话,立刻找到了宣泄口儿,马上去车去了马家,进门二话不说,骂骂咧咧的就要马凤山交出马凤仪。

马凤山也吓了一跳,他可不知道这里的事儿,稍微愣怔了一会儿,马上也有了不悦之意,别看杨以德官儿不小,可真要闹翻了,青帮也不是好惹的,这帮人都是些亡命徒,真要趁天黑到你家放把火,谁也受不了,杨以德也没想到马凤山能掘他的面子,也觉得有点儿不对,缓和口气一打听,原来马凤仪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老梆子将信将疑,非要亲自看看不可,这在当时可不合规矩,没有说一个大男人吵着闹着要进女人闺房的,可杨以德也有说辞,他自称马五是他家儿媳妇,老公公给没过门儿的儿媳妇看病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马凤山推辞不过,只好依他,毕竟光棍儿不斗势力,和杨以德闹僵也不太好。

俩人进了马五的屋儿,老梆子探头一看,也吸了一口凉气,但见马凤仪歪歪斜斜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全身懒散,尤其是那脸色,翠绿翠绿的,都不是人色,看着竟比小梆子病的还重,这还不算,马凤仪神情恍惚,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说的是什么,老梆子仔细一听,原来也是“鬼啊鬼的”叫个不停,和自己的儿子如出一辙!

这杨以德就说不出什么来了,俩人一起出去,回来得的同样的病,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老梆子虽然为人奸猾,还是有点儿不信,可马凤山也不是软柿子,不是他随便儿就能摆弄的,也只好暂时搁下,愤愤然离开了马府,不过这事儿可没算完,以后马府败落,马凤山惨死,起因就在这里。

小梆子这一病,马家和杨家的婚事就没人再提了,这要是俩人病都不好还能凑活凑活,可事过不久,马凤仪居然病愈如初,跟个没事人儿一样。马凤山就是再不是东西,可和马五的亲情却不是假的,自然不能把妹子嫁给一个病痨。

书中代言,马凤仪根本没病,她那脸色其实就是用槐树荚熬水,再用那水洗脸染成的,至于其他的病状,随便装一装也就行了,这自然是牛太夫人计策中的一坏,目的就是迷惑杨以德,好让马凤仪脱身。

这事儿一传出去,杨以德疑心更重自不必说,就连牛二柱也觉得机会来了,他也不敢亲自登门提亲,而是托了帮里有头有脸儿的人物,拐弯儿抹角儿的跟马凤山探了探口风,谁知这马老四把妹妹嫁给小梆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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